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EBSBL-BO算法的L-DACS系统干扰抑制方法
2022-11-16李冬霞王雪刘海涛王磊
李冬霞 王雪 刘海涛 王磊
(中国民航大学天津市智能信号与图像处理重点实验室,天津 300300)
1 引言
L 频段数字航空通信系统(L-band digital aviation communication system,L-DACS)是未来面向航路飞行阶段的空地数据链路[1],它采用正交频分复用(orthogonal frequency-division multiplexing,OFDM)调制[2],有效频带宽度为0.5 MHz,主要为飞机与地面管制中心、航空公司之间提供数据交换服务[3]。L-DACS 系统内嵌于DME 系统的工作频段之间,因此两系统的信号工作频带存在部分交叠。且DME信号发射功率远超过L-DACS 系统的发射功率,造成L-DACS系统OFDM接收机性能急剧恶化[4]。
关于上述问题,国内外研究者从不同角度开展了多种DME 信号干扰抑制方法研究[5],大致分为以下三类:(1)非线性干扰抑制方法。该类方法的典型代表为脉冲熄灭、脉冲限幅[6],其工作机理是:当接收机接收信号的幅值超过规定的阈值时,认为受到脉冲信号干扰影响,此时将信号幅值设定为门限值,达到干扰抑制的目的。这种方法具有阈值设定困难、易产生子载波间干扰等问题[7-8]。(2)基于空域滤波的干扰抑制方法。该类方法利用信号空域到达方向不同,通过波束形成实现干扰消除[9-10];存在的主要问题是接收机需要安装阵列天线、运算复杂,应用范围受限[11]。(3)基于DME信号模型重构的干扰抑制方法[12]。该类方法主要是利用OFDM 空子载波不传输有用信息的条件,重构DME干扰信号,并将其从接收信号中去除。最具代表性的是基于压缩感知理论重构DME 干扰信号。文献[13]运用DME 信号的稀疏特征,通过两级滤波与压缩感知算法进行DME信号重构,进行干扰抑制,虽然干扰抑制效果良好,但仍存在着一定的重构误差。文献[14]提出基于稀疏贝叶斯学习(Sparse Bayesian Learning,SBL)算法的信号重构方法,该方法将电力线系统中的脉冲信号视为稀疏信号进行重构。相比于其他重构算法,该算法适用范围更广,即使不知道信号的分布特点,重构的效果依旧比较好,但是该算法运算复杂度较高,运算时间较长。由于DME信号并不是完全稀疏的,因此目前使用的SBL 算法存在一定的重构误差。
文献[15]提出了块稀疏贝叶斯学习(Block Sparse Bayesian Learning,BSBL)算法,无论信号是否稀疏该算法都适用。基于此,文献[16]提出了一种基于耦合稀疏贝叶斯(Pattern Coupled Sparse Bayesian Learning,PC-SBL)的信号重构方法,该方法利用耦合系数来控制块稀疏信号之间的相关性,该算法虽然运算时间短,但是重构精度低。文献[17]根据信号分块信息是否已知,进一步派生出边界优化BSBL(BSBL-the bound optimitation,BSBLBO)算法和扩展边界优化BSBL(expanded BSBLBO,EBSBL-BO)两种算法,无论信号是否稀疏都能够达到较好的恢复效果。文献[18]在假设分块信息已知的条件下,利用BSBL-BO 算法实现DME 脉冲信号重构并消除,取得了较好的脉冲干扰抑制效果;而在实际运行系统中,DME 信号出现的时间以及位置往往是未知的,即分块信息未知。
为应对信号分块未知的情景,本文提出了基于EBSBL-BO 的DME 干扰抑制算法。其基本思想是:利用接收信号的空子载波构建压缩感知模型,考虑任意情形的DME 信号分块结构,根据EBSBL-BO 算法将DME信号进行重构,并在时域消除。在相同仿真环境下,与其他干扰抑制算法进行对比后,发现本文算法误码率更低,性能更优。
2 系统模型
2.1 DME脉冲信号模型
按照国际民航组织附件10 的规定,单个DME脉冲对的形式如下[19]:
上式中,ε=4.5 × 1011s-2;Δt为脉冲之间的时间间隔,取值与DME基站的传输模式有关。
DME发射信号与L-DACS系统正交频分复用接收机有0.5 MHz 的频率偏移,需要考虑载波偏置对L-DACS 系统的影响。单一DME 信号源时,其脉冲信号建模为:
其中,NU为观测时间内的总脉冲对数;G为信号峰值幅度;fc为频偏值;u为脉冲对的序号;φu表示第u个脉冲对的载波信号起始相位,在[0,2π]范围内服从均匀分布;tu表示第u个脉冲对出现的时刻,服从泊松分布。
2.2 L-DACS系统发射机
