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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视域下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现实困境与纾解策略*
——基于广西贺州瑶族乡村的样本分析

2022-09-25

广西民族研究 2022年6期
关键词:贺州瑶族重塑

李 凯 龚 晨 刘 煜

乡村要全面振兴,乡村文化必须振兴。2018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并在文件中明确提出要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重塑乡村文化生态,以为增强文化自信提供优质载体为具体要求,既深刻揭示了乡村文化生态重塑作为乡村繁荣发展内生动力的地位所在,同时也为新时代乡村文化生态重塑指明了方向。

在此背景下,学者们开始围绕“乡村文化生态重塑”这一主题展开研究,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第一,学者们就乡村文化生态的内涵进行了探讨,强调乡村文化生态“是一个包括自然、社会、人类、文化、经济等综合的复合有机整体”,[1]认为其衍生于特定区域历史、特定民族生存的地理空间,是乡村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动因。[2]第二,学者们就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进行了探讨,认为这是实现乡村文化振兴的路径选择,[3]也是避免乡村记忆消失、推动乡村文化个性传播、促进乡村精神的文化创造的必然之举。[4]第三,学者们就乡村文化生态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探讨,认为随着城市化、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客观上造成了乡村文化的“空心化”,并间接导致了乡村社会的文化断层、价值危机和秩序失衡,[5]呈现出城乡文化发展不平衡和自身发展不均衡两种态势。[6]第四,学者们就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路径进行了探讨,认为实现乡村文化生态重塑,就要以人才体系为基础,重塑现代乡村文化主体、以特色发展为目标,重塑现代乡村文化空间、以特色产业为重点,重塑乡村文旅产业体系,[7]同时也提出要注重农民文化价值观的重塑、乡村特色产业的发展和乡村“四位一体”文化治理模式的建构等建议。[8]通过分析学界现有研究成果不难发现,当前学者们对乡村文化生态的“元问题”进行了一定的探究,也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能够为“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主题研究提供思想借鉴与方法论指导。但与此同时,不足之处也客观存在,如:虽将研究视野放置于乡村语境中,但尚未形成系统的理论体系、虽进行了“区域性”乡村文化发展的个案研究,但对于少数民族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研究却极为缺乏等。因此,在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新发展阶段上,深化广西贺州瑶族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问题研究正当其时、意义重大。

南岭瑶族文化(贺州)生态保护区设立于2011年,是广西贺州市第一个市级民族文化生态保护区,有力促进了贺州全市各个瑶族支系整体性保护和发展以及各瑶族支系之间、瑶族与各民族之间的融合相处,对促进南岭民族走廊的民族团结起到了重要引领和推动作用,同时也为盘活贺州地方和民族特色文化资源、走乡村振兴特色化和差异化发展之路起到了极大的助推作用。从整体性宏观大视野来看,广西贺州瑶族乡村生态虽然凸显着明显的地区特色和地域风格,但也与中国其他乡村的文化生态有着诸多相似之处,具有普遍性特征。因此,以广西贺州瑶族乡村文化生态重塑为分析样本,全面探究新时代重塑乡村文化生态的价值意义、系统总结当前重塑乡村文化生态面临的现实困境、深度思考今后重塑乡村文化生态的策略方法,不仅具有贺州价值、广西意义,更能为全国其他乡村文化生态重塑提供一定的经验借鉴和模式参照。

一、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价值意蕴

在乡村振兴战略全面推行的大背景下,广西贺州瑶族乡村文化生态重塑与乡村经济建设、社会建设、生态建设以及党的建设相互作用、耦合共进,拓展了乡村经济社会发展的价值认识视阈,为乡村全面振兴提供了不竭的价值动力。从政治维度上讲,其是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必然要求;从经济维度上看,其是推动新发展阶段乡村经济现代化的应然选择;从文化维度上说,其是满足乡村各族人民精神文化需要的应有之义;从社会维度上谈,其是实现乡村治理水平和能力现代化的实然之举。

