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租赁对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绩效的影响

林 兴

（福建江夏学院金融学院，福建福州，350108）

自2007年银监会批准设立金融租赁公司以来，为提升自身综合化经营能力和金融服务水平，作为集团业务多元化战略的又一布局，商业银行纷纷以设立或参股的方式申请金融租赁牌照。事实上，商业银行混业开展金融租赁业务产生的协同效应远大于其他多元化业务板块。为规范金融控股公司经营行为，加强监督管理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中国人民银行于2020年颁布了《金融控股公司监督管理试行办法》，对金融控股公司内部治理与协同效应、并表管理与风险管理作出明确规定。计量测度混业经营金融租赁后商业银行集团绩效的变化，有助于金融控股公司在适应监管的同时最大限度地提升协同效应，对实现金融租赁公司可持续发展具有现实意义和应用价值。

一、文献回顾

（一）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经营绩效实证分析

国内外关于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经营绩效的实证分析，多以银行、券商、保险业之间的混业经营为对象，但是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观点。

郭锐欣、张鹏飞研究发现母公司对核心资产进行资源有效配置，能够增加金融控股公司的整体利润[1]；田婷指出多元化经营和银行债务杠杆的提高均对银行绩效有较为明显的改善[2]；Bulbul等指出银行开展租赁业务对银行盈利能力能够产生强劲而显著的积极影响[3]；Benston研究发现美国商业银行混业经营证券业务能有效提升银行整体收益[4]；Vennet证明欧洲全面银行的利润要大于非全能银行，业务多元化趋势有助于构建更为有效的银行体系[5]；Elsas等基于9个国家1996—2008年的面板数据检验了业务多元化对银行绩效的正面影响[6]；Moudud等对东南亚各国银行2011—2015年期间的面板数据进行观测后发现多元化银行具有更高的绩效和更低的风险[7]。

反之，郑维丹认为多元化经营提高了银行风险、降低了银行收益[8]；朱宏等指出虽然金融控股公司的总体绩效要好于独立银行，但是资本规模和资本增速对银行业发展起负向影响[9]；Halisa等指出控股金融租赁公司对银行的盈利能力无重大影响[10]；Lang和Welzel表示无法确认欧洲全能银行存在收益协同效应[11]；Timothy、李萍等指出银证业务间存在明显协同效应，但银保或银租业务间的协同效应则不明显[12-13]；Maeda和Nagata得出欧洲金融控股集团存在规模经济，但是范围经济并不明显的结论[14]。

（二）金融租赁对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绩效的影响分析

虽然关于控股金融租赁公司对银行集团多元化绩效影响的研究较为丰富，但是由于国内金融租赁公司财务数据信息披露不全，两者的协同效应研究多停留于理论层次。多数学者研究认为商业银行与金融租赁公司之间存在着协同效应。廖岷指出金融租赁公司既可促进母行转型发展，又能依托母行综合化经营平台优势，获得可持续发展动力[15]；赵亚蕊建议银行应适度提高对金融租赁的资产配置，以推动部分信贷业务和风险管理转型[16]；王应贵认为金融租赁公司应在注重丰富融资渠道的同时加强风险管理降低经营成本[17]；杨汀、史燕平指出银行开展金融租赁业务能够拓宽收入渠道、降低经营风险、提升银行效益[18]。但是金融租赁公司也存在着过于依赖母行体系开展业务、产品创新和渠道开拓不足、核心竞争力不强、协同效应还未能充分发挥等问题。[15][18]银行系金融租赁公司若能坚持产品服务差异化战略定位，坚持补完银行信贷体系市场定位，深化资源整合推进优势互补，将有助于全面提升集团协同效应。

综上所述，关于金融租赁对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绩效影响的理论分析已相对成熟。但是，控股金融租赁公司的协同效应是否显著？集团应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两者间的协同效应？相关理论研究缺乏实证分析检验。本文将借鉴国内外关于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经营绩效的实证分析手法，计量测度我国商业银行控股公司设立金融租赁公司后集团经营绩效的变化，以期为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通过开展金融租赁业务实现转型发展、提高经营绩效提供决策参考。

