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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空间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创新探究

2022-11-21王宇婷郑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郑州450000

关键词:纪念话语建构

王宇婷(郑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郑州 450000)

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是主流意识形态理性和科学性的彰显,长期以来,对于它的科学研究主要集中于话语结构、话语功能、话语创新、话语转向、话语权、话语传播等视角,其研究的空间视角却未得到充分关注。时间与空间均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范畴,纪念空间一直以来都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的重要方式。故此,从纪念空间切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探寻如何从理论和实践中更好地发挥纪念空间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功能,不失为一个重要的创新探索。

一、纪念空间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内在耦合

纪念空间作为空间符号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有本质上的一致性,它是主流意识形态的空间实践的产物,表征着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核心。因此,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一种存在方式,两者之间具有内在的耦合关系。

(一)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符号

纪念空间作为最早的空间类型,“是以纪念功能为目的而发展成的各种不同的纪念性空间场所”[1],有明确的纪念主体,即特定的人物、事件或者象征精神。大卫·哈维认为:“再现的空间是社会文明(代码、符号,甚至物质构造,如符号空间,特别是人工环境、绘画、博物馆等等),它们试图创造空间实践可能性的新含义。”[2]所以,纪念空间是一种空间符号,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具有本质上的同构性,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符号表达。索绪尔认为,任何符号都是由两大范畴组成的,即“所指项”与“能指项”。能指是指能够直接感知的事物,所指是指符号所包含的内容与概念。纪念空间的能指是纪念空间的具象,如纪念碑、纪念馆等;纪念空间的所指是所承载的先进事迹、革命精神等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例如,以“人民英雄纪念碑”作为能指时,其所指是人民英雄英勇奉献的革命精神。所以,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符号,体现为一种直观及具象化的空间符号与其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所指之间的联系。

(二)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实践

“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3]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是实践的意识。纪念空间是一种“直接现实”,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形态。纪念空间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是相互建构的辩证关系。一方面,“空间是政治性的、意识形态性的”[4]。纪念空间是一种意识形态性较为明显的空间类型,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不仅是显性的话语呈现,同时也包括隐性的话语渗透。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本质特性是意识形态性且根植于实践,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实践的空间。另一方面,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实践的产物。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话语通常依赖抽象化和理论化的思想观念系统,纪念空间使其具象化于空间能指中。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实践的主客体双向对象化的场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通过实践将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渗透和转化于空间中,其本质力量因对象化而形成主体客体化的产物——纪念空间。当教育对象进入纪念空间中,获得知识并领悟场域所指精神,纪念空间便从客体的存在形式转变为主体的一部分。因此,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实践。

(三)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空间表征

话语与权利是相互依赖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蕴含了复杂的权利关系。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实践过程体现着权利的运作过程,即在特定的情境中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具有主导性和支配性。意识形态话语权是统治阶级主体意识的贯彻,由国家政权和主流意识形态决定。纪念空间作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表达,无疑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隐性空间表征。一方面,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政治性的表征。纪念空间是政治宣教场所,“政治宣教直接是占统治地位的社会政治力量,利用政治话语权和文化传播的主导权,对社会成员进行一种维护其统治地位、权利的意识形态宣扬、教化”[5]。纪念空间是意识形态教育的阵地,是潜隐着政治权利的空间符码。另一方面,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阶级性的表征。纪念空间是思想上层建筑,作为建立在一定经济基础之上的社会意识形态,它体现了统治阶级的意志,具有国家政权赋予的合法性和合理性,是为维护统治阶级的意志而存在。因此,纪念空间是表征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空间场域。

二、纪念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生成逻辑

纪念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生成遵循着一定的逻辑顺序,先是以空间意象形塑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语境,再是实现从抽象到具象又回归抽象的话语转译,最后运用象征、隐喻等话语修辞,建构起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认同。

