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下“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的平衡选择——以浙江省为例

庞雅倩，宫敏丽

(浙江海洋大学，浙江舟山 316022)

“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以下简称“两山”)关系的论断是对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关系的形象概括。所谓“绿水青山”实质就是指良好的生态环境，“金山银山”实质就是经济社会的良好发展和良好效益，是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绿水青山”的保护治理要求“金山银山”的投入，“金山银山”的持续稳步发展需要依赖“绿水青山”，二者不可分割、缺一不可。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同样面临着海洋经济发展与海洋生态环境的利益冲突[1]与平衡选择，面临着海洋经济发展中的“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的协调平衡发展的问题[2-3]。

“一带一路”合作倡议，即“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提出与实施对中国乃至全球的陆海两域达到高效、联通、可持续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依托中国沿海港口→南海→印度洋→欧洲、中国沿海港口→南海→南太平洋两条路径，“海上丝绸之路”给沿线各国释放了众多的发展机遇。海洋不仅是人类生存和可持续发展的资源宝库和最后空间，而且是当今国际政治博弈的重要舞台。在发展蓝色经济的国际共识下，中国要引领超半数经济、政治、社会发展水平低下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谋求高质量的共同发展、增进共同福祉，海洋是纽带、是载体，更是一块新的“试验田”。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发起国，在如何才能不走“以‘绿水青山’换取‘金山银山’”的老路，促进中国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从而使全球海洋发展互联互通的路径探索中，海洋“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发展的协调是不容忽视的基础和前提，也是“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共同面临的重要任务和课题。

海洋经济的发展关系着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要建设海洋强国，就必须夯实“地基”，关注海洋大省的发展。与此同时，从“海洋命运共同体”思维角度来看，随着海洋对陆地的经济辐射作用日益明显，“命运共同体”的发展理念将国家、地区、区域、海洋与陆地之间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一带一路”共同命运的合作思维，海洋也不是沿海地区的“专利”，内陆省市同样可以成为这场蓝色革命中的参与者和获益者。对“一带一路”倡议下海洋生态经济的协调可持续发展进行讨论，作为古今“一带一路”重要枢纽、国家海洋经济发展试点省的浙江省是一个典型的研究对象。

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的协调研究是对“两山”理论在海洋这一特定生态环境中的实践研究。它不仅是短期创造“金山银山”的参考前提，而且对促进海洋经济持续发展有重要意义。许多学者对海洋生态经济的协调发展进行研究，研究范围涉及国家[4-5]、省域[6-7]、市域[8-9]。笔者在测量协调度的基础上运用障碍度模型分析影响海洋生态经济协调发展的障碍因子，以期丰富对海洋生态经济协调发展的研究方法，进而为实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海洋经济合理增长与海洋资源环境与生态良好之间的协调发展提供建议。

1 模型构建

1.1 基本设定

1.1.1对“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内涵的理解。“金山银山”是指良性的经济增长或经济收入，是与收入水平相关联的民生福祉[10]。“绿水青山”是指良好的生态环境及其蕴含的生态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所谓生态产品是指良好的生态环境以可持续的方式直接或间接满足人类生产、生活需求的物质产品和服务产品的总称[11]，具有自然属性和经济属性。“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始终处于动态的转化过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就是在强调这一“转化”，其真正含义是利用“绿水青山”创造“绿色”的“金山银山”，即在不破坏生态环境的基本前提下，实现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双赢”局面[12]，强调的是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协调与平衡发展。

1.1.2对海洋“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内涵的理解。

(1)海洋“绿水青山”是优质海洋生态环境及其蕴含的海洋生态产品，其实质是良好的海洋生态环境，具有生态价值和经济价值。海洋生态产品是指良好的海洋生态环境以可持续的方式直接或间接的满足人类生产生活需要的物质产品和服务产品的总称。海洋生态产品分为两大类：①物质产品，包括海水产品、清洁水源、可再生能源等；②服务产品，包括休闲旅游、景观价值等。从状态考量海洋生态环境，它包括海洋自然状态、海洋环保状态、海洋生态产品状态；海洋自然状态包括海洋环境和海洋生物，主要有海域、海岸线、海水、海洋生物、海洋自然灾害等。海洋环保状态包括海洋环境保护与海洋污染治理，是为促进海洋生态环境优质化发展的投入，主要有海洋自然保护区的建立、工业废水(气)处理、海洋污染治理等。海洋生态产品是生态要素所具有的潜在价值，是绿色化、生态化下的海洋本身价值评估。

