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基本内涵、生成逻辑及重要意义

陈强强，胡美娟

（西藏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习近平总书记在给西藏隆子县玉麦乡卓嘎、央宗姐妹的回信中深情嘱托：“希望你们继续传承爱国守边的精神，带动更多牧民群众像格桑花一样扎根在雪域边陲，做神圣国土的守护者、幸福家园的建设者。”[1]这封回信引发了全国各界的热烈讨论，爱国守边精神成为新时代青藏高原上最振奋人心的主题之一。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基于广大西藏爱国守边群体的伟大实践，与“老西藏精神”和“两路精神”一脉相承，具有十分丰富的内涵，对西藏社会的长治久安和经济发展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亟须加强对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研究与弘扬。

一、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基本内涵

（一）爱国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灵魂

爱国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灵魂，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一切价值旨归和外在表现都以爱国为根本遵循。“爱国守边精神，是爱国主义精神在祖国边疆的一种具体体现。”[2]如果不以爱国为根本遵循，那么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就没有灵魂，也就失去了它的核心和根本。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爱国，是人世间最深层、最持久的情感，是一个人立德之源、立功之本。”[3]爱国守边，说到底是源自一个人、一个群体最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感。无论一个人从事什么样的职业，身处什么样的位置，爱国主义情感都可以成为他们最真挚的情感，是他们一切言行的根本指引。爱国是爱国守边群体所有行为和情感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对于西藏爱国守边精神而言，不能缺乏爱国这个灵魂。这源自一个并不复杂但非常深刻的道理：“有国才能有家，没有国境的安宁，就没有万家的平安。”[1]爱国为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定好了基调，它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最高度的凝练。

（二）守边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载体

“爱国主义是具体的、现实的。”[4]任何的爱国和爱国主义都不是一种空洞的、抽象的口号，而要落实到具体的、现实的行动之上。只有将爱国主义这种最深最真的情感落实到实际行动之中，才算是真正的爱国主义。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正是这样一种具体的、现实的爱国主义，它是无数爱国守边群体用生命在数十年里进行实践的一种崇高精神。西藏爱国守边精神首先是一种坚定的爱国行动，它以守边为载体。西藏玉麦乡的桑杰曲巴一家人用他们数十年的守边实践承载和传承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平凡守边实践中，崇高的爱国主义熠熠生辉。脱离了守边这个载体，爱国守边精神的爱国主义内涵就失去了现实依据。也正是守边的一系列环节才成就了爱国守边群体的爱国主义和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事实上，用行动承载和传承新时代爱国守边精神者不止桑杰曲巴一家人，在祖国广袤的边疆上，有无数个这样的家庭和个体。因此说，一个个爱国守边群体的守边实践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载体。脱离了守边这种载体，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无疑就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爱国与守边在内在逻辑上高度一致。爱国通过守边得以体现，守边以爱国为指引。

（三）传承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生命

精神需要传承，传承赋予精神生命。而精神传承需要传承者。西藏玉麦乡由早先的“三人乡”到如今的56户197人，从桑杰曲巴老人到央宗的儿子索朗顿珠，前后历经三代守边人，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得到了很好的传承。传承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生命。只有将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一代代地接续下去，这种精神才获得了永恒的生命。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得到了传承，反过来也说明了它自己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感召力。事实上，对于中国任何的边疆地区，爱国守边精神都不可或缺。就其适用性而言，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又不是一种地域性精神，它的传承也不该局限在玉麦和西藏，它的传承可以在中国的任何边疆地区得到实现。因此，要保护好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中国各个边疆地区要弘扬和传承这种崇高的精神。我们相信中国的边疆地区无疑也将弘扬和实践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只有这样，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生命力才能变得愈发旺盛。

