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局下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及其影响
2022-07-20仇朝兵
仇朝兵
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美国对中国在“东升西降”“南升北降”中发挥的关键性、建设性变量作用的错误认知与行动反应。从特朗普政府时期开始,意识形态因素对中美关系的影响再次凸显。美国对华政策出现了明显的“意识形态化”趋势,且这种趋势在拜登上台后持续走强。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主要体现在这些方面:整体对华认知“负面化”;推动经贸议题“安全化”;炒作涉疆问题,持续对华发起“人权”攻势;重拾“自由民主”旗号,深度干涉香港事务;夸大台湾地区“民主成就”,诋毁中国的国际形象;加强内部宣传,大肆散布“反共”意识形态;加紧外部勾连,构建“反共遏华”国际阵营。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是中美在社会制度和价值观方面的根本差异在两国综合实力对比发生重要变化时,美国进行强化和凸显的结果。这将严重侵害中国的发展利益并危及中国的国家安全、领土主权完整,其恶劣影响是深远的。中国要以战略定力、战略智慧和战略自信推动中美关系“去意识形态化”,校正中美关系发展的航向。
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贸易摩擦;涉疆、涉港及涉台议题;“反共遏华”联盟
D871.2 A 2096-3378(2022)04-0135-30
意识形态事关一个国家民众对国家和制度等的政治认同和文化认同,事关一个社会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是任何一个国家中处于统治地位的政治力量都不会轻视的问题。在国际政治舞台上,意识形态是影响国家间关系的重要因素。每个国家的对外政策都会受其国内同时期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影响。不同国家之间的合作和竞争甚至冲突,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各自意识形态的影响,同时会受到对方国家意识形态的影响。国家间的竞争和冲突经常也会表现为意识形态的竞争和冲突。国家间关系一旦被意识形态化,各方对相互间关系的认知及处理国家间关系的方式很可能会变得僵化,国家间的竞争、冲突可能会变得更具对抗性,各自政策调整的空间或政策灵活性也会被大大压缩,从而导致国家间关系长期紧张和恶化。
由于中美两国社会制度根本不同,基本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也存在很大差异,意识形态在美国对华政策中的影响实际上一直存在,而且根深蒂固。只是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议题上,其表现有所不同。从特朗普政府上台起,意识形态因素对中美关系的影响再次凸显,美国对华政策出现了明显的“意识形态化”趋势,而且这种趋势在拜登政府上台后持续走强。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至少包含两层含义:第一,指的是一种过分强调意识形态差异的行为。或者是从美国自身认同和坚持的某些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出发,强调自身信仰、价值观念的所谓“优越性”,批评或攻击中国政府的某些内外政策和行为;或者是宣扬自身政策和行为的“正义性”和“正当性”,给中国政府的某些内外政策和行为贴上美国不认同或反对的“意识形态”标签,妖魔化和污名化中国。第二,指的是一种惯用“意识形态”来分析和解释两国关系的思维方式。与美西方其他国家的对华政策相比,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色彩最为强烈。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也在推动着美西方其他国家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美国对华政策高度“意识形态化”,对未来中美关系发展可能会产生恶劣的影响,其趋势和影响值得高度关注。
已有学者注意到“美国印太战略意识形态化”问题,对“美国对华意识形态遏制升级的实质”、“美国对华意识形态渗透的新手段”、“冷战初期美苏意识形态话语权斗争的启示”、“美国涉华核心利益法案的意识形态偏见”]等问题进行了研究。但是,学界对于近年来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这一现象尚缺乏系统研究。同时,需要看到的是,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美国对中国在“东升西降”“南升北降”中发挥的关键性、建设性变量作用的错误认知与行动反应。2022年7月9日,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在巴厘岛出席二十国集团外长会后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举行会晤。王毅表示,当前,中美关系仍未走出上届美政府制造的困境,甚至还在遭遇越来越多的挑战。中美关系的历史叙事被人为歪曲,现实状况被所谓“政治正确”所绑架,发展方向面临被进一步引向歧途的危险。根本原因是美方的对华认知出现了问题,由此制定的对华政策自然也偏离了正确轨道。美国对华政策中的一些自相矛盾和言行不一,从深层次反映出美方的世界观、中国观以及中美历史观、利益观、竞争观都出现了严重偏差。
鉴于此,本文以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视野,详细梳理美国在对华认知、经贸问题、涉疆问题、涉港问题、涉台问题及在其国内和国际进行意识形态动员的主要表现,分析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的原因及影响。
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的再次凸显开始于特朗普政府时期。在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对中国的基本认知相对积极。奥巴马政府在2010年发布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表示,美国“将继续寻求与中国建立一种积极的、建设性的和全面的关系”,“欢迎中国发挥负责任的领导作用,与美国和国际社会合作,以促进像经济复兴等优先议题,应对气候变化和防扩散”,“鼓励中国做出选择,随着其影响力的增长,为和平、安全和繁荣作出贡献”。该报告还强调:“分歧不应该妨碍在涉及共同利益的议题上的合作,因为美中建立一种实用主义的和有效的关系对于解决21世纪的重要挑战至关重要。”2011年1月,胡锦涛应邀访美。中美双方发表联合声明,表示致力于建设“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2015年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也表示:美国与中国合作的范围是“史无前例的”;美国“欢迎一个稳定、和平和繁荣的中国的崛起,寻求与中国建立一种建设性的关系”;美国“反对冲突不可避免的看法”。
不过,奥巴马政府时期的美国对华政策开始酝酿着重大转折。2015年5月,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戴维·M.兰普顿在美国卡特中心和上海社会科学院举办的“中国改革:机遇与挑战”会议上发表演讲时指出,中美关系正常化以来,两国一直保持着建设性接触,但存在隐忧。他认为:“维持总体上积极的中美关系的根本基础在受到侵蚀。尽管两国关系的根基尚未坍塌,但目前美国政策精英的重要组成部分越来越把中国视为对美国主导地位的威胁。”
