对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的调研

【摘要】在艺术电影放映与艺术影院建设方面，北京已经走在全国前列。北京艺术影院放映空间遍布北京多数辖区，彼此交叉和互补，既有常规放映，又有电影节带动的特定放映，成为爱好艺术电影的北京大学生观影的主要去处。在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环境的熏染下，很多北京大学生已经是艺术电影消费的主要群体以及潜在消费群体。因此，北京大学生群体的艺术电影观影及消费情况对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的运营管理及转型升级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北京 大学生 艺术电影 艺术影院 消费

当前，中国电影衍生产业成为电影产业新的增长点，文化创意产业成为助推城市创新驱动和转型发展的新动能。在此背景下，艺术电影放映空间成为城市中重要的电影衍生空间，在电影产业链延伸、城市文化空间拓展、城市艺术消费升级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在首都“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战略定位的驱动下，北京已然成为中国的电影“重镇”，拥有成熟的大型影视制作机构、布局日趋合理的影院和多年培养出的观影爱好者群体。在艺术电影放映与艺术影院建设方面，北京已经走在了全国前列，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等已经成为艺术电影放映的品牌，加之北京国际电影节展映活动的带动，北京的艺术电影放映市场持续升温，也为北京作为中国文化之都、中国电影高地增添了更为文艺和艺术的气质。

年轻观众是中国电影市场主流观影人群。北京作为首都，高校云集，既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知名学府，也有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等知名艺术类院校，还有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等在学科评估中戏剧影视类学科评价为A+的高校。大学生是当下文化消费的主要群体，在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环境的熏染下，很多北京大学生已经是艺术电影消费的重要群体以及潜在消费群体，因此，北京大学生群体的艺术电影观影及消费情况对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的运营管理及转型升级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一、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布局

据中国电影资料馆馆长孙向辉介绍：“目前中国至少建立了三个稳定的阵地来推广放映艺术电影。一是电影节展，二是单体艺术影院，最后一个就是我们最近广泛成立的全国及各地的艺术电影放映联盟。”[1]目前，北京的艺术电影放映空间布局基本围绕上述三个阵地展开，主要包括以下几类。

第一类是艺术影院。艺术影院是常年专门放映艺术电影的营业性电影院，是城市中固定的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经过多年发展，北京已经拥有多家艺术影院。凭借中国电影资料馆的资源以及近年作为北京国际电影节展映的主要合作影院，中国电影资料馆小西天艺术影院和百子湾艺术影院的影响力日益突出。作为中国内地第一家艺术影院，当代MOMA百老汇电影中心多年来一直保持艺术片放映比例，致力于为国内外多元化和高素质电影提供放映和实验的平台。位于北京中间艺术园区的中间影院兼顾商业与艺术电影的放映，设有5个放映厅和1个艺术影厅，多年来致力于支持艺术电影和纪录片的放映推广。此外，中国电影博物馆影院位于中国电影博物馆内，设有6个影厅，其中包括一个可容纳1000多人同时观影的巨幕厅，该影院常年都有艺术电影排片。上述艺术影院都能在猫眼、淘票票、格瓦拉生活等购票平台查看排片及购票。

第二类是艺术机构。一些艺术机构会策划组织艺术电影的放映活动。北京知名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坐落于中国文化艺术前沿地带朝阳区798艺术区，每年为观众呈现丰富的展览和教育项目。其放映空间源自最初的报告厅，主要为配合各自的机构从事电影文化研究、艺术普及推广等公益项目所用， 2009年8月才慢慢形成馆内的艺术影院。“2013年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公共教育方式进行了进一步的梳理，主要分为五个方面，包括讲座论坛、工作坊、青少课堂、现场演出、艺术影院。”[2]，其艺术电影放映通常配合主题策划、展览、沙龙对话等活动，影片主要为国内外独立、经典、先锋的艺术影片。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定位为非营利、非收藏、民营性质的美术馆，艺术电影放映是其特色艺术活动之一，区别于通常的艺术影院，其购票主要通过UCCA官方微信平台、大麦、大众点评、美团等。

第三类是外交机构。北京的各国外交机构的文化中心会进行电影放映活动，除了巡回各地的国别电影周之外，还会组织一些特殊的放映活动，其放映影片多是独立电影、文艺片、纪录片，如法国驻华大使馆法国文化中心、北京塞万提斯学院、北京德国文化中心歌德学院、瑞士文化基金会、韩国文化院、意大利驻华大使馆文化中心等。其中法国文化中心的电影放映已经颇具影响力，每月会定期举办特定主题的电影放映，旨在让中国电影爱好者更加全面的认识法国电影。

