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话语分析视角下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

杨 阳

引言

当代社会，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生态问题日渐突出，已经严重影响了整个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在此时代背景下，全球生态意识逐渐加强，生态语言学研究受到了广泛的关注。目前，生态语言学主要有两种研究模式——Haugen 模式和Halliday 模式。这两种模式最主要的区别在于前者从环境入手研究语言的生态，而后者从语言入手研究生态问题（何伟、魏榕，2018）。Halliday 模式建立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基础上，更能揭示语言的社会功能和语言与生态的关系（赵蕊华、黄国文，2017）。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不仅为生态话语分析提供了理论视角，而且还提供了具有可操作性的分析框架，这些分析框架包括但不限于及物性分析、作格分析、施动性分析、致使性分析、语法隐喻分析和评价分析等（苗兴伟、雷蕾，2019）。

基于批评话语分析、积极话语分析和生态话语分析，黄国文（2016）提出了“和谐话语分析”的思想，旨在促进人与人之间、人与其他物种之间、人与自然之间以及语言与生态之间的和谐关系（黄国文，2018）。中华民族向来主张与自然和谐发展，十分注重生态环境的保护。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论述过中华民族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意义。在话语分析视域下，不少学者已对生态文明进行过研究，如：林克勤（2018）讨论了生态文明与当代国家话语建构，董典（2021）以新时代生态文明观为指导思想对新闻语篇进行了生态话语分析。一方面，党和国家领导人生态文明的话语建构对于塑造中华民族的生态观至关重要，应该予以关注；另一方面，已有的研究多是基于批评话语分析和生态话语分析来论述生态文明。鉴于此，本研究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尝试从和谐话语分析视角出发，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讲话内容为研究语料，探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从而揭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话语所体现的生态意识和生态观念。

一、理论依据

1. 话语建构的和谐话语分析视角

话语分析涉及语言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类学、哲学等多种学科，因此它的属性是“跨学科”或是“多学科”的。批评话语分析是其下属的一个分支，它把“批评”看作观察问题的视角和解决问题的实践（苗兴伟、赵云，2019）。与批评话语分析不同的是，积极话语分析主张用友好的态度发现话语中的和解与一致，而不是一味强调其批判性（黄国文、赵蕊华，2017）。生态语言学视角下的话语分析常被看作是批评话语分析的一个分支领域，因为生态话语分析总会涉及到对环境问题的评价和批评等。然而，辛志英、黄国文（2013）指出，批评话语分析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态话语分析。在批评话语分析、积极话语分析和生态话语分析的基础上，结合中国语境，黄国文（2016）提出了“和谐话语分析”这一概念。中国语境下的和谐话语分析是结合社会环境与自然环境中的各个要素的动态发展，研究生态因素与非生态因素的调整和融合。具体而言，和谐话语分析从语言的结构和使用分析入手，用生态的视角审视语言系统、语言结构和语言使用，并把语言放进生态系统中加以考察（黄国文，2018）。

话语建构论认为，语言在表征现实时并不仅仅是反映了预先存在的现实，而是建构了现实（Jørgensen & Phillips，2002：8-9）。我们通过语言建构世界，建构历史，建构未来（黄国文、肖家燕，2017）。话语建构的方式最终将影响人们的思维和行为（苗兴伟，2016）。和谐话语分析的理论以“语言主动创建现实”（Halliday，2003：145）这一思想为前提，着眼于话语的建构（卢健、常晨光，2019）。因此，以和谐话语分析为视角的话语建构旨在用生态的眼光“解读”“描述”“分析”“解释”“评估”语言的结构和使用，揭示语篇所体现的生态意识和生态观念，并对生态和谐的现实加以建构，从而影响人们对于生态环境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举止。

2. 作为话语建构资源的及物性系统

系统功能语言学继承了建构论的思想，认为语法识解经验，并建构由事件和事物构成的世界（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3/17）。其中，及物性（transitivity）系统是语义系统，可以通过过程（process）、参与者（participant）和环境成分（circumstantial element）来建构我们的经验世界。

及物性是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的各种经历的表达。Halliday（1994）将及物性系统分成6 种过程，即物质过程（material process）、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关系过程（relational process）、行为过程（behavioral process）、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和存在过程（existential process）。物质过程是表示做某件事的过程，其参与者主要是动作者（actor）、目标（goal）、范围（range）和受益者（benef iciary）。心理过程是表示心理活动的过程，其参与者包括感知者（senser）和现象（phenomenon）。关系过程指的是反映事物之间处于何种关系的过程，分为归属过程（attribute）和识别过程（identifying），其参与者包括载体（carrier）和属性（attribute）或识别者（identif ier）和被识别者（identif ied）。行为过程是表示生理活动的过程，其参与者主要是行为者（behavior）。言语过程是通过讲话交流信息的过程，其参与者主要有讲话者（sayer）和讲话内容（verbiage）。存在过程是表示有某物存在的过程，其参与者是存在物（existent）。环境成分则是独立于及物性过程类别而存在的（胡壮麟等，2008），主要包括时间、空间、方式、程度、比较等。

