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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险社会中看真理与意义

2022-10-14张康之

人文杂志 2022年2期
关键词:认识论建构经验

实证科学的产生和发展强化了人们认识真理、追求真理的要求,它能够证明真理的存在,并通过所建构起来的各种方法证明真理是可以认识、可以把握的。从历史上看,可以说认识论引发了实证科学的建立,但从科学体系的构成来看,则需要把认识论看作实证科学的基础部分,或者说,认识论对全部实证科学作了导论式的阐释。所以,在全球化、后工业化进程中对认识论的重新审查,也意味着是对实证科学的全面反思。在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条件下,认识论开辟出的那条道路已经走不通了,我们在面对作为对象的世界时,所要探索的是一条不同于近代以来曾经畅行无阻的认识论道路。这条道路是属于风险社会的,是需要我们去开辟的。无论这条道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都适宜于在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条件下通行;另一方面,我们还应看到,在认识论的道路上,在对真理的追求中,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目前已经找到了人工智能这一帮手。从已经显现出来的迹象看,人工智能在捕获真理方面比人自身更有优势。然而,在胡塞尔开辟的把捉意义的道路上,人类目前看来是很难找到帮手的,必须独力寻求,将全部把捉意义的琐劳辛苦都揽在自己身上。而且,在风险社会及其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条件下,这也是人所不得不为的。如果说认识真理的道路已经成为一条康庄大道,那么把捉意义的道路如何筑就?在20世纪后期以来,已经有了诸多思考和建议,但要变成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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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化工程运行维护管理。对工程度汛安全状况进行普查,完成河道整治工程根石探测352处,对3座直管水库进行了防汛安全核查。对工程管理重点难点问题进行专项整治,督促落实治理措施,促进工程面貌持续改善。编制《黄河水闸技术管理办法》,对水闸运行管理进行规范。发挥管理先进单位的示范引领作用,山东局牡丹黄河河务局通过国家一级水管单位考评验收。

一、真理与意义:来自认识与行动的要求

“真理”与“真相”有所不同,尽管通向真理和真相的进路是相同的,都需要求助于分析性思维。人们常说“眼见为实”,但真相这个用语所指的往往不是简单的事实,而是包含着复杂性的。这就意味着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而是需要通过分析去达致真相。就真相是一种“相”而言,已经将范围界定在事物、事件的形式方面了。真理这个概念所指的也是广义的形式方面,但它的形式应当理解成一种“理式”,是需要通过抽象来加以把握的,是映现在观念中的形式。当我们指出真理和真相都是事物、事件的形式时,也就是说它们都不属于本质的范畴,本质的因素是“意义”,是由真理和真相承载的和包含在真理和真相之中的。不过,对意义的把握却与通向真理、真相的进路不同。在把捉意义的关节点上就实现了思维上的转换,转为运用直观的方式。就意义是事物、事件的实质而言,其可能更多地从属于直观的把握。

SIFT(Scale Invariant Feature Transform)全称尺度不变特征变换,是一种检测和描述图像中局部特征的算法,由David Lowe于1999年提出[文献],原理是在不同的尺度空间寻找极值点(特征点),计算位置、尺度、方向等信息,并把特征点用一个128维的特征向量进行描述。由于SIFT特征可以较好地描述目标的局部特性且对平移、旋转等变换保持不变,可以应用在视频图像的关键帧特征区域检测。

其实,真理与意义在很多情况下是分不开的,而且有的时候,真理可能是非常残酷的。甚至在许多情况下,正确的判断虽然可以被作为真理看待,却无法令人接受。对于真理,我们要看它是从哪个视角去认识而形成的,它的适应范围多大,它的适应场景是什么。总之,真理能否成立,是有条件的。当恩格斯区分“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的时候,也许就包含了这一重内容。真理与意义又是不同的。真理是认识的终点,认识达致真理为止。意义不同于真理,它是实践指向的。或者说,意义永远是开放性的,从不在某个点上停下脚步。即便在认识的行动或路线中,对意义的揭示也不能够在一次性的认识行动中宣布完成,而是需要随时准备出发,跟进前行。总之,一旦获得真理,就意味着认识者手里抓住了某个确定性的东西,尽管这个确定性的东西只适合思想之手去把握。然而,意义总是不确定的,不仅同一意义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是不确定的,即便是同一个人,其在触摸到意义的那一刻,也就同时发现和感知到了意义的不确定性。

胡塞尔认为,将关注的重心置于经验物上是非常重要的,那是因为,“如果我们能对经验中的各种体验,尤其是对本质考察中的物知觉的基本体验加以考察,而且如果我们能区分它们的本质可能性和本质必然性(如我们显然可能做到的那样),因此也可按本质方式追溯动机化的经验联结体的本质上可能的诸变体,那么结果就产生了我们事实经验的相关物,它被称作‘现实世界’,作为在诸可能世界与诸非世界组成的复合体中的一个特例,这些世界只不过是‘经验意识’的观念的本质上可能的诸变体的相关物,这个意识含有禀具某种程度的秩序性的经验关联体。”

也就是说,在意义的理解范式中,正是由经验物构成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我们相信“自在的存在”,但那些存在不在现实的世界中,因而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胡塞尔希望人们不应像认识论那样“错误地谈论相对于意识超越性或其‘自在存在’”。

