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争鸣·重塑
——《新青年》杂志的传播范式研究
2022-12-28金蕾蕾
○金蕾蕾
在中国新闻传播史上,创办于1915 年的《新青年》(原名《青年杂志》)杂志是一个重要的“界碑”,为苦苦寻求中华民族出路的青年群体指点迷津,成为中国思想舆论场上重要的风向标。从一本普通的“以青年教育为目的”的刊物成长为中国共产党上海发起组的机关刊物,《新青年》的发展历程见证了同时期中国思想舆论场上各种思潮博弈的过程,也助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从媒介参与社会发展的角度上讲,《新青年》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推动了无产阶级新闻事业的发展。
考察自1915 年9 月15 日创刊至1926 年7月停止发行,这10 多年间陆续刊发的文章可知,《新青年》在前后三个发展阶段形成了三种不同的传播范式,即自1915 年9 月-1917 年12月,陈独秀担任主要撰稿人阶段的书斋里的“演讲”范式;自1918年1月-1920年5月,编辑部同人轮流主编阶段的广场上的“争鸣”范式;自1920 年9 月-1926 年7 月,中国共产党人成为杂志主创者阶段的斗争中的“重塑”范式。
一、书斋里的“演讲”——以“破”为主旨的思想启蒙
在传播学领域内,“演讲”一词的出现以现代意义上“公众”概念的产生为条件。在古代希腊和罗马的民主制度时期,也曾有过面对公众的演讲,但大多以“独白”的形式出现,自说自话的成分居多,未必能够引起社会舆论的广泛关注。真正能够产生社会影响的演讲,是启蒙主义运动开始后,出现了“为真理作判断的公众集会”,[1]这些集会久而久之培养了固定的受众群体,建构了“掌握真理”的宣讲人以及思想领袖与“被唤醒者”之间的关系。
1915年9月,《青年杂志》创刊,第二年9月起,被更名为《新青年》杂志。作为《新青年》杂志的初创者——陈独秀有意识地将自己定位为“演讲者”的角色,这一点在他撰写的《新青年》发刊词《敬告青年》一文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在该文中,陈独秀示意青年读者若想摆脱封建思想文化的束缚,就要从“自主”“进步”“进取”“世界”“实利”“科学”六个方面加强自身建设。陈独秀还为《新青年》制定了宣传策略,即以思想启蒙为要务,“批评时政,非其旨也”。[2]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陈独秀团结一批进步的文学青年,如高一涵、刘书雅、汪叔潜、李亦民、易白沙、胡适、吴稚晖、刘半农、苏曼殊等,吸引他们先后成为《新青年》杂志的热心撰稿人。
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优长,但也有其局限性。由于这批作者主要是进步的知识青年,大多处于求学阶段,思想上也处于探索期,所以,他们的文章批驳性远胜于建设性,译介性的内容远多于自创性的内容,缺乏系统性和学理性。比如高一涵在《近世国家观念与古相异之概略》一文中,从八个方面分析了近代西方“国家”这一观念的构成:公认人权、国家措施之范围、小己自由及司法、统治权、直接政治代表政治、都城民族、分职、国际关系。[3]这八个方面的构成涉及政体、人权、国际关系、司法体系等诸多内容,并不在一个层级上,但作者还是将其杂糅起来,向读者做了介绍,甚至有些构成仅是介绍了一下名词,并没有展开论述。可见,以高一涵为代表的同期大多数《新青年》撰稿人尚处于个人知识体系的架构、创设初期,对一些西方现代观念的理解未必科学且全面,正如有的作者在文末提出:“欲为新青年筹改造新家庭之准备,因作斯篇。挂一漏万,在所不免,世有同调,幸垂教焉。”[4]这种表述既有自谦之意,也有想以此文引起各方家指正之意。将书斋中的研究成果借助媒体进行传播,引起各方关注,自成一种书斋里的“演讲”范式。
