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化视角下湖南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研究*

蒋国庆 刘战旗 支艳春 喻重华

（1.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湖南长沙 410004;2.常德市武陵区社会工作协会,湖南常德 415000）

一、问题提出

1.研究背景

湖南省乡镇（街道）社会工作服务站建设工作是湖南省民政厅落实《湖南省“十三五”民政事业发展规划》（湘发改规划〔2016〕679号）的重要举措，是湖南省民政厅推进基层社会救助能力、增加民政服务有效供给、提高服务质量和效率、激发社会力量活力、实践民政职能转变和政务服务效能提升的路径之一。自2018年启动，通过三年实践推进，湖南省122个县市区以政府购买服务事项方式，委托140多家社会组织运营1933个基层社工站，近4000名社工深入基层一线，为当地提供社会救助、儿童关爱、为老服务、社区建设等四大领域社会工作服务，有力提升了基层民政经办能力，增加了基层民政服务供给，累计受益群众600多万人次。近4000名社会工作者伴随着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建设而成为社会工作者职业人。随着全国乡镇（街道）社会工作服务站全面启动，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将成为我国社会工作职业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社会工作职业中的新群体。

2.湖南省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现况调查

2021年笔者开展了“湖南省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人才基本情况调查”。问卷在4000名湖南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中随机抽样600人。共收到有效问卷592份。基于592份调查问卷，分析湖南省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人口学特征。见表1。

表1 湖南省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人才基本情况（n=592）

从调查结果来看，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呈现女性为主，已婚者一半以上，学历层次集中在大学专科、本科。从人口学要素看，性别是影响从业者选择乡镇（街道）社会工作岗位的因素之一，乡镇（街道）社会工作岗位对高学历人才具有吸引力。从职业资格证书情况来看，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持有社会工作职业水平资格证者达45%，但仍有55%者无社会工作者职业资格证或职业水平资格证，需要在在岗过程中完成职业化。

3.研究问题

湖南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是伴随着湖南省民政厅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项目而产生。从职业特征来看，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是在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从事基层民政服务的工作者。从职业角色来看，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的专业素养因缺少社会工作专业教育而存在程度不足的问题。如何提升全国范围内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的专业素养的路径，不仅对实现民政服务能力现代化、促进基层治理能力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从业群体的职业发展意义重大。

二、职业化的理论解释与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化发展路径

1.职业社会学关于职业概念界定的两种逻辑

职业社会学界关于职业的概念存在从职业特征和社会角色两种解释逻辑（肖凤翔、所静，2011）。一是从职业特征解释：主要代表观点是《现代汉语词典》对“职业”的解释，职业是为个人所从事的作为生活来源的工作，我国职业教育大家黄炎培把职业看作是用劳力或劳心换取生活需求的日常工作。从职业特征界定职业内涵在一定历史时期对人们认识职业发挥了意义，但随着工业文明的不断进步，尤其是工业社会分工越来越强调职业专业化，从职业特征界定职业的内涵，越来越不能满足职业多元化与专业化发展的现况。二是从社会角色解释：主要观点认为职业是社会角色的“职业化”或“专业化”过程的描述，即“只要职业化被过度关注，知识的力量以及让一些行业团体能完成对专业化技能的垄断要求的社会条件”。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具有职业合法性基础，即2004年6月劳动和社会保障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颁布的《社会工作者国家职业标准》要求下，在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从事基层民政工作的社会工作专业服务。

2.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化

自社会工作专业引入我国后，社会工作职业化是社会工作中国化的研究与实践议题。从社会认可维度看：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社会认可的宏观环境基本形成，体现为《“十四五”民政事业发展规划》（民发〔2021〕51号）政治性文件规定，其明确提出社会工作推进机制，社会工作服务体系，加快提升乡镇（街道）社工站建设，推进乡镇（街道）社工站各项基础作用，成为基层治理与服务的重要力量”。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是三级社会工作服务体系的人才基础，是基层治理与服务的重要力量。

3.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在职业继续教育中实现职业化

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化是职业专业化、职业功能发挥、身份转化的过程，在岗位上中通过社会工作职业继续教育来实现。张和清等人在广东省“双百镇（街）社会工作服务五年计划”实践探索提出针对双百社会工作者“做中学、学中做”增能取向的成人继续教育模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在1972年5月提出的“法尔报告”中对学习社会和终身教育理念做了明确界定，其指出在学习社会中，教育不再是精英分子的特权，亦不是某特定年龄阶层的专利品，它是全体社会中每个人一生所应有的。每个机构要担负起为每个人提供教育的机会和应负的教育责任。学习社会是一个为教育而充分动员的社会。

