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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习近平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的超越性

2022-11-23王秀芳郭连云

攀登 2022年1期
关键词:共同体人类生态

王秀芳 郭连云

(青海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西宁 810000)

“问题就是公开的、无畏的、左右一切个人的时代声音”[1],21世纪以来,人类面临的生态危机日益严峻,尤其是新冠状病毒的全球肆虐,使世界各国对于生态问题的关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习近平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生态问题,在成为最高国家领导人之前,就提出了生态城市建设、生态省建设,在其治国理政之后,也一直把推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作为重要工作,并就如何有效推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一系列主张和建议。他倡导绿色发展理念,更是从全球视角出发,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等主张。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是习近平针对全球生命存在危机并日益呈现世界普遍性、物种跨越性等特征所提出的“中国方案”“中国主张”,是对以往他所提出的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主张的发展与超越,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最新理论成果。深入剖析习近平关于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的超越性特征,对于全面准确理解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广度、高度、厚度具有重要意义。

一、地球生命共同体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国际建设目标

英国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曾言“只有在陷入混乱的时代和前途岌岌可危的局面下,人们才会越出现实的视野范围,警醒地关注未来。”习近平所提出的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是在世界变局进程加快、地球生命遭受前所未有危机背景下所提出的解决主张,是在全球性公共危机背景下深度参与全球生态治理所提出的中国方案,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国际建设目标。

(一)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实现了空间地理范畴的超越

习近平所提出的地球生命共同体的目标不是仅限于一国、一地、一域,这是一个在空间范围上覆盖整个地球的概念范畴,它包括地区生态群落、国家生态群落、全球生态群落,超越了一般常规意义上的环境概念,它以所有地球生命体为思考阈限,以最终实现“万物各得其和”“各得其养”为目标,实现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所涉地理范畴的最大化。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形成、发展、成熟是他不断拓展思考视野的成果。1969-1975年的知青岁月中,习近平领导梁家河修建沼气池,种植“知青林”,开始了以村为单位探索环境保护的尝试。1982-1985年,任职河北正定时,他规划建设荣国府和常山公园,开始以县为单位探索生态经济的打造。1985-2007年,主持福建、浙江工作时,他又统筹推进福州市“生态城市”建设、福建省“生态省”建设、“绿色浙江”建设等等。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一方面总结地方生态文明建设经验教训,以更高的标准、更积极的举措在全国范围内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另一方面,随着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习近平的思考视野也逐步延伸到世界的发展与未来层面,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地球生命共同体等开创性主张。早在2013年,习近平就提出了“山水林田湖生命共同体”理念,揭示了山水林田湖之间的和谐统一对于人类健康生存与永续发展的意义和价值。2017年,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又创造性地提出了“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理念,并把建设“清洁美丽世界”作为社会主义建设的新的奋斗目标,这些都是习近平从辩证唯物主义的角度,对于人、生命、自然共生共荣的本原性诉求的正确认识和回应。地球生命共同体是以高度的共产主义精神,以整个地球的生态系统平衡为思考主题,是对以往的“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2]、人与自然是一个生命共同体理念的进一步发展,它既强调自然界中生物间不可分割的关系,也强调自然与人、人与人之间的互相依存关系,主张地球生态的整体性规划、系统性治理、可持续性发展。

(二)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实现了传统生态理念范畴的超越

地球生命共同体理念强调尊重生物的多样性,发展了马克思提出的“对自然的人道的占有”理念,主张充分尊重和肯定每一类物种生命的存在价值,是以维护整个地球生态系统平衡为努力方向的重要主张。地球生命共同体所主张尊重、保护对象的判定标准不再是人,而是“生命”,包含了动物、植物、微生物等一切地球生命存在,这就超越了人类中心主义的局限,习近平始终把人类未来与地球其他生命的未来牢牢拴在一起,他所提出的这一倡议是一种以追求地球生命和谐的绿色发展主张。从本质上说,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是中国古代天人合一思想、马克思主义生态主张的现代化发展。

