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儿童文学文化价值研究
2022-12-28何宇
何宇
(广西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广西南宁 530022)
“一带一路”倡议,涉及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儿童文学作为世界性的文学,是文化交流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在国际舞台中越来越凸显其价值与地位。如何让儿童文学在“一带一路”国家的人文交流中发挥其独特的文化价值,进一步促进各国优秀儿童文学,尤其是中国儿童文学的输出和引进,使真善美的儿童文学共同陶冶和优化各国儿童的精神生命,打好人性基础,促进民心相通,具有深远的意义。
1 探讨“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儿童文学文化价值的意义
“一带一路” 倡议旨在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融通中国梦与世界梦。以真善美为价值追求的儿童文学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为真善美的心灵力量是全人类共通的情感,是世界各国人民民心相通的基础,这也是儿童文学在“一带一路”中独特的外在文化价值,而内在则是儿童文学的自身发展,需要借力“一带一路”这股春风走向世界,连通全人类的共通情感。
1.1 儿童文学是“一带一路”国家民心相通的重要情感纽带
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倡议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情感基础。儿童文学很重要的一个文化价值就是它的情感价值,它可以走进人的心灵,成为世界各国儿童共同的情感密码和精神密码。正如王泉根教授所说:“童心总是相通的,儿童文学是没有国界的,儿童文学是最能沟通人类共同的文化理想与利益诉求的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性文学”[1]。可见,民心相通从娃娃抓起,儿童文学举足轻重。
优秀的中外儿童文学作品,如安徒生童话《丑小鸭》、高尔基《童年》、泰戈尔《新月集》、我国曹文轩的《草房子》等,是世界各国儿童健康成长的精神家园,孩子们可以在其中得到精神的滋养,获取人类相通的积极向上的力量。对比欧美、日韩,中国的儿童对“一带一路”沿线的亚非拉国家的儿童文学作品知之甚少,因而对这些国家的了解也不够。“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是一个互相了解的好契机,可以通过不同国家的经典儿童文学作品这个情感纽带,助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民之间互相理解、包容和尊重,使民心相通,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此举也将反哺“一带一路”倡议的全面实施,使其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1.2 儿童文学的自身发展需要借力“一带一路”走向世界
事物的发展变化需要内外部条件的共同作用。“一带一路”倡议的全面实施呼唤儿童文学走向世界是重要的外部条件,日益繁荣的中国儿童文学自身也需要走向世界,这是其内部发展的需求,也是人文交流民心相通的时代所趋。
中国的儿童文学要想被世界认知、 自身的文化价值要想得到更多国家的认可、 让更多国家的孩子通过阅读当今中国一流的儿童文学作品,认识中国、了解中国是如何塑造民族下一代人的精神品格的,那么中国的儿童文学必须不断提高讲好中国儿童故事的水平,带着自身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走出去。如近年来我国的曹文轩、杨红樱、郑渊洁的作品不断地被翻译传播到海外,他们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和坚守将中国儿童文学推向了世界大舞台,让更多国家的孩子听到中国的声音,打开了解中国的窗口,让中国儿童文学以独特的魅力得到世界的瞩目。而他们的作品成功走向世界的案例也为更多的中国儿童文学走向世界提供了新的借鉴和可能性。曹文轩获得国际安徒生奖这个关键事件,无疑是对当代中国儿童文学创作以及走向世界行为的一种肯定。而“一带一路”的合作交流平台,则为更多的“曹文轩”们提供一种可能的范本,也必将更加促进中国儿童文学自身的快速发展。
2 “一带一路”背景下儿童文学的多元文化价值体现
