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高管比例会影响会计稳健性吗？——基于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中介效应检验*

周信君，张蓝澜

(1.吉首大学 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2.法国雷恩高等商学院,法国 雷恩 35000)

一、引言

会计稳健性是体现会计信息质量的一项重要特征，能够有效地降低企业管理层操纵利润的动机，减少代理问题带来的损失，增加企业的价值。Watts指出影响会计稳健性的因素有契约、税收、诉讼、管制[1]。自Basu提出盈余反向计量模型以来[2]，很多学者从契约方面[3-4]、股权结构方面[5-7]、管制方面[8-9]、法律诉讼方面[10]和税收方面[11]研究其对会计稳健性的影响。同时也探究了稳健性可能带来的经济后果，如资本成本[12-14]、投资效率[15-17]。

除此以外，有学者从委托代理理论的视角对企业会计稳健性进行了研究。如Bamber、何威风等学者分别考察了高管财务背景、高管团队规模以及高管性别对财务信息的影响[18-19]。La Fond等学者研究表明，积极披露内部缺陷信息的公司，会计稳健性相对较差[20]。另外，Richardson等学者则从社会责任信息的角度研究其对信息不对称的降低程度[21-22]。赵燕认为社会责任战略能够增强上市公司的稳健性[23]。鲜有文献从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视角探讨高管性别对企业会计稳健性的影响。作为企业重要的非财务信息，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对企业会计稳健性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以及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在企业高管性别与企业会计稳健性之间起到何种作用，成为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问题。

基于此，本文利用2013—2018年深沪A股上市公司企业社会责任信息等相关数据，尝试对我国上市公司的高管性别特征、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与公司会计稳健性的关系进行研究。

本文可能存在的贡献如下：一是以往学者更多的是探究高管性别与企业社会责任行为的关系，或者高管性别与组织绩效之间的关系，很少将高管性别、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与会计稳健性三者有机地联系起来。本文从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视角探讨女性高管比例对会计稳健性的影响，研究视角上有所创新；二是补充了企业社会责任信息这一非财务指标，丰富和拓展了对会计稳健性影响研究的宽度与深度；三是本文以高管性别为自变量，以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作为中介变量，检验高管性别与会计稳健性的关系，对于加强高管团队建设以及提高会计稳健性都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女性高管性比例与会计稳健性

从公司治理角度来看，会计稳健性能够较为及时地释放亏损信号，对亏损进行分析。由此可见，会计稳健性是委托人有效监督代理人的工具，是由委托代理关系内生决定的，因此代理人即公司高管团队所做出的决定会影响公司的会计稳健性。

根据高阶理论，高管团队特征会对公司治理行为产生各种影响，其中高管性别就是较为重要且直观的一项影响因素。一直以来，男女之间的行为决策就存在巨大的差异，行为金融学和应用心理学的诸多文献已经表明了这一点。Boden和Nucci通过研究发现，女性企业家经营的企业在行业中更容易生存，同时女性相比男性也表现出更低的风险倾向[24]。张淑惠等研究发现，在企业内部控制因素下，女性财务高管对会计稳健性有更强的促进作用[25]。罗栋梁等研究认为，女性高管对企业会计稳健性有积极作用，且女性高管占比高的企业，其会计稳健性水平越高[26]。Peng和Wei研究表明，男性高管相比于女性高管更容易表现出过度自信，从而作出激进的决策[27]。社会角色理论也认为，由于社会分工的不同，男性和女性的风险偏好存在差异，女性高管占比较高的企业可能倾向更保守的治理行为，从而提高企业的会计稳健性。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1：

H1：相比男性，女性高管能够增强企业会计稳健性，即高管团队中女性占比越高，公司会计稳健性越强。

(二)女性高管比例和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

作为企业非财务信息的重要组成部分，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越来越受到资本市场的关注，并逐渐成为实务界和学术界研究的热点问题。学者们研究认为社会责任信息的有效披露对减少企业利益相关方的信息不对称程度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大量研究文献也提供了广泛的经验证据[28-30]。和财务信息类似，社会责任信息所披露的基本目的是满足企业利益相关方对会计信息的需求。一般而言，良好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有助于企业外部投资者对公司未来的经营业绩、经营风险及不确定性作出更好的判断，以降低他们投资决策时所面临的风险，抑制企业管理层的投机行为，迫使其提供更多的有关企业的非财务信息，从而有助于提升企业的会计稳健性。基于社会责任工具论[31]，有研究表明，任何被提倡的社会活动只有在能增加财富时才会被接受[32]，因此，企业披露社会责任信息可能是为了减少企业声誉的损失带来的影响[33]。

