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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语境下羌族刺绣的创新设计研究

2022-10-11

内江师范学院学报 2022年9期
关键词:羌族刺绣图案

王 李 羊

(南通开放大学 艺术传媒学院, 江苏 南通 226000)

羌族在中华民族历史上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但是羌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刺绣成为羌民族文化的主要载体之一。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包括羌族刺绣在内的传统技艺等民族文化面临挑战与机遇,有待我们在深入研究其文化底蕴及艺术特征的基础上,结合新时代文化艺术发展的需求和审美趣味的变化,挖掘整理其精髓被予以创新发展,弘扬优秀的传统文化,增强民族自信心。

一、羌族刺绣的创新设计特点

(一)时代事件的呈现

羌族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传统。其中,羌族刺绣以线条、色彩、形象等视觉符号,将羌族人民的情感融入精巧的设计的图案,成为具有时代性、通用性、知识性、审美性的文化象征系统。羌族刺绣发展到今天,题材从抽象卡通到写实人物图像,样式由单一纹饰到完整的图案,布局由简单描绘到意境营造,用途由实用性为主到装饰性为主。通过一系列的转变,展现出羌族刺绣实用性与艺术性的巧妙结合,成为“民族性”转型与创新的主要因素,是维系羌族特色文化的纽带。正如手工艺大师陆光正所说:“传统好东西需要保留,但必须反映时代特色,创新不是不做传统题材,而是同一个题材,用不一样的安排设计、表现形式,最后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1]

人的情绪受感于自然。羌族人民将这份情感诉之于羌绣创作,极大地丰富了羌族刺绣作品的表现内容。绣娘李兴秀2018年入选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传承人名单,她的刺绣作品《羌山百美图》在“第五届四川省工艺美术精品展”中荣获金奖,图1(a、b、c)好似一幅中国山水画卷,描绘了羌族人民上山劳作、跳锅庄、闲暇活动等日常生活,精细的碉楼和精密的山、水、树等构成了生动的现实世界画面。朴实平淡的碉楼散落在山峦、峡谷中,蜿蜒的山脉与跳锅庄的羌民相映成趣。作品构图虚实相生,以留白的高超手法,将观众带入虚茫之境,融入羌族的真实生活场景。作品将羌族传统特色和独创性糅合在一起,充分展现出新时代羌族人民的人文精神风貌,既是刺绣手法技艺的创新,又赋予平凡题材以原生态生活趣味,渗透着羌民对生活的理解和审美追求,营造具有新时代理念的传统文化底蕴。

(a)《羌山百美图》局部(b)《羌山百美图》局部 (c)《羌山百美图》局部图1

“审美价值的产生和人的审美感受的丰富化都离不开社会物质生产和人的技术实践活动。”[2]随着人们物质水平的提高,刺绣技术手段的改进,羌民审美趣味和需要的日益丰富多样,羌族刺绣作品逐渐在形态构成和特征上具有了象征功能。图2截取的是羌族群众给视察四川羌寨绣庄有限公司(四川茂县)的国家领导人敬献“羌红”的瞬间场景。通过传统的刺绣形式,将现实生活的动人情景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让人叹为观止。这种高度逼真写实的羌绣作品,将伟大的时代事件纳入表现对象,对于传统抽象的卡通式人物来说,是一种创新,是新时代的精神图谱。这种突破实用性束缚的羌绣作品,形象地记录了新时代羌民的生活片段,使其具有了珍贵的历史价值。“它的绝对年代可能不长,但是它所表现出来的某一内容,所反映的某一思想,或是本身的形式,却可能联系着很早的历史。”[3]

图2 《献“羌红”》

(二)“高调”色彩的使用

羌族刺绣传统图案大多是将抽象的事物形象化,穿针引线织入底布的“经纬”线上。所有的图案尽量不使用文字,而是以图形和色彩来传达内容。材料的属性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图案色彩的视觉效果,需要色彩之间的协调、造型之间的秩序,形成独特的风格面貌。