生态话语分析通过聚焦及物性系统中的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揭示话语是如何建构生态现实的。因此，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及物性系统能够为探讨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提供可操作的分析框架。

二、研究设计

1. 语料选取

本研究的语料共有两个出处，第一个是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纂的《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论述摘编》，收集了习近平总书记从2012 年至2017 年间发表的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讲话、报告、指示等文献80 余篇，分7个专题，共计259 段论述。本研究从各个专题中选取具有代表性的86 段论述，共计11 592 字。第二个语料出处是2019 年第3 期《求是》杂志发表的习近平总书记2018 年5 月18 日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的讲话内容，题为“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新台阶”，共计11 469 字。这两个语料构成了本研究的语料库，即“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总字数为23 061。

2. 语料标注

首先，本研究基于纸质版语料识别所有及物小句。然后，笔者借助语料库标注软件UAM Сorpus Tool version 3.3 进行语料标注。具体操作如下：使用UAM Сorpus Tool 创建项目“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以图1 为理论框架制定标注体系；随后，在UAM 中手工标注及物性系统并反复查验，完成语料标注。

图1 及物性系统框架图示（基于胡壮麟等，2008）

3. 数据分析

首先，利用UAM Сorpus Tool version 3.3 的统计功能，提取“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的分布数据和实例。其次，在此基础上提取三大及物性成分的实现方式，并使用ROST СM 6 对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进行高频词统计，以探究“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路径、行为主体和环境因素。

三、和谐话语分析视角下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

本文将以及物性系统中的三大成分为主线，探讨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路径、生态文明建设的行为主体和生态文明建设的环境因素，即探究在和谐话语分析视角下如何通过及物性系统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

1. 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路径

过程是及物性系统的中心，生态文明建设的语义信息通过过程得以组织。根据表1 可知，过程分布主要集中在物质过程，占总数的64.69%；其次是关系过程，占比为29.11%；接下来是心理过程，占比为4.98%；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的数量都很有限，占比分别为0.85%和0.28%；行为过程最少，只有一个，占比为0.09%。

表1 “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的过程分布

物质过程表示的是做某件事的过程，通过此过程可以客观记录并反映情况和事实。“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物质过程占据全部过程的一半以上，完全符合语场的需要。研究语料均为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讲话，这些讲话主要是以客观事件和事实的描述为主。这表明，习近平总书记非常注重我国在建设生态文明过程中实际行动的实施，而且能够客观公正地向人民群众以及全世界展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真实情况。这将有利于我国人民以及世界人民正面客观地了解中华民族生态文明建设的现状。关系过程能够反映事物之间的关系，用来描述生态环境保护以及生态文明建设的属性。关系过程的大量使用使得很多与生态文明建设的相关概念得以清晰阐释，能够让人民群众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生态文明建设已取得的成绩、所面临的挑战以及今后需努力的方向。心理过程表达了感知者对事物或所发生的事情的态度和看法。多个心理过程的运用有助于阐明党和人民群众在生态文明建设中所应重视、考虑的问题，强调了正确认识生态文明建设相关问题的重要性。下文将具体探讨这3 类过程的高频实现词。

表2 呈现了“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及物性过程高频词的使用情况。从表2 可知，高频词大多集中在“是”“就是”“有”“成为”“推进”“坚持”“加强”“推动”“开展”“实现”“保护”等词上，这些过程词主要用于阐释生态文明建设的相关概念，以及如何通过实际行动保护环境、建设生态文明。

表2 “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排名前50 的过程高频实现词

例（1）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识别过程）

例（2）我国生态环境矛盾有一个历史积累过程，不是一天变坏的，但不能在我们手里变得越来越坏，共产党人应该有这样的胸怀和意志。（归属过程）

例（3）我们要着力推进国土绿化、建设美丽中国……（物质过程）

例（4）对重大经济政策和产业布局开展规划环评，优化国土空间开发布局，调整区域流域产业布局。（物质过程）

例（5）在资源利用上线方面，不仅要考虑人类和当代的需要，也要考虑大自然和后人的需要……（心理过程）

例（1）属于识别过程，通过这一过程，“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得以呈现，生态文明建设不仅关乎生态环境的改善，更是关乎中华民族的发展。例（2）属于归属过程，通过这一过程，“我国生态环境矛盾”的属性得以体现。例（3）、例（4）属于物质过程，通过“推进”“建设”“开展”“优化”“调整”这样的动作词，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的具体任务和目标得以呈现。这些物质过程有助于将“生态文明建设”这一抽象的概念具体化，并可清晰地阐述如何将生态文明建设具体落实到“绿化国土”等实际行动中。例（5）属于心理过程，通过“考虑”这一心理过程实现词，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资源利用的价值取向得以体现。