（四）奉献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本质

没有奉献，就谈不上爱国和守边。守边本身就是一种伟大的奉献。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是通过守边这种奉献行为来诠释爱国主义的。因此说，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本质就是奉献。“爱国，不能停留在口号上，而是要把自己的理想同祖国的前途、把自己的人生同民族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扎根人民，奉献国家。”[3]桑杰曲巴一家本可以过上更幸福的生活，可以搬到更舒适的地方生活，从此远离疾病、远离危险、远离孤独。但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如果我们走了，那块国土上就没人了。”[5]“不能因为玉麦穷就离开，这是国家的土地，我们得守着。只有人在，家才能看好。”[6]即使在家人因缺医少药离开自己的情况下，桑杰曲巴一家人还是坚守在玉麦乡。正是具有了这种无私奉献的崇高精神，桑杰曲巴一家人的身上闪耀着爱国主义的光辉。他们是“有国才能有家”的生动诠释者。奉献是支撑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根本信念。很难想象，一个不愿意为国家和民族奉献的人能够践行崇高的爱国守边精神。说到底，爱国也许并不需要多么大的能力，也不需要多少智慧，但不能缺一颗为国奉献的心。桑杰曲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民兵和老牧民，但在爱国之心的感召和引领下，用自己默默的行动实践着爱国守边精神，并为此奉献了一生。卓嘎、央宗姐妹也仅仅是中国西藏边陲上的一对牧民，但出于爱国主义的深厚情感，对爱国守边事业的传承，对家园的无比眷恋，她们选择了坚守，为此奉献出了一生。

（五）忠诚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动力

我国西藏边陲的生存条件往往非常恶劣。在玉麦，大雪封山半年，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中断。在20世纪80年代，玉麦的交通非常不便，物资匮乏，往往连基本的医药都没有保障，更不要说基本通讯了。那么，包括桑杰曲巴一家人在内的所有守边人，为何能够不怕牺牲、不怕艰苦、不怕孤独，数十年如一日、一代又一代地坚守在祖国边疆，他们的动力源自何处？无疑是他们对祖国、人民及中国共产党的忠诚。忠诚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动力源泉。“我们的家乡是玉麦。我们的国家是中国……再苦再累也要守好祖国的每一寸土地。”[7]桑杰曲巴这些朴实无华的字句里饱含守边人对祖国的忠诚。也只有如此强大的动力源泉，才能让守边人无怨无悔地在恶劣的环境下坚持下去。忠诚让无数守边人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坚持了下来，因为他们忠于自己的国家、党、民族，他们心里有着强烈的信念和坚定的信心。也正是这份无比真挚的忠诚提供的强大动力，才让爱国守边群体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坚守了下来。

（六）感恩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情怀

作为一名老民兵和忠诚的共产党人，桑杰曲巴老人经常念叨的是：“是毛主席、共产党让我们翻身做了主人”[5]。这是无数守边人对党感恩的真实写照。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西藏和平解放，民主改革也取得了胜利。“民主改革不仅解放了农奴，解放了生产力，同时也拯救了整个西藏。”[8]这就是桑杰曲巴老人所说的“翻身做了主人”。对于桑杰曲巴这代西藏人民而言，是中国共产党给了他们自由，给了他们美好的生活。这是他们对党感恩的根本原因。习近平总书记对卓嘎、央宗姐妹深切关怀让她们感受到了来自党中央的温暖，内心充满了对党的感激。对于西藏爱国守边第三代人的索朗顿珠而言，大学毕业后主动回家乡工作，继承外公的遗愿，把玉麦建设好，把祖国边疆守护好。[9]可以看出，每一代守边人心中都充溢着对党的感恩之情和家国情怀。正是这种感恩与情怀，激励着一代代守边人对祖国、人民及中国共产党的忠诚与奉献。对党和国家的感恩让爱国守边群体生就了高尚的家国情怀，感恩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情怀。正是这种高尚的家国情怀，爱国守边群体才能义无反顾地坚守、不问回报地奉献。

