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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必然遵循和根本方向

2022-11-22包国祥

关键词:社会科学哲学马克思主义

包国祥,苏 敏

(内蒙古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内蒙古通辽 028043)

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着重强调了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性质:“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近代以来我国发展历程赋予的规定性和必然性。在我国,不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哲学社会科学就会失去灵魂、迷失方向,最终也不能发挥应有作用。”[1]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所决定,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学术体系和学科体系发展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要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要弄懂其精神实质,要坚信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伟力,也就是说,“真学真懂真信”是前提问题;还必须明确以人民为中心的研究导向,也就是说,哲学社会科学“为什么人”是核心问题;要切实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具体指导哲学社会科学实践,也就是说,“真用”是关键问题。

一、以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真学真懂真信马克思主义是前提

党的十八大以来,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更加巩固,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取得了实效,实际工作中运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方法论得到了重视,思想文化教育领域发生了历史性的根本变化。但根本解决马克思主义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的问题,仍需努力;彻底克服教条主义、实用主义,任重道远;在实际工作中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仍需提高;在学科、学术、话语体系建设中,仍需加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马克思主义在学科中贯彻、在教材中呈现、在论坛上发声,也绝非一日之功;真学真懂真信马克思主义,仍需持之以恒、久久为功。

怎样坚持马克思主义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中的指导地位,首要的是要结合时代发展的根本问题、现实生活给出的课题,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弄懂弄通马克思主义,坚信马克思主义科学思想的伟力。有效应对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论、“西方优于中国”论,自觉抵制各种社会思潮的冲击,自觉防御西方话语陷阱,不断坚定四个自信。

(一)坚信马克思主义科学思想的伟力,依然占据着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

伴随着近代启蒙运动和科技革命,西方进入了工业文明的时代。西方僭越自然、理性为自然立法的世界观价值观作为强势文化,从此确立起来。新型资产阶级促使古代封建社会人身依附关系解体,开辟了资本主义时代。从人类历史发展的大视野出发,资本主义是人类历史的进步,马克思主义也承认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时代意义。依据历史唯物主义,任何一种文明形式及社会制度,都有其产生发展的时代和条件。在它所有产生发展的时代和条件说来,它的存在是必然的合理的。但是,一种文明形式及社会制度在其历史性的展开过程中,必然受制于它所处的时代和条件,对于已然发生变化的新的、更高的时代和条件来说,它的存在必将丧失其合理性,这时它必然让位于新的、更高发展阶段。“历史上依次更替的一切社会制度都只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到高级的无穷发展进程中的一些暂时阶段”[2]。资本主义制度不是永恒的,而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一个暂时阶段。耐人寻味的是,与世人至今还崇拜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形成鲜明的对比,早在18世纪西方启蒙理性蓬勃兴起之时,卢梭等启蒙时期的思想家们就清醒地看到了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危机。尤其从19世纪中叶以来直到今天,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已经处于全面的危机之中。继而众多西方有识之士作为卢梭的同路人纷纷展开了对西方文明的批判。存在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学派的兴起,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对西方文明现代性的批判性反思。如德国存在主义思想家马丁·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 敏锐地洞察到了时代的症结:“没有任何时代像今天这样,关于人有那么多的并且如此杂乱的知识。没有任何时代像今天这样,使关于人的知识以一种如此透彻和引人入胜的方式得到了表达。从来没有任何时代像今天这样,有能力将这种知识如此迅速而轻易地提供出来。但也没有任何时代像今天这样,对于人是什么知道得更少。没有任何时代像当今这样,使人如此成了问题。”[3]如何走出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危机困境,法国后现代主义思想家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表示,无可替代的还是马克思,我们不能没有马克思,马克思是切中西方文明病根和人类社会发展脉搏的诊断师。简言之,马克思主义没有过时,马克思主义仍具有不可或缺的当代价值。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有的认为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中国现在搞的不是马克思主义;有的说马克思主义只是一种意识形态说教,没有学术上的学理性和系统性。实际工作中,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这种状况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科学如何进步,马克思主义依然显示出科学思想的伟力,依然占据着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1]