L-DACS 系统发射机由卷积编码、交织、调制、上采样、D/A 转换等功能模块组成,如图1 所示。其中,调制模块可采用正交振幅调制、正交相移键控等调制方式,调制后信号映射到发射机的N个子载波上。接着进行采样因子为V的上采样,再通过VN点IFFT 转换为时域信号x。最后,插入循环前缀,经D/A转换和射频前端处理后发射。
图1 L-DACS系统发射机Fig.1 L-DACS system transmitter
2.3 L-DACS系统接收机
图2 为基于EBSBL-BO 算法的L-DACS 系统接收机。假设接收端定时同步与载波频率补偿已经建立,经天线接收到的射频信号经过干扰抑制前处理,干扰抑制处理以及干扰抑制后处理三个过程,最终输出比特序列。
图2 L-DACS系统接收机Fig.2 L-DACS system receiver
接收信号进行干扰抑制前处理后,得到的时域信号矢量为:
式中,x为发送的OFDM 时域信号矢量;⊗表示卷积;h为信道脉冲响应;e为接收到的DME 信号;n为白噪声。
为了重构DME 干扰信号,首先对接收信号z进行傅里叶变换得到:
式中,v≜Dn是n的频域矢量,满足为离散傅里叶变换矩阵;X=Dx为OFDM 信号的频域形式。
OFDM 系统中有M个空子载波,(·)k表示空子载波所在位置对应的子矩阵(或子向量),则xk=0。以下利用空子载波构造压缩感知信号模型。将xk=0,代入到式(4)中则有:
式(5)是一个标准的压缩感知线性回归模型[20]。其中,yk∈RM×1为对应空子载波集合的观测向量为感知矩阵,为矩阵D的子矩阵;e∈RVN×1为待重构的干扰信号矢量;vk∈RM×1为白噪声。
利用EBSBL-BO 算法重构DME 脉冲信号,重构出的DME 干扰信号记为,并从接收信号z中去除。干扰抑制后的信号,进一步经过信道估计和解调,最终输出比特序列。
3 基于EBSBL-BO 算法的DME 脉冲干扰抑制
3.1 算法描述
假设脉冲信号e具有块结构,且各个分块长度固定为d。由于具体的分块信息未知,可认为信号e具体分为g个信号块,第i个信号块表示为e(ii=1,2,…,g),则最大块数量为gmax=VN-d+1:
在g个块中,有且只有s块(s≤g)是非零的,其实际位置未知。
假设每个信号块ei∈Rd×1满足多变量高斯分布:
其中,γi是非负标量,用来控制信号e中非零块的分布,当γi=0时,第i个信号块是全零值;Bi是正定矩阵,代表第i个信号块内的相关性。进一步假设信号块之间不相关,则有:
根据分块情况,对信号e进行如下分解:
参考式(8)和式(9)的概率密度表示形式,可推导得到信号u的后验概率分布:
其中,μu表示均值;Σu表示协方差。
3.2 参数估计
计算L(Θ)关于和Bi的导数,并使其导数为0,可以得到和Bi的学习规则为:
考虑到分块长度相同,为了避免过拟合,令Bi=B(∀i)。利用此约束条件,可以得到B的更新表达式为:
为进一步优化算法性能,构造一个接近矩阵B的正定对称矩阵,使其组成元素由一个参数决定,形式如下:
其中,r为一阶自回归系数分别为矩阵B中主对角线与次对角线上的元素均值。
γi的估计按照BSBL-BO 算法[15],将式(16)中的代价函数优化后,求导得到参数γi的更新表达式为:
综上所述,式(17)、(20)和(21)即为EBSBL-BO算法中所求参数、Bi和γi的更新表达式。EBSBLBO算法主要流程如下:
3.3 算法复杂度分析
本文所用EBSBL-BO 算法的运算复杂度主要由三部分决定:待重构信号的均值、协方差和估计参数。根据公式(14)、(15)、(21),其运算复杂度分别为O(M(dg)2)、O(M(dg)2+M3)和O(dg)。因此在每次迭代运算中,EBSBL-BO算法的复杂度为O(M(dg)2+M3+dg)。在算法应用中dg≥VN>M,因此EBSBLBO算法的复杂度为O(M(dg)2),与BSBL-BO算法相较,本文算法复杂度略高,但在实际应用时,由于本文独特的分块结构,使得EBSBL-BO 算法收敛速度快,所需的迭代次数远小于BSBL-BO 算法,因此EBSBL-BO 算法有更高的运算效率。表1 给出了几种算法的运算复杂度对比。
表1 算法的运算复杂度Tab.1 Computation complexity of algorithms
4 仿真分析
4.1 仿真参数设置
为验证本文算法的有效性,本文搭建了基于EBSBL-BO 算法的DME 干扰抑制仿真验证系统。分别从DME 信号重构误差、系统功率谱变化、接收信号星座图以及误码率几个维度进行仿真分析与验证,并与SBL算法、PC-SBL算法、BSBL-BO 算法进行了性能对比,验证本文方法的抑制效果。表2 为仿真系统的技术参数配置。
表2 仿真参数Tab.2 Simulation parameters
4.2 DME脉冲信号重构效果
