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图书馆手稿特藏资源建设研究——以印度阿里格尔大学图书馆为例

韩春霞

(南通理工学院图书馆 江苏 南通 226002)

图书馆是知识的宝库，其不但覆盖种类繁多的资源，同时也具备了信息传播的职能。过去，这种职能的发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资源的存储及使用，科学保存、合理利用是提升资源使用效力、延长资源寿命的两个基本原则。在图书馆丰富的人类智慧成果中，手稿作为见证灵感表达、观念交流的一种重要文献资源，本身拥有悠久的历史，其信息内容则基于物质化具象化的书写材料而代代相传。随着时代变迁，手稿不仅具有知识价值，它还逐渐形成了特有的学术资料价值、文物史料价值、文化晕染价值甚至是艺术鉴赏价值，通过手稿，人们可以更加客观、深入地解读历史事件，了解当时的经济社会发展状态并知晓作者本人的所思所想。对于名家手稿而言，由于唯一性及稀缺性，被赋予历史文化遗产身份后其还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因此，如何可持续地保护与利用这些手稿资源已然成为图书馆界亟待解决的问题。其中高校图书馆作为图书馆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手稿资源的搜集、整合与构建同样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1 手稿的定义与价值

手稿作为专业术语，其来源于拉丁语“manu scriptus”，意思为“书写的”。学者Laila认为手稿既是一种书写方式，也可指代任何手写或打字形成的文档，它与机械印刷及自动化方式复制相对应，是作者本人的思维成果。成果转化为正式出版物之前多以手稿形态存在，它是真正意义上各种印行文本的原件，流通文献也大多基于手稿印制而成。手稿的界定范围较为广泛，著作者手工抄录的作品，包括稿本、手绘地图、书信、日记、手抄乐谱、图书批校题跋等均可被视为手稿。按照形成阶段，手稿还可分为初稿、一稿、二稿、定稿等，不同阶段的手稿都具备资料唯一性特征，因此手稿也是孤本，是最能反映当时作者原意的版本，创作历程可以得到较为完整的展现，没有传写翻刻后产生的错讹，也没有后人的删改。由于稀缺性、真实性、可感性及不可再生性等诸多属性，不少手稿兼具文学、历史考古、书法艺术价值，珍稀手稿还独具极高的典藏价值，名人手稿的单页价格甚至达到数十万人民币。如2012年梁启超作《袁世凯之解剖》手稿以713万人民币拍卖价成交，2021年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54页手稿以1 160万欧元成交，平均单页拍卖价超过21万欧元。

2 国内外研究现状

近些年，国内外高校图书馆十分重视手稿特藏资源建设，在收藏、保护、修复、数字化等不同领域均有所研究与实践。

国外多注重于手稿资源的保护与建设实践。如美国哈佛大学图书馆收藏了近4亿份手稿资源，这些手稿资源不仅包括了著名作家的诗词、小说等艺术作品手稿，还涵盖了部分美国总统竞选的资料，在一定程度上支撑了美国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研究。芝加哥大学于1990年收藏了一组格里高利圣咏手稿，这些手稿最早可追溯至9世纪，手稿全部以手抄本的形式呈现，为宗教音乐的发展研究提供了参考。美国西北大学还针对手稿构建了手稿索引，并依据手稿的主题将其对应至不同的分类号，便于读者借阅与利用。作为图书馆的隶属机构，牛津大学档案馆拥有着众多弥足珍贵的馆藏。其中，Bodleian馆的珍藏最为丰富，且收藏了大量的手稿资源，这些手稿资源大致可以分为：经典遗产、圣言、文学和音乐等10大主题。这些珍贵的手稿会以展览的形式向用户开放，并通过用户投票的模式参考其价值。美国康奈尔大学图书馆为手稿资源的建设与保存，设立了珍惜资源与手稿部，截至2014年，已收藏了超8 000多万部手稿，这些手稿包含了音乐、校园历史、政要论文、东南亚历史与文化等众多资源。并针对学生与教职员工提供了教学支持、阅览复印、展览等众多服务。