其一,妄称中国是所谓“修正主义国家”和“规则和秩序破坏者”,“妄图把美国赶出印太地区”,甚至“想取代美国的全球地位”。特朗普政府2017年12月发布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把中国视为和俄罗斯一样的所谓“修正主义国家”,污蔑中国、俄罗斯、伊朗、朝鲜以及跨国威胁组织与美国及其盟国的斗争是“支持专制制度的人们和支持自由社会的人们之间根本的政治竞争”。该报告诬称:“中国和俄罗斯希望塑造一个与美国的价值观和利益对立的世界。中国寻求在印太地区取代美国,扩展其国家驱动的经济模式的影响,以有利于它自己的方式重组该地区的秩序。”美国国防部2018年1月发布的《国防战略报告》诬称,中国正在利用军事现代化、影响力运作以及掠夺性经济强迫邻国,以有利于它们的方式重组印太地区秩序;将会继续实施军事现代化计划,近期内寻求在印太地区的霸权,未来取代美国实现全球霸权。2018年2月,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B.哈里斯在众议院军事委员会诬称,中国正利用军事现代化、影响力行动和掠夺性经济,强迫邻国重组对其有利的印太地区秩序;中国的目的是把美国从该地区排挤出去。2019年2月,美国印太司令部司令菲利普·戴维斯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诬称,中国正在挑战现状,对自由和开放的印太地区及美国构成了最大的长期战略威胁。
其二,诬称中国是所谓“经济侵略者”。早在2016年大选之前,特朗普就对中美经贸关系和中国的海外经济活动有许多无端指责。2018年6月,白宫贸易与制造业政策办公室发布报告,无端指责中国的“增长在很大部分是通过全球规范和规则之外的侵略性行为、政策和实践实现的”;中国试图获得“美国技术和知识产权王冠上的宝石”,“由于其经济规模及其市场扭曲政策的程度,中国的经济侵略不仅威胁美国经济,也威胁整个世界经济”。2018年11月,美国印太司令部司令菲利普·戴维森在哈利法克斯国际安全论坛上谈到中国时再次诬称:“当一个国家承诺提供贷款,改善基础设施和经济发展,但又有更大的不透明的意图时,这是有问题的。当一些国家接受超过它们可能承受的贷款……借款者很快会发现自己深陷债务并走上违约的道路,债权国获得了影响借款国之主权的手段。”
其三,誣称中国是所谓“长期和全面的挑战”。2018年11月6日,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在杜克大学演讲时声称,俄罗斯和中国都是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其崛起代表着大国竞争的回归,两国都已发展了能够使美国的优势无效的能力,美国军队必须对这种挑战做出反应。尽管中国和俄罗斯都被美国视为所谓“主要威胁”,但特朗普政府对二者的看法也有差别,中国被视为美国将面临的所谓“长期和全面的挑战”。2018年11月1日,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在接受采访时诬称,俄罗斯经济体量更小,但仍然维持着巨大的核武库,这既威胁美国也威胁整个世界;而中国是一种长期挑战,这种挑战来自各个方面。菲利普·戴维森也继续诬称,俄罗斯在该地区经常试图阻挡或破坏其他国家维持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的外交努力,但中国是对印太地区长期稳定的更大挑战。2020年5月,特朗普政府向国会提交的《美国应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战略方法》报告声称,中国对美国国家利益构成多重挑战。
2021年1月,在国务卿提名听证会上,安东尼·布林肯声称,他赞同特朗普政府的许多对外政策倡议,中国对美国构成了所谓“最大威胁”,特朗普政府对中国采取更严厉的态度是正确的。布林肯还诬称,中国已放弃“韬光养晦”,“正在公开追求在全世界的霸权”,寻求成为“世界上真正的领导者”。2021年2月,拜登就任总统后首次专门就美国外交政策发表演讲,把中国视为所谓“最严峻的竞争者”。2021年3月,拜登政府公布的《过渡时期国家安全战略指南》诬称,中国是“唯一有潜力整合其经济、外交、军事和技术实力,对稳定和开放的国际制度发起持续挑战的竞争者”。2022年2月,《美国印太战略》报告诬称:“中国正在整合其经济、外交、军事和技术力量,追求在印太地区的势力范围,并寻求变成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中国的胁迫和挑衅行为遍布全球,但在印太地区最为严重。”
在2016年大选期间,特朗普作为候选人就不断借中美贸易不平衡问题攻击中国。上台后不久,特朗普于2017年3月签署行政命令,要求商务部部长威尔伯·罗斯对美国的贸易赤字以及所谓违反贸易规则、损害美国及美国工人的行为进行全面评估。2017年11月,特朗普声称:他的政府致力于改善与中国的贸易和商业关系,努力使之成为“公平和对等”的关系;在过去很多年里,中美贸易对美国一直是非常“不公平”的,美国每年都有大量贸易逆差;美国必须立刻解决导致这种逆差的“不公平”的贸易行为以及市场成功的壁垒,关注所谓准入问题、强制技术转移以及知识产权“盗窃”等问题。
2018年之后,特朗普政府发起了对中国的贸易摩擦。在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白宫、商务部、国会先后多次对中国高科技企业采取限制措施。美国商务部多次对中国高科技公司实施出口禁令或把中国高科技公司列入“实体清单”。除了把中国一些高科技企业或机构列入美国商务部的“实体清单”外,美国还以所谓“安全”为由在高科技技术出口管制、高科技领域投资和并购、科技人才交流等方面设置障碍,阻碍中美经贸关系正常发展。
2018年8月,特朗普签署《2019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作为该法案附件的《出口管制改革法案》要求美国商务部改变出口管制流程,加强对关键新兴基础技术出口的预先审批。2018年11月,美国商务部工业安全局公布了针对关键新兴基础技术的出口管制框架意见,把生物技术、人工智能、定位、导航和定时技术、微处理技术、先进计算技术等14个领域的产品及技术纳入出口管制目录,实施严格监管和审查。
2019年6月,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把华为列为美国及其盟国的所谓“国家安全威胁”。2019年8月,白宫宣布禁止美国政府部门购买华为的设备和服务。2020年1月,蓬佩奥在旧金山发表演讲时声称:“我们可以和中国合作”,“但我们也必须诚实地面对与中国共产党控制的中国做生意给国家安全带来的严重问题”。
2020年8月,蓬佩奥发布声明,宣布扩大所谓“清洁网络计划”,并蛊惑美国盟国及全世界的政府和产业内的伙伴加强“合作”,保护数据免受所谓“中国共产党的监视国家及其他不良实体的威胁”。同月,特朗普签署两项行政命令,声称要解决诸如TikTok和微信等应用程序导致的“威胁”。2020年9月,美国政府再度采取行动,对中国国有企业优联集团实施制裁。2020年10月,特朗普政府发布了一份旨在维持美国在关键领域领导地位的战略报告——《关键与新兴技术国家战略》。该报告诬称中国“使用盗窃技术、迫使公司披露知识产权、削弱自由和公平的市场、不提供研发项目方面的对等准入,以及推动违背民主价值的独裁做法等,把目标对准了美国及盟国力量的根源”;中国政府“正在实施一项战略,把新兴技术转移到军事项目上,比如军民融合(MCF),以在本世纪中期发展成世界一流的军事力量”。
2021年3月,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向国会提交的《2021年贸易政策议程和2020年总统关于贸易协定计划的年度报告》声称,“通过全面战略解决中国的胁迫性和不公平经济贸易实践”是拜登政府的政策优先事项之一。拜登政府诬称,中国“胁迫性和不公平的贸易实践”损害了美国工人的利益,威胁着美国的技术优势,削弱了其供应链韧性,并损害了其国家利益。该报告还声称:“解决中国的挑战,需要一种全面的战略和比之前零敲碎打的方法更系统的方法。拜登政府致力于利用一切可能手段应对中国损害美国工人和公司的不公平贸易行为。”
2021年3月17日,美国国会参议院共和党籍参议员汤姆·科顿、吉姆·因霍夫和里克·斯科特提出了《2021年中国贸易关系法》,要求剥夺中国“永久性正常贸易关系”地位,回到2001年前的体系。此法案最终若获得通过并经总统签署成为法律,美国将每年对中国是否符合最惠国资格进行评估,并将“人权”与贸易问题挂钩。
2021年4月8日,美国商务部部长吉娜·雷蒙多发表声明,宣布把天津飞腾信息技术等7家中国超级计算机实体添加到所谓“从事违背美国国家安全或对外政策利益之活动”的实体清单,并妄称“这些实体参与了建造中国军方使用的超级计算机,及其破坏稳定的军事现代化活动和/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