(一)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语境的空间呈现

作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范畴,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语境是话语产生和使用的环境,它是理解话语的基础。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表达形式受制于特定的语境。纪念空间以空间形态形塑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语境,即提供了话语灌输及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间话语交往的空间场域。纪念空间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塑造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语境,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时空回溯。一方面,纪念空间是由符号化的空间要素形成的表象系统,各空间要素的多种整合方式体现了不同的意识形态话语语境和意识形态话语表达的逻辑框架。纪念空间的整体布局通常遵循严格的秩序和规律,或以中心呈放射状分布,或是呈现时间线性的空间分布,等等。如以向心呈放射状的空间分布,其中心就是纪念空间的标志物,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语境形成的重心;时间线性分布的纪念空间,以顺序性、连续性表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语境,致力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时间知觉的唤醒。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为例,多个场景空间以时间顺序的逻辑排列组合,循序渐进地讲述了14年抗战的艰苦历程。另一方面,纪念空间中不同整合方式与不同的表现手法共同构成了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语境的整体。纪念空间以空间化状态呈现意识形态教育的内容,运用多种表现手法实现情境的复刻与意义建构。置身于纪念空间的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视觉、听觉等感官联动中感知空间,并在这种特定语境中获得理性的主流意识形态语义与稳定且具有持续性的群体情感。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语境是客观的,可以为人所感知,有可创可变性。纪念空间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建构了情境,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理论与情境的相互渗透。以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为例,在纪念馆的尾厅有一个“12 秒装置”,每12 秒掉落一滴水,意指南京大屠杀6 周30 万人死亡,相当于每12 秒就有一人遇难。“滴答”的声音环绕整个空间,同时伴有一名遇难者遗像在屏幕上出现并淡出。它整体是一个三角形的幽暗空间,两侧高8 米的墙上挂满了355 幅遗照,给人强烈的视觉压迫感,并烘托出一种庄重肃穆之感,渲染了沉痛的灾难场面。

(二)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转译的空间具象

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转译即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转换与释义,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转换“主要是不同领域之间的话语转换、抽象话语与具体话语之间的转换、简单话语与复杂话语之间的转换等”[6]。纪念空间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从抽象到具象话语转译的最好诠释。传统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更多表现为抽象文字形态的话语呈现,纪念空间以空间的实体形态,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从文本抽象到空间具象的话语转译。“空间是一切生产和一切人类活动的要素”[7],纪念空间的形成遵循从抽象到具体再到抽象的逻辑过程,它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物质外化。纪念空间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转译遵循的一般机制为特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具有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的事件或精神嵌入物质性的空间场所,这一空间场所因而承载主流意识形态的内容;纪念空间又以空间表征的方式,使纪念主体在某种程度上直观、具体、形象地再现或重现,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还原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再生产。因此,纪念空间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话语转译表现为从抽象到具象再到抽象辩证发展的过程。第一阶段往往同纪念空间的修建意图相联系,是对历史情境的客观映射,是纪念空间建立的依据;第二阶段是从具象到更高阶段抽象的回复,即“译”。纪念空间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转译是否能达成的关键在于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空间解释力,它影响着思想政治教育主体能够在何种程度上理解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换言之,纪念空间不仅要实现历史事件的复刻,有力驳斥历史虚无主义;同时,它也是一种精神象征,承载着时代所赋予的新内涵。

