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治咳喘十六法及临床应用概述

刘晓静,郝秀元，李 玲，王平生，吕志超，艾博海，张 佑

(1.唐山市中医医院，河北 唐山 063000；2.玉田县协和医院，河北 玉田 064100)

《伤寒杂病论》是我国第一部理法方药完备、理论联系临床的经典著作，虽未对咳喘病证进行系统论治，但散见于各条文中[1-3]。咳嗽既可作为临床症状，又可作为独立疾病[4]。咳嗽可致喘，喘亦可致咳，临床难以截然分开。本文分析了《伤寒杂病论》中涉及咳喘的有关条文，系统总结了经方治咳喘十六法及临床应用。

1 发汗解表，宣肺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太阳伤寒表实证。风寒袭表，经气不利，腠理闭塞，阳气内郁。肺主气，外合皮毛，毛窍闭塞，肺失宣降，肺气不利，故可见咳喘。临床以恶寒重，发热轻，无汗咳喘，苔薄白，脉浮紧为证候特点。风寒袭表，肺失宣降，治宜发汗解表，宣肺止咳。方用麻黄汤，方中麻黄发汗解表，宣肺平喘，桂枝解表散寒，助麻黄宣肺平喘止咳；杏仁宣肺降气，助麻、桂平喘止咳；炙甘草调和诸药，缓和麻桂发汗之峻性。服药后温覆使微汗出，不需啜粥，是因本方辛温解表之力峻猛，防止过汗伤正。后世医家在此方基础上加减化裁，创制了杏苏散、三拗汤、金沸草散等名方。临床可用于治疗风寒袭表之感冒、咳喘。

王锋等[5]采用麻黄汤合止嗽散治疗风寒犯肺证咳嗽变异性哮喘，对照组采用沙美特罗粉吸入剂治疗，治疗20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3.0%，高于对照组的72.1%。廖振麟[6]采用三拗汤治疗风寒闭肺型喉源性咳嗽30例，对照组采用抗生素口服及地塞米松、庆大霉素和生理盐水雾化吸入，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6.70%，高于对照组的86.70%(P<0.05)。

2 辛温解表，温化水饮

本法用于治疗太阳伤寒兼水饮证及外寒引动内饮所致咳逆。风寒束表，表闭阳郁。心下素有水饮，复因外寒引动，水寒射肺，肺失宣肃，肺气上逆则咳喘。临床以恶寒发热，咳喘多痰，痰稀色白，舌苔白滑，脉弦紧为证候特点。风寒束表，水饮上逆，治宜辛温解表，温化水饮。方用小青龙汤，方中麻黄发汗利水，宣肺平喘，配以桂枝增强通阳宣散之功；桂枝配芍药调和营卫；干姜配细辛温肺散寒，化痰涤饮；五味子敛肺止咳，半夏燥湿化痰，炙甘草调和诸药。本方虽为表里双解之剂，但重在温散寒饮，故本方可以用于治疗“病溢饮者，当发其汗”“咳逆倚息不得卧”之支饮。临床可用于治疗寒饮射肺所致咳喘诸症，不必局限于是否有表证。

牛立新[7]采用小青龙汤加减治疗变应性咳嗽45例，对照组采用复方甲氧那明胶囊治疗，治疗14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3.3%，高于对照组的82.2%(P<0.05)。韩志强等[8]采用小青龙汤加减治疗感染后咳嗽40例，对照组采用阿斯美胶囊治疗，治疗7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94.0%，高于对照组的84.0%(P<0.05)。

3 清热宣肺，降气平喘

本法用于治疗太阳病发汗太过，或误用下法，热邪壅肺所致气逆咳喘。太阳病表证，汗下后表邪入里化热，热壅于肺，宣降失司而见咳喘。临床以汗出而喘，身热不恶寒，口渴，舌红苔黄或干，脉数为证候特点。邪热壅肺，失于宣肃，治宜清热宣肺，降气平喘。方用麻杏甘石汤。方中麻黄宣肺平喘，石膏清泻里热，二者配伍，清宣肺中郁热而平喘止咳，且石膏用量重于麻黄，既可制约麻黄辛温发散之力，又能发挥麻黄外透肌表之功；杏仁宣肺降气而治咳喘，能够增强麻黄平喘之功；甘草调和诸药，和中缓急。临床可用于治疗以肺热壅盛为主要病机的各种咳喘病证，不必拘泥于太阳病发汗太过或误用下法所致者。

