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民初心贯彻落实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马楠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全面依法治国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是人民，必须把体现人民利益、反映人民愿望、维护人民权益、增进人民福祉落实到全面依法治国各领域全过程，保障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项法律制度、每一个执法决定、每一宗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完善刑事诉讼中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是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作出的一项重大改革部署，是党中央在新时期作出的一项重大改革决策。2016年7 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十六次会议，审议通过关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试点方案。2016 年9月，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出决定，授权北京等18个城市开展试点。2018 年10 月修改刑事诉讼法，巩固、发展试点成果，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承认指控的犯罪事实，愿意接受处罚的，可以依法从宽处理。检察机关在落实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中应当发挥主导作用，以人民为中心，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公平正义。

一、维护公平正义，确保案件质量

维护公平正义是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基础价值，也是这项制度是否具有生命力的底线。我国的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与美国的辩诉交易制度有着本质的不同。美国的辩诉交易制度以诉讼效率为首要价值目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可以与检察官就定罪、量刑等各方面进行交易。我国的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是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法律化，根本价值追求在于满足新时代人民群众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内涵更丰富、水平更高的需求，做到依法办案，确保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无罪的人不受冤枉，从而实现刑法预防犯罪的目的。之所以对认罪认罚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予以从宽处理，是因为其已经认识到自身行为的违法性、危害性，愿意改过自新，因此对于改造难度低的，可以少判处刑罚或者采取缓刑这样的非羁押执行方式，而不是用从宽处理来换取认罪认罚。这就要求检察官在办案过程中坚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严把证据关、事实关、法律适用关,全面审查证据、查明事实，准确认定犯罪。要坚持证据裁判原则，执行“证据确实、充分”的标准，不能因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认罪认罚就降低证据要求和证据标准。

二、促进罪犯改造，深入释法说理

刑事法律的作用不仅是惩戒、警示他人远离犯罪，更要强调教化、改造罪犯不再犯罪并回归社会。追究犯罪、判处刑罚的最终目的不是将曾经犯过罪错的人排除在社会之外，而是要经过改造让绝大多数罪犯重新回归社会、融入社会，成为守法公民，继续为社会作贡献。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如果真正认识到自身行为违反了社会规则、对社会造成了危害，真心认罪悔罪，将有利于其后续的改造及回归社会。真心悔过的罪犯更容易被社会接受、更容易融入社会。如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没有认识到自身罪错，只是被动接受强制性的刑罚，认为自身受到了不公正对待，就会产生逆反心理甚至仇视社会。这些人即使服刑完毕，也可能会成为社会的对立面和不稳定因素。这就给办案检察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能生硬机械地司法，而是要将释法说理贯穿到办案全过程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促使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发自内心地认识到自身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真诚认罪悔罪。

三、维护被害人权益，加强追赃挽损

能够产生实际作用是法律权威的来源之一。如果一个案件终结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依法处理，法律适用没有问题，但被害人损失未被追回、伤害未得到赔偿、精神未得到抚慰，没有获得实实在在的实惠，就难以体会到法律的权威，难以满足其获得感。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否与被害人达成和解协议、是否赔偿被害人损失是确定从宽幅度的重要考虑因素。办案检察官要通过讲解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有关规定，促使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尽早赔偿损失、赔礼道歉，争取得到被害人的谅解。对于依法需要判处财产刑的案件，检察机关应当要求侦查机关收集并随案移送涉及犯罪嫌疑人财产状况的证据材料。案件提起公诉后，对于既被判处财产刑又需要承担赔偿责任的，如果被告人财产不足以同时支付财产刑和赔偿金，法院应当优先执行被告人财产赔偿被害人，依法保护被害人的合法权益。

四、实现罪刑均衡，做到精准量刑

罪责刑相适应、相似情形相似处理是司法的一般原则。随着近年来司法公开力度越来越大，裁判文书网的建设越来越完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可以查询到大量与自身案情相类似的案例。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配套建立的值班律师制度，可以保证无论认罪认罚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否委托辩护律师，均可以通过值班律师获得法律帮助。这就要求办案检察官在提出量刑建议时，要依法听取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辩护人或者值班律师、被害人及其诉讼代理人的意见，不仅要全面考虑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罪轻、罪重、从宽、从严等量刑情节，还要考虑其他犯罪事实、情节基本相同案件的处理结果，就主刑、附加刑、是否适用缓刑等提出确定的量刑建议，就本案做到罪责刑相适应，就类似案件做到相似情形相似处理，实现罪刑均衡，切实做到罚当其罪，不枉不纵。

五、切实降低诉累，提高办案效率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兼具繁简分流、提升诉讼效率的功能。对于诉讼参与人特别是被害人来说，司法效率过于低下，即使裁判结果公正，其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在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中，检察机关在每一个案件中，要严格遵守特定的办案期限，同时尽可能建议法院适用速裁程序、简易程序，提高办案效率，降低诉讼参与人特别是被害人的时间成本、精神压力等诉累，通过检察机关办案高效化满足人民群众的诉讼需求。这样既有利于实现结果公正，又满足追求诉讼效率的要求，让人民群众切实体会到法律的权威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