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学的10年视网膜色素变性研究特征分析

黄子杨，梁丽娜，李亚敏，李晓宇，许凯

视网膜色素变性（retinitis pigmentosa，RP）是一类遗传性视网膜变性疾病，其特征是以进行性视杆细胞凋亡为主，继而视锥细胞受累，从而导致视力逐渐丧失[1]。感光细胞的丧失伴随着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变性[2]。患者初发症状多为暗适应障碍或夜盲，逐渐出现视野缩窄。当视野缺损进展至黄斑区，中心视力也随之丧失[3-4]。RP 是最常见的遗传性致盲眼病，世界范围内患病率为1/7,000～1/3,000，在我国约为1/3,784[5]。近年来针对RP 的发病机制及防治国内外学者开展了大量研究并取得一定进展。

截至目前，仅有刘菊等[6]基于文献计量学方法分析了1994—2003 年RP 的研究进展，尚无使用CiteSpace 对RP 进行可视化的文献计量学分析的研究。RP 研究成果不断涌现，有必要对最新的研究进行分析。因此，本文基于文献计量学方法，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国内外RP 研究的文献进行定量和可视化分析，该软件是一款用于统计和分析科学文献数据信息的可视化软件，融入了人工智能大数据技术，能快速定量地梳理相关文献，对学科知识进行网络分析[7-8]，利用该工具可对比国内外研究现状、热点以及价值，以期为将来RP 研究提供思路。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核心集和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检索时间为2011 年1 月1 日—2021 年2 月28 日。

1.2 检索策略

基于WOS 数据库核心合集的检索主题词为：“retinitis pigmentosa”or“pigmentary degeneration of the retina”；基于CNKI 数据库的检索主题词为：“视网膜色素变性”“色素性视网膜炎”。

1.3 纳入标准

（1）研究类型：已公开发表的临床研究、证候研究、动物实验、细胞实验等文献；（2）研究对象：文献所研究的对象均为RP。

1.4 排除标准

（1）重复发表的文献；（2）新闻专访、资讯、会议通知等无全文文献、作者和年份信息不全等。

1.5 检索结果

将CNKI 数据库检索的英文文献与WOS 合并分析，筛选删除与主题无关和重复后，共有文献5,488 篇，其中WOS 和CNKI 数据库分别获取有效文献5,010 篇和478 篇。

1.6 统计学方法

应用CiteSpace 5.7.R2 软件对文献发表时间、国家、研究机构、研究作者、被引文献、关键词等进行定量和可视化分析，并结合Microsoft Excel记录相关文献数据信息。采用CiteSpace 和Microsoft Excel 结合绘制文献发表数量分布、国家、机构、作者合作网络以及关键词共现性、突现词可视化图谱。

2 结果

2.1 发文量分析

自2011 年2021 年，RP 相关研究发文量呈现波动变化状态，但总体呈现增长趋势，中文和英文文献发表情况增长趋势大致相似。值得关注的是，2021 年仅统计2 个月发文情况（图1）。

图1 CNKI与WOS近10年RP发文量分析

2.2 作者国家分布

网络中节点大小表示该国家发文量的多少，连线表示国家之间合作关系，连线的粗细表示合作紧密程度。统计结果显示，近10 年发表的RP 相关英文文献分别来自多个国家，WOS 数据库显示，不同国家合作网络及发表英文文献量排名前3 位的国家为美国（2,055 篇）、中国（649 篇）、英国（577 篇），三者是发表RP 研究英文文献的核心贡献国家，其相互合作也较为紧密（图2A）。

图2 WOS中RP研究国家及机构合作网络。2A 国家合作；2B 机构合作

2.3 研究机构分布

CNKI 中分析国内机构合作图谱较为分散，均以各大学及附属医院为研究个体独立进行研究，几乎无机构间相互合作，其中湖南、北京、上海为RP 主要研究机构所在地（表1）。

WOS 中RP 研究机构间合作相比于国内较为紧密（图2B），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机构均是国外高校及眼科研究院所，暂无国内研究机构跻身前列（表1）。

教学实践证明：教师根据教学内容精心创设问题情境，让学生在问题情境中，在教师的指导、帮助下，通过自主或同伴间的协作式学习，最终实现对知识的建构。这样的教学模式对于学生来说，不仅增强了学生学习的兴趣，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而且在潜移默化中培养了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同学间相互协作的精神，从而提高了课堂教学的有效性。

表1 RP研究发文量前10位机构

2.4 研究作者分布

统计分析显示，CNKI 数据库作者合作相当分散，以同一机构内部作者合作研究为主，与机构合作网络一致，较为突出的核心科研团队由湖南中医药大学彭清华、彭俊、北京同仁医院李根林领导，发文量稳居中文文献榜首（表2）。

表2 RP研究发文量前10位作者

WOS 数据库显示，作者合作网络较国内集中，其 中以STEPHEN H TSANG、FRANS P M CREMERS、ANDREW R WEBSTER、JOSEALAIN SAHEL 4 位研究者领导了RP 研究的核心合作网络（图3）。

图3 WOS中RP研究作者合作网络

2.5 文献共被引分析

对WOS 数据库中共被引文献进行聚类分析，得出时间线图（图4）。由图可知近几年关于#5 氧化应激、#7 干细胞治疗、#9 基因治疗的这些聚类的文献被引用的频次越来越高。对于聚类最丰富的“#0 全基因组外显子测序、#1 视网膜假体”类别，被引频次最高的前12 篇文献中有4 篇文献属于该聚类，可能是近10 年RP 相关研究的热点研究领域（表3）。

