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进展与热点分析

戈兴成

（南京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一、引言

社区养老服务是指为老年人提供生活照顾和护理服务，满足老年人特殊生活需求的社区服务模式[1]。从养老服务的提供者来划分养老类型，主要有三类：居家养老、社区养老、机构养老。其中，社区养老已经成为很多发达国家盛行的模式，这与其崇尚独立和个性的理念是分不开的[2]。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能够提高经济发展水平，提升老年人的生活质量。社区养老服务的核心是以社区为依托，通过精细化的养老服务，以达到改善民生，应对人口老龄化的目的。加快发展社区养老服务，对于扩大服务消费、满足养老需求、促进社会合理分工具有重要的意义。

养老既是家事也是国事。为老年群体提供多样化、差异化的养老服务资源，关系到每一位群众的切身利益，关系到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3]。党的十九大报告着重强调了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的重要性，尤其是老年人关爱服务体系的建立健全。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指出要加大养老服务业的发展力度，重点提出要大力发展社区养老服务业，把更多的关注放在老年人的养老保障上，让老年人老有所依，老有所养。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也指出：“完善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强化提高人民健康水平的制度保障”。因此，在国家大力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背景之下，对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是一项重要的课题，能够有效应对严峻的人口老龄化形势。加快发展社区养老服务，不仅能够保障老年人的权益，促消费扩就业，而且能够促进社会和谐发展，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

通过相关文献梳理发现，目前我国学术界对养老服务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而较少关注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现有的文献主要关注养老服务质量评价工具[4]、农村养老服务[5‐6]、居家养老服务[7‐8]、机构养老服务[9]、社会养老体系与模式[10‐11]这几个方面，全面性与系统性尚有不足，无法直观地捕捉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发展趋势。为推动养老服务的全面与系统发展，促进居家养老、机构养老与社会养老之间的相互耦合，客观上了解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现状，这对于研究热点与研究方向的把握是十分重要的。因此，本研究尝试利用CiteSpace软件，以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中文核心及CSSCI来源期刊文献为数据来源，对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的相关成果进行量化分析，以可视化的方式对该领域的研究现状、发展脉络及演进规律进行分析，为后续的理论与实践研提供重要参考。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用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以“社区养老服务”作为主题词，搜索相关文献，剔除学位论文、会议论文、报纸等无关结果，只保留期刊文献。为了保证文章质量，使分析结果具有代表性，本研究只保留发表在中文核心以及CSSCI来源期刊上的文献。选取该数据的原因：（1）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收录的中文期刊种类是最多的，具有一定的代表性；（2）中文核心和CSSCI来源期刊的认可度较高，文章质量有保证，能够更准确地反映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现状；（3）主题词是文章的核心内容，能够更好地反映文章的主旨大意，适用于对某一领域的专门化研究。因此，本研究在剔除无关文献之后，一共检索获得1996‐2021年658篇核心期刊文献作为研究数据。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选用的研究方法是CiteSpace 软件，它是由美国Drexel University 的陈超美教授开发的一种包含了聚类分析、多为尺度分析、社会网络分析等方法的知识图谱绘制工具，是目前使用最为广泛、影响力最大的文献分析软件之一[12]。本研究选取CiteSpace软件对国内社区养老服务这一研究领域进行作者与机构分析、研究热点探析、研究趋势探究等可视化展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揭示该领域的目前的研究现状与发展趋势，并为接下来的研究提供参考。

三、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现状

（一）社区养老服务研究发文量分析

通过对历年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发文量进行分析，可以从总体上看出该领域研究的一个发展过程和趋势。本研究选取了1996‐2021 年间中国知网收录的658 篇核心文章，绘制了国内社区养老服务历年发文量趋势图，见图1。从图1 可以看出，国内对于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起步较晚，1996年开始有学者从事该领域的研究，主要是对企业养老、服务社区的探讨，开启了对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的热潮。从发文量来看，总体呈现出上升的趋势，从2010年开始，对于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开始迅速增长，年均发文量保持在50篇左右，对于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也变得更加成熟。

