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中文教育发展研究

李姝姝 李 伊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国际教育研究院，北京）

1. 加纳及其中文教育简况

加纳，全称加纳共和国，位于非洲西部、几内亚湾北岸，西邻科特迪瓦，北接布基纳法索，东邻多哥，南濒大西洋，海岸线长约562公里，由于加纳的土地黄金丰富，史称“黄金海岸”。加纳全国人口约3083万，有4个主要民族：阿肯族(Akan)、莫西-达戈姆巴族(Mole-Dagbane)、埃维族(Ewe)和加-阿丹格贝族(Ga-Adangbe)。居民主要信奉基督教、伊斯兰教以及传统宗教。加纳是一个多语种国家，由于历史上曾受英国殖民(1874-1957)影响，至今英语仍旧是其官方语言。除了英语之外，当地语言阿肯语和豪萨语(Hausa)也是重要的通用语(Obeng，1997)。

由于历史上受英国殖民的影响，加纳的教学媒介语是英语，在教育体系中占主导地位。法语是第二外语，阿拉伯语因伊斯兰教在加纳的传播而受到官方重视，中文只能与其他外语如斯瓦西里语、西班牙语、德语、俄语等语种竞争。加纳目前有两所孔子学院——加纳大学孔子学院和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加纳的中文教学点主要依靠这两所孔子学院进行建设，包括派遣教师、赠送教材等。这两所大学分别于2008年和2019年开设本科中文专业。目前加纳尚未制定将中文纳入中小学教育体系的法令以及相关的教学大纲、考试大纲，也未将中文引入培养中小学教师的教育学院，但是中文教学已经实质性地、部分地融入了加纳的国民教育体系(参见李宝贵庄瑶瑶，2020)。

2.加纳中文教育发展的影响因素

2.1 政治历史因素

加纳是非洲第二个同中国建交的国家，是中国在西非的重要合作伙伴。加纳共和国首任总统克瓦米·恩克鲁玛(Kwame Nkrumah)是非洲民族解放运动的先驱，泛非主义和泛非运动著名倡导人之一，深受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的敬重(陆苗耕，2008)，这为两国最初缔结外交关系打下基础。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加纳共和国于1960年7月5日建交。后加纳政权更迭，加方与中国断交。1972年2月，当时的加纳政府主动恢复同中国的外交关系，此后两国关系发展顺利。2020年7月5日，中加建交60周年，长期以来两国高层交往密切，各领域合作成效显著，加之两国在抗击新冠疫情中团结合作，传统友谊得到进一步巩固。两国的历史友谊以及当前两国稳定的政治外交关系为两国的经贸合作、人文交流提供了重要保障，中文教育也在加纳迎来了重要的发展契机。

2.2 经贸因素

自21世纪初以来，中国在加纳的贸易和投资额大幅增长。2021年中国已连续12年成为非洲最大贸易伙伴，是非洲第二大农产品出口目的地。加纳在西非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是中国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合作伙伴，近年来两国经贸及投资合作不断加强。活跃的中加经贸合作推动了两国人员之间的交流。中国自1960年开始接收加纳留学生。截至2018年底，中国共接收1326名加纳奖学金留学生。2018年，加纳在华学生总数为6475名，其中在华奖学金生692人。

此外，随着中资企业在加纳业务的不断拓展，这些企业需要雇佣大量懂得中文和加纳本地语的双语或多语者，以便与当地政府、工会、媒体、居民等进行沟通交流，这无形中激发了中文在加纳的学习需求。此外，除了国家层面的宏观贸易和投资流动外，在加纳创办民营企业的中国人也有所增加。这些个体华侨华人创业者后代的中文教育也逐渐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很多华侨华人希望子女将来回到中国接受基础教育或高等教育，但是长期苦于没有正规的学习中文的途径，这也成为推动当地中文教育发展的一股力量。

2.3 语言政策因素

加纳是一个多语言的国家。在加纳，教育部(Ministry of Education)是语言政策的制定者，加纳教育局(Ghana Education Service)是语言政策的执行者。此外，加纳为读写教育专门成立了语言规划机构——加纳语言事务局(The Bureau of Ghana Languages)，其主要职责是为加纳语言创制文字，开发本土语文教材，供学校与公众使用。这些语言政策规划部门试图照顾多语言人口的语言需求，让加纳人不仅能够与当地社区不同种族背景的人交流，而且能够在一个日益全球化的世界中与当地社区以外的其他国家的人交流(Ansah，2014)。在这种背景下，加纳的语言教育政策充满复杂性，并且这种语言教育政策也深刻影响着中文作为一种外语在加纳教育系统中的地位。

