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及其耦合协调性研究*<br/>——基于产业链的视角

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及其耦合协调性研究*
——基于产业链的视角

2022-09-03卢泓钢郑家喜陈池波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22年5期

卢泓钢，郑家喜，陈池波，卫增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

0 引言

畜牧业是农村经济的支柱产业，在保障粮食安全、促进农户减贫、满足人民营养需求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改革开放以来，畜牧业总产值高速增长，从1978年的209.30亿元增长至2019年的3.306 435万亿元，肉类和禽蛋产量已跃居世界第一。虽然畜牧业在高速发展的过程中逐步转向规模化、集约化生产，但由于科技转换率不高、疫情防控体系不健全、畜牧生态模式不完善等因素，目前畜禽产业发展效益不高、风险抵御能力偏弱等问题依旧突出。2020年国务院发布的《关于促进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也提出了要转变畜牧业发展方式，加快构建现代畜禽养殖、动物防疫和加工流通体系以形成产出高效、产品安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调控有效的高质量发展新格局。可见，畜牧业的高质量发展不只局限于畜禽肉供给的持续增长，重点在于畜牧业及其延伸产业的协同共进。

有关畜牧业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畜牧业区域布局、畜牧业现代化、可持续发展等相关领域。畜牧业区域布局方面，马丽蓉[1]等运用资源禀赋指数法和综合比较优势指数法对甘肃省畜产品进行比较优势分析。王国刚[2]等采用基尼系数、专业化指数、产业集中度和产业平均集聚率等指标，分析了畜牧业地理集聚的发展特征、演变态势及其形成机制。进一步的，曹翠珍[3]等基于区域的视角，分析了畜牧业规模化养殖的影响因素，发现禀赋资源、收益、区域发展等是影响畜禽养殖区域变动的主因。在畜牧业现代化方面，戴健等[4]探讨了现代畜牧业内涵和特征，并在此基础上建立现代畜牧业指标体系，对新疆现代畜牧业发展水平进行了测评。王国刚[5]等同样构建了现代畜牧业评价指标体系，揭示了中国各省畜牧业发展差异，并明确了劳动生产率低是目前中国畜牧业发展的重大短板。宋良媛[6]等从生产管理智能化、产品营销网络化、社会服务平台化及科技投入多元化四个方面，指出了畜牧业现代化发展的有效路径。在可持续发展方面，保持生态平衡是畜牧业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大量文献集中讨论了畜牧业发展带来的环境污染和治理路径[7-10]。这些研究主要侧重于畜牧业发展的部分领域，从产业链视角下构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文献相对较少。

具体到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根据《意见》要求，畜牧业高质量发展需涉及4个领域，分别是现代养殖体系、动物防疫体系、现代加工流通体系、畜牧业绿色循环发展。因此，研究的范畴不能仅局限于畜牧业发展的某一方面，应聚焦畜牧业全产业链以探究推动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路径。鉴于此，文章以产业链为视角探索构建畜牧业高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并以此为基础测算湖北省畜牧业产业链各环节的耦合协调程度，且从时空维度分析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格局和耦合协调的演变态势，深入分析目前湖北省畜牧业发展状况，为加快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针对性建议。

1 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括

湖北省位于中国中部地区，介于北纬29°01'～33°6'、东经108°21'～116°07'，总面积为18.59 万km2。在全省面积中山地占比56%，丘陵占比24%，平原湖区占20%，属长江水系。地处亚热带，整体除高山地区属高山气候外，大部分地区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

湖北是畜牧大省，正加速迈向畜牧强省。截止2019年，湖北省牧业总产值达到了1 521亿元，占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22.8%。近年来，湖北省以畜牧业“保供给、保安全、保生态”为目标，大力推动畜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畜牧业高质量发展。