三、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体系

本文梳理湖南省民政厅“禾计划”项目的发展过程及抽样分析湖南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人口学特征，从职业社会学、社会工作职业化分析认为，湖南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化是职业专业化、职业功能发挥、身份转化的过程，要在岗位中通过社会工作职业继续教育来实现，依据《湖南省基层社会工作服务站项目三年行动方案（2021-2023年）》（湘民发〔2021〕26号）（下文简称方案）和《湖南省乡镇（街道）社工站项目服务内容参考（暂行）》，构建出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体系，见图1。

图1 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体系

1.岗位教育

岗位教育是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的基础。这部分教育的目的是让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对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岗位性质、岗位任务、岗位能力、岗位价值有全面的认识。教育的核心岗位价值和岗位任务教育。岗位价值教育，包括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民政工作的重要指示精神、“四个意识”“四个自信”“两个维护”“五化民政”为核心的现代民政思想和价值教育。岗位任务教育，包括现代社会救助的价值理念、功能、内容；基层社会治理创新价值理念、功能、内容；基层民政服务与乡村振兴。

2.岗位专业性教育

岗位专业性教育是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的核心。这部分教育的目的是让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实现职业专业化、身份转化。主要包括政策实践教育、模块化专业服务教育、发展性社会工作教育。

政策实践教育。要紧紧围绕《社会救助办法》和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改革完善社会救助制度的意见》，理念上要树立主动发现、创新救助方式和发展服务类社会救助为核心的发展性社会救助新理念；工作方法上要将培训从业者掌握“物质+服务”的社会救助新模式；工作内容上要培养从业者为救助对象整个开展心理障碍疏导、资源提供和社会融入等服务具体做法和服务能力。

模块化教育，要紧扣各地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建设方案。以《湖南省基层社会工作服务站项目三年行动方案（2021-2023年）》和《湖南省乡镇（街道）社工站项目服务内容参考（暂行）》为例。湖南省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社会救助模块内容，例如：社会救助模块，涵盖内容：对象排查、入户调查、政策宣传、资源链接、增能培力、社会融合。备注：以社会救助社会工作实务为基础，编制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社会救助服务培训手册。

发展性社会工作教育。基层民政事业现代化的内在逻辑是发展性社会政策实践，核心是社会性建设与培育，这也是发展性社会工作核心关怀。在《社会工作与社会发展：发展性社会工作的理论与技能》一书中对发展性社会工作做了系统阐述。其重视让社会工作服务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的改变结合得更紧密（童敏，2019）。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学习发展性社会工作理念与实践模式，切合我国现代社会工作制度，为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在乡村振兴战略、创新基层社会治理等国计民生战略中职业功能发挥的理论与实践提出一个方向。

3.经验学习

经验学习是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的教育观。成人学习是身、心、社各层面已达到成熟的人，通过经验而使行为产生持久改变的过程（黄富顺，2002）。其核心是具有经验教育观的教师（培训者/督导）、经验知识为核心基于工作过程的教材、采用经验教学方法。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三教”核心内容，从教师而言，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教师团队，需要各地民政部门打造一批具有经验教育观的教师团队（培训者/督导），教师团队擅长行动研究，擅长协同督导。基本要求：认同经验教育观，擅长行动研究，擅长协同督导。从教材而言，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教材，要结合工作岗位和任务，行动团队共同编写基于真实实践案例和实务过程的手册式教材。基本要求：重具体情境，重具体操作，重共同书写。从教法而言，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职业继续教育教法，要采取经验教学法，善用经验教学法开展从业者自我导向学习、经验学习、服务学习、转换学习的教育模式。基本要求：经验教学法，自我导向学习方法。

结语

湖南省乡镇（街道）社会工作者是湖南省民政厅“禾计划”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项目下产生的社会工作职业新群体。其职业特征是深入基层民政服务一线，专业化开展社会救助、儿童关爱、为老服务、社区建设等四大领域社会工作服务。在“打通民政服务最后一米”、为民政对象提供精细化“物质+服务”的发展性服务等方面形成了湖南“禾计划”品牌，为民政部十四五规划提供了地方经验。文章借此进行了深入研究，其经验值得乡镇（街道）社会工作站建设的人才培养及如何培养人才的专业素养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