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视域下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实践经验及现实启示

万秀丽 高玉霞

(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重要方略，是能够最大限度凝聚多方力量、携手应对风险挑战的联合战略，在中国的内政与外交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强调：“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党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也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法宝。”[1]百年来，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斗争，积累宝贵经验，将“坚持统一战线”作为党百年奋斗积累的十条宝贵历史经验之一。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讲话中指出：“在百年奋斗历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把统一战线摆在重要位置，不断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最大限度凝聚起共同奋斗的力量。”[2]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统筹国内外两个大局，继续将统一战线放在国家发展的战略位置，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为走好新的赶考之路凝心聚力。今天系统回顾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发展历程和总结制敌取胜的宝贵经验，对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踏上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的赶考之路、扩大全球伙伴关系网络，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意义，同时提供了理论遵循。

一、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历史回顾

“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3]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审时度势，综合考量国际形势和分析中国特殊国情，巧妙运用马克思主义统战理论在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形成的思想结晶。毛泽东高度重视统一战线工作，在不同历史时期统一战线思想具有不同的内容和理论表达。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统一战线思想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客观分析革命形势，在《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中指出：“中国新民主主义的革命要胜利，没有一个包括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口的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不可能的”。[4]中国要想结束军阀割据混战的局面，铲除帝国主义就必须将全民族联合起来。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兼具国内统一战线和国际统一战线。

1.国内统一战线。中国无数仁人志士致力于挽救民族危亡，寻求救国救民道路的征途是历经波折的，教训也是异常惨烈的。毛泽东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统战理论并结合中国革命失败的教训意识到，国内团结对于中国革命胜利的重要性。

首先，毛泽东提出国内民众的大联合。1919年7月，毛泽东在《湘江评论》上撰文指出，“国家坏到了极处，人类苦到了极处，社会黑暗到了极处。补救的方法，改造的方法，教育、兴业、努力、猛进、破坏、建设，固然是不错，有为这样根本的一个方法，就是民众的大联合。”[5]其次，提出国民革命联合战线。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革命实践中意识到，要取得革命的胜利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革命力量。1922年中共二大提出要“联合全国革新党派，组织民主的联合战线”。[6]1923年中共三大正式决定共产党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革命联合战线形成，加速中国革命进程。再次，建立工农民主统一战线。1927年，蒋介石和汪精卫相继制造“四一二”和“七一五”反革命政变，疯狂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要进行彻底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必须建立工农民主统一战线，开创“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革命新道路，促进革命根据地的发展壮大。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共产党从全民族利益出发，提出联合一切力量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1935年的瓦窑堡会议确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毛泽东强调指出：“目前的时局，要求我们勇敢地抛弃关门主义，采取广泛的统一战线。”[7]七七卢沟桥事变后，以国共第二次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不断扩大，为抗日战争胜利奠定坚实的政治基础。最后，建立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抗日战争胜利后，为反对国民党蒋介石集团发动的反共反人民内战，实现人民渴求和平方式建国的愿望，中国共产党领导建立起各人民团体、各民主党派、各少数民族、各地华侨和其他爱国分子的民族统一战线共同奋斗，建立新中国。

2.抗日国际统一战线。随着日本侵华战争的逐渐深入，德意志第三帝国、意大利王国、日本帝国三个法西斯轴心国成为世界和平稳定的巨大威胁，毛泽东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努力争取和联合国际力量共同抗日，提出具有世界意义的抗日国际统一战线。毛泽东敏锐察觉国际局势的变化，巧妙抓住时机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同维护世界和平阵线相结合，并且指出，“日本的侵略不仅是中国的问题，而且是应由太平洋地区所有国家来对付的问题。中国苏维埃和中国人民因此要同各国、各国人民、各党派和各群众组织团结起来，组成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8]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加速抗日国际统一战线形成。毛泽东曾形象地说：“中国的团结+世界的援助+日本国内的困难=中国的胜利。”[9]毛泽东用简单明了的方式阐明了联合国际力量建立抗日国际统一战线的必要性和对中国抗日战争终将胜利的展望，其对争取国际力量援华、促进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进一步保障并加速中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作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国际战略家，坚持辩证唯物主义，从中国的发展观察世界，从世界发展的角度反观中国。用睿智的眼光洞察国际局势的发展变化，适时调整中国对外战略。曾任中国外交部长的钱其琛认为，中国外交是 “把中国革命三大法宝之一的统一战线的成功经验，运用于外交战线上……反对威胁世界和平的主要敌人。”[10]

