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起框架，填充故事——四年级上册第二单元习作《小小“动物园”》教学叙事

◇山东省德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弘德小学 张远超

一

前边一直赶课，二单元习作就搁置了。其实，类似的课例，早在2016年我就上过，当时统编版教材还没出笼呢。根据课本习作的要求，我把过去的PPT做了微调，就信心十足地走上了讲台。

大屏幕上出示一幅幅幸福家庭的图片，孩子们齐声说出他们的身份：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家喊得起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透过笑容我仿佛看到了孩子们背后的四十个幸福的家庭。

“这么幸福的家，有人却说它是个动物园。怎么回事呢？”我故弄玄虚，接着先出示绘本的封面，再出示祥太的图片，让学生们猜猜他是什么动物。

问题小儿科，我随便叫了一个学生，她说：“他是猴子，手老是挠来挠去的。”

“对，这叫抓耳挠腮。咱们遇到难题才会这样，可猴子天天这样。”我回应。

“他腿是弯的，蹦来蹦去，这里也像猴子。”

“他会倒立，太敏捷了，只有猴子才做得到！”

“是不是呢？”我冲回答的学生一点头，“咱们往下看。”

下面一片惊呼，马上，举手的学生更多了：

“他会爬树！”“他还长了尾巴！”“他抓了绳子荡来荡去！”

为了考考他们的眼力，我接着问：“你发现了吗？他还遇到了危险呢！知道在哪里吗？”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站在两个树杈间的祥太，还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小鸟才勇敢地和蛇斗。

大屏幕出示：我叫祥太，是个小男孩。其实呢，我是只小猴子，最爱吃香蕉，爬树很拿手，也很会模仿别人。

先齐读，再分析这句话，它分为三部分，讲了三个意思：1.“我叫祥太，是个小男孩”是介绍自己。2.“其实呢，我是只小猴子”是说自己是什么动物。3.“最爱吃香蕉，爬树很拿手，也很会模仿别人”，这是说什么呢？

有的孩子说爱吃什么，有的说性格是什么，有的说他的特点是什么。我点评：“你们说浅了，再想想，爱吃香蕉，爬树拿手，会模仿别人，确实是特点，想想是谁的特点？”

脑子快的学生脱口而出：“老师，第三部分是讲为什么说是这种动物。”我让大家为她的发现鼓掌。

我又领着他们读了一遍这段话，体会这三部分分别写了什么，再布置任务：“下面该说你自己了，你叫什么，是什么动物，理由是什么呢？请思考一下。”

很快，小手林立，他们的回答也很有趣：

“我叫李欣桐，是个女孩，其实呢，我是只火红蚁，最爱发火，火苗能冲上天！”

“我叫韩思琪，是个男孩，其实呢，我是条鳗鱼，因为我游泳特别好。”

“我叫王俊博，是个男孩，其实呢，我是头狮子，最爱吃肉。”

“我叫张睿野，是个男孩，其实呢，我是头狼，我老是爱生气。”

说了不少了，该让他们动动笔了，我要求学生模仿屏幕上的例子，写一写。我还专门强调：一条理由六十分，两条理由一百分，三条理由就是一百五十分，四条理由二百分……目的嘛，就是希望他们能写出更多的理由，因为他们回答时都只说了一条。

写完之后，一个学生读，下面的学生评分，标准有两个：看理由是不是合理，看理由多不多。

第一个学生读：“我叫王振元，是个男孩，其实呢，我是头大老虎，我爱生气，还爱吃肉。”同桌评价：写得合理，两个理由，得一百分。

第二个学生读：“我叫沈梦溪，是个女孩，其实呢，我是只小灰兔，爱吃蔬菜水果，喜欢跳来跳去，皮肤有点黑。”同桌评价：三条理由，理由合理，一百五十分。

孩子都是争强好胜的，写了四条理由的早就把手举到天上去了，赶紧给她展示的机会。她读：“我叫刘先春，是个女孩，其实呢，我是头大狮子，我喜欢吃肉，又很凶猛，还很厉害，也爱生气。”她写了几条理由呢？有的说四条，有的说三条。学生们一番争论后达成共识，张金做总结：“她的理由其实是三条，因为很凶猛、很厉害，意思是一样的，可以合并。”

全班学生为他鼓掌。

二

还有学生想接着回答，我赶紧制止：“‘我’家是动物园，动物园里肯定不仅仅是‘我’一只动物，咱们得让其他动物露露脸呀！”大屏幕出示：

我读：“这是我爸爸，龙太先生，其实呢……他是什么动物呢？”