在加纳，英语和法语占据着特殊的、重要的地位，中文面临着较大的竞争压力。加纳当前的语言教育政策深受前殖民时期教育政策的影响，对英语教育高度重视(杨涛 王亚蓝，2018)。自2007年9月以来，加纳教育科学与体育部(Ministry of Education Science and Sports)出台的《英语教学大纲》规定，从小学四年级开始，英语是教学媒介语言(Ansah，2014)。加纳人对英语的积极态度进一步巩固了英语在教育领域的主导地位(杨涛 王亚蓝，2018)。纵观加纳关于教学媒介语的政策，虽然波动较大，但基本都是在唯英语政策、双语政策之间徘徊。英语始终是整个教育体系中占主导地位的语言，其他的外语包括中文目前无法获得与英语同等的地位。法语在加纳是第二重要的外语。加纳的东部、西部、北部与三个法语国家接壤。加纳与这些国家之间存在着牢固的贸易和社会(婚姻)关系，不少加纳人尤其是居住在边界地区的人们都能不同程度地使用法语(Ansah，2014)。加纳政府也很重视法语的战略重要性，早在1972年，加纳就将法语引入小学课程(Ansah，2014)；1987年，将法语引入初中和高中课程(Fandoh，2013)。目前，全国的幼儿园和小学都开设了法语课程，法语属于中考、高考科目。2002年，加纳总统教育改革审查委员会强调需要将法语引入所有培养教师的教育学院，使接受培训的教师能够在基础学校教授法语(Fandoh，2013)。相比之下，中文课程并没有获得像英语、法语一样的重要地位，加纳还没有国家官方颁布的法令或者是教学大纲来规定中小学必须开设中文选修课，也没有将中文引入培养教师的教育学院。目前，只有个别中小学通过与孔子学院合作，将中文课程作为一种选修课开设。

总之，在多语环境下，加纳学生除了掌握加纳本地语外，还要掌握教学媒介语英语以及加纳政府力推的法语。在这种语言政策下，中文作为外语的竞争力相对较小。此外，中文还要面临来自其他外语如阿拉伯语、俄语、西班牙语、德语、葡萄牙语和斯瓦希里语等的竞争，这些都使得中文在进入加纳国民教育体系时面临着不小的压力和挑战。

2.4 其他因素

2008年至2020年，中国对加纳开展人力资源援外培训，培训人数近7000人，培训领域涉及外交、经贸、农业、医疗卫生、教育、渔业、审计、通信、能源、信息产业和海关等各个方面。近年来，中国每年帮助超过900名加纳官员和技术人员免费赴华培训。自2012年起还为加纳提供了多个有针对性的双边专题培训班，并邀请超过200名加纳留学生赴华参加援外学历教育项目。这些短期培训项目或学历教育项目促进了加纳青年学子、企业家、政府官员等对中国国情、语言文化、社会及政策的了解，这对于增进中加友谊，促进加纳中文学历教育或“中文+职业”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3.加纳中文教育发展现状

加纳现行学制是小学6年，初中3年，高中3年(或中等技术学校3～4年)，大学2～4年。根据2017年的统计数据，加纳全国有90所公立高等院校(含大学、技术学院、教育学院、农学院、护理培训学院以及专业教学机构等)，其中加纳大学、克瓦米·恩克鲁玛科技大学和海岸角大学在当地享有较高声望；另有81所私立院校。目前，加纳教育部尚未出台关于中文教育的官方政策，加纳各中文教学机构都是自主开设中文课程。以下是加纳基础教育阶段、高等教育阶段的中文教育概况，以及加纳孔子学院、华文教育的发展现状。

3.1 基础教育阶段中文教育

目前加纳官方没有规定中小学阶段必须开设中文选修课或必修课。不过，近年来随着加纳的两所孔子学院与周边中小学合作开设中文课，中文教育在一些中小学正逐渐发展起来。例如，与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合作的中小学中，已有5所将中文课作为外语选修课纳入其学校课程体系中。这些学校的汉语教师由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派遣，使用的教材是《快乐汉语》，大约每班每周一节课。