2021年6月3日,拜登签署的《关于解决资助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定公司的证券投资所导致之威胁的行政命令》,扩大了国家紧急状态的范围,把在中国境外开发或使用中国监视技术也视为构成非同寻常和不一般的威胁;进一步禁止美国对中国军工复合体投资,以确保美国投资不支持削弱美国及其盟国之安全或价值观的中国公司。59家公司或实体被美方认为与中国军方有关,因而受到限制。同日,美国国防部发布了直接或间接在美国运营的“中国军方企业”名单,并声称坚决反对“中国的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因为“通过确保这些表面上是民用实体的中国企业、大学和研究项目获得和发展的先进技术和专业技能,支持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现代化目标”。
2021年11月9日,拜登宣布延长国家紧急状态1年,以应对为中国某些公司提供资金的证券投资给美国国家安全、对外政策及经济造成的威胁。美国政府声称,中国正在越来越多地利用美国的资本提供资源并使其军事、情报及其他安全工具得以发展和现代化,这会直接威胁美国本土及海外军队。2021年11月24日,美国商务部把杭州中科微电子有限公司等8家中国公司列入“实体清单”,目的是所谓防止美国新兴技术被用于中国量子计算活动,诬称这些技术会被这些公司用于支持中国军方。
2022年2月,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202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承诺报告》,诬称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20年之后,中国国家领导的非市场经济和贸易方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其重商主义行为严重损害了美国公司和工人,使之处于不利地位。2022年3月22日,美国国会众议院议员克里斯·史密斯联合民主党、共和党两党议员推出了《2022年中国贸易关系法》,要求取消给予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将“人权”与贸易挂钩,撤销2000年美国国会给予中国的“永久性正常贸易关系”地位。2022年3月31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的《2022年关于外国贸易壁垒的国家贸易评估报告》诬称,中国虽然履行了美中第一阶段协议的一些条款,但尚未履行一些更重要的承诺,远未履行其采购承诺;协议并未给中国政府主导的、非市场贸易体制及其对美国经济、美国工人和企业造成有害影响的现状带来根本的变化。
涉疆事务本是中国内政,但长期以来,美国一直在利用涉疆问题干涉中国内政。在特朗普政府开始酝酿和发动对华贸易摩擦之时,涉疆问题也被挑动起来,成为其對华关系中“意识形态化”色彩最突出、最活跃的部分。美国政府利用涉疆问题对中国发起“人权”攻势,既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国际形象,也加剧了中国西部边疆治理的风险。
2018年10月4日,美国副总统迈克·彭斯在哈德逊研究所发表对华政策演讲,攻击中国涉疆政策。此后,特朗普政府频频在涉疆问题上对中国发难。
2019年10月7日,美国商务部宣布所谓“对包括新疆公安厅以及参与中国的监视、拘留和镇压行动的商业公司在内的28个实体实行出口限制”。2019年10月8日,蓬佩奥又以所谓“中国政府在新疆残酷镇压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及其他少数民族穆斯林”为由,宣布“对被认为对拘留或虐待新疆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穆斯林负有责任的中国政府和共产党官员及其家人实施签证限制”。
2020年6月17日,特朗普签署所谓《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该法案授权美国总统“谴责中国当局侵犯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等少数民族穆斯林群体的行为”,要求国务卿“根据《1998年国际宗教自由法》,战略性使用制裁及其他工具,直接解决特定严重侵犯宗教自由的行为”,并与盟国和伙伴合作,以及通过多边机构,谴责所谓“对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等少数民族穆斯林群体的大规模监禁行为”。2020年6月29日,蓬佩奥发表声明,诬称“中国共产党正在对新疆的维吾尔族及其他少数民族使用强制绝育、强制堕胎以及胁迫性计划生育”;“所有国家与美国站在一起,要求结束这些非人道的虐待行为”。
2020年7月9日,蓬佩奥发表声明,宣布把3位中国新疆地区党政领导人列入制裁名单,其个人及直系亲属不能合法进入美国,并对其他相关官员实行签证限制。同日,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也宣布制裁中国新疆地区公安部门及4位中国新疆地区党政领导人。2020年7月15日,美国国务院宣布所谓“对某些向在全球侵犯人权的政权提供物质支持的中国科技公司的雇员实施签证限制”,其中包括华为公司的某些雇员。2020年7月31日,蓬佩奥和美国财政部都发表声明,宣布对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及相关官员实施制裁。2020年9月14日,蓬佩奥发表声明表示,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对中国生产的某些产品发布了5个新的扣留释放令,以阻止所谓“强制劳动”生产的产品进口到美国。2020年10月13日,蓬佩奥在“国际共和学会晚宴暨约翰·S.麦凯恩自由奖颁奖典礼”上发表演讲,继续攻击中国涉疆政策。出于强化美国对华人权攻势之需要,蓬佩奥在2020年10月20日宣布撤销了此前美国政府将“东伊运”认定为恐怖活动组织的决定。2021年1月19日,就在美国政权交接之前,蓬佩奥还在攻击中国涉疆政策。
2021年1月19日,布林肯在国务卿提名听证会上声称认同蓬佩奥对所谓“中国在新疆进行种族灭绝”的认定。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2021年3月向国会提交的《2021年贸易政策议程和2020年总统关于贸易协定计划的年度报告》声称,拜登政府把所谓“解决中国政府针对新疆维吾尔族穆斯林和其他少数民族和宗教群体的强制劳动项目的广泛的侵犯人权的问题放在首要位置”。2021年3月30日,美国国务院发布的《2020年人权报告》也诬称2020年所谓“在新疆发生了针对维吾尔族穆斯林和其他少数民族和宗教团体的种族灭绝和反人类罪”。这是美国政府首次在其年度国别人权报告中以这类谎言污蔑中国政府。2021年5月12日,美国国务院向国会提交了2020年《国际宗教自由年度报告》,其中关于中国的部分对中国的宗教自由状况进行了系统性的歪曲描述。布林肯在发布该报告时声称:“中国把宗教表达普遍视为犯罪,并继续针对维吾尔族及其他宗教和少数民族成员犯有反人类罪和种族灭绝。”
2021年6月24日,美国商务部工业安全局把新疆合盛硅业(鄯善)有限公司等5家因所谓“在中国针对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少数民族穆斯林群体实施镇压运动中接受或利用强制劳动”的中国实体列入“实体清单”。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发布了扣留释放令,要求美国所有进口港工作人员扣押新疆合盛硅业(鄯善)有限公司生产的硅基产品。美国劳工部更新了所谓“童工或强迫劳动生产产品清单”,把中国由所谓“强制劳动”生产的多晶硅列入该清单。2021年7月9日,美国商务部工业安全局把所谓参与违背美国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利益的行动或有参与此类行动之风险的34家实体列入“实体清单”,其中有14家中国实体被认为参与了所谓“镇压行动”“大规模监禁”和“高科技监控”。2021年7月13日,美国国务院连同财政部、商务部、国土安全部、贸易代表办公室以及劳工部发表了更新的所谓“新疆供应链商业预警”,炒作与新疆相关的供应链和投資方面的商业风险。