张淑英等[9]采用麻杏甘石汤穴位离子导入辅助治疗小儿肺炎喘嗽55例，对照组采用西医抗炎化痰治疗，治疗10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0.4%，高于对照组的64.0%(P<0.05)。彭程万[10]采用麻杏甘石汤联合西药治疗热哮型支气管哮喘47例，对照组采用舒利迭吸入治疗，治疗15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6.8%，高于对照组的87.0%(P<0.05)。

4 峻下热结，降气平喘

本法用于治疗阳明腑实热结所致咳喘。阳明腑实，腑气不通，浊邪上逆，肺失肃降而咳喘。临床以大便秘结，腹胀拒按，喘促直视，舌红，苔黄燥甚则起刺，脉沉实有力为证候特点。腑实热结，肺失肃降，治宜峻下热结，降气平喘。方用大承气汤。方中大黄功积导滞，荡涤肠胃，泻热通腑；芒硝润燥软件，泻热导滞；枳实理气消痞，厚朴利气消满，枳、朴增强大黄、芒硝通腑泻下之功。四者相合，共奏峻下热结、荡涤燥屎、通腑降气之功，腑气通降则咳喘自除。临床可用于治疗以腑实热结为主要病机的各种咳喘证，可根据腑实热结之程度加减化裁。

蒲燕等[11]采用加味大承气汤治疗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42例，对照组采用西医常规治疗，治疗7 d后，治疗组肺功能及炎症因子改善情况显著优于对照组(P<0.05)。孟卫霞等[12]采用大承气汤佐治小儿肺炎伴高热44例，对照组采用抗生素、抗病毒及退热镇咳治疗，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为100%，高于对照组的88.6%(P<0.05)。

5 清热止利，平喘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太阳病误下，里热挟表邪下利所致咳喘。太阳表证误下后，病邪入里化热，影响肺脏气机，肺气不得肃降下行，气机上逆而咳喘。临床以下利臭秽，肛门灼热，咳喘汗出，舌红苔黄，脉数为证候特点。误下后热盛于里下利，宣肃失司，治宜清热止利，平喘止咳。方用葛根芩连汤。方中葛根轻清升发，升津止利，透邪外出；黄芩、黄连清热燥湿，厚肠止利；炙甘草调和诸药，甘缓和中。四药相伍，清热止利，坚阴厚肠。肠腑气机恢复正常，则肺气自降，咳喘得除。临床可用于治疗以热盛于里、腑气失常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不必拘泥于下利不止，可根据腑气失常的具体情况进行加减化裁。

余林中等[13]研究表明，葛根芩连汤对肺炎链球菌具有较显著抑制作用，为治疗肺炎提供了科学依据。姚金福等[14]研究表明，葛根芩连汤对内毒素诱导的急性肺损伤具有保护作用，能够降低肺泡灌洗液中炎症细胞等成分。

6 温阳化气，利水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少阴阳虚水泛所致咳喘。少阴病久，邪气渐深，肾阳亏虚，阳虚寒盛，水气不化，犯溢为患，随气机升降，游动不居，上逆犯肺，肺气不利则咳喘。临床以小便不利，四肢沉重，咳嗽喘促，舌淡胖，苔白水滑，脉滑细无力为证候特点。少阴阳虚，水气不化，肺气不利，治宜温阳化气，利水止咳。方用真武汤加干姜、细辛、五味子。方中附子温振少阴阳气，肾阳复则下焦气化自动，蒸腾水邪，水有所主；白术健脾燥湿，制约水饮；茯苓健脾利水，增强白术健脾之力，脾气健运，水湿得除；生姜宣散水气，助附子布阳；芍药活血通脉，利小便，兼能制约附子、生姜温燥之性；干姜、细辛温散水饮，五味子敛肺止咳。全方配伍，共奏温阳化气，利水止咳之功。临床可用于治疗以阳虚水泛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诸症。