女性主义关怀伦理学认为，女性倾向于把道德定义为基于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而产生的对他人的责任意识，奉行一种强调“关系与责任”的关怀伦理。女性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正是通过女性所特有的“移情关怀”来实现的。因此，当女性参与到企业的高管团队中,可能因为“移情关怀”而更加关注企业与周围环境的关系以及企业在社会责任方面的表现。社会角色理论也表明，社会中很多劳动分工以性别为基础，角色分工和性别认知造成社会对女性的期望是抚养性和社会导向的。因此,当女性高管参与企业决策时，为了与“性别角色”相匹配，她们会更多地关注企业对社会的贡献、员工的工作质量和心理需求等社会绩效方面的指标，以符合社会期望的方式获取社会认同。例如有研究发现，相比男性，女性董事更多地关注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34]。Boulouta也认为,女性董事更加关注企业的社会责任问题[35]。

黄荷暑等研究发现，女性高管与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进一步区分企业的产权性质后发现，国有企业的女性高管对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正向影响更为显著[36]。黄珺等从社会责任信息形式质量的视角进行研究，发现女性高管对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可读性有正向影响[37]。进一步结合高阶理论以及社会角色理论，女性高管更加倾向于关注企业社会责任等方面问题。因此，我们认为女性高管占比高的企业披露企业社会责任信息的意向更高。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了假设2：

H2：相比男性，女性高管更倾向于披露社会责任信息，即高管团队中女性占比较高的公司倾向于披露企业社会责任信息。

(三)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与会计稳健性

从公司治理层面看，委托人为了更好地获知公司的运营情况，会通过盈余稳健性来监督代理人，但是由于委托代理问题，代理人可能会通过种种利己方式损害委托人利益。因此，委托人要求代理人披露有关公司更多包括坏消息在内的信息，以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从而提高会计稳健性。Basu的研究认为理性的委托人更倾向相信企业披露的损失(坏消失)，而对企业的收益(好消失)的确认会采取更为严格的验证标准，以减轻信息不对称带来的损失。因此，积极承担并及时披露社会责任信息的企业为了降低与委托人等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减少利益相关者的有限理性给企业发展带来的危害，会倾向于选择稳健的会计政策以帮助各利益相关者能够制定最佳投资决策，保证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结合上述分析，企业积极充分地披露社会责任信息会降低信息不对称的程度，进而提高会计稳健性。简而言之，由于委托代理问题，委托人会要求高管披露企业更多的有关社会责任方面的信息，以降低信息不对称，提高企业声誉。因此，企业社会责任信息的披露会减少信息不对称程度，进而提升企业会计稳健性。

首先，价值驱动假说认为，企业管理层履行社会责任并及时披露信息，其主要动机是为了通过社会责任的履行和建设，实现企业股东和利益相关方利益的统一和联合，以提升公司的长期价值。通过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和建设，一方面可以吸引社会责任感强的消费者[38]，另一方面能从社会责任感强的投资者手中获取财务资源,提高融资的便利性[39]。其次，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能够有效抑制管理层的盈余管理等机会主义行为，提高会计信息透明度[40-41],或抑制管理层的过度投资行为[42]。最后，价值驱动假说认为管理层建设和履行社会责任目的是通过保护和提高公司声誉,最终降低公司的特质风险和提高公司业绩[43-44]。

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体现的是价值驱动,代表着股东利益,那么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与会计稳健性具有动机和目的的一致性,二者在方向变动上应会保持一致。基于以共同维护股东利益和企业长期价值为目的，管理层对外公布社会责任报告等非财务信息的同时,也会在内部财务信息生成的会计行为上选择更加稳健的方式。因此，价值驱动假说下预期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水平与会计稳健性呈正向关系。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3。

H3：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会正向影响会计稳健性。

根据假设1，2和3，企业女性高管占比高，则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水平越高,进而企业会计稳健需求越高。在此理论逻辑链条中,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在女性高管占比与会计稳健性之间的关系起到中介作用。因此特提出假设4：

H4：企业社会责任披露在女性高管占比在会计稳健性的影响中起中介效应。

三、研究设计

(一) 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

本文以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的样本作为研究对象，样本的财务数据则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CSMAR)。另外，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相关数据来源于润灵环球责任评级公司，样本年限为2013—2018年。剔除金融业上市公司、ST公司和数据缺失等样本公司后，对连续变量进行了上下1%的Winsorized处理，剩余9 228个观测值。

(二) 研究模型与变量定义

本文主要用 C_Score指数来衡量每个公司的稳健性[45]。具体地，本文先利用盈余/回报反向回归模型计算 C_Score,为了检验假设1，我们建立如下多元回归模型:

C_Score=a0+a1Gender+a2Growth+

a3Tobins′Q+a4Co+a5ROA+

a6Shrcrl+∑Ind+∑Year+ε1

(1)

其中，C_Score表示公司稳健性指数，C_Score越高，代表公司稳健性越强；Gender表示样本公司女性高管占高管总人数比例；控制变量主要包括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Growth、公司投资机会Tobins'Q、二职合一Co、股权集中度Shrcrl、总资产收益率ROA、行业Ind和年份Year；Growth表示公司的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Ahmed等认为主营业务增长主要从两个方面影响到公司的会计稳健性：一是主营业务增长影响到库存和应收款项，进而影响到应计项目；二是主营业务收入增长通常会大于市场对未来现金流量的预期。Tobins'Q值代表公司的投资机会，当Tobins'Q值大于1时，投资项目的价值大于投资成本，可以追加投资。投资机会越大，管理层越可能采取激进的会计政策。因此，本文将投资机会作为一个控制变量。Co为哑变量，代表两职兼任，若样本公司董事长与总经理为兼任则取值为1，否则为2。ROA是资产收益率，表示盈利能力。Shrcrl代表股权集中度，具体变量定义见表1。

另外，本文引入企业社会责任披露情况CSRD作为中介变量，试图对高管性别特征和会计稳健性之间的影响路径进行探究。具体地，若样本公司本年度披露了公司社会责任信息，则CSRD取值为1，否则为0。为了检验CSRD中介效应，本文借鉴温忠麟等的三步检验法[46]以及何威风等的模型[47]，构建了以下回归模型：

Logistic[CSRD]=b0+b1Gender+b2Growth+

b3Tobins′Q+b4Co+b5ROA+

b6Shrcrl+∑Ind+∑Year+ε2

(2)

C_Score=c0+c1Gender+c2CSRD+

c3Growth+c4Tobins′Q+

c5Co+c6ROA+c7Shrcrl+

∑Ind+∑Year+ε3

(3)

中介效应的具体检验步骤如下：(1)先检验模型1中自变量和因变量关系是否显著；(2)若模型1显著则检验模型2中自变量与中介变量关系是否显著；(3)检验模型3中自变量与中介变量对因变量的关系是否显著；若模型2中自变量系数和模型3中中介变量系数均显著则存在中介效应，之后检验模型3中自变量系数，若显著则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不显著则存在完全中介效应；(4)若检验出模型2中自变量或模型3中中介变量至少一个显著，则进行Sobel检验，若显著则存在中介效应，反之则中介效应不显著。

表1 变量定义表

四、实证分析

(一) 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2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从表2发现，样本公司DR均值为0.525，表示有约52.5%的观测样本应计项目低于市场平均，也即坏消息，且CFO均值为0.049大于零，说明样本公司表现出相对的稳健性。平均来说，总资产收益率是3.8%，说明公司的盈利能力较好。

(二) 回归分析

表3列示了模型的回归结果，从模型(1)中可以发现自变量Gender系数为0.085且在5%的水平显著为正，表明女性高管占比对会计稳健性呈现正向影响，即公司女性高管占比越高，会计信息越稳健，说明公司女性高管占比越大，越倾向于保守的会计政策，会计稳健性越强，假设1得到验证。

表3 稳健性与高管性别特征的多元回归结果(OLS)

在假设1成立的基础上，本文结合中介效应的检验程序，继续对假设2、3进行检验。从模型(2)中不难看出，高管性别特征(Gender)的系数为1.236，且在1%的水平显著正相关，这说明样本公司中，女性高管的占比越高，选择披露企业社会责任信息的概率就越高，即女性高管占比高的企业倾向于选择披露企业社会责任信息，假设2得到验证。而从模型(3)中我们能够发现CSRD系数为0.089，且在1%的水平显著为正，这意味着发布企业社会责任的公司相较之没有发布企业社会责任的公司会计稳健性更高，假设3得到验证。高管性别特征(Gender)的系数0.066为正，但是并不显著。进一步，本文进行了Sobel检验和1 000次Bootstrap随机抽样，如表4所示。结果显示，Sobel检验系数在1%水平显著，部分中介效应占比约为12.8%，企业社会责任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假设4得到验证。

表4 Sobel检验结果

结合以上分析结果，在高管性别对会计稳健性的影响路径上，企业社会责任披露存在显著的中介效应，即高管性别比例通过对企业社会责任披露的影响，进而影响了会计政策的选择，使得会计稳健性增强。

