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和发扬党百年自我革命的宝贵历史经验
2022-12-18洪向华
文/洪向华 张 杨
中国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政党自成立以来,就天然地具备了自我革命精神。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明确指出坚持自我革命是我们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之一“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自我革命精神是党永葆青春活力的强大支撑。”[1]在中国共产党100年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正是通过党的自我革命不断缔造着无产阶级政党的时代性与先进性,实现了中国社会制度变革的历史性飞跃。
一 党坚持自我革命的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
中国共产党敢于自我革命、勇于自我革命、善于自我革命,这既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内在要求之必然,也是党始终不渝践行初心使命之应然。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理论逻辑,源自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批判性要求;其实践逻辑,则源自于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辩证统一于党的一切实践活动中。
(一)党坚持自我革命的理论逻辑
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首先具备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属性,即政党自身没有任何私利可求,政党的存在、生命以及价值是为绝大多人谋利益,“他们不提出任何特殊的原则,用以塑造无产阶级的运动”。[2]这就为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奠定了前提性基础,即可能性和必然性。只有当一个政党不以维系自身的利益为目的时,才敢于并且能够对自身进行适时革新。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坦言:“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3]这就预示着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是坚强的政党、是能够具备强大的抵御能力的政党。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时起,就明确了自己的阶级属性、政治属性以及奋斗目标。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勇气和底气,本质上讲渊源于无产阶级政党的这一阶级属性。
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批判性要求。马克思主义的否定精神、批判精神以及革命精神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重要政治品格。在马克思主义关于革命的话语语境下,革命不但表现在摧毁旧社会,更在于创造一个新社会。革命的创造性是无产阶级政党获得群众持续性支持、推动政党自身发展以及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内在动力。无产阶级政党所领导的革命实践活动所出现的问题、所犯的错误,政党本身都应当积极回应、自觉批判、主动求变,而绝不应盲目无视或是蓄意遮掩。历史实践也证明了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具备自我批判、自我革命精神的政党,不仅善于直面政党发展过程中的错误,而且勇于进行政党的自我革命,从错误的实践中汲取经验教训,从而能够更好地服务于无产阶级革命、服务于人民群众。
(二)党坚持自我革命的实践逻辑
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根源于无产阶级政党变革社会的实践使命,立足于根除党长期执政条件下执政惰性的实践根基,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实践的路线图。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辩证统一于党的一切实践活动中。当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中国社会现实的变革与改造才迎来了历史性转轨。在党的各个历史时期,社会革命总是以党的纲领性目标的形式出现,而党的自我革命始终与之同向同行,是社会革命、社会变迁的重要保障。“深刻揭示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相伴相随、互促共进的辩证关系,充分体现中国共产党人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自觉改造主观世界,从而更好改造客观世界的历史主动。”[4]在漫长的社会主义500年发展史以及中国共产党100年的历史发展中,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内在于无产阶级政党的理论目标追求与实践目标追求中,也赋予了中国共产党推进政党建设、社会建设极强的内在驱动力。
