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研究综述(2012-2021)
2022-10-11王馨
王 馨
(1.内江师范学院 教务处, 四川 内江 641100;2.浙江师范大学 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 浙江 金华 321004)
“中国形象”是我国政治、经济、科技、国防、文化、教育等多方面体现出来的一种综合形象,是我国国际地位和软实力的集中体现。目前,中国的国家形象常常处于“他塑”地位,“中国威胁论”“妖魔化中国”等论断不时出现,部分海外民众对中国存在偏见和误解。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1]。让世界了解中国,促进中国形象传播,提升我国的国际影响力,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国际中文教育是中国形象传播的最柔和最亲民的途径,“是展示我们大国风采的一个途径”[2],推动着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交流互鉴。而中文教材是传播中国形象的重要而特殊的传播媒介,起到“润物细无声”的作用。“第二语言教材,不管是自觉的还是不自觉的,无不通过语言要素和课文内容来反映目的语国家的社会历史和文化习俗。”[3]16外籍学生对中国的认知与理解,较大程度源自中文教材对中国的诠释。国际中文教材中蕴涵了丰富的中国形象,对于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研究理应得到更多的关注。
一、研究现状
(一)研究的数量及趋势
以“中文教材”“汉语教材”“中国形象”为主题在“中国知网”进行文献搜索,共检索到文献56篇,删除无关文献,精确筛选出38篇文献与研究问题直接相关的文章。从整体来看,研究数量自2012年开始呈上涨趋势,在2021年达到11篇(见图1)。
图1 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相关论文发表数量(2012-2021)
这38篇文章里面,有25篇是硕士学位论文,有13篇是期刊论文。学界对“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似乎并没有特别重视,硕士研究生成了研究这一问题的主力。13篇期刊论文中,4篇为核心期刊,9篇为一般期刊,核心期刊占比31%。
(二)国际中文教材选择
通过研读38篇研究论文,发现被研究次数最多的中文教材依次为《新实用汉语课本》《博雅汉语》(系列)《中文听说读写》《发展汉语》(系列)《汉语教程》(见表1)。
表1 国际中文教材选择情况
以上五种被研究次数最多的教材均为综合汉语教材,编写质量高,使用范围广,课文稍长,内容主题丰富,有大量的中国形象值得分析。
二、相关研究成果
目前对于国际中文教材中中国形象的研究,研究主题主要分为如下几个方面:中国文化及国情教材中国形象研究、海外本土中文教材中国形象研究、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对比研究、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某一维度的分析、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塑造策略研究。
(一)中国文化和国情类教材中的中国形象
中国文化和国情教材中的中国形象是比较集中的。周育萍(2021)、李梦瑶(2021)、韩晴晴(2020)选择了文化国情类教材进行分析,研究的教材如表2。
表2 文化教材的选择情况
研究者发现,目前中国文化和国情类教材在展现中国形象方面存在几个突出问题:(1)古今内容比例失衡:较多展现了古代中国形象,强调过去的历史成果;缺乏当代形象展示,弱化了中国形象的现代性和时代性[4][5];(2)存在自我夸耀问题,部分内容存在文化优越感[6];(3)形象脉络不清晰,内容难度等级较高[5];(4)教材内容滞后,没有与时俱进[6];(5)器物文化内容较多,思想、制度文化内容较少[6]。