(2)海洋“金山银山”是海洋经济增长或经济收入，实质是海洋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广义上，海洋“金山银山”指通过利用海洋发展海洋产业得到的货币化的经济收益和对已发现但还未利用的海洋生态资产进行评估后得到的价值。狭义上，海洋“金山银山”指已经获得的经济收益。海洋经济规模和海洋经济结构反映海洋“金山银山”现状，而海洋经济增长的驱动力主要来自涉海就业人员素质、科技创新。该研究中海洋“金山银山”是狭义上的海洋“金山银山”。

(3)海洋“绿水青山”与海洋“金山银山”的作用机制。从宏观来看，海洋“绿水青山”和海洋“金山银山”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都具有重要作用。海洋“绿水青山”一方面通过直接影响人类健康影响人力资本形成，另一方面提供生态产品影响生态资本形成，从而影响生产力提高与物质产品供给，并最终影响人类福利。海洋“绿水青山”对民生质量的影响是海洋“金山银山”不能替代的。二者的发展不可分割也存在冲突。解决方式就是通过二者的协调发展，促进海洋生态良好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进一步促进民生福祉。

从微观来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通过发展不同的海洋产业促进海洋经济的发展，从而影响海洋自然状态，而海洋环境与生物的状态同时影响着海洋资源存量，进而影响海洋经济的发展速度和质量；同时在海洋开发利用过程中，产生的一系列污染问题需要政府或海域使用主体投入资金维护与治理，进而创新提升海洋利用效率，二者对于海洋自然状态的作用都是正向的。海洋“绿水青山”和海洋“金山银山”，最终的结果都是造福社会、改善民生，满足人类不同方面的需求。

1.2 指标体系构建遵循科学性、多样性、可得性原则，依据上述基本假设，在海洋“绿水青山”和海洋“金山银山”2个准则层下，根据不同的要素层选取相应指标构建海洋“两山”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表1)。具体地，从自然状态、环保状态和生态产品反映海洋“绿水青山”；从经济规模、经济结构和经济动力反映海洋“金山银山”，再从每个角度进行指标层各项指标的确立，从而确立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海洋“两山”)评价体系。

表1 海洋“绿水青山-金山银山”评价指标体系

续表1

2 海洋“两山”协调评价及障碍度测算

2.1 数据来源因为评价指标需要的数据可获得只到2017年，故评价数据全部来自2010—2017年《中国海洋统计年鉴》《自然资源与环境统计年鉴》《中国海洋经济统计年鉴》《生态环境状况公报》，并进行相应处理，保证处理后的评价指标既符合当前我国政策规定，又尽可能全面反映海洋经济系统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状况，确保各个评价指标能够适用于海洋方面“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的协调发展状况研究。

2.2 指标权重的确定及综合评价指数的测算熵值法是根据各项指标观测值所提供的信息的大小来确定指标权重的，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指标权重越大，表明该项指标对评价结果的贡献越大。首先运用倒数逆变换对原始数据进行同趋化处理，将负向指标转化为正向指标。同时，为便于不同单位或量级的指标能够进行比较和加权，需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处理公式如下：

(1)

指标预处理后，进行熵值赋权，具体如下：

(2)

(2)计算指标的信息熵：

(3)

(3)计算指标权重：

(4)

(4)计算综合评价指数：

(5)

其中，n为年份数量，m为指标数量，m1是海洋“绿水青山”的评价指标个数，(m-m2)是海洋“金山银山”的评价指标个数，pij为第i年第j项指标所占比重，ej是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dj是信息熵冗余度，wj是第j项指标的权重，gi是第i年的海洋“绿水青山”综合评价指数，hi是第i年的海洋“金山银山”综合评价指数。