在胡塞尔看来,“物的超越性的真正概念,作为关于超越性的任何合理论述的尺度,本身只能从知觉的本质内容或我们可称其为证明性经验的一定性质的联结体中推出。”

其实,关于“自在存在”的观念也是根源于现实世界的,是相对于经验物的超越性存在,是基于经验而想象出来的世界,其超越性也只能说是对经验的超越。既然是“超越性”存在,也就因为其超越性而获得意义,是基于意义的想象的结果,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现实世界中去加以体验和领会的。

与认识真理的过程不同,在对意义的建构中,严密的逻辑推理并不是必要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个人偏好。也许一些人喜欢运用逻辑推理,而另一些人更倾向于隐喻、转喻、联想等方式。所有这些,都是意义建构的途径。显然,严密的逻辑推理以其科学性而显得更有信服力,但若逻辑推理及其结论窃取了话语权,则会把意义建构导向歧途。因为,它会将某种意义打扮成客观事实而强加于人,从而剥夺了人们的自我意义建构权。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意义也就不再是意义,而是被当作真理对待了。所以,意义建构是与一切霸权都不相容的。胡塞尔提醒我们注意的是,“不管物是什么——只有我们能对其作出陈述的物,只有我们对其存在或不存在、如是存在或如彼存在进行争论和作出合理决定的物——它们都是经验的物。正是经验本身规定着它们的意义,而且由于我们所谈的是事实上的物,正是实显的经验本身在其一定秩序的经验联结体中进行着这样的规定。”

的确,经验之外的世界也许是实存的,但对我们而言,并无意义。我们为了行动的需要,不能因为对那个之于我们没有意义的世界的关注而废弛了对经验物的把握。

The industrial decomposition of regional economy polarization evolution

一些哲学家认为,“20世纪哲学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关于意义或意思这个概念的历史。”

在真理与意义的区分中,对意义的关注,或者说将哲学的主题从真理的魔咒中拉出来而转向意义,显然是一场革命。不过,在20世纪中发生的这一哲学主题的变迁,还只能说是一场革命的前奏曲,真正收获革命成果的季节应在21世纪。这是由社会条件决定的。也就是说,在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条件下,当人类的才智从认识转向了解释的时候,发现意义也就比获得真理更能激荡人的情怀。从20世纪哲学活动的情况看,虽然将意义确立为了哲学的主题,但哲学家还被旧的认识论思维方式所束缚,是在认识论的逻辑中去解析意义、理解意义和证明意义的。到了21世纪,随着社会的转型,特别是科学技术的成就对社会作出实质性改造之后,不断地在人们的思想中凝出新的观念,使认识论哲学除了在书斋和专业性的论坛中还被坚守之外,在社会实践中则受到了驱逐,因而对意义的追寻才有了广泛的社会基础,而且能够在摆脱认识论逻辑纠缠的条件下去发现意义和基于意义去开展行动。

根据海德格尔的说法,意义源于对存在的领会,“意义意味着存在之领会的首要筹划的何所向。”

一旦领会到存在的意义,也就意味着存在已经在领会中向着某个方向展开了。在生存论的视野中,“自身开展自身的在世的存在随着它自身所是的存在者的存在同样源始地也领会着世内被揭示的存在者的存在,即使其方式是非专题的,即使连生存和实在这样的首要样式还未经分化。”

也就是说,意义在领会中获得,而在行动中得到证明。与真理是认识的终结不同,意义是将对它的领会作为起点的,要求付诸行动中,通过行动去展示其开放性。海德格尔说,“存在者‘有’意义,只因为存在已经事先展开了,从而存在者在存在的筹划中成为可以领会的,亦即从这一筹划的何所向方面成为可以领会的。存在之领会的首要筹划‘给出’意义。提出某一个存在者的存在意义问题,就使存在者的全部存在所据的存在之领会的何所向成了课题。”

在低度复杂性和低度不确定性条件下,人们往往把“筹划”与“行动”看作两个不同的环节,而在风险社会及其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条件下,“筹划”与“行动”是统而为一的,都以意义为根据且行进在意义所指的方向上。所以,如何行动就成了课题。我们所推荐的合作行动,就是对这个课题的破题中所形成的答案。

梅州地处粤东,与福建交界,为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年均气温19.5~21.8 ℃,年均降水量1637~1693 mm,年均日照时间1865~1893 h。土壤以棕壤和褐土为主。钟花樱具有突出的抗逆性,耐高温和阴凉,适宜我国南方温热气候[19]。

二、认识与解释:通向真理与意义

这样一来,“自在存在”无非证明了想象的价值,是因为包含着转化为经验物的可能性而有意义,而不是认识论范畴中的先验性的“物自体”。显而易见,如果不是走在认识论的逻辑演绎的道路上,而是出于现实性的行动需要,就应当充分考虑胡塞尔的意见,“一个自在的对象绝不是意识或意识自我与之无关的东西。物是周围世界的物,即使它是未被看见的物,即使它是实际可能的、未被经验的、但可经验或也许可经验的物。可经验性绝不意味着一种空的逻辑可能性,而是在经验联合体内在具动机化的一种可能性。”