出现上述问题的原因在于,很大程度上在较长一段时间我们缺乏适用于国际中文教育的中国文化和国情大纲。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编者要将中国文化和国情浓缩在一本教材里面,难免顾此失彼。2021年12月,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编写出版了《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以下简称《文化国情框架》)。建议中国文化及国情类教材编写以《文化国情框架》为主要参考,兼顾古今文化,不能厚古薄今;展示多元文化,不能重器物轻思想;要描写中国的新发展新气象,不能停滞不前;还要把握好内容难度,调整表述话语,让留学生听得懂,记得住中国的国情和文化。
(二)海外本土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
王陈欣(2021)选择了法国巴黎某公立中学的自编中文教材为研究对象,包括初中7个班级,14门中文课程的所有教材。这些教材均为该校中文教师自主编写。通过构建中国文化符号分析表,对任课教师和学生分别进行了半结构访谈。王陈欣发现,法国中文教材重古代、轻近代和当代;重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轻自然科学,导致了法国学生对中国形象形成了不真实、不全面的认识[7]。
黄子恒(2020)研究了白俄罗斯统编中学教材《汉语》。该书受到白俄罗斯共和国教育部的官方认可,因此在其国内影响力较大。作者对此教材含有“中国”字眼的语篇进行了情感态度分析,发现其内含的情感态度是积极的,有助于学习者构建起对中国的积极情感认同[8]。
池晓兰(2019)对《菲律宾华语课本》进行了研究。这是一部符合该国“菲化”法案规定的典型教材,以培养语言交际能力为导向,并融入了大量中菲文化内容。研究发现,此教材从多个维度展示了中国形象,但是更加侧重描绘教育和旅游维度上的中国形象。在气候地质方面,把中国描述成一个灾害严重的国家,会造成学生对中国的负面印象[9]。
陈楠(2018)分析了在美国使用广泛的两套中文教材《中文听说读写》与《通向中国》,发现两部教材话语态度以正面、中性为主,呈现积极面的同时又巧妙规避了片面鼓吹的弊端,塑造的中国形象真实、公允,令人信服[10]。郑超然(2018)选择了颇具争议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自编中文教材进行中国形象的分析。这套教材选取的一些话题比较尖锐,部分内容对于中国社会文化与敏感性问题存在误读或夸大,因此学界对于这套教材内容的合理性一直存在争论[11]。
纵观中国国内自编教材中国形象研究,反映出普遍存在的问题:(1)对中国形象的展示比较单一和片面,内容不够客观,不利于学习者真正了解中国情况,如在文化内容的选取上,重人文科学,轻自然科学[7][9];(2)内容陈旧,没有反映出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和变化,课本中的中国远远落后于现实中的中国[7][11]。例如,法国某公立中学自编教材至今还保留着一名法国记者2002年在宁夏采访时发现的一名失学女童的日记《马燕日记》[7];(3)古今比例失调问题,把中国文化狭隘地理解为古代文化、传统文化,使得很多汉语学习者脑海中对中国的印象和认识“博物馆化”[7][11]。对此现象,王陈欣(2021)解释道:“相比中国当代文化,法国学生对中国古代文化的认同感更高;法国学生普遍认为相比中国当代文化,中国古代文化更值得学习。”[7]
由上述例子可知,海外本土中文教材存在着大量对中国文化的误读、对中国形象的误解。究其原因,一方面,编写者在编写中文教材时不自觉地带入了自己对中国的认知和情感,难免失之偏颇。而他们对于中国的认识、对于中国的情感和态度是教材展示怎样的中国形象的关键。因为这些教材编写者往往不仅仅是编写者,更是汉语教学的一线教师和教材的使用者,他们就是“意见领袖”,他们对中国的态度直接影响着教材使用者、中文学习者。这也突显出培养海外本土中文教师的重要性,我们需要培养大量知华、友华、爱华的海外本土中文教师,成为中外友谊的桥梁、中国文化使者。另一方面,有研究发现,西方国家塑造的中国形象基于国家各阶段发展的实际需要,并不完全符合中国的社会现实。这是一种典型的“他山之石,攻己之玉”的文化阐释策略[12]。