图1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历年发文量

（二）社区养老服务研究作者共现分析

通过利用CiteSpace软件对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文献作者进行可视化分析，可以看出该领域发文数量较多的作者以及作者之间的合作网络关系。具体操作如下：将从中国知网数据库检索筛选到的658 篇文献导出，按照CiteSpace的转换格式导入进行分析。时间跨度为1996‐2021年，时间切片选择2；节点类型选择作者，设置Top N=50；修剪类型选择Pathfinder，然后运行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到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作者分布及合作网络关系，见图2。图中的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个作者，节点越大表示该作者发文数量越多；连线表示作者之间的合作情况。在图1 中，节点总数为288，连线总数为113，网络密度为0.0027，由此可以很直观地看出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作者的发文量情况以及作者之间的合作情况。

从图2可以看出，国内已有很多学者开始从事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但是发文数量较多的作者较少。表1统计了在该领域发文量超过3篇的学者名单，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发文数量排在前七的学者依次为：吴宗辉（6篇）、胡永国（6篇）、张建坤（6篇）、李斌（4篇）、丁志宏（4篇）、韩连德（4篇）、丁建定（4篇）、王芳（4篇）。部分学者的发文量为3篇，如于一凡、青连斌和向运华等人，大多数学者的发文量都是1‐2篇，由此可以看出，学者们对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入。从学者之间的合作关系看，节点之间的连线较为分散，表明学者们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内的合作较为松散，未形成较为紧密的关系网络，现有的作者合作主要是以2人合作为主，3人及以上的作者合作相对较少，并且以师生合作的文章居多，合作范围较小。根据统计显示，在总共分析的658篇期刊文献中，以独作发表的文章数量为279篇，占文章总数的42%；2人合作完成的文章数量为220篇，占文章总数的33%；3人合作完成的文章数量为84篇，占文章总数的13%；3人以上完成的文章数量为75篇，占文章总数的12%。另外，从图中也可以看出，一些发文量较高的作者基本上没有连线的情况，这说明其发表的文章均为独作文章，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对于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作者之间的合作机制相对薄弱。

表1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的核心作者发文数量

图2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作者分布及合作图谱

（三）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机构共现分析

为进一步探究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发文量较多的机构以及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在保持其他设置不变的情况下，在CiteSpace 中选择节点类型为机构，并运行软件得到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机构分布及合作图谱，见图3。图中节点总数为357，连线总数为87，网络密度为0.0035，说明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机构之间的合作较为缺乏。从发文机构老看（见表2），在该领域发文数量超过10 篇的机构有8 个，分别为：华东师范大学（10篇）、华南理工大学（10篇）、西安交通大学（10 篇）、东南大学（10 篇）、南京大学（11篇）、吉林大学（15 篇）、武汉大学（15 篇）、中国人民大学（24篇），并且发文时间都集中在2009‐2018年之间，近三年的发文量较少。由此可以看出，作为养老服务体系的一个重要分支，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深化，探究社区养老服务模式以及发展机制。

表2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发文量前10位的机构（单位：篇）

图3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机构分布及合作图谱

在机构合作方面，绝大多数机构在图中呈现出点状分布，部分机构之间有连线，以两点一线相交的情况居多，如中国人民大学和浙江大学、上海财经大学和西安理工大学等有合作关系，以及同一研究机构内部之间的部分合作，如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社会学院、东北师范大学女性研究中心和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之间的合作。这反映出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虽然得到了研究机构的广泛关注，但大多以独立研究为主，机构之间的合作意识缺乏，成果产出的力度也较小。因此，对于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还需要加强机构之间的合作意识，促进创新成果的共享与流动。

四、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热点分析

（一）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的热点词汇分析

研究热点是指在某一时间段内，相互之间存在联系且数量较多的论文所研究的问题或专题[13]。而文章中的关键词能够提炼和概括文章的核心内容，体现着文章的研究价值与方向，可以通过分析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来确定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研究方向，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揭示该领域知识的内在联系。