(二)学习读懂马克思主义,时刻保持清醒的理论自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只有真正弄懂了马克思主义,才能在揭示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上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造,才能更好地识别各种唯心主义观点、更好地抵御各种历史虚无主义谬论。”[1]虽然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流,但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对立从未停止,“意识形态领域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无处不在,政治领域没有枪炮的较量一直未停。”[4]宣扬资本主义文明是普世的,以为20世纪八、九十年代苏联解体及东欧剧变诠释了不战而胜的“西方文明优越论”,中国的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也被说成是在补资本主义的课等。当下资本主义话语体系制造着诸多西方政治神话,归结起来就是:“西方制度”是人类社会最好的制度;“西方道路”是人类社会唯一成功之路;西方的现代化发展模式是人类发展的普世样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中国发展道路应该转向“西方制度”和“西方道路”。

然而,人类文明史一再向我们表明,文明只有姹紫嫣红之别,绝无高低优劣之分。中华民族一百年来的革命、建设、改革历程一再证明,“‘鞋子合不合脚,自己穿了才知道’。一个国家的发展道路合不合适,只有这个国家的人民才最有发言权。”[5]人类的命运,无论是过去,还是当下,特别是未来,出路只能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6]

从哲学层面来说,西方社会的现代化过程是弘扬主体自我意识的过程,也是理性主义确立的过程。人作为理性主体,通过科学技术改造自然,使自然万物成为人的资源;作为理性主体,以理性为自然立法,人成为万物的主宰。通过人的理性能力的发挥,使人摆脱了传统的束缚而实现了现代化,现代化使人们的生产、生活和社会组织等导致了普遍地理性化。然而,人的现代化却引发了诸多现代性问题:人类理性创造的技术化、理性化的社会组织等成为强大的控制力量,反过来控制着人们的社会生活。诚然,人的理性能力是人类进步的标志。人的理性能力的积极意义在于带来生产力的高度发展、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也需要发展这种理性能力。在这个意义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之路同样需要借鉴西方现代性的理性化进程。然而,我们不能无视西方现代化已经暴露的危机,更不能深陷西方政治神话所设置的各种陷阱中。

从文明起源来说,西方文明和中华文明都有各自的历史文化底蕴和特点;西方道路和中国道路都有各自的文明源头。西方现代性的思想源头是希腊理性精神,其特质是一种对客观真理的追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孕育的是伦理精神,其特质是一种对明德格物、立己达人的人生境界的追求。“在现代性的理性化的历史潮流中,希腊理性精神发生了功利化、实用化、技术化的偏转,西方现代化出现了自反性的困境。”[7]这种所谓“自反性的困境”也就是西方人文主义思想家们所批判的“现代性问题”。现代性问题的实质是,随着资本主义经济走出早期自由资本主义样式,创建了现代经济的合理化机制,并借助现代高科技以及无所不在的信息网络空间所具有的普遍规范力,打破传统的价值体系,开始全面渗透到社会生活所有领域,使得现代人遭遇到普遍的文化困境。社会生活全面异化已成为大多数人的命运。现代人主要不是与机器打交道,而是与符号和人打交道。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最早揭示了现代性问题的本质——抽象劳动获得主体地位。对于抽象劳动的现代性特质,马克思表述为“现在人们受抽象统治”。异化劳动和雇佣劳动作为抽象劳动,使生产的产品和资本反倒成为奴役劳动者的社会力量,劳动异化是技术异化、社会异化的根本原因。所以,德里达说我们不能没有马克思,不能没有马克思的批判逻辑和自由解放的思想方向。然而,现在一些哲学社会科学领域,把马克思主义当成一种陈旧过时的理论,使之“失语”“失踪”“失声”。如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等同于古典经济学,“它们在当代经济运作的形式抽象中论证资本利润之非劳动价值的来源。根据这种论证,古典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已经破产,并且这种‘破产’的原因被归诸古典经济学中的形而上学思辨,而马克思则分享了古典经济学的形而上学。因此,作为经济学家的马克思,即使曾经贡献了对于资本主义的卓越的描述,却早已是经济学史上的一个历史人物。”但是,马克思绝不是实证科学意义上的经济学家,“马克思确实从古典经济学那里接过了劳动价值学说,但同时立即就批判了这种学说之把劳动抽象化为‘价值一般’之基础,这一异化现象当作天然事实加以接受这样一个出发点。正是在这一批判之中,马克思所具有的伟大的思想家品质使他在哲学上开启了一场存在论的革命。”[8]所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有人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过时了,《资本论》过时了。这个说法是武断的。”“马克思主义就是我们共产党人的‘真经’,‘真经’没念好,总想着‘西天取经’,就要贻误大事!”[1]