国内学者针对高校图书馆手稿资源的研究文献较少，最早可以追溯到1987年刘慧永发表于《图书与情报》的《高校图书馆在改革中应建立“手稿库”》一文。作者从手稿库建立的必要性，建设步骤、经费和岗位职责，收藏范围、管理办法等方面对国内高校图书馆建设“手稿库”进行了初步的构思与设想。其后，胡小元提出国内高校图书馆对手稿资源的建设存在重视力度不足的问题，并以美国依阿华州立大学图书馆对手稿资源的保存及建设现状为例，谈及了国内高校图书馆应当重视学术手稿资源的收藏。于良芝将手稿资源作为古籍的一种，对国外图书馆古籍保管及制度进行了研究，从法律依据、保护及利用规范、图书馆古籍保护的规章、制度和职业价值取向四个层面做出了具体论述。张春景对上海图书馆名人手稿馆的管理系统，从元数据的角度进行了设计，并针对图书馆手稿元数据的管理提出了一套科学二点管理标准。陈以敏等从数字人文的角度对高校图书馆手稿数据库建设的价值意义、数据收集、标准规范、保护和利用五个维度进行了文人手稿数据建设的设想。刘丽华等对美国图书馆灰色文献资源的建设现状从其收藏特点、服务特色、保护特色三个方面进行了调研，其中作为灰色文献的手稿资源也被部分涉及。

整体来看，尽管早有学者对国内高校馆进行手稿资源的保护与利用发出呼声，但重视力度不足、理论研究缺乏、馆内实践不充分仍是不争的事实。印度阿里格尔大学图书馆(Aligarh Muslim University Library，以下简称“AMUL”)2014年成立手稿部，其在手稿资源建设上取得了一定成绩，鉴于手稿体量大、时间跨度长、载体材料丰富等特点，该馆形成了由保护、整理归档、修复、数字化及社会征集等构成的建设体系。因此，本文通过案例研究的方法，对印度阿里格尔大学图书馆手稿资源建设的实践进行分析，一方面希望重新唤起国内学者对手稿资源的管理与利用，另一方面也为高校馆进行手稿特藏资源的建设提供具有实践意义的启示。

3 阿里格尔大学图书馆手稿部概况

阿里格尔大学是印度历史最为悠久的著名大学之一，其手稿特藏保存于该馆分馆——毛拉纳阿扎德图书馆(Maulana Azad Library，以下简称“MAL”),MAL是阿里格尔大学校园内收藏珍稀图书及档案资料的主要单位之一，它也担负着利用特藏资源为师生读者及部分校外人士提供服务的机构职责。AMUL是南亚地区规模最大的高校图书馆之一，其拥有约180万册纸本藏书，6 000余种电子期刊以及700余种印刷型期刊，同时它还与110个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等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聚焦于印度本土地区的科学文化推广事业。分馆MAL以保存稀有珍藏品闻名，目前其拥有16 000多份手稿，以乌尔都语、波斯语、阿拉伯语和印地语为主，另有数万张绘画印刷物、照片及其他可视化资源。MAL在2014年专门成立了珍稀资源与手稿部，由Shayesta Bedar博士担任部门负责人，他与其他六名馆员均获得了图书馆学或信息类专业学位，并拥有多年的古籍文物修复工作经验。珍稀资源与手稿部以手稿等特藏资源建设为己任，每周固定向本校师生及来自全球各地的访问人士开放数天，也提供教学支持、展品展览、修复指导等多种形式的服务，基于手稿资源，凸显著作者的智慧、个性、品格，传承前人的精神理念。

4 阿里格尔大学图书馆手稿专藏特点

4.1 名人代表作较多

AMUL手稿特藏规格等级较高，突出表现在名人代表作收藏规模层面，如曾获得列宁和平奖的物理学家拉曼的学位毕业论文、“印度导弹之父”巴拉特·拉特纳的《民用太空工程计划书》、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玛蒂亚·森的《集体选择与社会福利》初稿。读者透过上述科学手稿，能够了解研究原型及其演变轨迹，学习理论推导过程，与深邃科学思维产生跨时空碰撞。同时，AMUL还藏有大量的社会学家、文学家及历史学家手稿作品，如著名诗人曼莫汉·高斯的代表作诗歌集《爱情和死亡之歌》《情歌与挽歌》、社会学家Sinha《印度半岛的部落文化》《加尔各答文化形象》初稿等，手稿中反复增补与删改的内容集中重现着创作者的写作思想脉络，蕴含着灵感闪现来源及文字风格的形成历程。