“一带一路” 国家的儿童文学通过多元母题、艺术形象、 创作手法呈现出来的在教育、 审美和娱乐“三促进”的隐性文化价值不同,影响和作用也不同,但是各国人民追求幸福和关心孩子的愿景是共通的。“一带一路”倡导的和而不同、相互包容和理解,便是让不同国家的人民美美与共,文化交流互鉴共享。
2.1 儿童文学的多元母题是促进各国儿童教育发展的重要内容
儿童文学的独特价值之一就是引导儿童向上向善,养成优秀的品质。曹文轩说:“儿童文学的使命在于为人类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础”[2]。这个教育的价值是很明显的。我国儿童文学评论家刘绪源把儿童文学分为“爱的母题”“顽童的母题”和“自然的母题”3类[3]。爱的母题的作品能让儿童对爱有一种直观而深刻的感受,受到爱的教育,学会爱人,如英国山姆·麦克布雷尼的《猜猜我有多爱你》、日本宫西达也的恐龙系列绘本和我国冰心的《小橘灯》等;顽童的母题作品能让儿童真正地释放自我,感受自由,顽皮淘气但又温暖善良,如瑞典林格伦《长袜子皮皮》、意大利科洛迪《木偶奇遇记》,以及我国杨红樱的《淘气包马小跳》等;自然的母题让儿童了解和热爱大自然,从中收获知识、趣味,享受美好的思想,如法国法布尔的《昆虫记》、俄罗斯比安基的《森林报》和我国沈石溪的《狼王梦》等。
可见,儿童文学多元的母题为儿童的教育发展提供了更多可能性,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无一例外蕴含着一定的教育意义。中外儿童文学家创作的目的,家长和教师带领孩子阅读儿童文学的目的其实都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让儿童在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中认识世界、启迪智慧、净化心灵,树立正确的三观,打好精神的底子,构建良好的精神世界。
2.2 儿童文学的多元艺术形象是促进各国儿童审美发展的重要抓手
好的儿童文学作品不仅具有重要的教育价值,往往也带着独特的审美价值,通过塑造多种不同的艺术形象促进儿童审美发展,给孩子们各种美的感受和启迪。中外小读者都喜欢并愿意亲近性格鲜明而突出的好的“人物”形象。如丹麦作家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哪怕自己是丑小鸭,经过努力也终有一天会变成白天鹅,成为励志的榜样,所以孩子们认为丑小鸭并不丑。又如,儿童喜欢白雪公主的善良,却讨厌后母王后的恶毒。儿童能在作品中感受这些“人物”的真善美,形成自我审美情感。
当然,不同国家的不同母题和内容塑造的艺术形象不同,想要反映的社会意义不同,蕴含的审美价值也会不同,而孩子们的审美情感发展也有差异。如有的孩子喜欢奥特曼、哈利·波特、白雪公主、灰姑娘……也有的孩子喜欢孙悟空、哪吒、花木兰、马小跳……儿童会在这些如同镜子般的美好艺术形象里找到自己的参照,然后与之融为一体。由于儿童身心发展的特殊性以及不同国家的文化影响,艺术形象的审美过程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还需要成人的正确引导。“儿童文学可以促进孩子对于人生奥义的好奇并以实践追逐真理,实现读者童年时期的启迪;与此同时,儿童的审美意识也能在其引导下得以正确发展,净化内心,充盈情感,完成美育培养。”[4]
2.3 儿童文学的多元创作手法是促进各国儿童娱乐体验的重要途径
儿童文学寓教于乐的娱乐价值可以通过多元的创作手法来实现,比如,儿童文学的不同文体侧重使用的创作手法也不同,儿童诗歌善用押韵、 比喻、拟人、想象等,童话善用幻想、夸张、象征、变形、拟人等。
儿童文学多元创作手法不仅与文体有关,也跟各国不同的文化有关,比如,英国是幻想文学的经典代表国家,从卡洛尔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到詹姆斯·巴里《彼得·潘》以及J.K.罗琳的《哈利·波特》系列,善用怪诞、夸张、象征、魔幻等,把孩子们带入一个个快乐得要飞起来的幻想世界。而中国从叶圣陶的《稻草人》、张天翼《大林和小林》到曹文轩《草房子》等都体现着中国儿童文学鲜明的现实精神,立足中国大地,直面现实和人生。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全面实施,中国儿童文学走向世界,科幻小说和幻想童话也渐有成就,如刘慈欣的长篇小说《三体》,郑渊洁的幻想童话《皮皮鲁和鲁西西》,王勇英的长篇幻想小说《巫师的传人》等,都是成功使用幻想、夸张、象征等创作手法来讲述中国特色或者民族特色的故事。这些多元创作手法的儿童文学作品目的都是一致的,让儿童在童真童趣的世界里塑造乐观向上的性格,然后得到真善美的熏陶,寓教于乐。
3 优化和提升“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儿童文学传播和交流路径
如何让“一带一路”国家的儿童文学,尤其是中国的优秀儿童文学,更好地发挥其文化价值的影响作用,让不同文化背景的孩子们在儿童文学的世界里共享童年的快乐,然后彼此熟悉、牵手,优化和提升儿童文学的传播和交流路径显得至关重要。