上述计算完成后，可得到浙江省海洋“两山”评价指标权重(表2)。

表2 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评价指标权重

2.3 海洋“两山”耦合度的测算将表2计算得到的海洋“绿水青山”和海洋“金山银山”的综合评价指数代入两系统耦合协调模型中，对二者的协调度进行测算，公式如下：

(6)

(7)

式中，Yi是第i年的耦合协调度，Ci是第i年的耦合度；(Ti=αgi+βhi)是第i年的加权评价指数。该研究认为海洋“绿水青山”和海洋“金山银山”的重要度相同，所以对α、β的赋值分别为0.5、0.5，计算得到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耦合协调度结果(表3)。

表3 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耦合协调度

2.4 海洋“两山”耦合协调度确定依据模糊数学思想，借鉴高强等[6]的研究成果，将海洋生态经济协调发展程度划分为10个等级(表4)。

表4 耦合协调评判标准

依据表3对浙江省海洋“两山”协调发展程度进行评价。评价结果显示，浙江省海洋“两山”耦合协调程度整体上处于中度失调衰退及轻度失调衰退状态(表5)。

表5 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耦合程度

2.5 海洋“两山”协调度的障碍因子测算运用公式(4)得到的结果计算要素层权重，从而得到指标层对准则层的权重，进一步地计算障碍度。障碍度的计算公式如下：

(8)

式中，Bi是第i年指标的障碍度，(Vij=1-xij)是指标偏离度；Wj是指标层对准则层的权重，即指标层权重与要素层权重的乘积。

2.5.1指标层障碍因子测算。通过障碍度模型，对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的数据进行测算，可得到2010—2017年38个指标层指标的障碍度。结果显示，制约浙江省海洋“两山”协调发展的障碍因子主要有海洋灾害、工业废水直接排入海量、湿地面积、海洋经济损失、海洋保护区面积、海洋第一产业等，其中，工业废水直接排入海量和海洋自然灾害是关键因素(表6)。

表6 2010—2017年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指标层主要障碍因子障碍度

2.5.2要素层障碍因子测算。根据指标层障碍度的计算结果，对浙江省海洋“两山” 要素层指标的障碍度进行测算。结果显示，按照影响“两山”协调程度的大小，依次排序为：海洋经济规模>海洋自然状态>海洋环保状态>海洋经济结构>海洋经济动力>海洋生态产品。整体上海洋经济规模一直是阻碍海洋“两山”协调发展的主要因素，海洋自然生态位居第二，海洋经济结构、海洋经济动力和海洋生态产品对浙江省海洋“两山”协调的阻碍影响较小(表7)。

表7 2010—2017年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要素层障碍度

3 实证结果分析

3.1 浙江省海洋“两山”耦合协调度评价结果分析由表3可知，2010—2017年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耦合度为0.6～0.7，耦合协调度为0.2～0.4，可以看出基本处于“高耦合、低协调”的状态。这说明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交互耦合关系密切，相互之间正向作用明显，相互促进，但是协调状况较差。这主要是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海洋“金山银山”的发展不同步造成的。海洋经济的发展水平较为低下，在开发利用中对海洋的保护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海洋科技创新动力不足等都是造成二者不同步的原因。

由表5可知，浙江省海洋“两山”耦合协调度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2个阶段：

(1)第一阶段是2010—2013年，耦合协调度快速上升，从0.247 1涨到0.383 7，增长率约为56.65%，使浙江省海洋“两山”耦合协调类型从中度失调衰退跃升到轻度失调衰退。在此期间，浙江省的海洋“绿水青山”综合评价指数大于海洋“金山银山”综合评价指数，但都保持在较低水平且海洋“绿水青山”综合评价指数基本不变，海洋“金山银山”综合评价指数在增加，两者的评价指数之差先减小后增加。因此，根据海洋“两山”耦合协调类型划分标准，可以确定当时浙江省海洋“两山”都处于低水平的发展，且一直处于失调状态。