(一)以二元对立思维为主的演讲逻辑
书斋里的“演讲”主体如果是青年,那么他们的演讲主题自然多与个体成长相关,而且具有鲜明的二元对立思维逻辑。这一点在《新青年》第1 卷至第3 卷各期文章中多有体现。这些文章在论述自由、平等、人权等社会问题时,新与旧、传统与现代、西方与东方等对立思维贯穿始终。如李平的《新青年之家庭》一文,认为旧家庭是阻碍青年成长的重要原因,而且新旧之间壁垒森严,不可兼容;又如汪叔潜在《新旧问题》中直言,今天思想发展的弊端在于“新旧之旗帜未能鲜明”——所谓新旗帜,即外来的西洋文化;所谓旧旗帜,即中国的传统文化。针对有人提出中西方文化兼容发展的观点,汪叔潜认为新旧之冲突,“甚于水火、冰炭之不能相入也”,[5]二者之间分化明显、不可兼容。《新青年》的初创时期正值辛亥革命失败的历史阶段,这场革命的失败激发年轻人对以封建专制为主体的旧文化持彻底批判的态度,希望尽快向以近代民主政治为主体的新文化转型。
(二)具有鲜明自省意识的演讲主体
对于演讲者自身的关注,体现了《新青年》初创时期撰稿人鲜明的觉醒意识。他们通过对中西方价值观多维度地考察和比较,从特定的文化模式、结构或特定的文化形态出发,认为效法近代西方,提倡人格独立、自由和平等,才能够真正实现个体价值。他们强调“小己人格与国家资格,在法律上互相平等”,[6]认为建构以“个人为本位”的价值体系必须先从政治和教育两方面进行改革,而且这种改革迫在眉睫,“惟政治精神与教育主义之革命,国人犹未能实行。实行之期,其自一九一七开始”。[7]演讲者鲜明的个体意识使得《新青年》初创时期的文章尽管在学理上稍有不足,但在文风上极具煽动性。他们倡导的进取、竞争意识和赶超精神,迎合了很多青年读者迫切寻求改变的心理欲求,加快了同时期中国知识青年思想解放的进程。
(三)以知识青年群体为固定的演讲客体
在演讲的过程中,有演讲的主体,自然会形成演讲的客体。《新青年》早期撰稿人撰写文章、阐发观点的同时,还有意培养固定的演讲客体。如有针对性地培养现代爱国青年,指出在传统认知里面,以“为国捐躯”为爱国行为的理解已经过时,真正的爱国应该具有现代属性,即为了国家的荣誉、为了实现国家安定、为了增强国家实力而努力地、持续地提升学识修养、增强自身本领。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爱国。[8]再比如有针对性地培养女性觉醒意识,认为解决女性独立的问题,要从三个方面做起:首先清除封建思想和传统陋习对女性精神的影响;其次在家庭生活中,确立女性的独立人格,摆脱家庭主义的禁锢;最后要在社会上给予女性工作的机会,抬高女性的社会地位。[9]为了能够扩大读者队伍,陈独秀在独自承担大量《新青年》撰稿任务的同时,还主持“通信”专栏,亲自为读者来信答疑辩难。培养固定的演讲客体,也就是加强与读者的深度交流,增强杂志的社会影响力。陈独秀在初创《新青年》的时候就已经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二、广场上的“争鸣”——以“论”为主旨的文化教育
传播要想获得更多的受众,需要在更大的空间展开,广场无疑是最优良的传播空间。在《新青年》初创时期,尽管陈独秀刊发了大量同时期年轻作者的优秀文章,而且自己也作为主要撰稿人,撰写了100 多篇政论、专论和杂文,但受制于地域、作者团队等诸多原因,《新青年》的传播力依然没有达到预期。1917 年初,陈独秀到北京大学任教,把《新青年》编辑部也搬到北京。从1918 年1 月第4 卷第1 号开始,《新青年》进入北京大学文科教授组成编辑部同人的轮流主编阶段,更大的传播广场就此建立起来,而广场上的“争鸣”也就接踵而至。