3.2 高等教育阶段中文教育

3.2.1 加纳大学现代语言系开设中文学士学位课程

2008年，加纳大学语言学院现代语言系正式开设中文课程(马诺，2021)，分专业课和选修课两种类型，学生培养层次为本科。最初的中文学习者只有12名，2022年初，在册的中文学习者数量已达1000多名，累计已培养约5000名中文学习者。截至2019年，现代语言系有近1000名中文学习者通过中方提供的奖学金赴华攻读硕士学位，从中国攻读学位后回国继续从事中文教育的学生大约有50名，约占该系赴华攻读学位总人数的5%。目前该校在任中文教师有4名，1名为中国公派教师，3名为本土教师，教师的学位为博士或硕士。2019至2022年，加纳大学现代语言系使用的中文教材主要有《新体验汉语》《当代中文》《HSK系列教程》，教材主要由原国家汉办以及私人捐赠。由于纸质教材短缺，价格较贵等问题，学生大都使用复印的汉语教材(红叶，2020)。加纳大学现代语言系设有专门的中文图书室，提供如中国文学、中国概况、中文教学、中国历史、中非关系等方面的书籍，这些书籍主要由原国家汉办、加纳大学孔子学院中方合作院校、中国驻加纳大使馆以及私人捐赠。除纸质教材外，现代语言系还利用中文网课、中文APP这样的电子资源辅助教学，目前尚无专门的中文听力语音电子实验室。除了现代语言系的汉语专业课程之外，加纳大学商务学院也开设有两门非专业汉语课程，商务学院大一的学生都要选修法语或汉语，选修汉语的学生人数一般在100名以上。

加纳大学的中文专业必须搭配其他专业(如政治学、地理学等)进行学习，类似双学位模式。具体搭配模式有三种：第一种是大一学习历史、中文和语言学三个专业，大二选择其中两个专业；第二种是大一学习经济学、地理和中文专业，大二选择其中两个专业；第三种是大一学习政治学、语言学和中文专业，大二选择其中两个专业。除了中文专业的学生可以学习中文课外，其他专业的学生也可以选择将中文作为自己的外语辅修课，以满足外语学习的要求。

3.2.2 海岸角大学中文系开设本科中文专业

海岸角大学本科中文专业是加纳首个经孔子学院申请和承办的本科中文专业。2016年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提交申报材料，海岸角大学学术专家委员会审定通过后，于2018年2月报加纳教育部专家组考评。2019年8月，加纳国家资证委员会(National Accreditation Board)同意海岸角大学开设本科中文专业。海岸角大学2019年秋季学期正式招生，首批共招收31名学生。海岸角大学将汉语公选课、旅游专业汉语选修课纳入其课程体系，均为3学分，由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负责相关教学。2018年，海岸角大学科技学院将非语言类专业课程“非洲中国研究”正式纳入该校课程体系，为2学分选修课，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负责该课程的相关教学。“非洲中国研究”课程的开设是孔子学院课程纳入当地教育系统以及孔子学院常规化课程建设的一大突破。

2015至2019年，克瓦米·恩克鲁玛科技大学(Kwame Nkrumah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湖市技术大学(Ho Technological Univerisyt)以及加纳语言学院(Ghana Institute of Language)陆续开设了中文辅修课程或短期课程。根据笔者对负责人的调查数据，目前三所院校的在职中文教师共6名，累计培养中文学习者约1820名。

3.3 孔子学院

加纳目前有两所孔子学院——加纳大学孔子学院和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加纳大学孔子学院成立于2013年，由加纳大学与浙江工业大学合作开办。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成立于2016年，由海岸角大学与湖南城市学院合作开办。2015年12月，加纳大学孔子学院获得示范孔子学院称号。

3.3.1 教学点信息

截至2022年，加纳大学孔子学院与企业、大学、初中、小学等合作成立了8个教学点(4个特色汉语班以及一个汉语中心)，2018年，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建立了14个中文教学点，其中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的5个教学点已经将中文作为一门外语选修课进行开设，包括海岸角大学附属实验高中、海岸角大学附属小学、海岸角大学附属小学分校、佩恩尼尔国际学校、韦斯特恩国际学校。各孔子学院教学点的教师均由孔子学院本部派遣。

教学点的课时量基本是每班每周一个课时，课程主要分为语言课、文化课、HSK培训课；教材方面，以《HSK系列教程》《快乐汉语》为主，辅以《跟我学汉语》《我爱学中文》《语文》等。2020年底，在疫情背景下，加纳大学孔子学院与四达时代(StarTimes)集团合作开发在线“中文微课”项目，推出首个《快乐中文》汉语教学微视频课程，并在四达时代手机APP上线，加纳大学孔子学院为当地公司、政府机构、大学、中学和小学的数万名学员提供了汉语学习的平台。

3.3.2 本土教师发展

孔子学院本部的中文教师有三个来源：志愿者教师、公派教师和本土教师。随着越来越多的学校开设中文课程，孔子学院现有师资已不能满足教学需求。2018年，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首次启动本土汉语教师培训项目，参加培训的老师们来自海岸角各中小学。加纳两所孔子学院通过“一带一路”奖学金、“孔子学院”奖学金、“中国政府”奖学金等资助优秀学生前往中方合作院校以及其他中国高校攻读汉语专业，以推动本土教师储备工作。

3.3.3 “中文+职业教育”

