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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语调习得的实验探索*

2022-09-30温宝莹潘超超徐利峥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 2022年3期
关键词:词调句末陈述句

温宝莹 潘超超 徐利峥 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

提 要 本文基于“语调格局”的研究思路,采用起伏度、时长比和音量比等方法对葡萄牙学习者汉语普通话陈述句的音高、音长和音强进行定量分析,综合考察了其陈述句语调的习得情况。结果表明: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的句首和句中韵律词调域小于汉语母语者,句末韵律词调域下线,特别是语句末字下线大幅下降,调域明显扩展;语句整体起伏度大于汉语母语者;句首、句中各字的调域跨度、时长和音强表现都比较均衡。这是葡萄牙学习者的母语韵律特征、语言知识自动化水平及中介语的发展性特征等因素共同作用于汉语语调习得过程的结果。

一、引言

语调虽然是各种语言里都普遍存在的韵律现象,但对于什么是语调,学者们却有不同的看法。广义的语调包括整句话声音的高低、快慢、长短、轻重等的变化(Crystal,1972;胡明扬,1987;贺阳、劲松,1992;毛世祯,2008)。狭义的语调指与音高有关的腔调高低(吴宗济,1982;沈炯,1985)。但两者并不矛盾,狭义语调是广义语调的一部分。

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学习目标语语音时容易出现非目标语特征的腔调,这既包括音段层面,也包括语调韵律层面。近年来,语调层面的二语习得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注意,出现了一批相关研究。从语调参数的考察来看,国外大多数研究都仅局限于音高特征。Robles-Puente(2013)主要定位在陈述句和祈使句是否表现出曲调构造,Turco等(2015)着眼音高曲线,考察了韵律特征和语调特 征,Keller(1988)、Kim和Lu(2011)、Kainada和Lengeris(2015)等也都如此。有一些研究不仅仅局限在音高,但这类研究比较少,如Ueyama(2000)从音高、时长和元音音质角度进行了韵律特征的对比分析,Chen等(2012)考察了学习者基频和音强的焦点后压缩情况。

随着实验语音学的发展,国内利用语音实验开展汉语语调习得的研究也逐渐出现,比如刘艺(2008,2014)、石林和温宝莹(2012)、温宝莹和张子媛(2017)考察了汉语学习者语调音高方面的特征,陈默(2007)、李华和李亚男(2013)分析了二语学习者说汉语时的停延特征,阎锦婷(2015,2016)考察了泰国学生汉语语调音长和音强特征的习得情况。

分析上述研究可发现,虽然学者们对汉语语调做了大量有益的探讨和研究,但在以下几个方面仍有欠缺:①对音高等单项声学参数的考察较多,对语调总体的声学特征及其相互间关系的研究较少;②在二语习得的语调习得中,对亚洲汉字文化圈汉语学习者及母语为英语的汉语学习者的习得研究较多,对葡萄牙等西欧国家汉语学习者的研究相对较少;③对在目的语环境中的学习者(大多是留学生)的研究较多,对非目的语环境中的学习者的研究较少,针对大样本的非目的语环境中儿童习得汉语的实验研究更少。基于此,本文选取葡萄牙当地儿童汉语学习者为研究对象,对其汉语陈述句语调音高、音长和音强各参数及其相互间的关系进行分析。由于葡萄牙语是继英语和西班牙语之后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语种之一,对葡萄牙学习者汉语语调习得情况的研究将有助于丰富我们对其汉语语调习得情况的认识。

二、实验说明

(一)实验方法

语调格局的实验分析有三种量化指标:在音高方面有起伏度,在时长方面有时长比,在音强方面有音量比。下面分别说明它们的计算分析方法。

1.起伏度的计算(赫兹-半音-%)

语调音高的量化指标是起伏度。以字音为基础,首先测算出全部实验句各字音的音高数据,把以赫兹为单位的数据转换为以半音为单位。其次,依据语句中各字/词调域上线中的最大值为100%,下线中的最小值为0%,进行归一化计算,得出各字/词调域的上线和下线的百分比。