二、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研究导向是核心问题

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必须明确研究的使命、目的和任务。是从一己私利出发,还是从人民大众利益出发;是从眼前利益出发,还是着眼于长远发展目标;是奉行功利主义价值观,还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其实质是“为什么人”的问题。这是研究者必然要明确回应的问题。

(一)遵循科学(真理)和价值辩证统一的原则

在谈到核心是要解决好为什么人的问题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世界上没有纯而又纯的哲学社会科学。世界上伟大的哲学社会科学成果都是在回答和解决人与社会面临的重大问题中创造出来的。研究者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研究什么,主张什么,都会打下社会烙印。”[1]这段论述对于坚持科学(真理)和价值有机统一的原则具有深刻的启示。

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要坚持科学(真理)和价值辩证统一的原则。科学(真理)原则和价值原则,单从理论性质上来看,二者是对立的。科学(真理)原则以客观性的视角用规律性去解释社会现象,价值原则是从社会主体的生存和需要的满足的视角去评价社会现象;科学(真理)原则所追求的是社会现象的实然性、必然性、合规律性,而价值原则所追求的则是社会现象的应然性、必要性、合理性、合目的性;科学(真理)原则所强调是社会历史过程客观性,而价值原则所强调的则是社会历史过程的主体性。因此,科学(真理)原则本质上就是客观性原则,价值原则本质上就是主体性原则。科学(真理)原则和价值原则,在理论性质上二者是对立的,但是,在现实生活实践中,二者却应当是统一的,二者互为前提,相互规定。如果我们割裂了二者的内在统一,就会导致下述两种理论错误:只承认价值原则而否定科学(真理)原则,就会导致主观唯心主义的历史观;只承认科学(真理)原则而否定价值原则,就会导致历史宿命论,在具体的方法论上就会导致实证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不仅不排斥价值原则,而且把价值原则放在了非常重要的地位:第一,从历史研究的目的来看,马克思并不是为了解释历史的客观规律性,更重要的是要改造社会,致力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这是马克思主义的价值目标。第二,从理论性质上来说,历史唯物主义坚持鲜明的党性原则,它不仅客观地描述历史规律,而且还表达了无产阶级的利益和追求。一般来说,在具体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中,在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真理)原则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真理。但是,在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价值原则方面,问题就没有那么简单,往往表现出复杂的一面,很容易出现忽略价值原则的倾向,表现为把社会历史客观性、社会历史规律理解为在人的活动之外的某种纯粹客观必然性,而忽略社会历史客观性和社会历史规律中包含着应然性、合目的性即价值性。这样就容易把社会历史客观性等同于自然客观性,把社会历史规律等同于自然规律了。在这种指导原则下,实证科学就会走向极端,即实证主义。哲学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研究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哲学社会科学有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之别。其中,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二者一般都采取实证研究的方法,但实证研究的方法与实证主义是有本质区别的,无论是对待哪一种科学都不可以采取实证主义的态度。科学研究是有使命、有目的的,不应该为研究而研究,也不会有与人、与社会无关的纯而又纯的科学,尤其是哲学社会科学更是如此。从道理上来讲,这是毋庸置疑的,不必赘述。然而,自近代以来,特别是19世纪以来,在现实的研究领域,深受西方实证主义影响。关于实证科学走向极端,德国哲学家埃德蒙德·胡塞尔(Edmund Husserl)的分析富有见地:“实证科学正是在原则上排斥了一个在我们的不幸的时代中,人面对命运攸关的根本变革所必须立即回答的问题:探问整个人生有无意义。……人们说,他们严格的科学性要求研究者必须小心排除一切作出价值判断的立场,排除一切对作为研究对象的人及其文化构造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探问。科学的、客观的真理只是确证:物理和精神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如果科学只承认以这一方式客观地可确证的东西为真的,如果历史只教给我们精神世界的一切形态,人所依赖的一切生活条件、理想和规范,就像瞬间的波浪自涌自息,以及如果历史只教给我们,理性一再成为胡闹,欣慰一再变成烦恼,它过去是如此,并将永远如此的话,那么世界以及在其中的人的存在,在真理上还能有什么意义呢?”[9]