陈琴等[15]采用真武汤联合西药治疗慢性肺源性心脏病急性期48例，对照组采用西医常规治疗，治疗14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3.8%，高于对照组的79.2%(P<0.05)。吴俊芳等[16]研究认为，真武汤治疗阳虚水泛证慢性心力衰竭的临床疗效显著优于常规西医治疗组(P<0.05)，且未见不良反应。

7 清热利水，养阴生津

本法用于治疗少阴阴虚水热互结所致咳嗽。少阴为病，水热互结下焦，水性变动不居，水气上逆射肺，肺气不利发为咳嗽。水气内停，阴虚失润则咽干咽痒而咳嗽。临床以小便不利、心烦不得眠、咳嗽、舌红少津、脉滑细数为证候特点。少阴阴虚，水热互结，治宜清热利水，养阴生津。方用猪苓汤。方中猪苓、茯苓淡渗利水，祛除水饮，滑石甘寒，利水而不伤阴，三者相合，增强清热利水之功，使邪热从小便祛；阿胶滋阴润燥，生津止渴。全方配伍，共奏清热利水、养阴生津、润肺止咳之功。临床可用于治疗以阴虚水热互结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诸症。

王三虎[17]认为猪苓汤具有宣肺止咳功能，能够减轻放疗引起的毒副作用。张勇峰等[18]采用猪苓汤联合下气汤治疗小儿肺炎喘嗽32例，结果9 d后临床总有效率为93.8%，疗效较好。

8 疏肝解郁，敛肺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阳郁厥逆证所致咳嗽。肝失疏泄，阳气郁遏，气机不畅，肺寒气逆则发为咳嗽。临床以四肢厥逆，咳嗽，脉弦细为证候特点。肝郁气滞，肺寒气逆，治宜疏肝解郁，理气止咳。方用四逆散加干姜、五味子。方中柴胡疏肝解郁，透达阳气；芍药苦泄破结，通络止痛，调和肝脾；枳实行气导滞，调理气机；干姜、五味子温肺敛气以止咳；甘草调和诸药，止咳平喘。诸药配合，共奏疏肝解郁、透达郁阳、敛肺止咳之功。临床可用于以肝郁气滞、阳气内郁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嗽诸症。

武维屏应用四逆散加减治疗多种肺系疾病，如外感咳嗽、哮喘、支气管扩张、间质性肺炎及肺结节病等，疗效显著[19]。孙克明等[20]采用四逆散合半夏厚朴汤加减辨治肝火犯肺型小儿咳嗽40例，对照组采用西医常规治疗，治疗7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2.5%，高于对照组的72.5%(P<0.05)。

9 和解枢机，利肺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少阳枢机不利所致咳嗽。邪犯少阳，枢机不利，寒饮犯肺，肺失宣肃则发为咳嗽。临床以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心烦修，默默不欲饮食，咳嗽，脉弦细为证候特点。邪犯少阳，肺气不利，治宜和解少阳，利肺止咳。方用小柴胡汤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干姜。方中柴胡疏解少阳，黄芩清泄邪热。柴、芩合用，外透内泄，疏解少阳半表半里之邪。半夏燥湿化痰，降气化痰止咳。干姜温肺化饮，五味子敛肺止咳。全方配伍，共奏和解少阳、利肺止咳、化饮祛痰之功。临床可用于以少阳枢机不利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嗽诸症。

壮健教授应用小柴胡汤加减治疗多种肺系疾病，如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感染后咳嗽、支气管哮喘及咳嗽变异性哮喘等，均取得了较显著的疗效[21]。程天厚[22]采用小柴胡汤治疗肝火犯肺型咳嗽35例，对照组采用复方甘草合剂治疗，治疗7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2.9%，高于对照组的75.7%(P<0.05)。

10 滋阴益胃，润肺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虚热肺痿所致咳喘。体内津液耗伤，肺胃阴虚，虚火上炎，肺气失于宣降，气机上逆则咳喘。临床以刺激性或阵发性咳嗽、咽喉干燥不利、喜凉润、舌红少苔、脉虚数为证候特点。肺胃津液耗伤，虚火上逆而咳，治宜滋阴益胃，润肺止咳。方用麦门冬汤。方中麦门冬养阴润肺止咳，清散虚热；半夏下气化痰，与麦门冬配伍而不燥；人参、甘草、粳米、大枣养胃益气，化生津液，津液充沛，虚火自降，咳嗽自除。全方配伍，共奏滋阴益胃、润肺止咳之功。临床可用于治疗以肺胃阴伤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