自我革命是党长期执政条件下根除执政惰性的现实需要。中国共产党是在中国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这是区别于资本主义国家多党轮流执政的显著标志。但是在党长期执政的条件下以及没有来自外部政党竞争的情况下,谁来监督党的权力使用,谁来督促党的发展进步?党的自我革命就是对以上问题的深刻回答。对此,习近平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5]执政70多年来,我们党在各个历史时期都对那些政治立场不坚定、背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或是利益熏心以权谋私的党员干部进行了严厉整治。我们党历史上各个时期的自我革命显现于党的历次整顿中。例如,在1983年到1987年的整党运动中,经过党员登记和组织处理,开除党籍的有近3.39万人,不予登记的有9万余人,缓期登记的有14.5万余人,受到留党察看、撤销党内职务和向党外组织建议撤销党外职务、党内受严重警告、警告等党纪处分的有18.4万余人。党的十八以来到2021年5月,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审查调查408.9万人,其中中管干部453人;共予以党纪政务处分374.2万人。党的这种自我革命的力度是史无前例的。[6]
二 党坚持自我革命的百年探索历程
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百年探索历程,贯穿于百年大党砥砺奋进的全过程、各方面,既积累了丰富的自我革命经验,也通过科学处理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两大革命的辩证关系,形成了良好的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相互促进的体制机制,这是我们党创造百年历史伟业的重要经验总结。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自我革命的历史进程
中国共产党从建党起,就尤为重视党的自身建设和自我革命。这一方面来自于党的无产阶级政治属性和革命属性,即中国共产党不仅要把自身建设成为一个“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还要把最大多数的人民群众团结和凝聚起来,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的社会形态变革,最终实现国家的独立和人民自身的解放事业。另一方面,党的自我革命意识还来自于革命战争时期的国内外环境,包括来自国民党从领导革命事业的革命党,到逐渐蜕变为反革命的政党、失去了群众支持的教训,同时,外部环境的严峻形势也对中国共产党这个刚刚成立的无产阶级政党提出了自我革命的现实要求。
党的自我革命实践寓于党的初心使命和党的自身建设之中,并致力于人民政治利益的实现。[7]1921年中国共产党一大召开,标志着中国无产阶级有了自己的政党组织,并明确提出了自己的革命意图,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这成为党始终坚持自我革命的重要力量来源。党的二大通过的《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提出:“我们的组织与训练必须是很严密的集权的有纪律的,我们的活动必须是不离开群众的。”[8]党的建设问题在经历了大革命的失败洗礼之后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尤其是党面临来自国民党的残忍迫害,白色恐怖蔓延全党,党的主要领导人深切地感受到党要汲取革命实践中的惨痛教训,加强党的自身建设。1928年6月,《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组织报告》明确提出:“党的纪律和指导,要使一般党员做到自觉地、真实地接受和遵守”,“执行地下党必须具备的秘密条件”。[9]这些围绕党的纪律、规矩建设而开展的党的自我革命,对于当时处于弱小状态的中国共产党的团结、壮大而言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也是推动党在经历血与火的淬炼而走向执政地位的内在力量。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自我革命的接续发展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自我革命是全国执政条件下党的自我批判、自我警醒、自我超越的接续发展。新中国的成立,党在全国的政治地位、社会地位的根本转变为自我革命提供了新要求和新动力。建国后,中国共产党作为国家建设与治理的主体,一方面,要承担起对社会改造的时代任务,即在中国这样一个资本主义并未得到充分发展、无产阶级力量并不强大的国度里进行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全新探索。这就要求党要与时俱进地具备执政党的一切执政素质和执政能力。党的自我革命是社会制度变革的政治保障,解决的是社会发展的“破”的问题。1956年,邓小平明确分析党的执政所面临的形势:“执政党的地位,还很容易在共产党员身上滋长着一种骄傲自满的情绪。”[10]伴随着社会主义制度建立而形成的党的自我革命思想和举措,其鲜明的特征就在于为全国范围内执政的无产阶级党建立起防范权力腐败、权力滥用的制约机制,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完成社会主义革命。
另一方面,党还要承担起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进行工业化、现代化等生产力方面发展的责任。尤其是改造中国落后生产力的问题,面对战争之后百废待兴、人民极度贫困的现状,亟需实现国家工业化、现代化,增强中华民族“站起来”的物质基础。党的自我革命是推动社会建设的内在动力,解决的是社会发展的“立的问题。现代化必然遇到的问题是经济和权力的交涉问题。从局部执政到全国执政的跨越使党内一部分党员干部萌生了骄傲自满、居功自傲的心理,甚至开始寻求如何利用手中的权力谋取私利、贪图享乐的思想,这些思想行为对党的纯洁性和党群关系产生了极大消极影响在这段历史时期,党以强有力的手段推动整党整风运动,并且成立了专门的自我革命机关纪律检查委员会和监察委员会,对党的组织肌体进行严格清洁,初步形成了“党要管党”的自我革命思想。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的自我革命的新发展