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实现了传统生产理念的超越。近代以来,在资本逻辑的强势主导下,人类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常以征服者角色自居,把开发自然的广度和深度作为科学进步和社会发展的标准,这种发展理念在先进科学技术的助推下,对自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害。因此,这种传统的生产方式又可以称为生态破坏型生产方式。习近平所提出的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不同于传统发展理念,但是也绝不是主张以“零增长”“负增长”来解决生态危机的消极发展方案,同时,也不同于生态社会主义所主张的以“穷人”为标准的生态解决方案。他重视发展问题,不过这种发展是以最大程度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尊重自然发展规律基础上的协调发展、循环发展,他提出了新的符合生态发展规律的生产力发展理念,“破坏生态环境就是破坏生产力,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3],相对于经济GDP,他提出了绿色GDP概念,“我们要树立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的理念,自然生态是有价值的,保护自然就是増值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的过程”[4],要树立“绿色生态是最大财富、最大优势、最大品牌”[5]。这在最大限度上改变了关于生产力理念的传统认知,不再把改造自然界这一对自然界的单向索取能力作为衡量生产力的唯一标准,拓宽了生产力的发展维度,走出了把人与自然界对立起来的认识误区,充分肯定了地球生物多样性存在的价值,并把维护生物多样性和维持生态系统平衡提升到与发展生产力同等重要的高度,一方面最大限度丰富了生产力的内涵,另一方面也为最大限度地保护生态环境提供了新的理念。

(三)从制度和发展程度上,地球生命共同体实现了差异性范畴的超越

在世界历史背景下,生态问题不仅是一个国家的问题,更是一个世界各国面临的共同性问题,虽然存在社会制度和发展程度的客观差异,但是人类历史证明,传染病、海啸、地震等灾害的发生是不会选择社会制度的,这就为构建地球生命共同体提供了合理性依据。在辩证认识生态危机的基础上,习近平所提出的地球生命共同体是超越意识形态差别的,也是超越发展程度差别的,是在尊重差异性基础上提出的生态整体联合构建举措,是共建共享发展理念在世界生态文明建设中的运用和发展。

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属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最新内容。生态文明是对工业文明的超越,它扬弃了在资本操纵下以无限追求利润的大机器生产模式,在肯定现代科学技术助益性的基础上,追求世界的可持续发展和健康发展。地球生命共同体不是政治、经济发展目标,但又与政治、经济密切相关。这一目标的实现需要世界每一个国家都要形成节能环保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并要求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制定相应的制度体系以提供有效保障。基于社会制度和发展程度的差异,要求不同制度、不同发展程度的国家没有任何差别地承担责任。2021年10月31日,习近平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六次峰会上指出,要以“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为基石落实《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巴黎协定》。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是中国深度参与全球环境治理,增强中国环境治理话语权和影响力的重要尝试。

二、地球生命共同体是应对地球生命存在危机的根本性解决手段

全球生态环境问题的出现有着极其复杂的根源,粗放式的经济发展模式、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持续增加的人口等一系列因素叠加压力,造成了地球生命的危机,它严重威胁着地球生命的健康和未来,习近平关于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是面对日益恶化的地球生命危机所提出的根本解决方案之一。

(一)21世纪以来,地球生命存在危机日益凸显。

生命是指生物的生长、繁衍现象,凡是阻碍物种生长、繁衍的行为都可称之为破坏行为,地球生命存在危机就是由于各种破坏行为所导致的生命不能存在、发展和繁衍的各种困境,突出表现在生物多样性危机加剧、人类生活质量、生命质量危机等各个方面。

1.生物多样性危机加剧。生物多样性不仅可以美化地球,还提供了重要的生态服务,为生物自身发展和人类发展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生存条件。习近平指出,生物多样性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保护生物多样性有助于维护地球家园,促进人类可持续发展”[6]。但是长久以来,随着世界人口数量的激增,人类生活空间的扩大严重压缩了其他生物的有效生存空间。市场经济的逐利性造就了涸泽而渔式的社会发展方式,过度砍伐导致森林面积快速减少,热带雨林范围不断缩小,地球之肺功能逐渐减弱。过度捕捞、超限排污,海洋系统生态退化,地球之心供血不足。地球心肺功能的障碍作用到地球其他生物上,造成了大量生物减少和灭绝。据世界自然基金会和伦敦动物学会统计,1970年以来,脊椎动物的数量已下降了58%。在过去的50年里,我们失去了地球上一半以上的大型动物。德国的一个研究团队从1989年开始在德国西部的63个自然保护区进行了一项持续将近30年的生物多样性调查,在2017年所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春季和夏季的飞虫数量平均下降了75%。美国科普作家蕾切尔·卡逊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用诗性的语言写就了《寂静的春天》来警醒世人生物多样性减少的事实。站在两个大局的历史交汇点上,习近平高瞻远瞩地指出“全球物种灭绝速度不断加快,生物多样性丧失和生态系统退化对人类生存和发展构成重大风险”[7]。生物多样性减少虽然在短期内对人类的影响可能是潜在的、间接的,但是从长期看,这种后果是人类所不能承受的。