4.2 时间跨度大，涉及领域广

印度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曾经的国土幅员辽阔，也是文化的大熔炉，独特的历史背景使其不仅具备了较为纯粹的东方文化特征，同时在很大程度上遭受西方欧洲文化潮流的冲击，打开了文化兼容并蓄发展的局面。近现代时期的印度则始终发生着巨大的社会变革，各个阶层的人物以科学、学术、艺术及武装斗争等活跃于政治舞台及思想前沿，对于推动印度社会历史进程产生了重要作用。AMUL收藏的手稿自16世纪莫卧儿帝国时期至近现代，并覆盖少量当代人物作品，时间跨度极大。各类手稿涉及到多个重要领域的知名人物或机构，很多作品与时代同步，是进行印度历史梳理不可或缺的一手材料，为本国国民及专题领域的研究人员了解印度的革命斗争史实、政治经济发展历程、社会状态变迁及名人的辛勤耕耘等提供了一个别样视角。

4.3 内容载体丰富

除最为常见的正式出版物作者手写原稿、打字稿之外，AMUL收藏的手稿类型还涵盖往来书信、手绘地图、摘抄笔记、日记、明信片及附有作者本人照片的证件证书，内容十分丰富，这一丰富性还体现在手稿的载体类型层面，印度学者纳朗与辛格参照阿姆利则金庙锡克教参图书馆馆藏对AMUL手稿研究，发现绝大多数手稿以纸张上的文字书写形式呈现，部分作品手写手绘于羊皮纸、牛皮纸或棉麻布上，如莫卧儿时代的自然风景意象微型画；还有少量手稿的载体非常特殊，如书写于棕榈叶上的部分《楞严经》及伊斯兰教书法作品、以小型金属辅之装饰的坦贾武尔学派金属装饰画等。

4.4 装帧形式多样

AMUL所藏手稿多以波斯语、阿拉伯语、乌尔都语、印地语等语言文字书写而成，文献装帧形式多样，年代久远的手稿主要采用的是简策装、卷轴装、蝴蝶装及线装等传统装帧形式，外观同我国国内常见的古籍善本；罕见的贝叶佛经、梵文医学文献则使用了梵夹装，手稿前后带有竹片或木板，以绳索布带穿洞捆扎；近现代时期的手稿，由于受到欧洲地域文化因素影响，一些手稿采用了西式装帧方式，如平装、精装装订，订书钉与圆钉是近现代手稿常用的装帧工具，有的小尺寸规格手稿直接剪贴于笔记本上，另有大量的手稿作品以活页散装形式留存，珍稀作品被后人精心装裱于玻璃镜框中。

4.5 破损状况复杂

与其他手稿收藏机构类似，作为高校图书馆的AMUL同样面临着手稿文献载体老化程度严重的难题。尤其书写于纸张上的手稿，它们产生的老化问题众多，例如虫蛀、夹字、粘连、折痕、污渍、边缘卷起、字迹浸染以及需要投入大量修复精力的纸张残破等。年代久远的纸质手稿由于纸张本身质量较低，接触过程中稍有不慎便容易加剧酸化老化问题，手稿特藏的长期保存深受影响。

5 阿里格尔大学图书馆手稿资源建设体系组成

5.1 保护

对于手稿特藏的保护工作，AMUL主要在自然保存、统一装具及消防预警三个层面予以实践。手稿保护多依靠基本的常规性手段，国内收藏机构多采用通风、除尘、放置樟脑丸等方式，而AMUL则依据印度北方邦气候特点及材料成本等，选择南非醉茄干燥粉末、胡椒油、番荔枝种子粉末、印楝叶与棕榈油混合物等，配合硅胶、麝香草酚凝胶、环氧乙烷、对二氯苯等化学药品用以手稿存储与保护。对于很多散装手稿的保护，AMUL手稿部专门委托印度国家档案馆(NAI)设计制作了纸袋及函套，同时利用烟熏、PH值测试、脱氧、薄板等技术手段提升手稿安全性，进一步延长其寿命。鉴于火灾的摧毁性隐患，馆内的手稿存储区域大面积安装了烟雾报警器，重点隐患位置还采用了电气火灾自动报警系统，部分陈列珍稀手稿的展示柜则由隔热防火玻璃打造，可以说，这些消防预警举措为手稿特藏资源的建设起到了很好的安全保障作用。