(三)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修辞的空间运用

修辞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的一种策略,话语修辞的空间运用是纪念空间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空间转译的深化。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修辞的空间运用,主要体现为纪念空间的象征与隐喻。一方面,纪念空间象征手法的运用,着重表现为纪念空间对政治权利的象征。纪念空间与所体现的政治权利象征有着密切的联系。纪念空间能够通过政治象征为国家和社会凝聚向心力,带来民族认同感。纪念空间的生成是由国家设立或者得到国家认可的纪念性场所,对于实现社会整合、贯彻国家意志和维护民族团结具有重要意义。纪念空间也是政治宣教场所。如天安门广场,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政治象征,是进行重大政治活动的场域,广场所进行的重大庆典、阅兵仪式等,体现为政治权利及其政权合法性与权威性的空间符号赋义,强化了天安门广场作为国家政治的象征。另一方面,隐喻也渗透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中。隐喻是建立具有相似基础的两个意义之间的引申方式,隐喻的实现要以教育对象的联想作为心理基础,即教育对象能够通过可感知的纪念空间推理和演绎出抽象的未知。从红旗渠纪念馆来看纪念空间是如何借助隐喻机制将抽象的理性意识映射于纪念空间的。红旗渠是20 世纪60年代河南林县人民为改变缺水状况历时10年而修建的,纪念馆外形整体表现为类似于灵动的水渠的意象,纪念馆以山体浮雕作为背景,表现红旗渠修建于环境险恶的太行山,体现了河南林县人民不畏艰难、迎难而上的品格,也是“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团结协作、无私奉献”的红旗渠精神的隐喻。

(四)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认同的空间建构

话语认同是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最终着力点,也是纪念空间的价值归旨。“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3](151),纪念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认同的建构过程,首先体现为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空间实践中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意义建构过程。朱光亚曾在《中国古典园林的拓扑关系》中阐述了古典园林通过向心、互否、互含,形成了心物同构的格局。西蒙·贝尔分析了空间图示与心理图示对应理论,认为人类可以通过有选择和有目的地感知周围环境,并做出相应的回应。纪念空间将空间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身体和精神相统一,正是基于这种耦合关系,才为纪念空间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认同提供了理论和实践的可行性。置身于纪念空间中,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空间信息的获取过程中理解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这个“理解”就是意义建构的过程。纪念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往往是潜隐的,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对象主动建构形成认知判断,并将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内化于自己的认知结构,继而外化于具体实践。同时,典型塑造是纪念空间建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认同的方式,有助于提升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解释力和说服力。典型塑造可以使形象的榜样代替抽象的话语,真实的示范代替空泛的概念,进而深化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接受度和认可度。

三、纪念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的现实困境

当前,纪念空间在表达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过程中面临一些现实困境,主要体现为风格趋同,使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存在单一化和同质化倾向,且话语建构的过程表现为自上而下单向灌输,未充分顾及教育对象的主体差异性;同时,纪念空间的“辐射局限”也造成意识形态话语覆盖面窄化。

(一)风格趋同,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单一化倾向明显

纪念空间以可意象性的空间具象为介体,力图实现历史情境与现实的联通而生成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在这一过程中,纪念空间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是相互建构的关系,话语是否能为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所读懂,关键在于纪念空间作为传承载体其话语转译功能是否充分得以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是纪念空间存在的精神内核,而一些现实纪念空间风格趋同,在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上存在高度同质化倾向。纪念空间的风格趋同似乎是其在形成和建设过程中的固有局限,究其原因,在于未能充分挖掘自身不同纪念主体的特色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内容,所以话语表达单一,且“许多纪念性符号的叙事话语比较陈旧”[8]。未能协调整合纪念空间中一些要素进行话语转译,阻滞了主流意识形态话语透彻解释的实现。

(二)单向灌输,削弱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传播效果

“传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具有重复说教、单向灌输等突出特点,主客体之间关系多呈现为不平等状态”[9]。同样,纪念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建构往往也是自上而下的单向灌输的过程,不否认这样的传播机制能够取得相应的实际效果,但作为具体的现实的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其思想观念、价值诉求等存在差异,单向灌输未能充分顾及认知主体的差异性;同时,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认知成果反馈也未得到充分重视。表面看思想政治教育对象似乎接受了纪念空间所表达的意识形态内容,但是否真正产生了价值认同,是否能够付诸实践行动,以及对纪念空间是否能够实现预期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传播效果,都存在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