2.人类生命质量和生活质量危机频现。马克思把大自然比喻为人的无机身体,是直接的劳动对象或劳动对象的主要来源。但是,自然环境的自我调节和自净能力是有限的,其承载和接纳人类不健康的生产生活方式的能力和容量也是有限的。因此,决定了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和社会生产生活方式也必须是有计划和节制的。人类不可持续的发展方式对人类生活带来了严重危机,就如恩格斯提醒的那样“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了报复”。[8]与工业文明所带来的丰富的物质财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环境污染、资源枯竭、土壤退化等负面效应严重影响了人类生命质量和生活质量。人类在吃、喝、呼吸等基本生存需求方面都面临程度不同的危机,“老百姓长期呼吸污浊的空气、吃带有污染物的农产品、喝不干净的水,怎么会有健康的体魄”[9]。20世纪十大环境公害事件都是由于大机器生产所导致的水污染、大气污染、核污染等严重事件。水俣病、尘肺病等公害病以及职业病、传染病和食源性疾病已经直接影响到了现代人的生命健康。另外,人们在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不断遭受科技滥用带来的反噬,美国MSN生活网列举了科技发展带来的十种疾病,生态危机除了对地球生命和生活造成直接危害外,同时,它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社会生产和人类进步。简言之,当今生态危机已经直接或间接影响了人类的生命和生活质量。

(二)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是应对地球生命存在危机的根本性方法

地球生命存在危机是当今世界各国面临的公共性危机。生产的无限扩张,对自然界的无限攫取,人口的无计划增长,都必然引起环境和资源超载,“人口不断增长,而地球不再增大,人均占有的自然资源就愈来愈少。人类生活水平越高,生产、生活过程的有害产物就越多,对生态平衡的破坏就越厉害”[10]。在当前全球化背景下,地球生存危机是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不得不面对的共同性危机,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置身事外。

要解决全球生态危机必须进行整体性思考。正是基于对工业文明的辩证认识,习近平很早就开始关注生态环境的保护,他指出:“要充分认识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重要性、紧迫性、艰巨性,把推动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11]但是,生态问题不是一国一域和仅涉当下的问题,在世界历史背景下,它是一个全球性问题,是地球所有生命体的问题。从人们开始意识到生态问题的普遍性,国际社会便开始了全球生态治理的探索,从1972年斯德哥尔摩召开第一次国际环保大会到2021年在北京召开第二届联合国全球可持续交通大会,《人类环境宣言》《我们共同的未来》《京都议定书》《地球宪章》《21世纪行动议程》《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保护生物多样性公约》《北京宣言》等等倡议都是半个世纪来国际社会努力的成果。但是客观地说,由于利益固化、制度藩篱、技术障碍、合作障碍、观念差异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这些框架条约目前还大多停留在认同阶段,缺乏切实有效的行动力度,全球环境恶化并没有得到根本遏制。