1.2 数据来源

该研究采用的数据主要来源于2010—2020年《湖北农村统计年鉴》、各地级市统计年鉴及《湖北省统计年鉴》，部分缺失数据采用线性插值法处理。

2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2.1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和特征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是畜牧业从量变到质变的必经之路。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消费者对肉禽蛋奶的需求已从数量转变为质量。同时在猪疫病频发、环境资源约束趋紧的背景下，畜牧业转型升级和提质增效显得尤为重要。一方面要巩固现有畜牧产品供给，尤其是生猪供给；另一方面需提升畜牧产品质量，保障食品安全。补短板、强弱项，构建畜牧业全产业链是促进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路径。2020 年《意见》文件明确指出现代养殖体系、动物防疫体系、现代加工流通体系、畜牧业绿色循环发展是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点。构建现代养殖体系需着重稳定饲料供应、加强良种培育、提升机械化水平和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其中饲料供应和良种培育属于畜牧业产业链的上游，是畜牧业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基础；机械化水平、适度规模经营和动物防疫体系属于产业链的中游，是肉蛋奶有效供给的核心保障；现代加工流通体系属于产业链的下游，是畜禽产品产值增值的重要环节；畜牧业绿色循环是产业链绿色发展的核心，其对畜牧业实现低排放、低污染、低能耗起着重要作用。目前已有部分文件关注产业链对畜牧业发展的影响。韩成吉[11]等基于全产业链视角分析了国外草牧业政策体系，指出了产前良种繁育政策、产中支持生产设施建设、产后提供产品补贴、支持价格和市场信息服务等措施是促进牛羊等草食畜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王建连[12]等基于甘肃省畜牧业发展状况，指出产业链短、生态压力大、环保问题多是甘肃省畜牧业发展的短板。王微[13]等将畜牧业产业链归纳为饲草供给、良种繁育、牛羊养殖、屠宰加工、销售等环节，认为产业链完善对畜牧业价值增值起着重要作用。该文基于以往的相关研究，将畜牧业全产业链分为上游（良种繁育、饲料生产）、中游（医疗服务、养殖体系）、下游（物流运输、畜禽产品加工）、资源化利用4个维度（图1）。

图1 畜牧业产业链结构

2.1.1 产业链上游

（1）良种繁育。种业先导是全面提升畜禽质量的前提，充足和高质量的种源供应对畜禽生产的性能和品质起决定性的作用。该文分别从猪、牛、肉鸡以及蛋鸡四方面测算湖北省良种繁育的状况，分别采用生猪受胎率、牛冻配种受胎率、肉种鸡产能、蛋种鸡产能4项指标衡量。（2）饲料生产。饲料资源不足尤其是饲料蛋白质资源不足是制约畜牧稳定供给的重要因素，稳定饲料粮供应更有助于畜禽产品的保质保价，由此参考卢新海[14]等文献选取玉米、大豆、红薯产量总和表征饲料粮生产能力。

2.1.2 产业链中游

（1）医疗服务。疫情防控是畜牧业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意见》中明确提出需建立健全分区防控制度、提高动物防疫监管服务能力以提升畜牧业的动物疫病的防控能力。因此，该文选取基础畜牧兽医站数、兽医技术水平、兽药销售量来衡量湖北省医疗服务水平。（2）养殖体系。养殖链中游的养殖环节是畜禽和肉蛋奶有效供给的核心环节。目前养殖体系构建的侧重点在于稳供给、扩规模和促机械。为此，稳供给采用畜禽总产量、总产量波动率、人均畜禽占有量、肉产品多样化指数、劳动生产率来衡量[15]；扩规模采用各类畜禽规模化养殖程度来衡量，该文选取生猪出栏500 头以上、牛出栏100 头以上、羊出栏100 头以上、肉鸡出笼10 000 只以上的养殖户作为规模化生产的指标[16,17]，再比上地区养殖规模表征规模化生产水平；机械化率采用机械饲喂能力衡量。

2.1.3 产业链下游

（1）物流运输。畜牧业的提质增效受限于运输业。畜产品具备时效性、易腐性、安全性等生物学特性，因此畜产品在物流配送的过程中需要专业的冷链技术和物流配套设施。若运输业不发达，将极大地限制畜禽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因此，采用农产品运输燃油消耗和畜牧业产值占比的乘积作为物流运输的代理变量。（2）畜禽产品加工。加工业是畜产品产业链提升价值的重要一环，该文基于肉类和蛋类加工企业，分别测算两类加工企业的产值和平均固定资产来衡量湖北省畜禽产品加工能力。