（七）奋斗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本色

守边不是作秀，爱国也不是喊口号。在各种条件最艰苦的边疆，任何的作秀者和喊口号者都无处藏身，更不能数年如一日地真正坚守下来。对于守边者来说，要守边，就得奋斗，甚至是战斗；要爱国，就得奉献，甚至是牺牲。没有艰苦奋斗和自我牺牲，也就谈不上爱国守边。奋斗是新时代爱国守边精神的本色。在西藏，人们一直发扬着“老西藏精神”和“两路精神”。无论是和平解放西藏，还是修建和养护“两路”，要克服的困难远超一般人想象。其中，艰苦奋斗是这些精神的根本内涵。在物资极度匮乏、交通极度不便、甚至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桑杰曲巴一家依然能够在玉麦坚守六十余年，这都是因为守边人不怕吃苦、不怕牺牲、艰苦奋斗的本色使然。在一定意义上，爱国守边精神是“老西藏精神”和“两路精神”的接续，二者在内涵上保持了高度一致性。就艰苦奋斗、不怕牺牲而言，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就是“老西藏精神”和“两路精神”在当代的生动体现。

（八）团结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基石

在中央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西藏工作的着眼点和着力点必须放到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上来。”[10]这为西藏的所有工作指明了方向。也只有民族团结了，祖国统一了，西藏的各项工作才能够扎实推进。对于西藏爱国守边精神而言，民族团结同样重要，它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基石。守边人坚守的是祖国的土地，心中装的始终是中国和中华民族。正所谓“家是玉麦，国是中国”，守边人用自己爱国守边的行动无言地诉说着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的信心和决心。也只有心中坚信守边就是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才能用默默的行动诠释家国一体的伟大情怀。

二、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生成逻辑

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有独特的生成逻辑，是实践逻辑、历史逻辑和价值逻辑的辩证统一。

（一）实践逻辑：“治边稳藏”的现实要求和爱国守边的长期实践

西藏爱国守边精神能够生成，首先在于其实践逻辑。这种实践逻辑的一个方面是“治边稳藏”的现实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人大十二届一次会议西藏代表团审议时明确提出“治国必治边，治边先稳藏”重要战略思想。[11]（P10)这一重要战略思想将“治国”与“治边”和“稳藏”有机地紧密关联在一起，将“治边稳藏”放在了国家安全战略的高度。“治边稳藏”战略思想的落实可以从多个层面展开，爱国守边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现实层面。西藏人民群众和戍边官兵等用爱国守边的实际行动落实“治边稳藏”战略思想。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生成即来自爱国守边的实际行动，而“爱国守边”行动正是对“治边稳藏”的现实要求的有力回应。

这种实践逻辑的另一方面是爱国守边的长期实践。有学者指出，“特殊的艰苦自然环境锤炼着玉麦人的信仰、信念、胆略、气概和毅力，是孕育‘玉麦精神’的外部条件，奠定了‘玉麦精神’的发展基调。”[12]这里所说的“玉麦精神”与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基本一致。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就是基于无数爱国守边者数十年的长期实践，前者直接脱胎、概括于后者。就时间顺序而言，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出现要晚于爱国守边者对它的实践。除爱国守边群体自身的高尚品格之外，祖国边陲的客观环境也是促使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生成的重要条件之一。只有在客观环境恶劣的祖国边陲，爱国守边行为才愈加显得弥足珍贵，与之相应的爱国守边精神也愈发高尚伟大。需要注意的是，尽管卓嘎、央宗姐妹的爱国守边事迹最为人称道，其知名度最高，但爱国守边行为却是一个数量庞大群体的长期实践。

劳动创造了人，实践造就了精神。同理，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生成有其实践逻辑。是“治边稳藏”的现实要求和爱国守边的长期实践造就了其精神，这也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得以生成的实践逻辑。

（二）历史逻辑：西藏伟大爱国主义传统的继承与发扬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西藏各族人民形成了优良的爱国主义传统[13][14]，其最集中的体现就是维护祖国统一和加强民族团结。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就是对西藏伟大爱国主义传统的继承与发扬，这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得以生成的历史逻辑。