没有争鸣,就没有学术的繁荣。在一定程度上讲,对于出版物而言,能够引起争鸣,才能够引起更多的关注,才能够发挥强大的传播效力。随着《新青年》编辑队伍的扩充、学术力量的增强,舆论的“自发酵”机制逐渐形成。在这一时期,《新青年》的作者团队固定在“精英”群体的范畴内,包括胡适、钱玄同、李大钊、鲁迅、俞平伯等当时思想文化界具有相当声望的思想者、学者。但是,由于20世纪初期,涌入中国思想文化界的各种西方思潮非常多元,深受不同思潮影响的学者自然会逐渐产生分化,突出表现在发生于《新青年》编创群体内部的一场“问题与主义”之争。这场“争鸣”引发了强烈的社会反响,不同文化诉求的人自发形成不同的文化群体,依托各自的宣传平台对外发声,从而造成整个社会层面更大的思想分化。真理不辩不明。在3年后,即1920年初期,随着《新青年》编辑部再次迁回上海,一群有着共产主义理想的知识群体在这场“争鸣”中重新聚集在一起,将《新青年》的办刊思想从西方资产阶级思想的启蒙转向宣传、介绍马克思主义思想上来。由此可见,作为始终保持先锋性的《新青年》,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都会主动参与社会上各种思潮的论争。这样的主动参与论争的方式,使《新青年》在当时中国思想舆论场上的地位不断提高。取得这样的成绩,不得不归功于这一阶段的传播范式——广场上的“争鸣”范式。
(一)深挖社会舆论的热点议题
为了提高传播力,《新青年》编辑部每期都会围绕一些社会热点话题展开讨论。这些话题既有时效性,又有连续性,甚至会贯穿《新青年》杂志的各个阶段,持续剖析这一话题背后的思想动因。
以青年的教育问题为例,《新青年》对该问题的讨论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围绕现代教育与传统教育的区别问题展开,时间跨度从1915年10月15日第1卷第3号起到1917年8月1日第3卷第6号止;第二阶段主要围绕大学教育、专门教育的问题展开,时间跨度从1918年7月15日第5卷第1号起到1918年12月15日第5卷第6号止;第三阶段主要围绕文化教育问题展开,从1919 年11 月1 日第6 卷第6号起到1926年5月25日《新青年》季刊第4号止。这三个阶段,由批判传统教育到建设现代新式教育,由学校教育到社会教育,打开了20 世纪初期中国新青年的思想空间,激发了他们追求“幸福地度日,合理地做人”的热情。特别是1919年五四运动开展之前,《新青年》前后长达3 年多的对青年群体的思想启蒙,为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提供了强大的智力支持。
(二)保持舆论引导的预见性
作为较早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杂志——《新青年》,先锋性和预见性是它迥异于同时期其他刊物的重要特点。随着《新青年》对马克思主义、苏俄社会主义革命介绍比重的加大,不可避免地在编辑部内部发生了现代思想史上非常著名的“问题与主义”之争。信奉实用主义、主张改良主义的胡适与宣传马克思主义、推动社会革命的李大钊之间的论争,搅动了当时中国思想舆论场上的各方力量。陈独秀详细分析了以胡适为代表的“不谈政治”派人员的构成以及他们“不谈政治”主张背后的根本动因,指出“人类不能够脱离政治”,而且现行的资产阶级统治下的国家、政治、法律充满了各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有用革命的手段彻底推翻现行的政治制度,建设无产阶级的国家,才能真正达到消灭剥削的目的。[10]应该说,发生在20 世纪初期的“问题与主义”之争,反映了当时中国思想舆论场上两种重要的声音:一是坚持西方的资产阶级改良思想,二是推崇苏俄的无产阶级革命思想。从这个意义上说,“问题与主义”之争不仅是思想文化界的一场论争,更是一场关乎于中国发展道路的论争。《新青年》作为当时最先锋的杂志,成为这场“争鸣”的重要见证者和参与者。
(三)突出文学革命的首创精神
“首创”即从未有过的创新。能够发挥思想文化先导作用的《新青年》不仅在舆论场上掀起了“争鸣”,在具体的文化普及方面也表现出色。以白话文为例。《新青年》在初创时期,使用文言文的痕迹非常明显,随着进入同人编辑阶段,语言风格有了质的改变。在这一时期,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药》《风波》,胡适的诗歌《鸽子》《人力车夫》,刘半农的诗歌《相隔一层纸》相继发表,为新文化运动中白话文的创作提供了经典范例。除此之外,钱玄同、刘半农等还撰写文章,如《论注音字母》《应用文之教授》推崇白话文的浅近直白,并尝试在《新青年》上使用新式的标点符号。