2.1.4 绿色循环发展

资源化利用。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离不开绿色发展，根据2020 年发布的《第二次全国污染源普查公报》，农业水污染化学需氧量达到了1 000.53 万t，其中畜禽规模养殖的化学需氧量便达到了604.83 万t，占比60.45%，是第一产业中占比最高的。通过推进种养模式，大力促进畜禽养殖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和粪肥还田是实现畜牧业低污染的重要途径。因此，参考赵俊伟[18]等文献的计算方法，首先根据畜禽出栏量计算畜禽粪便产生量，再根据畜禽排泄系数和主要养分含量系数测算畜禽粪便中的养分含量，最后结合湖北省化肥需求量测算畜禽氮养分贡献率、磷养分贡献率、钾养分贡献率。

2.2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不仅只注重于养殖量的增长，更应包含畜禽产品生产、加工、环境、防疫等多个环节，多环节协同发展才构成了畜牧业的高质量发展。结合湖北省畜牧业发展现状，在遵循科学性、系统性、动态性、整体性和数据可获得性的原则上，基于产业链的视角确定可量化的26 个二级指标，建立畜牧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框架

2.3 研究方法

2.3.1 熵值法

采用客观赋权法中的熵值法，通过各变量的离散程度赋予指标权重，实现客观地测量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程度。为将年份间的差异性考虑入内，该文采用杨丽和岳立[19,20]的计算方法，加入时间变量，具体熵值法评价模型为：

①指标选取：设有r个年份，n个省市，m个指标，则Xθij为第θ年省份i的第j个指标值。

②指标标准化处理：为保证结果的可靠性需消除量纲和单位的差异，故进行标准化处理：正向标准化为：X'θ ij=Xθ ij/Xmax；负向指标体系为：X'θ ij=Xmin/Xθ ij；

2.3.2 耦合度模型

耦合度模型常用于衡量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之间相互作用关系的强弱[21]。衡量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维度有上游、中游、下游和资源化利用4个维度，以中游为核心，分别计算其与上游、下游以及资源化利用的两两系统耦合程度[22]，可以进一步反映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整体特征。耦合度的计算公式为：

由于该研究涉及上、中、下游和资源化利用4 个子系统，因此n=4。C为耦合度，C的取值为0～1 之间，当C=0时表示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并不存在；当C=1时系统处于高度耦合。采用中值分段法将耦合度划分为4 个阶段[23]：低水平耦合阶段（0C≤0.30）、拮抗阶段（0.30C≤0.50）、磨合阶段（0. 50C≤0. 80）、高水平耦合阶段（0.80C≤1）。

耦合度虽然能够反映两个系统间的耦合情况，但较难反映上游、中游、下游和资源化利用的实际协调发展水平，为规避两个子系统发展水平皆处于较低水平却表现出高水平耦合的状况，故在耦合度函数的基础上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公式为：

式（6）至（8）中，C为耦合度，D为耦合协调度，T为上游、中游、下游和资源化利用的综合协调指数，a、b、c、d分别表示上游、中游、下游、资源化利用所对应的贡献系数。当分析两两系统耦合关系时，该文将两两系统对应的贡献系数取值为0.5；当求解4 个子系统之间的耦合度时，贡献系数分别取值为0.20、0.50、0.18、0.12。根据相关研究，将耦合协调度的值划分失调和协调阶段。失调阶段以0.2、0.3、0.4、0.5为划分节点，分为4个阶段：严重失调、中度失调、轻度失调、濒临失调；协调阶段以0.6、0.7、0.8、0.9、1为划分节点，分为勉强协调、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优质协调5个阶段。

