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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机社会化服务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
——基于服务外包和供给的双重视角

2022-08-12李佳芳杨俊孝

中国农机化学报 2022年8期
关键词:外包变量农机

李佳芳,杨俊孝

(新疆农业大学管理学院,乌鲁木齐市,830052)

0 引言

近年来,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加快,不断促进社会及经济的发展,相对于第二、三产业而言,农业种植的比较效益偏低,致使农村劳动力转移成为必然趋势[1]。而随着劳动力非农转移比例的逐年上升,小规模、细碎化的经营模式并不利于农业进一步发展。在这一背景下,农村面临劳动力短缺、耕地撂荒等局面,农业发展出现瓶颈,为了解决“谁来种地、如何种地”的问题,助力小农户有效衔接大市场,保障粮食安全,国家顶层设计适时做出调整,相继探索出多种解决方法。如在2008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就提到要通过土地流转来实现规模化经营;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深化农村改革综合性实施方案》提到放活土地承包经营权,实现土地与劳动力的优化配置,鼓励适度规模经营多形式发展。一系列政策的出台,虽在制度上破除土地流转的障碍,以期通过农地流转实现规模经营,但实践中农地流转率和大户占比依旧不理想[2]。2017年,《农业部办公厅、财政部办公厅关于支持农业生产社会化服务工作的通知》中提到在工作推进中要坚持推进服务带动型规模经营,要把突破小规模分散经营制约、发展农业规模化生产作为支持农业生产社会化服务的关键。通过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带动作用来实现规模经营的方式,成为继土地流转带动规模经营之外的另一条可行之路。2018年《关于加快构建政策体系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意见》中,国家提出要引导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挥好带头引领作用,带动普通农户进入市场,推动多种经营模式共同发展,最终实现以土地流转与服务带动多种方式促进农户规模经营的目标,帮助小农户有效对接现代农业。而已有研究也表明,土地流转型规模经营与服务带动型规模经营之间并非互不相关,而是存在相互促进的关系[3]。

对于土地规模经营的研究,已有文献将影响土地规模经营的因素主要分为两类,一是政策制度、经济环境等宏观因素,胡新艳等[4]认为农地整合对农户扩大地块规模以及农地流转均产生正向促进作用。郭阳等[5]认为耕地流转市场发育程度显著促进农户规模经营。王化起等[6]认为土地确权和农业补贴政策是农户规模经营的重要条件。二是农户自身资源禀赋等微观因素。宋文等[7]认为村民关联的四个方面,包括情感、认知、经济、行动对于农户规模经营有正向促进作用;诸培新等[8]认为家庭生命周期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呈现出“倒U型”的特征。但已有研究中对于农业生产过程中的约束条件考虑较少,近年来,在政策的扶持和引导下,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发展也逐步加快,农机服务是农业社会化服务的纵向分工,其作为一种重要生产要素,是否能够推动农户内部资源要素的优化配置,对于实现规模经营具有重要研究意义。本文将从农户农机服务外包和农机服务供给两个视角研究农机社会化服务对农户土地规模经营变化的影响,探讨不同规模农户农机服务外包与供给的差异,以期为农机服务市场体系建设以及服务带动型规模经营发展提供建议。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农地集中是土地规模经营的基础,农户土地要素持续投入的同时,必定引起其他要素需求的上升来与土地要素相配套,此时,农户所面临的资金投入压力与劳动力投入压力便成为制约其规模经营决策的约束条件。而农机社会化服务的出现,在农户土地规模经营决策中如何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1 农机社会化服务与劳动力压力

工业化、城镇化快速推进以来,农村劳动力转移成为普遍现象,农户选择农业种植的机会成本偏高,致使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户大都成为兼业农户,而纯农户家庭中的劳动力则更趋向于老龄化、弱质化[9]。再加上二、三产业的发展,劳动力成本上升[10],采用雇工来解决劳动力短缺的问题显然不够经济。那么,农户在农业生产中就面临着劳动力要素投入的压力,而机械作为劳动力的替代要素,且价格相对更低,便成为农户的不二选择。一方面,对于兼业农户而言,采用机械作业可以使农户从土地中解放出来,兼顾务农与务工的双份收益;另一方面,对于劳动力质弱或缺少劳动力的纯农户而言,机械化作业可有效替代人工,解决劳动压力,从而增加土地要素的投入,促生规模经营。

1.2 农机社会化服务与资金压力

资金投入是农户进行农业生产的重要一环,在土地规模经营中,机械作为劳动力的替代要素,其获取途径分为两种,一种是非市场条件下的自购机械,另一种是市场化的农机服务外包,农户选择两种途径时往往综合了自有的资源禀赋条件,做出最经济的决策。