5.2 整理归档

由于手稿作品带有一定的档案属性，图书馆常用的图书编目规则并不能完全适用于手稿整理，因此AMUL对手稿的整理归档主要结合描述文献资源的DC元数据与擅长档案资料描述的DACS，后者是一个出版于2004年的全球性质的档案内容描述标准，不仅包含图书资料常规著录内容，也有着涵盖手稿等档案资料的个性化元素，该标准重视资料创建者信息，例如手稿创建者是个人、家族还是机构单位，通过来源描述，方便往后查找相关信息。AMUL的手稿整理归档业务由印度国家档案馆(NAI)负责指导，NAI基于手稿资源的特点及本土信息组织原则，将手稿元素分类为内容、识别、物理特征、来源及附注等元素，创建实体与描述对象，赋予手稿特藏唯一标识符，进而完成手稿的科学化整理归档工作。

5.3 修复与数字化

作为珍稀文献的主要收藏机构之一，图书馆应当重视对手稿的修复和数字化等再生性保护。AMUL手稿特藏资源建设过程中，手稿修复及数字化是极为重要的两个环节，手稿部会对分批入藏的作品就破损情况进行评估，依据破损程度鉴定结果制定针对性修复计划，对于出现折皱、破裂、酸化现象的手稿，通常遵循“最小化干预”原则，采用局部修复的方法，去除酸化，加固纸张，力求维持作品原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版的 《保护我们的文献遗产》 明确指出，文献遗产保护的最佳方式就是数字化，对修复方面的各项工作进行数字化规范，确保能增强破损文献数字化修复工作的系统性和有序性，提高修复效果。AMUL也十分重视手稿特藏的数字化，依据元数据标准定期对手稿进行高清拍摄、扫描复制、数字影印等，保存相关的图像档案。除此之外，AMUL也已开始投入人力物力用于建设专门的手稿资源数据库，该数据库的建设体系主要参考了大英图书馆的手稿国家示范工程案例，采用“一套多像”形式，实现不同视角下的手稿原貌呈现，满足作品鉴赏及学术交流需求。

5.4 服务利用

在手稿部的积极推动下，AMUL成功加入了印度国家性质的手稿艺术项目——Manuscriptistan，该项目成立于2003年，以手稿资源的存储、服务利用及艺术赏析为实施原则，旨在提升印度社会民众对手稿价值的重视程度。AMUL手稿特藏本身突破了只为阿里格尔大学师生开放的限制，在固定的开放时间内，本馆读者及校外研究人员可以通过咨询服务的方式了解手稿资源的获取途径，线下阅览手稿实物时，读者必须提前了解保护须知及注意事项，并使用专业手套、放大镜等阅读辅助设备，降低手稿受损风险。手稿也为学校教学工作提供了一定的支持，教师时常鼓励学生利用手稿等一手文献资源加深印度文学、印度历史与文化、印度建筑和城市设计等课程的知识掌握，基于手稿研究，大学生能够更加具象化地熟悉古老的婆罗米文、梵文医学文献、中世纪经济学手稿、近现代平装书等东方图书变迁史。

5.5 社会征集

由于财政拨款有限，入藏AMUL的手稿基本来自著作者本人或其后代捐赠，部分来源于其他机构赠送，较少通过采购、拍卖等高昂成本方式获得。加之近几十年随着计算机、打印机及移动设备的快速普及，人们更倾向于无纸化创作，反映创作思路、带有体系化书写痕迹的手稿数量急剧下降，变成了稀缺资源。鉴于上述种种原因，在精心保存现有手稿的同时，AMUL也在基于成本考量的前提下不断丰富作品获取渠道，例如面向社会民众征集手稿，为特藏资源注入新鲜血液。AMUL手稿征集业务不仅局限于阿里格尔市，而是将区域覆盖范围扩展至整个北方邦，作为学校手稿特藏建设的牵头部门，它还积极倡导本校师生手写手绘创作，以个性化字体字形呈现创意理念，为图书馆增加手稿供给开辟路径。

6 对图书馆手稿资源建设的启示

6.1 正视手稿资源的价值

时下，高校图书馆的大学生读者普遍为“00后”，他们被称为“数字一代”，也是互联网的拥趸者，无纸化生活休闲方式所占比例与前几代人相比明显提升。高校图书馆领域的部分中青年馆员，其喜好的阅读方式也发生了转变，他们更倾向于“读屏”“有声阅读”等，纸质馆藏吸引力有所下降。手稿作为纸质特藏的典型代表，随着时代变迁，人们对其身份与功能的认识产生了分歧，在一些大学生眼中，手稿与普通图书区别不大，这种认知层面的偏差需要高校图书馆予以引导纠正。高校馆本身作为学校资源提供机构及文化育人场所，应基于手稿原件常规化举办展览、学者座谈、教学支持等活动，向师生读者宣传手稿的史料与文献价值，让他们感受手稿作为人类知识与文化财富的独特魅力。