3 结果分析

3.1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时序变化趋势

3.1.1 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状况

根据熵值法测算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得出结果如图2 所示，2010—2019 年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呈现出下降的演变特征，从2010 年的0.378 下降至2019 年的0.356。从趋势来看，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呈波动下降的趋势，为进一步探究其波动的原因，文中列出了4 个维度的波动趋势。研究阶段内，畜牧业产业链上游发展呈现平稳上升趋势，由2010 年的0.085 上升至2019 年0.094。其中主要的增长点来自于饲料粮生产。饲料粮的产量从2010 年的331.54 万t 增长至2017 年的427.61 万t，而后降至2019 年的341.82 万t。但由于基层畜牧兽医站数人员扩招，初中高级技术员人数占比不断下降，导致兽医技术水平从2010 年的65.04%下降至2019 年的28.89%，从而制约了上游整体的发展水平。在中游养殖发展方面，在2010 与2014 年均保持在0.166，而后下降至2019 年的0.137。原因在于2015 年原农业部下发了《关于促进南方水网地区生猪养殖布局调整优化的指导意见》，强调了长江中游水网的生猪养殖量已接近土地承载能力，应尽快完成禁养区划定，加快退出禁养区内生猪规模养殖。其中湖北省19 个县处于生猪养殖布局调整县，导致湖北省生猪的产量自2014 年420.691 万t下降至2019 年348.281 万t，严重影响了畜禽总产量、总产量增长率和人均占有量。下游层面的趋势波动与中游层面密切相关，在2014 年畜牧业下游发展水平达到了0.030，而后下降至2019年的0.018，主要的原因在于中游层面的产量下降导致的肉制品企业产值下滑。资源化利用分值整体保持平稳上升的态势，一方面在于畜禽出栏量的下降导致的粪便产生量减少，另一方面在于2015 年原农业部实施化肥使用量零增长行动，湖北省化肥施用量和施用强度双下降。综上，在政策作用下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自2016 年后呈下降趋势，其中中游和下游下降幅度最大。可见湖北省畜牧业发展目前正处于转型的阵痛期，未来可提升的空间很大，如何协调好政策、环境与畜牧业发展是当前推进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

图2 2010—2019年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分值变化趋势

3.1.2 湖北省各市（州、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时空演变

根据表1 中的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权重设定，该文测度了2010—2019 年湖北省各市（州、区）的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程度，见表2。湖北省各市（州、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呈波动状态，其中，宜昌市、襄阳市、孝感市畜牧业高质量水平程度基本稳定在0.4以上，位居湖北省前列；武汉市、天门市、潜江市、仙桃市等地级市畜牧业发展水平受限于水环境政策约束，经历了先上升后下降的过程。从区域层面来看（图3），湖北省各市（州、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集体呈下降趋势，且区域分布也由分散向集中转变。2015年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水平超过0.4的地级市从6个下降至2019年的3个，原因在于2016年湖北省开展畜禽养殖禁止养殖区、限制养殖区和适宜养殖区（以下简称“三区”）划定工作，截止2017 年湖北省109 个县的禁养区内搬迁或关闭了畜禽养殖场4 764 个，极大地降低了各市（州、区）的畜禽产量，从而降低了各地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

图3 2010—2019年湖北省各市（州、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时空演变

表2 2010—2019年湖北省各地级市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测评

3.2 湖北省畜牧业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时序演化分析

将式（5）得到的综合评价指数代入式（6）至（8）当中，计算湖北省畜牧业产业链视角下的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见图4。由于产业链视角下测算耦合协调度仅反映整体协同程度，无法明晰上中下游产业间的发展协调水平。由此，该文以中游发展水平为核心，分析“上游—中游”“中游—下游”“中游—资源化利用”之间的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图5）。

由图4可知，湖北省畜牧业产业链耦合度基本稳定在0.8 左右，即处于高水平耦合阶段，说明产业链中的各个环节相互影响的程度很强。研究期内，湖北省产业链耦合度处于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从2010 年的0.794 上升至2012 年的0.854，而后从2015 年开始呈明显下滑态势，最后降至2019年的0.795。协调度变动趋势基本与耦合度保持一致，自2016 年后呈明显下降趋势，由轻度失调下降至中度失调。这与国家环境政策以及湖北省的实际情况有很大联系，2015 年国务院和原农业部先后出台了《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和《关于促进南方水网地区生猪养殖布局调整优化的指导意见》，2016 年湖北省开展“三区”划定工作，极大地限制了湖北省畜牧业中游产业的发展，从而导致湖北省畜牧业产业链耦合水平在2015 年后出现急剧下降的状况。