在CiteSpace 中，将节点选择为关键词，设置Top N=35，运行后得到关键词网络图谱，见图4。图谱中共有节点411 个，连线805 条，网络密度为0.0096。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节点的大小表示该关键词在总样本中出现频次的多少，节点越大代表出现次数越多，越能代表该领域的研究热点。连线代表着关键词之间的共现关系。由图4 所示，图中最大的节点为居家养老，随后依次是养老服务、社区养老、老年人、老龄化、医养结合、养老模式、社区、机构养老、社区服务等。这些关键词在样本中出现的频次较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对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进行统计可知，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关键词出现10 次以上的有17 个，其中关键词出现频次排名前10的见表3。

表3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热点词汇

图4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

关键词的中心度反映了其在整个关键词共现图谱中的重要性，中心度较高的节点能够联系其他节点，代表一定时期内该领域的研究主题和研究方向，是推动该领域深入发展的关键节点。图4 中的紫色圆圈代表关键词中心度的大小，从图中可以看到，中心度最高的关键词是居家养老，其次分别为养老服务、社区养老、老年人、老龄化等。因此，综合分析发现，在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研究初期，居家养老、养老服务、社区养老、老年人、老龄化等关键词是学者们较为关注的热点。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速，学者们开始探讨养老模式、医养结合以及社区服务等方面研究，不断拓宽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领域。

（二）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的热点聚类分析

通过CiteSpace 软件中的聚类功能，能够进一步折射出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热点问题现状。在软件中选择Log‐likelihood ratio（LLR）算法对该领域的高频关键词进行聚类，从而生成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见图5。聚类的模块值Modularity Q 为0.586，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为0.863，一般而言模块值在0.4 至0.8 表示该领域关键词适合聚类，平均轮廓值取值在0 到1 之间，取值越大代表关键词内部相似性越高。因此，本文对于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关键词聚类效果较好，内部相似程度也较高，结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可信度。由此得出该领域研究的11 大群组，按照聚类大小排列依次为：居家养老、城市社区、社区养老、老年人、老龄化、医养结合、老年人口、生活照料、人工智能、长春市、供给模式和可及性，这也是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关注的11大研究主题。

图5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热点聚类图谱

在关键词知识图谱的基础上，通过CiteSpace 提供的聚类信息进行整理，得到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研究的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如表4 所示。结合相应的文献信息可以发现：“居家养老”研究主题主要集中于居家养老、养老服务、养老意愿、制度供给、社区主导等方面；“城市社区”研究主题主要关注点在养老服务、社区服务中心、日间照料中心、多措并举、居家养老产业等方面；“社区养老”研究主题主要围绕社区养老、医养养老模式、养老模式、社区治理、养老服务设施等内容展开研究；“老年人”研究主题主要关注社区养老服务、城市社会管理、社区自治、研讨会综述、社区服务设施等方面的研究；“老龄化”是目前中国人口发展所面临的严峻现实，主要研究点在养老模式、全龄宜居社区、机构养老、医养结合、社区护理等方面；“医养结合”作为养老服务的一种新模式，以医疗为保障，以康复为支撑，边医边养、综合治疗。关于此研究主题学者们主要关注医养结合、优化配置、功能提升、社区医疗服务设施、社区养老服务等内容；“老年人口”研究主题主要是以老年照料、居家养老服务、社会化养老服务体系、社区互助、社区老年人等为主；“生活照料”是基于社区养老服务所出现的问题以及困境而展开的社区老年人、老服务设施、为老服务、管理运行机制、政府购买服务等方面的研究；“人工智能”主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工智能；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模式；多元体系；SWOT 分析等方面，人工智能的发展为创新了养老服务模式，推动智慧养老服务的发展；“长春市”研究主题聚焦着长春市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为区域养老服务发展提供借鉴，主要侧重于儿童福利机构、地震灾区、务工人员、民政局、救助管理站等内容的研究；“供给模式”研究主题主要是应对社区养老服务供需不足问题而展开的关于供给模式、健康养老服务、政府主导、社区居家养老、体系构建等方面的研究；“可及性”研究主题主要聚焦于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包容性发展、均等化、公平性、可及性等方面的研究。