二、变量选取和模型设定

（一）样本确定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5年前参股设立金融租赁公司、控股股份比例51%以上、金融租赁公司财务数据纳入商业银行集团合并报表的18家商业银行控股公司作为研究样本。考虑到疫情影响下商业银行倾向于牺牲“盈利性”来对冲信用风险和流动性风险，存在财务数据失真的可能性，因此数据时间跨度选取为2015—2019年。商业银行控股公司样本数据来源于经审计并对外发布的年度财务报表以及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披露的金融租赁公司金融债券信用评级报告，银行业景气指数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季度银行家问卷调查报告。

（二）变量选择及其定义

1.绩效衡量指标

本文选取集团总资产收益率（ROA）作为衡量商业银行控股公司绩效的指标，ROA指标数值越大，代表商业银行控股公司利用总资产实现盈利的能力越强。

2.解释变量

为分析商业银行控股金融租赁公司后的绩效影响，本文将商业银行控股公司总资产分为银行本行总资产（LnBA）、金融租赁公司总资产（LnLA）、其他控股金融公司总资产（LnOA），计算各业务板块总资产自然对数来衡量各板块资产规模水平，以测算不同业务资产规模水平下对商业银行控股公司总资产收益率的影响。

3.控制变量

（1）净利差（NIM）。本指标衡量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平均生息资产收益率与平均计息负债成本率之差，净利差越高，控股公司整体盈利能力越强。金融租赁公司的净利差水平一般高出商业银行净利差1%~2%，商业银行控股公司开展金融租赁业务有利于集团整体经营绩效的提升。

（2）不良贷款率（NPL）。本指标衡量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不良贷款占总贷款余额的比重。一般而言，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由于缺乏抵押和担保及信息不对称等问题，较难获得商业银行的信贷扶持。面向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开展金融租赁业务，金融租赁公司可同时拥有租金回收债权和租赁设备物权，比仅拥有抵押权和担保权的传统商业银行信贷业务具有更好的风险保障，有助于降低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整体风险。毕马威《2020年度中国租赁行业调查报告》显示，2019年末披露财务数据的42家金融租赁公司的平均不良率为1.22%；而银保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末商业银行的平均不良率1.86%①参见https://assets.kpmg/content/dam/kpmg/cn/pdf/zh/2020/07/china-leasing-industry-survey-report-2020.pdf；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银行业监管统计指标季度情况表（2019年）》，http://www.cbirc.gov.cn/cn/view/pages/ItemDetail.html?docId=890466&itemId=954&generaltype=0。。

（3）银行收入结构多元化指数（DIV）。随着国内商业银行混业化改革的推进，源自于结算、咨询、担保、代保管等代理业务以及办理受托贷款及投资等业务的手续费及佣金收入、汇兑收益、投资收益及其他营业收入大幅增加，商业银行业务多元化程度迅速提升。本文依据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将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营业收入分为净利息收入（NET）、非利息收入（NII），构建衡量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收入结构多元化指数，其计算公式为:

DIV值越大，代表商业银行控股公司多元化经营程度越高，营业收入多元化程度也越高。

（4）杠杆率（LR）。本文选取杠杆率来表示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财务杠杆水平，杠杆率水平越高，表明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资本越充足，抵御风险能力越强，但集团的机会成本上升。

（5）银行业景气指数（BICI）。本文选取反映银行家对银行总体经营状况判断的扩散指数来取代GDP、M2等影响银行绩效的宏观经济因素。该指数数值越大（50%以上），代表当前宏观经济背景下商业银行的经营环境越宽松，银行总体经营状况处于向好或扩张状态，盈利能力越强。

（三）模型设定

相比截面数据，面板数据兼具横截面和时间两个维度，除了能捕捉更多个体动态信息外，还可以解决由于不可观察的个体差异或“异质性”导致的遗漏变量问题，有效提高实证分析结果的精度和信赖性。本文研究采用前述18家商业银行控股公司2015—2019年间的面板数据模型，并通过不同检验手法从混合回归模型、固定效应模型、随机效应模型中选择最优模型。