1978年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新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也是科学社会主义发展史、社会主义制度发展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因为,这次会议一方面为中国共产党进行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革命奠定了思想基础,另一方面也开启了党的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进程中制度化、规范化的新局面。因此,这段历史时期党的自我革命的主要任务是把党建设成为能够始终引领时代、牢牢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执政党。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的自我革命是伴随着并围绕着改革开放这个“第二次革命”而展开的,因此,党对自身的革命就明显地存在服务于社会主义体制机制变革的特征。当时,体制机制的弊病所带来的利益固化的问题、贫富差距的问题、政治腐败的问题以及在经济、社会等领域所滋生的其他风险与矛盾,既严重伤害了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也严重桎梏了中国现代化的进程。由于历史的局限性,即便是改革的声音与群众的呼吁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一定趋势,要进行自上而下的变革依然在党内产生了激烈争辩。可以说, 在党内如果对改革的思想不统一,存在着不从人民群众利益出发一味坚持本本主义的思想,那么改革是很难推动的,中国实现现代化建设的目标也是异常艰难的。改革开放之初,党的自我革命主要集中于思想领域的自我批判和自我修正,进而实现了党在指导思想上的拨乱反正。伴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一方面始终致力于解决党内思想守旧、贪污腐化、以权谋私等常规性问题,另一方面致力于解决党员干部能力不足、党内执政价值错位的突出性问题。此时,党的自我革命也意识到了制度在党和国家建设中的根本性、决定性作用和地位,越来越凸显以制度建设、制度执行、制度完善为依托的系统性自我革命趋向。
(四)新时代以来党的自我革命深入推进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以雷霆万钧之势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把党的自我革命寓于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提升了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的政治自觉,实现了党的全面领导和长期执政能力的整体性提升,开创了党的自我革命新境界。
第一,明确指出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从中外执政党执政的逻辑对比来看,党的自我革命使中国共产党具有比其他政党更多的灵活性。习近平指出:“回顾改革开放40年的历程,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在进行社会革命的同时不断进行自我革命,是我们党区别于其他政党最显著的标志,也是我们党不断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的关键所在。”[11]中国共产党不单需要外在监督,即他律,更注重党的自律,即党的自我监督。党的十八以来,中国共产党又为自我革命新定了基调:全面从严治党。此时的自我革命,及时扭转了党与群众日渐脱离的严峻形势,及时跳出了“历史周期律”,以党的自我革命成功地、彻底地摆脱了与根除了“被革命”的现实根基。新时代反腐败斗争彰显了党的自我革命是兼具“破”和“立”双重实践逻辑的。从以上实践中可以看出,新时代条件下所进行的党的自我革命,决不是“选择性”反腐、阶段性反腐,而是为了党的整体发展、为了党自身的生命所展开的,使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本质特性更加凸显。
第二,把党的自我革命寓于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是习近平基于新时代国内外党内外的发展境况而提出的重大战略性安排。这个伟大工程内涵了新时代我们要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也提出了如何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同时,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也对党的自我革命提出了迫切需要。[12]党的自我革命需要贯穿于党的“四个伟大”中去理解。对此,习近平指出了在党的“四个伟大”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党的建设这个新的伟大工程。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一方面要进行“革故”,另一方面要进行“鼎新”,两者都与党的自我革命密不可分。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既要培元固本,也要开拓创新,既要把住关键重点,也要形成整体态势,特别是要发挥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13]关于“革故”,即剔除影响、扰乱乃至阻滞党的执政功能发挥的因素,因为党是整个国家和社会的领导核心,既承当了来自人民群众的意志愿望实现的责任与使命,也承担了来自国家与民族整体复兴与发展的历史职责,因此,执政功能能否有效发挥,事关党的执政根基能否牢固。关于“鼎新”,党的自我革命既要破除一些固化的利益藩篱、体制机制、思想观念等,还要建立并形成与时代、与人民诉求相一致、相匹配的利益分配格局、体制机制、思想观念等。这就回答了当前“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以及“怎样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重大时代课题。