对于普通农户而言,资金成为一大制约因素,采用自购机械的方式面临着高昂的购机成本,再加上部分农机资产专用性特征[11],使得农户不仅承担了高生产成本,还承担着机械低使用率带来的低回报率风险。所以,选择市场化的农机服务外包方式通过在各环节提供生产服务,有效解决了农户自购机械带来的资金压力,避免了购买大型机械带来的成本上升问题,从而促进农户投入土地,实现规模经营。

对于经营面积较大农户,在土地要素不断投入的同时,伴随着农机服务外包程度的增加,其农机服务外包产生的交易成本随之上升,再加上交易过程中监督难度加大,服务外包风险提升,难以保障服务质量[12]。这时,理性的农业经济人就会选择自购机械来满足自身生产需求,减少服务外包环节以达到降低成本的目的。

进一步来看,农户购置资产专用性较高的农机就会出现专用性准租的情况,尤其是在农户经营面积尚未达到农机作业所需要匹配的农地规模时,一方面农户就会选择继续投入土地要素来进行要素的合理配置,另一方面可以通过为其他农户提供农机服务来增加作业的频率和密度,避免因农机使用效率不高而产生的成本上升问题,缓减农户资金压力,从而促进农户土地要素的投入,实现规模经营。

提出研究假设Ⅰ:农机服务供给对农户土地规模经营产生正向促进作用。

提出研究假设Ⅱ:农机服务外包和农机服务供给均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存在农户异质性特征。

2 变量选取与模型设定

2.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是课题组2021年6月对新疆昌吉州玛纳斯县的问卷调查。昌吉州是重要的粮食产区,玛纳斯县的农业生产规模和农机化程度较高,主要以棉花种植为主,本次调研采用分层抽样和随机抽样结合的方法,根据经济发展水平、区位条件、种植业情况选取4个乡镇,再在每个乡镇随机选取5~6个村,最后在每个村随机抽取10~15户,共获得225份有效样本。

2.2 模型设计

本研究采用多元回归模型来实证分析农机服务外包与供给对农户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基准模型设计如下。

Landi=α0+αiServicei+∑kρikFarmerik+

∑jβijFamilyij+εi

(1)

为了保证模型结果的稳健,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工具变量,进一步分析农机社会化服务外包与供给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模型设计如下。

Servicei=α0+αiInstrui+∑kρikFarmerik+

∑jβijFamilyij+φi

(2)

Landi=α0+αiServicei+∑kρikFarmerik+

∑jβijFamilyij+θi

(3)

式中:Landi——被解释变量,表示第i个农户的土地规模经营情况;

Servicei——核心解释变量,表示第i个农户的农机服务外包或供给情况;

Instrui——工具变量;

Farmeri——个体特征;

Familyi——家庭特征;

α、ρ、β——模型估计系数;

εi、φi、θi——模型随机扰动项。

2.3 变量选取

1) 被解释变量。介于目前学术界对于土地规模经营仍没有统一的评定标准,本研究借鉴已有文献做法[13],根据农户在农业生产中土地要素投入情况,选取农户实际经营面积作为被解释变量。为缩小变量尺度,弱化模型异方差问题,对农户实际经营面积取对数,原值单位为hm2。

2) 核心解释变量。借鉴已有文献做法[14],并结合实地机械化生产情况,为了反映农户农机服务外包和供给的决策及程度,核心解释变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农户农机服务外包情况,采取农户农机服务外包环节数来表征;另一部分是农户农机服务供给情况,采用农户是否向他人提供服务来表征。

3) 控制变量。为控制其他变量对模型结果的影响,参考已有文献做法[15],将控制变量分为两部分:一是农户个体特征,一般而言,农户个体差异会直接影响决策行为,进而对家庭的经济情况产生影响,故选取农户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健康状况四个变量来表征。二是农户家庭特征,不同的家庭特征也影响农户的农业经济行为,产生不同的决策结果,选取家庭成员担任村干部情况、家庭人口规模、劳动力转移比例来表征家庭人口特征;选取务农收入比重、农机购置补贴、家庭农机资产、借贷资金来表征家庭经济特征;选取流转价格、耕地质量来表征家庭耕地特征。

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Tab. 1 Variable definition and descriptive statistics