本文借鉴Timothy、Maeda、李萍等分析手法[12-14]，将商业银行控股公司业务分为商业银行本行、金融租赁公司、其他控股金融公司等不同板块，构建以下面板模型来分析商业银行控股公司业务多元化绩效变化。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商业银行控股集团总资产收益率（ROA）的平均值为0.96，最大值为招商银行2019年的1.31，最小值为江苏银行2016年及中信银行2017年的0.74，标准差为0.14。受互联网金融竞争及内外宏观经济下行冲击影响，观测期内样本商业银行控股公司ROA持续下滑，平均值从2015年的1.08下降到2019年的0.91，见表1。

表1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

从不同业务板块总资产规模来看，各商业银行本行的总资产规模（LnBA）均值为75562.76亿元（表1中取其对数值为10.65，下同），其中最大值为工商银行2019年总资产规模284048.49亿元（对数值为12.56），最小值为广州农商行2015年总资产规模5524.72亿元（对数值为8.62）。各商业银行本行总资产规模保持逐年增长态势。

金融租赁公司总资产规模（LnLA）均值为792.27亿元（对数值为6.19），最大值为工商银行金融租赁公司2017年的3148.94亿元（对数值为8.05），最小值为徽商银行金融租赁公司2015年的39.53亿元（对数值为3.68）。和商业银行本行总资产保持持续增长不同，受监管收紧及内外经济变化影响，自2014年来保持高速增长的头部金融租赁公司发展势头放缓，两级分化明显，其中工银金融租赁公司及兴业金融租赁公司自2017年来连续两年总资产规模下滑；2019年建信金融租赁公司较上年减少10.70%，而华夏金融租赁、光大金融租赁等仍然保持30%以上的增长率；样本城商行及农商行金融租赁公司总资产增长势头保持不变，宁波银行控股的永赢金融租赁公司以66.70%的增长率领跑金融租赁市场。

国有五大行的多元化程度最高，除了金融租赁外，在保险、证券与投资银行、基金、消费金融等领域均有所布局；而其他样本商业银行的多元化程度较低，持有上述非银行金融牌照较少，金融租赁公司成为其多元化经营战略的主要布局和收入多元化的主要渠道。9家样本商业银行控股公司持有金融租赁子公司总资产规模超过持有其他控股子公司总资产规模总和。其他控股子公司总资产规模（LnOA）平均值为2790.01亿元（对数值为6.14），其中最大值为中国银行2019年的28580.18亿元（对数值为10.26），最小值为宁波银行2017年的5.49亿元（对数值为1.70）。

集团净利差（NIM）平均值为2.04，标准差为0.33，其中最大值为重庆农商银行2015年的2.99，最小值为光大银行2017年的1.32。虽然我国商业银行净利差水平从2004年利率市场化改革以来维持趋势性下降，但是受益于改革进程中货币市场利率下行利好影响，2017年净利差水平探底后连续两年回升。商业银行控股公司集团净利差水平的回升对其利润水平的提升具有积极正面影响。

各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NPL）的平均值为1.49，标准差为0.31，最大值为农业银行2015年的2.39，最小值为宁波银行2019年的0.78。近年来各商业银行加大投放风险较低的零售类贷款的同时，积极推进不良资产的处置。虽然宏观经济整体处于下行期，但是绝大多数商业银行资产质量却在好转，2016年以来样本商业银行控股公司不良贷款率逐年下降。

银行收入结构多元化指数（DIV）的平均值为0.39，标准差为0.08，最大值为民生银行2019年的0.50，最小值为重庆农商银行2015年的0.15。部分样本城商行及农商行不断加大向零售业务和中间业务的转型，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增长明显，多元化水平逐渐赶超国有五大行及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

杠杆率（LR）的平均值为6.43，标准差为0.88，最大值为重庆农商银行2019年的8.68，最小值为江苏银行2015年的4.44。自2015年银保监会颁布《商业银行杠杆率管理办法（修订）》以来，各商业银行达标情况良好，整体杠杆率水平呈逐年递增的趋势。杠杆率水平越高，表明银行不断扩充自有资本或缩减表内外资产，对银行的盈利能力产生较大影响。