(2)第二阶段是2013—2017年，浙江省海洋“两山”耦合协调水平处于0.2～0.4，耦合协调度从0.383 7下降至0.263 7，下降率为31.27%。其中2013—2014年受海洋“金山银山”综合评价指数的影响，耦合协调度下降幅度较大，下降率为18.84%。2016—2017年受海洋“绿水青山”综合评价指数的影响，耦合协调度下降率为12.5%。相应地，该段时间内浙江省海洋“两山”发展协调类型基本处于轻度失调衰退状态，2015、2017年出现降级，降至中度失调衰退。对比海洋“两山”综合评价指数，二者的综合评价指数之差经历了先减小后增大再减小的变化。由此也可以看出在此期间浙江省在海洋环境保护与治理等方面的工作获得显著成效，相比之下，海洋经济的发展水平较为滞后。

耦合协调度的数值大小是由综合评价指数决定的，所以可从该角度对耦合协调程度造成波动的原因进行具体的分析说明。

3.2 浙江省海洋“两山”综合评价结果分析

3.2.1海洋“绿水青山”评价指数分析。由表3可知，2010—2017年，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综合评价指数(gi)整体上在0.15附近波动。

2010—2014年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综合评价指数处于0.15之下，这是前期对海洋的肆意开发利用所产生的后果。2014—2017年，海洋“绿水青山”综合评价指数经历了快速下降与快速上升，其中2014—2015年综合评价指数从0.157 2下降至0.093 2，下降率为40.71%；2015—2017年综合评价指数从0.093 2上升至0.139 8，增长率为50%；2016年综合评价指数达到最高值0.261 0。这与“十二五”期间浙江省对海洋环境保护与治理的重视密切相关。2011—2015年是“十二五”期间，浙江省当局积极推动海洋产业转型升级。这一期间，国家对海洋的关注更为宏观，海洋环境保护自然成为关注重点。2012年国务院对《浙江省海洋功能区划(2011—2020)》的批复，说明浙江省对海域使用的管理更加规范。2015年，十一届五中全会更是将绿色发展作为“十三五”乃至更长时期经济社会的发展理念。因此，2016年的综合评价指数升至0.261 0，较往年有大的提升；2017年回落，但仍高于往年水平。

3.2.2海洋“金山银山”评价指数分析。由表3可知，2010—2017年，浙江省海洋“金山银山”综合评价指数(hi)先大幅增加后大幅减少。

2010—2013年浙江省海洋经济迅速发展，海洋“金山银山”综合评价指数从0.050 5上升到0.310 7，海洋经济发展状况持续向好。2013—2017年浙江省海洋“金山银山”综合评价指数由0.310 7快速下降到0.069 2，下降率高达77.73%。其中2014—2015年略有上升，但升幅较小，由此可以看出该段时间内海洋生态环境保护与治理所产生的正面效应在海洋经济发展中得以凸显。2011年，浙江省作为我国第一个海洋经济示范区成功建立，且《浙江省海洋经济示范区建设规划》中提出将浙江省建设为海洋经济强省，有效地促进了海洋经济活力。2013年“一带一路”合作倡议提出，且浙江省是“一带一路”的重要枢纽，但是在此之后，hi反而呈现下降趋势。究其原因，这与浙江省海洋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对第二产业的忽视有关。2010—2017年，虽然浙江省海洋第三产业产值对海洋生产总值的贡献率一直在稳步增长，2014年达到峰值(213.68%)，但是当年第二产业对海洋经济生产总值的贡献率却首次出现负值(-141.1%)。

3.3 海洋“两山”协调障碍因子分析

3.3.1指标层障碍因子分析。由表6可知，2010—2017年制约浙江省海洋“金山银山”与“绿水青山”协调发展的前两名障碍因素为海洋自然灾害造成的经济损失和工业废水直接排入海量，平均障碍度分别为49.51%、19.49%。由表2可以看出这2个指标的权重也较大，分别为0.275 5、0.118 1。这说明工业废水直接排入海量和海洋自然灾害造成的经济损失不仅是制约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协调发展的主要障碍因子，而且还是关键因素。同时，海洋自然灾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也使得海洋经济规模成为浙江省海洋“两山”协调的主要障碍。结合2010—2017年浙江省海洋“两山”综合评价指数可知，虽然浙江省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建设海洋生态文明，同时海洋资源环境保护与治理相关的政策与措施也在浙江省得到落实，但是海洋环境保护与治理的道路艰难且长，污染治理仍是重中之重。