(一)政治维度: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必然要求

“乡村文化需要复兴,这是时代必然,更是中华民族复兴的使命担当。”[9]5推进乡村文化繁荣兴盛、重塑乡村文化生态,不仅能够助力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而且可以为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建设提供动力支持。近年来,贺州市以建设南岭瑶族文化(贺州)生态保护区为抓手,聚焦瑶族乡村文化生态的重塑,通过对瑶族文化的传承、保护和瑶乡文化生态的重塑,使贺州的瑶族文化实现了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不仅为瑶乡的全面振兴提供了深厚的优秀民族文化支撑和强大的文化动能,更为社会主义现代化文化强国建设贡献了更为基本、更为深沉、更为持久的力量。

(二)经济维度:推动新发展阶段乡村经济现代化的应然选择

文化与经济建设相辅相成、不可分割。乡村文化的渗透功能能够推动传统农业的转型升级和现代化发展,为乡村产业兴旺提供重要支撑,乡村文化的发展振兴可以助力农民科技文化水平和生产技能的提高,为乡村产业兴旺提供智力支持。自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富川瑶族自治县以创建广西全域旅游示范区为主线,在注重对传统村落保护、古建筑修缮的同时,积极盘活现有历史文化、传统古村落等资源,加强乡村旅游与其他行业的深度融合,有力推动了农业转型、创造了新的经济发展增长极。据相关统计,仅2021年,富川瑶族自治县全年旅游接待611.52万人次,旅游总消费高达70.85亿元,极大地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快速发展。[10]

(三)文化维度:满足乡村各族人民精神文化需要的应有之义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文化振兴必先行。当前,随着乡村文化生态的嬗变,乡村文化呈现式微之势,乡村文化自信难以真正树立。以生态的视角考察置于乡村全面振兴背景下乡村文化生态重塑问题,能够通过深入探寻乡村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律,切实促进乡村文化振兴的需要、可以不断促进乡村优秀文化产品的有效供给,真正满足乡村各民族群众精神文化需求。近年来,贺州加强南岭瑶族文化生态保护区的建设,重塑南岭瑶族乡村文化生态,为南岭瑶族文化的充分挖掘、有效整合与文化产品供给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和保障,在推动瑶族乡村文化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中,充分满足了瑶族乡村各民族群众多样的文化产品需求,提振了各民族人民的文化自信、增强了文化认同。

(四)社会维度:实现乡村治理水平和能力现代化的实然之举

乡村文化是乡村治理主体和治理客体得以连接的重要载体,也是实现乡村治理水平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支撑。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城市有着工资水平高、社会保障好、居住环境佳等相对优势,导致乡村人口的外流,造成乡土文化呈现出“离土化”“凋敝化”的特点,使得乡村文化治理难以发挥应有效益。通过乡村文化生态的重塑,充分发挥乡村物态文化的物质基础作用,不断强化乡村精神文化的智力支撑功能,着力提升乡村制度文化的规范保障效力,能够为乡村治理水平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持久的动力支撑和智力支持。近年来,富川瑶族自治县紧抓文化建设,积极挖掘传统瑶族文化、农耕文化内涵,弘扬农民艰苦奋斗、勤劳致富传统美德,充分发挥文化育人功能,培育新型管理型农民和文明乡风,实现了乡村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的大幅提升,开创了经济健康发展、社会和谐稳定、民族团结进步的新局面。

二、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现实困境

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推动之下,贺州瑶族乡村依托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浓郁的民俗文化、优越的生态资源环境,把独特的历史文化资源转化为兴贺富民、助推转型发展的“富矿”,在重塑乡村文化生态方面取得巨大成就,但与此同时,在重塑理念、重塑支撑和重塑机制等方面仍面临诸多现实困境。

(一)重塑理念上,缺乏科学的思维认知

首先,“市场化”思维明显。在乡村文化建设中,广西贺州瑶族乡村难以突破“推倒一切,向城市看齐”的惯性思维,简单对标城市,大搞“规模化”“集中化”“项目化”,过度开发与瑶乡文化毫无关联的商业化项目。然而对于乡村原始空间肌理、乡村人文风貌差异化特征却重视不足,没有将拥有的丰厚传统文化底蕴优势有效转化为发展动能,导致“个性化”“特色化”不突出,难以赋能乡村全面振兴。

其次,“整体性”规划不够。贺州瑶族乡村虽然强调乡村文化建设的重要性,也积极建设完善乡村文化基础设施和传承发展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但是由于缺乏整体性规划、系统性布局和协同性推进的建设思维,使得乡村文化对经济社会发展所起到的智力支持、保障支撑、道德滋养等多方面的功能效用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导致乡村文化建设“内涵式”发展不足。