三、斗争中的“重塑”——以“立”为主旨的价值塑造
随着《新青年》愈加鲜明的社会主义倾向,编辑部同人轮流主编阶段告一段落。1920 年底,由于工作需要,陈独秀让陈望道开始主持《新青年》的编辑工作。陈望道是中共上海早期组织的主要成员,《新青年》的办刊思想也由此发生了转变,与党的宣传文化事业愈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真正标志《新青年》性质转型的事件是1923年,由刚刚从苏联回国的瞿秋白担任主编,《新青年》开始旗帜鲜明地介绍苏俄社会主义革命实践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他连续主持出版了4期《新青年》(季刊),直至1926 年7 月25 日《新青年》(世界革命号)后停刊。
在这6 年多的时间里,《新青年》确立了无产阶级理论刊物的属性,编辑出版方针确立为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以及研究中国革命的纲领和策略。此时的《新青年》不再满足于在各种社会思潮论争中译介马克思主义,而是大张旗鼓地系统化传播,并且希望通过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引领,尽快培养出一批具有共产主义理想的现代青年。
(一)确立党刊属性
《新青年》要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武器,势必要从形式和内容两方面全面调整。在形式方面,瞿秋白大力推广汉字拉丁化方案,试图让中国汉字尽快与世界语言接轨,同时也进一步加快大众文化的普及进度。在内容方面,瞿秋白明确了《新青年》的性质——“社会科学的杂志”,要求《新青年》从经济基础、文化溯源、世界视角、思想论争四个方面确定选题方向。瞿秋白认为,只有从这四个方面入手,才能让《新青年》成为“中国社会思想的先驱”,[11]同时助力社会改革的需要,为无产阶级革命提供理论武器。在瞿秋白主持出版的这段时期,《新青年》(季刊)完全改变同人编辑阶段各种思想博弈的格局,从多元文化转入一元文化,系统介绍马克思主义理论、苏俄社会主义革命历程以及共产国际的发展状况,由此奠定了无产阶级理论刊物的基础,成为具有鲜明政党属性的先锋刊物。《新青年》从20世纪初期创刊,经历与传统文化、现代西方资产阶级思想文化的抗争,最终走到了无产阶级文化事业上来,成为中国共产党新闻宣传事业的重要开端。
(二)制造无产阶级政党领导权的舆论
随着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深入学习,中国共产党人逐渐意识到牢牢把握领导权是资产阶级革命过程中,无产阶级必须承担的历史使命。早在1921年,陈望道翻译日本社会主义者山川均的文章时就明确指出,革命的手段必须掌握在无产阶级手中,因为要实现“无产阶级独裁政治”[12]就必须使用强力粉粹资产阶级,同时还要产生自己的政党,带领无产阶级从资本主义的牢笼中解放出来。1923年,瞿秋白在《孙中山与中国革命运动》一文中分析了辛亥革命失败的原因,指出孙中山“一直反对妥协,主张讨伐袁世凯,只因受右派牵制,终致于失败。”[13]他进一步指出,辛亥革命的败因可归结为缺少一个能够真正发挥领袖作用的领导阶级,这个阶级必须是团结的,与传统的各方势力彻底决裂的,同时也是更有觉悟的,而这个阶级必然是无产阶级。如果说,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权分为文化领导权和军事领导权的话,那么《新青年》在这一阶段所刊发的一系列文章,可视为无产阶级文化领导权思想的重要文献。