3.1 转变单一思维,尊重多元共生,坚持求同存异
儿童文学是民心相通的桥梁,通过儿童文学独特的价值可以塑造各国儿童的思维,但要转变单一思维,发展多元文化观,培养开阔的世界观,从而达到一种对自我以及本国文化的认同,坚定文化自信。
各国人民只有在互相尊重和理解世界各民族文化多样性、承认儿童文学多元价值的基础上,尊重多元共生,求同存异,才能促进儿童文学传播和交流的深度融合,为实现民心相通,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儿童文学方面的贡献。比如,英国罗琳的《哈利·波特》和我国郑渊洁的《皮皮鲁总动员》,这两部中外经典儿童文学作品呈现出来的中西方两种教育观念是不同的。罗琳用魔幻的手法反映欧洲人性化的儿童教育理念,注重差异和个性,关注儿童天性的释放;郑渊洁塑造一个与传统的乖孩子不同的中国式的顽童皮皮鲁[5]。不同国家的读者可以根据需要对比学习,然后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和理念。文化的交流是建立在和平共处互相认同、 至少可以互相理解的文化基础上的。因此,尊重儿童文学文化价值的多元共生,包容互鉴,才能让经典超越一切,包括经济政治的桎梏,穿越时空到达世界各地的儿童世界里。
3.2 优化内容质量,坚持以人为本,注重儿童本位
儿童文学作品的内容质量,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儿童文学的交流和传播效果。优秀的儿童文学家应该树立以儿童为本位的儿童观,关注人文情怀,以儿童的健康成长为己任,通过创作的作品唤起儿童的想象力、良知、道义和审美情感等。译介与出版中外儿童文学作品也应该以此为准条。这也是各国人民共同的夙愿和期盼,而以人为本也是民心相通的本质要求。很多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作品深受人们喜爱,如《小王子》《哈利·波特》《魔戒》《夏洛的网》等。而一些非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但却承载着民族精神和特色的,也可以改编成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作品,如中国的四大名著、神话传说故事及《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可见,从文化的差异性中也往往可以挖掘出优质的传播和交流内容。
但是在儿童文学的传播与交流中,不能舍本逐末,特别是对于我国而言,首先应把儿童文学作品打造好,不断培育充满童心且有人文气息、人文素养的儿童文学作品,肯定儿童的价值,形成中国儿童文学的知名品牌,像《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哈利·波特》《彼得·潘》等在世界范围内产生巨大的品牌效应,才是一条“儿童文学走出去”的最强路径。
3.3 创新传播模式,加强人文交流,提高互联互通
“一带一路”的核心思想就是互联互通。从儿童文学的角度来讲,创新和搭建多样化的传播和交流途径是加强互联互通的有力保障,如充分发挥融媒体时代的新媒体技术。近几年做得较成功的原创动漫作品《大圣归来》《白蛇:缘起》《哪吒之魔童降临》等,生动讲述了中国故事,视觉冲击力强,内容展现形式丰富,吸引了大量的爱好者,同时将中国元素推向了世界舞台。又如结合地方特色和优势,可以充分发挥广西与东盟民心相通、 民俗相近的人文优势[6],把我国包括广西本土的优秀儿童文学通过与东盟的多方面合作推向世界,为“一带一路”国际合作贡献广西智慧。如广西本土儿童文学家王勇英的系列作品,塑造了弄泥、乌衣、花瑶等“中国女孩”形象,不仅展示了中国女孩积极、阳光、温暖、向善的美好形象,而且蕴含着广西特色的民族气息、乡土风情,可以让世界各地的小读者被这些平凡而神奇的壮家小女孩感动,同喜同悲,情感共振。
人心往往才是最大的政治,坚定文化自信,立足于本国实际,深入开展各种形式的人文交流活动,创新途径推动我国同“一带一路”各国的人文交流和民心相通。这应是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的儿童文学双向互动和双向奔赴的过程。
4 结语
作为人文交流、打通民意的重要部分,儿童文学应被放置在新的视野下去考量、 阐释和定位其意义和影响。借力“一带一路”大好契机充分发挥儿童文学多元文化价值的影响和作用,多方面优化和提升传播和交流的路径。从文化的传承者——儿童开始,使世界人民了解不同国家的文化,借鉴融合,相互包容,更好地传播中国儿童文学以及弘扬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中华文化的影响力和生命力。在文化多元对立统一的背景下,实现儿童文学文化价值的共享和传播,希冀为“一带一路”的民心相通提供儿童文学文化价值视角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