最后,“多元性”参与不足。由于受到四面环山地形劣势、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治理水平相对落后等客观因素的影响,导致贺州瑶族乡村出现难以吸引优质企业入驻、瑶乡各族人民以“口袋鼓起来”为第一要务、政府在治理过程中存在包揽过度等问题,致使参与文化建设的主体结构不完善,造成多元主体参与乡村文化建设的积极性不高,政府为主导、乡村各民族群众为主体、社会各界参与乡村文化建设格局尚未形成。

(二)重塑支撑上,缺乏厚实的保障条件

首先,乡村集体经济体量不大,乡村文化建设经济基础不够坚实。近年来,贺州市通过强有力的政策推动村级集体经济的发展,取得了良好的成效,据相关数据统计,2020年全年,贺州全市村级集体经济总收入达1.25 亿元,比2019 年增长70.67%,[11]为乡村文化生态重塑奠定了良好的物质基础。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贺州瑶族乡村集体经济发展不足、相对滞后,截至2021 年底,富川瑶族自治县所有行政村(社区)村级集体经济才刚刚达到5 万元,这就造成其不具备足够的经费支撑乡村文化建设,导致文化产品、文化服务难以与广大瑶乡群众的发展需求相适配。

其次,文化基础设施建、管、用相脱节,文化设施惠民利民有些名不副实。近年来,贺州瑶族乡村在文化建设“建”的方面取得了一定成就,如朝东镇秀水村就统筹整合中央财政衔接资金360万元开展了民族文化基地建设。[12]但是“管”和“用”脱节、失衡的问题仍然突出。一方面,乡村公共文化设施存在管理缺失问题。村级农家书屋、文化广场等或因无人监管,有名无实,或管理得不好,被挪用、被挤占现象时有发生,导致文化基础设施利用率不高,文化育人功能难以体现。另一方面,乡村公共文化设施存在使用不足的问题。村级公共文化设施大多集民族团结进步宣传、社区卫生治理、社区文化娱乐等多种功能于一身,但在具体使用过程中,多被用于娱乐活动的开展,其他功能效用难以发挥,导致乡村文化设施“难尽其用”。

最后,文化市场秩序规范有待加强,文化治理执法力量不够强实。近年来,贺州瑶族乡村主管部门积极开展文化和旅游市场整治活动,着力规范市场经营秩序,打造了较好的文化市场发展环境。但与此同时,也客观存在文化市场监管力量单一和执法力量相对薄弱的问题。具体来讲,随着乡村文化市场义务监督员淡出农村文化市场监管队伍,农村文化市场的监管主要依靠市、县文化和旅游部门执法人员,这就导致文化治理执法力量相对不足。同时,由于执法人员的文化水平、业务能力尚不能完全满足治理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也导致了执法效能相对低下的问题。

(三)重塑机制上,缺乏良好的机制支撑

首先,乡村文化建设领导工作运行机制不够得力。近年来,贺州瑶族乡村切实推进乡村文化建设领导工作,使得职责划分更为细化、责任主体更为明确,成就斐然。但由于现有的领导工作运行机制不够完善,导致部分责任人职责落实不到位,存在常态化文明实践活动难以真正建立和有序开展等问题。

其次,乡村文化发展激励约束机制作用不够突出。近年来,贺州瑶族乡村坚持问题导向,聚焦乡村文化建设存在的问题,不断完善激励机制,激发了瑶乡各族群众的参与热情与建设活力。但与此同时,也存在约束机制作用不突出的问题,对不当的文化消费行为难以形成有效的约束,如部分村民举行具有攀比性、浪费性、庸俗化的豪华婚葬,既造成了资源浪费,也影响了乡风文明。

最后,乡村文化环境优化保障机制构建不够及时。近年来,贺州瑶族乡村通过开展各类文化环境专项整治活动,为瑶乡各民族群众提供了风清气正的良好社会文化环境。但由于常态化的文化生态评价制度体系、文化生态保护巡查制度、文化环保约谈制度尚未及时构建起来,也导致一些污染乡村文化环境的“乱象”偶有出现和发生。如,极小部分违法违禁书籍、报刊偶尔流入文化市场,造成了不良影响。