起伏度Qx=(Kx-Kmin)/(Kmax-Kmin)

其中Kmax为句中各字/词调域上线的最大值,Kmin为句中各字/词调域下线的最小值,Kx代表最大值和最小值之间各个字音的上线和下线的测算值。

最后,根据得到的各字/词调域上线和下线的百分比数值计算出调域跨度,做出字/词调域条形图,显示其与句调域的联系(王萍、石锋,2011)。

2.时长比的计算

某单字时长比Dx=Sx/Smean

其中Sx为该字音的时长,Smean为全句音节的平均时长。

时长比是相对时长的计算,这种相对时长有可比性,更具语言学意义。如果一个字音的Dx>1,就是发生了音段延长(石锋等,2009a)。

3.音量比的计算

语音的能量是跟音强相对应的。表示语音能量的幅度积计算公式为:

某段语音的幅度积Gx=Ax★Sx

Ax为某段音的平均振幅,Sx为某段音的时长。

语句中,幅度积转换为归一化的音量比,算法为:

某字音量比Ex=Gx/Gmean

其中Gx为某字幅度积,Gmean为全句单字平均幅度积。音量比就是每个字音能量的百分比,使音强具有可比性(梁磊、石锋,2010)。

(二)发音人

本次实验的发音人均是葡萄牙布拉加市当地小学的学生(属于非目的语环境中的汉语学习者),一共20人,10男10女。由于母语、年龄、第二语言学习经验等因素都会影响实验效度,本次实验发音人控制为汉语初级水平学习者,母语都为葡萄牙语,第二语言均为汉语,所有被试未受过专业汉语发音训练,父母也都是葡萄牙人。

为了使实验结果更有可比性,我们选取了10位土生土长的北京人(5男5女)作为发音参照组,用汉语普通话以同样的实验语料进行测验,来做对比分析。发音人具体信息如表1、表2所示。

表1 葡萄牙学习者发音人信息

表2 北京发音人信息

(三)实验语料

本实验的实验语料一共四句话,考虑到被试都是初级阶段的儿童汉语学习者,因此本实验参考沈炯(1985)和石锋(2013)的实验句,设计了下面四句陈述句,分别是阴平调、阳平调、上声调、去声调,内容通俗易懂且基本涵盖了所有汉语拼音字母。

每个实验句中,第1—2字为句首韵律词,第3—4字为句中韵律词,第5—7字为动宾短语作句末韵律词。在实验分析中,分别称为句首韵律词、句中韵律词和句末韵律词。实验句如下:

(1)潘冬//天天//喝咖啡。

(2)吴奇//常常//回柏林。

(3)小蕊//五点//写讲稿。

(4)蔡政//二月//去购物。

本实验的录音在安静的教室进行,使用笔记本电脑,外置麦克风,录音软件为Cool Edit。录音语料采用拼音和注释相结合的方式,在录音前引导葡萄牙学生理解并熟悉语料,带领他们练习。录音时提示发音人用自然平稳的状态发音,不包含语义强调和感情色彩。在语调方面,不给予提示。每个句子录五遍,取其中最稳定的三次作为分析样本。最终得到中葡两国发音人的30×4×3=360个样本句,保存为WAV格式备用。

在实验数据的处理方面,本文以“桌上语音工作室”(Mini-Speech-Lab)为工具,提取语料音高(Hz)、音长(ms)和音强(幅度积)等的原始数据,在此基础上,通过起伏度、时长比和音量比公式,对上述参数数据进行量化处理,并使用Excel对数据进行统计计算。