不考虑行动而仅从纯粹认识的角度看,这样一种做法是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即代表了工业社会这个历史阶段,这是一个认识论大行其道的时代。在这个历史阶段中,人们带着征服一切未知的理想而纵横驰骋。然而,在行动的需要不断增强后,在人的认识走出认识论而归并到行动的需要中的时候,理想的光芒开始收敛起来,开始更加注重现实,在认识的问题上也开始更加讲求实际。也许我们已经感受到,在风险社会中,人们都变得讲求实际了,而且也不得不讲求实际,这应当说已经成为风险社会中的一种必要的哲学态度。讲求实际的哲学态度必然会让人们接受胡塞尔的这样一种信念:“本质上,任何现实中存在的但还未被实显地经验的东西,都可变为所与物,而且这意味着,它属于我的每时每刻经验现象的尚未规定但可被规定的边缘域。然而这个边缘域是本质上与物经验本身联系在一起的未规定成分的相关物;而且这些未被规定成分——永远按本质方式——敞开着被充实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绝非完全任意的,而是按其本质类型被规定的、有动机的。一切实显经验都超出自身而指向可能的经验,它接着指向新的可能经验,如此以至无穷。而且这一切都是按照本质上规定的、与先天类型相联系的方式和规则形式进行的。”

其实,如果像胡塞尔那样用“诺耶思”“诺耶玛”置换了认识论的“主体”“客体”的概念,也许在相对论、量子理论那里所看到的就是观察者的意义建构。因为,光速不变是相对于观察者的不变,量子纠缠也是因为观察者的介入才出现的一种现象。同样,解释学无非是用哲学的语言复述了相对论、量子理论的世界观念。这样的话,也许我们就可以摆脱唯心主义、唯物主义等概念对人的思维的束缚了。对意义的追寻和建构,所代表的是一种世界观;对真理的追求所代表的是另一种世界观。这两种世界观虽然出现在不同的时代,却并无等级上的差别,是需要相互承认和相互尊重的,而不应相互斥责。其实,在同一种世界观中,不同思想观点之间的相互批评、辩论等是积极的,而在不同的世界观之间,任何批评、斥责、辩论、否定、轻视等,都是消极的。不同世界观之间应有的就是尊重、承认、学习、理解、借鉴等,恰恰是在这个问题上,人类尚未学会“直立行走”,因而造成了无数无谓的冲突。

对于风险社会中的合作行动而言,尽可能去排除那些使人陷入无尽争论中的因素,显然是必要的。经验更具有共享的属性,人们之间的交流之所以可能,都是建立在共有的经验和相互可理解的经验基础上的,是因为“存在着产生相互理解的本质可能性,因此也是这样一种可能性:事实上分离的诸经验世界通过实显经验联结体联合起来以构成一个唯一的主体间世界,即统一的精神世界(人类共同体的普遍扩大化)的相关物。”

总的说来,认识既限于经验的范围却又不受经验的限制,因为经验的范围是开放的,是不断变动和持续扩展的,“如果存在有一般世界、实在物,那么构成着它们的经验动机化必定能够……并入我的经验,以及并入每一自我的经验之中。显然存在有不能在任何人的经验中被确定证明的诸物和诸物的世界,但是它们在人的经验的事实性界限内有纯事实性的基础。”

海德格尔认为,解释意味着一种“先行占有”。他说,“存在论探索是解释的一种可能方式;解释则曾被标识为对某种领会的整理和占有。一切解释都有其先行占有,先行视见和先行掌握。我们把这些‘前提’的整体称为诠释学处境。”

解释是指向意义的,是关于意义的一种意见,不会像对真理的占有那样具有垄断性和要求他人必须接受。解释虽然是一种“先行占有”,但在他人那里期望获得的则是承认和包容。对于承认者和包容者来说,可以通过承认和包容去加以占有,也可以作出其他选择。对于“先行占有”意义的解释者来说,所提出的要求应当是,“如果解释作为阐释而成为一项明确的研究任务,那么就需要从对有待开展的‘对象’的基本经验方面并即在这基本经验之中先行澄清和保障这些‘前提’的整体。”

虽然解释者应当拥有一种类似于真理追求的研究态度,但他并不将所“先行占有”的东西作为真理施予他人,而是将其作为意义的一种意见传递给他人。当然,解释者会有着影响他人的愿望,即希望他人承认并接受其解释,但在这种愿望付诸行动的时候,则应当限定在“引导”的范畴中。

表面看来,意义源于文本,是通过阅读和在对文本的解释中获得了意义,而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概括起来,一种情况是从文本中发现意义,即把文本直接呈现的和隐藏于文本构成要素背后的意义揭示出来,并加以占有。另一种情况是读者在新的语境中读出了新的东西,并作为意义赋予文本,这是对文本意义的建构,即把文本中也许有、也许没有的意义给予文本。后一种情况意味着,或者说就其表现而言,因为解释者在文本与某种(些)意义之间建立起了联系而给人以意义来源于文本的印象。但是,这又不能被视为错觉,因为意义的建构者把意义给予文本也就使文本确实包含了这种(些)意义。在人类希望了解世界时,从文本中发现意义和揭示意义是一种重要的、主导性的认识取向。有一些学者在解释学理论兴起后,也把近代以来认识论范式中的所有理论都视做解释学。实际上,就是因为读者是在阅读中发现意义和揭示意义的,只不过认识论把这种意义称作真理。然而,在行动取向的文本阅读中,着力点被转移到了建构意义的方面来了。

