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认知重评及锻炼行为意向的链式中介作用

2022-10-08何彬彬闫乐静左奎勇王相英陈玉军

山东体育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何彬彬，闫乐静，左奎勇，王相英，陈玉军

在家庭、学校、同伴等个体生存环境中，包含诸多风险因素。当个体感受到的风险程度越高时，说明其在生存环境中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支持就越少，多重风险的累积将会影响个体的身心健康发展。有研究表明，风险因素的累积会对大学生的锻炼行为产生负向影响，不利于规律化锻炼习惯的形成，进而会影响大学生锻炼活动的坚持性。但当前将风险因素与锻炼坚持相结合的研究相对较少，各风险因素累积对锻炼坚持的影响机制仍需要进一步探究。从维持锻炼行为的影响因素来看，主要包括内在心理与外部支持，在研究中应当兼顾二者进行考虑。因此，在研究风险因素(外部支持)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中，纳入内在心理的相关特征，选取认知重评以及锻炼行为意向，以此来探究风险因素累积影响锻炼坚持的内在机制。

1 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1.1 累积情境风险与锻炼坚持的关系

累积情境风险是指存在于人类生存环境之中能够增加个体消极发展可能性的累积风险。风险模型认为，风险并非单独发挥作用，而是协调且存在关联的，通过累积、叠加的方式对个体产生影响。多重风险模型是当前使用最为广泛的方法，通过对所有风险因素进行二分编码，即“1=有风险”“0=无风险”，再累加所有风险因素的得分，最终得到累积风险系数。个体所经历的风险因素越多，对个体的影响就会越大，进而可能会对个体发展造成损伤。参与体育锻炼可以消除精神紧张与压力，增强体质，促进个体身心健康，锻炼坚持是个体在参与体育锻炼的基础上，保持长期且有规律体育锻炼活动的行为状态或倾向。坚持长期性锻炼可以提升个体的主观幸福感，能够提高实际心理健康水平。从个体风险来源来看，家庭环境、学校环境、社区环境、锻炼氛围以及同伴监督等都会对大学生的体育锻炼行为产生影响，其中，家庭体育环境是影响个体体育参与最重要的因素，能够对个体体育参与的时间、频率、强度产生积极效应。因此，研究提出假设H：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存在负向预测作用。

1.2 认知重评在累积情境风险与锻炼坚持中的作用

情绪调节策略是指个体为达到情绪调节的目的，所进行的有计划、有意图的努力与做法。在不同的情绪发生阶段，会产生不同的调节策略，即认知重评与表达抑制。二者是最具有价值的情绪调节策略，前者是发生在情绪反应趋势形成之前，而后者则是发生在情绪反应趋势形成之后。有研究表明，情绪调节方式能够预测大学生的体育锻炼动机，相较于表达抑制，倾向于认知重评的大学生，积极锻炼动机更加强烈。情绪调节对于锻炼投入会产生重要影响，它能够反映个体的锻炼认知与行为体验。个体在体验积极情绪时，思维模式会变得更加灵活，可能会促使个体采取多种可能行为。积极的情绪调节策略能够缓冲消极情绪带来的压力，促进个体的心理健康。在个体发展中，父母教养方式、父母行为及心理控制、依恋回避、社会支持等诸多因素都会对个体的情绪调节策略产生影响。基于此，研究提出假设H：在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中，主要发挥作用的情绪调节策略为认知重评；假设H：累积情境风险会对认知重评产生负向预测作用，而认知重评能够正向预测锻炼坚持。

1.3 锻炼行为意向在累积情境风险与锻炼坚持中的作用

锻炼行为意向是个体是否有参与体育锻炼的打算，愿意在多大程度上参与，并计划为此付出多大努力。意向能够通过计划来影响行为，锻炼计划的制定有助于个体行动的发起，锻炼意向能够对锻炼行为的产生起到正向预测作用。依据计划行为理论，意向作为行为最强烈的预测因子，自主的行为调节能够对行为意向产生增强作用，该理论解释了环境认知与体育活动的关系，将社会支持、锻炼场地设施等社会环境因素纳入，能够增加对锻炼行为的解释力。倾向于认知重评的大学生能够更好地调节情绪，积极锻炼动机更加强烈，利于指导认知行为，增加行为动力。基于以上研究，研究提出假设H：累积情境风险会对锻炼行为意向产生负向预测作用，且锻炼行为意向会正向预测大学生的锻炼坚持；假设H：认知重评会正向预测锻炼行为意向，在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中，二者会发挥链式中介作用。