(三)其他检验

相对于民营企业，国有企业更多地要承担一些除了盈利之外的社会责任，例如解决社会就业、维护社会稳定和保护环境等。因此，这两类企业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可能对会计稳健性的影响存在差异。为了验证这种差异，我们对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分类回归，进行会计稳健性差异测试，如表5所示结果显示：相较于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的高管女性占比对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影响比国有企业更加显著，国有企业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对会计稳健型的影响较之民营企业更加显著。这可能因为两类企业所面临的目标不一致而导致管理层对会计信息稳健性供给动机产生较大差异。国有企业管理层不仅受企业业绩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还受诸如政治前途、社会责任等因素的影响。相对而言，民营企业管理层主要受经营业绩的影响，而其他因素影响则较轻，从而导致了这一结果(表5)。

表5 会计稳健性差异测试

(四)稳健性测试

ACF模型是会计稳健性研究中较为经典且应用广泛的模型之一。为了进一步验证上述结论的可靠性，本文采用应计/现金流回归计量模型对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Ball等用经营活动现金流量正负作为“好消息”(预期经济收益)和“坏消息”(预期经济损失)的替代变量，构建了如下计量模型:

(4)

Logistics[CSRDi,t]=β0+β1Gender+

β2Controli,t+∑Ind+

∑Year+ε5

(5)

ACCi,t=γ0+γ1DRi,t+γ2CFOi,t+γ3CFOi,t×DRi,t+

γ4Gender+γ5Gender×DRi,t+γ6Gender

×CFOi,t+γ7Gender×CFOi,t×DRi,t+

γ8CSRDi,t+γ9CSRDi,t×DRi,t+

γ10CSRDi,t×CFOi,t+γ11CSRDi,t×

CFOi,t×DRi,t+γ8Controli,t+

∑Ind+∑Year+ε6

(6)

模型(5)和模型(6)则是针对中介效应的稳健性检验，在模型(4)和模型(6)中分别设置Gender和CSRDi,t与CFOi,t和DRi,t的交乘项，来判断其中介效应的显著性。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稳健性检验结果

从模型(4)中能够发现交乘项Gender*CFOi,t*DRi,t的系数为0.055且在5%的水平显著为正，说明女性高管比例对会计稳健性具有正向影响，与模型(1)结论相符；模型(5)中则显示高管性别特征(Gender)对CSRD的回归系数为1.236且在1%的水平显著为正，说明了女性高管占比越高，越倾向于披露社会责任信息，这一点与模型(2)得出的结论相符；模型(6)中，交乘项Gender*CFOi,t*DRi,t和CSRDi,t*CFOi,t*DRi,t的回归系数均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且Gender*CFOi,t*DRi,t的系数为0.050显著为正，CSRDi,t*CFOi,t*DRi,t的系数为0.028显著为正，与模型(3)的系数检验结果相符，验证了中介效应存在的结论。

五、进一步研究

为了进一步研究企高管性别、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以及企业会计稳健性三者之间的影响关系，本文此处采用润灵环球责任评级公司的评级得分CSR来替换变量CSRD，用于衡量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质量，评级得分越高表示其披露的质量越高。将CSR替换代入模型1-3中，回归结果如表7所示：

表7 进一步研究结果

进一步研究结果表明，在已披露社会责任信息的公司中，女性高管占比Gender对CSR的系数为5.134且在1%的水平显著为正，说明女性高管占比越大，公司所披露的社会责任信息质量越高；CSR对C_Score的系数为0.106在1%的水平显著为正，说明公司社会责任信息质量得分越高，会计稳健性会升高，验证了Friedman以及Mc Williams等学者的研究结论。

六、结论及启示

本文利用2013-2018年深沪A股上市公司及润灵环球责任公司有关企业社会责任报告的相关数据，分析A股上市公司的高管特征、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以及企业会计稳健性的关系。结果显示：在其他情况相同的条件下，女性高管占比越高的公司更倾向于披露社会责任信息，会计稳健性程度更强。考虑到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差异性，民营企业的高管女性占比对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影响比国有企业更加显著，国有企业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对会计稳健型的影响较之民营企业更加显著。

根据研究，本文得出了以下结论与启示：(1)企业应更加重视女性高管低风险偏好决策风格的重要价值。由于女性高管的风险偏好较低，因此作出的治理决策也较为稳健，这在公司内部治理和会计信息披露等方面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因此，公司应当在选拔和任命高管时充分考虑女性的优势，建立科学完善的人才选拔和任命机制，避免性别歧视。(2)本文的实证结果表明，充分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会带来会计稳健性的提升，这说明资本市场对目前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情况存在一定的信任度。因此，政府和监管机构应当进一步完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制度，让其发挥应有的功效，促进企业和资本市场的长期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