(三)不同教材中的中国形象对比
研究者们选取了不同的教材类型进行对比,包括了数字教材对比、同类型的综合教材对比、海外教材与国内经典教材的对比。
1.数字教材对比研究
耿亚楠(2021)选择了“自塑”视角的《长城汉语》(生存交际系列)和“他塑”视角的《环球汉语——汉语和中国文化》(初级阶段)这两部多媒体数字教材进行研究。她认为,这两部教材仍存在部分观念老旧、人物塑造的饱满度不足等有待改进之处[13]。
2.同类型综合教材对比
姚子慧(2021)对比了《发展汉语》和《博雅汉语》系列教材,主要从国际关系角度,考察了两部教材如何展示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发现《发展汉语》表现了中国与世界的双向互动,中国被世界影响的同时也影响着世界。《博雅汉语》中的中国是一个乐于接受外来文化影响的形象[14]。王英心(2019)选择了《新实用汉语课本》的文化模块及《汉语教程》的成语俗语部分进行分析,发现两部教材都展现了一个良好的中国形象,但也存在素材过于老旧、形象展示片面等问题[15]。
3.海外教材与国内经典教材对比
杨星(2019)对比了《发展汉语》与《中文听说读写》(美国)中的中国形象,发现中国教材等级越高使用的国家形象修辞越多,国外教材在初级阶段大量使用国家形象修辞,中级阶段往往使用的较少,与国内教材恰好相反[16]。
李园园(2019)选取了经典对外汉语系列教材《博雅汉语》和经典的英语教材《新概念英语》为研究对象,发现《新概念英语》展现了更为全面的国家形象维度。《博雅汉语》更注重对国民形象的塑造,而《新概念英语》则更注重对欧美文化形象的塑造。《新概念英语》比《博雅汉语》更注重对目的语国家形象的正面呈现,较少呈现负面的国家形象[17]。
魏然(2017)选择了《新实用汉语课本》《中文听说读写》进行对比。他认为,这两部教材呈现的中国形象具体维度不同。《新实用汉语课本》更突出中国的文艺特点和中医药,引导读者注重中国地理和国民。而《中文听说读写》更注重中国的语言文字、饮食、历史,引导读者对中国的经济和社会给予了较大的重视。在态度倾向上,前者以正向态度为主,建构了一个在世界上具有影响力、为世界所承认的中国形象;后者则以中性态度为主,建构了一个受世界影响、接受外来文化的中国形象[18]。
上述研究表明,即便同是国内综合类教材的《发展汉语》和《博雅汉语》,它们在国家形象的内容表现上都各有侧重;而中外中文教材的对比更是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角度,让我们清楚明白“我们如何表述自己”以及“别人如何认识我们”。不同教材对于国家形象的描写侧重更加清晰,以便各教材编者自检在教材编写中对于中国形象的描述是否有失偏颇并进一步思考如何展现中国形象。
(四)对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某一维度的分析
“中国形象”是一个多维度概念,目前在“中国形象”的子维度上,中国的人物形象是被分析得最多的。
朱勇、张舒(2018)解读了中文教材中人物形象,发现人物形象有“引出目的语言项目”“展示中国人的心理行为特点和中国文化”“凸显跨文化交际问题”等功能,并提出塑造人物的原则为内部系统性和外部有效性两大原则。并且在人物形象设计方面给出了具体的思路,包括人物角色选择要立足于普通人的生活,力求真实、多样、丰富;人物形象应能真实、多侧面地反映出中国人的性格特征[19]。
连涵芬(2016)探析了教材中的中国女性形象设计,认为当前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女性形象数量偏少、定位不清、角色呈现方式较单一、在人物形象职业分工、行为方式和性格刻画方面刻板化等现象较突出,建议在编写对外中文教材的过程中注意角色设计的典型性与代表性、角色性格的明确性与鲜明性、角色设计的稳定性与系统性[20]。