由以上分析可知，通过及物性过程路径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首先要从物质过程对经验识解的发生和创造入手，呈现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具体政策的落实、具体行动的实施；接着从关系过程的属性、识别对抽象经验的识解入手，呈现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属性和意义；再从心理过程的感觉、认知入手，呈现生态文明建设中应有的心理认知和价值取向；最后再辅以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在过程，完善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

2. 生态文明建设的行为主体

参与者是及物性系统的角色成分，具有支配过程的功能。根据表3 可知，参与者分布主要集中在物质过程参与者，占比为56.65%；其次是关系过程参与者，占比为36.77%；接下来是心理过程参与者和言语过程参与者，占比分别为5.23%和1.10%；存在过程参与者和行为过程参与者所占比例最少，分别为0.19%和0.06%。

表3 “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的参与者分布

续表

在及物性小句中，参与者扮演着过程支配者的重要角色。分析参与者能够清晰地呈现出生态文明建设的行为主体。下文具体探讨“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排名前50 的参与者高频实现词。

续表

从表4 可知，“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所涉及的参与者主要集中为“我们”“生态文明建设”“生态环境”“生态”“自然”“绿色发展”“人类”“人民群众”等，话题展开的方式多以“我们”为信息组织的发起点。这里的“我们”不仅指中国共产党的各级领导人，也包括中国所有的人民群众，因为生态文明建设关乎每一个人，大家应该共同关注、共同行动。此外，这些高频词充分反映出，从2012 年至2018 年，改善生态环境、加快生态文明建设、推进绿色发展、全面节约资源、建设美丽中国等都是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心。

表4 “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排名前50 的参与者高频实现词

例（6）现在，我们（动作者）就要集中优势兵力，采取更有效的政策举措，打好这场攻坚战。

例（7）我们（感知者）也要看到，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相比，与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态环境的期盼相比，生态欠债依然很大，环境问题依然严峻……

例（8）新时代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目标），必须坚持好以下原则。

例（9）生态文明建设（载体）正处于压力叠加、负重前行的关键期……

在例（6）中，“我们”是动作者，需要实施“采取更有效的政策举措”等行为，需要为“生态文明建设”付诸行动。作为动作者，“我们”在“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共出现了116 次。这表明，习近平总书记不仅强调党中央和各个部门积极行动起来，以建设生态文明为己任，更是呼吁全国人民行动起来，让生态文明建设成为全民化的行动，因为“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只有生态环境保护好了，人民群众才能真正生活幸福，建设好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例（7）中，“我们”是感知者，需要认识到“生态环境问题依旧存在、依旧严峻”，党中央和各部门还须加大治理力度，克服重重难关，人民群众也不能掉以轻心，要认清现实，全国各族人民共同行动起来打一场持久战。例（8）中的“生态文明建设”属于目标，也就是“推进”这一动作指向的目标。“生态文明建设”作为目标在语料中共出现了19 次，作为目标的类似表达还有“生态环境”“绿色发展”“美丽中国”等。这表明，习近平总书记通过一系列讲话明确了我们要奋斗的方向以及要达成的目标，不断强调保护生态环境、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在例（9）中，“生态文明建设”属于载体，用于说明其所处的状态。作为载体的类似表达还有“生态”“生态环境质量”等，这些都用来说明其属性，让人民群众意识到生态文明建设的具体现状。

从以上高频词及其分析中可以看出，在建设生态文明的过程中，“党中央和各级部门”以及“各族人民”需要行动起来，实现“提供更多优质产品”“解决生态环境问题”等目标；同时，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生态环境保护任重而道远”。建设生态文明，最终的受益者将是“老百姓”。只有让“绿水青山”永驻人间，中华民族才能得到永续发展，因为“绿水青山既是自然财富、生态财富，又是社会财富、经济财富”。

3. 生态文明建设的环境因素

环境成分建构了过程发生的背景，在及物性系统中具有重要的评价意义。根据表5 可知，环境成分所占比例最大的是程度，占比为51.38%；其次是时间，占比为19.72%；然后是空间、方式和身份，占比分别为8.72%、7.34%和5.05%；伴随、比较和因果所占比例最小，分别为3.21%、2.75%和1.83%。