基于文献梳理与研究假设，研究的预测变量为累积情境风险，结果变量为锻炼坚持，中介变量为认知重评与锻炼行为意向。根据各变量间的相互联系，研究所构建的假设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假设模型图

2 研究对象与方法

2.1 调查对象

2.2 研究工具

2.2.1 累积情境风险量表

(1)父母受教育程度：参考季冬等人在其研究中对父母受教育程度调查所设置的选项，结合鲍振宙等人的研究对题项进行补充。最终确定考察父母受教育程度的题项共有2道，分别测量父亲与母亲的受教育程度，每个题项采用7点计分，从“没有上过学”到“研究生及以上”分别计1～7分。将父母双方受教育程度均低于“高中/中专/职中”编码为1，即代表有风险，其它则编码为0，表示无风险。

(2)亲子关系：采用Buchanan等人编制的亲子关系量表，张锦涛等人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修订。该量表包含2个维度，分别是父子关系与母子关系，2个维度题项一致，各包含9道题。采取5点计分，从“从不”到“总是”，分别计1～5分，得分越高，证明亲子关系越好。依据以往研究，将得分低于或等于第25百分位数编码为1，其余则编码为0，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4。

(3)父母关系：参考罗淑文的研究，测评父母关系时采用2个题项，正向与反向各一道，从“非常不好/从不”到“非常好/总是”分别计1～5分，将得分低于或等于第25百分位数编码为1，其他编码为0，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3。

(4)家庭类型：参考鲍振宙等人的研究，采用1个题项进行调查，该题项为多选题，如果选择“没有和亲生父母共同生活”则编码为1，选择其余选项编码为0。

(5)经济困难：按照李建平等人所选取的经济压力量表中的4个题项，从衣、食、住、行4个方面对家庭经济状况进行调查，题项采取5点计分，从“从不”到“总是”分别计1～5分，4方面累加分数越高，证明家庭经济困难程度越高。将得分高于或等于第75百分位数编码为1，其余编码为0，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7。

(6)家庭支持：采用Zimet编制的领悟社会支持量表中的家庭支持分量表对家庭支持程度进行测定。该量表共包含4个题项，按照7点计分，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计1～7分。得分越高，证明家庭支持程度越高。将得分低于或等于第25百分位数编码为1，其余则编码为0，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3。

(7)学校联结：该量表由Resnick等人编制，共包含6个题项，采用5点计分，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计1～5分。将得分低于或等于第25百分位数编码为1，其它编码为0，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

(8)师生关系：采用特拉华校园氛围量表(学生卷)2016版中的师生关系分量表，该量表由谢家树等人进行修订，共包含5个题项，采用4点计分，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计1～4分。将得分低于或等于第25百分位数编码为1，其它编码为0，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

(9)同伴支持：采用Zimet编制的领悟社会支持量表中的同伴支持分量表对同伴支持程度进行测定。计分原则及编码方式同家庭支持量表，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3。

(10)友谊质量：采用Parker以及Asher编制的友谊质量问卷简表，经周宗奎修订，共18个题项，采用5点计分，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别计1～5分，共包含6个维度，即积极友谊质量：肯定与关心、帮助与指导、陪伴与娱乐、亲密袒露与交流、冲突解决策略以及消极友谊质量：冲突与背叛。各维度得分相加低于或等于第25百分位数编码为1，其它编码为0，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9。

2.2.2 锻炼坚持量表

该量表由何小珍编制，共20个题项，包括坚持性、锻炼兴趣、价值判断、认知选择、锻炼努力5个分量表，采用5点计分，1代表“完全不同意”，5代表“完全同意”，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

2.2.3 锻炼行为意向量表

采用锻炼态度量表中行为意向分量表对个体的锻炼行为意向进行调查。量表共包含8个题项，得分越高证明锻炼行为意向水平越高。采取5点计分，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别计1～5分，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4。

2.2.4 情绪调节策略量表

采用Gross等人编制的情绪调节量表，共分为2个维度，即认知重评以及表达抑制。包含10个题项，为7点计分，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计1～7分，得分越高证明情绪调节策略使用越频繁。其中，认知重评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表达抑制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2。

2.3 数据处理

采用SPSS 26.0进行数据管理与变量间的描述性分析、Pearson相关分析，通过Process3.3宏程序进行中介效应检验，并使用AMOS 24.0进一步验证假设模型的拟合度。

