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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什博弈下夜间经济发展及升级路径

2022-07-16曹志敏

社会科学家 2022年4期
关键词:业态福利成本

曹志敏

(1.中央财经大学 政府管理学院,北京 100098;2.西藏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西藏 拉萨 850000)

近年来,夜间经济的发展为白天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提供了可供休闲娱乐的场所,诸如“夜间食堂”“灯光旅游”等夜间经济模式,极大地丰富了以城市为载体的经济体量。从为商品交换提供条件的角度,夜间经济拥有可供生存和发展的时间范畴和空间范畴,其中部分交换内容正在实现就时间范畴和空间范畴的延伸,以现时或跨期交易的方式拓展了基础商品市场的交易内容和交易频率,以从时间维度跳脱至空间维度的特性,为人们提供了不同的消费时段和不同的消费空间。[1]从商品评价的角度,夜间经济集第三产业为主导的业态内容,以微观价格作为调节供需的基础,决定了夜间经济不仅是围绕着储蓄、消费和投资进行价值交换的交易领域,同时以满足公共需求为导向的产品生产模式也是围绕着人口、环境和可供利用资源投入等变量指标为相对价格的交易体系。[2]现阶段受到夜间经济限流的影响,如何延长“黑夜”的效用约束并适时扩大参与夜间经济的主体范畴,成为夜间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3]

博弈论的纳什均衡提出,建立在成本内控机制上的效益最大化,是围绕着“人”的福利获得进行的,由于夜间经济的发展存在自然垄断的竞争属性,同时兼具时间和空间的排他属性,使得效用不可分性和可分性实际是围绕着产权界定与效用保障展开的,并且效用可分实际是在社会效益与私人效益之间围绕着公共配置和公共选择展开的。[4]基于此,夜间经济的发展和升级转型如何将效益最大化的执行费率降低到最低,[5]并且适时转变偏好的表露机制,就真实意愿的妥协退让和外部环境的冲突分歧,[6]需要在转型期内实现福利的再分配以及外部宏观环境的有效补给。[7][8]

一、理论阐述

市场机制是以价格作为商品市场资源调配的主要杠杆,在满足供给方成本投入最小化和利润效益最大化的约束条件下,就长短期内不可变成本和可变成本的调整,可以有效说明业态内厂商对生产要素的选择。理论上,在假设商品价格不变的情况下,当平均成本大于0时,平均成本大于边际成本,即AC(y)>0时,此时MC(y)>AC(y),且不可变成本投入的速率先于经济周期的速率,表现出不可变成本投入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一定的拉动作用,表示为业态发展处于成长走向成熟阶段,为此受到成本费用内控机制的影响,夜间经济的生产为了始终保持边际效益呈现递增的趋势,会将不可变成本的投入始终保持与可承受范围内的预算总量相一致,然而在此阶段,由于MC(y)>AC(y),并且夜间经济所能提供的正常品,其价格远低于维持业态此阶段发展所需要的平均成本,效益规模达不到一定水平,导致业态会停留在负利润的不利局面当中,如果此时不可变成本投入还一直处在发展速率快于经济周期发展速率的情况下,业态负利润的局面就会一直持续并且恶化。实践中市场对于此问题的处理办法有两种:其一是将扭转不利局面的关键依托于一种或者两种具备自然垄断性质的要素选择当中,就比如夜间经济发展对城市供电灯光照明的依赖就是一个说明其机制的很好例子。[9]其二是将具备自然垄断属性的要素选择控制在与业态生产平均成本相一致的基础上。[10]但是这里同样存在两个问题:其一,处于缓慢攀爬期内的夜间经济发展,实际面对着基于业态内正常品有效需求不足的局面。因此,处于僵持状态下的业态负利润短期内很难有效彻底转变。[11]其二,基于不变价格假设下的夜间经济发展实际是不存在的,这不仅取决于投入与产出之间的巨大悬殊,表现出生产者剩余的总量仅足够供应基础不可变成本投入所需,还归咎于与不可变成本投入相关联的配套建设短期内同样难以拥有与之相匹配的数量规模。究其根本,在于此阶段内夜间经济的发展缺乏足够的资本保障与预算协同,并且难以从追逐高收益的市场当中获得有效补给。[12]

