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耦合协调时空特征及预测分析

李文华，王 荣

广西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耦合协调时空特征及预测分析

李文华1,2，王 荣1

(1. 桂林理工大学 旅游与风景园林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0；2.永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数理学院，湖南 永州 425000)

本文以2009年至2019年广西壮族自治区14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运用DEA-Malmquist模型、熵权TOPSIS法、耦合协调评价模型、灰色预测模型进行旅游效率和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与预测分析。结果表明：广西旅游效率为先上升后下降的“M”型变化趋势，整体有所提升，区域有明显差异；经济新常态发展下经济发展水平以2013年为节点呈现先上升后下降发展趋势，空间差异较大；二者协调度整体呈现上升趋势，协调等级整体从失调上升到协调；未来五年两大系统的协调度会继续增长，整体达到协调水平。最后提出促进广西旅游效率、经济发展水平和二者协调的建议。

旅游效率；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预测

广西“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出，要推动经济社会和文化旅游高质量发展，推进区域协调发展，优化文化旅游发展空间布局。旅游业已成为推动广西经济发展的驱动力量，其与经济的良好协同发展十分重要，但区内各市旅游效率参差不齐、经济发展不协调。旅游效率是衡量旅游经济主体利用资源能力及使所有利益相关者得到总剩余最大化的重要标尺[1]，而经济发展是一个地区综合发展的最直观指标。

国内外学者们有关旅游业和经济发展的研究成果很丰富，近年来主要集中在二者的相互关系等方面的研究[2-3]。国外学者多研究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4]，国内学者对二者间的作用机制[5]23-29、影响机理[6]、耦合关系[7]展开了一定的分析。研究方法包括格兰杰因果检验[8]、空间分析[9]、耦合协调度模型[10]等定量分析方法。有关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协调关系的研究较少，且缺乏对少数民族地区两大系统的耦合协调研究。此外，关于未来二者发展趋势的预测研究相当匮乏。

因此，运用DEA-Malmquist模型、熵权TOPSIS法、耦合协调评价模型和GM（1,1）灰色预测模型，以广西壮族自治区14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对2009—2019年旅游效率、经济发展水平及两者间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时空分析和预测，最后有针对性地提出相关建议，以期为广西区域高质量协调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同时从宏观把握旅游产业与经济发展水平协同的发展趋势，为统筹规划提供政策依据。

一、研究区概况

广西壮族自治区位于中国华南地区，邻广东、云南、湖南等省，南与海南省隔北部湾相望，西南与越南接壤，属亚热带、热带季风气候。区内辖南宁、柳州、桂林等共14个地级市。截至2019年，广西经济生产总值为21 237.14亿元，旅游总消费达10 241.44亿元，占GDP总值的48.22%，旅游经济是广西经济发展浓墨重彩的一笔。广西自然资源丰富，人文历史底蕴丰厚，旅游业发展势头强劲，区内有桂林山水、北海银滩、德天瀑布、龙脊梯田等特色旅游资源，是国民经济的支柱性产业。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1. DEA-Malmquist法

运用DEA-XP软件，对广西旅游产业的投入产出进行效率评价，利用DEA-Malmquist模型，以投入为导向，得到广西各地级市的旅游产业相关效率。使用DEA方法进行评估，其结论与指标的量纲无关，因此，原始数据无需无量纲化。在使用DEA方法做效率研究时要求决策单元总个数大于所有的投入与产出指标个数之和的两倍，本研究中DMU的个数为14个，投入指标3个，产出指标２个，且DMU=14＞2*（3＋2），达到要求。

2. 熵权TOPSIS法

熵权TOPSIS法是先通过熵权法确定评价指标的权重, 再通过TOPSIS法，利用逼近理想解的技术确定评价对象的排序，是一种多指标决策方法，数学公式详见文献[11]127。

3. 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是物理学概念，用来表示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关系[12]。耦合度可用来表征两系统间的相互制约、作用的强度，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度公式如下：

式（1）中的1为旅游效率综合评价值，2为经济发展水平综合评价值。即耦合度，∈（0,1），值越大则两大系统的耦合作用越强。为进一步说明两系统间协调程度的强弱，进一步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公式如下：