“他是大狮子，因为他的头发卷卷的，就像大狮子。”一个孩子抢着回答。

揭示答案：他是只大狮子，最爱吃肉，不爱吃蔬菜。早上他脾气不好，头发乱蓬蓬的，叫起来像狮子吼。

我追问：“他是头大狮子，他对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他站在树桩上，教给孩子勇敢！”

“他吃肉，也给孩子吃肉！”

哈哈，他们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呢。我让他们学着爸爸和祥太的样子，大声地欢乐地叫一叫，立时教室里狮吼声四起，接着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爸爸说完，该猜妈妈了。有个孩子说：“妈妈是浣熊，浣熊喜欢干净，有洁癖，和妈妈一样。”

出示答案：她是只大浣熊，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马上收去洗，有一次，妈妈差点儿连我也一起洗了。

我故意闻了闻一个男生，说：“呀，出汗了，好臭呀！该洗洗了。”说着就去拽他，似乎真的要把他塞到洗衣机里去。下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爷爷这个好猜，大家都认为是长颈鹿。我讲述自己的故事：女儿小时候，我和她一块儿看戏，她个子太矮了，啥也看不到，我就让她骑在了我的脖子上。你们谁骑过家里人的脖子呢？

“我骑过爸爸的。出门走累了，我就爬上爸爸的背，骑到他脖子上，特别舒服。”

“我忘了自己因为什么事哭了，爷爷就抱起我，骑在他脖子上，出去玩了。一会儿，我就把难过的事情都忘了。”

最后出示妹妹：这是我的妹妹，茜茜，其实呢……她是只小白兔，总是竖起耳朵听别人说话。她很天真，很可爱，但吵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她的踢人功。

领着孩子寻找表现“踢人功”和“偷听”的画面，他们超级感兴趣。

最后，我总结：祥太的家庭如此，我们的家庭也是这样，家里人长相不同，性格不同，爱好不同，就像各种各样的动物。

先让他们说了几个，接着全班都写写：家里的谁，像什么，为什么。学生们写得不错，举两个例子：

我的妈妈是老黄牛，她很勤劳，有了活儿一声不吭就干完了。

我的爸爸是头熊，力气大；天冷时，他就赖在被窝里不起来，好像也要冬眠一样。

哈哈，他们不懂，我却明白：把这些写下来，相当于构建了作文的框架。架子搭好了，再写作文就容易了。

三

有了骨架，还要填充上丰满的血肉，作文才会“活”起来。

我问：“大家写了家里人是什么动物，也写了原因。但是，光这几句话，读起来没意思，不太吸引人。我们得在总的介绍之后，再配上一个——”

“小故事！”沈丹宁反应最快！

我当然要起劲儿地表扬她：“沈丹宁好厉害呀！因为会写故事，是咱们四年级甚至整个小学阶段必须掌握的写作本事。怎么写故事呢？下面咱们就看个例子。”

大屏幕显示：猴子最爱吃香蕉，我也不例外。那回，妈妈买回来一大袋子香蕉。一看见它，我的眼睛就亮了，拽下一个，扒开皮就往嘴里塞。我的腮帮子鼓得像个皮球，嘴一个劲儿地嚼呀嚼呀。嘿，香蕉滑滑的，香香的，真好吃。吃了两个，我再伸手的时候，老妈的眼睛冒火了，大喊：“别吃了，再吃还吃晚饭吗？”我的手只得缩回来。

妈妈去做饭了，我瞅瞅旁边没人，拽了两个香蕉，藏到胸前，弯着腰，一溜烟儿地跑到我的房间里。哈哈，我要慢慢品尝。

我的第一个问题：这两段话，是围绕哪句话写的？答案很容易被找到，就是第一句：“猴子最爱吃香蕉，我也不例外。”

第二个问题：哪些地方让你感受到他超级爱吃香蕉？

一个学生答：“‘我的眼睛亮了。’喜欢吃，眼睛才会亮。”

另一个学抢着答：“拽、塞、鼓这些词说明‘我’太爱吃香蕉了，吃得快，嘴里都满了，再也放不下了。”

我告诉他们：“这就叫具体，把‘喜欢吃香蕉’写在文字中让我们看得见。哪里还有这样的具体描写吗？”

