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视知觉对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影响:多重中介效应分析 *
2022-07-18罗星雨
丁 倩 罗星雨
(信阳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信阳 464000)
1 引言
留守儿童指因父母双方或其中一方在外地工作而被留在户籍所在地、不能和父母双方共同生活的18周岁以下的未成年人(赵景欣 等, 2013)。近十年,作为弱势群体的留守儿童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焦点,留守儿童问题也引起了多个学科的广泛关注。事实上,无论采取什么监护方式,留守儿童都面临着一个共同问题,即父母一方或双方长期不在身边。在这种不利处境下,留守儿童经历着内外化问题等诸多心理社会适应方面的挑战(赵景欣, 刘霞, 2010)。作为一种典型的外化问题,攻击行为既是留守儿童群体适应不良的突出表现(Hu et al., 2018),又严重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Wu et al., 2021)。因此,研究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与非留守儿童相同的是,留守儿童也面临学业压力、人际关系问题等负性生活事件,但不同的是,留守儿童由于社会经济地位等原因往往体验到更多的歧视(苏志强 等, 2015)。歧视知觉(perceived discrimination)指个体由于自身所属群体与主流群体不同而感受到区别对待的主观体验,这种区别对待可从他人的实际行为动作、恶劣的态度或相关不合理的制度中体现(刘霞 等,2011)。一般压力理论认为,歧视是弱势群体压力的重要来源,而问题行为是应对压力的一种策略,当他人没有按照个体希望的方式来对待自己时,这种不良的关系可能导致攻击等不良应对行为(Agnew, 1992)。也就是说,当留守青少年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歧视时,随之而来的压力导致他们更容易采取攻击的方式来应对。国内外研究证实,歧视知觉是产生攻击行为的重要原因(傅王倩 等, 2016; Mulvey et al., 2021)。但以往研究在探讨歧视知觉对攻击行为的影响机制时,主要考虑的是单一情绪的作用(余青云, 张静, 2018;Hartshorn et al., 2012; Xiong et al., 2021)。而歧视知觉引发的情绪往往是复杂的。因此,本研究基于一般攻击模型,同时考察具有代表性的高唤起情绪和低唤起情绪—愤怒和抑郁,并将道德推脱作为影响决策的因素纳入模型,以期为歧视知觉影响攻击行为的作用机制提供情绪到认知决策的新视角。
1.1 抑郁和愤怒的中介作用
一般攻击模型认为,情境因素输入变量先通过个体的内部状态,即情绪、认知、唤醒三个方面的作用,再经过个体的评估与决策,最终导致攻击行为(Anderson & Bushman, 2002)。根据一般攻击模型,歧视知觉作为情境输入变量,可能经过情绪、决策等一系列心理过程,进而引发敌意性攻击。
抑郁作为一种感到无力应对外界压力而产生的消极情绪,可能在歧视知觉与攻击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余青云, 张静, 2018)。素质-压力模型认为,个体易感性和外界压力的共同作用导致了抑郁状态(Zuroff et al., 2004)。歧视是留守儿童的压力来源之一,高歧视知觉的个体对外界环境更加敏感,面临着自身高易感和外界高压力的双重困难(刘霞 等, 2011; 余青云, 张静, 2018)。因此,长期感知到歧视的留守儿童更容易出现抑郁症状。研究也证实,歧视知觉正向影响青少年抑郁(李董平 等, 2015; Jiang & Dong, 2020)。而抑郁也会带来攻击行为等外化问题(陈益专 等, 2018;Beyers & Loeber, 2003)。抑郁造成的消极情绪调节困难可能会提高人际冲突(Wolff & Ollendick,2006);青少年抑郁甚至能预测未来故意伤人、杀人等犯罪行为(Kofler et al., 2011)。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1:抑郁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抑郁往往表现出情绪低沉、疲惫等症状,属于低唤起情绪(Byrne, 1976),而愤怒属于高唤起情绪(Russell & Mehrabian, 1974)。根据前人研究,相比于抑郁等低唤起类情绪,高唤起类情绪如愤怒对攻击行为的作用可能更大(梁静, 张耀华, 2020; 余青云, 张静, 2018)。歧视知觉引发抑郁的同时,还可能引发愤怒。挫折-攻击理论认为,挫折引起某种形式的攻击行为(Dollard et al., 1939)。挫折是歧视知觉的产物,如果一个人得不到平等的对待,需求满足受阻,愤怒的体验可能导致攻击行为。具体来说,歧视知觉致使尊重、归属、被爱等心理需求无法满足,这种挫折会唤醒以愤怒为代表的众多负性情绪,而愤怒是产生攻击行为的重要原因(梁静, 张耀华, 2020)。实证研究发现,情绪波动较大是青少年群体的主要特征之一(桑标, 邓欣媚, 2015),歧视知觉使他们更易愤怒(Hansen & Sassenberg,2006)。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提出假设2:愤怒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1.2 道德推脱的中介作用