当代羌族刺绣图案的视觉系统设计具有非常鲜明的特征,经过改良后的色彩运用主要分为两大类:一是突出冷色系列的特点,图案与布基形成鲜明对比,比较稳定、理性。这种和谐的冷色,主要适用于“无饰线”的抽象图案表达,图形非常简洁,具有高度象征性;二是突出暖色系列的特点,多用于色彩明快、清晰醒目、具有装饰意味的绚丽图案。图案的色彩将画面中的线和成形角等都隐藏于色块之中,产生高度装饰化的效果,有很好的视觉联想功能。但不论是“无饰线”的抽象图案还是绚丽图案,在描绘事物方面,其视觉感受是相对稳定的,都是基于设计者对传统图案色彩的改进创新。

2016年,在西南民族大学举办为期一个月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羌绣培训班上,有四十多年羌族刺绣经历的学员1,特别热爱羌绣,参加过多次培训学习,对羌族刺绣的创新设计有了更为广阔的视野,并加深了对羌族文化的理解。她的羌族刺绣作品——《吉祥如意》(图3)以冷色为主,舞动旋转的线条,营造出简单、冷静的氛围,不炫耀雕虫小技,也没有任何其他矫揉造作的痕迹。构图以牡丹花为中心向四周展开,与牡丹花瓣相近的蓝色渐变在画面中重复出现,白色的花蕊似是从点染中探出头来。白色轮廓线条渐次围合而成的牵牛花,分布在黑色底布的四角处,效果如毛笔之于宣纸般清爽高洁。

图3 《吉祥如意》

学员2的作品《团花方巾》(图4)与之有类似的设计构思,却另有一番风味。她将粗细有致的线条和不均匀的暖色渲染结合起来,再以适中的冷色作为点缀,挥洒的颜色透露出和谐美妙的色调感。层次渐变的颜色堆叠出缓慢的节奏,色块之间的巧妙融合似是对轮廓主筋的再勾勒,这是一种简静、肃远,一种苍厚、劲健,都是“高调”色彩的表达典范。如此运用色彩增添羌族意味象征图案的张力技巧,建构出传统羌绣的新局面,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取向。

图4 《团花方巾》

(三)细密精心的构图

一般来说,羌族刺绣的创新主要分为两种不同的方式:一是图案的题材及其相关形态的改变,二是对色彩的改良。前者需要以羌族传统文化为基础进行加工、不断伸展,将更多、更复杂的内容组织在一起,使得图案既富有传统元素,又适应时代的发展。这是羌绣传承人需要掌握的设计原则之一,对传承人来说,是对设计能力和传统文化理解力的双重考验。

羌族民众心中的“团团花”意味着团团圆圆,“圆形”可容纳的形态是千变万化的,可以表达丰富多彩的意蕴。图5是以苹果花为中心的“团团花”。绣娘在花卉题材作品基础之上,充分发挥想象构思出的团花图案,是新的发现、思考和创造。来自汶川的羌族刺绣培训班学员3说,羌族刺绣中的苹果花,外形轮廓似苹果形态,中心呈“心”状,被视为富有情感的花,代表绣者的心情。绣者依靠形态的变化,将不同的颜色安置在相应的位置中,以自己的喜好和图案用途为基础,分层次地散布在图案中,构成均衡而有节奏的图案结构形态。这种平面式的组织原则,在于寻求图案的完整和变化。从视觉世界的千变万化中,设计者根据总体布局的需要,提炼出简要而有秩序的形式系统,按照主次、虚实相生的布局需要,配上惹人注目的色彩,显示出井然有序的高超技术和艺术处理手法。

图5 《苹果花》

大约清代留存下来的羌族蚊帐檐子绣品“绶带鸟”,又称“一枝花”(图6)。“绶”谐音“寿”,寓长寿之意。绶带鸟是一种体型似麻雀大小,长颈、素羽、丹顶的鸟,雄性绶带鸟有非常长的两条中央尾羽。图案以绶带鸟尾羽代指官员腰间的玉带,寓意升官发财。图案中的绶带鸟姿态美丽,在喜庆祥和的绣球花和流畅优雅枝干的渲染下栩栩如生,图案结构的层次感也透露出独特的民间美术意趣。