图3为基于EBSBL-BO算法重构前后DME信号时域波形。其中,图3(a)、3(b)分别为原始DME 信号波形、使用本文方法恢复得到的DME 脉冲波形。对比图3 发现:重构信号的波形幅度以及位置与原始信号几乎一致,证明EBSBL-BO 算法可以有效恢复DME信号。
图3 DME信号重构效果图Fig.3 Reconstruction effect diagram of DME signal
图4为使用不同信号重构算法得到的归一化均方误差曲线。显示了DME 脉冲信号重构的归一化均方误差随信噪比变化规律。观察可知:(1)随信噪比的增加,均方误差在逐步减小,说明信噪比越高,重构效果越好。(2)信噪比相同时,本文算法重构误差最小,本文算法相较于SBL 算法有7 dB 的性能改善,相较于BSBL-BO 算法有2 dB 的性能改善,证明本文算法重构效果最优。
图4 DME信号重构误差(归一化)Fig.4 DME signal reconstruction error(normalized)
4.3 DME脉冲干扰抑制效果
图5 为不同阶段OFDM 信号的功率谱对比图。图5(a)、5(c)分别为发射与接收端OFDM 信号功率谱,对比两图可以看出:在0.25 MHz 处接收信号中有明显的DME 干扰频率分量;图5(b)为滤波后的DME 信号功率谱,可以看出滤波后DME 信号功率在0.25 MHz 依旧高达-20 dBw;图5(d)为本文算法干扰抑制后OFDM 信号功率谱,可以看出此时DME干扰分量明显被抑制,证明本文算法抑制干扰效果良好。
图5 系统信号功率谱对比Fig.5 Comparison of system signal power spectrum
4.4 不同算法接收信号星座图
图6显示给出了不同情况下接收信号的星座图对比。图6(a)显示:当没有高功率DME 脉冲干扰时接收信号星座图收敛完好;图6(b)显示:当存在高功率DME 脉冲干扰时接收信号的调制星座发散严重;图6(c)显示:经SBL 算法抑制后,接收信号的调制星座较为收敛;图6(d)显示:经EBSBL-BO 算法干扰抑制后,接收信号的调制星座相较于SBL 算法更为收敛,进一步证明本文所用EBSBL-BO 算法干扰抑制效果优于SBL 算法,但是与图6(a)相比,仍有部分残留干扰。
图6 接收信号星座图对比Fig.6 Receiving signal constellation diagram comparison
4.5 比特差错性能
图7 为AWGN 信道下的接收系统误比特率曲线。观察可知:(1)存在高功率DME 脉冲时系统的误比特率明显偏高,本文提出的干扰抑制方法在AWGN 信道下可有效降低系统误比特率,减轻DME脉冲干扰的影响;(2)与PC-SBL,SBL,BSBL-BO 三种干扰抑制算法相比,本文所用方法的抑制效果更优;(3)当误码率为10-3时,相较于PC-SBL 算法,本文方法有6 dB 的性能提升,相较于SBL 算法,本文算法有4 dB的性能提升。
图7 AWGN信道下误比特率曲线Fig.7 Bit error performance curve under AWGN channel
图8 为多径信道下的接收系统误比特率曲线。观察可知:(1)本文提出的干扰抑制方法在多径信道环境下可以有效的减轻DME 脉冲干扰的影响;(2)与PC-SBL,SBL,BSBL-BO 三种干扰抑制算法相比,本文所用方法的抑制效果更优;(3)当误码率为10-2时,相较于PC-SBL 算法,本文方法有6 dB 的性能提升,相较于SBL 算法,本文算法有3 dB 的性能提升。
图8 多径信道下误比特率曲线Fig.8 Bit error performance curve under multipath channel
4.6 平均运行时间
图9 为AWGN 信道相同仿真环境下,四种DME脉冲干扰抑制方法的平均运行时间曲线对比图。对比可看出:运行时间最长的是SBL 算法,最短的是PC-SBL 算法,运行时间越短,收敛速度越快。EBSBL-BO 算法平均运行时间小于BSBL-BO 算法,收敛速度优于BSBL-BO算法。
图9 平均运行时间对比Fig.9 Average running time comparison
5 结论
本文将DME信号建模为块稀疏干扰信号,并针对DME脉冲信号分块信息未知的情况,提出了基于EBSBL-BO 的DME 脉冲干扰抑制方法。首先利用空子载波构建压缩感知模型,然后利用EBSBL-BO算法重构DME 脉冲干扰信号,最后在时域进行消除,实现DME脉冲信号干扰抑制。通过仿真验证并与其他稀疏贝叶斯算法相比,发现本文算法重构效果更优,误码率更低,性能与收敛速度兼具。可有效提高L-DACS系统接收机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