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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学生抑郁情绪与家庭因素的相关研究

2022-12-04林丽钦

福建基础教育研究 2022年8期
关键词:教养量表高中生

林丽钦

(福清第一中学,福建 福清 350300)

近年来,在学校心理咨询中,有抑郁情绪的学生逐年增加。该学生群体表现出愉快感缺乏、精力不足、情绪低落、注意涣散、学习效率低下等症状,如果不及时干预,其很有可能发展为抑郁症。许多国内的研究也表明,高中生抑郁情绪的发生率一直处于居高不下的状态,李宪伟等研究结果显示高中生抑郁情绪的发生率为37.86%,[1]冯正直等研究结果显示高中生抑郁情绪的发生率为42.3%。[2]高发生率的抑郁情绪显然不利于高中生的健康成长。从恩朝等研究认为父母的关爱可降低青少年抑郁情绪的发生风险,而父母控制性可增加青少年抑郁情绪及自杀意念的发生风险。[3]刘晓凤等研究认为,家庭功能可以直接影响青少年抑郁情绪。[4]李维双等研究认为,亲子沟通是影响高中生心理健康状况的重要家庭因素之一。[5]通过查阅文献发现,前人对高中生抑郁情绪与家庭因素(教养方式、家庭功能、亲子关系)三者之间的相关研究偏少。另外,在查阅文献中还发现,对高中生抑郁情绪的研究大部分集中在高一和高三两个被试群体,[6−7]而针对高二这一群体的研究偏少。高二年学生,既要面对选课走班带来的动态的、差异的、组合的新教学形式(少部分学生还要面对盲目选科引发的抑郁情绪),同时能感受到高三年高考紧迫感的压力传导,但得到家庭的关注较之高一、高三年的学生来说却相对较少。动荡、茫然、紧张、焦虑和缺少关注更容易使他们产生抑郁。故本研究以高二这一群体作为研究对象,探究高中生抑郁情绪与家庭因素如父母教养方式、家庭功能、亲子关系等方面的相关性。

一、方法

(一)被试一般资料

采用整群抽样方式对本地高中二年级726 名学生进行量表施测,回收726 份,其中有效量表为695 份,有效率达95.7%。其中男生363 例,女生332 例,平均年龄为17.36 岁。独生子女家庭577 例(83.03%),非独生子女家庭118 例(16.97%)。

(二)实验材料及方法

1.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原型是W.K.Zung 编制的(1965),含有20 个项目、采用4 级评分的自评量表。待评分结束后,把20个项目中的各项分数相加,即得总粗分(X),总粗分乘以1.25 以后取整数部分就得标准分(Y)。抑郁评定的分界值为53 分,分值越高,抑郁状态越明显。各项目的重测信度为0.730~1.000,Cronbach's 系数为0.782~0.784[8]。

2.家庭功能评定量表(Family Assessment Device,FAD)用以收集整个家庭系统的各个方面的资料,包括问题解决、沟通、情感反应、情感介入、行为控制、总的功能等7 个因子共60 个条目。采用4 点计分方式,1=健康,4=不健康,得分越高,则家庭功能评定越不佳。量表作者对FAD 的信、效度作过反复测定,均提示FAD 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8]

3.父母教养方式评价量表(Egma minnen bardn−dosna uppforstran,EMBU),该量表最初由瑞典Umea 大学精神医学系C.Perris 等人编制。1993 年,中国医科大学岳冬梅等对该量表进行了中文版本的修订。共66 个项目,采取4 级评分,计算各因子分。各分量表的同质性信度系数在0.46~0.88 之间,分半信度系数在0.50~0.91 之间。[8]

4.亲子关系量表(Parental Bonding Instrument,PBI)以父母角度出发测量亲子间关系,可用于帮助父母了解自己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本量表采用5 点计分,1=很不符合,5=非常符合。量表总分越高,亲子关系越好。本量表在许多相关群体的亲子关系研究中均被证明有良好的信效度。[9−13]

(三)统计方法

采用SPSS17.0 进行Pearson 相关分析、t 检验及回归分析。

二、结果

(一)描述性统计结果

父母教养方式、家庭功能、亲子关系和抑郁量表整体得分情况如图1 所示。

在父亲教养方式测量上,父亲情感温暖、理解的平均得分最高,其次是偏爱和过分干预,惩罚与严厉得分最低。母亲教养方式中同样是情感温暖、理解的平均值最高,其次是过分干涉、过分保护和偏爱,惩罚与严厉得分最低。父母双方的教养模式比较相似。

