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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真理的范长江
——纪念范长江精神及范长江同志手稿首次被捐赠

2022-10-11

内江师范学院学报 2022年9期
关键词:范长江

王 润 泽

(中国人民大学 新闻学院, 北京 100872)

范长江先生的后人范苏苏先生近日将一批范长江的手稿等文物捐赠给四川内江的“范长江纪念馆”。这批文物主要有两方面的内容,第一部分是和解放战争时期全面内战爆发后“转战陕北”有关的文物,包括“中央警备团陕北战争时期行军路线图”(1947年3月—1948年3月)(简称“行军图”,原件见图1);范长江在1948年3月编辑的《陕北集》,主要是1947年3月至1947年12月中共中央领导写的文件、社论、时评等45篇,封面“陕北集”三个字是长江先生手写的,封面还有他的签名(原件见图2);还有反映中国共产党转战陕北时期内容的故事片提纲《历史的见证》(手稿原件见图3)。这部手稿是长江先生为了完成周恩来同志于1947年6月8日清晨交给他的任务而写的,完成于20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

图1 行军图

图2 《陕北集》

图3 《历史的见证》提纲

第二部分主要是在20世纪50代末和60年代初期范长江的六篇文章的手稿原件,其中《不平凡而又平凡的十年》和《人间正道是沧桑》(部分原件见图4和图5)这两篇未曾发表过。其他四篇则分别在《范长江新闻文集》和《范长江新闻文集补遗》中收录过。《不平凡而又平凡的十年》一文写于1959年5月18日。通过解放前后的对比,几个短小但典型的场景和故事写出了新中国的朝气蓬勃和欣欣向荣,不避短,不讳错,显示了共产党人的光明磊落和坦荡胸襟。短短2000多字,文字平实、故事精彩,很有说服力,现在可以成为研究中国社会发展的史料了。《人间正道是沧桑》一文从毛泽东同志的诗句出发,从辩证唯物主义的角度谈了对事物发展变化的一些规律性问题的认识,行文朴实。这篇文章可以管窥长江先生的思想观点。

图4 《不平凡而又平凡的十年》手稿(部分)

图5 《人间正道是沧桑》手稿(部分)

这批手稿中的《历史的见证》后来被拍摄成电影《巍巍昆仑》。记者出身的范长江同志写电影剧本,显示了他对这段历史的珍视。这部剧本当时没有投入拍摄的主要原因是,当时政策规定“电影中不得出现仍在世的人特别是领导人”的内容。后来在范长江的战友、原中国记协书记处书记东生的坚持下,这部剧本被修改定稿最终搬上银幕。文稿捐赠者范苏苏说:“我父亲在60年代初就对夏衍同志说过,‘我现在最想写的就是转战陕北这一段’,这是他一生中‘最宝贵和最值得回忆的经历’,在他所写的故事片提纲中就是有许多真实的回忆和描述。”

此次捐赠是范长江同志家属第一次捐赠范长江的手稿真迹。在这之前,其家属还曾先后捐赠了范长江同志使用过的军毯、照相机、钢笔等珍贵文物80余件,对研究范长江同志生平及成就,传承与发扬长江精神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范长江一生以执着的个性,追求真理、坚持真理,在真理面前他可以不计毁誉前途,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年轻的范长江不拘泥于学校教育,愿意在实践中寻求解决中国问题的答案。他曾几次进入高等学校学习,但当发现教育不能解决现实问题时,又毅然选择离开。常人认为的成功人生不是他的追求,布满荆棘的真理之路却是他毅然的选择。1927年初,范长江从家乡来到重庆,进入中法大学重庆分校学习。这是吴玉章创办的一所宣传马列主义、培养革命干部的学校。范长江在这里接受反帝反军阀的思想,积极参加社会活动,还和同学走上街头进行反帝反军阀的宣传讲演。1927年3月31日,国民党反动派武装镇压重庆各界民众的爱国集会,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三三一”惨案。中法大学被封闭,范长江被迫离开重庆前往武汉。

1928年夏,范长江经历了南昌起义的失败后,报考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打算“将来在穷乡僻壤中建立一个理想的世界”,并加入国民党。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东北被外敌占领,国民党暴力镇压爱国学生运动,使范长江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培养人才的地方只是钳制思想的工具,于是翻墙离校,从此与国民党分道扬镳。

1932年秋,范长江进入北京大学哲学系,追求思想上的进步。但哲学也不能解决抗日救国和人民贫困的实际问题,于是他决定彻底告别书斋,投入到现实的斗争中。范长江参加“辽吉热黑抗日义勇军后援会”并组织北大学生慰问团。他将前线的情况写下来寄到报社,开始展现出卓越的新闻才华,为此后的西北采访打下基础。在求索哲学的意义后,范长江决定一边读书一边投身现实斗争。