加纳大学孔子学院和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积极与企业和政府机构合作开展有针对性的中文培训项目，协助中资企业进行员工属地化培训，满足公司对中文技术人才的储备需要。以下是这两所孔子学院在实践“中文+职业教育”方面作出的一些探索。一方面，孔子学院积极与政府机构开展合作，2019年，加纳大学孔子学院为首都阿克拉科托卡机场的海关人员开设了“中文+海关”课程，课程根据海关官员日常工作的需要，向他们提供汉语培训课程，以便他们为旅加华人提供服务。同年，加纳大学孔子学院又为加纳机场移民局官员开设专门的汉语培训课程，学习如何在日常工作中使用汉语解答中国游客的常见问题，培训为期2个月，共60名来自加纳科托卡机场移民局的学员参加。2018年，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在中部省移民厅、警察厅开设汉语课。另一方面，孔子学院与企业开展合作，如2018-2019年，海岸角大学孔子学院与其教学点科达(加纳)陶瓷有限公司合作举行了两期本地员工汉语培训课，培训历时六个月，培训注重贴近员工的工作和生活，增强员工对中国文化和公司文化的理解，让员工进一步了解与中国人的处事方式，对于本地员工融入企业有很大的作用。2020年加纳大学孔子学院受华为公司委托为其本土员工开展中文培训，首批初级中文班学员由公司40名骨干员工组成，课程为期2个月。“中文+职业教育”为促进中资企业在当地的发展提供了特色支持。

3.4 华文教育

20世纪40年代初到50年代末，早期的一批华人抵达加纳，其中多数为香港人(Ho，2008)。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更多的中国人开始流向加纳，他们大多数是经营进出口业务或餐馆的独立商人(Ho，2008)以及在中资工厂工作的工人。华人在加纳形成的华人社区尚未具规模，很多华人只是暂时由于做生意而待在加纳，这就导致在加纳没有华校进行中文教育。

驻加纳的中国企业员工、临时经商的生意人以及在加纳定居的中国人，他们的子女普遍就读于当地的国际学校，接受英语授课的全日制教育。由于长期没有机会接受系统的中文学习训练，这些孩子们大多只会听说，不会读写中文。家长担心后代有限的中文水平会影响他们回中国后的教育与升学，还有一些定居在加纳的华人家长很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通过学习中文和中华文化增加对祖籍国文化的认同感，以便将来更好地融入中国人的圈子。在这种需求背景下，加纳大学孔院院长梅美莲在2015年初增设了海外华侨华人子女汉语班(中国语文课)。汉语班在周六进行免费授课，分小班和大班两种，使用的教材是中国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语文》教材(张琳，2021)。

4.关于加纳中文教育发展的建议

加纳中文教育发展面临的问题与很多其他非洲国家面临的问题类似，如当地中文教学资金投入不足，教材及师资匮乏，教学方法落后等(红叶，2020；马诺，2021)。笔者结合已有的相关研究，提出建议如下：

一是办学必须融入当地，充分发挥加方的主体作用，明确加方主体责任意识，争取加纳政府支持。在加纳目前只是中方和教学机构自主开展中文教学。应当通过多元方式，提升对象国中文学习者的获得感(李宝贵 庄瑶瑶，2020)，让加纳政府意识到学习汉语有利于促进加纳国际交流，增加社会就业岗位，据此向加纳政府申请资助；此外还可以寻求在加中资企业的资金扶助，开展校企合作，拓宽孔子学院办学资金的来源(马诺，2021)。

二是推动教师和教材的本土化发展。中文教师本土化是解决教师短缺问题的必由之路，除了孔子学院加大对本土教师的培训力度之外，还可发掘有意向成为中文教师的本地年轻人，利用奖学金名额资助其前往中国留学，通过签订合同约束其学成后返回加纳继续从事中文教学(红叶，2020)。此外，加纳大学和海岸角大学的中文系可以考虑设立国际中文教育本科项目，培养中文教师，缓解师资供不应求的问题。教材本土化方面，可以组织孔子学院教师、本土教师以及国内有非洲教学经验的教师，制定规划，合力编写针对加纳的本土化中文教材(徐丽华 郑崧，2011)。

三是加强顶层设计。要努力争取加纳政府高层支持，将汉语课程纳入加纳国民教育体系。同时要注意避免无效的“长臂管辖”以及“越位指导”(李泉，2021)。建议可通过中加双边交流增进加纳政府官员和教育机构负责人对孔子学院项目以及中国文化的理解。

四是发挥周边非洲国家中文教育发展的辐射作用。近年来，中文和中国日益增长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在非洲国家受到更多关注和讨论。肯尼亚、乌干达和南非等国家都在将中文引入学校课程。可以发挥这些国家中文教育发展的辐射力，使得加纳政府意识到让中文进入国民教育体系是一项加强加纳青年人国际竞争力的必要“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