图4 2010—2019年湖北省畜牧业产业链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

进一步的以中游为核心分析两两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和协调度（图5）。从耦合度来看，“上游—中游”和“中游—资源化利用”的耦合度均处于较高水平，但“中游—下游”耦合度基本处于磨合状态，亟待加强。从耦合协调度来看，“上游—中游”和“中游—资源化利用”的协调度处于轻度失调状态，“中游—下游”的协调度基本处于中度失调状态。同时于2015 年开始呈下降态势。可能的原因在于湖北省生猪加工企业的集中统一，2015 年湖北省推广了生猪“集中屠宰、统一配送、一体化经营”的江陵模式，生猪定点屠宰厂由2015 年末的866 家降至了2019 年的312 家，减幅达到了67.9%，从而导致下游加工企业与中游畜禽产量的严重失调。

图5 2010—2019年湖北省畜牧业两两子系统间的耦合度变化趋势

为了说明2010—2019 年湖北省各市（州、区）的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变化，该文选取2010 年、2015 年和2019 年3 个时间截面的耦合协调度数据，利用ArcGIS 绘制了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差异图，见图6。整体来看，2010—2019年湖北省各市（州、区）耦合度和协调度均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在耦合度方面，湖北省各市（州、区）在2015年时基本处于高水平耦合水平，而后在经历了政策调整后，各产业之间重新进入磨合阶段。具体来看，2015 年有11 个地级市属于高水平耦合阶段，2019年只有8个地级市属于高水平耦合阶段，处于沿江地区的宜昌市、咸宁市、黄冈市在2019 年先后下降至磨合阶段，反映了水环境约束政策确实制约了沿江地区畜牧业各产业的发展。在协调度方面，2010—2019 年湖北省17 个市（州、区）的畜牧业产业链的协调度以中度失调和轻度失调为主。在2019年，只有随州市、荆门市、孝感市、武汉市处于轻度失调状态，其他市（州、区）均处于中度失调状态。由此可见，湖北省需持续关注畜牧业产业链中各个环节的协调状态，继续促进产业间的耦合协调发展。

图6 2010年、2015年和2019年湖北省各市（州、区）耦合协调度分布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1）2010—2019 年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呈下降的演变特征，从2010 年的0.378 下降至2019年的0.356。其中，评分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中游和下游的评分下降，受到2015年水环境政策的约束以及湖北省生猪加工企业集中统一的影响，中游评分从2014 年0.166 下降至2019 年0.137；下游评分从2014年的0.021下降至2019年的0.018。

（2）2010—2019年湖北省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集体呈下降趋势，且区域分布也由分散向集中转变。其中宜昌市、襄阳市、孝感市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基本稳定在0.4以上，位居湖北省前列。

（3）2010—2019 年湖北省畜牧业产业链耦合度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从2010 年的0.794 上升至2012 年的0.854，而后从2015 年开始呈明显下滑态势，最后降至2019 年的0.795。协调度变动趋势基本与耦合度保持一致，自2016年后呈明显下降趋势，由轻度失调下降至中度失调。

（4）以中游为核心的畜牧业两两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和协调度基本保持稳定，同样于2016 年呈下降态势。其中“上游—中游”和“中游—资源化利用”的耦合度均处于较高水平，但协调度处于轻度失调状态。另外，“中游—下游”的耦合度处于磨合阶段，协调度处于中度失调的状态，同时于2017年下降至严重失调的状况。这表明“中游—下游”之间的衔接亟待提高。

（5）研究期间内湖北省各市（州、区）耦合度和协调度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在耦合度方面，湖北省各市（州、区）产业链耦合度在2015年之前基本处于高水平耦合水平，而后在经历了政策调整后，各产业之间重新进入磨合阶段。在协调度方面，湖北省各市（州、区）产业链协调度以中度失调和轻度失调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