“‘我瞅瞅旁边没人，拽了两个香蕉，藏到胸前，弯着腰，一溜烟儿地跑到我的房间里’这里‘瞅、藏、弯’，还有‘一溜烟儿地跑’，都是为隐藏自己。小作者嘴馋，要偷吃，必须这么做才不会被老妈发现。”

我请了个皮小子上台表演，他缩着脖子，小眼睛四处乱瞅，腰弯得超过了九十度，活脱脱一个要偷东西的小老鼠。得手后呢，他跑得比风都快。孩子们看得过瘾，都大笑起来。

说实在话，把故事写具体太难了，所以课件里还有第二个例子，上面那个是写自己的，下面这个是写爸爸的：

我的爸爸胖胖的，就像一只大熊。有一回，我们一家人吃了饭出门散步，爸爸挺着圆圆的、大西瓜一样的肚子走在后面。他走路时，每迈一步，肩膀会晃一下，屁股就扭一下，肚子也跟着剧烈地跳一下，很有节奏感。哈哈，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在跳舞，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肥熊。

这次我想一边读，一边学生看表演，就问班里谁胖一点儿，又会演，大家都推荐侯逸凡。他上来后，我却犹豫了，毕竟表演的是个负面形象，如果下了课大家笑话他怎么办？算了，还是我当大熊爸爸，他当小熊孩子，让嘲笑的暴风雨袭击我吧。

我鼓起肚子，故意挺了又挺，问他们：“小作者这里为什么详写爸爸的肚子？”他们答：“突出和大熊一样，它们的肚子也是又大又圆。”

走路的时候，我读到肩膀就晃肩膀，读到屁股就扭屁股，我这只大熊，带着侯逸凡这只小熊在前台跟着朗读一摇一晃地地走了一圈。孩子们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

我重申：“我们介绍家里人是什么动物的时候，需要加一个小故事。小故事要写具体，让人读了之后脑子里能浮现出画面，读者能根据你的描写演出来。”

四

学完了例子，我让大家说说自己或者家里人的小故事。

一个女孩先开了腔：“我爸爸是只大懒猪。妈妈叫他出去跑步，他躺在床上就是不去。两个小时过去了，妈妈说了一百遍了，他还在那儿刷手机。”

“故事挺好，但是还可以说得更具体。比如，你妈妈是怎么催爸爸的呢？她说了什么话呀？”

“妈妈眉头皱着，大喊：‘你快去跑步，看看胖成什么样啦！’”她补充道。

“爸爸有什么反应呢？他说了什么呢？”我继续追问。

“爸爸躺在床上，手一直在手机上滑冰，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只是嘴里嘟囔：‘着什么急呀，等一会儿！’”她边做动作边描述，演得惟妙惟肖。大家笑开了花。

我总结：让人物说话，写清他的动作，是让故事具体的方法。

第二个回答的是个男生，他说：“我爸爸是个大猩猩，他力大无比。有一次，妈妈买菜回来，提了那么多菜。爸爸一下子就接过去了。”

“妈妈提不动，肯定累得厉害，当时她什么样子呢？”我提示。

“她腰也弯了，腿也软了，嘴里还‘哎哟哎哟’地叫。”

“爸爸呢，爸爸是怎么做的呢？”我继续追问。

这位学生模仿爸爸的动作，仿佛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大家都笑起来。我也笑了：“你不能只做动作，还需要把它用话说出来。”

“他牙一咬，手上的劲一下子就上来啦，东西都被提起来，但他走起路来感觉特别轻松。”他皱了皱眉头，终于说了出来。

“在妈妈的眼里，这些东西是大山；在爸爸眼里，它们是什么呢？”

“是毛毛！”他大喊道。他的声音大，我们为他鼓掌的声音更大！

我总结：用妈妈的劲小反衬爸爸的劲大，这也是让故事具体的方法。

五

要打下课铃了，我得赶紧说说怎么开头和结尾。

我说：“作文开头可以介绍一下家里的成员，自然地引出‘我家是动物园’这个主题来。结尾嘛，夸夸自己的家庭，说说对它的祝福。当然，我只是给不会写的同学举个例子，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大胆用自己的，原创才最精彩！”

水调歌头·早秋托兴

陈维崧

秋色一天雪，林壑映新旸。皎如三尺新水，出匣漾干将。亟敞衫窗竹院，要使金风玉露，洒濯我轩廊。飒爽上眉宇，皎洁到衣裳。

小楼上，望极浦，太微茫。估船夜笛江上，并作十分凉。安得中原豁处，饱看出栊苍狗，大猎一千场。淅罢刀头米，射杀鹿边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