三、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纾解策略

基于贺州瑶族乡村文化的普遍性特征、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系统性特点,以及客观面临的风险挑战,我们认为,应从价值引领、空间优化、组织动员、机制构建四个方面入手予以纾解,以进一步提升乡村文化建设成效、促进乡村文化繁荣兴盛。

(一)价值引领:以先进性理念推进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科学运行

重塑乡村文化生态,就是要建立起与新时代高质量发展要求相适应的思想文化观念,为乡村全面振兴凝心聚力。为此,必须牢牢把握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价值引领、形成广泛社会共识的核心价值观念,从而持续推进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科学运行。

首先,要坚持以新的发展理念引领重塑。发展理念是否科学,从根本上决定着重塑成效乃至成败。为此,要学深悟透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着力提高在乡村文化建设中贯穿新发展理念的能力和水平,切实推动文化保护、文化建设理念的更新,进而使文化建设与乡村文化振兴同频共振,充分满足瑶乡各族人民精神文化发展的现实需要。

其次,要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重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乡村优秀文化在新时代的创造性发展产物,同时能够为乡村文化建设提供价值引领、赋予时代内涵。为此,要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精神提振作用,通过教育引导、实践养成、制度保障、政策体现,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真正融入瑶乡各族人民的日常生活、精神生活、理性生活中,使之成为日常行为准则和自觉行动,进而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和朴素民风。

最后,要坚持以党的最新理论成果引领重塑。理论一经掌握,就会变成物质力量。实现乡村文化生态重塑,需要以党的创新理论指导具体实践、统领全局发展。为此,要着力强化理论宣传平台建设和机制的建构,大力创新传播方式方法、话语形态,切实提升党的创新理论的传播针对性、有效性,增强思想引领力,进而推动党的最新理论成果入脑入心,并不断转化为建设乡村文化的行动自觉。

(二)空间优化:以特色化举措营造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良好环境

“可持续发展的乡村文化生态应该是一个包括自然、社会、人类、文化、经济等综合的复合有机整体”。[1]建构乡村整体的文化生态系统、实现乡村文化生态的重塑,需要运用整体性观念和系统性思维进行村落间、区域间和民族间的空间互动整合,需要以特色化举措建立起与村落社会组织、社会形态高度匹配的独特空间环境。

首先,要遵循文化发展原则要求,整合利用本土文化资源。重塑乡村文化生态,应充分挖掘本土性和民族性文化资源,走特色化发展道路。为此,一方面,要立足于遵循地域性、独特性、乡土性、适应性等原则,瞄准乡村自然生态的修复和保护、乡村空间生态的优化与利用、乡村文旅市场生态的激活与发展、乡村人文生态的共建与共享等关键核心目标,因地制宜,整合利用好本土文化资源。另一方面,在盘活地方和民族特色文化资源的过程中也要做到既不忘本来,注重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相融合,又吸收外来,注重区域特色与先进文化相结合,还要面向未来,注重当前发展与长远发展相统一。

其次,要坚持文化发展价值追求,合理发展乡村特色产业。发展乡村特色文化产业,是以文化赋能乡村全面振兴的铸魂工程。为此,一方面,要注重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融合发展,着力拓展乡村文化价值功能,确保乡村文化发展内生动力得到激发,使之吸引力、影响力、创造力和传播力得到全面增强,进而使乡村精神文明发展与物质文明同频共振。另一方面,也要依据民族特点、生计方式和发展水平,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推进“形态、生态、业态和文态”四态均衡的适度开发,大力发展“乡村文化+”新模式,培育与乡村深度融合、业态丰富的特色产业。

最后,要把握文化发展客观规律,丰富拓展文化平台载体。实现乡村文化振兴,丰富拓展文化平台既是必然之举,也是大势所趋。为此,一方面,要注重科学规范和统筹谋划,积极推进各种类型的乡村新型村社组织创建,着力提高村史馆或农村博物馆、文化广场、文化墙、祠堂、礼堂和农家书屋等公共空间设施使用效益。另一方面,也要充分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加快推进乡村文化服务的信息化建设,重塑乡村文化传播渠道,延展乡村文化发展领域,拓展其宣传载体,提高乡村文化网络传播效益。