2021年12月10日,美国国务院和财政部宣布,根据美国国内法对所谓在新疆“侵犯人权”的4名中方官员实施制裁。2021年12月23日,拜登签署所谓《维吾尔强迫劳动预防法案》。该法案声称目的是“限制中国,特别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使用强制劳动生产的产品进入美国,并实施与此类强制劳动相关的制裁”。布林肯声称,这项法案给美国政府提供了新工具,防止新疆所谓“强制劳动”生产的产品进入美国市场。美国国务院在2022年4月发布的《2021年国别人权报告》继续妄称“针对新疆维吾尔族及其他少数民族宗教群体进行的种族灭绝和反人类罪在过去一年还在发生”。该法案已在2022年6月21日生效,要求所有从中国新疆地区进口商品、零部件和原料的公司提供所谓没有“强迫劳动”的“明确和可信的证据”。
对于美国政府在涉疆问题上发起的人权攻势,中国政府已多次予以严正批驳。中国新疆地区不存在民族、宗教、人权问题,新疆地方政府采取的是反恐和去极端化措施。中国政府历来依法保护包括新疆维吾尔族等各少数民族在内的中国公民宗教信仰自由。新疆事务纯属中国内政,不容任何外部反华势力指手画脚。
2019年3月上旬,美国商会就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拟修订《逃犯条例》问题向香港保安局局长李家超提交“意见书”。2019年5月,美国国会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发布报告诬称,“如果《逃犯条例》获得通过,香港将会更易于受到北京之政治胁迫的影响,并进一步损害其自治地位”,给“美国国家安全及其在该地区的经济利益带来严重风险”,并“为北京进一步侵入香港事务提供强有力的法律工具”。2019年6月起,香港反对派力量举行了多次大规模集会和游行活动,严重冲击了香港的政治制度、社会秩序和司法体系。2019年9月18日,美国国务院助理国务卿大卫·史迪威在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作证时声称,美国支持“和平集会和言论自由”等核心价值。
2020年4月18日,香港警方拘捕《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及香港民主党创党主席李柱铭等15名反中乱港头目。蓬佩奥发表声明,谴责逮捕香港所谓“民主运动支持者”的做法,并声称“北京及其在香港的代表采取的行动与其在《中英联合声明》中做出的承诺不一致”。
2020年5月28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通过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关于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的决定》,授权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就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制定相关法律,切实防范、制止和惩治任何分裂国家、颠覆国家政权、组织实施恐怖活动等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和活动以及外国和境外势力干预香港特别行政区事务的活动”。针对全国人大的这一决定,蓬佩奥向美国国会报告并声称,根据美国法律,香港已不适合享有特惠待遇。2020年5月29日,特朗普声称:“香港很明显已不再充分自治,没有资格享受回归以来我们给予它的特殊待遇了……中国已经用‘一国一制’取代了其承诺的‘一国两制’。”2020年6月26日,蓬佩奥发表声明诬称:“中国共产党宣布北京有权对香港的管治实施监督……开始对香港单方面专横地强行实施国家安全法,进一步破坏了香港的高度自治。”
2020年6月30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次会议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法》(简称香港国安法)。2020年7月14日,特朗普签署所谓《香港自治法案》。该法案要求美国国务院会同财政部等确定导致中国未能履行《中英联合声明》和《基本法》之承诺的个人,并制裁相关个人和金融机构等。同日,特朗普签署行政命令,决定“在法律允许的程度内,以符合美国之国家安全、外交政策和经济利益的方式,暂停或取消香港的不同和特惠待遇”。
2020年7月31日,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宣布决定将原定于9月6日举行的立法会选举延后一年举行。针对香港特区政府的这一决定,蓬佩奥在2020年8月1日发表声明妄称“这种令人遗憾的行动证明北京无意信守其在《中英联合声明》和《基本法》中对香港人民和英国做出的承诺”。2020年8月7日,美国财政部以所谓“破坏香港自治和限制香港公民言论或集会自由”为由,宣布对11名中国中央政府部门及香港特区官员实施制裁。
2020年10月27日,香港警方国安处拘捕“港独”组织“学生动源”前召集人钟翰林及该组织成员何忻诺、陈渭贤。2020年11月1日,香港警方拘捕立法会议员胡志伟、尹兆坚、黄碧云、张超雄、许智峯,前立法会议员陈志全、朱凯廸,以及工党主席郭永健。2020年11月9日,美国国务院和财政部以所谓“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強加的香港国安法和威胁香港的和平、安全和自治”为由,宣布对4名中国中央政府部门和香港特区政府官员进行制裁。
2020年11月11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三次会议通过《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会议员资格问题的决定》后,蓬佩奥在11月12日就发表声明“强烈谴责”中国全国人大通过这一决定,诬称其“践踏了《基本法》赋予香港人民选择其民选代表的权利”,并声称美国“将继续与全世界的盟国和伙伴合作,支持香港人民的权利和自由”。2020年12月7日,美国国务院宣布制裁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14位副委员长,并声称美国“将继续与其盟国和伙伴合作,让北京对破坏香港之自治地位的做法负责”。
2021年3月11日,全国人大通过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关于完善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制度的决定》,并授权全国人大常委会修改香港基本法附件一和附件二。布林肯发表声明,谴责所谓“中华人民共和国继续侵犯香港的民主制度”,全国人大“单方面改变香港的选举制度是对《中英联合声明》承诺给香港人民之自治权的直接攻击”。2021年3月17日,布林肯发表关于《香港自治法案》报告之更新的声明,妄称制裁所谓“削弱香港之高度自治”的24位中国中央政府和香港特区政府官员。
2021年3月30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对香港基本法附件一和附件二的修改,对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和立法会两个产生办法进行了系统修订,明确规定了选举委员会的构成和产生办法,新的行政长官和立法会产生办法,以及候选人资格审查委员会的运作机制等。2021年3月31日,布林肯发表了所谓《香港政策法报告》,声称美国国务院评估了报告期内中国的行动,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采取的新行动直接威胁了美国在香港的利益,不符合《基本法》和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规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义务……香港已没有资格享有1997年7月1日之前根据美国法律享有的待遇”。
