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2012—2020年全科医生转岗运行情况研究
2022-10-14陈红沙玛木拉提李奇凤徐培兰
陈红,沙玛·木拉提,李奇凤,徐培兰
全科医生是居民健康和控制医疗费用支出的“守门人”,肩负着一部分常见病和多发病的诊疗、转诊、预防保健及慢性病管理等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对个人、家庭提供经济、便捷、有效的一体化基础医疗服务,是一种紧缺的基层临床医学人才,在医疗卫生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1-3]。然而,在许多国家,全科医生这个职业仍然不是众多医学生的首选[4]。为了缓解我国基层全科医生人才紧缺的问题,国家六部委联合印发了《以全科医生为重点的基层医疗卫生队伍建设规划》(简称《规划》),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国办发〔2018〕3号)等文件,《规划》指出,转岗培训是培养全科医生的过渡性措施,也是培养合格全科医生的主要途径之一[5-6]。基于此,本研究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2012—2020年全科医生转岗培训人员为对象,了解本区全科医生的转岗情况,为下一步行政主管部门制定相应的管理方案奠定基础。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于2021年12月至2022年2月,通过查阅2013—2021年的《中国卫生统计年鉴》[7-15]获得新疆地区2012—2020年全科医生的数据,通过查阅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卫生健康委员会2010—2020年全科医生转岗培训项目培训学员名单获得实际转岗培训全科医生数,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健康委员会科技教育处获得全科医生转岗名额分配数据。2020年的城乡人口数计算方法为:依据2014—2019年的城乡人口数求出平均值,根据标准误选定6为移动平均时期,即用前6年的平均人口数作为下一年的推算人口数。推算出的2020年城乡人口数为2 418.49万人[16]。每万人口需要配置的全科医生数来源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官网发布的政策中所提及的每万名城乡居民应配置2~3名合格的全科医生[17]。
1.2 统计学方法 采用Excel 2003录入数据,采用SPSS 23.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s)表示;计数资料以频数和百分比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通过转岗培训培养合格的全科医生的基本情况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通过转岗培训培养的合格全科医生共计1 765名,其中男787名(44.59%),女978名(55.41%);平均年龄为(44.8±7.5)岁,40~49岁801名(45.38%),50~59岁459名(26.01%);所在地州为乌鲁木齐市310名(17.56%),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206名(11.67%)、喀什地区226名(12.80%)、伊犁州174名(9.86%),见表1。
表1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通过转岗培训培养合格的全科医生的基本情况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qualified general practitioners trained through transfer training in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from 2012 to 2020
2.2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各地州转岗培训全科医生性别、年龄情况比较 有研究指出,>40岁人群职业稳定性和职业认同感相对较高[18],因此本研究进一步将转岗培训全科医生按年龄分为>40岁组和≤40岁组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各地州转岗培训全科医生性别、年龄分布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各地州转岗培训全科医生性别、年龄情况比较〔n(%)〕Table 2 Comparison of gender and age of general practitioners in transfer training in different states of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2.3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全科医生数及配置情况 按每万名居民配置3名合格全科医生的相关要求,新疆地区2012年需配置的全科医生数为6 696名,2020年为7 254名。而在本区全科医生实际配置过程中,全科医生数由2012年1 925名(0.86名/万居民)逐年上升到2020年5 980名(2.25名/万居民),其中,转岗培训全科医生人数由2012年占总全科医生数的35.84%(690/1 925)逐渐下降至2020年的1.07%(64/5 980),见表3。
表3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全科医生数及配置情况Table 3 Number and allocation of general practitioners in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from 2012 to 2020
2.4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名额分配情况 在数据部分缺失的情况下,从纵向来看,2012—2020年,2012年给出的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名额最多,共293名,其中喀什地区分配名额为108个,而阿勒泰地区、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昌吉回族自治州、塔城地区、伊犁州五个地州分配名额为0个;2017年分配名额最少,为11名,其中阿克苏地区和喀什地区分配名额均为2名,而乌鲁木齐市、和田地区、克拉玛依市、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吐鲁番市分配名额为0个。从横向来看,喀什地区2012—2020年的分配名额最多,共计248个;克拉玛依市分配名额最少,仅4个(表4)。