彭增安(2015)对我国已出版的4000册国际中文教材进行了穷尽式分析,筛选出与“独生子女”相关的论述,并自建语料库。通过分析,他发现教材对独生子女形象的刻画体现了独生子女负面消极的刻板印象。他认为,不能简单地将社会认知介绍给学习者,而应该对其进行深入思考与分析,要在学习者心目中塑造一个良好的中国形象[21]。这篇文章也是彭增安2015年立项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调查研究”的研究成果。对独生子女贴上负面的标签,本身就有失公允。比如,在抗疫第一线的医务人员很多都是80、90,甚至是00后的独生子女。他们展现出了勇敢无畏和忘我担当。自我自私的人在每一个年龄层都有,并不是独生子女的专利。像这种对自己同胞的偏见和论断本身就是不公正的,万不可出现在国际中文教材中,让国际学生对中国的独生子女产生刻板印象。
此外,也有文章讨论了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城市形象。李笑(2021)对《博雅汉语》和《新实用汉语课本》中中国城市时尚形象的建构进行了探究,发现北京和上海是两部教材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所城市。同时,两部书都在城市的地理、社会、文化三个维度建构内容并且均呈现积极情感态度,但是在城市时尚形象建构上存在不平衡情况[22]。
“中国形象”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目前对“中国形象”的“子形象”研究较多集中在人物形象方面,只有一篇文章涉及城市形象。对于中国政府形象、少数民族形象、教育形象、经济形象等中国形象的诸多方面,还没有文章专门讨论过,后续研究可以继续挖掘更多的中国形象子维度。
(五)对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塑造策略的研究
张小婷(2020)结合传播学理论提出了中国形象建设原则:传播受众本位观、传播内容整体观、传播方式柔性观[23]。
樊小玲(2019)认为可在三个维度构建中国形象:语言文字维度的中国形象、社会关系维度的中国形象和价值体系维度的中国形象。在不同维度中探究汉语教科书中“中国”自我身份确立的话语模式、“中国”社会关系定位的话语路径、“中国”在全球语境中再现自我价值观念的话语结构以及对“自我”与“他者”价值体系关系进行重构的话语方式[24]。
秦惠兰(2012)从中文教材中“被”字句教学所使用的例句——“钱包被小偷偷走了”受到启发,提出这种含有消极语义的句子,会给留学生造成不良的中国印象,应该在教材编写中尽量避免。同时,探讨了中文教材中应有的中国形象:友好善良、热爱和平、反对战争。秦惠兰的这篇文章是国内第一篇讨论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的文章[25]。她一共发表了三篇与“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相关的论文,是这一领域的核心作者。对于如何在中文教材中构建中国国家形象?秦惠兰(2013)认为,应该注意两点。首先,应该重视传播优秀的传统文化,把“和而不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中华民族处世哲学,通过教材输送出去;其次,要让世界认识当今真实的中国。在编写教材时,要注意涉及“中国形象”的几个重要编写原则:友好亲善、和平正义、开放进步、文明健康。关于构建中国“国家形象”的话语策略,她提到了以下几点:高调与低调、直接与间接、认同与求同[26]。
对中国形象塑造策略的分析具有统领全局、建言献策的作用。研究者们提出的塑造原则和策略都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能够帮助国际中文教材编写者理清思路,通过“教中文”把中国形象、中国文化向外传递。
三、当前研究存在的不足
目前的研究在国际中文教材的对比研究、中国人物形象梳理、中国形象塑造策略等方面取得了相当多成果,但仍存在一些研究的不足,不容忽视。