根据一般攻击模型,情绪会影响个体的评估与决策,进而导致攻击行为(Anderson & Bushman,2002)。具体来说,抑郁和愤怒使个体在一定程度上产生认知扭曲(Johnson et al., 1992)。研究表明,愤怒使人们放松对自身的道德监控,造成认知扭曲,例如道德推脱机制(Caprara et al., 2013;Paciello et al., 2008)。道德推脱(moral disengagement)指个体在做出不道德行为时产生的认知倾向,包括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合理解释以显得伤害性小、减少自己的责任、降低对受害者痛苦的认同(Bandura, 1999)。通常,个体会使用自己的道德标准调节自身的行为,当个体行为与其道德标准相抵触时,则产生内疚、自责来阻止其不良行为如攻击,然而,道德推脱使这种道德的自我调节功能失效(Bandura, 2002),它使个体在违背自身道德标准时可以轻松推卸掉内疚感与自责感,从而表现出攻击行为。大量研究证实了这一观点(Kiriakidis, 2008; Pelton et al., 2004)。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抑郁/愤怒和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
此外,歧视知觉也可能直接导致个体的道德认知扭曲,引发道德推脱。歧视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王芃 等, 2013)。感受到较高歧视的个体经历着区别对待、体验着恶劣态度(刘霞 等,2011),这是一种被不道德对待的经验,而这种经验可能会促使个体把不道德地对待他人看作是可接受的。类似地,研究发现,受虐个体更容易表现出道德认知扭曲(Koenig et al., 2004),把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视为可接受的,产生更高的道德推脱(孙丽君 等, 2017)。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4: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
需要说明的是,精神动力学认为抑郁是愤怒内化的结果(Bridewell & Chang, 1997),且抑郁青少年有时也会表现出易怒(Leadbeater & Homel,2015)。愤怒与抑郁在理论与实证上存在较高的相关性。而歧视知觉不仅使个体陷入抑郁(李董平等, 2015),还激发其愤怒(Hansen & Sassenberg,2006)。因此,本研究将二者共同纳入模型,在二者之间建立相关,以考察高唤起情绪和低唤起情绪对攻击行为的影响有何异同。综上所述,基于一般攻击模型和相关实证结果,本研究拟建构一个整合的多重中介模型,探讨歧视知觉影响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的情绪和认知机制。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采用整群随机抽样,选择安徽省某两个乡镇的两所普通初中和高中,从每个年级选取2~3个班级,筛选父母一方或双方外出务工的18岁以下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回收有效问卷662份。其中,男生340人,女生322人;初中生219人,高中生443人;平均年龄15.96岁,标准差1.48岁。父母一方外出的196人,双方外出的466人。就父亲(母亲)受教育程度而言,小学及以下占比31.6%(47.4%),初中占比55.9%(46.4%),高中或中专占比11.8%(5.7%),大学及以上仅占比0.7%(0.5%)。
2.2 研究工具
2.2.1 歧视知觉
采用谢其利等人(2016)修订的个体歧视知觉问卷,单维度,共3个项目。采用从“1=非常不符合”到“5=非常符合”的5点评分,各项相加的总分越高表示个体体验到的歧视知觉越多。本研究中,该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0。
2.2.2 抑郁
采用龚栩等人(2010)修订的抑郁-焦虑-压力量表的抑郁分量表,共7个项目。采用从“0=非常不符合”到“3=非常符合”的4点评分,各项相加的总分越高表示抑郁症状越严重。本研究中,该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
2.2.3 愤怒
采用李献云等人(2011)修订的Buss和Perry攻击问卷的愤怒分量表,共6个项目。采用从“1=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的5点评分,各项相加的总分越高表示愤怒情绪越多。本研究中,该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4。