第四类是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京津冀艺术电影联盟旗下的影院。除了几家艺术影院外，这些影院多为商业影院，以放映商业片为主，定期放映艺术电影。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成立于2016年，致力于为观众提供稳定的艺术电影放映时间和空间，通过专线放映、联合推广、主题影展等模式放映中外艺术电影，截止到2021年6月28日，北京已有134家影院加盟，覆盖了北京除平谷区之外的15个区。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成立于2018年4月，是北京首个艺术电影专属放映平台，每周至少放映两部艺术电影，为市民提供更多观看艺术电影的机会，联盟首批放映单位共有分布在北京7个区的16家商业影院，还包括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语言大学4所高等院校的内部影院。这些基本覆盖北京各辖区的影院成为北京观众观看艺术电影的重要空间。

第五类为北京国际电影节展映影院。随着北京国际电影节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其影片展映活动近几年持续火爆，展映合作影院成为影迷的观影圣地。2020年第十届北京国际电影节有18家影院参与展映单元的影片放映，涉及影片数量超百部。2021年第十一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展映影院有32家，其中北京30家，天津、张家口各1家。2022年第十二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展映影院有18家。这些影院中既有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中国电影博物馆影院、中间影院等艺术影院，也有北京剧院这样的剧院，更多则是商业影院。自2020年起，展映影院在八月合力打造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的盛宴。

第六类为众筹电影放映组织平台发动的点映影院。“通过组团点映的方式让观众决定艺术放映的内容和排片，通过C2B的方式让更多优质艺术电影在影院获得排片。”[3]成立于2016年的“大象点映”已经成为中国最具影响力的众筹点映平台，已经覆盖全国80%以上的影院，北京诸多影院参与过“大象点映”的艺术电影放映。

上述的北京艺术影院放映空间遍布北京多数辖区，彼此交叉和互补，既有常规放映，又有电影节带动的特定放映，成为爱好艺术电影的北京大学生观影的主要去处。

二、北京大学生在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的观影及消费情况

为深入了解北京大学生在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的观影及消费情况，本次研究设计了调查问卷，并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对北京市高校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涵盖北京电影学院、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戏剧影视学科排名前列的院校，北京大学、中国农业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北京林业大学等教育部直属高校，以及首都师范大学、北京印刷学院、北京信息科技大学等北京市属高校，共回收有效问卷505份。在受访者中，女性占比67. 36%，男性占比32. 64。受访者所在年级方面，大一占18. 13%，大二占25. 39%，大三占18. 65%，大四占15. 03%，研一占10. 88%，研二占8. 81%，研三占2. 59%，博士占0. 52%。受访者所学专业类别方面，艺术类占55. 96%，文史类占26. 94%，理工类占15. 54%，医学类占0. 52%，其他占1. 04%。对有效问卷进行统计和综合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一）观看艺术电影并非北京大学生的主要文化消费活动

艺术电影，又称文艺片，是指一种着重艺术性、而非商业性的电影。最近几年，随着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的常态化，《波西米亚狂想曲》《海边的曼彻斯特》《困在时间里的父亲》《掬水月在手》《隐入尘烟》等艺术电影都曾在相关影院放映。对北京大学生而言，到艺术电影放映空间观看艺术电影已经较为便捷，他们可以通过淘票票、猫眼、格瓦拉等平台购票。然而，问卷调查数据显示，最近两年只有39. 88%大学生去影院看过艺术电影， 60. 12%的大学生没有去影院看过艺术电影。在193名去影院观看过艺术电影的大学生中，最近两年购买艺术电影日常放映（不包括北京国际电影节）场次的数据显示，购买1 - 5场的占比最高，达60. 62%；购买6-10场的占11. 4%，购买11-15场的占5. 7%，购买16-20场的占5. 7%，购买20场以上的人数非常少。在关于2022年北京国际电影节影展购票场次的调查中，购买1 - 5场的占21. 76%，没有购票的占70. 47%。由此可见，虽然影院放映近两年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但相较于商业电影，观看艺术电影还不是北京大学生主要的文化消费活动，只有少数的大学影迷才是艺术电影消费的主力群体。