表5 “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的环境成分分布

环境成分独立于及物性过程类别而存在，是及物性过程和参与者表达的辅助成分。“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的环境成分主要集中在程度和时间，而这些成分主要与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联系在一起。下文具体探讨语料中排名前20 的环境成分高频实现词。

程度指的是一个过程发展的水平或某个事态达到的状况，一般由副词词组来表示（胡壮麟等，2008）。程度与物质过程紧密联系在一起，通常用以强调某动作的程度，以实现某种评价意义。根据表6 可知，程度主要集中在物质过程中，尤其是“全面”“坚决”等副词的高频使用。在例（10）中，“全面”“大幅”“严厉”“坚决”这4 个表示程度的副词分别对“禁止”“减少”“打击”“遏制”这4 个动作进行限定、强化，增强了所在动作的强度和幅度，从而增强语气表达以及对行为的评价含义。在例（11）中，“高度”用来强化“重视”这一心理过程，提升了“重视”这一动作的程度。在例（12）中，“现在”这个表示时间的副词让整个关系过程有了比较的含义，强调了同过去相比，人们现在对城市宜居生活的期待提高了，从侧面突出了这个时代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

表6 “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中排名前20 的环境成分高频实现词

例（10）要全面（程度）禁止洋垃圾入境，大幅（程度）减少进口固体废物种类和数量，严厉（程度）打击危险废物破坏环境违法行为，坚决（程度）遏制住危险废物非法转移、倾倒、利用和处理处置。

例（11）我们党一贯高度（程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

例（12）现在（时间），人民群众对城市宜居生活的期待很高……

由以上分析可知，通过及物性环境成分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主要依靠大量表示程度的副词，这些副词通过与物质过程和心理过程的结合，突出强调其动作行为和对事态的态度与立场，从而强化生态文明建设中行为的实施和心理的认知状态；然后依靠表示时间的成分，将过去与现在形成对比，用以强化、突出现在保护生态环境的迫切性和重要性；最后再佐以空间、方式、伴随等环境成分，完善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

4. 及物性系统与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

及物性系统的三大成分与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之间存在紧密联系，尤其是物质过程、关系过程和心理过程及其参与者之间；同时，环境成分中的程度和时间与这3 类过程紧密联系在一起，共同完成了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图2 是及物性系统与生态文明的话语建构图示。此图是基于以上这3 类过程、其参与者以及环境成分中出现的高频词绘制而成，能够体现出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与及物性系统之间的关联。通过此图，我们可以看出生态文明建设的属性和所处的状态（即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关乎人类未来，正处于压力叠加、负重前行的关键时期）。为此，“我们”需要有清晰的认识并为此付诸行动（清醒地认识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考虑大自然的需要，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问题；全面推动绿色发展，大力推进生态环境保护，坚决守住生态保护红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实现生态文明建设，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创美丽中国建设新局面。

图2 及物性系统与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图示

上述分析表明，及物性系统中的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可以建构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所遵循的和谐生态哲学观。在和谐话语分析视角下，和谐生态哲学观的建构主要由及物性系统中的各类过程实现，包括物质过程建构的行为和行动、关系过程建构的性质和判断以及心理过程建构的认知和情感等。这一生态哲学观要求我们时时刻刻以生态和谐发展为前提，关注环境和生态问题，约束自己的行为并为之付出力所能及的努力。

概括而言，及物性系统中的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一方面建构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所体现的生态观念和生态意识，另一方面建构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和谐生态现实。生态文明建设话语所体现的观念和意识将对人们今后的言行举止加以指导和约束，从而推动生态文明的和谐发展。也就是说，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是从生态“和谐”的思想和观念出发，实施以“和谐”为最终目标的各项措施和行动，最终将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状态。

结语

党和国家领导人生态文明的话语建构对于塑造中华民族的生态观具有重要意义。为此，本文借助语料库，以和谐话语分析为视角，以及物性系统为理论依据，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研究。研究结果表明，过程路径是生态文明建设话语建构的核心，“习近平生态文明建设话语语料库”主要运用物质过程、关系过程和心理过程进行识解；参与者是生态文明建设的行为主体，支配着过程，主要体现在“我们”这一实现词上；环境成分则可以实现某种评价意义，对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起辅助和支撑的作用，主要体现在程度和时间的运用上。总之，及物性系统中的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一方面建构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所体现的生态观念和生态意识，另一方面建构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和谐生态现实。本研究希望能够对生态文明建设的话语建构研究提供一定的借鉴，并为和谐话语分析提供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