解决全球生态危机必须立足现实。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还是经济后进国家,这就决定了要讲求生态环保绝不能妨碍社会发展,尤其是经济发展。因此,要彻底解决地球生命危机既不能像生态社会主义那样突出理论批判性而非建构性,也不能像生态马克思主义那样妄图牺牲发展以实现环保的目的,当今世界发展依然是解决一切社会问题的根本手段。生态问题在全球化背景下具有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逻辑关系,地球生命存在危机的解决必须依靠每一个国家的努力方能实现。习近平始终强调生态文明建设的整体观、系统观,无论是谋划国内生态文明建设,还是应对全球共同性生态危机,习近平都强调“共同构建”“共同建设”。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赋予每一个国家和地区都共享生态改善的成果,同时,也赋予每一个国家和地区承担生态环保的责任和义务。习近平强调生态环保,但是也强调发展,他认为生态问题和发展问题可以并行不悖,应该融合发展。他所强调的发展是在坚持生态环保基础上的高质量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地球生命共同体的提出是集聚全球力量共同解决全球生态危机、共谋全球科学发展的重要主张。

三、地球生命共同体的构建是一个超级复杂巨系统工程

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一方面明确了对于“世界生命”的“共同体”责任,另一方面也注定了要构建这样一个超越国家、民族、物种等各个层面的复杂巨系统,是一个道阻且长和需笃行不怠的超级复杂巨系统工程。习近平所提出的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是目前为止涉及范围最广、涉及国家最多、涉及物种最丰富的生态建设方案,是一场涉及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革命性变革,因为所涉及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因素的复杂性,决定了要践行地球生命共同体的建设方案注定是一个长期性、艰巨性的历史任务。

(一)要获得世界范围内的广泛认同并转化成各国行动需要持之以恒

判断一个理论观点是否科学,既在于与这一观点是否能够解决时代最急需解决的矛盾和问题,也在于它能否付诸实践。而只有科学的建设方案才能得到认同并最终在实践中获得证明。生态文明建设“既是经济増长方式的转变,更是思想观念的一场深刻变革”[12],世界范围内的生态文明建设更是需要在经济增长方式、思想观念、生活方式等全方位和全过程的巨大变革。客观来说,地球生命共同体是世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建设主张,是一个超越物种、跨越地域和意识形态差异的生态发展主张,也正是由于这些差异性,注定了要实现这一主张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当今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正处于破旧立新的关键时期,国际政治、经济旧秩序受益的西方各国不断利用各种手段散播不利于中国的谣言,习近平所倡导的一带一路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也遭到了西方政界和学术界的不少诟病和质疑。即使是对于广大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其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和发展问题,生态问题是他们现在还顾及不到,或是因成本太高而不愿顾及的领域。因此,在实践中,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要得到世界范围内的广泛认同注定是长期和复杂的,它需要持之以恒和坚持不懈的推动和宣传。

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要得到人们的认同,必须不断地同错误思想作斗争。地球生命共同体的构建要求人类必须改变传统的经济发展理念,改变“自然往往以商品的形式被客体化”[13]传统认知方式,改变粗放式的社会增长方式,必须把生态治理纳入社会发展的必要考量标准中。要实现这些转变绝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事,这需要进行根本性利益重组和彻底性思想革命。

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要得到人们的认同,必须要树立科学的理念,但是新理念的内化于心同样需要漫长的过程。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用“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来形容树立新文化理念的难度。“环境治理是一个系统工程,必须作为重大民生实事紧紧抓在手上”[14]。环境保护不仅仅是局部性生态问题,还是一个关系未来发展的全局性问题,是当前必须立即着手抓的重要性问题,是一个关涉政治问题、经济问题的复合型问题。关于地球生命共同体的这些科学理念要得到世界范围内人们的认同,首先,要求世界各国认同低碳环保绿色发展理念。其次,要求人们接受“共建”“共享”的发展理念,最重要的是要有承担生态治理的自觉和担当。总之,在世界范围内建立科学的生态文化理念绝非易事,必须做好长期准备。

(二)要实现全球生态产业化和产业生态化为主题的生态经济体系需要长期探索

“经济结构调整是节约型社会建设的根本”[15],产业模式的形成和发展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从人类的发展史来看,人类在石器时代停留了几十万年,在青铜工具和铁质农具时代停留了几千年,现在进入机器大生产时代才不过四百年左右,虽然人类的生产工具不断改进,产业模式转换速度也在加快,但是,要超越工业文明进入生态文明时期也绝非短时间可以实现。目前而言,无论是全球生态产业化,还是产业生态化都还处于一种刚刚起步阶段。

