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宝山区集中隔离医学观察点医务人员工作压力及疲劳情况调查分析
2022-11-09陈云峰潘雅萍陈洋曹萍陈丽芳
陈云峰 潘雅萍 陈洋 曹萍 陈丽芳
(1.上海市宝山区高境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上海 200435;2.上海市宝山区庙行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上海 200443;3.上海市宝山区罗店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上海 201908)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暴发至今,全球的疫情情况仍然不容乐观,由于缺乏针对性药物,接种新冠肺炎疫苗和阻隔病毒传播仍然是目前最有效的防控方法[1-2]。上海市的集中隔离医学观察点(简称隔离点)承担着入境旅客、本土密切接触者和次密切接触者的医学观察任务,由于隔离点的工作具有较大感染风险,医务人员可能存在一定的心理负荷和工作压力[3]。既往研究大多侧重于医务人员的心理状况,涉及工作压力的较少[4]。上海市宝山区隔离点医务人员的工作模式为28 d连续值班+7 d集中隔离医学观察+7 d居家医学观察,本文通过对宝山区3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参与隔离点值班工作的医务人员开展问卷调查,以期了解其工作压力及疲劳情况,探讨应对措施。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采用单纯随机抽样方法选取上海市宝山区高境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庙行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罗店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于2021年1—10月期间参与隔离点值班工作的119名医务人员作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1)至少参与1次及以上隔离点值班工作者;(2)参与本次调查时正处于隔离点值班工作期间或医学观察期间者;(3)对本次调查知情同意者。排除标准:(1)仅参与隔离点行政管理、后勤保障等工作;(2)虽参与隔离点值班工作,但仅负责报表录入、内线电话医学随访等,无需进入隔离区域者;(3)二、三级医疗机构临时借调至隔离点者;(4)跟随参与隔离点值班工作的规范化培训医师。
119名医务人员中,男性25名(21.0%),女性94名(79.0%);年龄≤30岁的18名(15.1%),31~40岁的58名(48.7%),41~50岁的29名(24.4%),≥51岁的14名(11.8%);未婚22名(18.5%),已婚94名(79.0%),其他婚姻状态3名(2.5%),具体见表2。
1.2 研究内容
根据陈建萍[5]编制的临床医生工作压力源量表自行设计调查问卷,内容包括:(1)一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婚姻状态、子女情况、学历、职称和所在科室;(2)自我评价,包括工作负荷、精神压力和健康状况,工作负荷和精神压力分为5个选项,依次为“很大”“较大”“适中”“较小”“小”,健康状况也分为5个选项,依次为“好”“较好”“一般”“较差”“差”;(3)工作压力来源,共10个问题,每题均有4个选项,依次为“没有影响”“影响较小”“影响较大”“影响很大”;(4)疲劳量表 -14(Fatigue Scale-14,FS-14)由Chalder等[6]于1993年研制,中文修订版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8~0.90[7],共14个问题,包括躯体疲劳及脑力疲劳两部分。除第10、13、14个问题为反向计分,即回答“是”计0分,回答“否”计“1”分,其他11个问题均为正向计分。躯体疲劳分值最高为8分,脑力疲劳分值最高为6分,将疲劳总分值≥7分界定为疲劳,分值越高说明疲劳程度越高[8]。
1.3 研究方法
通过微信在线推送调查问卷,在推文内对问卷的内容和填写要求进行说明,并在规定时间内要求被调查者完成和返回问卷。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119份,回收有效问卷119份,问卷有效回收率100.0%。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5.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数资料以百分率(%)表示,比较采用χ2检验或Fisher精确检验,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进行医务人员疲劳情况的影响因素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自我评价