首先，反对帝国主义国际统一战线。新中国成立后，美帝国主义企图将新生政权扼杀在摇篮中并长期干涉台湾事务。中国共产党人决定实行“一边倒”外交方针及倒向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团结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一起反对美帝国主义。毛泽东1956年指出：“中国同苏联靠拢在一起，这个方针是正确的。但现在还有人在怀疑这个方针，说不要靠在一起，并认为可以采取中间立场，站在苏联和美国之间，做个桥梁”。[11]毛泽东主张中国同社会主义国家团结起来，建立反对帝国主义国际统一战线，共同打击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维护世界的稳定与发展，促进国内发展和营造良好国际环境。

其次，反对帝国主义和修正主义国际统一战线。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北约和华约组织建立，标志着以美苏为首的两大军事集团对峙局面形成，美国与苏联争相企图称霸世界。中国因台湾问题等反对美帝国主义，另一方面，苏联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推行大国沙文主义，企图将中国纳入美苏争霸的轨道。1958年，苏联要求在中国建立长波电台和联合舰队遭拒，撤走苏联专家并撕毁双方签订科技合作项目合同书。1969年，珍宝岛武装冲突，严重威胁国家安全。毛泽东敏锐地意识到，马歇尔计划所扶持的西欧国家随着经济实力增长国家自主权不断扩大，并提出“两个中间地带”的战略思想，联合经济不发达的广大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以欧洲为代表的帝国主义国家和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建立统一战线，以维护国家安全和世界和平稳定。

最后，反对霸权主义国际统一战线。20世纪70年代，美苏争霸态势发生重大改变，美国深陷越南战争的泥潭难以脱身，国际上竞争实力逐渐衰弱。苏联在军事上展现出优势加强对美国传统势力范围的争夺，国际局势呈现出“苏攻美守”的局面。苏联在勃列日涅夫上台后加紧在军事上挑衅中国主权与领土，苏联成为威胁中国和世界和平稳定的国家。毛泽东分析后认为，中苏矛盾大于中美矛盾，并且美国处于被动的形势下向中国传递出要联合的信号，中国抓住时机同美国站在一起，利用“乒乓外交”推动中美关系逐渐改善。毛泽东在会见赞比亚总统时讲到：“我看美国、苏联是第一世界。中间派，日本、欧洲、澳大利亚、加拿大，是第二世界。咱们是第三世界”。[12]中国和第三世界国家历史上都长期受到帝国主义剥削与压迫，导致国家长期的贫困与落后，诉求和平稳定的发展环境成为共同的愿望。所以，要团结具有相同遭遇的第三世界国家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与人民共同反对霸权主义，为各国稳定发展营造良好的国际环境，满足各国人民追求和平的愿望。

二、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实践经验

毛泽东在总结中国革命的基本经验时指出：“十八年的经验，已使我们懂得：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中战胜敌人的三个法宝，三个主要的法宝。这是中国共产党的伟大成绩，也是中国革命的伟大成绩。”[13]统一战线在中国革命和建设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毛泽东巧妙将国内统一战线和国际统一战线相结合，表现出卓越的战略智慧和实践方略，为构建新时代统一战线提供宝贵经验。

(一)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

领导权问题，是中国革命中心问题。坚持和正确实行无产阶级及其政党——中国共产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是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核心。[14]毛泽东在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高度重视党在统一战线中的领导地位。首先，中国共产党的特点和优势决定其在统一战线中的领导地位。中国无产阶级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压迫，压迫的残酷性和严重性致使无产阶级在革命斗争中比任何阶级的革命性更强、更彻底。无产阶级作为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与先进的经济形式相联系，赋予组织纪律性。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的、富有长远的政治眼光、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特点和优势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在统一战线中的领导地位。其次，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决定其在统一战线中的领导责任。近代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为挽救民族危亡争取民族独立，无数仁人志士寻求救国救民道路的征途是历经波折的，教训也是异常惨烈的。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就义无反顾地承担起革命任务。毛泽东带领中国共产党和人民，在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建立不同形式的统一战线，充分发挥统一战线法宝作用，为建立具有独立国家主权的新中国和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二)巩固和发展各民族团结