式（2）中，即耦合协调度，为两大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和是和为1的待定系数，通常认为，两系统具有同等作用地位，取==0.5，本文认为经济发展水平地位高于旅游效率，令=0.4，=0.6。为便于比较广西各地级市耦合协调度的差异，参考生延超和钟志平的研究[5]27，将耦合协调度的类型划分为：极度失调[0-0.1）、严重失调[0.1-0.2）、中度失调[0.2-0.3）、轻度失调[0.3-0.4）、濒临失调[0.4-0.5）、基本协调[0.5-0.6）、初级协调[0.6-0.7）、中级协调[0.7-0.8）、良好协调[0.8-0.9）、优质协调（0.9-1]。

4. 灰色GM（1,1）预测模型

灰色预测是对时间有关的灰色系统进行预测，只需要较少的原始数据，模型的预测精度较高，本文采用GM（1,1）模型，具体步骤见文献[13]。

（二）指标体系

旅游效率系统包括旅游投入和旅游产出两个目标层[14]，选取五个指标。参考杨萍等[11]128的研究，从生产能力、投资消费能力、人民富裕程度三个方面选取七个指标来衡量经济发展水平。采用极值化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所用数据涉及多个对象多个年份，因此采用全局熵值法，确定旅游效率和经济发展水平各项指标的权重，最终得到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

（三）数据来源

相关数据源于2010年至2020年的《广西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09年至2019年的广西各地级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第三产业固定投资由于部分城市的部分年份未做统计，故使用固定资产投资乘以第三产业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计算得出。为避免因人口基数造成对比失衡，经济发展水平的非人均指标均除以常住人口得到人均数据。其中2009年至2010年贵港、梧州、北海的第三产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使用函数法插值得到。

三、结果分析

（一）广西旅游效率分析

运用DEAP-XP软件中的Malmquist模型，以投入为导向，得出广西14个辖市2009年至2019年的旅游效率值（见表2）及其变动情况（见表3）。

表2 2009年至2019年广西旅游产业效率变动情况

表3 2009年至2019年广西各地级市旅游综合效率及其分解值

1. 广西旅游效率的时序分析

由表2可知，2009年至2019年广西各市的Tfpch均值为1.156，整体呈现先上升，后下降，又上升，随后下降的“M”型态势，但总体略有提升。从研究阶段来看，每年各地级市的Tfpch均大于1，表明广西旅游效率处于稳步上升状态。将Tfpch继续分解来看，2009年至2019年整个考察期内，Effch均值为1.001，表明Effch总体处于上升水平；Techch变动较为明显，变动值为0.202，且呈现波动式上升态势，但近年上升速度逐渐降低，与Tfpch呈现较高的协同性，表明其为Tfpch变动的主要影响因素；Pech在考察期间的均值小于1，仅2009—2010、2011—2012、2012—2013、2014—2015、2016—2017等年份内不低于1，表明广西的旅游资源配置、整体管理水平上较不稳定；Sech平均值为1.013，大于1，表明规模收益整体情况良好。

2. 广西旅游效率的空间特征分析

从区域维度分析，广西各地级市Tfpch均大于1，表明在考察期内，各地级市的Tfpch水平较高，旅游效率变动呈现上升态势，发展态势良好。仅有梧州、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贺州六市达到平均值水平，其中钦州市最高为1.233，贵港市最低为1.069，总体表现为南部和东部高，中部、北部、西部低的片状分布。

从分解来看，柳州、梧州、贵港、百色四市的规模效率均小于1，表示其规模并未达到效率最优，其中除柳州外，梧州、贵港、百色的Effch和Pech也均小于1，表示这些城市的资源配置和管理经营水平均较低；各市的Techch指数与Tfpch指数变动趋势相似，分布也大致相同，且均大于1，表明技术方面的进步是各地级市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主要原因。