（二）艺术影院是北京大学生最常去的艺术电影观影场所

目前，北京的艺术电影放映渠道较为多元，既有专门的艺术影院，又有各类艺术电影放映联盟旗下的诸多商业影院，覆盖北京大多辖区，给北京大学生很多观影地点选择。在对最近两年大学生参加过的艺术电影日常放映渠道的调查中，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小西天馆）独占鳌头， 46. 63%的受访者参加过其日常放映活动，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百子湾馆）和中国电影博物馆影展分别占25. 91%和24. 87%；百老汇电影中心（万国城店）和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加盟影厅院线分别占14. 51%和16. 58%；大象点映组织的院线占6. 74%，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加盟影厅院线占3. 63%。中国电影资料馆（小西天馆）已经成为大学生观看艺术电影的首选之地，确实不负其影迷“观影圣地”的名号。

通过数据可以看出，艺术影院仍然是最具影响力的艺术电影放映空间，在艺术电影放映中发挥着核心作用。经过几年的运营，凭借《波希米亚狂想曲》《困在时间里的父亲》《三块广告牌》《撞死了一只羊》《掬水月在手》等艺术电影的成功发行，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加盟影院也开始展露其艺术电影放映中的影响力，但多数影院的艺术电影放映标签尚不清晰，观众的培育挖掘尚需一个过程，正如孙向辉所说：“艺联加盟影院不能发展得太快，否则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做观众养成的工作，不能保证影院有足够多的专属的观众，影院就没有兴趣继续往下做了。”[4]

（三）国产艺术电影与青年导演作品受北京大学生青睐

相较于以美国好莱坞电影占据主导地位的商业电影，艺术电影放映空间所放映的艺术电影的国别更为丰富多元。此外，由于成本相对较低及表现形式上不断地探索和创新等原因，青年导演成为艺术电影创作的主力军。在关于最希望看到哪个国家、地区的艺术电影的调查中，中国电影占比最高，达80. 83%；欧洲电影占74. 61%，日本电影占61. 66%，美国电影占51. 81%，韩国电影占50. 78%。近年来，网络上的电影资源日趋丰富和细化，对大学生群体而言，国外艺术电影的神秘面纱早已被揭开。在国潮国风成为年轻人新时尚的背景下，在中国经典影片修复版特别放映、各类优秀国产艺术影片放映活动的带动下，国产艺术电影在北京大学生影迷中的认同度如此之高，无疑会给国产艺术电影创作以及国产艺术电影放映注入一剂强心针。在关于最希望看到哪些电影节的获奖作品的调查中，欧洲三大电影节获奖作品（威尼斯、戛纳、柏林国际电影节）占比91. 71%；香港电影金像奖、台湾电影金马奖获奖作品和FIRST青年电影展获奖作品平分秋色，分别占63. 73%和63. 21%；中国电影金鸡奖、中国电影百花奖获奖作品占48. 19%。以上数据表明，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获奖作品依旧是艺术电影的典型代表，但中国几大代表性电影节获奖作品的认同度也不低；专注于发掘、推广青年电影人及其作品的FIRST青年电影展在大学生影迷中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大，其获奖作品《八月》《四个春天》《平原上的夏洛克》《春江水暖》《棒！少年》等都曾在艺术电影放映空间放映。目前，青年导演进入电影行业的路径多半是艺术电影或者纪录片的渠道，在关于最希望看到哪个年龄段导演的艺术电影的调查中，青年导演以89. 12%占据榜首，这也说明，艺术电影是北京大学生影迷对青年导演创作的主要期待。

（四）艺术电影票价与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的消费情况

当前，大学生的文化消费内容日趋丰富多彩，影院观影已经较为普遍，但艺术电影放映空间观影仍较为“小众”。本次关于北京大学生的月可支配生活费数据显示， 2001 - 3000元的占41. 97%， 1001 - 2000元的占34. 72%， 3001元以上的占17. 62%，其文化消费与可支配生活费密切相关，他们依旧期待较低的票价。在关于所购买的一场艺术电影日常放映的平均票价的调查中，选择51-100元的占46. 63%，选择0-50元的占44. 56%；而在您希望一场艺术电影日常放映的平均票价是多少的调查中， 69. 95%的受访者选择0 - 50元， 22. 8%的受访者选择51-100元。相较于商业大片的视听震撼，艺术电影通常较为安静，不需要商业影院的IMAX厅、VIP厅等放映条件，在普通影厅放映即可。因此，对普通北京大学生而言，艺术电影的日常放映票价不能太高，保持在50元以内最为合适。