园中“烷红跨绿桥”起着划分与组织空间的重要作用[6],连接东南入口小院景区、以“深柳堂”为主的东侧景区、以“玲珑水榭”为主的西侧景区。自东南入口小院进入主园区会先看到以“深柳堂”为主的“方形荷池、临池别馆”这一组景物,尚不能一览园内的全貌。往北通过“烷红跨绿桥”,视线右转,方可隐约看到以“玲珑水榭”为主的“假山、来熏亭、孔雀亭”这第二组景物(图7)。

在认识论当道的时候,一直存在着“认识主张的理论”和“实践主张的理论”之间的争执,实际上则是由“发现取向”与“行动取向”的不同引发的。不过总体看来,虽然工业社会用行动创造出了辉煌的文明成就,但人对待世界的一种先导性的心态则是强烈的求知追求,希望了解世界。也就是说,现代美洲文明应归于人的创造,是人用行动建构起来的。但是,这一美洲文明在发现新大陆的航海动机中是根本不存在的。工业文明就是如此,近代以来的人们所追求的是认识世界,因为人们是受到希望了解世界的欲望的驱使,所以行动及其建构起来的这个世界只是一种副产品。也正是因为我们今天所拥有的这个世界即工业文明是认识追求的副产品,才经常性地把似乎即将失控的压力施加于我们。显然,它作为副产品并不存在于我们的目的中,不是我们希望建构的世界,我们拥有了这个世界,只是一种意外。或者说,我们也拥有诸多实践主张的理论,但它们是在认识论的温床中产生的,它们与认识主张的理论间的争论,也是在认识论的框架中进行的。然而,在社会的转型中,我们却看到了另一种景象,那就是一个“建构的时代”的开启。或者说,我们今天所在的这样一个全球化、后工业化的时代,也是从“认识的时代”向“建构的时代”转变的时期。

在我们迎接“建构的时代”到来的过程中,一种由建构追求汇成的气浪扑面袭来,让我们听到建构取向的行动对认识取向的静观致思所发出的嘲笑声。当然,认识和了解世界的任务将永无穷期,但认识与建构的关系却被颠倒了过来。在近代以来这个认识论当道的时代,建构的行动是由认识引起的,而在全球化、后工业化运动所开启的建构时代中,认识是从属于建构的要求的,包含在建构的行动之中。这个时候,建构者也面对着同样的文本,也在对文本的解释中获得意义,但意义是建构性的,是在建构取向中生成的,是被建构出来的意义。在这个时代中,文本的解释者也是建构者,或者说,他所进行的是建构性的解释。同时,解释者又是行动者,是行动中的解释者和作为行动者的解释者。因此,近代以来一直苦无解决良策的理论与现实、认识与实践的不一致问题,也都完全消失了。

一切解释都是在具体的时代、具体的语境、带着具体的使命意识和出于具体的要求进行的,有着强烈的时代特征和实践导向色彩。在解释者面前,文本是将它的内在意义敞开的,并通过解释者而朝向经验世界,作用于实践过程和物化为新的创造物。这构成了与承诺真理追求的认识过程的不同。虽然在对认识功用进行描述时,也可以做出上述判断,但在开放性的、面向未来的实践中,往往是很难得到证实的。事实上,正是因为认识有着诸多局限性,才从更为深邃的思考中生发出了怀疑论、不可知论等。然而,当我们不再囿于认识论的框架,转向积极的解释学时,所有认识的局限都烟消云散了,也不再受到怀疑论、不可知论的纠缠,在真理的不可能之地,却生长出了意义的花朵。事实上,人类的智力发育也已经到了这样一个阶段,“与其去问:我们如何进行认识?不如去问:那个只在理解中存在的存在者的存在样式是怎样的?”

去年4月,邹市明的第一场新人职业赛,就是当晚8场拳赛的压轴场。最终,他众望所归赢了比赛,“基本上没有太多能够展现自己的机会就结束了。”据新华社报道,当晚他拿到30万美元的奖金。

从历史上看,认识造就了科学,但工程学往往并不愿意停留在科学认识的终点上,而是要求将科学认识的意义付诸实施,即根据建构的需要将理解中的存在转化为现实。比如,在科学认识中仅仅存在着人,对人的一切都作了充分的描述,而工程学上的人工智能则要创造出机器人,把对科学文本阅读中能够发现和建构出来的意义赋予机器人。如果说科学认识是对存在的认识,那么工程学则致力于对存在可能性的体验。在这种体验中,意义是从各种存在可能性中进行选择的基础、标准和前提,也就是说,意义决定了应当删除哪个(些)可能性和保留哪个(些)可能性,然后将可能性转化为现实性。所以,解释对于工程学而言,有着不可或缺的意义。也就是说,一切创造,一切建构性的活动,都是从解释出发的,而在解释中获得的意义,则被携带着而进入了创造和建构过程之中,并物化为存在。正是在此意义上,我们认为人类正走进“建构的时代”。