范长江深入实际,敢于冒险,愿意在一线采访、获取素材并真实报道。这在30年代中国记者中非常瞩目。他的成名作《中国的西北角》系列通讯作品第一次客观报道了红军长征,在当时反响强烈,在历史中也留下深刻印记。除了跋山涉水、深入现场等坚守记者卓越品质外,他扎实的史地功底和高超的文字水平也为通讯增色不少。在他的通讯中,谈古论今、意趣横生,描述引人入胜、议论入木三分、并以广博充实的知识和质朴的人民情怀,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心。他立足人民利益、关怀人民生活、揭露黑暗统治、讽刺虚功官员的新闻报道,随处可见。除了影响巨大的《中国的西北角》外,他还接连写下《忆西蒙》《沉静了的绥远》《西北近影》《陕北之行》等通讯,后汇编成《塞上行》一书出版。

西安事变爆发后,他不惧危险前往西安采访,并在周恩来同志的安排下来到延安,受到了毛泽东同志的接见,并详细地听取了毛泽东对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阐述,解决了思想上多年来没有解决的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矛盾问题。他将与领导人的谈话一一写进《陕北之行》的通讯中。回到上海后,范长江利用《大公报》在舆论上的重要地位,宣传介绍中国共产党关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主张,并发表《动荡中之西北大局》等文章,产生了巨大的政治影响。

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和以人民为立场的出发点,让他一生和正义相联系。1937年11月,范长江在周恩来同志的指导下,在上海发起并组织领导了一个新闻团体——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协会,即今天的中国记协的前身。在“青记”活动的同时,1938年10月,国际新闻社在长沙正式成立。它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内,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通讯社,是一个革命新闻事业机关。在战时的桂林,“国新社”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通过“青记”和“国新社”,范长江为新闻事业培养了许多后备人才,也将他的新闻思想和实践精神传播开来。在“青记”和“国新社”被封之后,范长江转战香港,创办了《华商报》,并撰写长篇连载《祖国十年》。香港沦陷后,他又转战内地,在苏北解放区领导新华通讯社、《新华日报》华中版和华中新闻专科学校。1946年5月,赴南京任中共代表团发言人。新中国成立后,任新华社总编辑、上海《解放日报》社长、新闻总署副署长、《人民日报》社长等职。范长江的一生都献给了中国的新闻事业。

范长江认为,要提高新闻报道质量,记者必须加强自我教育,培养高尚品质和优良的工作作风。他在《怎样做新闻记者》中说,青年记者要加强自身教育的五个方面,即政治方向、操守、知识、技术和健康。此外,待人接物也很重要。

他曾经说过:“一个没有抱负的新闻记者,如果上级下达任务让他采访改造山区的问题,他可能拿着这个题目找相关人士访问一番,然后写一篇不痛不痒的报道,也就完了。有抱负的新闻记者不会这样做,他首选要研究全世界改造山区的情况,研究中国历代改造山区的资料,有了自己对改造山区问题的看法,然后,去找专家分别请教有关的问题,那么,他的报道就可以顺手拈来,而又写的扎实,写的深刻。”(范长江. 范长江新闻文集. 北京:新华出版社,2001:1149.)

范长江还认为,好的报纸“一定是代表人民大众利益的,是为人民的,是属于人民的”,而非属于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是替统治阶级说话、替统治者辩护的报纸,因而“报纸上可以批评政府,政府如不正派,犯错误,可以发表批评它的文字”。(范长江. 论人民的报纸. 新闻研究资料,1982年3月)

范长江不仅是一位新闻家,他还是一位社会活动家。他依靠自己的双脚和双眼,对新闻进行采写和判断,他乐于在实践中寻找真实。“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范长江身上展现得最为充分。他的学识给了他强大的分析能力,而他行走的足迹则给了他广阔的视野,并提供了与真相之间最近的距离。因此,他的通讯和报道更为广博、深刻,更为打动人。而推动他一生前进奋斗的力量,不仅在于一个新闻工作者的使命,更在于他把自己置身于更为广阔的历史大局之中,将祖国和普通人民的命运与自身紧密联系在一起。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以及对新闻事业的责任感,是统领他新闻实践活动的思想根基。

1991年,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范长江新闻奖”成为中国记者界最高荣誉,以纪念他追求真理,不畏权势,不唯上、不唯书,深入采访、独立思考、真诚而踏实的群众观点。他的思想和行为对现在党的新闻工作者依然深具鼓励和影响。

附范长江手稿二篇:

(一)