2.4 内生性问题与工具变量的选取

理论分析表明,农户农机服务外包以及供给对土地规模经营产生影响,但随着农户实际经营面积的不断扩大,而人工无法满足生产需求时,农户对农业机械的需求程度上升,进而提高农机服务外包或农机服务供给的概率,所以农机服务外包、农机服务供给与土地规模经营互为因果,为确保模型结果的稳健性,选取工具变量,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进行估计,解决内生性问题。借鉴已有文献做法[16-17],选取村内其他农户农机服务外包率作为农机服务外包变量的工具变量,选取村内其他农户农机服务供给率作为农机服务供给变量的工具变量。根据同群效应,同村内各农户间决策相互影响,其他农户农机服务外包和供给对本农户产生一定影响,而各村之间由于经济水平、机械化程度等情况的差异,故农户间农机服务外包和供给情况存在差异,其他农户的决策不会对本农户的决策产生直接影响。综上,两个工具变量均能同时满足外生性和相关性两个条件,具有选择意义。

3 结果分析

3.1 农机服务外包与供给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

表2分别报告了农机服务外包与农机服务供给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其中模型(1)是农机服务外包对土地规模经营的OLS回归结果,且检验各变量间的多重共线性问题,结果显示VIF值均小于10,不存在此问题。为进一步验证模型的稳健性,加入工具变量,建立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回归模型,结果见模型(2)。结果显示农机服务外包在5%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且系数为-0.104,这与已有研究结果不同,可能的原因是农机服务外包对农户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不能一概而论,对不同种植面积农户,存在不同影响,下文将进一步分析,这也与陈超等[1]的研究一致。模型(3)和模型(4)分别报告了农机服务供给对农户土地规模经营影响的OLS和2SLS结果,结果显示农机服务供给也在5%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系数为0.549,表明农机服务供给对土地规模经营产生正向促进作用,符合研究假设Ⅰ。

由于2SLS的结果更稳健,所以下文中着重对2SLS模型结果进行分析。在农户个体特征中,农户健康状况在5%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系数为0.066,表明农户身体状况越好,农户扩大规模的意愿越强。

在家庭人口特征中,劳动力转移比例在农机服务外包和农机服务供模型中均通过检验,且为负向显著;其中服务外包模型中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服务供给模型中在5%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农户的兼业程度或家庭劳动力转移比例越高,从事农业经营的劳动力就越少,农户扩大经营规模的意愿更弱。

表2 农机服务供给与外包对土地规模经营影响的模型估计结果Tab. 2 Model estimation results of the impact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ervice supply and outsourcing on land scale operation

在家庭经济特征中,务农收入比重在农机服务外包和供给模型中均在1%水平上正向显著,农业收入是农户扩大经营规模的重要驱动力,务农收入比重越高,反映出农户家庭经济结构中,务农收入为主要经济来源,农户扩大经营规模意愿更强;家庭农机资产在农机服务外包模型中在5%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家庭农机资产表明农户在农业生产中的机械投入程度,家庭拥有农机资产越高,往往农户更愿意投入土地要素以实现要素间的合理配置;借贷农业生产资金在农机服务外包和农机服务供给模型中均在1%水平上正向显著,表明农业生产离不开资金的投入,农户的自有资金无法满足生产,借贷成为重要途径,当资金来源有保障时,农户土地要素投入的意愿往往更强。

家庭耕地特征中,流转土地价格在农机服务外包和农机服务供给模型中均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且为正向,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不同,可能的原因是,流转价格更高的耕地往往在位置和基础条件等方面更突出,农户更愿意转入条件好的农地。

3.2 农机服务外包与供给对不同规模农户的影响

2014年11月20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适度规模经营意见》指出,“对土地规模经营相当于当地户均承包地面积10至15倍、务农收入相当于二三产业务工收入的,应当予以重点扶持”。借鉴已有文献做法[18],参考2018年的新疆统计年鉴数据,测算得出县域内户均耕地面积2.52 hm2,将全体农户按照户均耕地面积的倍数,划分为(0,5]、(5,10]、(10,15]、大于15四个区间段,即(0 hm2,12.62 hm2]、(12.62 hm2,25.24 hm2]、(25.24 hm2,37.86 hm2]、大于37.86 hm2,分别考察农机服务外包与供给在不同规模农户中,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