(三)引导“劳工神圣”思想舆论
“劳工神圣”是李大钊传播马克思主义过程强调的一个重要思想。随着无产阶级政党的建立,在中国舆论场上引导树立“劳工神圣”思想尤为重要。如李达通过转译《列宁的妇人解放论》《劳农俄国的妇女解放》指出,女性的解放一定要依托于整个社会的解放,而要实现这一解放就必须要以实现共产主义为目标。[14]女性的解放“与无产者全体解放的条件一致,所以我们除了无产者一般的问题没有问题。现在正当社会革命发展之时,一切男女劳动者都要尽全力争取无产者的胜利”。[15]对于当时的共产主义者来说,只有确立“劳工神圣”思想,才能从根本上确立无产阶级的领导地位,才能使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实现从“批判的武器”到“武器的批判”的转向。
结语
《新青年》10 多年的办刊历程在整个中国新闻传播史上仅是很短的“一瞬”,却影响深远。它从批判封建主义思想文化入手,译介了西方进步思想,移植入中国的文化土壤;它从苏俄的社会主义革命出发,寻到了彻底改变中国发展命运的出路;它从思想启蒙的宣讲转入对文化教育的争鸣,在与理论家纸上谈兵或幻想式描述的论争中,逐渐认清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现实的实践路径,并最终为中国革命培养了最早的一批马克思主义者,改变了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近百年后,《新青年》所培育起来的一代青年不仅掌握了马克思主义严密的理论逻辑、科学的学理分析能力,还学会了理论联系实际,改造客观现实的能力。由此可见,《新青年》对改造20世纪初期中国进步知识青年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恰如1919 年鲁迅在《新青年》上自喻的话:“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16]《新青年》在中国现代思想史、新闻传播史上的价值恐怕就在于此。■
注释:
[1]W.考夫曼.存在主义[M].陈鼓应,孟祥森 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
[2]陈独秀.答王庸工(国体)[J].青年杂志第一卷第一号,1915年9月15日.
[3]高一涵.近世国家观念与古相异之概略[J].新青年第一卷第二号,1915年10月15日.
[4]李平.新青年之家庭[J].新青年第二卷第二号,1916年11月1日.
[5]汪叔潜.新旧问题[J].新青年第一卷第一号,1915年9月15日.
[6]高一涵.国家非人生之归宿论[J].新青年第一卷第四号,1915年12月15日。
[7]高一涵.一九一七年预想之革命[J].新青年第二卷第五号,1917年1月1日.
[8]陈独秀.我之爱国主义[J].新青年第二卷第二号,1916年10月1日.
[9]高素素.女子问题之大解决[J].新青年第三卷第三号,1917年5月1日.
[10]陈独秀.谈政治[J].新青年第八卷第一号,1920年9月1日.
[11]瞿秋白.《新青年》之新宣言[J].新青年季刊第一期,1923年6月15日.
[12]山川均.从科学的社会主义到行动的社会主义[J].新青年第九卷第一号,1921年5月1日.
[13]瞿秋白.孙中山与中国革命运动[J].新青年季刊第二号,1925年6月1日.
[14]李达转译.列宁的妇人解放论[J].新青年第九卷第二号,1921年6月1日.
[15]山川菊荣作,李达译.劳农俄国的妇女解放[J].新青年第九卷第三号,1921年7月1日.
[16]唐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J].新青年第六卷第六号,1919年1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