由于长期受到当下劳动力供给过剩的影响,劳动力价值总体受到了挤压,与之具备相对价格效应的要素价值也在不断下滑,使得对可变成本的调整实际表现出劳动力价值与宏观技术选择之间的替代关系正在减弱,并且相互之间可实现的转化率正在下滑,加之通货膨胀等宏观环境因素的间接影响,包括高昂房价在内的必要支出,使得消费者在有限收入水平下不得不选择提高日常围绕着正常品支出消耗的效用权重,同时减少不必要的正常品的消费比重,这实际反映出消费者通过消费刺激贡献于夜间经济发展的比重会在未来逐渐下降。围绕着家庭整体的消费者剩余仅足够满足于日常必要开支所需,处于“陷阱区”并且亟需实现有效转型的总需求结构并不完全表示出对支出的驻足和观望,但同时对相关正常品消费能够给予的保障仍然持有怀疑,此时受到家庭消费支出边际成本大于平均成本的影响,可变成本投入速率明显暂缓于经济周期增长速率,被经济周期拖动前行的传统要素,拥有足够的数量却显然无法扩大剩余价值,效率的缺失更是增强了资本自发从经济社会发展的基层领域,转向于对自身而言更加有利的高层经济形态当中,此时调整消费者针对夜间经济的消费执行范畴,同时延长消费时效,加深消费权重的配比就显得尤为重要(见图1)。[13]

图1 2010年-2016年国内东中西部城市住宿和餐饮人均GDP数额及占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重

在当前宏观技术变革加快的市场环境下,由劳动力所能实现的单位产出数量很容易被技术替代,且就时间上明显快于单纯的劳动力产出,总体产出价值与产出所需要的时间之间成反比,导致通过产出获得的对劳动力本身的补偿在减少,劳动力价值在降低,当下组成夜间经济的业态属性仍然还停留在劳动密集型产业格局内部。[15][16]既然产业要求需要社会生产率提速,势必就会减少必要的社会劳动时间,加之劳动力本身也是商品,从而导致作为要素的其价值本身也就减少了。[17]劳动力价值受到挤压,势必会造成个人收入水平的减退,家庭代际补偿基本持平了正常品消费所带来的福利亏损,使得这当中实际发挥调解分配的杠杆,已从价格转变为利率。[18]理论上受到个人收入水平减退的影响,个人持有货币的机会成本下降,而家庭持有货币的机会成本在相对上升。为了促使自身在利率水平上升的趋势当中福利机制和储蓄总额仍然不会减少,个人及家庭围绕着正常品的消费在收入效应和替代效应影响下的选择是截然不同的。首先对于个人而言,选择以较多的基期消费换取较少的远期消费,符合收入效应在远期,可能造成个人储蓄少于个人消费,从而导致福利亏损。对于家庭而言,选择以较少的基期消费换取较多的远期消费,符合替代效应在基期,可能造成家庭储蓄大于家庭消费,从而导致福利亏损。[19]换言之,由收入效应和替代效应带来的家庭代际分配,是在基期与远期之间通过代际补偿实现的,[20]然而由于收入效应的福利水平通常大于替代效应所带来的福利水平,因此在不考虑通货膨胀的影响下,对于整个家庭而言,福利最大化的形态应该是在同期时限内,实现在同样价格水平下,收入效应对替代效应的代偿。为此,通过利率所能实现的调节应该充分展现总需求介于平均成本与边际成本之间达成均衡,这不仅需要就正常品商品价格作出调整,同时还需要就家庭消费的帕累托效率形式进行合理的外部干预。