2021年4月1日,香港九龙法院裁定黎智英、李柱铭、何俊仁、吴霭仪、何秀兰、李卓人和梁国雄等7名被告的两项组织及参与未经批准集结罪名成立。2021年4月16日,布林肯发表声明,谴责所谓“以政治理由对7名民主派领导人进行判决”,并声称“北京和香港当局针对的只是行使受保护的权利和基本自由的香港人”。4月19日,美国国会众议院通过一项决议案,谴责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所谓“持续侵犯香港人民权利与自由”,重申所谓“支持香港人民”,并“呼吁中国政府和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尊重和信守对国际社会和香港人民做出的承诺和香港法律制度的司法独立,释放民主派活动分子和政治人物”。
2021年5月27日,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会三读通过《2021年完善选举制度(综合修订)条例草案》。布林肯对此发表声明,诬称“中国政府在继续削弱香港的民主制度,拒绝把其业已保证的权利给予香港居民。香港立法会通过的新措施,改变了立法会和选举委员会的构成,严重限制了香港人民,使之无法有意义地参与自己的治理并表达自己的声音”。
2021年6月23日,香港壹传媒有限公司董事会宣布,决定《苹果日报》停止运作,“苹果动”新闻网站停止更新。拜登就此事发表声明诬称“这对香港及全世界的新闻自由来说是悲伤的一天……北京正在否定基本自由并威胁香港的自治及民主制度和程序,这不符合其国际义务”。2021年7月7日,白宫发布公告妄称,鉴于“北京对香港采取的行动继续对美国的国家安全、对外政策及经济构成一种不同寻常且极其严重的威胁”,拜登决定把特朗普在2020年7月14日就香港局势宣布的国家紧急状态延长1年。2021年7月16日,美国国务院、商务部、国土安全部及财政部宣布制裁7位中联办副主任,并联合发表所谓“香港商业预警”,炒作美国个人和公司对在香港可能面临的风险保持警惕。2021年8月5日,拜登签署致国土安全部部长的备忘录,指示其采取适当措施,为滞留美国的某些香港居民提供最长18个月的所谓“暂缓遣返”。
2021年12月19日,香港完善选举制度后首次举行立法会选举,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七届立法会选举分区直接选举20个议席全部产生。2021年12月20日,美国国务院和财政部又把中国中央政府驻港机构5位有关负责人列入制裁名单。2022年3月31日,美国国务院提交国会的评估报告对2021年3月至2022年3月期间的香港状况又作出了系统的负面评价。布林肯据此声称,无法恢复1997年7月1日之前香港拥有的特殊地位。2022年5月,七国集团外长和欧盟高级代表发表所谓声明,对成功举行的香港特别行政区第六任行政长官选举说三道四,污蔑这是对“香港政治多元化的攻击”,并再次搬出《中英联合声明》说事。在香港回归25周年之际,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发表所谓声明或谈话,声称香港民主法治遭到破坏,中方未能履行“一国两制”承诺。
事实上,香港回归祖国,开启了香港历史新纪元。回归25年来,在祖国全力支持下,在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和社会各界共同努力下,“一国两制”实践在香港取得举世公认的成功。当前,香港已实现由乱到治的重大转折,正处在由治及兴的关键时期。“一国两制”实践在香港行稳致远将使美国对香港事务的干涉和以港遏华图谋彻底破产。
2018年3月,美国国务院东亚及太平洋事务局副助理国务卿黄之瀚在“台北美国商会”发表演讲时声称:“台湾的民主及由此导致的发展是整个印太地区的榜样。”2018年10月,彭斯在哈德逊研究所发表对华政策演讲时声称:“尽管我们的政府将会继续尊重我们体现在三个联合公报和《与台湾关系法》当中的一个中国政策,但美国永远相信,台湾拥抱民主为所有中国人展示了一条更好的道路。”
2019年2月,蓬佩奥在致第19届“密克罗尼西亚总统峰会”的声明中声称,台湾“是民主成功的故事……美国永远都相信,台湾拥抱民主是得到国际支持的榜样”。2019年3月,“美国在台协会”处长郦英杰在斯坦福大学演讲时声称:“支持美国政策的是在台湾安全和地区和平方面的这种持久利益……美国与台湾地区的关系将会继续变得更加紧密。美国对台湾和该地區的承诺不会衰落或萎缩……其生机勃勃的民主对其持续成功将继续会发挥核心作用。”2019年4月,美国国会众议院前议长保罗·瑞安在出席“美国在台协会”举办的所谓《与台湾关系法》出台40周年“纪念”活动时声称:“台湾是民主成功的故事,可靠的伙伴和世界上一种向善的力量”,美国希望“世界其他部分变得更像台湾”。2019年7月,“自由之家”总裁迈克·阿布拉莫维茨在“台北经济文化代表处”举行的晚宴招待会上妄称:“随着台湾之自由的加强及公民自由深深植入日常生活,来自北京的不和谐的杂音和敌对行动也已经强化。”2019年10月,彭斯在一次演讲中声称:“我们已经支持台湾捍卫其来之不易的自由。本届政府已经授权增加了军售,并承认台湾作为一个世界伟大的贸易经济体和中华文化与民主之灯塔的地位。”
美国国务院在2020年3月发布的所谓《2019年国别人权报告》中,一方面“赞扬”台湾独立媒体非常活跃,可以不受限制地表达各种看法,不存在台湾当局限制言论自由的报道;另一方面指责“中国大陆官方施压台湾媒体组织和记者,干涉其媒体报道内容”。2021年3月,美国发布的所谓《2020年国别人权报告》也作出了同样的无端指责。
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国会的一系列涉台立法活动助长了美国对台政策的“意识形态化”。在2018年2月通过的所谓《台湾旅行法》中,美国国会声称:“自20世纪80年代末起,台湾已经成功实现了重要转型,已经成为亚洲民主的灯塔,台湾的民主成就激励着该地区很多国家和人民。”该法案声称,美国政府应鼓励美台所有层级官员的互访。2018年12月生效的所谓《亚洲再保证倡议法》声称:美国应该支持与台湾之间紧密的经济、政治和安全关系,根据所谓《与台湾关系法》、三个联合公报和所谓六项保证忠实履行美国政府对台湾承诺,定期向台湾移交防务物品以应对中国大陆既有的和可能的“威胁”。2020年3月生效的所谓《台北法案》也妄称:美国贸易代表应“就进一步加强美台双边贸易和经济关系与国会进行磋商”,美国政府应支持台湾加强与印太地区和全世界国家的所谓“官方外交关系和其他伙伴关系”,“支持台湾加入所有不要求国家身份且美国也是其成员的国际组织,支持给予台湾在其他相关国际组织的观察员地位”。美国国会的这些行径抬升了美台实质关系,严重挑战了一个中国原则,加剧了中美两国之间的冲突。
在2020年美国大选之后、新旧政府交接之前,蓬佩奥在2021年1月9日发表声明,宣布解除美台官方交往限制。蓬佩奥妄称:“台湾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民主榜样和美国可靠的伙伴”,美国和台湾“在个人自由、法治以及对人的尊严的尊重等方面拥有共同的价值观”,“过去几十年来国务院创造了规范我们的外交官、服务人员及其他官员与台湾对等人士互动的复杂的内部限制……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蓬佩奥的做法为其后美国政府处理台湾问题做出了“不良示范”,给未来中美关系发展带来了更多不确定性。
2021年3月,布林肯在国会众议院外交委员会作证时声称台湾有所谓“强健的民主体制”,有“非常强大的科技力量”,是所谓“一个能够对世界而非仅对其自身人民有所贡献的地区”。2021年4月,拜登政府发布了所谓美国政府与台湾对等机构交往的新指南。美国国务院发布的声明妄称,新指南放宽了对与台湾进行接触的限制,目的是鼓励美国政府与台湾进行反映美台“日益深化的非官方关系”的接触。
2021年5月,布林肯发表声明妄称,支持台湾作为观察员参加第74届世界卫生大会。该声明妄称:“台湾是一个可靠的伙伴,生机勃勃的民主榜样和世界上向善的力量,把它排除在世界卫生大会之外,对共同控制新冠大流行和预防未来卫生危机的国际努力是有害的。”2021年10月,布林肯再次发表声明,妄称支持台湾参与联合国系统。他声称:“台湾已成为民主成功的故事。其模式支持透明,尊重人权和法治——这些价值观与联合国的价值观是一致的。……台湾有意义地参加联合国体系不是一个政治议题,而是一个务实的问题。……把台湾排除出去,损害了联合国及其相关机构的重要工作。”2022年5月,拜登签署了所谓《协助台湾恢复世界卫生组织观察员法》,企图协助台湾重获所谓世界卫生大会观察员身份。