一方面，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继承了西藏伟大爱国主义传统，主要表现为爱国主义和维护民族团结，集中体现于像玉麦乡桑杰曲巴一家人这样的爱国守边者的爱国行为之上，他们通过“家是玉麦，国是中国”信念及放牧巡边、手绣国旗、三代接力等方式来维护祖国统一，抵御外国对祖国领土的觊觎。此外，也分别体现于一切爱国守边群体的爱国守边实践之中。爱国主义和维护民族团结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根本旨归，也是它与西藏历史上伟大而悠久的爱国主义传统密切关联在一起的根本所在。

另一方面，爱国守边精神对西藏伟大爱国主义传统有所发扬，主要表现为进一步加强民族团结，集中体现于像玉麦乡桑杰曲巴一家人这样的爱国守边者的加强民族团结的行为之上，他们通过守边这种艰苦战斗、勇于牺牲的方式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增加西藏各族人民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上文指出，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在藏族同胞身上有最鲜明的体现。这足以说明藏族同胞和西藏各族人民一起发扬西藏伟大的爱国主义传统。这也是最值得我们赞扬的、肯定的地方。总之，对西藏伟大爱国主义传统的继承与发扬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得以生成的历史逻辑，爱国主义是贯穿其中的逻辑主线。

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深深植根于西藏伟大的爱国主义传统之中。西藏（藏族）伟大的爱国主义传统有坚实的精神基础和物质基础，这主要体现为“一是藏汉族源同宗同源，这是爱国主义的民族亲缘基石；二是中原文化通过深刻影响苯教和藏传佛教的发展，再到唐蕃交流，奠定了文化认同基础；三是分裂时期吐蕃各部与宋朝的交流为政治认同打下了基础，元明清时期，这一基础得到了不断加强和巩固；四是近代史上的抗击帝国主义侵略集中表现了藏民族对中华民族的历史认同。”[14]正是这些坚实的精神基础和物质基础，才滋养了西藏爱国守边精神。

（三）价值逻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细化与具体化

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细化与具体化，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得以生成的价值逻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包含的“爱国”“敬业”“富强”等基本内涵与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基本内涵高度一致。

一方面，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直接遵循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爱国”“敬业”“富强”等基本内涵，并将“爱国”具体化和细化到维护国家统一和加强民族团结之上，由此它在价值逻辑上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度契合；习近平总书记之所以高度肯定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一个重要前提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价值导向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在一致性。我们弘扬和实践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也因为它的价值导向与中国人民的价值追求的内在一致性。另一方面，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具体化和细化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爱国”基本内涵，将其落实到“守边”之上，从而让爱国这种崇高的价值观和价值追求能够看得见，能够鲜明地体现在具体行动之中。这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可贵之处。对于无数坚守在祖国边陲的守边人而言，他们的爱国并不是通过言语表达的，而是落实到了具体的行动之中。爱国守边者一步一个脚印，默默坚守，无私奉献，将高尚的爱国主义融进自己平凡而普通的守边事业之中。也由于这种具体化和细化，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才具有了得以生成的价值逻辑。

总之，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价值逻辑上高度契合，前者是后者的一种具体化和细化。说到底，这根本上是由二者的价值取向的内在一致决定的。这是习近平总书记高度肯定它、全社会需要弘扬和实践它的重要原因，也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得以生成的价值逻辑。

三、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重大意义

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培育和实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施和贯彻“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西藏等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其中特别强调：“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15]（P40）习近平总书记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高度重视，他在会见基层民族团结优秀代表时强调：“我们要全面贯彻党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坚持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推动中华民族走向包容性更强、凝聚力更大的命运共同体。”[16]与此同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国家统一之基、民族团结之本、精神力量之魂”[17]。由此可见，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对于中国具有无比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它对于凝聚人心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对于西藏这样的多民族自治区域而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更是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而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重大价值首先体现为有助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家是玉麦，国是中国”“有国才能有家”。这些掷地有声的话语无不昭示着中华民族是一个命运共同体，西藏人民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成员。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是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一个最佳说明案例。爱国守边群体爱的“国”是中国，守的“边”是中国的边疆。他们心中装的是祖国，他们对中华民族共同体高度认同，有着高度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因此，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实践、提出及弘扬有利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势必进一步增强中国各族人民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二）培育和实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核心价值观是一个民族赖以维系的精神纽带，是一个国家共同的思想道德基础。如果没有共同的核心价值观，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就会魂无定所、行无依归。”[18]他又指出：“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最深层、最根本、最永恒的是爱国主义。”[18]由此足见核心价值观对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重要作用及爱国主义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核心地位。爱国主义是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最鲜明、最核心的精神元素。离开了爱国主义，就谈不上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离开了爱国主义，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也就失去了灵魂。就实质而言，培育、实践和弘扬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就是培育、实践和弘扬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是“不断赋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新的时代内涵和新的实践价值”[19]。上文指出，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高度的内在一致性，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实践、提出及弘扬势必有利于培育和实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因为二者都以爱国主义为核心，都以维护祖国统一和加强民族团结为旨归。通过弘扬和实践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将为弘扬和实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供一条新路径。因此，西藏在弘扬和实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要重视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弘扬和实践，后者对前者能够产生实质性的推动作用。