从基础理论来看,大部分研究缺乏与政治学、传播学、修辞学等关联学科的融合、渗透和建构,理论体系不够完整。对于“中国形象”的概念及内涵的论述尚欠深入。从研究方法上看,大多以内容分析为主要方法去考察其中的某些教材课文的话语表述、去分析教材课文的中国形象各个维度,最后提出教材编写建议。但是对于使用这些教材的留学生到底形成了怎样的“中国印象”,还缺乏问卷调查与深度访谈研究。另外,大部分文章选取的教材数量有限,就一本或者几本中文教材进行分析研究。除了彭增安(2015)[21]的论文利用数据库对4000本中文教材进行穷尽式研究外,选取大批量教材,其他基于大数据分析的论文较少。在研究对象的选取上,若样本较少,可能会限制研究的视角和结论。另外,海外本土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仍然需要进一步研究,目前除了已经涉及的四个国家(美国、法国、白俄罗斯、菲律宾)之外,还有大量的国家在开展中文教学,他们所使用的国际中文教材也是值得研究的。
从研究内容来看,现有研究集中于上述5个方面。但是“国家形象”本身是个多维度的概念,孙有中(2002)对国家形象的内涵维度做过分析,认为国家形象是一国内部公众和外部公众对该国政治、经济、社会与地理等方面状况的认知与评价[27]。在对“中国形象”各个维度的挖掘上,我们还可以在政治、经济、社会、地理、教育等更丰富和细化的层面进一步探讨中国形象。
从总体结论来看,成果零散,论述比较泛泛,不成系统,尤其在战略层面的研究还比较滞后。无论分析哪本教材,最终对于“国际中文教材”编写的建议都比较类似,比如“教材内容滞后”这个问题,几乎每一篇研究论文都会提及,缺乏更加系统和开创性的结论。
四、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的研究建议及展望
关于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的研究,可以从以下方面进一步展开。
(一)深化理论框架
“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研究应该是“中国形象”研究的分支。“中国形象”研究是一个重大而复杂的工程。“国际中文教材中国形象”研究需要从广阔的“中国形象”著作和理论中吸取“营养”,融合传播学、形象学、国际关系学、政治学、心理学等学科的相关理论,主要采用跨学科的方法使自己的理论更加丰满、更加有说服力。
(二)拓宽研究视角
对于“中国形象”诸方面的研究,较多涉及“中国人物形象”,而对于政治、经济、文化、旅游、法律司法与少数民族等其他方面很少提及。另外,目前还没有针对专门用途中文教材的中国形象研究,不可否认的是“科技汉语”“中医汉语”“商务汉语”等专门用途中文教材中都蕴含着中国形象。研究者应开阔视野,去挖掘国际中文教材中更加全面、多元的中国形象。
对于不同中文教材的对比研究,还可以挖掘更多的对比面,不仅仅是同类型中文教材的对比,或中外中文教材的对比。还可以涉及不同课型中文教材的对比,以及不同国家地区本土中文教材的对比。
海外本土中文教材中“中国形象”的研究,所涉及的国家有限,也需要更多有海外资源的研究者深度研究海外本土中文教材,以此了解更全方位地掌握在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表述。
(三)创新研究方法
采用多学科综合研究的方法。“中国形象”本身是一个交叉学科概念,要求研究者要具备多学科综合视角,立足国际中文教材中的中国形象分析,多从相关学科中吸取营养,与其他学科建立互补整合与建设性的对话关系。
运用理论分析和实证分析相结合的方法。有研究者提及国内对国家形象的研究缺乏量化分析,“国家形象是一种公众的心理认知,研究方法上缺乏对主体认识过程的心理学分析。大部分的研究还是使用内容分析法对文本进行研究。国外在国家形象的测量上采取的分析方法多是心理层面上的,或直接通过民意调查测量公众的认知”[28]。在国家形象的研究中,应更多地使用计量统计、数据库分析、调查访谈等方法,尤其需要了解学生通过学习中文教材后获取了怎样的中国形象。
五、结语
国际中文教育不仅仅是一项语言教育事业,更是一项关乎“中国文化走出去”和“中国形象国际传播”的具有国家战略意义的事业。中文教材是绝佳的文化传播载体,这是我们拥有自主话语权的“领地”,教材编写者应该具有中国形象传播意识,塑造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也需要对现有教材进行审视和梳理,把有损中国形象的课文和例句剔除。通过在国际中文教材中塑造良好的中国形象,来提高讲好中国故事的叙事能力,充分发挥中国形象的影响力、号召力,助力国家软实力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