119名医务人员中,认为隔离点工作负荷很大、较大者分别为52名(43.7%)和67名(56.3%),没有医务人员认为隔离点工作负荷适中、较小或小;认为自身精神压力很大的39名(32.8%),较大的64名(53.8%),适中的15名(12.6%),较小的无,小的1名(0.8%);认为自身健康状况好的11名(9.2%),较好的40名(33.6%),一般的53名(44.5%),较差的13名(10.9%),差的2名(1.8%)。
2.2 工作压力来源
将“影响很大”和“影响较大”选择占比较高的项目视为医务人员工作压力的影响因素,前5位因素依次为工作量大、感到疲劳,隔离点工作的高风险性,长时间不能回家的工作制度,责任压力大、要求无差错,家庭及工作不能同时兼顾,见表1。
表1 工作压力来源情况[n(%)]
2.3 疲劳情况
119名医务人员的FS-14平均分值为(7.06±3.05)分,其中躯体疲劳平均分值为(4.59±1.82)分,脑力疲劳平均分值为(2.47±1.68)分,有疲劳症状(分值≥7分)的医务人员有66名(55.5%)。
2.4 疲劳情况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性别、年龄、婚姻状态、子女情况、精神压力、健康状况、隔离点工作的高风险性、工作量大感到疲劳、家庭及工作不能同时兼顾、长时间不能回家的工作制度是对医务人员产生疲劳具有统计学意义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2。
表2 疲劳情况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
2.5 疲劳情况影响因素多因素分析
以疲劳评分作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P<0.1的变量为自变量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赋值表见表3。分析结果显示,性别、年龄、婚姻状态、健康状况、隔离点工作的高风险性、长时间不能回家的工作制度是对医务人员产生疲劳具有统计学意义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4。
表3 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变量赋值表
表4 疲劳情况影响因素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续表4
3 讨论
本次调查显示,31~40岁的隔离点医务人员为58名(48.7%),该年龄段医务人员是参与隔离点值班工作的主力军,同时大都承担着抚育子女和赡养老人的家庭责任,86.6%的医务人员认为参与隔离点工作后,自身精神压力很大或较大,100.0%的医务人员认为隔离点工作负荷很大或较大。
将“影响很大”和“影响较大”选择占比较高的项目视为医务人员工作压力的影响因素,前5位因素依次为工作量大、感到疲劳,隔离点工作的高风险性,长时间不能回家的工作制度,责任压力大、要求无差错,家庭及工作不能同时兼顾。由于入境航班时间的不确定性,隔离点医务人员基本处于24 h待命状态,除医学观察任务外,还需兼顾隔离观察者的衣食住行和各类信息报表的录入,容易产生工作压力,周斌和陈小红[9]的调查结果亦显示,躯体疲劳和超出承受范围内的工作量是导致压力的主要原因。频繁出入高风险隔离区域、大量核酸阳性患者的确诊、缺少有效休息和连轴转的工作状态均在无形中增加了医务人员的精神压力,建议由非医学专业人员负责如报表录入、环境消杀等工作,有效减轻一线医务人员工作负荷,同时对医务人员进行早期心理干预,通过压力管理和自我调控缓解其工作压力[10]。
有疲劳症状(分值≥7分)的医务人员有66名(55.5%),躯体疲劳平均分值高于脑力疲劳平均分值,这一结果与郭淑萍[11]等的研究结果一致。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性别、年龄、婚姻状态、健康状况、隔离点工作的高风险性、长时间不能回家的工作制度是对医务人员产生疲劳具有统计学意义的影响因素(P<0.05)。由于隔离点值班工作对体力的要求相对较高,环境消杀、核酸采样、医疗废物处置和防护服穿脱等等都会增加躯体疲劳[12],不同性别、年龄和健康状况者承担相同工作量发生疲劳的程度也不同,女性、年龄较长和健康状况较弱者相对更容易发生疲劳。已婚者需承担更多家庭责任[13],相较未婚者更难兼顾工作和家庭,而在高风险的隔离区域工作,长时间远离熟悉、舒适的家庭环境也容易导致疲劳感的产生。应充分了解值班医务人员的健康状况和年龄情况,减少慢性疾病者的值班频次,同时根据不同年龄段调整工作时间安排,减少每一次值班的工作时长,有效改善医务人员的疲劳情况。
综上所述,在疫情防控常态化的大背景下,隔离点势必长期运作,舒麟渊[14]等的研究显示,工作压力与离职率呈正相关,应对医务人员采取相应的心理支持及人文关怀措施,以缓解其工作压力和疲劳,同时更科学、规范地开展集中隔离医学观察工作[15]。本次调研还存在一定局限性,数据仅来源于上海市宝山区3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医务人员,样本量较少,来源单一,未来将纳入更多资料,开展进一步调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