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失败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的影响机制研究——创业机会识别能力的中介作用

周恬慧，易高峰

(盐城师范学院 商学院，江苏 盐城 224007)

创业能增加就业率，促进产业转型升级，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强大韧劲。近年来，我国新创企业数量不断攀升，然而，高失败率也一直困扰着创业活动。因此，如何应对创业风险，提高创业成功率是政府部门和创业者们亟待解决的问题。目前，大部分学者聚焦于创业成功经验研究，忽视了创业失败的研究价值。创业失败会使创业项目财务受损，甚至会使企业濒临倒闭，也会使创业者自我效能感显著降低。有些创业失败对财务方面的影响不明显，但创业者心理上的受挫感明显。因此，判断创业失败既需要有客观的财务、法律指标，也需要有主观的心理感受指标。因而本研究认为，创业失败是指创业绩效持续走低而陷入发展困境，同时创业者自身受挫感明显。经历失败是学习的必要条件[1]。创业失败者连续创业能够最大化地发挥“经验学习曲线”效应，可能产生更好的创业绩效。但是，已有研究主要是通过现象描述或构建概念模型，对学习方式、学习内容等与创业失败的关系展开研究[2]，实证研究相对较少，对于失败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影响机制的研究则更少，该影响机制的作用机理还处于“黑箱”认识，一些重要的中介变量有待揭示[3]。创业活动的独特性就在于创业机会的发现和利用[4]，因此机会识别是创业得以进行的根本前提。为弥补以上缺陷，本研究从连续创业的视角出发，引入创业机会识别能力这一重要中介变量，从而完善创业失败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的作用机制研究。在此基础上探究不同的学习方式是否会对连续创业绩效产生差异性的影响，不同的学习方式是否会对创业机会识别能力产生差异性影响，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是否会对连续创业绩效产生显著性影响，以及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在创业失败学习和连续创业绩效之间是否具有中介作用等一系列问题。研究成果不仅丰富了创业失败理论，而且揭示了创业失败者的学习行为可以提高相应的创业能力，进而提升连续创业绩效。这为激励创业失败者进行再创业，为政府制定创业政策提供借鉴。

一、研究设计

(一)理论综述与假设提出

1.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绩效

早期研究者认为失败会给创业者产生负面影响，但是近年来的研究证实创业失败具有重要的价值。研究发现，经历创业失败对于提升创业者的后续创业水平具有积极影响，因为创业者通过从失败中进行学习有利于提升后续创业成功的机率[5]。创业失败学习是创业者自我价值重建的过程，有助于创业者对之前创业失败的行为和决策进行反思[6]。有研究者通过对226位创业失败者进行研究，发现不同内容的失败学习对连续创业意向的影响存在显著不同[7]。在创业失败的背景下进行实证研究，证实创业失败学习涵盖自我学习、企业管理知识学习、网络学习以及商业学习[8]。研究表明，失败学习的内容包括对内部知识和外部知识进行学习两个方面，内部知识指从自身的创业经历中学习到的经验，外部知识指对外部机会和外部危机的识别[9]。

创业企业绩效能够体现创业企业的目标达成程度，同时有助于综合衡量企业各方面的业绩[4]。连续创业绩效是指创业者经历过创业失败后紧接着再创业获取的创业绩效。以往学者对创业绩效进行衡量所选取的指标各不相同，衡量企业绩效需综合考虑财务、组织和运营三个因素[10]，衡量创业绩效的指标可划分为客观和主观两种[11]。客观绩效指各现实财务指标，而主观绩效指非财务指标，包括问题是否合理解决、满意度等主观评价。Murphy[12]等指出，创业绩效衡量指标包括操作型指标、财务指标及综合成份指标。操作型指标指市场占有率、产品或服务质量，财务指标聚焦评价组织效能，综合成份指标指将操作型指标和财务指标进行综合。