表4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名额分配情况(名)Table 4 Allocation of transfer training quotas for general practitioners in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from 2012 to 2020
2.5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各地州实际全科医生转岗培训情况 从纵向来看,2012—2020年,2012年参加全科医生转岗培训的人数最多,共690名,其中喀什地区112名人员参加,克拉玛依市参加的人最少,仅10名。2017年参加的人最少,共29名,其中乌鲁木齐市参加的人最多,为7名,克拉玛依市、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吐鲁番市均为0名。从横向来看,乌鲁木齐市2012—2020年参加的人最多,共310名;吐鲁番市参加的人最少,仅27名(表5)。
表5 2012—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各地州实际全科医生转岗培训情况(名)Table 5 Actual general practitioner transfer training in all states of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from 2012 to 2020
3 讨论
3.1 加大对基层全科转岗医生的补助,留住青年人才本研究结果显示,参加转岗培训者以40~49岁为主,年轻人较少。由于基层人均收入低、加班频繁、工作压力大,不能满足年轻人需求,这就导致了新鲜血液不够,出现人才“引不来,留不下”的情况。就性别来看,参加全科医生转岗培训的女性占比为55.41%。可能原因为考虑全科转岗可能影响未来工作调动,以及个人的未来规划和家庭原因,导致基层全科转岗男性医生不如女性多[19-20]。
3.2 大力宣传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增加转岗培训人数2018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办公厅下发文件,到2020年,每万名城乡居民应当配置合格的全科医生2~3名,且总数达到7 000名[21]。本调查结果显示,2020年本区平均每万居民配置的全科医生数为2.47名,已经达到了最低配置要求,但全科医生总数为5 980名,与目标值7 000名比相差1 020名。
3.3 合理分配转岗培训名额 本研究结果显示,2017年分配给各地州的全科医生转岗名额共计11个,因此参加转岗的人数也比较少,仅29名。2012—2020年,分配给喀什地区的全科医生转岗名额为248个,因此喀什地区参加转岗培训的人比较多。喀什地区和克拉玛依市分别有乡镇卫生院168个和2个[22],2012—2020年,这两个地州的全科转岗名额分别为226名和35名,平均分配到这两个地州的名额分别为1.35名/个乡镇卫生院和17.5名/个乡镇卫生院。可见分配到每个乡镇的名额相差较大,提示未来相关行政部门应根据各个地州实际情况合理分配转岗培训名额。
3.4 加强政策管理,督促政策落实 2012—2020年分配给喀什地区的转岗名额共248个,分配给乌鲁木齐市的名额为47个,但实际两个地州参加转岗培训的人数却相差较少,喀什地区在2014、2015、2018年并未按分配名额完成转岗培训,而乌鲁木齐市基本每年都达标。说明部分地区政策落实不到位,未来需加强政策管理,落实每项政策。另外,2012—2014年,实际参加转岗人数比分配转岗名额多出200人以上,2015—2020年,参加转岗的人数和分配转岗名额基本持平。可能原因为2010年政策刚出台,刚开始实施全科医生转岗培训[23],学员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及作为赶上新政策的前几批人,觉得该职业发展前景好,因此参加转岗培训的人数远多于分配名额。
3.5 优化相关政策,鼓励参与转岗培训 培养全科医生的途径有以下3种:“5+3”订单式培养、岗位培训和转岗培训[24]。本区2015—2020年全科医生的数量逐年上升,但是与2012—2014年相比,转岗培训人数骤降,可能原因为更多的人愿意选择“5+3”订单式培养提升学历,而不愿意转岗培训。另外,从2010年起,高等医学院校开始免费培养医学生,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培养全科医学人才,这些医学生需要在校接受5年的医学教育,考试合格后到医院进行3年的轮转[23]。2010年,首批“5+3”学员开始进入高等医学院校学习,正好是在2015年上半年毕业,然后进入医院轮转,这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提供了部分人才,这也是2015年参加转岗培训者骤降的原因之一。再者,2013年国家卫生计生委等7个部门发布相关文件指出:2015年全面启动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主要以“5+3”订单式培养为主[25]。因此,参加“5+3”订单式培养的人数增多,转岗培训需求随之减少,所以2015年分配的转岗名额由2012年293人骤降至61人,实际参加转岗培训的人数也随之骤降。但由于基层生活条件差、待遇低、缺乏职业荣誉感,导致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留不住人。虽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5+3”订单定向医学生,但其常在完成签订合同的服务年限后,由于对基层待遇、条件的不满意,选择不继续留在基层。相对而言,培养在编的医学人才参加转岗培训,留住人才的可能性比较大。2015年转岗人数骤降后,行政部门为了缓解基层全科医生紧缺的状况,增加了全科医生转岗分配名额,2017年转岗培训人数出现了转折点。2019年国家出台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大纲(2019年修订版)[26],其对人员培训时间、培训期间享受的津贴与工资待遇、工龄、执业范围等进行了修订,保证了转岗全科医生的合法权益,2019—2020年转岗人数增加了8个百分点。这说明合理的保障制度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作者贡献:徐培兰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校审;陈红进行文章的撰写、结果分析与解释;沙玛·木拉提负责数据整理、统计学处理;李奇凤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及文章最终版修订。
本文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