2.2.4 道德推脱
采用潘清泉和周宗奎(2010)修订的儿童道德脱离量表,包含6个维度,共18个项目。采用从“1=非常不同意”到“5=非常同意”的5点评分,各项相加的总分越高表示道德推脱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道德合理化、责任扩散、有利比较、去人性化、歪曲结果和责任转移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72、0.62、0.58、0.64、0.71和0.65。
2.2.5 攻击行为
采用李献云等人(2011)修订的Buss和Perry攻击问卷的身体攻击和言语攻击分量表,共12个项目。采用从“1=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的5点评分,各项相加的总分越高表示攻击行为越严重。本研究中,两个分量表总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身体攻击、言语攻击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3和0.79。
2.3 施测程序及数据处理
以整班抽取结合自愿参加的原则进行问卷调查,在施测前已取得学校领导、班主任及学生本人的知情同意。采用不记名方式,由经过培训的心理学专业研究生详细讲解指导语后,被试在15分钟内独立作答全部问卷。采用SPSS25.0进行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采用Mplus8.3进行多重中介模型检验。此外,参考以往研究(傅王倩 等,2016; 李董平 等, 2015; 苏志强 等, 2015),本研究将性别、年龄、留守类型和父母受教育程度纳入相关分析,并依据相关显著性予以控制。
2.4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用自我报告收集数据可能导致共同方法偏差问题。一方面,本研究在程序上通过匿名调查、适当变换反应语句等方式进行了一定控制。另一方面,本研究在统计上采取Harman单因素检验进行了共同方法偏差的检验。结果显示,特征根大于1的因素共8个,其中第一个因素解释的累计变异量为27.87%,小于临界值40%,说明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3 结果
3.1 相关分析
以各变量的总分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表明,歧视知觉、抑郁、愤怒、道德推脱、攻击行为两两显著正相关(见表1)。
表1 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矩阵
3.2 多重中介效应检验
在控制性别和留守类型的条件下,通过Mplus8.3建构结构方程模型,检验抑郁、愤怒和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的中介效应。拟合结果显示,模型的各项指标良好(χ2/df=3.57, TLI=0.93, CFI=0.94, RMSEA=0.06,SRMR=0.05)。歧视知觉显著正向预测抑郁(β=0.51,SE=0.04,p<0.001)和愤怒(β=0.45,SE=0.04,p<0.001);歧视知觉(β=0.18,SE=0.05,p<0.001)、抑郁(β=0.32,SE=0.06,p<0.001)和愤怒(β=0.16,SE=0.05,p<0.01)显著正向预测道德推脱;愤怒(β=0.87,SE=0.04,p<0.001)和道德推脱(β=0.24,SE=0.04,p<0.001)显著正向预测攻击行为,但歧视知觉(β=-0.01,SE=0.04,p>0.05)和抑郁(β=-0.07,SE=0.05,p>0.05)则不能预测攻击行为(见图1)。进一步采用偏差校正非参数百分位法在抽样5000次的条件下对各条中介路径进行检验,结果表明:抑郁、愤怒和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多重中介效应,其中四条路径产生的间接效应显著(见表2)。
图1 抑郁、愤怒和道德推脱的多重中介作用
表2 中介效应分析
4 讨论
本研究发现,歧视知觉对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的总效应显著,这与以往研究的结果一致(傅王倩等, 2016; Mulvey et al., 2021)。留守儿童作为弱势群体往往体验着周围人的歧视,导致其长期处于压力之下,而攻击为他们提供了一种有效缓解压力的途径,这符合一般压力理论的观点(Agnew,1992)。以往研究也关注了歧视知觉对具有留守背景个体攻击行为的影响,但更多关注的是大学生群体(刘铁川 等, 2021; 余青云, 张静, 2018)。本研究则显示,这种不良效应同样存在于青少年群体,该发现为歧视知觉影响留守儿童攻击性提供了新的证据。