进行创业失败学习不仅是学习如何适应新的环境，也学习获取新知识和培养新技能的方法。创业失败学习有助于创业者从再创业过程中不断获取成就感[13]。Minniti和Bygrave[14]研究证实，创业者从失败中学习，不仅能持续获得新的创业知识，也可以对自己的创业策略进行同步完善，进而促进再创企业绩效的提升。Spice[15]认为，从创业失败中学习到的新知识以及提高的能力对企业绩效的提升具有积极作用。于晓宇等[16]也通过研究证实失败学习正向影响创业绩效的提升。综上可得，进行创业失败学习，有利于提高企业的连续创业绩效。而已有研究指出采用不同的学习方式进行学习获得的内容不一样，进而使得学习效果也各不相同。以往学者对失败学习的研究主要基于以下3种视角[17]：以组织学习理论为研究视角，认为失败学习是获取知识并进行信息加工的过程；以认知理论为研究视角，认为失败学习既是对自身失败经历的认知，又是对其他企业失败经历的认知；以情境学习理论为研究视角，认为失败学习需与外界保持互动，是一种社会性活动。

本研究选择组织学习理论这一研究视角，将创业失败学习分为单环学习和双环学习两个维度[16]。从信息获取方式来看，单环学习是指创业者创业失败后在已有价值系统内搜集与失败相关的信息，而双环学习更倾向于关注未来成长方面的信息，使创业者在看似无关的事件中发现其中的联系。单环学习和双环学习都属于失败学习，因此两者均能在一定程度上有效提高企业绩效。综上，本研究对创业失败学习和连续创业绩效间的相互关系提出如下假设：

H1：单环学习与连续创业绩效显著正相关。

H2：双环学习与连续创业绩效显著正相关。

2.创业失败学习与创业机会识别能力

创业能力研究主要围绕机会、资源等创业核心要素展开，其中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更受研究者的重视。早期，研究者就提出创业研究的核心应该聚焦创业机会的识别，因为创业活动的独特性就在于创业机会的发现和利用[4]。创业也被国内外学者普遍认为是一种机会开发与利用的过程。创业机会识别的过程是动态、发展的，而不是静态不变的，对创业失败者而言，识别新的创业机会是走出创业失败阴影的重要基础。创业机会有可能客观存在于外部的创业情境当中，也可能需要创业者通过行动，与其他主体互动去构建创业机会，因此创业机会识别的能力尤其重要。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是指新创企业正确识别并利用机会，对其进行完整的开发促使企业获得成功的能力[18]。Baron[19]基于模式识别理论的视角，认为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是指创业者以其以往的生活经验为基础，结合其主观认知能力而构建成的一种特殊认知框架。

创业能力并不是创业者天生就具备的，而是创业者经过持续不断地学习所取得的[20]。创业者进行观察、交流、反思等学习行为均有助于提升相关创业能力，比如机会识别能力[21]。失败可以揭示创业者能力方面的不足，促使创业失败者主动寻找与成功者之间的差距，并对创业过程中所经历的核心困难等进行自我学习，进而形成应对失败的心理资本，发展创业所需具备的能力。蔡莉等[22]认为创业失败学习是创业者对先前失败经历的一种反思和总结，对于提升创业者在后续创业中的机会识别能力具有重要作用。单环学习与双环学习均属于创业失败学习，两者均有助于创业机会识别能力的提升。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单环学习与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显著正相关。

H4：双环学习与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显著正相关。

3.创业机会识别能力与连续创业绩效

创业能力和创业绩效之间关系的研究属于创业研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以往众多学者对创业能力与创业绩效两者的关系进行了研究。Chandle和Hanks[23]研究认为，创业者的能力能够直接正向作用于企业市场占有率和利润。Hnansand通过研究发现，创业能力是企业在新创市场中占有重要份额的核心因素，具有较强创业能力的企业能够快速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从而从中获取新机遇，进而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然而，现有研究主要从宏观层面研究创业能力与创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微观层面的研究不足，如对创业能力中创业机会识别能力的研究还不充分，而创业机会识别能力作为创业能力中的一项核心能力，是其他能力的基础。Shane和Venkataraman[4]的研究已经证实，对创业机会的识别能够决定企业创造的价值，从而有助于提升企业绩效。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强，则使创业者能够比竞争对手更快地发现商机，从而更加及时地采取创业行动，进而获得相应的创业绩效。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5：创业机会识别能力与连续创业绩效显著正相关。

