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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舞蹈表演中的重要因素
——观第十三届“荷花奖”民族民间舞有感

2022-11-12孟凡翠

戏剧之家 2022年18期
关键词:舞蹈演员编导意象

孟凡翠

(亳州学院 安徽 亳州 236800)

2021 年10 月底在山东举行的第十三届中国舞蹈“荷花奖”民族民间舞比赛圆满落幕,此次比赛涌现了诸如《阳光下的麦盖提》《姥姥的田》《板儿一响当哩个当》《走》等具有地域特色的民间舞蹈,舞台上的表演吸引着众多观众通过各种渠道进行观赏。舞蹈演员们的精彩演绎仿佛使观众进入到各个民族、各个区域、各种生活场景之中,领略不同区域民众的生产生活并感受各区域民众的生活信仰和审美追求,在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中,感受不同民族的灿烂文化。通过一个个鲜活的舞蹈作品向观众传达了各区域民众的文化底蕴和文化内涵。舞蹈演员作为舞蹈作品的直接表达者,在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那么,作为一名优秀的舞蹈演员如何通过自身的二度创作,使作品生动展现出来呢?除了舞蹈演员自身所具备的舞蹈基本功之外,“想象”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一、演员、编导与舞蹈剧目

编导是舞蹈剧目的导演和初创作者,编导所编的舞蹈剧目要通过舞蹈演员向观众进行展示。舞蹈编导创作剧目的这种艺术活动就是“一度创作”,是舞蹈演员进行表演的基础。舞蹈演员在进行剧目表演的时候,一方面既是舞蹈编导的思想感情的再现,另一方面也是自身文化素养的表现,舞蹈演员会根据自身对作品的理解、对编导编舞思想的理解,会有自身的“二度创作”,从而使舞蹈剧目的演出带着新的创造因素。运用舞蹈自身的舞姿、造型和运动路线,塑造出可见的艺术形象,使舞蹈鲜活生动。例如此次“荷花奖”中的《阳光下的麦盖提》中的小伙子们,通过自身的表演,向我们展示了在灿烂阳光下新疆各族人民幸福而又富有激情的生活。这一群快乐的小伙子们在铿锵有力的鼓点的伴奏下,通过具有新疆特色的舞蹈动作,将舞蹈编导的思想感情有力展现出来。从编导的“一度创作”到展现在观众面前,其中也包含着舞蹈演员们的“二度创作”。可见,舞蹈编导、舞蹈剧目与舞蹈演员之间,是一种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关系。

二、想象在舞蹈表演中的作用

当演员在“表演某一舞段或塑造一个人物时,既通过完成的舞段在感人物之所感,喜人物之所喜、悲人物之所悲,又在冷静地运用肢体去充分表现人物之所感,所喜或所悲。正是这种人物的心理活动同演员的肢体活动之间的完美谐和,才出现了舞蹈表演中的奇迹——既冷静又陶醉”。在演员塑造形象进行“二度创作”时,是在“一度创作”的基础上进行的,演员本身也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生命个体,不仅要深入到所要表现的人物中,将自身的情感融入到所要表现的舞蹈中,与编导的预先设定同步,还要运用自身的想象对舞蹈和人物进行思考,“冷静”地运用自身的想象,“在原有形成表象的基础上,借助经验进行信息的处理、加工、改造,从而形成新形象的心理过程”,进而使得肢体语言受自己心理机制的影响,对所要表现的舞蹈或人物进行创造性的表现。

通过想象,舞蹈演员将舞蹈编导的设想表达出来,同时,舞蹈演员也有着自己的审美想象和追求,使舞蹈作品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与舞蹈编导的设想并不是一模一样的,而是带有舞蹈演员的“二度创作”的痕迹。观众所看到的舞蹈节目,是编导与舞蹈演员共同作用的结果。

舞蹈演员所要表现的艺术形象,“是审美物象与审美意象的统一,审美物象是艺术形象的形式,审美意象则是艺术形象的内容”,审美的物象是可见的艺术形式,而审美的意象则是需要加工改造而成的隐藏在物象后面的内容,需要舞蹈演员的表演可以将二者统一于一体,舞蹈演员的表演的重要性可见一斑。通过舞蹈演员想象这一心理机制,将美的形象与意象相统一起来,带给观众一种审美的意象,带给观众一种审美体验,经过舞蹈演员的“二度创作”,舞蹈作品以一种更具有性格特征的形式展现在舞台之上,使舞蹈作品更具有生命力和感染力。