（二）广西经济发展水平分析

1. 经济发展水平时序分析

总体来看，各市经济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平均值由2009年的0.341上涨至2013年的0.388后又降至2019年的0.339。即广西经济发展水平以2013年为节点，在经历了短暂的下降后呈现先快速上升后逐渐下降的变化趋势，但总体有所提升，市与市之间差异较大。这表明，经济新常态发展下广西经济发展从快速增长转向质量和发展结构上的优化调整。南宁的经济发展水平综合指数排名从2011开始超过柳州成为广西经济发展水平最高的市，但2015年后发展势头略低于柳州，一直位居第二。通过对比广西各地级市的经济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发现，南宁、柳州、防城港、北海稳居前四名，贵港、贺州、河池、百色、来宾等地排名则始终靠后，其他地区的综合指数排名变动不大。究其原因，南宁是广西的首府，发展受重视程度更高。同时，柳州一直以来都是广西重要的工业城市，防城港和北海作为沿边沿海城市，其开放度更高，再者2008年，广西提出发展北部湾经济区，因此，南宁、北海、防城港等地经济发展较为迅速。而贵港、贺州、河池等地位于广西东北、西北部，多为少数民族聚居区，地理位置较差，产业结构较不合理，长期以来经济发展水平低。

2. 经济发展水平空间特征分析

利用自然断点法，将2009、2014、2019年广西各市经济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划分为四个层级，具体见表4。

表4 广西经济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区域分布

从空间布局上看，2019年广西各地级市中经济综合指数在0.351 655-1之间的中、高水平区主要集中在中南、东北部等城市，自2009年起由点状向片状拓展。高水平经济发展区位置变化较小，南宁、柳州、防城港一直处于高发展水平；中水平经济发展区位置变化较大，且基本围绕在南宁、柳州、防城港等经济发展较好的地区周边，表明这些地区均受到了很好的经济辐射。

（三）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分析

1. 耦合协调度时序分析

根据耦合协调度模型得到广西各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2009年各市耦合协调水平仍偏低，除南宁市为0.453 924，处于濒临失调外，其他各市均低于0.4，处于失调状态；至2019年，除南宁（0.494 7）和河池（0.473 561）未达到协调水平外，其余各市均在0.5以上，达到协调水平，且已有来宾和玉林两个市达到中级协调状态。由此可见，2009—2019年广西各地级市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度整体有所增加。表明广西各市的旅游效率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存在一定的差异，且旅游效率普遍落后于经济发展。从时序角度来看，除来宾和玉林两个城市仍保持上升态势外，其他城市均呈下降趋势，表明二者耦合协调程度的总体发展水平不佳，广西各市的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互动耦合机制仍有上升空间。

2. 耦合协调度空间演变分析

运用ArcGIS10.2软件，对广西各市2009年、2014年、2019年的耦合协调度进行等级划分（见表5）。整体来看，广西东南、西南部地区耦合协调度较其他地区更高，并且具有一定的扩散趋势。2009年广西各市整体耦合协调度不高，2014年开始崇左、柳州、河池等市率先达到基本协调状态，至2019年，耦合协调等级有明显提升的城市聚集在以梧州为中心的偏东部地区，中部、北部地区旅游效率和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度一直呈现波动上升的态势。

表5 2009、2014、2019年广西各地级市耦合协调度

（四）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预测

运用dps15.1软件，利用灰色GM（1,1）预测模型，对2009年至2019年广西14个地级市的耦合协调度进行预测分析，预测的时间长度是5，残差的重复建模次数是3，得到除南宁、柳州、桂林、钦州以外的11个市的预测结果，模型精度P值在0.8以上，C值均在0.5以下，预测结果良好；南宁、柳州、桂林、钦州由于模型精度不够，故使用等维递补灰色预测模型，原始数据减去递减还原结果与原始数据的相对误差小于等于2%，可以认为，模型的预测精度较高[15]。

使用GM（1,1）模型，进行初次预测，获得2020年广西各地级市耦合协调度的预测数据，然后将预测值和去掉2009年数据的原始数列重新构成新的一组数列，再次进行预测得到2021年预测值，重复此计算，直到得到南宁、柳州、桂林、钦州2020—2024年的耦合协调度的预测值。最终得到广西14个市耦合协调度的预测值（见表6）。