表4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热点词汇聚类表

五、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的前沿演进

研究前沿的识别与追踪能够让研究者掌握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发展态势，并进一步探索后续的研究主题与方向。在CiteSpace 软件中，研究前沿可以发现正在兴起的理论和涌现的新主题，应基于突现文献和突现关键词来进行综合分析[14]。由于本文的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知网，只能对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运行CiteSpace 软件中的关键词突现功能，得到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30 个节点突现词，见图6。根据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研究的突现词及突现年份，并结合对关键词的中心性的分析，将1996‐2021 年间关于该领域的研究文献分为三个阶段，探测社区养老服务研究所关注的前沿问题及其演进趋势。

图6 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突现节点词汇图

（一）国内社区养老服务早期研究前沿

早期前沿的突现时间为1996年至2008年，该阶段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社区化”、“家庭养老”、“老年人口”、“社区服务”、“养老体系”、“生活照料”等方面。社区养老服务自1996 年开始研究以来，一直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决定》，我国的社会保障体系主要包括社会保险、社会救济、社会福利、优抚安置、社会互助以及个人储蓄积累等六个方面。上述内容中，社区服务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在早期的研究前沿阶段，对家庭养老和老年人口的关注较多。梁新颖（2000）指出，要解决家庭养老面临的危机和挑战，应大力推动社会化助老事业的发展，构建社区养老服务网络[15]。王岚，易中等人（2001）提出，随着老龄人口的增长，社区助老服务将成为“居家养老”方式实现的有力保障[16]。刘飞燕（2006）指出，建立依托社区的居家养老方式能够有效应对众多老年人的养老需求[17]。曾昱（2008）指明了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方向，即专业化、产业化和模块化[18]。总的来看，这一阶段主要以定性研究作为主，包括理论分析、思辨分析、政策探讨等。从发文数量上看，虽然呈现出逐年上升的趋势，但发文总量较少，发展态势较为缓慢。2008年，全国老龄办发布了《关于全面推进居家养老服务工作的意见》，将居家养老服务推上了专业化、规范化的轨道。这一阶段也成为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逐步发展的奠基石。

（二）国内社区养老服务中期研究前沿

中期前沿的突现时间为2008年至2016年，该阶段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前沿主要以“为老服务”、“养老事业”、“政府”、“社区照顾”、“社会养老”、“养老社区”和“农村社区”为主。这一阶段的发文数量呈现出了爆发式的增长。政府开始重视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印发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规划（2011‐2015）》和《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等政策文件的发布推动了社区养老服务业的研究进展。关心、照顾老年人，大力发展养老事业对于解决目前养老供需矛盾、促进和谐社会建设具有重要作用。杨翠迎，冯广刚等人（2010）提出，在人口“双龄化”背景下，应建立以政府引导、社会主办、民间参与的多层次养老服务保障体系，推动养老事业的多层次发展[19]。章晓懿，梅强（2012）基于上海市居家养老服务，构建了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绩效评估指标体系，并探讨了指标体系的适用性和局限性[20]。蔡中华，安婷婷（2013）基于吉林市的调查，探讨了城市老年人社区养老服务需求特征[21]。冯雨峰（2014）分析了养老社区建设的必要性和紧迫性[22]。屈昌辉（2015）构建了建以社区养老为主的养老服务产业体系，从根本上解决我国老年人口的养老问题[23]。杜鹏，孙鹃娟等人（2016）基于CLASS数据，探讨了中国老年人的养老需求及家庭和社会养老资源现状[24]。通过梳理该阶段的文献发现，这一阶段的研究集中在案例研究、区域研究等层面，部分文章也运用了定量研究，研究方向开始多元化，研究内容也逐渐丰富。