家庭功能方面,量表中各因子对应的平均值越高,表明家庭功能越健康。结果显示,总体家庭功能平均得分最高,家庭成员间的情感反应和家庭系统中的行为控制得分相对较低,但不存在得分明显异常的因子,表明整体上家庭结构与功能健康良好。

亲子关系自评量表的得分情况与家庭功能相似,亲子关系较为和谐、融洽。

在学生自身的抑郁情绪方面,为进一步分析学生抑郁情绪的分布情况,将抑郁自评量表(SDS)总分×1.25 得到各同学的抑郁标准分后,与常模进行比较。根据抑郁自评量表(SDS)的中国常模结果,53≤标准分<63 为轻度抑郁,63≤标准分<73 为中度抑郁,73≤标准分为重度抑郁。结果显示学生整体抑郁情绪属于轻微水平。少部分重度抑郁学生还需结合临床诊断进一步确诊。具体情况如图2(饼图:例数,百分数)所示。

(二)家庭功能、父母教养方式及亲子关系与学生抑郁情绪的关系

1.父母教养方式、家庭功能及亲子关系和学生抑郁情绪的相关

父母教养方式、家庭功能及亲子关系和学生抑郁情绪的相关情况分别如表1~表3 所示。在教养方式上,抑郁和父母拒绝与否认、惩罚与严厉、过分干涉与保护均存在显著正相关,和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呈显著负相关。针对偏爱这一教养方式,除了母亲偏爱对学生抑郁程度有微弱差异,父亲偏爱并未发现显著的统计学差异。

表1 父亲教养方式和中学生抑郁情绪的相关分析

表2 母亲教养方式和中学生抑郁情绪的相关分析

表3 家庭功能、亲子关系和中学生抑郁情绪的相关分析

家庭功能和亲子关系方面,抑郁和家庭功能所有因子以及亲子关系均呈显著负相关,即家庭功能越健康、亲子关系质量越高,学生的抑郁情绪水平越低。

2.父母教养方式、家庭功能及亲子关系对学生抑郁程度的预测作用

以学生抑郁程度(SDS)为因变量,学生性别为控制变量,父亲教养方式、母亲教养方式、家庭功能和亲子关系分别作为自变量进行层次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表7 所示。

表4 父亲教养方式对学生抑郁程度的回归分析

表5 母亲教养方式对学生抑郁程度的回归分析

表6 家庭功能对学生抑郁程度的回归分析

表7 亲子关系对学生抑郁程度的回归分析

结果显示,所有家庭因素在高中生群体中均无明显的性别情绪作用。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家庭总体功能、家庭角色和亲子关系均能显著负向预测学生的抑郁程度,父亲惩罚与严厉、父亲过分保护、母亲拒绝否认和母亲偏爱对学生抑郁程度存在正向预测作用,而其余父母教养方式和其余家庭功能因子的预测作用不显著。

为进一步考察父母教养方式、亲子关系和家庭功能三者共同预测学生抑郁情绪的状况,以学生性别为控制变量、学生抑郁程度(SDS)为因变量,将父母教养方式的11 个因子组合成3 个指标:父母偏爱(包含父亲偏爱和母亲偏爱)、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包含父亲情感温暖理解和母亲情感温暖理解)、父母负性教养方式(包含父母拒绝与否认、父母惩罚与严厉、父母过分干涉与过分保护共7 个因子)后,与总体家庭功能、家庭角色、亲子关系一同作为自变量进行层次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总体家庭功能、家庭角色、亲子关系都显著负向预测了学生的抑郁程度,其中总体家庭功能的负向预测作用最强。父母负性教养方式对学生抑郁程度存在正向预测作用,父母偏爱教养方式的预测作用则不显著(见表8)。