4.创业失败学习、创业机会识别能力与连续创业绩效

以往研究发现，创业失败学习不仅可以直接影响创业绩效，还可以间接影响创业绩效。另外，有学者通过研究指出：因为中介效应的存在对创业绩效产生影响，所以有学习经验的创业者不一定都会成功，进行相同创业学习的企业，创业绩效也各不一样[24]。在创业失败学习与创业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的众多因素中，创业能力尤其是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是较为重要的因素。创业者从创业失败中吸取有益经验，对自身失败经历进行有效学习以提升自身的创业能力，进而促进创业绩效的提升。Chandler和Jansen[25]的研究证实，创业者进行失败学习对新创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但借助于将失败学习获取的有关知识和信息外化为创业行为，而创业行为是创业能力的外在表现。Priyanto[26]的研究指出，创业者通过创业学习掌握了一定的创业能力，而创业能力的提高进一步提升了企业运营成功的机率。

机会识别能力是创业能力中的一项核心能力。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6：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在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绩效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根据上述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本研究构建如图1所示的研究框架。

图1 研究理论框架

(二)数据收集与变量测量

1.数据收集

问卷调查对象为有创业失败经历且经历连续创业的创业者。通过联系高校、政府的科技管理部门、产学研合作部门和高新园区、创业园区的有关工作人员组织发放。问卷采用线上填写的方式进行，得到问卷326份，剔除无效问卷，最终得到300份有效问卷。在有效问卷中，被调研者男性居多，占比56.6%；被调研者年龄多集中于30--35岁，占比32.3%；被调研者受教育程度多为本科，占比59.6%；被调研者的父母及家人有过创业经历的占比50.6%；被调研者创业失败1次的占比79.3%，2次及以上的占比20.7%。

2.变量测量

创业失败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影响的调查问卷包括4个关键变量，设计了21个题项。创业失败学习量表，主要借鉴Wong和Cheung[27]的研究、郝喜玲[28]的研究，对组织情境下失败学习的测量量表进行适度修改。修改后的量表主要分为单环学习和双环学习两个维度，分别为5个题项。单环学习的题项包括“我会根据先前制定的目标，修正已有行动方式和行动策略”等；双环学习的题项包括“我会根据客户需求变化(而不是先前目标)更新和修正行动策略”等。创业机会识别能力量表，借鉴Detienne和Chandler[29]、Teece[30]等学者的研究，设计5个题项，如“我可以找到具有发展潜力的市场领域”“我能够与潜在投资者建立并维持良好的关系”等。

连续创业绩效量表在Chrisman和Bauerschmidt[31]、Spanjer[32]等学者的研究基础上，共设计5个题项，包括“与同行业同类企业(创业项目)相比，您的企业(或创业项目)投资收益率”“与同行业同类企业(创业项目)相比，您的企业(或创业项目)的新业务(新产品、市场等)的增长速度”等。本问卷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受调查者据实评价，1--5表示由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的程度变化。

二、实证分析

(一)信度与效度分析

本研究采用AMOS 24.0软件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第一，信度和收敛效度检验。可以看出，各题项标准化因子载荷量均大于或接近0.6，多元相关平方(Square Multiple Correction，SMC)基本在0.36以上，组成信度(Composite reliability，CR)均大于0.7，平均变异数萃取量(Average of Variance Extracted，AVE)均在0.36以上，说明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收敛效度。第二，区别效度检验。建立单因子模型、二因子模型、三因子模型以及四因子模型并进行比较，整理结果如表2所示。检验结果表明，四因子模型拟合的各项指标明显优于其余被选模型，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小于0.08，卡方比自由度为1.94，远小于5，其余各拟合指标均大于或接近0.9。因此，四因子模型变量的结构效度良好，具有明显的区分效度。第三，结构方程模型的拟合分析结果为：χ2=354.41，χ2/df=1.94<5，CFI=0.94，GFI=0.90，AGFI=0.87，RMSEA=0.056。上述分析表明，信度、效度和模型拟合度的检验结果均达到了理想的标准，可以采用此模型作进一步的验证和分析。