马克思在《论波兰》中曾肯定地说：“要使各民族真正团结起来，他们就必须有共同的利益。”[15]毛泽东继承了马克思基于寻求共同利益促进民族团结观点，分析中华民族是一个由55个少数民族和汉族组成的伟大民族，中国的革命和建设的伟大事业要取得胜利，亟须各族人民共同努力。毛泽东非常赞同民族共和，并多次提到各民族团结。在土地革命时期，毛泽东以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的名义发表《对内蒙古人民宣言》，并提出要蒙古族“缔结攻守同盟打倒共同敌人的”主张。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毛泽东在为中共中央宣传部起草的关于形势和任务的宣传鼓动提纲中提出：“动员蒙民、回民及其他少数民族，在民族自决和自治的原则下，共同抗日。”[16]全国各族人民同仇敌忾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解放战争时期，毛泽东主张联合少数民族共同建立民主联合政府。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给中央民族访问团的题词中写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民族团结起来。毛泽东将国家利益和各民族利益有机统一，基于战胜共同敌人，实现民族独立的共同利益基础上注重巩固和团结少数民族，为建立新中国和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提供保证。

(三)建立最广泛地统一战线

统一战线旨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追求实现共同目标。毛泽东在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继承马克思主义统战理论又立足中国特殊国情，将国内统一战线和国际统一战线有机结合，借助国际统一战线推动国内统一战线。毛泽东指出：“国际统一战线和国内统一战线有同有不同。根本区别是，国内统一战线是不同阶级的统一战线，无产阶级必须掌握主动权；国际统一战线是不同国家的统一战线，没有谁领导谁的问题。大小国家一律平等，谁也不应该领导谁，谁也不应该听谁的领导。”[17]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毛泽东带领中国共产党和人民非常重视统一战线，不仅实现中国革命的胜利建立新中国，而且对中国发展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具有重要作用。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建立的国内民众联合、国民革命联合战线、工农民主统一战线、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和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为革命的胜利、实现民族独立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为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遗留的任务，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继续发挥统一战线法宝作用。世界上具有相同遭遇，受到民族压迫和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在平等基础上基于共同利益建立的反对帝国主义国际统一战线、反对霸权主义国际统一战线，为维护世界和平稳定和营造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夯实基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取得的光辉成就也充分证明，我们正是依靠巩固发展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同世界各国在平等基础上建立外交关系，获得外交承认、提升中国国际形象，为推进社会主义事业营造良好的国际环境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奠定基础。

三、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现实启示

新时代呼唤新理论，新理论指导新实践。毛泽东统一战线的发展历程与中国的长足进步以及不断融入世界的过程紧密相连。基于对现实问题的考量和应对、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和运用、对中国长期发展战略的综合考虑和部署，其表现出独具时代特色的战略智慧和方针策略，对携手应对新时代层出不穷的局域性和全球性问题提供了宝贵经验和现实启示。

(一)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发挥坚强领导核心作用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统一战线是党领导的统一战线，做好统战工作，“必须掌握规律、坚持原则，讲究方法，最根本的是要坚持党的领导。”[18]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凝聚人心和力量，汇聚成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伟力具有重要意义。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应对新时代亟待解决的问题和挑战。首先，加强共产党自身团结和统一，发挥党员先锋模范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把统一战线置于党和国家战略全局高度，指出统战工作是全党的工作，必须全党重视，大家共同来做。[19]统一战线工作需要同心协力共同完成，广大共产党员要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在工作中，共产党员要坚定理想信念，听党话、跟党走，坚决贯彻和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并不断提升在人民群众和各界人士中的权威性，使党的方针政策转化为人民群众的自觉行动。其次，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必须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不断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所以，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指导，不断改善党的领导，保证统一战线沿着正确方向前行，继续发挥统一战线法宝作用，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持续发展。

(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凝心聚力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