生态产业化模式还处于探索阶段。国情不同、生态格局也不同,如何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向生态要效益是一个关涉多种利益格局的复杂性问题,它包括自然资源的科学组织、开发收益的合理分配、生态产品的经济实现等一系列因素,也包括生态农业产业化问题、生态林业产业化问题、生态草业产业化问题、生态海业产业化问题等等,如何形成产、供、销一体化的生态发展模式对于制度不同、发展程度各异的世界各国来说也必然是迥异不同的。针对目前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依然困在粗放式的发展模式中的现实,全球生态产业化还仅仅是一个不太现实的梦想。同样,产业生态化往往深受技术手段和经济条件的制约。虽然,产业应该生态化已经取得了广泛的共识,但是,由于生产成本、传统观念,尤其是社会制度的限制,产业生态化还停留在理想阶段。尤其是对于科技落后的广大发展中国家实现产业的生态化之路注定是艰难曲折的。

(三)要建立世界各国接受的目标责任体系和制度体系需要勇于担当

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不仅是一种科学理念,更是一种实践指向,构建地球生命共同体是世界各国的共同责任。学者丁金光指出:“单靠一个国家,无论这个国家经济和科技实力多么雄厚,都不可能真正解决全球性和地域性问题,而只有国家间的相互合作才能有效地保护和解决环境问题。”[16]无论是要构建以生态系统良性循环和环境风险有效防控为重点的生态安全体系,还是要构建以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保障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都需要世界各国有强烈的生态责任心,勇于担责。

世界各国政府负有主导责任。“不重视生态的政府是不清醒的政府,不重视生态的领导是不称职的领导”。[17]习近平一向主张中国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领域要积极承担国际责任,主动把“碳达峰、碳中和”写入我国政府工作报告,为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作出了积极贡献。为了维护地球生物多样性,2021年,在《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领导人峰会上的主旨讲话中承诺中国出资15亿元人民币成立昆明生物多样性基金。但是国与国之间是有重大差异的,相对中国在应对全球生态危机上的积极态度,世界绝大多数的资本主义国家,资本的逐利性让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政府很难不把政策的重点放在资产阶级的当前局部利益之上,尤其是资本主义强国在承担责任和承担多大责任上斤斤计较。从历史逻辑看,发达国家是最早进入工业文明的国家,他们在本国以及在广大发展中国家建立了众多高污染性、高风险性的工业企业,他们对于世界的污染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他们对于生态环境的治理责任大多逃避推诿,对此生态马克思主义、生态社会主义都给予了深刻的揭露和抨击。而其他国家基于各种因素的考虑,也大多对于生态问题敷衍塞责,有些国家以国家主权和安全为借口,阻碍构建这种覆盖全球的生态安全体系。

另外,构建以生态系统良性循环和环境风险有效防控为重点的生态安全体系也时常遭遇技术性障碍。习近平指出“要加快开发低碳技术,推广高效节能技术,提高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比重,为亚洲各国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提供坚强的科技支撑”[18]。先进节能环保技术的支持是构建地球生命共同体的关键。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节能环保技术的开发和使用都是需要消耗成本的,有时候这种成本代价极其高昂,这就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人们使用节能环保技术的热情。因此,无论是从制度层面,还是技术层面,要构建地球生命共同体都需要相当长时间的酝酿和尝试。

四、结语

习近平以胸怀天下的广阔胸襟,不但关注和推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绿色发展理念,而且从国际共产主义的高度,主动为世界人民的前途命运出谋划策,提出了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就是要通过全世界的联合,主动以生命的尊严感、人民的幸福感为使命,以提升地球生命质量和生活质量为目标,是习近平在科学考察全球生态现状的基础上所提出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是中国积极争取全球生态治理话语权和主动权的重要尝试,显示了习近平非凡的国际主义精神和勇于担当的责任感。但是,客观来说,这一主张的实现还面临很多现实性、政策性难题,绝非朝夕可成。地球生命共同体主张的实现首先要在价值观念上取得世界范围内各国的认同,其次,要建立强有力的机构平台负责协调、规划、监督、实施从而规范一致的行动。最重要的是它需要世界各国的自觉配合和严格规范。总之,地球生命共同体的构建需要秉持一种高度的人类使命感和责任感,必须持之以恒不断去努力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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