图6 《绶带鸟图》

再如图3的《吉祥如意》,除了牡丹花、石榴花等形象较为明确的植物图案,还使用细腻的线条勾勒出唯美的理想图案形态。图案的上下、左右对称轴上,用线围合成花瓶形状。设计者使用最简练的方法,根据情绪联想和包围形象的趣味感,诱发出极具张力的审美空间。技法上用单钩绣、钮针绣、编针绣三种针法,结合粗细、纹饰的变化,确实是羌族刺绣的上乘之作。遗憾的是,加上方形画框后形成的紧张和不稳定感,与画面主体和吉祥如意的寓意脱节,影响了观众的视觉线,破坏了原有的精密布局。

由此可见,羌绣的创新设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深入挖掘刺绣中的人文精神和文化品性,但文化水平较低的绣娘仅靠从小耳濡目染的直觉悟性是很难完成的。就目前搜集到的羌族刺绣作品来看,有几个问题应该得到重视。第一,文字与图案内容不相符。这种情况主要出现在年长绣娘那里。她们虽然有较精湛的手艺,但由于不识字,底稿也不完全是自己画的;第二,单纯的模仿,不知道图案的寓意,造成图案元素的错置,失去图案原有的内在生命力;第三,布局过于随意,羌绣大多是羌民们闲暇时制作,完全凭着自己的感觉安排图案,不是画面元素过多,就是画面安排太满,降低了羌绣的艺术价值。

(四)深沉而朦胧的意蕴

羌族刺绣的审美意蕴是多种要素综合作用的产物,通过绣娘对传统与现代元素的领悟理解,并运用一定的物化手段使之成为可感知形式。羌绣深沉而朦胧的气氛,满足了当下人们多层次审美趣味需求。挖掘羌族传统文化的活力即羌族刺绣的“基因”,借助设计者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创新具备实用与审美双重价值的羌族刺绣作品,是传承传统文化的必由之路。

从设计的角度看,羌绣创新包含三方面的内容。其一是对羌族传统图案所蕴含的文化精华的提取。羌绣渍满历代羌族人民的汗水和烟火,从山川草木到花卉瓜果,从飞禽走兽到古朴纹饰等,都来源于羌族人民的日常生活,是构筑羌族人民精神家园的土壤。刺绣作为穿戴物、室内陈设物或是信仰物,是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约定俗成的,承载着羌族民众的审美意识、设计思想和应时之物的心理习惯,是羌族文化的精髓。现代设计中如何从中萃取精华,是创新发展的基础。其二是特定环境下创新图案形态,是创新的关键。北川羌绣省级传承人陈云珍老师,秉承着“绣出新生活,感恩新时代,为新中国70华诞献礼”的信念,组织绣娘绣制了一幅长1.5米、宽1米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羌绣作品。作品通过富有地域特色的花卉图案(转转菊、祥云等)与中国文字结合,用羌绣传统技艺,表达新时代的羌族同胞对社会主义祖国的热爱之情。其三是提高作品的审美性和艺术价值。羌绣尽管属于传统工艺领域,存在着实用功能的限制,但随着新时代生活艺术化和艺术生活化潮流,其实用性功能逐渐隐退而审美化艺术化功能更加凸显,羌绣仅靠传统因素很难在新时代生存,更别说发展了,这才是传统技艺创新发展的难点和瓶颈。如果尽是羌绣传统图案的简单拼合或者传统主题的生硬演绎,不仅无法适应今天的审美需要,可能还会加速其退出历史舞台。