不平凡而又平凡的十年

范长江

回想1949年进入上海的情景,好像还是和昨天一样。但是,已经十年了。多快的十年啊!在过去黑暗时代,不要说十年,一天的日子都很难过,一天两顿饭,有时上顿吃了下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好容易挨到了一年,然而过了一年又怎么样呢?艰难的日子总是挡在劳动人民面前,穷困、压迫、侮辱、疾病、监狱、刑罚、死亡这一切不幸和灾难,总是压在广大劳动人民和革命者的头上。而幸福却与我们无缘的。过去的上海,是有名的“十里洋场”的地方,但幸福都是帝国主义、国民党,以及当时依附国民党的资产阶级享受的。我记得一位被关在龙华监狱的同志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词:“最好是龙华,遍地是桃花。人云桃花真正好,我却无缘,隔天涯”(大意如此,记不全了。)中国劳动人民搞革命已经有长远的历史了,远的不说,从太平天国到孙中山闹了半个多世纪都没有成功,1921年共产党成立以后,也经过了许多的曲折,中外反动派当时认为我们不会最后胜利的。我们共产党人从来都是坚定地相信我们的革命一定会胜利。但在解放战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以前,谁知道什么时候帝国主义才会被赶出上海?什么时候取得全中国的胜利?然而,我们在1949年胜利了,百年来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大本营——上海终于解放了。

中外反动派又曾经断言我们在取得全国政权之后,不能巩固政权,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没有能力管理国家,还会如太平天国一样失败下去。因此,他们还没有死心。的确,在开国初期,我们是缺乏某些经验的,例如,上海初解放时,我们接管了上海,但不懂得管理气象台,不懂台风警报和预防措施,结果一次大台风使上海许多仓库和海上船只受了不少的损失,我那时是上海军事管制委员会的文教委员会的负责人之一,对这次损失负有重大责任。当大水泛滥上海许多街道,连上海军管会办公大楼也被大水淹了几尺深时,我难过极了。当时有人主张追查责任,当时的华东军区司令员兼上海军管会主任陈毅副总理,他说:“大家没有经验,查谁呢?”中外反动派们在我们这些缺点和错误面前高兴了,他们证明我们不能管理国家了,他们似乎又可以得救了。但是经短时期内,我们已能有效地管理六亿人口的大国了,上海这样世界著名的大城市,我们不但管得了,而且比中外反动派都管得好,他们又落空了。

他们还有一个“大希望”,认为我们在经济上没有办法。国民党统治时代,不但工业落后,外国工业品充斥我国市场,而且大米、小麦、棉花也要大量进口。他们以为在这方面对我们实行封锁禁运,就会逼我们屈膝投降。美国死抱着这张“王牌”,至今不肯放手。他们决没有料到我们能胜利地进行经济建设,大规模地发展工农业生产。最初几年,他们还不相信我们收支平衡、物价稳定这些消息,后来逐渐认识到我们在经济上的确站起来了,就坐卧不安了。美国虽然还是硬着头皮装聋作哑,不承认事实,其他资本主义国家逐渐想和我们作些生意,开辟点市场。1958年中国大跃进,美国也沉不主气了,杜勒斯于是破口大骂我国的人民公社,说我们如何破坏了中国家庭的优良传统,如何大逆不道,杜勒斯这时摇身一变成为中国的卫道君子了。国民党时代,戴季陶是以继承中国道统自命的,所以自号曰“传贤”,戴季陶生前没有听说找到了继承人,看来杜勒斯应该是戴季陶的“高足弟子”。现代史家对此不可有误。

总之言之,统而言之,我们的敌人十年来对我们使尽了各种破坏手段,包括美国出兵朝鲜,侵占台湾在内,我们都一一战胜这些困难,在完成了民主革命之后,基本上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开展了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这当然是不平凡的十年,郭沫若同志抗日战争爆发时,1937年由日本回到中国,写了一首诗,感慨地说:“十年去国余空泪”,因为他1927年逃往日本,十年回来中国还是老样子,而我们这十年却完成了许多国家要几十年才能完成的惊天动地的事业,我们丝毫不觉得空虚。

今年一月我曾到吴淞口参观我们的军舰,当时有好几支资本主义国家的轮船老老实实停在黄浦江口外,要等到我国海关发了命令,他们才能开进黄浦江来。像我们这样看过旧上海的人,是不能不十分激动的。当时黄浦江上堆满了英、美、日、法各国军舰,沿江一带尽是些胡作非为的水兵,他们跃武扬威,横行霸道,我们中国人反而要处处小心,否则有随时被辱被打被杀的危险。现在这些军舰是永远不敢再来了,商船也要遵守中国法律了,这个变化实在不是简单的啊!