在渲染中国大陆对台湾及在印太地区的军事威胁方面,美国的做法也是一贯的。2019年1月,美国国防情报局发布报告妄称:中国政府的长期意图是“迫使”台湾与中国大陆统一,吓阻台湾任何宣布“独立”的企图,这是“中国军事现代化的主要推动力”。美国国防部在2019年6月发布的《印太战略报告》中声称,美国与台湾防务接触的目标是确保台湾维持安全、自信、免于胁迫,并能够以自己的条件与大陆进行和平和富有成效的接触。美国白宫在2020年5月发布的《美国对中国的战略方针》中诬称,中国“未能尊重其在联合公报中的承诺……迫使美国继续援助台湾军队,以维持可靠的自卫能力,吓阻侵略并帮助确保该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拜登上臺之后,美军舰机依然频繁地在中国周边海、空域活动。台湾岛内的“台独”势力也不断冲撞“红线”。针对中国政府为震慑“台独”行径而采取的行动,美国政府进行大肆渲染。2021年1月,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敦促中国大陆“停止其对台湾的军事、外交和经济压力,与台湾民选代表进行有意义的对话”。2021年10月,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妄称:“美国非常关注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台海的挑衅性的军事行动,这将破坏稳定,导致误判风险,损害地区和平与稳定。”
2022年6月,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了所谓“美台21世纪贸易倡议”,声称双方将制定谈判路线图,在贸易便利化、监管实践、农业、反腐败、支持中小企业贸易、数字贸易、促进以工人为中心的贸易、支持环境和气候行动、标准、国有企业等领域展开谈判,以深化美台重要的“经济和贸易关系”,促进美台共同的价值观,应对共同的挑战和机遇。
2018年10月4日,彭斯在哈德逊研究所发表的演讲中污蔑中国运用“全政府”方式,利用政治、经济、军事以及宣传等手段,在美国提升影响力并服务于自身利益,干预美国国内政治。彭斯还反复使用“中国共产党”这个说法来代替“中国政府”,妄称“中国共产党试图通过‘中国制造2025’控制世界上90%的最先进的工业”,“利用盗窃的技术,大规模地化犁为剑”,“奖励或惩罚美国商界、电影公司、大学、智库、学者、记者以及地方、州和联邦官员”,“花费数十亿美元用于在美国及其他国家的宣传活动”,“威胁和监禁进行深度调查的美国记者的中国家属”,“对学术界进行审查”等。2019年10月30日,蓬佩奥在哈德逊研究所发表演讲时妄称:“今天中国的共产党政府并不等同于中国人民”,美国“需要共同迎头应对,并从多方面应对中国的挑战”。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美国对中国的认知更加负面。2020年1月,蓬佩奥在旧金山发表《硅谷与国家安全》的演讲。他声称,美国“必须诚实地面对与中国共产党控制的中国做生意给国家安全带来的严重问题”。2020年2月,蓬佩奥在全美州长协会冬季会议上发表《美国诸州与中国的竞争》的演讲,炒作“中国共产党在美国的影响力活动”。蓬佩奥声称:与中国的竞争不仅仅是联邦的问题,这种竞争还发生在各个州,对美国的外交政策、各州人民都会产生影响,还会影响美国履行其至关重要的国家安全职能的能力;中国政府已经系统地分析了美国人引以为傲的非常开放的制度,评估了美国的脆弱之处,并决定利用美国的自由,在联邦、州及地方层次上获取对美国的优势。
此后,蓬佩奥又鼓动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罗伯特·奥布莱恩、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雷、司法部部长威廉·巴尔等人发表了一系列所谓“中国共产党之挑战”的演讲。2020年6月,罗伯特·奥布莱恩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发表所谓“中国共产党的意识形态与全球野心”的演讲。他妄称:“中国共产党现在给美国以及我们的盟国造成的挑战是极其严重的”,“我们高度尊重和钦佩中国人民。美国与中国的友谊有悠久的历史。但是中国共产党不等于中国或其人民”]。2020年7月7日,克里斯·雷在哈德逊研究所发表所谓“中国政府和中国共产党对美国经济与国家安全构成的威胁”的演讲。他妄称:“来自中国的反情报和经济间谍活动是对我们国家信息和知识产权,以及对我们经济活力最大的长期威胁”,“这里我要明确:这无关乎中国人,当然也无关乎华裔美国人……当我说来自中国的威胁时,我指的是中国政府和中国共产党”。2020年7月16日,威廉·巴尔在杰拉尔德·福特总统博物馆发表关于中国政策的演讲中妄称:“美国对中国共产党之全球野心的反应对美国和世界来说,将会被证明是最重要的事情。”
蓬佩奥不遗余力地充当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的急先锋。2020年7月23日,蓬佩奥在尼克松总统图书馆发表所谓“共产党中国和自由世界的未来”的演讲。他妄称:“世界上热爱自由的国家,必须促使中国做出改变……必须促使中国以更具创造性和更坚定自信的方式做出改变,因为北京的行为威胁着我们的人民和我们的繁荣。”2020年9月,蓬佩奥在威斯康星州议会大厦发表了所谓“州立法机构与中国的挑战”的演讲,鼓动美国各州立法者对“中国的挑战”保持警惕。2020年11月,蓬佩奥在罗纳德·里根研究所发表演讲时声称:中国共产党是当今世界上对自由的所谓“头号威胁”,“美中关系将不会被中国共产党刻画出的例外所摆布,而是由期望在全球舞台上发挥作用的国家所认可的简单而且强有力的标准决定”。此外,蓬佩奥在美国国内媒体频繁的访谈节目中也多次妄称“外部对美国唯一最大的威胁来自中国共产党”,污蔑中国共产党是“价值观和意识形态方面最大的威胁”。
除了大肆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所谓“威胁”外,特朗普政府还采取了一系列严重损害中美关系的实际行动。2020年2月,美国政府把新华社等5家中国媒体驻美机构列为“外国使团”。2020年6月,美方再次宣布将中央电视台等4家中国媒体增列为“外国使团”。2020年8月,美国国务院以所谓“不透明且受国家控制”为由把孔子学院美国中心列为“外国使团”。美国政府提出无理要求:中国驻美使领馆外组织超过50人的文化活动需要得到美国国务院批准。2020年10月,美国国务院把华盛顿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列为“外交使团”。2020年12月4日,蓬佩奥发表声明,宣称对参与中共中央统战部之活动的中国官员和中国共产党的干部实施签证限制。同日,他又宣布终止“政策制定者教育中国行项目”等5个中美文化交流项目。
在拜登上台后,一些美国政府行政部门、军方、司法部门高官继续宣扬“反共”意识形态。2021年3月,菲利普·戴维森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作证时诬称:“与我们自由和开放的愿景完全不同,中国共产党通过内部压制和外部侵略推动一种封闭和独裁的制度。”2021年4月14日,美国国会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举行所谓“全球威胁”公开听证会。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声称,目前有2 000多项与中国政府有关的调查,FBI每10小时就展开一起和中国政府有关的新调查。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马克·沃纳把中国的崛起描述为所谓“对美国的重要挑战”,声称“随着中国之权力和声望的增长,中国共产党已寻求削弱美国作为世界上领先的技术强国的地位”。
拜登政府的其他行径也体现着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其典型做法是在2021年12月召集所谓“全球民主峰会”。这次峰会最明显的特点是,美国重拾冷战思维,并根据自己的标准用“民主”“威权”的概念将世界一分为二。美国打着“民主”旗号举办所谓“民主峰会”,将世界上近一半的国家排除在外,公然以意识形态划线,制造分裂。
美国一些共和党籍国会议员也赤裸裸地宣扬“反共”意识形态。2021年3月,参议员里克·斯科特在福克斯新闻网发表文章,声称美国必须采取两党一致的“自由第一”战略,保护世界的自由免受“共产黨中国”日益增长的权力和侵略的影响,恢复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并把美国利益放在首位。2021年7月,共和党籍众议员吉姆·班克斯提出的一项法案妄称,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国共产党“是美国面临的首要国家安全挑战”。2022年3月,美国参议员卢比奥在“传统基金会”发表演讲时声称:美国“过去四分之一个世纪中最大的地缘政治错误是幼稚的、两党一致的广泛接受的看法,相信自由贸易和全球化将改变中国”;“作为这种错误的结果,我们在过去20多年中毫无作为,而中国已经有系统地削弱了我们的经济实力”,成为美国“最难对付的势均力敌的对手”。