(三)组织动员:以强有力领导强化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协同合作

乡村文化生态重塑是一项需要政府、乡民、市场等多元主体协同参与、久久为功的系统性工程。为此,必须强化乡村文化生态重塑参与主体的组织动员和协同合作。

首先,要加强党对乡村文化建设的领导,提高农村基层干部的领导力。乡村文化要建设有序,关键在于坚持党的领导,需要扎实推进抓党建促乡村振兴,把农村基层党组织建成坚强战斗堡垒。[13]167为此,一方面,要坚持党建引领,强化领导联村、一把手负责制,发挥组织优势,突出“头雁”作用。另一方面,要加大对农村基层干部的领导力培训,提高基层干部在组织动员多元主体参与乡村文化建设的技巧和能力。此外,还要将多元主体参与的深度、广度、持续性以及满意度等各项指标赋权后纳入基层干部的考核指标中,实行常态化督查考核。

其次,要构建跨部门、跨主体的协同配合体系,强化政府部门协同力。乡村文化建设内容多元、系统复杂,重塑乡村文化生态离不开多个部门、主体之间的协同配合。为此,要强化基层政府统筹协调能力,构建跨层级、跨部门的平台式业务协同,着力整合与重构组织结合和资源要素,强化政府在文化建设上的策划组织、财政投入、法治保障、队伍建设、环境优化、政策执行等能力,尽可能减少非对称分配因子带来的不利影响。

最后,要积极培育发展乡村各类文化组织,提升文化建设聚合力。重塑乡村文化生态,重点在于破解主体性困境、调动主体参与建设的积极性。为此,一方面,要制定培育乡村文化组织的制度办法,鼓励专业文化组织机构参与乡村文化建设,促进乡村文化建设与农村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相融合。另一方面,要广泛动员村庄内的党员、政商学各界乡贤等各方力量成立文化组织,发挥其带头示范、志愿服务、组织动员多重优势,为乡村各族人民参与文化建设提供便捷的渠道和组织平台。

(四)机制构建:以系统化体系保障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持续有序

重塑乡村文化生态,就是“通过体制机制创新强化乡村文化生命力的过程,就是乡村文化建设主体在改革创新中不断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过程。”[14]只有不断强化制度创新,以系统化机制保障乡村文化生态重塑,才能使其有序开展、行稳致远。

首先,要构建多元主体协同参与重塑机制。激活多元主体参与乡村文化建设的积极性是实现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重要路径。为此,一方面,要建立形成规范有序的联席会议制度,充分整合部门间的优势和资源力量,强化部门间的协同合作,聚力形成齐抓共管、协调推进、高效运行的乡村文化保护与利用的大格局。另一方面,要探索建立乡村文化生态重塑协调联动机制,着力形成党委政府、社会主体、市场主体、农民主体等协同参与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乡村社会治理的重塑合力,有效提升乡村文化生态重塑效益。

其次,要构建多元投入保障机制。强大的资金支持是乡村文化生态重塑的基本前提和重要保障。为此,一方面,要建立主体利益整合机制,缩小政府、社会组织、农民主体等关联主体利益差距,谋求彼此共同利益及利益最大化。另一方面,要建立公益资金吸纳机制,通过社会募集、建立基金等方式,着力解决乡村公共文化服务投入资金短缺问题。此外,可以充分利用“互联网+”时代的信息优势,强化“互联网+”文化生态重塑的运用,实现文化建设资金的最大聚拢。

最后,要构建乡村文化环境保护评价机制。运用文化环境保护评价机制是规范与敦促主体责任人认真履职、提升文化管理效能的重要手段。为此,一方面,要建立常态化的文化生态保护“巡查制度”,以巡查督促不作为、慢作为等问题的解决。另一方面,要实行“文化环保约谈”制度,对于有过度开发、随意滥用行为的职责部门,要及时进行约见谈话,不断提升领导干部文化生态保护的政治担当和职责意识。

四、结语

构建乡村文化生态系统、重塑乡村文化生态是一项集聚系统性和复杂性于一体的重大工程,既要坚持个性化、特色化的地方推进手段,也要形成常规性、普适性的通用推动方式。本文以广西贺州瑶族乡村文化生态重塑为分析样本,探讨总结其面临的现实困境,针对性提出问题纾解方案,以期为广西贺州瑶族乡村文化生态重塑得到新发展,为全国性乡村文化生态重塑提供方式借鉴,持续助力实现乡村的全面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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