三、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语调的实验分析

(一)音高实验结果分析

调域的扩展压缩和起伏变化最能体现语调的变化及强调的重点。我们根据性别将所有葡萄牙学习者和汉语母语发音人分为男性组和女性组,并按语调格局的方法,计算出中葡两国四组发音人调域上下线百分比数据,据此做出调域跨度图,见图1。图中小框代表单字调域,框内数字代表字调域的跨度,大框代表词调域,其上方和下方的数据分别是词调域的上线和下线。图下方的例句是为了便于对照参考,实际数据是四组语句的集合,后文中出现的图表与此情况相同。调域的起伏度可以用从句首词依序到句末词的调域上线和下线的差量来做出量化描述,如图2所示。差量为正值,表明音高下降;差量为负值,表明音高上升(石锋等,2009b)。

图1 汉语母语者和葡萄牙学习者调域跨度

1.汉语母语者的音高结果分析

从调域整体表现来看,汉语母语者与葡萄牙学习者的调域特点各不相同。

从字调域上看,男性汉语母语者字调域跨度最大值位于句中词的末字,达到78%;女性汉语母语者字调域跨度最大值位于句中词的首字,达到75%。汉语母语者字调域跨度最小值都落在了句末词调域。同时,字调域的表现也决定了词调域的表现,两组汉语母语者词调域跨度最大值都在句中,分别为90%和83%,而词调域跨度最小值都在句末,分别为69%和70%。可见,汉语母语者调域跨度都表现出句中词调域的最大化扩展。

从图2来看,汉语母语者上线的起伏度分别为-3%和21%,下线的起伏度分别为5%和4%。音高平均值的起伏度分别为1%和12%。这说明,汉语母语者的音高变化整体趋势是下降的,符合汉语母语者一般陈述句音高的变化趋势。同时,汉语母语者在句中词调域的音高上线表现为音高上升,这与汉语母语者句中词调域跨度扩展的表现相对应。

图2 汉语母语者和葡萄牙学习者音高起伏度

2.葡萄牙学习者的音高结果分析

葡萄牙学习者的汉语音高与汉语母语者相差较大。从字调域跨度来看,除了全句末字,葡萄牙男性和女性学习者的汉语调域跨度基本都在40%—60%之间,明显小于汉语母语者调域,且调域跨度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词调域边界前扩展。两组学习者句末字调域跨度为全句最大,分别为64%和67%,同时,字调域上线和调域下线都显著下降。

从词调域来看,两组学习者词调域跨度最大值都位于句末词调域,分别为87%和84%,句中词调域跨度大幅度缩小,分别为56%和54%。

从起伏度来看,葡萄牙学习者的调域上线起伏度分别为14%和-4%,调域下线起伏度为9%和26%,起伏程度大于汉语母语者。其上线的起伏度模式与汉语母语者表现完全相反,句中词上线下降,而句末词上线又上升。同时,葡萄牙学习者下线的下降程度显著大于汉语母语者。

(二)时长实验结果分析

时长比是进行汉语语调时长分析的重要量化指标,时长比大于1,表示音段发生了延长(孙颖,2010)。我们按照时长比的算法计算出葡萄牙不同性别汉语学习者和汉语母语者的时长比数值并据此绘制出统计图,如图3所示。

图3 汉语母语者和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时长比

男性和女性汉语母语者汉语陈述句的时长比在词边界前都有明显的延长,男性句首、句中和句末边界前时长比分别为1.27、1.29和1.09,女性分别为1.23、1.27和1.19。男女间差异较小,且句首词和句中词边界前延长较长,而句末词延长较短。这样的时长延长模式与王萍、石锋(2019)的实验结果有所不同,其结果显示自然焦点陈述句的时长在词和句子边界前均延长,词内各字时长呈现为递增趋势,在末字达到最大(王萍、石锋,2019)。而本实验中,汉语母语者压缩了句末词的时长,同时相应地延长了句中词的时长。这样的时长表达模式与上文音高表达模式相呼应,即母语者在时长上同样强调了句中状语,句中状语为本句时长表达的焦点。