2.4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3 研究结果

3.1 累积情境风险变量的选取及描述性统计

综合当前各学者对累积情境风险的研究，因各研究针对的人群不同，本文在选取风险因素时，考虑到大学生群体的特点以及家庭环境因素的重要性，主要从家庭、学校、同伴三个方面筛选风险变量。本研究中的累积情境风险指数的平均值()为3.46(=2.37)，将其细分后，各领域风险指标描述如表1所示。

3.2 各变量间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

各变量的均值与标准差如表2所示。通过Pearson相关分析，可以发现，累积情境风险与锻炼坚持、认知重评、锻炼行为意向之间呈现显著负相关(<0.01)；锻炼坚持与认知重评、锻炼行为意向之间呈现

表1 各风险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表

显著正相关(<0.01)；认知重评与锻炼行为意向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0.01)；表达抑制与累积情境风险、锻炼坚持之间不存在显著性相关(>0.05)，说明在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中，主要发挥作用的情绪调节策略是认知重评。

表2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表

3.3 锻炼行为意向与认知重评的链式中介作用检验

研究在控制性别、年级两个人口学变量后，通过SPSS中的Process3.3宏程序，采用Model 6中介模型对认知重评及锻炼行为意向的链式中介作用进行检验。依据变量关系建立回归方程，所得结果如表3所示。其中，累积情境风险能够负向预测锻炼坚持(=-0.35，<0.001)；将认知重评与锻炼行为意向纳入回归方程后，累积情境风险能够负向预测锻炼行为意向、认知重评(=-0.15，<0.01；=-0.36，<0.001)，认知重评能够正向预测锻炼行为意向(=0.45，<0.001)；累积情境风险能够负向预测锻炼坚持(=-0.12，<0.01)，锻炼行为意向、认知重评能够正向预测锻炼坚持(=0.60，<0.001；=0.13，<0.01)。

表3 锻炼行为意向与认知重评链式中介模型的回归分析表

表4 中介效应分析表

通过AMOS 24.0进一步验证假设模型的拟合度(见图2)，该模型的拟合度指标如下：=261；=007；=047；=090；=091；=0.92。基于此，说明该模型的适配性良好。

4 讨论

4.1 累积情境风险与锻炼坚持的关系

经验证，累积情境风险与锻炼坚持之间呈现负向相关，且累积情境风险能够负向预测大学生的锻炼坚持，验证了假设H。有研究表明，学校层面支持、教师支持在学生的锻炼坚持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因而，学生校园归属感强、师生关系较为融洽能够促进大学生坚持体育锻炼；其次，家庭作为影响学生成长最重要的环境，会对大学生的锻炼行为产生重要影响。有家庭支持的个体比没有家庭支持的个体更能够坚持参与锻炼，父母支持有助于青少年保持锻炼的稳定性。家庭风险高，则说明学生难以收获足够的家庭支持，亲子关系以及父母关系不和谐、家庭经济困难等风险因素的积累也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大学生对体育锻炼的认知态度。体育锻炼不仅仅是一个人活动，它也是一种增强个体社交能力的良好方式，来自同伴的支持能够促进个体参与身体锻炼活动。同伴风险高的个体，得到来自同伴的支持较少，负性情绪积累难以倾诉，在锻炼活动中的效能感低，也会影响锻炼坚持。社会支持在促进身体锻炼行为的产生上具有强化作用，社会环境能够增加或减弱锻炼坚持性，家人的认同与鼓励、教师的赞扬以及相同锻炼习惯同伴的支持，能够增加个体参与锻炼的内在动力，进而持续参与锻炼活动。

图2 链式中介模型图

综上，研究进一步验证了累积情境风险所具有的多重性，单一风险对个体的影响并不全面，在促进大学生的锻炼坚持性上，仍需要综合家庭、学校以及同伴等多领域中的风险因素进行考量。身处环境中风险因素的累积会阻碍大学生的锻炼坚持行为，因而家庭、学校、同伴等生态子系统间的相互融合、协同促进利于为大学生创设积极的体育锻炼环境，有益于大学生锻炼行为的坚持性。

4.2 认知重评的中介作用

情绪调节策略虽可划分为认知重评以及表达抑制，但是根据本文的研究发现，在累积情境风险对锻炼坚持的影响中，大学生主要采用的情绪调节方式是认知重评，验证了假设H，而表达抑制与累积情境风险之间不具备显著的相关关系，与前人研究相契合。其中，累积情境风险会负向预测认知重评，认知重评对锻炼坚持起到正向预测作用，验证了假设H。认知重评所表达的是情绪反应趋势形成之前，个体改变对消极事件的认知态度，从而由消极转为积极的情绪调节方式。有研究表明，家庭教养方式对于情绪调节策略的影响显著。体育锻炼作为一种调节情绪的良好方式，有利于维持个体良好的情绪体验，减少不良情绪。惯用认知重评方式的个体会对锻炼人际的感知进行再认识，避免人际冲突，找到脱困方式，产生更加稳定、持久的锻炼行为。