三、在领会和体验中获得意义

近代以来,哲学家为我们提供了分析性思维。人们在习得了这种思维方式后,也就开始了在科学的名义下探究宇宙之谜的行程,带着诚实而让思维的整个行程都严格地保持严谨的精神和严肃的态度。的确,在对科学的信奉和对分析性思维的应用上,人们是诚实的。然而,“虽然他们都是诚实的,但是,我们还是可以说,他们的推理依然包含了智力游戏的成分;宇宙的秘密应该向他们暴露无遗,而且仅仅向他们暴露,这种简单观念意味着,他们极端地夸大了自己的意义,而且这种夸大已经到达了滑稽的边缘,需要伪装、表演,甚至装扮成小丑。我们可以把形而上学的思想看成戏剧性的姿态和伪装……假定那些追逐‘隐藏的世界’的人果真是真诚的。”

或者说,在这种思维模式中,在由这种思维模式形塑出来的科学信念中,所看到的是追逐“隐藏的世界”的真诚。一旦这种思维模式的片面性和作为一种思维方式的狭隘性暴露了出来,那种科学的诚实就显得非常滑稽了。事实上,根据胡塞尔的意见,“隐藏的世界”并不是对象、所与物,并不存在于科学以及认识的视野之中,只有当世界接触到了和承载了意向性,才会成为对象,才能够被研究和认识。如果说使用分析性思维方式的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可能。然而,一旦研究对象中包含了意向性,也就意味着有了不可分析的内容。所以,科学不应仅仅从属于分析性思维,而是应当开放地面向其他的不同于分析性思维的思维方式。只有当科学能够包容多种思维方式时,即学会因不同的研究对象而运用不同的思维方式,才能在把“隐藏的世界”转化为对象方面并在对对象的认识方面真正地取得进展。

意义具有不确定性,处在变动之中。我们可以把体验到的意义保持下来,但在下一刻、下一场境中,也许就完全失去了那个曾经获得和拥有的意义。由于意义的变动性是不可捉摸的,因此需要在不确定性的意义上来理解意义的变动。虽然真理也是具体的,但真理却不受条件限制,是可以穿透时空的。所以,就存在形式而言,意义的不确定性与真理的确定性相映成趣,以至于用真理否定意义和用意义代替真理都是不当的做法。其实,人文学科以及一切人文思考,都只有在对意义的把握中才能证明自身的价值。在诉诸语言文字时,所表达的也只是一种意见,目的无非是要帮助他人体验、领悟、理解意义。如果人文思考也将自身宣布为探求真理的科学活动,那就是一种异化,即立即将自己提出的意见当作不容置疑的论断加予他人了,是以一种霸权姿态出现的,是强迫他人认同自己的做法。

显然,在现实的世界中,在意义所覆盖的范围内,并不存在“可知”与“不可知”的问题,只有“已知”和“未知”之物。特别是在一切行动场境中,由于行动以及与行动相关联的“行动化”,“未知”在不断地向“已知”转化的过程中获得了内容和规定,从而使意义呈现出不断生成、更新的状况。但是,在尚未转化为已知时,它是没有意义的,因而对它的讨论也是没有意义的。当然,如胡塞尔所指出的,“关于此在世界之外的某实在界的假定前提,‘在逻辑上’当然是可能的,它显然未包含什么形式矛盾。但当我们询问关于其有效性的本质条件时,关于由其意义所要求的证明方式时,当我们询问由一种超验者设定本质上规定的一般证明方式——不管我们能如何合法地将其本质普遍化——时,我们认识到,不仅是对于被想象作一个空的逻辑可能性的自我,而且是对于任何一个被想象作其经验联结体的可证明的统一体的实显自我,这个超验者应当是必然可经验的。”

即便是站在认识论的立场上,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我们也许可以想象物质的本原存在形式是“弦”,但是它未如“量子纠缠”那样被经验,就不具有意义,就不能在行动中去做出相应的安排。更不用说,在经验之外而又永远无法进入经验的存在如果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的话,所带来的就可能是无尽的争论。

如果说真理追求所代表的是一种理想主义,那么对意义的把握则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做法。就意义根源于和包含在领会之中而言,是此在对生存着的自身的领会。“其情况是:这一领会并非表现为纯粹的把握,而是构成了实际能在的生存上的存在。展开了的存在是为其存在而存在的存在者的存在。这一存在的意义亦即操心的意义使操心的建制成为可能;而正是这一意义源始地构成能在的存在。”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意义是一种纯然主观性的创造物。就领会而言,所表明的是一种占有方式,是一种不同于传统认识论的认识概念所指示的那种占有方式。领会所获得的意义在性质上仍然是一种存在状态,或者说是不同于认识论的客观存在的却又真实存在的此在。这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此在的存在意义不是一个漂浮无据的它物和在它本身‘之外’的东西,而是领会着自己的此在本身。”

显然,在这里使用“主观”“客观”的概念是不合适的,因为海德格尔的“存在”概念已经超越了传统认识论的“主观”“客观”视野,所以,将这种状态称为“存在”或“此在”更为合适。

与传统的经验主义不同,行动主义反对将认识限制在经验事物上。这反而恰恰表现出了对行动者的想象能力及其想象的重视。在这一点上,行动主义同意胡塞尔的这一意见,“借助于以想象为基础的所谓本质看,从该想象物中产生了新的所与物,‘本质的’所与物,即非实在的对象。”