在《姥姥的田》这部舞蹈作品中,我们看到舞蹈演员穿上在裤腿处有渐变的红色外通身几乎是纯绿色的服装、手拿青青的稻谷苗来扮演的稻谷苗,通过一组组充满拟人化的舞蹈肢体语言来表达一群群禾苗在姥姥的浇灌下茁壮成长。而姥姥身穿红色的传统劳动人民的服装、头戴草帽运用舞蹈肢体语言,与“庄稼”们嬉闹玩耍,表达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的朴素思想感情。舞蹈的编导是张万励、王小燕、王艺萌,将东北的地域民间舞蹈“东北秧歌”与舞蹈节目巧妙结合,在服装道具的运用上进行了创新,例如演员手中常用的手绢花用“稻苗”来代替等。舞蹈演员在表现“稻苗”的生长与姥姥的辛勤劳作中,也运用了自身的想象,演员手中青青的“稻谷苗”如何与平时所用的手绢动作来表现,如何将自身“拟物”,即如何把自身表演成“稻苗”,如何运用具有东北特色的舞蹈语言来传情达意,舞蹈演员既要“沉醉”于舞蹈角色之中,也要“冷静”地运用心理机制进行思考,调动起自身的表演能力,并为观众营造出一定的环境氛围,带观众进入到一定的舞蹈境界当中。而扮演姥姥的演员则是通过各种辛勤的劳作,最后获得了“丰收”,与“稻苗”们共舞,这些表演都需要演员运用自身的想象来调动和控制自身的身体语言来完成。在这个作品中,想象的运用可以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将人“拟物化”,舞蹈演员要想象自己为庄稼,同时姥姥要将舞台上的舞蹈演员想象为“物”,作为领舞的姥姥和群舞演员实现“物我合一”,使舞蹈语言具有一定的文化含义;其二,以东北秧歌的舞蹈语言形式和表现内容相融合,赋予舞蹈个性化特征,使舞者的想象力得到升华,在心理空间和动作空间中,传达作品所要表现的“生命轮回、生生不息”的主题思想,将舞蹈所要表现的物象与意象相统一,以一种写意的艺术手法来使演员、观众、编导达到情感上的共鸣。

在《走》这个舞蹈作品中,通过苗族的舞蹈动作元素来展现一群苗家汉子走出大山,走向更广阔、更美好世界的思想感情。难能可贵的是,表演这个舞蹈的是一群中学生,通过充满了张力的“走”的舞蹈动作来展现苗族人民的胸怀和壮志凌云。这群中学生所自带的朝气蓬勃以及自身对作品的理解,向观众展现了一群身穿民族服装,在舞台空间中运用肢体语言,一会儿成为整齐的一纵队,一会儿又三五成群形成一座座雕塑,一会儿又聚在一起展示自身力量之美,向观众传达了一个充满真善美又带有阳刚之气的民族群像。这些表演的中学生们运用自身的肢体语言和想象,运用肢体语言传达了各种“走”的姿态,或是“昂首阔步”地走,或是“凌空一跃”地走,或是“砥砺前行”地走,这种种的“走”走进了“荷花奖”,走进了观众的内心,走出了苗族民众的精气神。舞蹈演员通过自身的想象将“苗族汉子”审美的物象与“走出大山”的意象相统一,赋予了舞蹈动作以个性化特征,使“走”具有时代的意义,升华了“走”这一动作,使动作具有“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的神圣意义。在这个舞蹈作品中,心理的想象作用,可以营造出“情”与“境”相融的艺术效果,主要体现在:其一,通过各种“走姿”,将苗族舞蹈语汇个性化,这群中学生在生活中对于苗族汉子的“走”的体验,可以通过心理的想象达成,对“走”进行创造想象和再造想象,营造出苗族人民“走出去迎接挑战,勇于展现自我”的思想感情;其二,在舞台上的各类造型营造出一组组象征民族精神的“群像”,表现了其自强不息的精神境界,舞者运用想象将舞台的空间与心理的空间,将“情”与“境”进行相连,通过舞台表演对舞蹈编导的作品进行了演绎。

三、启示

这次“荷花奖”民族民间舞大赛,舞蹈演员以其充满激情的表演带给观众美的享受,舞蹈演员不仅要理解舞蹈编导的创作意图,而且要通过自身的想象来对舞蹈作品进行分析,赋予每一个动作、队形一定的意义,使审美“物象”与“意象”相统一。想象,使舞蹈演员自身所具有的“个性化”动作语言和思考在舞蹈作品中展现,使舞者没有在生活中体验过的生活场景有了一个心理上的弥补。

舞蹈表演,舞蹈演员不仅仅要具备一定的舞蹈动作和技能技巧,舞蹈演员也有自身的心理想象能力,通过对编导所编的舞蹈剧目的理解,通过“二度创作”,使舞蹈作品呈现在舞台之上,在舞蹈作品、舞蹈编导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我们在进行舞蹈创作、舞蹈教学或是舞蹈表演过程中,要充分重视“想象”,使表演能够在“一度创作”的基础上,进行有效的“二度创作”,调动起舞蹈表演者的多种能力的参与,在“冷静与激情”中更好地呈现作品,积极主动运用想象这一心理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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