(二)遵循个人和社会相统一的原则

我国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既要遵循科学(真理)和价值相统一,还要坚持个人和社会相统一的原则。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既要研究不断把“蛋糕”做大的学问,同时,还要研究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学问,更要研究把不断做大的“蛋糕”分好的学问。要从政治的高度深刻地认识密切联系群众的重要性,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与人民群众同呼吸共命运的立场不能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能忘,坚信群众是真正英雄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不能丢。相信人民群众有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在人民面前,我们永远是小学生。自觉拜人民为师,不断从人民群众中吸取营养和力量。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具有鲜明的实践性、人民性、时代性(开放性),遵循马克思主义实践观、人民观,就是要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统一,回应时代关切、关注人民需求。哲学社会科学只有扎根实践、贴近时代、走进人民,才会有生存的丰沃土壤和发展的不竭源泉。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必须坚持群众史观,大力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克服唯心主义英雄史观,杜绝个人主义、功利主义价值观。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是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中国梦归根到底是人民的梦,必须紧紧依靠人民来实现,必须不断为人民造福。人民是中国梦的主体,是中国梦的创造者和享有者。

三、坚持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指导哲学社会科学理论和实践创新是关键问题

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关键是要切实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具体指导哲学社会科学理论和实践创新,也就是“怎样落实”的问题。不仅要“真学真懂真信”马克思主义,而且还要“真用”马克思主义。

(一)掌握运用唯物辩证法,不断增强辩证思维能力

唯物辩证法的实质是批判性、革命性。马克思说:“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革命的。”[10]马克思主义最鲜明特征,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科学性和革命性的有机统一。割裂二者的有机统一,片面强调其中的任何一方,都是违背唯物辩证法的。一方面,如果忽略马克思主义所具有的严密的科学性,而片面强调其革命性,就势必将马克思主义归结为没有真理内容的单纯价值形式,即没有科学依据的空洞的说教;另一方面,如果淡化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而片面强调其科学性,就势必把马克思主义等同于无批判的实证科学,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当作单纯的实证知识,从而将马克思主义归结为脱离价值指向的“纯粹”真理。长期以来,由于受当代西方理论氛围和思维方式的影响,以实证主义立场中立化地对待马克思主义,将马克思主义和它产生的时代和历史背景割裂开,使其变成纯粹的实证知识,公式化地理解和运用马克思主义,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中要避免这种马克思主义实证化倾向。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中,要避免单纯地为研究而研究、为学术而学术的所谓价值无涉的无批判立场,要弘扬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性和革命性。如果把具有批判性、革命性的马克思主义去价值化、中立化,进而公式化,使其教条主义,变成能运用于任何社会的单纯的知识性原理,那么,就把马克思主义等同于无批判的实证科学,从而瓦解了它对哲学社会科学的指导作用。哲学社会科学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重要工具。只有掌握运用唯物辩证法这个根本方法,克服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摒弃教条主义和实用主义,不断增强辩证思维能力,才能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

(二)坚持问题导向,回应时代提出的问题

从国际局势来看,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经济全球化遭遇逆风,国际政治不确定性上升,国际体系演变加剧。从国内发展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随着社会结构、利益格局、思想观念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各种深层次矛盾和问题不断呈现,党面临的风险和考验集中显现。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环境,必须旗帜鲜明地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以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为例,教育者及学科体系、学术体系、教材体系建设事关学生知识的增长、思想和品德的培育;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统领多元多样多变社会思潮,对于立德树人尤为重要。列宁曾强调:“在各方面的教育工作中,我们都不能抱着教育不问政治的旧观点,不能让教育工作不联系政治。”[11]如果哲学社会科学的导向出现了意识形态问题,将会直接影响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们在各个领域、各项事业中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坚定四个自信,在宣传思想文化教育方面正本清源、统一思想观念,如今在全社会收效显著。全社会落细落实推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人心、落地生根,以科学理论武装头脑、指导工作等方面见实效。但是,仍然任重道远、任务艰巨。从学生群体看,且不论学自然科学专业的学生,还是学人文社会科学专业的学生,在学科意识、学科站位方面,从知识体系上升到思想体系的高度去认识专业学习的意识还很薄弱。个中缘由很多,如过去中学阶段课程设置文理过早分科,重专业知识类课,轻人文思想素质类课,忽视思想政治理论课等偏科现象比较普遍。所以要完善课程体系,“要把统筹推进大中小学思政课一体化建设作为一项重要工程”“解决好各类课程和思政课相互配合的问题”[12]。

(三)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指导新的实践,不断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