表1 信度与收敛效度分析

表2 结构效度分析

(二)主效应检验

通过AMOS 24.0软件建构单环学习、双环学习、机会识别能力、连续创业绩效4个变量之间的结构方程模型(SEM)，图2和表3表明，单环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为0.364*，假设H1通过；单环学习对机会识别能力不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为0.137，假设H3不通过；双环学习对机会识别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为0.716***，假设H4通过；双环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具有显著负向影响，路径系数为-0.627**，假设H2不通过；机会识别能力对连续创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为0.798***，假设H5通过。可见，单环学习对机会识别能力不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但单环学习直接对连续创业绩效产生正向显著影响且结果可信度较高。双环学习直接对连续创业绩效产生负向影响，但双环学习对机会识别能力具有正向显著影响，且机会识别能力对连续创业绩效具有正向显著影响，故机会识别能力在双环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影响路径中扮演中介角色。因此进一步检验机会识别能力的中介效应。

图2 结构方程模型标准化路径系数

表3 主效应假设的检验结果

(三)中介效应检验

运用AMOS 24.0软件，采用Mackinnon提出的Bootstrap置信区间法检验管理创新的中介效应。Bootstrap样本数选择设置5000，置信区间设置为95%，采用Bias-corrected和Percentile两种置信区间估计方法，结果见表4。总体效果的95%置信区间内不包含0，说明存在整体中介效应，所以进行下一步分析。直接效果的95%置信区间内不包含0，说明直接效果显著。间接效果的95%置信区间内不包含0，说明间接效果显著。因此，直接效果与间接效果均显著，机会识别能力属于部分中介效应。

表4 中介效应假设的检验结果

三、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本研究基于创业失败情境，首先将创业失败学习划分为单环学习和双环学习两个维度，然后引入创业机会识别能力这一重要中介变量，研究创业失败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的影响。问卷整体的信度和效度较好，部分假设得到了实证分析结果的验证。具体结论如下：

第一，不同的失败学习方式对连续创业绩效的影响不同。通过从失败中学习，创业者既可以更新和积累创业知识和创业经验，还有助于重塑自身的价值观、磨练自身的心智、提高自身的创业警觉性，对于再次创业战略的制定，乃至再创企业绩效的提升都具有较大的积极影响。然而已有研究指出，采用不同的学习方式进行学习获得的内容不一样，进而使学习效果也各不相同。上述实证分析也证实了这一点。上述实证结果显示，单环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双环学习对连续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单环学习是指创业者创业失败后在已有价值系统内搜集与失败相关的信息，而双环学习更倾向于关注未来成长方面的信息，使创业者在看似无关的事件中发现其中的联系。可以看出，双环学习对创业者搜集、加工和处理信息的方式以及对信息的质量要求都高于单环学习，多数创业者无法达到这样的要求[28]。所以，在现实中，可能由于对双环学习的掌握度不高进而对创业绩效产生负面影响。本研究一方面验证了以往学者提出的进行创业失败学习有利于提升创业绩效的理论，同时深度挖掘失败学习的维度，探讨采取不同的学习方式是否会对连续创业绩效产生差异性的影响，对现有理论进行了进一步补充。

第二，不同的失败学习方式对创业机会识别能力的影响也不相同。创业能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它的培养和提升离不开学习[20]。创业失败学习是创业者对先前失败经历的一种反思和总结，对于提升创业者在后续创业中的创业能力具有重要作用。本研究分别研究了单环学习和双环学习这两种学习方式对创业机会识别能力的影响。实证结果显示，双环学习对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单环学习对创业机会识别能力不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双环学习对信息获取和信息整合的要求都高于单环学习，组织学习理论甚至认为双环学习就是在单环学习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学习[33]。从这个角度出发，创业者进行单环学习获取的信息数量及质量都比不上双环学习，进而达不到对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的效果。