如今，商业影院通常都是设在购物中心内的多厅影院，影院一般都有零食、饮品、电影周边产品的销售，卖品收入是影院收入重要组成部分。对于艺术电影放映空间而言，除了基本的影片放映，也应该结合艺术电影特色开发周边产品、探索潜在商机。调查问卷显示，在艺术影院应该建有咖啡厅方面，选择非常认同、认同的分别占17. 1%、28. 5%；在艺术影院应该建有电影周边专卖店方面，选择非常认同、认同的分别占23. 32%、37. 82%。由此可见，相对于咖啡厅，北京大学生对电影周边专卖店的期待更高一些。其实，诸多影院周边已经遍布咖啡厅、饮品店，咖啡厅的吸引力难免有所下降。在希望在艺术电影日常放映场所购买哪类电影周边方面， （有电影主创签名的）电影海报、剧照、票根排名首位，占64. 77%，图书（如导演自传等）排名第二，占51. 81%，然后是（无电影主创签名的）电影海报、剧照、票根，占45. 08%。通过数据可以看出，对艺术电影放映空间而言，基于艺术电影本身的有特色、有创意、有文化内涵的电影周边产品对北京大学生更具吸引力，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应该在打造富有个性的电影周边专卖店方面做更多探索。

三、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未来的发展

（一）突破朝阳、海淀核心布局，融入京津冀协同发展大格局

目前，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数量已经不少，但在分布区域上并不均衡，主要以朝阳区、海淀区为主。比如，有影响力的艺术影院主要分布在朝阳区、海淀区和东城区；外交机构放映基本集中在朝阳区。以加盟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的134家北京影院为例（截止到2021年6月28日），朝阳区45有家，海淀区有20家，而作为中国影都所在地的怀柔区仅有4家，北京城市副中心所在的通州区只有4家，平谷区则没有加盟影院。这种布局很大程度上是历史原因所造成，北京高校也主要分布在海淀区、朝阳区。但是，在疏解非首都功能背景下，北京高校正加速离开市中心，要么在北京市远郊区建设新校区，要么在京外建设新校区，比如房山区的良乡高教园区、昌平区的沙河高教园园区已经入驻多所高校，北京电影学院新校区位于怀柔区，北京科技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北京林业大学、中国地质大学都在雄安新区规划建设新校区。在这种情况下，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的布局应该进行针对性地调整、建设，以满足大学生观影群体的需求，需要突破传统的以朝阳区、海淀区为核心的布局模式，放眼京津冀，融入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大格局。2021年9月，京津冀艺术电影联盟成立，该联盟将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的成果予以辐射，并以此为纽带，将三地优质的文化资源特别是电影文化资源进行有效整合。据了解，“目前北京有50余家影院、天津有5家影院及韵河影坞园区、河北有25家影院进入到联盟之中”[5]。其实，在京津冀协同发展向纵深推进的形势之下，以北京为核心的三地艺术电影放映空间在数量、布局、规模、运营等层面面临更大的发展机遇。

（二）打造商业影院中的艺术电影放映品牌，加强高校艺术影院建设

除了艺术影院，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的加盟影院近年在艺术电影放映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通过长线放映、主题季、主题影展等模式，这些影院不断探索创新艺术影片放映模式，国内艺术电影的市场和票房也逐渐向好。另外，通过成为北京国际电影节影片展映指定影院，一些商业影院也因艺术电影放映而更具文艺气息，像卢米埃北京芳草地影城。但整体而言，大多数商业影院在艺术电影放映方面还显得被动，也缺乏有影响力的影院品牌。其实，有特色的艺术电影放映是打造影院品牌和品格的重要途径。在市场分层化、创作多样化、观众需求个性化的新态势下，北京商业影院在艺术电影放映、艺术电影观众培养方面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大学生是艺术电影的重要目标受众及潜在受众，因此，高校的艺术电影放映及艺术影院建设应该提升到新高度。在关于“您所在高校应该有影院并定期进行艺术电影放映”的调查中，非常同意、同意、一般、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的占比分别为55. 44%、30. 57%、5. 7%、5. 7%和2. 59%。由此可见，绝大多数北京大学生期待自己所在的高校有艺术影院及定期放映。在北京高校中，拥有专业影院的并不多，在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首批放映单位中，也只有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语言大学4所高校的内部影院加盟。目前，很多北京高校正在城六区之外建设新校区，校园面积都较大，其实相关高校应该考虑影院/剧场的建设，打造校园文化地标。艺术电影完全可以融入高校美育教育，艺术电影放映可以以多种方式在高校展开，丰富大学生的文化生活，满足大学生影迷的观影需求。