第三,以党的自我革命推动伟大社会革命。党的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是辩证统一的。从社会革命与党的自我革命的辩证关系来理解,党的自我革命于社会革命而言,是其内在之必然要求,是起推动作用、促进作用以及保障作用的。社会革命于党的自我革命而言,则是目的和方向的问题,因为,党的自我革命的最终目的是达成群众意志愿望、推动社会发展,促进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双向进步。[14]新时代条件下,党所领导的社会革命既具有社会革命的普遍特征,也具有鲜明时代特色。既要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还要实现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更要为接续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夯实领导基础、价值基础、体制机制基础、群众基础,等等。对此,习近平强调指出,为了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必须继续以党的自我革命来推动党领导人民进行的伟大社会革命。[15]并且,在推动社会革命的一切实践活动中,党的自我革命是起根本性作用的。对此,以习近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一方面致力于各领域各行业各系统内部的利益关系、体制机制等方面的调整,推动社会变革;另一方面致力于党的自我革命、党员干部的自我革命,并且把党的自我革命服务于社会改革大局,最终形成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相得益彰的效应。
三 发扬党百年自我革命经验的路径选择
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百年探索历程,形成了中华民族社会革命与党的自我革命统一逻辑下社会变迁与历史巨变。继承与发扬党百年自我革命沉淀的优良传统,积极主动进行自我否定、自我反思、自我超越,[16]既要把握其内在驱动与外在驱动,秉持其本质规定与内涵要义,还要建构制度长效机制,确保党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始终具备推动时代发展与社会进步的源源不断的力量。
(一)坚持旗帜鲜明讲政治,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党的团结统一
旗帜鲜明讲政治,既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本质特征,也是党始终坚持自我革命、不改旗易帜的根本力量与内在驱动。权威是政党达成组织、调配等实践的重要力量,在集体决策、顶层设计中主要体现于领导集体的统一意志,在政党组织与社会统合中则主要体现于领导集体的核心人物上,即政党的领袖人物。党之所以能够始终以自我修复能力不断推进党的建设,关键在于始终做到全党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17]
进入新时代,我们党确立了习近平同志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一方面在组织决策上形成了核心集体,另一方面在政党组织中形成了核心人物,既能够满足当前中国所处的全面深化改革时代亟需领导核心集体和领导核心人物,又能够确保党的自我革命始终具有主心骨与核心力量,以更好为党的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奠定坚实的政治基础。因此,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需要与坚决做到“两个维护”相统一,把党的自我革命寓于践行“两个维护”的一切实践活动中,以巩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社会革命本领。这就需要在理论层面上加强对马克思主义关于领袖权威理论的头脑武装,把“两个维护”作为党员干部进行自我反思、自我批判的最高政治原则,实现以党员个体的自我革命推动党的整体的自我革命,提升党员干部在社会革命进程中的执行力与行动力;在实践层面中把党中央的方针政策措施执行落地,把党的自我革命所形成的制度性成果延伸与拓展至满足群众利益诉求的实践行动中,坚决同一切损害党中央权威的错误思想作斗争,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二)坚持牢记初心使命,以坚定的理想信念筑牢信仰之基
党的初心使命承载着党的理想信念,是激励共产党人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本质规定。2019年6月,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的重要讲话中强调:“我们党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形成了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丰富思想成果。”[18]其中第一条就是理想信念。用初心使命砥砺全党,用理想信念凝聚全党,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鲜明特征。理想信念是社会群体在共同的生产生活场域中,经历一定的时间磨合与协商,形成的具有凝聚效力的思想精神纽带。一旦全体社会成员对某种理想信念形成固定的认同感,其凝聚力量就能够把整个社会群体调动起来。因此,稳定的牢固的理想信念也是政党进行社会统治与治理的重要手段和方式。但理想信念的凝聚并非易事,其发挥作用的前提是在最大程度上满足最大多数社会成员的利益诉求。