虽然想象创造出的是“非实在的对象”,而且也仅仅是在想象的那一刻创造出了并未被经验的事物,但是,一旦付诸行动,非实在的就会成为实在的,未经验地进入了经验,这就是行动的创造性得到了实现的状态。就行动者的想象并不是无根据的妄想而言,不仅从“非实在性”向“实在性”的转化过程是可经验的,而且就想象的发生以及想象的内容而言,也是可经验的。所以,想象并未脱离经验,更不用说想象与经验之间是对立的。胡塞尔在与经验主义论战的意义上对想象所作出的定义是“先天思辨虚构”,其“有效性取自原初给予的直观”。以想象的形式出现的“直观有如被判断的意义或被对象的特殊本质和判断事态所规定的那样。对象的基本区域以及相应地给与性直观之区域类型,有关的判断类型,以及最后,诺耶思的诸规范(这些规范要求着这些类型的判断基于这样的而非那样的直观样式)——这一切都不可能被人们自上而下地加以设定或规定。人们只能通过明见来确定,而且如前一样,这意味着通过原初给与的直观来予以揭示,并通过忠实地符合在此直观中的所与者的判断来确定它们”。

胡塞尔说:“物是超越对物的知觉的,并因而是超越与其相关的每一个一般意识的;其超越性的意义并不只是在于物不可能作为意识的真实部分被实际发现;相反,整个情况与一种本质明见性问题有关:在任何可能的知觉中,在任何可能的一般意识中,一物都不可能绝对无条件普遍地或必然地作为真实内在物被给与。”

如果将此简单地斥为不可知论,显然是不合适的。因为,在胡塞尔的时代,科学技术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认识论哲学大获成功,他对此是非常清楚的。之所以胡塞尔指出“物不可能作为意识的真实内容部分被实际发现”,是因为他在思考认识的“可能性”问题时有着更加深入的体验。沿着对认识的“可能性”的追问,胡塞尔发现,“在作为体验的存在和作为物的存在之间出现了基本本质上的区别。作为区域本质的体验(尤其是作为谈区域特殊化的我思行为)基本上表明,体验在内在知觉中是可被知觉的;但空间物本质表明,这是不可能的。”

这在认识上是合乎实情的,即使海德格尔在趋近客观性的意义上将胡塞尔的“体验”修正为“领会”以强调指向性,也是一种在认识可能性问题上的保留意见。

在认识可能性问题上所展开的思考,实际上摆脱了“可知论”或“不可知论”的武断判断,而是突出强调了认识只限于认识可以认识的。根据胡塞尔的描述就是,“如果一切[给与物的]直观之本质在于,在相应的目光转向中,与[物所与者]一致地,其他类似于物的所与者均可被把握,而且是在这样的方式中,即在物显现者构成中的可分离层与较低层上——如在其种种特殊化子类的‘被视物’——那么对它们来说完全同样的是:它们原则上都是超验物。”

如果我们将胡塞尔的这些意见放到风险社会及其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的场景中,就会真正体验到,空有近代以来的认识论的雄心壮志并无什么益处,而是需要对认识本身持谨慎的态度的。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能够认识的方面,在能够认识的方面下足功夫,才能使得行动获得更为扎实的认识基础。

在某种意义上,近代以来的认识论是怀有盲目自信的,它没有意识到胡塞尔所说的这种情况:“物体必然只在‘显现方式’中被给与,在其中‘现实地被呈现者’的核心必然被统把为由一非本然‘连同所与物’的边缘域所围绕,而且这个边缘域具有某种程度上模糊的非确定性。而这种非确定性的意义又是由一般被知觉物本身的普遍意义或由我们称作物知觉的这类知觉的普遍本质所显示的。”

在风险社会及其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条件下,“显现方式”本身就是复杂的和不确定的,而且其时间规定也是模糊的,甚至表现出转瞬即逝的状况。这就是现实,只有正视这一现实,才能使行动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四、在行动中诠释意义

海德格尔频繁使用的“领会”概念也许是对胡塞尔的“体验”概念的另一种表述。在胡塞尔那里,虽然认为“在种类不同但类似的体验中可有某种同一的东西”,

但这仅仅是一个无法证实的猜测,因为意义发生在知觉者与被知觉物的关系中,受到太多因素的影响,所呈现出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非常高,而且在每一个体验者那里都是不同的。所以,意义的同一性是不可能达成的,甚至关于意义的共识也无法达成。其实,如果我们把“意义”与“真理”看作两个不同的目的地的话,那么通向意义的道路肯定不同于通向真理的道路。在通向意义的道路上,可以与同一性做比较的只是相似性。如果说存在着客观性的意义载体的话,那么根据胡塞尔的看法,这个客观性的载体也“应‘存于’体验中和在体验中‘被意识’”。

所以,在意义面前,人们之间是需要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的,作为自我的存在应当对作为他人的存在加以承认和包容,而不是在你我之间谋求某个可以凌驾在我们之上的统治我们的东西(如共识等),更不允许你或我以单方面宣布的方式而构造出某个霸权。意义在于我自己,属于我,同时又是在我们之间的相互承认和包容中而获得了现实性的。总的说来,真理是具有排斥性的,真理的反面或对立面是谬误,而意义则具有“非排斥性”。一种意义的主张如果排斥了其他意义,也就立即暴露出霸权的特征,而且这种霸权是无法修饰、无法美化的。意义只有在具有包容性的时候,才是有意义的。