6.2 注重手稿保护科学理论研究

高校图书馆可以考虑与学校档案馆、理工类学院实验室等开展合作，对手稿特藏的保存环境、酸化数值、老化机理等诸多方面进行科学检测和研究，探索出适合手稿保存保护的新技术、新材料、新办法，减缓手稿的老化速度，这是手稿收藏机构的使命和责任。同时，高校图书馆也需要积极参与地区级、国家级甚至世界级的手稿保护研讨会议，交流手稿保护科学专业知识，学习他人创新性的保护机制，结合类似AMUL手稿保护等国内外成功案例，找寻自身保护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对薄弱环节予以强化。基于馆舍空间、经济成本、馆员配置等现实条件，高校馆也可制定适合本馆馆情的专业人才及数字设备引进计划，充分调动软硬件资源使用效率，提升手稿生命质量，延长其存在寿命。总之，加强手稿保护科学研究，对于传承手稿文献的价值具有深远意义。

6.3 提升手稿数字化建设水平

AMUL非常重视手稿特藏的数字化业务，手稿部成员认为数字化质量是影响图书馆手稿资源建设整体水平的中心要素，并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继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现阶段，国内外众多公共馆和高校馆均已开启特藏资源的数字化进程，如俄罗斯国家图书馆对《古代俄罗斯手稿文献》进行了数字化并建立了在线数据库，让古代俄罗斯文学作品走进广大读者历史文化视野中；中国国家图书馆特地打造了敦煌文献数字图书馆、纳西手稿集数字化平台，给文化传承与学术研究加固基础；北京大学专门设计制作了特藏资源二级页面，提供便利的检索与各项服务功能，以实物资源数字化达到展览呈现目的，推动珍稀资源的数字化保存工作。国内高校馆应进一步提升手稿等特藏资源的数字化建设水平，使之在数字时代得到有序整理、准确揭示，完成其同馆内其他资源、海量互联网资源的关联与聚合。

6.4 手稿适度融入教学科研服务

手稿作为特藏资源的一种类型，是不少公益文化机构的重点收藏品，后者拥有自己特定的读者群，有时为满足特定研究群体的专业学习或学科利用而存在。由于用户群体量较小，加上严格的管理保护模式与使用规定等，特藏资源的利用率普遍不高。大学师生及部分馆员对手稿特藏的认知仍存在一定误区，重“藏”轻“用”现象广泛存在，高校馆本身对这一类型资源的介绍推广等力度还有待加强。AMUL在手稿资源建设过程中，合理适度地将它们融入于学校教学科研事业，手稿的学术价值、史料价值等得到最大化凸显，高校馆可参考AMUL实践理念，转变读者对特藏资源的功能认识，指导特藏资源获取方式，基于手稿等第一手资源，与学院教师开展合作，推进对手稿的科学整理，在课程教学、学术研究中持续挖掘手稿的深度价值。

6.5 加强手稿社会征集工作

通过社会化征集渠道，补充手稿特藏资源体量，拓展手稿资源建设路径，是AMUL近些年所进行的有益实践。国内高校图书馆可以借鉴其模式，尤其是部分财政资金紧缺的高校馆应考虑广泛实施面向社会大众的手稿征集业务。首先制定可行的征集工作计划及明确的征集范围，逐步扩大手稿来源区域覆盖面，对手稿类型的选择也应多样化，涵盖日记、笔记、书信、手绘作品等，而不能仅限于出版物原稿文本；无偿获得捐赠作品时，高校馆需要向捐赠人士说明征集目的，在观念认识上同对方达成共识，表明致力于保护珍稀资源，传承精神文化的正确态度。除捐赠获得，经费较为充足的高校馆还可通过采购、拍卖等其他方式开展，但需特别注意在不违反经费管理规定，完善廉政风险防控机制前提下进行手稿采选工作。

7 结语

丰富与完善特藏资源种类，为教学科研提供支持，为文化育人发挥作用，是高校图书馆馆藏建设的一项重要内容。对于高校馆如何就手稿特藏开展高质量建设，印度阿里格尔大学图书馆给出了一个优秀范例，同行可以有所借鉴，科学保存保护珍稀手稿，提升手稿数字化水平并将其合理融入于教研工作中。高校馆还可以手稿为载体，推进理念品格的宣传及传承，让图书馆这一古老机构在时代的变革中留存文化厚度和历史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