中国共产党人所选择并不断践行的理想信念既具备科学的理论指导,也经过长时期的实践检验,承载着党的初心使命,成为全体中国人民共同的利益诉求与价值追求。同时,作为对资产阶级政党超越性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对大多数人共同利益的关怀、对全人类未来命运的思考,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价值追求,这些价值追求始终熔铸于党的初心使命之中,确保了党的自我革命始终有坚定的理想信念、坚定的信仰追求,使党始终走在时代前列。
(三)坚持人民至上,着力解决群众身边腐败问题
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进行自我革命的题中应有之义。党自我革命的最终价值指向是人民群众,体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人民至上性。“人民至上”是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最高政治哲学,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原则,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立场以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格。
当前,党进行自我革命,必须严查围绕在群众身边的“微腐败”,绝不能以其恶小而忽视之,不能因其微小而轻视之。因为这些“蚁贪”“蝇贪”,一步一步腐蚀着整个政党的执政根基。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强调:“要持续整治群众身边腐败和作风问题,让群众在反腐‘拍蝇’中增强获得感。”[19]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必须紧紧扭住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这个关键,站稳立场关,坚持人民至上,持续整治发生在群众身边腐败和作风问题,让群众在反腐“拍蝇”中增强获得感,以从严治党新成效赢得群众信赖和支持,不断夯实党长期执政的政治根基。
(四)坚持刀刃向内,以零容忍的态度惩治腐败
坚决惩治腐败、坚持治党从严是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显著特征,也是发扬党的自我革命百年传统的外在驱动力。腐败虽发生于政党内部,但影响却是外扩性的。权力具有双面性,权力的正确使用可以为人民谋取利益、为社会发展提供动力基础,但权力的非正确使用,不但损害社会的公平正义,而且会侵蚀党的执政基础。习近平指出:“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20]这是一条历经千年人类政治文明发展史以及政权更迭史所验证的权力警示结论。我们党长期执政以来,腐败问题始终存在,如不及时遏制,将会成为解构党的执政根基的核心要素。
新时代条件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紧密结合时代发展要求与当前党内亟需遏制的腐败问题,最大程度、最大力度、最大范围地惩治腐败、规范权力运行和制约机制,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并全面巩固。当前,我们党必须持续以高压反腐开展新时代自我革命,牢牢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大的优势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两大规律,为党的伟大自我革命推动伟大社会革命提供更为显性的革命效能。
(五)坚持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
党的自我革命需要牢牢把握权力腐败治理的制度性保障,这是党百年来坚持自我革命的一条重要理论与实践总结。党的自我革命是一项长期性工作,需要以事关全局性、根本性、稳定性的制度保障作为其长效机制。2020年1月,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强调指出:“要以严格的执纪执法增强制度刚性,推动形成不断完备的制度体系、严格有效的监督体系。”[21]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背景下,我国实现了国家监察委员会同中央纪委合署办公,把国家反腐败与党内反腐败统一起来,实现对所有行使公权力者监督与制约的全覆盖,没有任何党员可以处在党的监督之外。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反腐败放置于亡党的严峻境地加以统筹,明确提出要把对权力监督的核心主体转向党自身。因为,中国共产党只有自己敢于并勇于对自身权力进行规约,并形成在党的统一领导下全方位、全时空的监督格局与监督体系,才能在根本上扫除权力监督的死角。因此,如何把坚持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以及如何践行与落实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实现自上而下的监督与自下而上的监督相耦合,已经成为稳定性、持续性、深入性开展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制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