从设计的专业知识和工艺水平来看,一方面,羌绣传承人尽可能把设计知识与手工技艺融于一体。另一方面,汲取其他绣种的精华,同时参考众多成功案例。设计新图案不可能是简单地挪用原图案元素,也不能仅仅局限于原来的媒介以及表现手段。因此,将羌族图案的传统元素纳入现代设计中进行“古形新绘”,选择不同的介质和多种表现手法,使其审美价值回归到“物质”向度的本来面目。 “新”图案中的传统图案文化基因会唤醒我们对羌族民间文化的联想,这种尝试性的投射,使“新”“旧”图案的艺术价值在变形的基础之上得到转换或置换,更好地发挥羌族文化在新时代的特性,同时也使民族文化的创新设计得到更为丰富、深入的发展。

当然,每个人的知识和经验是有限的,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集聚每个人的所长形成创作团队,就能得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正如费孝通所言,手工艺生产的价值在于:“它配合于家庭,邻里等关系之中,它又配合在其生产活动之中,使它成为支撑完善生活的力量,而不是破坏其生活活动的力量。”[4]

羌族刺绣的创新设计是推动羌族传统产品满足新时代人们不断增长的文化需要的途径,如果不关注时代需求,想单纯从“自娱性”中获取创造灵感,会堕入空想之中,因此全面提高羌民的文化自觉和传承人的文化素养,是实现羌绣意蕴在现代设计中传承发展的根本保证。

二、羌族刺绣创新发展反思和实践

“中国民间艺术太丰富了,不仅由于民族多、地域广、历史久,也与长期的农耕文化有关,因而形成了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基础。”这是中华民族的民族性,是数千年来文化积淀的硕果。“中华民族文化的振兴新离不开民间艺术的基础。”[3]羌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最古老、对中华文化有着极其重要影响的民族之一,其图案文化根深蒂固、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华文化的走向和底蕴。羌族图案思想蕴含在中国美学与艺术思想中,是一个有待进一步大力开发的资源宝库,值得我们去认真研究与总结,这有利于我们把握羌族图案艺术的内在规律和未来的发展趋势,“因为任何民族的文化发展无论是移植外来文化,还是植根于传统文化的再创造,总是在传统文化基础上的创新。”[5]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的审美观念多元化存在,也给羌族图案的传承发展带来挑战。加强羌族图案文化研究,探索可持续发展的方法、途径,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明白继承什么、如何继承、继承的目的和意义,直面现代人的审美需求,认真思考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在哪里,怎样才能实现羌族图案的活态化传承,如何使“活文化”“标本”在现代媒体条件下实现创新发展等。

当前,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环境下,政府、学校是推动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的主导力量。2015年,“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启动,西南民族大学成为首批57所高校培训基地之一。2016年3月29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群研修研习班培训计划”的部署安排,四川省文化厅与西南民族大学联合主办了“首期羌族刺绣传承人群普及培训班”。培训班以“羌族刺绣的保护传承与当代设计”为主题,围绕羌族刺绣的“传承、融合、创新”对来自阿坝州的60名羌绣传承人开展了一个月的培训学习,这是国家主导非遗传承的新举措,也是民族高校践行服务民族地区、服务民族文化艺术的新尝试。

培训课程内容主要分为两个体系,一是理论知识的讲解,涉及刺绣文化和设计知识两方面,帮助绣娘们树立对羌族文化、羌绣手工艺正确的保护意识;二是通过专家学者和其他非物质文化(刺绣)传承人的现场指导,以及参观成都博物馆和市场化比较成功的成都宽窄巷子“一针一线”等场所,为羌绣传承人的创新设计提供借鉴参考。让她们学习其他民族刺绣的精华,参照民族文化产品商品化市场化的成功经验,更好地顺应现代社会大众的审美要求,引领他们利用羌族元素进行自我完善、自我提高、创新发展。

这种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培训方式主要是为羌族刺绣传承人搭建了学习交流的平台,引导未接受过系统学习的羌族手工艺者,对羌绣民间艺术进一步系统认知的同时,掌握一定的创作规律,从而使其内容与形式有机结合,利用羌民族文化特色优势发展刺绣衍生品,创造出大众喜闻乐见的羌族特色艺术品,在具备一定的审美价值基础之上提升其经济价值,满足人们物质和审美双重需求。