（三）国内社区养老服务最新研究前沿

最新前沿的突现时间为2016年至2021年，该阶段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前沿集中在“服务需求”、“政府购买”、“高校社区”、“智慧养老”、“影响因素”、“社区居家”、“社区治理”等方面。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人口老龄化已经成为了不可回避的社会现实，家庭养老和机构养老功能的弱化使得社会养老问题日益凸显，因此，从老年人的服务需求出发，考虑农村养老与城市养老的差异，构建社区智能养老服务系统，推动养老服务事业的稳步发展。2016年，民政部和财政部联合发布《关于中央财政支持开展居家和社区养老服务改革试点工作的通知》，通知提出要推动医疗卫生和养老服务相结合，促进完善养老服务体系，满足老年人“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需求。2017年，国务院颁布《关于印发“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的通知》，通知指出要大力发展居家社区养老服务，推动养老服务事业的可持续发展。李兆友，郑吉友（2016）以辽宁省S镇为例，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农村社区居家养老更加符合农村老年人的养老意愿[25]。徐懿，向运华（2017）论述了高校社区养老服务社会支持体系的特色与困境，并提出要改革管理体制、优化供给结构、发掘内生力量，促进高校社区养老服务社会支持体系的发展[26]。武玲娟（2018）通过回归分析发现，文化程度、身体状况、年收入、幸福感、孤独感等变量是影响社区养老服务需求最显著的因素[27]。王晶，李鹏飞（2019）通过对发达地区与欠发达地区养老服务现状的考察，发现欠发达地区养老服务存在配套文件空缺、资金分配失效、服务功能与质量滞后等问题[28]。汪连新，黄秀莲（2020）基于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实证分析了医养结合满意度的影响因素，主要集中在养老服务供给不足、地区医疗水平差距大、养老医疗资源配置不均等方面，并提出对策建议[29]。这一阶段文献的发文量一直维持在50篇以上，总体呈现出上升的趋势。随着国家关于社区养老政策的出台，学者们逐渐开始关注农村社区养老问题、医养结合问题以及高效社区养老问题，使得社区养老服务的研究领域更加宽泛，研究视角也从单一向多元化转变，以区域社区养老服务为研究主体的文献逐渐增多，实证分析的文献也逐渐增多，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逐渐成熟起来。

六、结论与展望

本文借助CiteSpace 软件对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1996‐2021 年间中国知网收录的核心及以上成果进行信息挖掘，绘制知识图谱，探讨了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热点话题，对研究前沿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

（一）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高产学者并不多，而且学者之间的合作交流以及研究机构的分布都较为零散，缺乏一定的合作机制。

（二）关于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理论探讨性文章较多，包括理论分析、思辨分析、政策探讨等，而实证分析文章较少，缺乏比较研究。

（三）国内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的热点领域有“社区居家养老”、“人口老龄化”、“居家养老服务”、“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智慧养老”、“居家养老”、“创新模式”、“城市养老方式”等，其中“社区养老服务”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最大热点。

（四）国内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最新的研究前沿是与“服务需求”、“政府购买”、“高校社区”、“医养结合”、“智慧养老”、“社区居家”有关的研究内容，且研究紧扣国家政策导向。

针对本文得出的研究结论，未来将从以下两个方面深入推进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相关研究：

基于多学科视角，加强学者、研究机构之间的交流与合作。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研究涉及多个学科的交叉发展，如经济学、管理学、法学、医学、社会学、教育学、心理学等，并逐步完善其体系和理念。例如，在经济学和管理学方面，主要通过数据分析，探讨社区养老服务的质量、效率等；在法学方面，则更多地关注老年人的养老保障权益；在医学方面，则对把养老服务与医疗保障结合起来，推动“医养结合”模式的发展。学者和研究机构之间应加强联系，推动合作与交流，可以定期开展关于社区养老服务的学术论坛，集思广益，多深入基层考察获取一手数据，开展实证性研究，促进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促进我国社区养老服务领域的发展。

大力发展居家社区养老服务，加强社区养老服务设施建设。要逐步建立支持家庭养老的政策体系，充分考虑老年人的养老服务需求，避免资源浪费。要结合城乡社区和农村社区的实际情况，采取不同措施推动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要鼓励老年人参加邻里社区互助养老，加强老年人之间的交流，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政府要统筹规划社区养老服务设施建设，营造出温馨、和谐的养老文化氛围，让老年人能够老有所乐。要以老年人的服务需求为导向，构建社区养老服务体系，不断创新发展模式，促进社会融合发展[30]。

当然，本文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一是研究文献主要来源于中国知网收录的核心及CSSCI来源期刊文献，且以中文文献为主，不包括学者发表在外国期刊上的研究成果；二是由于数据格式限制，无法进行文献的引文分析。未来研究可以扩大研究范围，深入探究社区养老、机构养老和家庭养老之间的研究进展，以期能够推动养老服务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