银行业景气指数（BICI）的平均值为66.36，标准差为2.84，最大值为2019年度均值的70.68，最小值为2016年度均值的62.53。虽然宏观经济整体处于下行期间，但得益于货币市场政策的宽松、中间业务收入及金融租赁、基金、保险等其他控股子公司投资收入的增加，银行家对行业整体盈利情况持续看好。

（二）实证结果与分析

1.平稳性检验

为避免出现伪回归，保证实证分析结果具有参考价值，本文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以判断变量数据的平稳性。样本数据中总资产收益率、商业银行本行总资产规模对数、金融租赁公司总资产规模对数、净利差及业务多元化指数为平稳变量，而其他控股子公司总资产规模对数、不良贷款率、杠杆率及银行业景气指数为不平稳变量，见表2。

表2 各变量单位根检验结果

2.协整检验

对表2各变量进行一阶差分检验后均可确认为一阶单整变量，符合协整检验的前提条件，故对其进一步作Engle-Granger的Kao检验，以判别是否具有长期稳定关系。ADF统计量表明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不接受对各变量的协整检验原假设，上述变量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关系，允许开展下一步的回归分析，见表3。

表3 协整检验结果

3.实证结果与分析

本文利用Eviews10对上述模型设定和变量选取分别采用混合回归模型（OLS）、固定效应模型（FE）和随机效应模型（RE）3种方法对样本商业银行控股公司数据进行实证分析。通过对上述模型分析结果进行Hausman检验和似然比检验，检验结果显示p值均远小于0.05，因此支持建立固定效应模型。

从分析结果可知，固定效应模型下商业银行本行总资产对数与集团总资产收益率相关系数为-0.4480，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说明在样本观测期内商业银行本行总资产规模的增加并没有对集团总资产收益率产生正面影响。除了内外经营环境恶化导致样本商业银行集团总资产收益率下降外，为满足监管要求提升杠杆率也使得商业银行风险资产扩张受限，压降了总资产收益率。虽然杠杆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每增加1%能拉动集团总资产收益率上升0.0349%②杠杆率的提升除了压缩分母调整后的表内外资产余额外，通过发行优先股及资本债亦能有所提升。例如工商银行2019年发行了800亿元人民币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及700亿元人民币的境内优先股，全部用于补充其他一级资本。，但机会成本的上升仍难以抵消商业银行本行总资产对集团总资产收益率的负面影响（见表4）。

金融租赁公司总资产对数与集团总资产收益率在10%水平上呈现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0582，表明商业银行控股金融租赁公司开展融资租赁业务能够有效提升集团经营绩效。而其他控股子公司总资产对数虽然与总资产收益率呈现正相关，但统计意义上不显著；控制变量的商业银行收入结构多元化指数对总资产收益率的相关在统计意义上也不显著。由此可见在商业银行集团各项业务中，金融租赁公司业务与商业银行主业的协同契合程度最优，协同效应最为明显。其他诸如证券、信托、基金业务大多只是借助银行业务渠道开展产品营销和中介服务，缺乏深层次协作，未能对集团经营绩效有显著贡献。

此外净利差和不良贷款率均分别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净利差和总资产收益率呈现正相关，不良贷款率和总资产收益率则呈现负相关。即在保持其他控制变量不变情况下，净利差每上升1%能拉动总资产收益率扩大0.1301%；不良贷款率每下降1%能使得总资产收益率增加0.1352%。

银行业景气指数对集团总资产收益率呈现负相关，且在统计意义上不显著。样本观测期内房地产市场调控、内需不足以及中美贸易冲突等内外宏观经济不确定因素的频发对银行业景气指数的分析结果形成一定干扰③本文尝试使用GDP变量取代银行业景气指数加以分析，分析结果基本一致，负相关系数甚至更高。。

本分析结果从实证计量的角度支持了金融租赁对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绩效存在协同效应的理论研究。金融租赁兼具“融资”与“融物”双重特点，同时拥有债权和物权，其业务风险甚至比银行信贷更低。[15]但是对于非金融租赁业务各板块对集团多元化绩效无显著正向效应，主要是由于2015—2019年我国股市长期低迷，商业银行集团证券与投资银行、基金业务收益下降，部分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主动压缩其他控股子公司总资产规模所致。