（三）贯彻习近平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

习近平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为西藏工作把舵定向、谋篇布局，把西藏工作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的重要战略地位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为做好西藏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20]，习近平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在西藏的实施和贯彻具有重要的国家安全意义和社会经济意义。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是包括习近平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在内的党的治藏方略结出的硕果之一。换言之，在党的治藏方略的指引下，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才得以生成，它是党的治藏方略在西藏长期实践的自然结果之一。无数像卓嘎、央宗姐妹的爱国守边人用自己的实践行动和精神追求实施和贯彻着党的治藏方略和习近平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通过培育、弘扬及实践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不仅有利于推进中国的爱国守边事业，而且有利于切实实施和贯彻党的治藏方略和习近平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党的治藏方略和习近平治边稳藏重要战略思想是非常宏观的方向性指导，只有将它们落实到千千万万边疆人民的行动中，深入普通人的心中，才算是真正地实施和贯彻。卓嘎、央宗姐妹的爱国守边行为及其精神就是这种实施和贯彻的真实写照。西藏在落实和贯彻习近平治藏方略重要战略思想的过程中，可以将弘扬和实践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作为一个重要发力点，通过进一步弘扬和实践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来深化习近平治藏方略重要战略思想在西藏各项事业中的贯彻和落实。

（四）引领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西藏

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明确提出“努力建设团结富裕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西藏”的宏伟蓝图。[21]这一宏伟蓝图的实现离不开各种精神的引领，其中就包括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对它的引领。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西藏，国家领土完整和民族团结是首位的，是开展一切建设工作的根本前提，而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就包含维护国家领土完整和民族团结的基本内涵。因此，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实践、提出及弘扬有利于引领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西藏。一方面，西藏爱国守边精神的实践、提出及弘扬可以增强爱国主义对西藏社会建设各项事业和西藏各族人民的引领。或者说，将爱国主义这条主线贯穿在建设新西藏的各个方面和各个环节。另一方面，社会的富裕、文明、和谐及美丽都离不开祖国的统一、民族的团结及人民的奋斗。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将维护国家领土完整、加强民族团结和鼓舞人民奋斗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是努力建设团结富裕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西藏的不可或缺的内容之一。爱国守边群体对国家的爱，对党的感恩和忠诚，对心中信念的坚定，对自己家园的热爱，对守边事业的奉献，这些精神元素和优良品质都是建设新西藏需要的。

结语

习近平总书记在给西藏自治区山南市隆子县玉麦乡卓嘎、央宗姐妹的回信中将她们数十年如一日放牧守边的行为概括为爱国守边精神，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国所有爱国守边群体的高度肯定和激励。西藏爱国守边精神具有丰富的内涵，它与“老西藏精神”和“两路精神”一脉相承。西藏爱国守边精神也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高度的内在一致性，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具体化和细化，作为一种具有重大价值和深远意义的崇高精神，很有必要深入研究、弘扬和实践。在未来，传承和实践西藏爱国守边精神是一项重要任务，并需要将它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贯彻新时代治藏方略和西藏乡村振兴战略、建设社会主义新西藏等目标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