3.3.2要素层障碍因子分析。由表7可知，2010—2017年影响浙江省海洋“两山”协调度的要素层障碍度大小分别为33.10%、18.65%、0.02%、41.2%、5.65%、1.38%，由此可得其综合排序为海洋经济规模>海洋自然状态>海洋环保状态>海洋经济结构>海洋经济动力>海洋生态产品。由此，要促进二者的协调发展，要从海洋自然状态和海洋经济规模两方面着手。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从海洋“绿水青山”与海洋“金山银山”角度建立指标体系，通过构建耦合协调模型对海洋生态经济协调发展状态进行分析与评价，运用障碍度模型对阻碍海洋生态经济协调发展的障碍因素进行测度。得出如下结论：

(1)浙江省海洋“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的耦合协调度在2010—2017年整体上处于轻度失调衰退甚至中度失调衰退状态。这说明现代社会中，海洋环境保护已经成为人类共识。在保护中开发、在开发中保护的践行虽已使海洋“绿水青山”与海洋“金山银山”的发展水平逐渐平行，但二者之间仍存在发展差距。未来海洋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是促进海洋生态经济协调发展应考虑的最主要方面。在未来的发展中，海洋经济要注重“质”，而不是一味追求“量”。这就需要加大对欠发达落后国家或地区的科技专项帮扶，使海洋科技自主创新能力全面提升，从而提高各国的海洋开发利用效率，可持续地利用海洋；同时，进一步加强对海洋科技人才的培养，使人才优势转变为海洋的经济发展优势。通过对科技的重点关注，提高科研成果的技术转化效率，加速海洋产业结构转型，促进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

(2)海洋自然灾害和工业污染是阻碍海洋生态良好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首先海冰、海浪、海啸等海洋自然灾害属于不可抗力，但是通过对海洋资源与环境的有效保护，可以使其发生的频次和力度降低，造成的经济损失也将随之减少；其次，海洋开发利用过程中产生的工业废水、工业废气、工业废料等工业污染严重影响着海洋生态环境，海洋污染治理与防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高质量生产观念、高品质生活理念的正确树立。所以，“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不仅要倡导正确积极的消费观念，避免因过度消费而产生的过度生产问题，同时优化海洋资源配置和利用，促进海洋产业生态化，减少不必要的资源浪费。

4.2 对策建议当前浙江省海洋 “金山银山”与“绿水青山”之间的协调发展与要实践的“两山论”仍有较大差异。海洋经济和海洋生态环境要达到协调发展，不仅是中国建设海洋强国的要求，也是“一带一路”各国间海洋生态经济互联互通的前提条件。所以，倡议“一带一路”沿线各国政府：

(1)完善海洋保护治理相关法律。由于海洋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加上市场本身所具有的趋利性，所以政府是海洋保护治理的主体，海洋的保护治理需要其通过法律强制管理维护，要继续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为海洋生态的良好发展建立有效的保护屏障。

(2)建立科学的海洋生态补偿机制。一方面，通过对海洋污染源的追溯追究补偿主体，同时明确补偿的标准和方式。另一方面，对海洋环境保护与治理的投资者、建设者进行必要的补偿，以因保护与治理海洋生态环境而导致渔民的捕捞受限由此产生的机会成本作为补偿标准。

(3)提高工业排放门槛。随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海上经贸合作的日益深化，各国之间已经成为海洋“命运共同体”；工业排放不仅对海洋会产生难以修复的危害，而且由于海洋的流动性，人类的健康也因此受到不可逆的负面影响，因此急需建立更加全面、科学的工业排放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