有一个新回国的教授告诉我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在中国住过几十年的外国商人,会说中国话,作中国诗,写中国字,他非常熟悉旧中国,上海北京的大街小巷他几乎都烂熟,他完全是看不起中国人的。他总觉得中国是无望的。1949年全国解放后,这个外国人也逃回去了,他并不相信中国真正会变成一个强国。因此这位教授过去几年在外国曾经有事找他,他十分冷漠,置之不理。最近两年这位商人到中国作过访问,恰好我们这位教授又有事和他接洽,他立即变了样,非常热情地要求和教授见面,要请教授吃饭,至少要和教授喝一次茶。为什么呢?他说:“中国真正强盛起来了。”他认为:“除了不能希望在中国作资本家外,一切都是光明幸福的。”这个几十年来自以为是“中国通”的人,自认过去的看法不行了。

这位外国商人对中国唯一的批评是生活太朴素,认为太没有“人生的乐趣。”在他看来,十年来中国这样大的成就,大家可以享受一些了。他还不懂得我们中国人民的远大理想。我们现在的成就对于我们将来的成就来说,还只是毛主席所说的:“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真正不平凡的成就还在后面,中国必须真正工业化了,农业机械化、电气化了,科学文化完全现代化了,才真正算一个富强的国家。还需要十五年、二十年,才能建成这样一个社会主义强国。即使到那时,也不是我们最后目标,我们还要建设共产主义社会,真正的繁荣幸福是在共产主义的时代,这是任何资本家所不能理解的了。

(一九五九年五月十八,北京)

(二)

请抄一份寄北京晚报丁朝(朔)同志,请他们指正,不可用就不要勉强,以后还可以写一些。

范长江 24/10

人间正道是沧桑

“人间正道是沧桑。”

毛主席这句诗有十分深刻的道理。懂得了毛主席这句诗,才能懂得社会发展的规律,才能懂得历史和现状。对当前时局的变化也才不至于茫然。

“沧海”“桑田”的变化,在中国过去的诗文中,一般表示一种伤感、渺茫之情。所谓“不堪回首”,“抚今追昔,能不慨然”之类,就是感到人世茫茫,变化难测,因此,只好悲欢失望,“感慨系之”了。

然而,“沧海”“桑田”的变化,正是客观的必然法则。哪有不变的事物呢?如果出现不变的现象,倒反奇怪了。中国古代许多文人学士之所以对“沧桑”而慨叹,正是因为他们用静止的观点看问题,把事情弄颠倒了。只有辩证唯物主义者才能用发展的观点看问题,把“沧桑”看作当然的现象,认为是“正道”。问题在于研究和掌握“沧桑”的规律,主动促进客观事物的变化而已。

一切事物都有二重性,“沧海”和“桑田”正是一切事物的相互矛盾的对立面,在一定条件下都是相互转化的。如果我们有预见,就能运用这个客观的法则,探索事物的变化。所谓“乘风破浪,势如破竹”就是运用这些法则的高度成就。

如果把“好”看成绝对的,不变的,一旦出现“不好”的现象就觉得突然。其实“好”是相对的,有条件的。在它表现为“好”的时候,就包含了相反的因素,条件变化了,这个相对的“好”也一定起变化的。所谓好事变坏事。明末农民革命领袖李自成本是一个艰苦朴素、从善如流的人,一打进北京,就变成骄傲自大,狭窄多疑的人了。对当时农民革命运动胜利起过重大作用的李岩也被疏远,终于在退出北京时被残害了。

但所谓“坏”也是变化的。“穷”当然是坏事,反革命武装镇压革命人民也当然是坏事,社会主义党变为修正主义的党更无疑是坏事。但是,在一定条件下,就会变为好事。“穷”则思“变”,要被迫革命,就是好事了。反革命武装镇压激起了人民武装起义,岂非好事?修正主义者的背叛马列主义的行为,深刻地教育了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及其先锋队,必须为保卫马列主义的纯洁性而斗争,因为促进了马列主义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发展,壮大了马列主义的队伍,岂非又是好事?

因此,观察问题要看发展,看前途。只要发展方向是对的,就是一定会胜利的。

有人说,难道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也要“沧桑”吗?也要向相反方向发展吗?

这个问题要分两方面来认识:首先,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本身就是按照“沧桑”的法则正确地认识客观世界和改造客观世界的学说。因为他们符合人类社会-自然界和思维的客观规律,所以是普遍的真理,是永恒的真理;另一个方面,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也是发展的,永远也不会停止的。列宁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又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

说小一点,每个人对于自己的认识,也要注意这个“沧桑”的道理。每个人在几十年的生活中,也是变的。如果不好好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用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来指导自己的思想,一定会犯这种或那种错误的。当然,错而能改,还是有光明的前途的。不然,就要被时代抛弃了。

总之,必须牢牢记着毛主席的名言:“人间正道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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