也许人们从胡塞尔的这段话中看到的是雄辩,其实不仅如此。因为,经验主义的认识要义无非是直观,而想象恰恰不采用任何推理或归纳的形式、步骤,而是一种“直接的看”。更为重要的是,想象不受实在性对象的限制,而是对实在性对象的超越。胡塞尔指出:“‘实证主义者’有时混淆了各种直观间的基本区别,而有时虽然看到了诸直观之间的对立,却为偏见所囿,只愿承认各类直观中的某一类直观是正当的,甚或是唯一存在的。”

如果不愿意承认想象这一直观形式的话,那就是一种偏见。不过,想象也具有不同的属性,除了基于解决现实问题要求的想象之外,还会存在着纯粹的虚构。一般说来,虚构会因为其是否具有意义而受到取舍,具有意义的和包含有意义的虚构会被人们保留下来,进入人的生活世界,而没有意义的和不包含意义的虚构则会被抛弃。这是一种社会选择,其结果却同样证明了想象是一种创造性直观。科学研究中的假定、假说等在“源初”就是具有积极意义的想象,因为这种想象一出现,就包含着欲证实的冲动于其中,而且主导了科学研究的过程。假定、假说的证实或证伪,都属于对某种存在状态的肯定或否定。如果说科学研究本身就构成了一种行动方式,那么假定、假说就是创造性行动的一部分,是“源始的”部分。总之,人的创造性行动是通过想象展开的,想象本身就标志着人的创造力。

雷加诺认为,20世纪理论家们的哲学贡献改写了政策分析以及政治活动的基本观念和行动方向,由于我们被引上了意义建构之路,以至于“我们的任务便成了理解和研习那些不同的意义正在被交流,以及这些意义是如何被建构、争论和解决的。”

为此,雷加诺特别列举了20世纪晚近时期一些思想家关于社会治理行动如何基于意义展开的意见。雷加诺说:“伯格和卢曼将社会学和政治学的维度引入了意义的问题中,并提出意义是社会政治力量中的一场竞争。再者,制度本身就是社会建构,使得社会中的力量集团得以维持和实施。这便导向了建构主义学派的政策研究方法,这其中分析的任务是为了厘清意义是如何被建构的,哪些意义在争夺公共领域的峰顶浪尖,而意义建构又是如何带来制度变迁的。本质上,政策是意义建构竞赛的结果。一些理论家指出,这些竞赛通过论争的过程解决,而更好和更具说服力的叙述在政策辩论中胜出。而其他理论家则指出,意义之间的竞争可以通过建构容纳前人的反对观点的元叙事来解决。后起的合作模式的概念来自理性主义观念,认为解决方法并非存在于个体中,而是存在于个体社群的主体间性中,大家互相合作寻求真相和正确性。在哈贝马斯的公式中,真相是可以被获得的,但必须通过一个无效的、公共的和不失真的交流过程中检验各种真相主张获得。”

尽管在不同的人那里,在关于社会治理的依据如何得到建构的问题上会存在着不同意见,而且他们也时常陷入争论,但是,在从认识论的“反映模式”转向意义建构的这样一种理论演进趋势中,他们都是积极的参与者。正是他们所作出的理论贡献,正在开拓出一个建构主义时代。至于其中的个别理论家或他们的个别观点表现出地向传统认识论思想路线的妥协,并未对从真理向意义的转变造成障碍。在经典的视角或理论范式中,这也许是一种对于上述20世纪理论家具有讽刺意义的“历史客观进程”。

人工智能专家要求在人的特定精神环境中去发现事物的意义,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承认具有普遍性和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等值的意义。根据明斯基的意见,“我们经常面对一些模棱两可的情况,一件事情的意义取决于精神环境中余下的部分,这也适用于思维中的多种活动,因为活动的意义在于激活了哪种精神资源。换句话说,任何符号或物体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而你对这些符号或物体的解释则取决于自己身处的精神环境。”

比如一块砖头,在生产者、销售者、行路人、筑墙者等每一个人的精神环境中,是有着不同意义的。假如说在生产者和销售者之间还有某些共享的意义,而对于被这块砖头绊倒摔了一跤的行路人来说,则不可能与他们共享这块砖头的任何意义。意义的这种与具体的精神环境的相关性意味着不同的人或人群会选择和应用不同的表征。同样,即使同一种表征,在不同的人加以使用时,也可能包含着不同的意义。对于意义与表征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意义的具体性以及表征的多重性、多样性和多种可能性等问题,也许哲学家和社会科学家们可以置若罔闻,但人工智能专家却必须去思考和寻求攻克的途径。否则,也就不可能创造出人工智能。

明斯基指出:“如今,大多数计算机程序仍然只能完成某一项具体任务,只使用一种表征方式,然而人类的大脑却可以积累多种方式来描述我们当前面临的困难。这意味着我们也需要一些方法来决定在每种情况下应该使用哪种方法,并且需要知道,当我们不能使用某种方法解决问题时,应当学会换一种方法。”

