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五”期间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规划完成情况及公平性分析

周明华，谭 红，何思长

(1.泸州市人民医院行政办公室，四川 泸州 646000；2.西南医科大学口腔颌面修复重建与再生实验室/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口腔医院牙周粘膜病科，四川 泸州 646000；3.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信息与统计部，四川 泸州 646000)

卫生人力资源是卫生资源中最具活力、最有主观能动性的部分，科学地评价卫生人力资源的分布情况和公平性，提高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效率和居民利用卫生服务的可及性与公平性，是保障人人公平享有健康权益、促进健康公平的重要因素。四川省人口众多、社会经济发展不均衡，各州(市)“十三五”期间卫生人力资源规划目标的完成情况和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公平性情况值得深入分析。本研究综合考虑人口和地理因素，运用对比分析法评价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规划配置完成情况，采用卫生资源密度指数(Health Resource Density Index，HRDI)和卫生资源集聚度(Health Resource Agglomeration Degree，HRAD)评价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公平性，为加强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建设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数据来源于2016年《四川省卫生统计年鉴》年和2017-2020年《四川卫生健康统计年鉴》。从中提取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作为评价指标；人口数和地理面积来自于2017-2021年《四川统计年鉴》。

1.2 研究方法

运用描述性分析法和对比分析法评价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规划完成情况，采用卫生资源密度指数和卫生资源集聚度评价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公平性。

根据《四川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关于印发〈四川省“十三五”医疗机构设置规划(2016-2020年)〉的通知》(川卫办发〔2015〕383号)，选取2020年规划目标每千常住人口卫生技术人员7.0人、执业(助理)医师2.5人和注册护士2.8人，医护比1∶1.25作为评价标准，采用描述性分析法和对比分析法评价各市州卫生人力资源配置规划完成情况。

卫生资源密度指数综合考虑人口和地理因素对卫生资源配置的影响，计算公式为：

以四川省平均水平为标准评价各市州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相对水平，分别计算卫生资源密度标准指数，计算公式为：

评价标准为当大于1表示该地区卫生人力资源配置高于平均水平，当小于1表示该地区卫生人力资源配置低于平均水平。

卫生资源集聚度为某地区占总体1%的土地面积上集聚的卫生资源的比例，人口集聚度(Population Agglomeration Degree，PAD)为某地区占总体1%的土地面积上集聚的人口的比例，计算公式分别为：

其中是地区拥有的卫生资源数量，是整个地区卫生资源总量，是地区的土地面积，是整个地区土地面积。

其中是地区的人口数量，是整个地区总人口数，是地区的土地面积，是整个地区土地面积。

评价标准为小于1表示卫生人力资源按地理配置的公平性不足、反之则是公平性较高；大于1说明卫生人力资源相对于集聚人口过剩、反之说明卫生人力资源相对集聚人口不足。

2 结果

2.1 每千常住人口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情况

2020年，四川省每千常住人口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分别为7.57人、2.81人和3.42人，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情况已经远远超过了规划目标。但南充市、达州市、凉山州等9个州(市)的每千常住人口卫生技术人员数低于规划目标，其中配置最低的广安市每千常住人口仅有卫生技术人员5.55人。眉山市、宜宾市、广安市等6个州(市)的每千常住人口执业(助理)医师数低于规划目标，其中配置最低的凉山州每千常住人口仅有执业(助理)医师1.86人。南充市、广安市、达州市等6个州(市)每千常住人口注册护士数低于规划目标，其中配置最低的甘孜州每千常住人口仅有注册护士2.12人，见表1。

表1 四川省每千常住人口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情况 单位：人

2.2 医护比情况

2020年，四川省医护比为1∶1.22，未达到规划目标。成都市、攀枝花市、泸州市、宜宾市、达州市和凉山州等6个州(市)达到了规划目标，其余15个州(市)未达到规划目标，其中医护比最高的凉山州为1∶1.45，医护比最低的阿坝州为1∶0.92。以四川省平均医护比为参照，仅有广元市和乐山市达标，见表2。

表2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医护比

2.3 卫生资源密度标准指数

以四川省平均水平为标准，2020年卫生技术人员和执业(助理)医师中有雅安市、阿坝州、甘孜州和凉山州低于平均水平，其中卫生技术人员和执业(助理)医师卫生资源密度标准指数最高的成都市为3.59和3.58，最低的甘孜州为0.18和0.15。2020年注册护士中有雅安市、巴中市、阿坝州、甘孜州和凉山州低于平均水平，其中卫生资源密度标准指数最高的成都市为3.78，最低的甘孜州为0.13，见表3。

表3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的卫生资源密度标准指数

2.4 卫生资源集聚度

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的卫生资源集聚度有广元市、雅安市、阿坝州、甘孜州和凉山州小于1，提示这些州(市)的卫生人力资源按地理配置的公平性不足。按地理配置的卫生人力资源中，成都市公平性最好，2020年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卫生资源集聚度分别为10.45、10.43和11.02；甘孜州的公平性最差，2020年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卫生资源集聚度分别为0.04、0.03和0.03，见表4。