中国判断拜登政府对华政策“意识形态色彩”的强弱,不能仅听其言,还要观其行。从具体行动来看,拜登政府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色彩没有任何减弱。
2020年6月19日,蓬佩奥在所谓“哥本哈根民主峰会”上发表演讲。他声称:“欧洲面临着中国的挑战,就如同美国也面临着中国的挑战,如同我们南美、非洲、中国以及亚洲的朋友也面临着中国的挑战一样”;美国已经准备好与欧洲站在一起,希望欧洲能够就中国之挑战做出更多声明,并呼吁欧洲坚定地行动起来。2020年6月25日,蓬佩奥在德国马歇尔基金会的布鲁塞尔论坛上发表演讲,又呼吁欧洲与美国一起应对中国的所谓“挑战”。2020年8月12日,蓬佩奥访问捷克并发表演讲。他声称:“现在正在发生的不是冷战的2.0版本。反对中国共产党威胁的挑战可能更加困难,因为中国共产党已经融入我们的经济、我们的政治、我们的社会之中,苏联从未做到这一点。”
2019年3月,美国与加拿大、德国、荷兰及英国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共同举办活动,就所谓“保护新疆的基本自由”进行讨论,企图引起国际社会对新疆地区所谓“人权危机”的关注。2019年9月,美国与加拿大、德国、荷兰及英国在联合国大会期间又就所谓“新疆人权危机”进行讨论。2019年10月,英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卡伦·皮尔斯在联合国大会负责社会、人道主义和文化事务的第三委员会上代表英美等23国宣读了涉疆问题的联合声明,对中国政府进行攻击。
在涉港问题上,美国也与其盟国和伙伴共同采取行动,施压中国政府。2020年5月28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通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关于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的决定》后,美国与澳大利亚、加拿大和英国政府发布联合声明,妄称中国政府的这一决定“与根据有法律约束力、在联合国登记的《中英联合声明》的原则给其规定的国际义务是直接冲突的。这一法律将会削弱‘一国两制’框架”。2020年10月6日,德国代表美国等39个国家就新疆的人权形势和涉港问题发表联合声明。该声明谬称新疆存在大量所谓“政治再教育营”,存在所谓对宗教或信仰自由及迁徙自由、结社自由、言论自由以及维吾尔族文化的严格限制;各方对国家安全法的内容深表“关切”。
在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还与欧盟建立了针对中国的“对话机制”。2020年10月23日,蓬佩奥与欧盟外交事务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欧盟委员会副主席何塞普·博雷利进行电话交谈。双方发起了欧盟对外事务部和美国国务院之间针对中国的“双边对话机制”。
在印太地区,拜登政府强化了对日本、韩国、菲律宾等传统条约盟国的安全承诺,明确了美国的条约义务;升级了美、日、印、澳四国安全合作对话机制;建立美英澳军事合作机制;启动了不包含中国且具有很强意识形态色彩的“印太经济框架”。
在涉疆、涉港等关键议题上,拜登政府也与其盟国和伙伴保持着深度勾连。2021年3月22日,美国国务院与英国、加拿大外交部发表联合声明,诬称中国在新疆“践踏人权”的证据是压倒性的,并呼吁中国“结束其对新疆维吾尔族穆斯林和其他少数民族和宗教团体的镇压,释放被任意拘留的人士”。2021年5月12日,由美国、英国、德国组织,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及其他西方国家驻联合国代表共同举办的所谓“新疆人权状况边会”,反复渲染中国在新疆进行所谓“强制绝育”、设立所谓“集中营”等谎言。2021年6月13日,第47届七国集团峰会發表公报,对全球供应链中使用各种形式的“强制劳动”表达所谓“关切”。七国集团宣称将通过国内手段和多边机制,确保全球供应链避免所谓“强制劳动”的使用。2022年6月底召开的北约峰会和七国集团峰会都含有涉华内容。北约马德里峰会通过所谓“战略概念文件”。文件首次提及中国,声称中国对北约价值观、利益和安全造成“系统性挑战”,这与美国的极力威逼利诱密切相关。第48届七国集团峰会发表公报,对香港、新疆、人权、东海、南海以及台海和平稳定等说三道四;鼓吹“民主对抗威权”叙事,粗暴干涉中国内政,攻击抹黑中国,煽动对抗情绪。
2021年3月11日,全国人大通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关于完善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制度的决定》并授权全国人大常委会修改香港基本法附件一和附件二后,七国集团外长和欧盟高级代表在3月12日发表联合声明,声称对“中国从根本上侵蚀香港选举制度之民主要素的决定表达严重关切”。该声明诬称“中国全国人大批准的一揽子改变,连同大规模逮捕民主派积极分子和政治人物,削弱了香港在‘一国两制’原则下的高度自治”。第47届七国集团峰会公报也宣称,七国将以共同议程和所谓“民主价值”为基础采取行动,促进七国共同的价值观,“呼吁中国尊重人权和基本自由,特别是涉及新疆以及体现在《中英联合声明》和《基本法》当中的那些权利、自由和高度自治”。2021年6月15日发表的美欧峰会声明也宣称,美国和欧盟将继续关注包括在新疆和西藏发生的所谓“侵犯人权”的行为等议题。2021年7月10日,包括美国与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在内的所谓“媒体自由联盟”部分成员发表声明,就香港《苹果日报》停刊说三道四,指责中国香港特区司法机关依法办案,抹黑香港国安法,诋毁中央政府对港政策。
2021年12月19日,香港完善选举制度后首次举行立法会选举。2021年12月20日,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及英国等五国外长就香港立法会选举发表联合声明,妄称修改后的香港选举制度“减少了直接选举议席的数量并确定了新的筛选程序,严重限制了选票上的候选人的选择。这些变化清除了任何有意义的政治上的反对力量”。同日,七国集团外长及欧盟高级代表也发表联合声明,宣称对“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制度中民主要素的丧失表达严重关切”。2022年2月8日,所谓“媒体自由联盟”22个有关成员国又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对所谓“打击新闻自由及压制香港独立的地方媒体表达深切关切”。
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不是瞬间形成的,其发展经历了一定的历史过程,有复杂的背景和原因。从特朗普政府时期开始,美国对华政策已经全面“意识形态化”了。其对中国发起的“意识形态”攻击是全方位的,几乎涵盖了中美关系中的所有议题和领域。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会对中美关系、地区安全和国际秩序产生深刻影响。
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是中美在社会制度和价值观方面的根本差异在两国综合实力对比发生重要变化时,美国进行强化和凸显的结果。自1979年正式建交以来,在中美关系发展相对平稳、双方沟通与合作相对顺畅的时期,美国对华认知相对平衡、客观,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色彩较弱;在中美关系出现冲突的时期,美国对华认知往往比较负面,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色彩也会比较突出。