董红娟[23]运用麦门冬汤治疗慢性咳嗽属上焦虚热者效果良好，对妇科、儿科等阴虚燥热证亦有较好治疗效果，现代研究表明其具有止咳、抗过敏等作用。迟文等[24]运用加味麦门冬汤治疗感冒后咳嗽45例，对照组采用盐酸西替利嗪片治疗，治疗14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3.3%，优于对照组的84.4%(P<0.05)。

11 开泻肺气，行水逐饮

本法用于治疗肺气壅滞、水饮内停所致咳嗽。邪犯于肺，肺气壅滞，津液失布，宣肃失常，则咳嗽气逆。临床以咳嗽痰多、不能平卧、舌淡胖水滑、苔白、脉滑为证候特点。肺气壅滞，水饮内停，治宜开泻肺气，行水逐饮。方用葶苈大枣泻肺汤。方中葶苈子开泄肺气，清热利水逐饮，则痰饮自有出路；大枣甘缓和中，以防葶苈子药性峻猛耗伤正气。此外，泽泻汤、十枣汤亦以本法为组方原则。泽漆汤攻逐水饮，兼能健脾益气，促进水饮外达而止咳。十枣汤攻逐胁下之水饮，以复肺气之宣降。临床可用于治疗以肺气壅滞、痰饮内停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

代如民等[25]应用葶苈大枣泻肺汤合五虎汤加减治疗新生儿支原体肺炎痰热闭肺证47例，对照组采用常规治疗，治疗7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7.9%，高于对照组的82.6%(P<0.05)。王宏凯等[26]应用葶苈大枣泻肺汤治疗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31例，对照组采用西医常规治疗，治疗5 d后，治疗组血气指标、机械通气及住院时间等均优于对照组(P均<0.05)。

12 涤痰开窍，降气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痰浊壅肺、肺窍闭塞所致咳嗽。痰浊壅滞于肺，肺失清肃则咳嗽气喘。临床以咳喘、吐唾浊、但坐不得眠、舌苔垢腻、脉滑为证候特点。痰浊壅肺，肺窍闭塞，治宜涤痰开窍，降气止咳。方用皂荚丸。方中皂荚功善宣壅导滞，利窍涤痰。酥制后和蜜为丸，调其燥烈之性，用枣膏调服，固护中焦脾胃，以免损伤正气。做成丸剂，亦是缓和药性，缓缓攻之。痰浊壅肺，咳嗽喘促为临床之急症，有痰壅气闭之危险，故采用涤痰开窍之法以急治。因皂荚有毒，且药性峻猛，不宜长时间使用。临床可用于治疗以痰浊壅肺、肺窍闭塞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诸症。

周庆伟等[27]运用皂荚丸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痰浊阻肺型60例，对照组采用抗感染、解痉平喘等对症治疗，治疗7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5.0%，高于对照组的70.0%(P<0.05)，主要症状及血液流变学改善情况均优于对照组(P<0.05)。傅志红[28]运用皂荚丸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支气管哮喘、支气管扩张症等均有较好的疗效，关键在于抓住“痰浊壅肺”核心病机。

13 宣肺泄热，化饮降逆

本法用于治疗饮热迫肺、肺气上逆所致咳喘。体内素有伏饮，复感风热之邪，内外合邪致病，饮热相交，阻塞于肺，肺气胀满，气逆不降而上气喘咳。临床以气喘、目如脱状、脉浮大为证候特点。饮热交阻，肺气上逆，治宜宣肺泄热，化饮降逆，止咳平喘。方用越婢加半夏汤。方中麻黄宣肺平喘，石膏清泄肺热，二者相合，辛凉清解，宣降肺气。生姜、半夏散饮降逆，甘草、大枣补脾建中。诸药相合，共奏宣肺泄热、化饮降逆之功。临床可用于治疗以饮热迫肺、肺气上逆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诸症。

杨贵方等[29]研究表明，越婢加半夏汤能够降低过敏性哮喘小鼠血清IgE及肺组织中IL-4水平，这可能是其治疗过敏性哮喘的作用机制之一。李焱[30]运用越婢加半夏汤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痰热郁肺型)急性加重期48例，对照组采用西医治疗，治疗14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证候评分及6 min步行试验均优于对照组(P均<0.05)。