对于葡萄牙学习者而言,汉语陈述句时长的变化幅度整体较小,男性和女性学习者句首词和句中词时长都略微延长,句末词时长略微缩短,各字间的时长基本相等。同时,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的时长也没有表现出词和句子调域边界前的延长现象。

(三)音强实验结果分析

音量比是进行语调音强分析的重要量化指标,音量比大于1,表示音段的音量增加(梁磊、石锋,2010)。我们按音量比算法求出葡萄牙不同性别学习者和汉语母语者的音量比数值,并据此做出音量比图,如图4所示。

图4 汉语母语者和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音量比

由图4可以看出,男性和女性汉语母语者音量比表现较为一致,句首词音量比大于1,句末词音量比小于1,整体的音量分布呈现以词为单位的阶梯式下降趋势。同时,各词调域内部呈现为“高—低”的音强模式,没有出现词边界前音量增强的现象。对自然焦点陈述句的音量研究发现,句首和句中词边界前的音强表现是显著提高的,句末的音强则显著下降,与本实验中母语者的音强表现有略微差异。这与采用的实验句韵律模式相关,本实验句采用的是“二/二/三”的短句韵律模式。在短句中,音强更多地呈现为以语气或焦点为核心的峰值分布(王萍、石锋,2020)。

葡萄牙男性和女性学习者的汉语陈述句音量比表现较为一致,句首字音量比为全句最大,分别达到1.22和1.21,句末字的音量比为全句最小,分别为0.67和0.73。句中各字的音量比基本在平均值上下波动,表现出和汉语母语者完全不同的音强上的均衡。由此可以看出,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音强表现与其音高和时长表现是相关联的。各字音量均等,体现出其发音时一字一顿的特点。

四、结论与讨论

从韵律三要素综合来看,汉语母语者句中状语词调域明显扩展,时长延长,句末动宾短语调域收缩,时长没有明显延长,音强减弱。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句首和句中韵律词调域小于汉语母语者,句末韵律词调域下线,特别是语句末字下线大幅度下降,调域明显扩展;语句整体起伏度大于汉语母语者;句首、句中各字的调域跨度、时长和音强表现都比较均衡。

(一)关于汉语母语者短句焦点的变化

从韵律三要素来看,汉语母语者陈述句更强调句中状语,句中词调域扩展,时长延长,状语后动宾短语调域收缩,时长没有明显延长,音强减弱。这样的调域表现以及起伏度的变化与王萍等(2017)较大样本普通话陈述句调域研究结果有一定出入。一般陈述句的调域表现为:句末和词末的字调域跨度扩展,即边界前扩展;字调域下线在边界前降低;词调域的上线和下线从句首到句末表现为音高下倾;句末词调域的跨度最大,表明自然焦点无标记的尾焦特征。在本实验中,汉语母语者句中词调域最大化扩展显然与上述一般陈述句的基本表现不同。同为汉语母语发音人,同为表肯定的陈述句,为什么会出现调域表现上的明显差异呢?我们认为这是句子长度和辅重原则共同作用的结果。

Duanmu(1990)曾提出“辅重原则”,认为语句重音应该在句中的辅助成分上,而不应该在中心成分上。这一原则可以解释本实验中汉语母语者句中词调域跨度最大的现象。根据实验句的设计,句中韵律词作为状语成分修饰句末动宾结构,是典型的辅助成分,应成为句重音位置所在,调域跨度也应扩展。同时,Heuven(2004)、Bei 和Yi(2011)曾发现句子的长短会对音高下倾模式产生影响,即长句比短句的句首F0更高;Eady等(1986)也发现短句比长句更能体现焦点效果。王萍等(2017)所设计的实验句都为十音节“三/三/四”格式的长句,本实验的句子则是七音节“二/二/三”格式的短句。在句长较短以及辅重原则的共同作用下,本实验中汉语母语者的调域变化与一般陈述句产生了差异,呈现出句中词调域上线提升、下线下降、调域最大化扩展的特点,同时音长也有相应延长,体现出句中状语作为焦点的特征。