从中美建交到2017年特朗普上台,中美关系发展相对平稳,经贸关系不断发展,经济相互依赖加深;教育、科技及人员交流密切;軍事关系也取得积极进展;两国在众多地区和国际问题上都进行了积极的合作。其间虽然中美关系也曾出现波折,但双方都能从两国关系的大局出发,搁置争议、化解分歧,特别是能努力淡化意识形态方面的分歧,共同应对和解决全球性的安全和发展挑战。
中美关系能够平稳发展,从美国方面看,主要是基于它对中国改革开放的预期。美国的这种预期除了中国改革开放所释放出来的庞大市场外,还有经济发展可能带来的政治上的“变化”。美国设想,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发展并更深刻地融入世界经济体系,中国国内的繁荣及“中产阶级”的成长,会推动中国政治的所谓“自由化”和“民主化”,进而实现“和平演变”中国。冷战结束后的历届美国政府对此都毫不讳言。比如,老布什政府发布的1990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声称,美国在对中国进行制裁的同时,也力图避免完全切断中国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这“对于中国恢复经济改革和政治自由化的道路也至关重要。中国愤怒的孤立,将会损害所有这些前景”。克林顿政府发布的1997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声称,美国必须寻求与中国进行更深入的对话:“一个孤立、内向型的中国对美国或世界都不是好事。作为国际社会负责任的和积极的成员发挥其恰当作用的中国,对美国或世界都是好事。”1998年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宣称:“寻求孤立中国很明显是不切实际的。即使我们在世界上的朋友和盟友都不会支持我们;我们将只会成功地孤立我们自己和我们自己的政策。更重要的是,选择孤立而不是接触不会让世界更安全。它会让世界更危险。”小布什政府发布的2006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也宣称:“美国鼓励中国继续走改革和开放的道路,因为走这条路,中国的领导人们能够满足中国人对自由、稳定和繁荣的合法性要求和期望。随着经济增长的继续,中国将会面对其自己人民的日益增长的、追随东亚许多现代民主国家之道路的要求,在经济自由之上增加政治自由。沿着这条道路,也会对地区和国际安全作出贡献。”
然而,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美西方经济整体渐露颓势,美国相对衰落,而中国“风景独好”,东升西降趋势更加明显。特别是201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中国在国际舞台上更加积极和自信。中美两国互动的方式出现了新变化,美国对中国的认知也发生了变化。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追求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努力,被美国视为对其维护的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所谓“挑战”,被从意识形态上进行负面解读。在美国看来,中国未向它期望的方向“发展”。固有的制度和意识形态差异,以及现实国家利益的矛盾,使两国间战略和政治互信更加脆弱。
美国国内存在的严重的社会问题,包括制造业外流、中产阶级萎缩、贫富差距加大等,也使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具备社会土壤。在美方错误认知下,曾经作为中美关系“压舱石”的经贸问题成为两国关系紧张的引爆点。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特朗普上台后一批具有强烈意识形态色彩的政客,在对华政策制定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推动美国对华政策的全面“意识形态化”。
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对中美关系、地区与全球秩序、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的国际形象都产生了深刻影响。
其一,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重新唤起了中美关系正常化之前美国对中国的意识形态记忆,强化了相互的负面认知,使得相互认知更加简单化、标签化,严重恶化了中美关系氛围。更重要的是,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可能进一步影响各自国内的社会氛围,在民众当中强化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使双方都更难以平衡、客观和理性的眼光认识对方,双方的政策调整会变得更加困难。在这种态势下,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可能长期化。
其二,中美两国都是具有全球影响的大国,中美关系是一对具有世界影响的双边关系。中美合作,有助于有效应对众多地区和全球挑战;如中美对抗,则会给地区及世界和平、稳定与繁荣带来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特别是美国政府在其国内和国际上进行的广泛的“反共遏华”宣传,已在世界出现了按意识形态划线的苗头,比如印太地区的“阵营化”趋势更加明显。这些将会对地区及全球秩序产生深刻影响。
其三,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将会严重损害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的国际形象。这将损害印太地区及世界各国人民对中国的信任,破坏中国发展所需要的地区与国际环境。在美国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日趋严重的背景下,中国为赢得外部信任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
其四,美国在涉疆问题、涉港问题、涉台问题、经贸问题等议题上推动对华政策“意识形态化”,将会严重侵害中国的发展利益并危及中国的国家安全、领土主权完整,其恶劣影响是深远的。这将升高中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风险。
美苏“冷战”结束刚刚过去30年。“冷战”对抗特别是意识形态的对抗,在世人的记忆中还历历在目。近年来,美国不断强化对中国的负面认知,宣扬中美之间的所谓“发展模式”之争,渲染中国的所谓“意识形态”威胁,并以自身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为标准,在经贸问题、涉疆问题、涉港问题、涉台问题等关键议题上不断干涉中国内政,攻击中国政府,积极构建“反共遏华”的国际阵营。美国对华政策的“意识形态化”,已经对中美关系产生了深刻的消极影响,其对地区和国际秩序的影响值得进一步关注。
中美三个联合公报是两国最可靠的“防护”。只要切实履行各自在三个联合公报中所作承诺,坚持正确方向,及时排除路障,打通前行道路,双边关系就不会脱轨失控。双方应遵照相互尊重、和平共处、避免对抗、合作共赢的精神,探讨确立双方的行动指南。中美两国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都应该从美苏“冷战”的历史中汲取教训,从1979年中美建交后两国关系平稳发展的历史中获得智慧,从促进中美两国人民的利益和维护印太地区及世界安全、和平和稳定的需要出发,妥善处理分歧、有效管控危机,打破思维定势和思维惯性,增進相互理解,扩大两国合作面,推动中美关系“再正常化”。对于中国而言,越是在中美关系出现困难的时候,越需要有强大的战略定力、非凡的战略智慧和坚定的战略自信,推动中美关系“去意识形态化”,努力校正中美关系发展的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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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林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