表4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的卫生资源聚集度

2.5 卫生资源聚集度/人口聚集度

从卫生技术人员来看，2020年成都市、自贡市、攀枝花市等7个州(市)HRAD/PAD大于1，按人口配置的公平性较好。从执业(助理)医师来看，2020年成都市、德阳市、绵阳市等10个州(市)HRAD/PAD大于1，按人口配置的公平性较好。从注册护士来看，2020年成都市、攀枝花市、广元市等6个州(市)HRAD/PAD大于1，按人口配置的公平性较好。从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3项指标来看，成都市、攀枝花市、雅安市HRAD/PAD均大于1，卫生人力资源相对于集聚人口过剩；乐山市、南充市、眉山市等10个州(市)HRAD/PAD小于1，卫生人力资源相对于集聚人口不足，见表5。

表5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的卫生资源聚集度/人口聚集度

3 讨论

3.1 四川省部分地区卫生人力资源与规划目标差距较大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整体情况已经超过了《四川省“十三五”医疗机构设置规划(2016-2020年)》的目标，提示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较为充足。但是具体到州(市)，还有9个州(市)的每千常住人口卫生技术人员数低于规划目标，6个州(市)每千常住人口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低于规划目标。四川省整体及15个州(市)的医护比未达到规划目标，提示四川省部分地区存在卫生人力资源与规划目标差距较大、医护比失衡、结构性不均衡等问题。究其原因，一是部分地区人口众多，如南充市人口位于全省第二位，对卫生人力资源的需求量大，虽然加大了对卫生人力资源的投入，卫生人力资源的增长速度加快，但是仍不能满足集聚人口的卫生服务需求。二是部分地区由于历史基础薄弱，卫生资源配置欠账较多，如达州市2016年每千常住人口卫生技术人员为全省最低(3.99人)，虽然经过发展有所改善，但是离规划目标仍有一定的差距。三是部分地区地理位置偏远、社会经济发展较差，如甘孜州和凉山州，对卫生人力资源的吸引力不足，造成卫生人力资源流失严重和引进困难并存，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有所改善，但是改善速度缓慢。四川省在卫生人力资源整体较为充足的情况下医护比严重失衡，提示注册护士的数量仍旧不足，可能是相关政策对护理人员的重视程度仍旧不够。因此，要充分发挥行政部门的主导作用，规划指导各地区卫生人力资源建设，增加对经济发展水平落后地区的财政投入；加强与医学院校的合作培养模式，引导医学生分散就业，逐步建立可持续的人才增长机制；进一步改进护理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加强护理人员的培养和引进。

3.2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地区间差异较大

综合人口和地理因素，四川省2020年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的卫生资源密度标准指数配置最好的成都市分别是配置最差的甘孜州的19.94倍、23.87倍和29.08倍，卫生资源集聚度配置最好的成都市是配置最差的甘孜州261.25倍以上，提示地区间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差异较大，制约了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满足不同层次、多样化的医疗服务需求。究其原因，一是受到卫生资源规划配置的影响，长期以来卫生资源规划配置以每千常住人口卫生资源拥有量为目标，忽视了卫生资源地理分布上的可及性，导致成都市等人口密集的地区卫生人力资源配置较为充足，而甘孜州等人口稀少的地区卫生人力资源配置较为稀少，对比“十三五”期间每千人口卫生人力资源拥有量来看差距相对较小，但是结合人口和地理因素则差距较大。二是卫生人力资源不足的地区大部分为地广人稀、社会经济发展较差的地区，政府财政对卫生健康的投入不足，人才引育机制不完善，导致卫生人力资源总体配置不足，服务半径小、服务能力差。健康扶贫政策激发了人民群众对卫生服务的需求，促使卫生资源不足问题更加严重。因此，在进行卫生资源规划时要综合考虑人口、地理、社会经济等因素，重点加大偏远地区、贫困地区的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财政投入，加强卫生人力资源队伍的引进和培养。

3.3 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存在公平性与实际就医需求相悖的情况

从卫生资源集聚度/人口集聚度来看，遂宁市、内江市等地区的卫生资源集聚度按地理配置的公平性较高，但是按人口配置的公平性不足；雅安市、广元市等地区则卫生资源集聚度按地理配置的公平性不足，但是按人口配置的公平性过剩。提示四川省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存在着公平性与实际就医需求相悖的情况。在人口集聚的地区，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按地理分布公平性较好，但是相对于集聚人口则显得不足，无法满足集聚人口的看病就医需求。因此在这些地区要重点考虑卫生人力资源相对于集聚人口的公平性，注重对卫生人力资源的利用和管理，着重于优化卫生人力资源的结构和素质，提升专业技术水平和医疗服务能力。在地广人稀的地区，卫生人力资源按人口分布的公平性较好，但是按地理配置的公平性不足，地理上的距离差异势必会造成卫生服务的覆盖半径过大，进而影响到人民群众对卫生服务的利用。因此在这些地区要重点考虑卫生人力资源相对于地理的公平性，重点完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建设，缩短人民群众享有医疗卫生服务的半径。甘孜州、凉山州等地区无论是按人口还是按地理分布公平性均存在不足，在加强这些地区卫生人力资源引进和培养的同时，还要落实对口支援、定点帮扶等措施，完善远程医疗、家庭医生签约服务，以提高医疗卫生服务的可及性和公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