认知重评作为一种调节消极情绪的有效方式，累积情境风险会通过抑制大学生使用认知重评的情绪调节策略，使得大学生在消极事件发生前无法有效地疏解自身情绪，进而对锻炼坚持产生影响。从以往研究来看，风险因素的积累会促进个体产生网络成瘾、自杀意念、学习倦怠、神经质与抑郁等负性情绪，风险因素累积所带来的不良情绪若难以得到及时消解，势必会降低大学生参与锻炼的积极性，也会对大学生的心理健康产生影响。因而，学校应当加强对大学生的心理辅导，在消极情绪发生时，鼓励其使用认知重评的情绪调节方式，着力培养学生的锻炼习惯，减轻负性事件对大学生身心健康所造成的损害。

4.3 锻炼行为意向的中介作用

根据前文研究结果，累积情境风险对锻炼行为意向产生负向预测作用，锻炼行为意向能够正向预测锻炼坚持，验证了假设H。研究表明，锻炼态度与锻炼意向之间具有高度的相关关系，行为意图是实际行为发生的预测因子，主观规范与社会环境支持之间关系密切，家庭、学校环境、锻炼方案特征与锻炼态度之间存在联系，因而，社会支持系统的建立对于锻炼行为的激发是必要的。相关研究表明，个体的体育参与行为会受到来自自然、社会环境等多层面的影响，需要考虑个体(生理、心理等)、人际(家庭、朋友支持等)、组织(学校环境、政策等)等因素的多层面联动。

风险因素的积累使得家庭、学校、同伴等多方面为大学生所提供的支持程度降低，大学生难以感知到足够的情感与物质支持。参与锻炼时的满足感与愉悦感不足，大大降低了大学生参与锻炼的行为意向，从而制约大学生规律性锻炼行为的产生。

4.4 认知重评、锻炼行为意向的链式中介作用

本研究证明了认知重评与锻炼行为意向之间具有显著正向相关，二者能够在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中起到链式中介作用，证明了假设H。认知重评可以促进个体树立乐观的生活态度，表现出更积极的人际关系与更清晰的目标，这说明善于使用认知重评这一情绪调节方式，有利于人际关系的维持，因此，大学生可以收获到更多的社会支持，减少风险因素的积累。大学生的认知重评策略水平越高，抑郁、焦虑等负性情感就会越少，进而能够有效提高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有利于锻炼行为的发生。合理的情绪调节策略能够帮助个体激发认知活动，并维持意志行为，这也为认知重评正向预测锻炼行为意向，促进锻炼坚持提供了参考依据。

认知重评作为一种积极的情绪调节策略，能够减少累积情境风险所带来的消极影响，促进个体产生积极的锻炼行为意向，激发更持久的锻炼行为。内在心理与外部支持的共同作用是维持锻炼行为的重要原因，风险因素累积所体现的是个体感受到的外部支持程度降低，长此以往会造成消极情绪的不断积聚，进而个体会在内部心理上寻求相应补偿。认知重评、锻炼行为意向在累积情境风险与大学生锻炼坚持之间所起到的链式中介作用，为减轻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提供了解释依据。因而，在考虑环境风险因素的影响时，应充分考虑认知重评以及锻炼行为意向的协同作用，才能更好地促进大学生锻炼行为的坚持性。

4.5 研究不足与展望

研究基于累积情境风险对大学生锻炼坚持的影响，构建了以认知重评与锻炼行为意向为中介变量的链式中介模型。但是本研究也不尽全面，仍存在一定不足。依据表1可以发现，各风险变量所占比重存在一定差异。仅研究了累积情境风险影响锻炼坚持的效应大小，但是缺乏对具体风险因素的影响效应进行探讨。从现有文献来看，由于研究主体不同，累积情境风险的风险因素纳入不具有统一标准，往往学者见解不一。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影响人们的风险类型在不断增多，综合文献资料来看，虽已有学者将网络环境因素纳入风险模型进行考量，但缺乏对该环境风险变量的进一步挖掘，因而当前多重风险模型所囊括的风险因素是否完备仍需深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