14 清肺化痰，活血排脓

本法用于治疗痰热内结，肺络受损，痰、热、瘀相互交阻所致咳嗽。痰热壅肺，热盛肉腐，肺气不利，肺络受损，咳吐脓血。临床以咳嗽浊痰，痰中带血，舌红苔黄，脉滑数为证候特点。痰热瘀结，肺气不利，治宜清肺化痰，活血排脓。方用苇茎汤。方中苇茎清肺泻热；薏苡仁、瓜瓣下气排脓，善于消内痈；桃仁活血祛瘀。本方治疗肺痈咳嗽，无论肺痈将成或已成，均可服用。若将成，可加入蒲公英、金银花、连翘等增强清热解毒之力。若已成，可加桔梗、甘草、贝母等增强化痰排脓之效。临床可用于治疗以痰热瘀结、肺气不利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喘诸症。

杨舟山[31]运用苇茎汤配合抗生素治疗肺脓肿34例，对照组采用抗生素治疗，结果显示治疗组平均治疗时间短于对照组(P<0.05)，临床总有效率为88.2%，高于对照组的67.7%(P<0.05)。袁乐东等[32]运用苇茎汤加减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期患者41例，对照组采用常规治疗，治疗14 d后，治疗组对肺功能及TNF-α、IL-8的改善程度均优于对照组(P均<0.05)。

15 温肺益气，化痰止咳

本法用于治疗虚寒肺痿所致咳嗽。虚热肺痿失治误治，日久阴损及阳，或素体阳虚，肺中虚冷致肺气虚衰，痿弱不振。原文虽未提及“咳”字，但后世医家多视此为肺气虚寒咳喘之组方。虚寒肺痿，饮邪内停，治宜温肺益气，化痰止咳。临床以多涎唾、口淡不渴、小便频数、舌淡胖、苔薄白、脉滑为证候特点。方用甘草干姜汤。方中炙甘草甘温补中益气，干姜温复脾肺之阳。二者配合，重在温中焦之阳以暖肺，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中阳振，肺可温，虚寒自除，实为培土生津之意。临床可用于治疗以虚寒为主要病机的咳喘及其他病症。

蕈著平[33]运用甘草干姜汤化裁方治疗寒症咳嗽30例，治疗7 d后临床总有效率为96.7%，且安全无毒副作用。张燕平等[34]研究表明，甘草干姜汤能够改善变应性鼻炎症状，修复受损鼻黏膜，调节IFN-γ及IL-4水平。

16 通阳宣痹，豁痰开窍

本法用于治疗痰浊阻滞心胸之胸痹、咳嗽。胸阳不振，寒饮上乘，肺失肃降，气逆而喘息咳唾。痰饮阻滞心胸，胸阳不振，心脉痹阻而发为胸痹。胸阳痹阻，痰浊阻滞，治宜通阳宣痹，豁痰开窍。临床以喘息咳唾、胸背痛、短气、舌淡、脉弦滑为证候特点。方用瓜蒌薤白白酒汤。方中瓜蒌豁痰下气，宽胸畅膈，祛痰止咳。薤白通阳散结，宣散止痛。白酒通阳活血，以增强药势。全方配伍，共奏通阳宣痹、豁痰开窍之功。若阳衰阴盛尤甚，可以增加肉桂、干姜等温阳宣通。临床可以用于治疗以痰浊阻滞心胸为主要病机所致咳嗽及胸痹等症。

林士泽[35]运用加味瓜蒌薤白白酒汤治疗慢性喘息性支气管炎(痰湿犯肺型)30例，对照组运用苏子降气汤治疗，治疗30 d后，治疗组证候积分改善情况及临床总有效率优于对照组(P<0.05)。

综上所述，《伤寒杂病论》论述咳喘的理法方药较为丰富，治法包括发汗解表，宣肺止咳；辛温解表，温化水饮；清热宣肺，降气平喘；峻下热结，降气平喘等十六法，具体治法下形成的方药具有较好的临床应用价值，至今仍指导着临床实践，为当今临床医家治疗咳喘疾病提供了有益参考。

利益冲突：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