第三，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有助于连续创业绩效的提升。创业者的创业能力是新创企业在市场中占领重大市场份额的核心因素。具有较强的机会识别能力可以使企业更好地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比竞争对手更早地发现商机，从中抓住新机遇，进而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Hotl[34]从企业生命周期的角度将企业创业过程分为四个阶段，同时指明企业在每个阶段的工作。在创业前阶段和创业阶段，企业最为重要的工作就是进行机会识别以获取资源使得企业得以生存，为企业更好地成长奠定基础。

第四，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在创业失败学习和连续创业绩效之间起部分中介效用。进行创业失败学习既可以更新和积累相关创业经验，也可以重塑自身的价值观，进而促进再创企业绩效的提升。但有时直接通过创业失败学习难以提升创业绩效，这时创业能力就可以在两者之间起到联结作用。创业者从失败学习中获取新知识、新资源，然后将其转化为克服各种创业难题的能力，这种能力逐渐演变为识别创业机会的能力，从而使得自身能够比竞争对手更早地发现商机以更快占领市场，进而促进创业绩效的提升。但由于单环学习仅在已有价值系统内搜集与失败相关的信息，其学习到的知识有效转化为机会识别能力的概率较双环学习低。因此在上述实证分析中仅发现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在双环学习与连续创业绩效之间起部分中介效用。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可以得出如下启示：

一是激励创业失败者开展失败学习。单环学习聚焦已有的价值系统，而双环学习突破已有价值系统，更加聚焦未来。在再创业企业建立的初期，由于条件限制，创业者需要做也容易做到单环学习，即整合先前的失败经验以及对现有环境的认识形成初步经营思路，进而促进创业绩效的初步提升。但为了企业能够实现突破式成长，应该避免形成习惯性防卫进而产生路径依赖，这时就需要进行双环学习，即打破原有的技术和运营模式，发现新的人、财、物等生产要素，将这些生产要素形成新的组合并执行新的组合，最终实现投入和产出一一对应[35]，即企业价值最大化。另外，从信息搜集的角度来看，双环学习对于信息的处理和质量要求都高于单环学习，多数创业者很难掌握这种学习方式。然而，双环学习方式虽然难以掌握，但其更有助于全面获取相关创业知识[28]，进而更有助于创业绩效的提升。综上，创业者在失败学习过程中需加强对双环学习方式的学习，争取掌握这种学习方式，进而更好地提高创业绩效。

二是注重提升创业者的创业机会识别能力。创业机会识别能力是失败学习和创业绩效间的一个重要中介变量，要注重创业机会识别能力的培养和提升。拥有的机会识别能力越高，越有利于抓住创业机会，越有利于快速抢占市场，为全面达成再创业活动的各项目标奠定基础。创业机会既可以被发现出来也可以被构建出来[36]，前提是需要有识别机会的意识和警觉性。同时，机会识别是借助发现搜集到的信息的价值展开的，而社会网络的特征对新创企业获取信息的种类、质量等起决定性作用[37]。因此，创业者需建立强关系的社交网络并跨越不同的社会网络来建立社交关系[38]，从而获取更多有效的异质性信息，进而更好地提高自身的机会识别能力。另外，政府需构建创业企业数据集成平台并实行数据共享，辅助创业者提升机会识别能力。

(二)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主要考虑了创业机会识别能力这一个中介变量对创业失败学习与创业绩效关系的影响，而在创业失败学习与创业绩效之间其实存在很多中介变量，如团队创业精神、创业知识等，后续研究中需考虑更多的中介变量使得分析更加全面。未来的研究还可以对创业者进行动态跟踪调查，以发现其不同时间段的学习方式和内容是否不同以及对后续创业绩效是否产生不同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