3.2.1 农机服务外包对不同规模农户的影响

农机服务外包程度变化数据显示,在不同规模农户中,农机服务外包环节数呈现倒“U”型趋势,即在(0,5]区间内,户均服务外包环节数为3.48;在(5,10]区间内,户均服务外包环节数为4.08;在(10,15]区间内,户均服务外包环节数2.29;在大于15区间内,户均服务外包环节数为1.45,符合研究假设Ⅱ。表明面积较小的农户更倾向于农机服务外包,来满足自身农业生产需求,而随着家庭经营面积的逐渐扩大,农户农机服务外包程度在不断增长中达到顶点,之后则逐渐减少了农机服务外包的环节数。可能的原因是,家庭经营面积更大的农户在选择农业机械化的方式上发生了转变,即从农机服务外包过渡为自购机械。农机服务外包与自购机械是农户机械化生产的两种渠道,农户自购机械后往往不会选择同类型的外包服务,二者间的服务作用相同,存在替代关系,所以农户在自购机械后,逐渐减少了农机服务外包的环节,农机服务外包呈现出逐渐下降的趋势。

为了进一步检验农机服务外包与自购机械之间的相互替代关系,以证实上述分析的准确性,本研究引入家庭农机资产与农机服务外包的交互项,做家庭农机资产在农机服务外包对土地规模经营间的调节效应模型,模型结果见表3。结果显示家庭农机资产和农机服务外包情况的交互项在5%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且为负向,农机服务外包情况在10%水平上负向显著,表明家庭农机资产负向调节农机服务外包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这就意味着,农机服务外包与自购机械之间存在相互替代的关系,二者间可以相互削弱各自的影响效果,存在一定竞争关系,这也与钱龙、孙侠等人的研究一致[19-20]。

表3 家庭农机资产调节效应结果Tab. 3 Adjustment effect results of household agricultural machinery assets

3.2.2 农机服务供给对不同规模农户的影响

农机服务供给程度数据显示农户向他人提供服务环节数随农户经营面积增加而增加,符合研究假设Ⅱ。具体而言,在(0,5]区间内,户均服务供给环节数为0.1;在(5,10]区间内,户均服务供给环节数为0.6;在(10,15]区间内,户均服务供给环节数为1.79;在大于15区间内,户均服务供给环节数为3.6,随着经营规模的扩大,农户服务供给程度呈现上升趋势。可能的原因是,上述分析中提到小农户更愿意选择农机服务外包的方式来实现农业机械化生产,所以自购机械程度相对较低,农户向外提供服务的情况更少,而面积更大的农户自购机械的可能增加,为了充分利用自有农机,增加农机的利用率,发挥最大的经济效益,减少资产专用性带来的成本问题,缩短投资回报期,农户开始逐渐向外提供服务。

4 结论与建议

农业机械化生产已经成为未来农业发展的方向,农机社会化服务是农业机械化生产的重要内容。本研究首先从理论上分析农机服务外包与供给对于农户土地规模经营的作用机制,其次运用OLS模型实证分析农机服务外包与农机服务供给对于农户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为保证模型结果的可靠性,引入工具变量采用2SLS模型,做进一步分析;最后,选取家庭农机资产作为调节变量,建立调节效应模型,分析农户农机服务外包与供给二者间的关系。结果表明:(1)农机服务外包对土地规模经营存在农户异质性影响,经营规模在(12.62 hm2,25.24 hm2]之间的农户户均农机服务外包环节数最高,为4.08,而经营规模在(0 hm2,12.62 hm2]、(25.24 hm2,37.86 hm2]以及大于37.86 hm2的农户户均农机服务外包环节数分别为3.48、2.29、1.45,表明随着农户经营规模的扩大,农机服务外包环节数呈现倒“U”趋势。(2)农机服务供给对土地规模经营有正向促进作用,显著性系数为0.549;经营规模区间由低到高,其户均服务供给环节数分别为0.1、0.6、1.79和3.6,即随着经营规模的扩大,农户服务供给量也逐渐上升。(3)家庭农机资产与农机服务外包的交互项的显著系数为-0.000,即家庭农机资产可以负向调节农机服务外包对土地规模经营的影响,自购农机与农机服务外包间存在替代关系。

因此,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 完善农机服务市场体系。农业机械化是现代农业发展的重要路径,农机服务市场体系建设尤为重要。建立健全农机服务市场体系时,应兼顾农户对农机服务的需求和供给差异,了解农户真实意愿,并实现动态管理,促进农机服务市场体系更全面、更有效的发展。

2) 加强政策扶持力度及准确度。不同经营面积农户其农机服务需求和供给存在差异,农业扶持政策在制定和实施中应注重区别农户异质性,对于面积较小农户,在农机服务外包环节中提供支持,而对于经营面积相对较大农户,则应注重农机购置方面的支持,以及农机服务供给方面的引导,注重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服务供给功能的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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