2021年8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中强调：“必须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的主线，推动各民族坚定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高度认同，不断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20]中国作为多民族国家，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必须增强政治互信、尊重信仰差异和满足不同民族合理的利益诉求等。共产党人呼吁团结动员少数民族参加革命，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的报告中专门提到少数民族问题，必须帮助各少数民族的广大人民群众，争取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解放，尊重语言、文字、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21]毛泽东提出了在各民族在平等原则下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思想，为最终选择区域自治解决国内民族问题，团结各民族共同奋斗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民族工作，着眼于民族工作发展的新形势和出现的新问题。2014年，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提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亲赴贵州、广西、青海和西藏四个地区进行考察调研。在考察调研青海时的讲话中提到，要全面贯彻党的民族政策，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三)巩固发展爱国统一战线，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指出：“爱国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团结海内外全体中华儿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法宝。”[22]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相统一，坚持海内外中华儿女团结一心。毛泽东主张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共同目标下长期合作，商讨和解决国家事务并且帮助他们不断进步，真正实现“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要巩固发展爱国统一战线，我们从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中汲取经验，团结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各人民团体、各界爱国人士和广大侨胞组成的民族统一战线，坚持正确的政治立场，共同参与国家事务管理，实现政治民主化。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为爱国统一战线提供了制度保障。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同各界优秀青年代表座谈时提到：“一个没有精神力量的民族难以自立自强，一个没有文化支撑的事业难以持续长久”。[23]我们要坚持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凝聚全国各族人民万众一心、共同奋斗的思想基础。新时代爱国统一战线，必须在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注重调动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参与国家事务的积极性，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注入动力。同时，做好港澳台侨工作，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

(四)扩大全球伙伴关系网络，应对美国“对冲”的战略

毛泽东时代，国际统一战线主要是针对美苏两个大国，广泛联合世界上中小国家。新时代，中国国际统一战线更加关注影响世界和人类社会发展的非传统安全领域，对象从具体国家转向没有硝烟的政治领域。中国国际统一战线未有具体主体作为依托，就必须通过寻求共同利益采取多样合作方式推动和构建国际统一战线，实现共同目标促进共同发展。面对中美战略博弈面临紧张局面，拜登主政的美国处于战略调整期，这是中国展现塑造能力的重要战略机遇内的积极因素，推动美国回归与中国接触的轨道，力争实现中美关系的动态稳定和有限合作。[24]中国要客观认识中国综合实力与美国存在的差距，采取有效措施应对来自美国的战略冲击。面对世界大变局，各主要力量加紧内外战略调整，抢占战略制高点，力争在博弈中占据优势。[25]中国要在博弈中掌握主动权，就要扩大全球伙伴关系网络。大国关系是维护世界和平稳定的基石，中俄作为邻国且为典范的双边关系已经建立起“新时代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中美应以合作姿态应对全球挑战，建立起新型大国关系。坚持“亲、诚、惠、容”的周边外交理念，坚持在平等的基础上与周边国家加强联系，实现互利共赢。全球命运与共，中国积极践行多边全球治理，应抓住契机扩大全球伙伴关系网络，构筑稳定的国际格局和应对美国的战略冲击，为构建新型国际秩序贡献中国力量。

(五)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

毛泽东国际统一战线是基于国际局势不断演变对中国造成威胁作出的联合战略，表现出动态性和发展性的特征，为今天世界各国谋求共同发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现实启示。恩格斯指出：“没有共同的利益，也就不会有统一的目的，更谈不上统一的行动。”[26]伴随世界历史的发展，国与国之间的联系愈加紧密，逐渐扩大的共同利益使世界各国成为命运与共、责任共担、利益共享的共同体。为有效应对威胁人类的地区性和全球性的风险挑战，追求更加长远的共同利益和可持续性发展，凝聚各国力量构建国际统一战线成为题中应有之义。中国国际统一战线的基本要义是基于共同利益团结大多数，推进共同目标的实现，共同利益、共同目标、合作共赢是其核心要素和本质诉求。[27]

中国基于全球化纵深发展愈加凸显了国际社会间共生、共荣、共享的命运基础上，提出联合世界各国共同应对挑战和谋求共同发展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逐渐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和赞同。中国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蕴含在具体共同体之中，如通过建立中非命运共同体、中拉命运共同体、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以及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等加强国家之间具体领域合作，为进一步促进世界各国合作共赢注入活力。今天，站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十字路口，各国要高举人类命运共同体旗帜，同舟共济共担时代责任、共同应对风险挑战，共谋国家协同发展，为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而共同努力。在一定程度上，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在继承毛泽东国际统一战线思想基础上提出的具有时代性和战略性的中国智慧。

思想的魅力是永恒的。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在中国革命和建设时期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不仅鼓舞着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而且演绎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完美蜕变过程。今天，在百年变局冲击和新冠肺炎疫情侵袭双重影响下，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加剧，新时代统一战线离不开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指引和理论支撑。在践行伟大事业过程中要继续从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中挖掘新的时代内涵和价值，不断提升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在引领新时代统一战线实践中的应用价值，为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踏上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的赶考之路，助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