(三)“辐射局限”,窄化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传播覆盖面

纪念空间“辐射局限”客观上使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传播覆盖面窄化。纪念空间有固定的场所限制和严格的物理时间边界,因而纪念空间的意识形态话语表达被压缩在相对固定的范围之内。纪念空间的“辐射局限”首先表现为作为物质实体存在的纪念空间,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对象要在固定的时空序列中身体在场,即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必须身临其境,通过身体实践理解纪念空间表达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其次,纪念空间“辐射局限”也体现为持续影响力的局限性。纪念空间在某一固定的特殊纪念日能够得到有组织性的社会群体的积极参与,在强烈的情感氛围中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实效到达高峰。但是,“当从神圣与凝重的精神世界回到理性与平静的世俗生活之后”[10],短暂的纪念空间形塑起的集体记忆与所建构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认同就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

四、纪念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的优化路径

要想增强纪念空间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的实效性,就要深化纪念空间的可读性或可意象性,提升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解释力,借助先进科学技术赋能,扩大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传播影响力,借助虚拟空间拓展延伸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场域。

(一)深化空间可读性,提升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解释力

纪念空间的可读性就是空间意象可以被阅读和理解的特性,是提升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解释力的关键所在。深化纪念空间的可读性,首先就是要从挖掘纪念主体的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着手,扩展可读性素材。纪念空间的纪念主体可以是人物、事件或某种象征精神,是纪念空间的主旨所在。其次,主流意识形态内容要适时地嵌入纪念空间,要提升纪念空间话语转译实效性,促使主流意识形态话语通过直接或者间接方式实现从具象到抽象的转换,启发教育对象在多元化的空间感知中,借助联想和想象发掘纪念空间所宣传的深层次的价值意蕴,准确解译空间意象蕴含的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内容。除了纵向深入,还要关注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横向的空间延展。纪念空间应整合雕塑、标语、图像等直观的传播媒介,让思想政治教育宣传话语、叙事话语、激励话语与纪念空间的教育意义同向同行,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解释力的最大化、最优化。

(二)技术赋能空间,扩大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传播影响力

以科学技术赋能纪念空间,打破传统纪念空间原有的单一、沉闷和乏味的空间陈设,创新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空间呈现方式,运用分众化技术手段,转向话语的智慧化空间表达。采用全息投影、虚拟现实等技术,在采集纪念主体的影像后进行数字化处理,以三维建模虚拟再现情境,拉近纪念主体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之间的距离。这种智慧化的空间交互设计,从以物为本到强调以人为本,注重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情感体验,尊重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认知规律,使其能深入理解纪念空间语义,进而从能指的虚拟复原中回归所指,达成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理想接受程度。依托科学技术将碎片化和区块化纪念元素串联成有机整体,以完整的情节,使受教育者能设身处地置于历史情境中,帮助受教育者理解、认同和接纳纪念主体所传递的价值观,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生成、接受与践行。

(三)借助虚拟空间,延伸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场域

现代传播技术的不断更迭,改变了传统的实体性纪念空间话语的单一格局,产生了网络化虚拟纪念空间,如网络数字博物馆、线上纪念堂等,使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场域得到延伸。这种数字化的虚拟纪念空间,是实体性纪念空间的数字化复刻与还原,重构了纪念空间的时空序列与存在形态,实现纪念空间的日常化回归,摆脱思想政治教育“一阵子热”的窘境。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网络化虚拟纪念空间中是一种虚拟化存在,无需刻意遵循严格的物理时间边界,可以通过各种网络终端时时与纪念空间相连接。网络纪念空间使思想政治教育实现网络化,不需要教育对象的“身临其境”,只需要一种虚拟“在场”。这一新样态以一种新的呈现方式成为实体性纪念空间的必要补充,延展了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场域。尤其在当前新冠肺炎疫情形势严峻的背景下,采用数字化虚拟纪念空间表达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是一种非常可行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

总之,作为社会历史空间,纪念空间以空间形态创新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表达,从理论维度看,它适应了主流意识形态研究的空间转向,是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研究视角的丰富;从实践维度看,纪念空间使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在空间中立体呈现,有助于多角度、全方位实现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认同和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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