表3 RP参考文献中被引频次最高的12篇文献

图4 WOS中RP研究文献共被引时间线图

2.6 关键词分析

近10 年WOS 和CNKI 数据库中RP 研究关键词分析可见，中英文关键词共现分布情况总体相似（表4）。CNKI 关键词共现情况，可知国内RP 研究主流方向是围绕疾病的治疗以及发病机制展开，图中线条颜色越深表示研究年代越久远，黄色区域可看出近期国内更多研究倾向于中医药治疗RP，如“针刺”“枸杞子”“丹参”等关键词出现频次增多（图5）。WOS 中关键词随时间推移分布情况可知，英文文献更多关注其发病机制，尤其与遗传相关方面，使得基因治疗也一直成为研究热点。从其聚类分析看，治疗上关注视神经保护更多，其次是人工视网膜移植，再者是基因治疗（图6）。

图5 CNKI中RP研究关键词共现网络。CNKI 中国知网数据库；RP 视网膜色素变性

图6 WOS中RP研究关键词共现时间线图。WOS 科学网数据库；RP 视网膜色素变性

表4 RP研究前16位共现关键词

2.7 突现词分析

2011 年至今，中英文发表文献中突现的关键词普遍生命周期不长，从2018 年开始，中文文献突现词几乎都与中医药治疗RP 相关，如“针刺”“丹参”“枸杞子”等，并且其生命周期维持较久。英文文献中从2017 年开始持续关注RP 发病机制，如与炎症和遗传相关等（图7）。

图7 近10年CNKI和WOS数据库中RP研究突现关键词。7A CNKI数据库；7B WOS数据库

3 讨论

从发表文献一般特征看，中英文文献增长趋势大致相同，近10 年内年度发文量波动性缓慢上升，与1994—2003 年RP 研究文献计量学分析的结果比较，其增长也并未呈现指数型上升，表明RP 相关研究一直处于平稳增长的状态，也反映出该领域并无突破性的研究进展。

从发文地区和研究机构以及作者合作网络分析，美国、中国、英国是发表RP 文献的核心国家，其中以美国贡献最为突出，从英文文献发表量最高的作者STEPHEN H TSANG 研究的方向看，他所在的团队2011 年关注以病毒为载体的基因疗法的基础实验研究[9]；再转化成临床上利用眼底自发荧光[10]、多模式成像技术[11]诊断及监测RP 进展；发现高通量测序(High-throughput sequencing,HTS) 技术比阵列引物延伸技术（arrayed primer extension，APEX）能识别更多RP患者的变异基因[12]，使得临床上RP 相关致病基因被大量挖掘；随后研究基因和干细胞治疗以及新的医学电疗法出现[13]；近2 年开始探讨代谢组学对视网膜变性原因的解释，并讨论了如何利用代谢组学来预防视网膜变性发展到晚期[14]，研究发现通过口服补充三羧酸循环代谢产物可以延长视网膜功能，并对感光细胞和内部视网膜结构提供保护作用[15]。通过对高产作者的研究方向分析，可以反映整个研究领域的发展方向和研究热点。

从文献共被引以及关键词共现方面分析，国内外RP 研究重心领域仍在治疗和机制方面，并且研究方向总体一致。从WOS 数据库中共被引文献聚类分析看出，对RP 相关致病基因的探索从未停止，无论研究其在遗传学上的机制，还是探索治疗方法方面，一直都是中文、英文文献最主要的分享成果。聚类最丰富的全基因组外显子测序这一类别中，包含被引文献频次排第2 的1 篇综述，该文总结了用于RP 基因以及突变的检测方法[16]。被引频次最高的前12 篇文献中，Russell、Bainbridge 等完成了以腺相关病毒为载体的基因疗法治疗与RP 类似的遗传性视网膜疾病的Ⅲ期临床试验，并证明了其疗效和安全性[17-18]。这些高引用文献为RP 后期研究奠定了基础，也提供了循证参考依据。除基因研究外，还有近几年引用量增多的RP 相关机制研究如氧化应激通路的激活，RP 疗法方面研究如干细胞治疗等。关键词共现和突现分析共同反映出近期国内研究的大热点，即中医药治疗RP 或将成为该领域一重大突破性进展，随着国内外研究者对中医药越来越多的关注，“针刺”“丹参”“枸杞子”等词频频作为关键词出现，提示中医药防治RP的作用及机制在不断深入。

在WOS 和CNKI 2 个数据库中获取近10 年的RP 有效文献共5,488 篇，其年度发文量增长趋势缓慢，说明RP 作为疑难眼病，其发病机制和治疗研究瓶颈仍难以突破，造成10 年间无发文量突增的情况。国内与国外研究关键词大体相同，研究热点在治疗上略有差别，在主要研究节点上国内滞后于国外。RP的治疗一直是该领域研究的热点和难点，中医在RP 的治疗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随着中医药学研究的进一步拓展及深入，中医药或将成为RP防治的突破点，为全世界RP 患者带来新希望。本文基于文献计量学方法，首次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最具代表性的中英文数据库中RP 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展示了近10 年研究重点和发展方向，为将来视网膜色素变性的深入研究和选题方向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