表8 父母教养方式、家庭功能、亲子关系对学生抑郁程度的回归分析

三、讨论与总结

本研究结果表明,家庭因素中,父母教养方式、家庭功能和亲子关系是高中生抑郁情绪的重要影响因素。高中生家庭因素整体水平越低下,其抑郁情绪越严重。

(一)高二年学生抑郁情绪情况分布

本研究结果显示,高中二年级学生抑郁情绪分布比例为健康者505 例(73%),轻度抑郁143 例(21%),中度抑郁31 例(4%),重度抑郁16 例(2%),抑郁检出率为27%,高于李丽华等的调查结果25.8%,[14]低于冯正直的调查结果42.3%。[2]这个显著的差异可能与调查样本的构成和学校所处地域、环境以及家庭因素等有关。以后我们将更深入开展横向和纵向的研究,从而更全面了解高中学生的抑郁特点与家庭因素关系,以弥补本研究的缺陷。

本研究对于轻、中、重3 类不同抑郁程度的学生进行建档并实施分级管理,重点关注中、重度抑郁情绪的学生。对于中度抑郁学生,可将关注重点放在亲子沟通引导上,努力营造更加平等、尊重、信任、体谅的沟通体验,促进亲子双方沟通意愿和频率增强,减少冲突。在咨询中发现,测评为重度抑郁的学生在学校的人际交往中,更情绪于疏离拒绝、逃避责任;或者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心理防卫,更容易在无意中与他人产生冲突和矛盾。此类困难的学生通常处在极端型家庭中。对该部分学生的心理干预除需结合临床诊断治疗外,还需要进行专业的心理咨询。

(二)父母教养方式对高二年学生抑郁情绪的影响

在教养方式上,抑郁和父母拒绝与否认、惩罚与严厉、过分干涉与保护均存在显著正相关,和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呈显著负相关关系。同时回归分析发现,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能显著负向预测学生的抑郁程度,父亲惩罚与严厉、父亲过分保护、母亲拒绝否认和母亲偏爱对学生抑郁程度存在正向预测作用,而其余父母教养方式的预测作用不显著。这说明高中生更渴望在家庭里能被父母看见、理解、尊重、承认。反之,不被表达、否认、拒绝、受控制、压抑的情绪得不到相应的宣泄,容易使子女或对生活产生消极态度、自卑,或行为冲动、蛮横,或没有主见等等,久而久之,就会逐渐演变为抑郁症状,产生躯体和行为上的改变。

在教养方式上,关于父母偏爱这一因子,在本研究中有新的发现。母亲偏爱对学生抑郁程度有显著差异,父亲偏爱程度并未发现显著的统计学差异。这可能与传统文化中“慈母严父”有一定的相关,父亲基本都是以严父形象出现,而母亲容易表现偏爱,这对二孩及以上子女的家庭影响较大,应引起关注。关于父亲偏爱并未发现显著的统计学差异,其意义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但父母在家庭任务分工时要考虑是否明确和公平。

(三)家庭功能对高二年学生抑郁情绪的影响

在家庭功能方面,抑郁和家庭功能所有因子均呈显著负相关,即家庭功能水平越高,学生的抑郁情绪水平越低。本研究结果显示,高二年学生整体上家庭结构与功能健康良好,各因子中总体家庭功能平均得分最高。可见,家庭功能是衡量家庭系统是否运转良好的重要标准,每个成员都会为家庭系统良好运转去努力。家庭成员间的情感反应和家庭系统中的行为控制得分虽没有明显异常,但相对较低,还是要引起注意。家庭成员间的相互影响是一个循环往复复杂的过程,父母对子女的行为操控,缺乏相互间的情感反应和支持,容易使家庭气氛沉闷、矛盾突出,子女在学校的适应性差。反之,则子女在学校的人际关系适应良好,有更高的自信心、独立性、灵活性、创造性和更好的学业表现。[15]

(四)亲子关系对高二年学生抑郁情绪的影响

亲子关系也是一个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过程,父母的敏感、多疑、冲动、过度顺从等性格以及父母的情绪智力等都对子女的情绪产生影响,因此,要提升父母的觉察力和情绪智力等。可以依托学校心理健康发展中心,开设父母课堂,对父母进行培训并提供相关训练服务。通过学习,提高亲子间的情感反应、降低父母的行为控制、提升家庭应激管理水平,使家庭整体功能更加健康良好,产生新的互动关系;其次,开展父母资格认证和继续教育工作。由社会相关部门实施父母资格认证工作。每对夫妻在办理准生证之前必须完成父母资格的培训和考核,并每年开展继续教育审核和认证。[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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