表6 2020年至2024年广西14个市耦合协调度发展预测

由表可知，2020年至2024年广西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度从整体来看，呈现上升态势，整体协调等级上升将达到协调状态并向更高水平的协调阶段迈进。广西整体耦合协调度均值从2020年的0.607 2增长到2024年的0.713 1，年增长速度为2.12%，整体上升趋势较为缓慢。到2024年，来宾将达到优质协调，桂林、贵港、玉林、崇左将达到良好协调，各区域耦合协调度提升速度和水平有明显差异。处于基本协调水平的城市较濒临协调和中级协调水平的城市发展更为缓慢，两大系统所需要协同发展的时间更长。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1. 2009年至2019年广西旅游效率为先上升后下降的“M”型变化趋势，但整体上呈现出上升态势，在空间上呈现南部和东部高，中部、北部、西部低的片状分布。柳州、梧州、贵港、百色等市的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均较低。纯技术效率在考察期内上下波动，广西整体的旅游资源配置能力和经营管理水平并不稳定。技术进步变动指数与全要素生产率指数的变动趋势及空间分布特征皆大致协同。

2. 2009年至2019年广西经济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数呈现以2013年为节点的先快速上升后逐渐下降的变化趋势，虽然整体有一定的提升，但各市差异较大。2013年至2019年的经济发展水平较2009年至2012年有一定的下降，表明经济发展新常态下广西经济正向高质量、结构优化转变。2019年广西中南、东北部等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且呈现点状向片状扩散提升的态势，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南宁、柳州等城市对周边城市具有一定的溢出效应，表明近年的南宁首府建设、北部湾经济区建设等政策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3. 2009年至2019年广西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总体为波动上升趋势，在空间分布上呈现与旅游效率相似的东南高、其他区域低的片状分布格局，旅游因素相对于经济因素对二者耦合协调的影响力更大。从耦合协调发展类型来看，考察期内广西的协调类型总体上了一个等级，从轻度失调阶段到了基本协调阶段。

4. 根据灰色GM（1,1）预测结果显示，未来5年内广西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将会缓慢波动上升，也将实现耦合协调水平的阶段跨越，但不同区域提升速度和水平差异明显，处于不同阶段城市的协调发展速度有异。虽然至2024年广西整体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水平未能达到十分理想的水平，但可提升的空间较大。

（二）建议

1. 从整体而言，应优化旅游资源配置，强化经营管理水平，从新技术引进、管理创新、产品创新、营销创新等方面入手，依据广西各地旅游优势资源，积极培育旅游新业态，推动技术进步，提升技术变动效率，以提高旅游效率。柳州、梧州、百色等市的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均较低，应加大旅游投入，扩大旅游规模，从管理、经营、组织水平的提升来促进旅游效率的整体提高。

2. 坚持区域联动发展。发挥南宁、柳州、防城港等高经济水平区域的经济带动作用，实现经济发展的空间聚集效应，以提高周边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加强对百色、来宾、崇左等经济发展较差地区的经济政策扶持，加快推进广西“十四五”规划指出的区域协调发展。

3. 对于耦合协调水平较高的来宾和玉林，应继续维持二者的协调发展，合理促进旅游业和经济发展，加强旅游发展的同时优化产业结构，积极挖掘并打造区域其他优势产业。对于南宁、柳州、防城港等经济发展水平高、旅游效率较好的城市，应更集中于旅游效率的提高，如柳州作为工业城市，应打造独具特色的工业旅游，实现旅游高质量发展以促进耦合协调度的进一步提升。对于桂林、崇左、百色等旅游发展较好而旅游效率较低的地区，应着力旅游发展质量的提升和旅游营销的创新推广，利用旅游促进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实现二者更高水平的协调发展。而河池、贺州、钦州等旅游效率较高但经济发展较差的城市，应维持现有的旅游效率水平，更注重自身产业结构的优化，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以促进耦合协调水平的提高。

4. 未来广西发展应更加注重旅游效率与经济发展的协同，坚持旅游业在经济中的支柱产业地位，坚持产业融合发展、积极发展旅游新业态，力争实现旅游促进区域经济发展，区域推动旅游进步的良好局面，同时加强区域合作，以防止可能出现的空间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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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916/j.issn1674-327x.2022.05.012

F5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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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327X (2022)05-0041-06

2021-09-01

广西旅游产业研究院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LYCY2021-34)

李文华(1996-)，女，湖南祁东人，硕士生。

王荣(1982-)，男，广西全州人，副教授，博士。

(责任编辑：许伟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