这无疑是人工智能技术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而且,这绝不只是尽可能多地把问题解决方案输入机器,以便它在遇到问题时进行选择,而是需要让机器通过学习明白什么是意义、意义产生的精神环境、意义与表征间的关系。这实际上就是一个思维方式的问题了。在分析性思维方式中发展起来的人工智能技术以及学会了分析性思维方式的人工智能机器,显然是无法解决上述问题的。所以,人工智能的发展已经走到了对一种不同于分析性思维的思维方式提出要求的时刻,而相似性思维就是这样一个备选项。

对于意义,不适合用“大”“小”这类描述形式、外观、轮廓的词来表示,而是应当用丰盈、充足、缺失、欠缺等词来反映意义的状况。因而,对于意义无法使用定量的方法加以测定,只能通过体验、领会的方式进行直观。用胡塞尔的话说,“意义的一种体验方式是‘直观的’方式,按此方式‘被意指的对象本身’是被直观地意识到的;一种极其特殊的情况是,在那里直观的方式正是原初给与的方式。”

在直观的体验中去感知意义是否充实,并根据意义的充实程度去做出行动的决策,即作出选择,才能使行动在质性上对所面对的问题作出正确的回应。也就是说,当我们面对一个问题时,基于真理的行动所走的是一条在形式上解决问题的道路,而基于意义的行动则是在质性上作出回应。意义天然地就属于行动,是通过行动去加以表现的,也是在行动中才能展示出来的,而真理在行动中也需要从属于意义的观照,需要转化为意义。事实上,我们也只有在行动中才能清晰地看到什么是意义。

樊142块孔隙度12%~23%,平均17.1%;测井解释渗透率(8~45)×10-3μm2。主要储集空间为直径7~31μm的微孔隙,最大孔喉半径0.77 μm,平均孔喉半径0.228μm,与前面分析的几个区块相比具有较好的油藏条件。该块可能存在天然裂缝,增加了基质渗流通道,实际渗透率应大于1.5×10-3μm2,有利于该块高效开发。樊142块沙三下为浊积岩储层,储层水平扩展稳定性较好,有多层发育,但多层纵向相对集中;油藏应力分析可知,油藏上下遮挡层应力值较高,油层纵向分布集中,适合开展直井长缝压裂。

人们所把握的意义是可以通过语言文字等方式进行交流沟通的,但能否把他人对意义的把握转变成为自我的把握,要看领会的状况,但更多地还是要看自我有没有相同的直观体验。即便有了相同的直观体验和感受,对意义把握上的差异还是无法抹平的。这是因为,意义不同于真理的地方也就在于不需要形成共识。意义的价值体现是需要在行动中去实现互补,是在互补中使意义体现出来,甚至得到放大。在行动中,意义把握上的差异得到持存,并在得到持存的前提下对行动中的互动形成支持,增强行动体系的有机性。我们认为,合作行动并不刻意关注行动者专业上的同质性和异质性问题,不像协作行动那样必须建立在专业上的异质互补基础上,但就真正本质存在方面的意义而言,则必然是差异性的,意义把握上的差异性既无法营造也无法避免,而是要在尊重和承认差异的基础上促进意义的互补,让差异性的意义在行动中表现出某种融合的景象。

总之,对于真实的东西能否在认识上和思想中成为真理这个问题,是可以表示怀疑和开展争论的。但是,如果认为真实存在着的并不真实而只是幻相,就超出了哲学的界限。然而,当我们不是在静止的意义上去确认真实,而是把真实看作在流动中不断否定自身的一种形态,那么在任何一个时间点上被确认为真实的存在又恰恰是不真实的。这个问题就是我们在风险社会及其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条件下面对流动的世界而必须认识到的现实。一旦我们去把握这种状态,就会发现,唯有我们的行动是真实的。我们的行动可以把所有真实的东西变成不真实的,也可以把我们想到了却不真实的转化成真实的。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认为人的行动也可以类比为上帝创世行为,能够在风险社会及其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对人的存在构成了严峻挑战的情况下,通过为了人的共生共在的行动而使人的存在变得真实和不可怀疑。

1.强化领导保障。加强各区县、各部门协同合作,统筹规划、整合资源,完善全市商贸流通业线上线下互动创新发展协调推进机制。进一步发挥商务部门牵头作用,整体牵头部署全市商贸流通业线上线下互动创新发展总体工作,协调跨部门联动,指导各区县承担相关项目的具体实施。支持各级电商协会和网商协会发展,引导发挥行业协会优势,完善全市商贸流通业线上线下互动创新发展服务体系。

如果说黑格尔的从“无”中产生“有”受到过一些哲学家的嘲弄的话,那么到了我们的时代,所有那些曾经发出过嘲弄的人都应当反省自身。如果说在人类历史上人们一直坚定地相信先在于自我的存在不可怀疑的话,那么自此刻开始,我们将转向对我们行动结果的不可怀疑。这样一来,什么因素可以保证我们的行动结果不可怀疑呢?显然是行动的道德化,再进一步,正是我们社会的伦理建构,为行动的道德化提供了保障。有了道德化的行动,人的共生共在就会成为真实的存在,同时,也使自我成为真实的存在。如果说这个结果也是一种证明的话,它不是思想和理论意义上的证明,而是应当由实践来做出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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