4.1 愤怒、道德推脱的简单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愤怒、道德推脱分别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简单中介作用。首先,愤怒的中介作用符合挫折-攻击理论,即挫折引起的愤怒和敌意会激起攻击行为(Berkowitz,1989)。挫折是阻碍个人达到目的的外部情境或目的行为受阻而激发的心理紧张状态(Dollard et al.,1939),歧视阻碍了归属、尊重等基本需求。因此,歧视知觉诱发愤怒,进而导致攻击行为。其次,道德推脱的中介作用符合道德认知理论。留守青少年作为弱势群体,在面对持续不公平对待,感知到歧视的时候,可能会放松对自身的道德监控(Koenig et al., 2004),产生道德推脱,将个体的不道德行为进行合理化(孙丽君 等, 2017),顺理成章地做出包含攻击在内的过激行为。此外,父母一方或双方不在身边可能造成家庭道德教育的缺失(王露璐, 李明建, 2014),留守儿童与其寄养监护者通常难以建立情感交流,使得愤怒缺乏有效的释放途径。因此,对留守儿童这一群体来说,愤怒和道德推脱是其攻击行为的重要风险因素。
同时,本研究发现,歧视知觉不能通过抑郁的简单中介作用影响留守青少年的攻击行为,表现为抑郁对攻击行为的影响通过道德推脱的完全中介作用来实现,这与陈益专等人(2018)的研究结果相似。以往有研究发现抑郁能直接影响攻击行为(余青云, 张静, 2018; Beyers & Loeber,2003),但本研究发现,这种关联并不是直接的。一种可能的解释是,抑郁作为低唤起情绪,通常表现出情绪低沉、疲惫等症状(Byrne, 1976),使得个体没有足够的能量做出直接的、向外的攻击行为,而是加剧了向内的攻击,如自伤、自杀(余青云 等, 2021)。
4.2 愤怒/抑郁和道德推脱的链式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愤怒/抑郁和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支持了一般攻击模型(Anderson & Bushman,2002)。愤怒和抑郁作为个体内部情绪因素,其带来的认知扭曲可能会影响个体在做出攻击行为前的评估与决策。具体来说,愤怒和抑郁造成个体在道德认知方面的失调,产生道德推脱,进一步加剧个体的攻击行为。虽然,有研究者根据一般攻击模型构建了“外部环境→道德推脱→攻击行为”的作用链(孙丽君 等, 2017),但并未探讨道德推脱的具体“角色”,而本研究则尝试将道德推脱作为影响个体决策的认知因素引入模型。此外,本研究还从情绪因素的角度拓展了该作用链。从模型路径系数来看,抑郁对道德推脱的影响要大于愤怒对道德推脱的影响,这可能是因为愤怒作为一种高唤起情绪往往是爆发性的,而抑郁作为一种低唤起情绪具有弥漫性,也意味着更多的反刍思维(Nolen-Hoeksema et al., 2008),使个体有更多的时间为不道德行为找到合适的“借口”,这大大提升了道德推脱产生的概率。
总体来看,本研究结果支持高唤起情绪愤怒比低唤起情绪抑郁对向外的攻击行为的作用更大的观点。以往也有研究发现,低唤起情绪抑郁对向内攻击比向外攻击的作用更大(余青云 等,2021)。可见,同时考虑两种情绪或两种行为可以更好地比较情绪的作用特征。事实上,不仅抑郁会影响向内的攻击,愤怒也会影响向内的攻击如自伤(丁倩, 罗星雨, 2022)。因此,未来研究可以尝试同时考察高唤起情绪愤怒、低唤起情绪抑郁对向内攻击和向外攻击的作用,进一步理清不同唤起情绪对不同指向的攻击行为的作用。
4.3 研究不足与意义
本研究存在着一些局限性。其一,虽然本研究建构的中介模型基于一定的理论基础,但横断研究不能完全推断变量间的因果关系,未来研究可以采用实验方法或纵向数据进一步检验本研究结论。其二,本研究中愤怒和攻击行为的测量采用了同一工具的不同分量表,这也可能会影响愤怒对攻击行为的高度预测,未来研究可以采用不同的测量工具继续检验愤怒与攻击行为的关系。
尽管存在局限性,本研究仍然对我国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的研究与干预具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在理论意义方面,以往研究在探讨歧视知觉对攻击行为的影响机制时,主要考虑的是单一的情绪或个人特质的作用(刘铁川 等, 2021; 余青云, 张静, 2018; Hartshorn et al., 2012; Xiong et al.,2021)。本研究则同时考虑了高唤起情绪愤怒和低唤起情绪抑郁的作用,并将道德推脱作为影响决策的因素引入到一般攻击模型,不仅支持了该模型的理论观点,也为不同唤起程度的情绪影响攻击行为的作用大小和作用模式提供了实证证据。在现实意义方面,首先,留守青少年往往存在认知偏差(戴斌荣, 2012),可能高估了实际存在的歧视,本研究提示可以从主观知觉的角度进行干预,减少留守青少年的不合理认知,以降低其歧视知觉。其次,本研究提示加强留守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教育,合理疏导其负性情绪,减少抑郁、愤怒,尤其要重视愤怒这类高唤起情绪。最后,加强道德品质教育,弥补可能存在的家庭教育缺失的风险,帮助留守青少年降低道德推脱,减少攻击行为。
5 结论
(1)愤怒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简单中介作用;(2)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简单中介作用;(3)抑郁和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4)愤怒和道德推脱在歧视知觉与留守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