这种针对性的培训,为羌族图案文化探寻可实施途径,提供了图案“活态”文化传承的可借鉴方式。首先,革新打开手工艺创作思路。手工艺者文化水平和长期延续下来的规矩、套路,很多已经过时了,有的甚至成为羌族图案元素顺应时代发展的绊脚石。此次利用高校教学资源进行有目的、有计划的集体培训方式,通过艺术理论和设计知识的学习,让参加培训的非遗传承人群开阔了眼界,提高了保护羌族文化的自觉性和自信心,增强了手工艺实践的能力与创新发展的空间,在秉承传统、不失基本的基础上,结合运用中国传统工艺的设计、制作及衍生品开发技术,促进民族民间工艺的振兴,以期更好地走进现代生活,走向世界。

其次,固本保留传统元素核心要义。通过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学员们也认识到,不能一味地为了迎合市场的需求而丢弃传统羌绣的精华,否则会造成一时见效、难以持久的局面。文化的包容性取决于文化之间的“通化”而不是“同化”,必须持久守望羌民族文化的根脉。传统图案纹样及其技法技巧,是她们永恒的创新“酵母”,不能丢弃,否则市场化、现代化的创新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此次培训成果展的许多优秀作品也很好地诠释了这一法则。绣娘也都说自己收获颇多,认为应该从实践入手来解决羌绣文化传承中的问题,由自然模仿到个人感受到凝结集体记忆再创造。笔者采访培训学员4时,她拿出培训班的学习作品说,通过本次培训学习,认识到了羌族刺绣图案不够精细,配色上不够雅气,在创作结业作品时有意识地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如图7女式服装岔子上的“转转菊”图案,选用的蓝色系绣线经过色相明度、饱和度的渐变来获取绘画要素中的光影变化效果,赋予了“转转菊”纹饰秩序感,显得灵动而鲜活,让停滞的空间产生流动。这个作品是她在长达四十年绣技的基础上,再次思考了图案的配色要点,尽量利用羌绣传统元素结合现代设计的形式法则的成果,视觉与功能上的“整体”性更强,更能满足现代人的审美趣味。

图7 《转转菊》

学员5说,很有幸参加这次培训,特别感谢、珍惜这次学习机会,在培训期间结合课堂上学到的系统知识,课后加班加点地完成了很多便于携带的小物件绣品。她主要是提取自己喜欢的 “羊头”这个羌文化中的代表性元素,创新性地设计为旅游纪念品和生活装饰性物件,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特色。总的来说,通过这次培训,学员们在主题选取、色彩搭配、构图原则、呈现形式等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

第三,融通激发羌绣设计市场活力。这种研修研习培训方式有利于帮助羌绣“非遗”传承人拓宽思路,激发创作者的灵感,有助于解决羌族传统文化元素设计、制作、营销中的瓶颈问题,从而制作出民族与时尚相结合的特色产品,为羌族文化的传承发展铺平道路,打牢羌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的群体性基础。

羌族刺绣图案是羌族图案众多表现形式中主要的部分,图案的随意性、接受群体的广泛性,决定了图案传承发展的模式和路径。高校团队的研究力量,与羌族图案的文化传承人群,共同构建了民族文化“活态”传承发展的交流平台,是对发扬民族文化精神重视的结果,也是延续民间文化生命力至关重要的环节。

三、结语

羌族刺绣以“线”勾勒出事物的轮廓,用“色”软化了画面,“针”和“线”的关联,形成了比例、色彩、空间等位置关系,展现了新时代的羌族传统工艺高超的制作技艺。羌族刺绣图案通过内容的创新,把视觉印象转化成连贯的形式,以深沉而浓郁的审美氛围体现了羌民族的人文精神和坚定信仰。羌族刺绣的传统技艺和新时代生活内容完美糅合,使时代事件彰显于图案,成为羌民族的新时代精神图谱,与传统图案“同中之异,离中之合”,将传统元素与现代设计连接起来,是信息时代的审美需求,也是羌族刺绣创新发展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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