(二)关于语言习得过程中的母语迁移

葡萄牙学习者的汉语陈述句语调和汉语母语者相比具有明显差异:在音高方面,葡萄牙学习者汉语句调域整体偏窄,调域扩展不足,调域整体起伏大于汉语母语者。笔者认为,葡萄牙学习者母语系统的音系分类和语音表现可能是该现象产生的原因。根据音高信息在词汇语义表达中的作用,可以将语言划分为两大类:声调语言和非声调语言。汉语是声调语言,音节水平上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四种声调共同作用,构成了纵向维度上的语调调域,同时也影响了横向维度上语调的走势。葡萄牙语没有声调,属于跨音节的轻重交替的节奏语言,更多注重横向维度上韵律单位与韵律单位之间节律的强弱,即注重横向音步与音步之间、调群与调群之间节律的强弱,纵向的语句调域比汉语语句调域弱,调域值低。葡萄牙语韵律单位之间的起伏贯穿全句,整体起伏度普遍大于汉语。在本研究中体现为,葡萄牙学习者的句调域及各词调域整体偏窄,同时,全句起伏度数值整体大于汉语母语者。跟汉语母语者相比,上、中、下线位置大不相同,这显然是受学习者母语负迁移影响所致。

(三)关于语调习得的发展性偏误

葡萄牙学习者汉语发音中的有些偏误并不是母语迁移造成的。例如句末陈述语气的表达,是由语句末字声调的急剧下降来完成的。具体表现为句末字调域跨度大,且下线位置较汉语母语者低,句末字时长比和音量比的数值都较汉语母语者小很多。听感上不像汉语母语者表达陈述语气时那么自然,尤其是末字为阴平、阳平、上声非下降声调的单字,葡萄牙学习者不知道如何通过改变调阶来表达自然的陈述语气,在听感上也就无法达到汉语母语者陈述语气的自然度。这种偏误并非来自母语的干扰,而是在中介语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普遍性偏误。

另外,有些葡萄牙学习者汉语陈述句的句首、句中各字的调域跨度、时长和音强表现都比较均衡。通过比对这些葡萄牙学习者的原始发音材料,我们发现,这与其一字一顿的发音方式有关。汉语母语者在说话时,往往是一个句子一气呵成,汉语学习者往往每一个汉字发音都有一定停顿,因而造成每一个音节都会进行发音器官的重置,导致各字语调参数大致相等的情况。

我们认为这些现象与语言知识自动化水平程度的高低有关。汉语母语者由于汉语言知识已达到了高水平自动化的程度,因此在朗读时能很快地进行言语识别和语音编码,进而采用自上而下的认知策略,以韵律单元为单位加工所要朗读的语言材料,最终输出语音、语义和语法同步搭配的韵律单位,形成不同韵律层级间的同构性。而本研究中的葡萄牙学习者都处于汉语学习的初级阶段,汉语言知识自动化水平低,汉语形、音、义之间联系的紧密度不及汉语母语者,在处理信息时,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进行言语识别和语音编码。由于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对语义的整体认知,葡萄牙学习者在朗读中没有韵律单元意识,更多采用的是自下而上的认知策略,以字或者词作为言语加工的基本单元,所产出的言语也就不可能有韵律结构整体性,无法形成不同韵律层级间的同构性。

五、结语

本文基于“语调格局”的研究思路,采用起伏度、时长比和音量比等方法,对葡萄牙学习者汉语普通话陈述句的音高、音长和音强进行定量分析,探讨了其汉语陈述句语调的习得情况。研究发现,葡萄牙学习者母语韵律特征、语言知识自动化水平以及中介语发展性特征等因素,会共同作用于葡萄牙学习者汉语语调的习得过程。希望本文的这次尝试能为汉语语调的习得研究做出有益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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