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不是简单地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我们要积极回应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型这一紧迫性问题。然而,如果我们的紧迫感完全来自于中华传统文化同西方文化相比较中显得自己是欠发达文化,这种观点和思维定式需要反思、更需警惕。新时期,西方意识形态渗透不断采取新手段新手法新路径,其隐秘性、诱惑力、思想控制力不可低估。“通过操弄数据、编排模型,创设各类‘人权指数’‘发展指数’等算法模型,对我国政治和军事透明情况、经济和社会发展情况、民生和人权改善情况等进行国际比较、测算及排名,强行贬低中国成就,在排名中将中国置于不利地位,为‘中国落后’和‘西方优越’的理论提供注脚。”[13]一些西方媒体仍然在“唱衰”中国,不断制造“指数陷阱”“模式陷阱”等话语陷阱。如果我们掉进这个“指数陷阱”,就完全被“西方优于中国”论话语所降服。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增强我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任务还十分艰巨。

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应该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加强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经验的系统总结,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我们当然要与时俱进、与时代同行,要有国际比较,加强文明交往交流交融,需要这样的中华民族文化自觉,但我们不能跟在别人的后面亦步亦趋,而没有自己的原创性;更不能唯西方哲学社会科学马首是瞻,而不去建构自己的话语体系。要用历史唯物主义视野去观察人类文明发展道路。道路是否正确、理论科学与否、制度是否合理、文化发达与否,其衡量尺度、界定标准,不能拿西方文化作参照系,不能按照西方制度、西方现代化发展为标准、当尺度、做模板。为此,我们需要分析西方话语的本质来历。马克思在批判西方古典经济学的唯心主义本质时,深刻地指出:经济学家们认为资产阶级制度是天然的,他们之所以说资产阶级生产关系是天然的,“是想以此说明,这些关系正是使生产财富和发展生产力得以按照自然规律进行的那些关系。因此,这些关系是不受时间影响的自然规律。这是应当永远支配社会的永恒规律。于是,以前是有历史的,现在再也没有历史了。”[14]118按照这种唯心主义历史观,“不是历史创造原理,而是原理创造历史”[14]113,而唯心主义历史观的理性主义本性在于,理性不再是现实的人的理性,而是“纯粹的、永恒的、无人身的理性”[14]105。按照这种天然的、纯粹的理性武装起来的哲学社会科学话语体系一统天下,正是当今西方话语体系的本质来历。以唯心主义观念为支撑的资本主义话语逻辑的背后,不再有历史,不需要变化,一切凝固在纯粹的理性所创造的永恒真理之中;强求一切民族、所有时代,都依循这个普世真理,依循这一普世制度模式、文化价值体系。

我们要以历史唯物主义去分析当今流行的话语表达方式,诸如“制度模式”“发展模式”等。李慎明研究员深刻地分析了“制度模式”“发展模式”等词语背后暗藏的西方话语陷阱:“用‘模式’一词说明社会主义是西方的习惯用语。苏联在戈尔巴乔夫时期才出现‘社会主义模式’这种提法。可以说,早在提出之时,‘斯大林模式’就被加上了‘极权、暴政’等罪名,甚至被等同于‘法西斯制度’,这一提法本身实质上已被巧妙地纳入了西方企图消灭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整体战略中”[15],并且指出了“中国模式”提法本身的形而上学性、机械性:“一是‘模式’的提法是从工业制造中的模具转换而来的,给人有完成时和不再发展的凝固之感;二是‘中国模式’有强加、推广和扩张之嫌;三是我国原有的经济发展方式仅是从我国特殊国情出发而采取的具体举措……因此,党中央没有采用‘北京共识’‘中国模式’的提法,而是明确提出了‘中国道路’这一概念,这是十分正确的。”[15]这足以说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承、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相比于“中国模式”的凝固感、机械性、暂时性、平面感和无方向感,有强加、推广和扩张之嫌,“中国道路”则具有活力感、立体感、彰显生命力、有长远目标、有价值指向性,有自主、包容、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之胸怀。“中国道路”鲜明地体现了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下的话语逻辑和实践逻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中国道路”对于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具有深远的借鉴意义。总之,我们要警惕各种“指数陷阱”“模式陷阱”,对西方发展道路的“普世神话”要有清醒的认识。既不能盲目地以为西方制度文化代表的就是先进的制度文化“模板”,更不能沦为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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