（三）拓展艺术电影衍生活动，培育影迷与影迷文化

艺术电影的主体观众是影迷群体，他们具有更高的黏性和稳定性，对观影有着更高的诉求。对艺术影院放映空间而言，除了为观众提供优质艺术影片的观影环境，围绕影片举办相关的影迷活动也十分必要，这也是与一般商业影院的不同之处。在关于“艺术电影放映前后应有主创（编剧、导演、演员等）见面环节”的问卷调查中，非常同意和同意的分别占比39. 38%和34. 2%；在“艺术影院在放映前后应该有影片介绍、影评等环节”的问卷调查中，非常同意和同意的分别占比34. 72%和37. 31%；在关于“艺术影院应该定期举办影迷活动”的问卷调查中，非常同意和同意的分别占比38. 86%和37. 31%。由此可见，绝大多数北京大学生认为艺术电影放映应结合各种衍生自艺术电影的影迷活动，这应该成为艺术电影放映的重要环节。

相较于国内大多数城市，北京拥有更多的剧组、影视传媒公司、电影专家学者等资源，更便于开展相关影迷活动。比如中国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就依托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借助专家资源、联合影片主创，开展了映后交流、学术对话、主创对谈等大量线下活动，为艺术电影影迷提供了交流平台，让更多观众认识、了解艺术电影。北京艺术电影放映空间应该进一步融合学界、业界资源，在艺术电影衍生活动方面做出特色，引领艺术电影观影潮流，提升艺术电影影迷黏性，滋养影迷文化，打造观影圣地。

（四）借力流媒体平台，探索线上放映

随着流媒体加速崛起，线上观影正在成为一种越来越主流的消费习惯，与影院互为补充。“网络用户，特别是年轻消费者，希望能有更灵活选择的观影方式，线上能够提供更自由的观影时间和空间。”[6]在关于“网上观看艺术电影与影院观看艺术电影的区别不大”的问卷调查中，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的占比分别为22. 28%、30. 05%、22. 8%、13. 99%和10. 88%，对于相当一部分北京大学生影迷而言，影院观影与网络观影的区分度正在减小。随着艺术电影的核心观影人群越来越年轻化，以及越来越多的流媒体参与艺术电影的前期创作，影迷群体观看艺术电影的方式不再限于影院，线上发行变得愈加重要。

近年来，新冠疫情对实体影院的冲击较大，流媒体为电影的线上放映实现了一次范围更广、影响力更大的产业实践。当下，艺术电影与互联网的结合也正在变得越来越紧密，通过与流媒体平台合作，艺术电影获得更广阔的宣传、发行、放映渠道，也能借助流媒体平台触达更多观众、培养更多大学生影迷，助力艺术电影进一步破圈。

注释

[1]丁舟洋、温梦华.专访全国艺术电影联盟牵头人孙向辉：《三块广告牌》火了，但艺术电影院线还远未达到健康循环[EB/ OL]. [2018 - 04 - 17]. https： / / www. 163. com/ dy/ article/ DFK337KP0512B07B. html.

[2]谢萌.注重细节、立足服务营造自由交流空间[EB/ OL]. [2013- 09- 02]. http： / / art. china. cn/ talkshow/ 2013-09/02/ content_ 6265071. htm

[3]高越.中国艺术电影与艺术影院现状评述及关系研究[J]. 电影评介， 2019 （8）： 5.

[4]王华震.“越来越多的观众渴求艺术电影放映”：艺联成立这五年[ EB/ OL]. [ 2022 - 02 - 08]. http： / / www. infzm. com/ contents/223121

[5]邢焱.京津冀艺术电影联盟成立[EB/ OL]. [2021-10-01]. https： / / m. gmw. cn/ baijia/2021-10/01/13026 22294. html

[6]袁云儿.电影线上放映兴起 院线与网络互补融合供新片[N].北京晚报， 2020-07-28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