4.稳健性检验

为了提高本文实证结果的可靠性，本文采用最常见的变量变换检验方法，即将被解释变量商业银行集团ROA变换为ROAA（平均总资产收益率）和ROE（净资产收益率），关键性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方向和显著性水平没有发生明显变化，依然支持金融租赁对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绩效有着正面影响的结论（见表4）。ROE解释变量下估计参数值上升的主要原因在于商业银行净资产基数远小于总资产基数，相对而言ROA更能切实反映出多元化战略下商业银行集团灵活运用杠杆、充分利用各类资产获取利润的能力。检验结果表明所构建的金融租赁对商业银行集团多元化绩效影响模型符合稳健性要求，模型估计结果严谨可靠。

表4 实证分析结果及稳健性检验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其一，开展金融租赁业务对商业银行集团总资产收益率具有正面影响，在样本观测期宏观经济经济下行、融资租赁行业监管升级、金融租赁行业整体处于调整期等多重不利市场环境下仍能对商业银行集团经营绩效有着稳定贡献。相反商业银行本行总资产的增加与集团总资产收益率呈现负相关，其他控股子公司多元化业务对集团总资产收益率贡献显著性不强。

其二，净利差、不良贷款率对商业银行集团总资产收益率有着显著影响。考虑到金融租赁公司的净利差高于商业银行集团净利差、金融租赁公司应收融资租赁款不良率低于商业银行集团不良贷款率的经营优势，合理扩大金融租赁业务总资产规模，有助于提高集团净利差水平及降低集团不良贷款率，从而提升集团整体经营绩效。

（二）对策建议

其一，加大母行自有资金增资或金融租赁公司利用资本公积金补充资本力度。随着《金融控股公司监督管理试行办法》的颁布施行，并表管理与风险管理成为监管重点，各金融租赁公司母行交叉为其下属租赁公司授信及关联交易将可能进一步受限，因此以自有资金直接补充资本将成为高效快捷扩大金融租赁公司总资产规模的路径之一。补充资本除了可以满足统一监管指标要求外，还有助于金融租赁公司不断拓展业务规模，提升风险防控能力，推动业务高质量转型发展。

其二，充分利用资本市场建立多元化资本补充机制扩大金融租赁公司总资产规模。金融租赁公司虽然可通过发行金融债券、同业拆借的方式获得短期流动资金补充，但难以满足自身快速发展资金需求。商业银行控股公司应积极考虑分拆金融租赁业务板块推动IPO上市，从一级市场募集资金补充资本④样本18家商业银行控股公司中仅有中国银行控股的中银飞机租赁（注册地为新加坡）在香港证券交易所上市；国内A股唯一上市金融租赁公司江苏金融租赁股份有限公司其第二大股东为南京银行，其持股比例仅为21.09%。；同时监管部门应鼓励金融租赁公司效仿母行以发行次级债券、可转换债券等方式获得长期稳定资金支持，实现资本补充机制的多元化，扩大金融租赁总资产规模。

其三，有效依托金融租赁筹资成本低的优势，提升资产议价能力，努力扩大净利差水平。金融租赁公司应主动逐步降低具有类银行信贷性质的售后回租业务比例，“深耕”中小微企业、“三农”金融租赁市场，确立与商业银行本行业务差异化及业务多元化发展战略，提升综合竞争优势。金融租赁公司应积极尝试金融租赁业务创新，面向客户开展法律、会计及税收等综合经营咨询业务，促进业务转型及收入来源多元化，提高贡献集团经营绩效能力。

其四，构建基于金融科技应用的金融租赁智能风控体系，加大不良应收融资租赁款管理和处置力度。金融租赁公司应加强基于大数据、区块链、供应链、物联网等金融科技风控技术研发投入，不断优化风险控制模型。在借鉴母行成熟风控体系的基础上，建立租前、租中、租后风控智能管理平台，实现金融租赁公司与商业银行本行、集团风控的协同管理，进一步压降公司、银行乃至集团不良资产比率，提升集团整体经营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