通常情况下,帕累托效率的缺失会造成市场发展受到正负外部性的影响,产生资源分配的严重扭曲,在现有生产力和生产条件下集中表现出两种不同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总需求高于总供给〔见图2(A)〕,受到“搭便车”现象的影响,此时私人效益大于社会效益,市场可通过利率的调节机制对社会分配产生直接影响。由于在此种情况下衡量公平福利效益的标准为同一周期内单一主体的效益最大化,从而导致资源扭曲的状况,表现出不完全竞争业态内部,中间产品生产部门对产业链下游的经济外溢。第二种情况是总供给远离总需求〔见图2(B)〕,受到价格刚性的影响,此时社会效益大于私人效益,政府可通过调节产业政策的方式,从而对社会分配产生间接影响,此时衡量公平福利效益的标准转变为在同一周期内部就不同分配主体之间形成利益分摊,由于短期内很难就利益分摊达成全面共识,从而使得资源扭曲的状况,表现出对具有强外部经济效应领域的依附。[21]那么,受到有限时间和空间的限流影响,夜间经济可变成本与不可变成本之间的拟合进程,[22]始终保持在“你追我赶”的过程当中,根本难以形成均衡机制。换言之,力图依赖单纯周期调节获得夜间经济的生存与长远发展本身是不实际的,同时由于夜间经济业态的弱混合性质,表现出不仅存在效率的局部缺失,同时也很难获得相对的公平稳定,业态弱混合性质集中表现出竞争性、非排他性、效用不可分性,或者是非竞争性、排他性和效用不可分性。[23]从理论的角度,下一阶段实现夜间经济的路径升级,就必须面对如何在资源可能继续存在扭曲的情况下,[24]实现其本身在兼具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基础上效用可分的准公共产品属性。[25-28]

图2 夜间经济发展的供需矛盾

二、模型分析

夜间经济准公共产品的业态属性决定其参与利益分配的主体包括了政府、企业和家庭三方,不同的主体其参与动机存在显著差异。其中,政府满足社会效益最大化的需求,企业满足集体利益最大化需求,家庭满足私人利益最大化需求。利益的矛盾冲突主要表现在:政府作为价格的管制者,从成本角度抑制了大中型企业参与投资夜间经济的积极性,以渗透文化、历史和生态为核心的产品供给内容,满足了家庭消费转移的需求。个体户以及小型企业作为夜间经济产品的提供方,受到业态以“黑夜”为主体的限流影响,难以突破单一的产品供给模式,家庭消费的效用无法有效转移,政府作为监管者从费用的角度,出台相应的制度规范予以约束。家庭作为夜间经济产品的需求方,偏好的表露机制实际是通过基数效用加总的,随着对夜间经济消费的不断增多,“搭便车”问题带来的公共选择迫切需要政府改善由于同质竞争带来的效率缺失问题。企业从成本内控的角度,将夜间经济投资的风险准备与行业的净收益水平保持一致,以“自给自足”的模式减少外部问题带来的干扰。因此从帕累托效率的角度,夜间经济得以升级发展的关键,在于实现各方既得利益之间的一般均衡,以成本最小化和收益最大化作为博弈的执行标准,实际存在多头博弈的假设。为此,结合王姝瑶(2013)的博弈分析模型[29]得出:

假设1: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利益博弈实际是围绕着项目执行过程中的违约成本展开的。高违约成本,会减少违约的可能性,但会增加项目执行的交易成本;低违约成本,会增加违约的可能性,但也会减少项目执行的交易成本。违约可能性的减少,会促使当事人主动履约,而违约可能性增加时,会导致当事人被迫履约。交易成本的增加会使得项目交易的中间环节增多,而交易成本减少使得项目交易的中间环节减少。动态博弈的执行标准应该是当事人在主动履约的情况下,以较低违约可能性,降低项目的交易成本,减少项目交易的中间环节,构建动态博弈矩阵结果(见表1、表2):

表1 夜间经济业态内政府与企业博弈参数设置表

表2 夜间经济政府与企业的博弈矩阵

分析:在现实情况下,当企业未有正确实施有效的成本内控机制时,政府需要对其进行有效管理,从而存在违约成本。因此,均衡博弈表现出政府和企业之间就是否正确履约存在监管成本而言:当监管成本较低时,违约可能性的增多,企业在自愿原则下实施有效的内控机制实际就会降低政府选择严格管控的可能性。

假设2:家庭和企业的利益博弈实际是围绕着机会成本展开的。高机会成本会加大投机行为产生的可能性,处于比较劣势;低的机会成本会减少投机行为产生的可能性,处于比较优势。居于比较劣势时,供给水平的降低会增大生产的可替代性,需求的一方作为价格的被动接受者,偏好选择的机会成本降低;居于比较优势时,供给水平的抬升减弱了生产的可替代性,需求的一方因为具备主动的议价能力,偏好选择的机会成本上升。动态博弈矩阵结果如下(见表3、表4):

表3 夜间经济业态内企业与家庭博弈参数设置表

表4 夜间经济政府与企业的博弈矩阵

分析:理论上低机会成本处于比较优势;高机会成本处于比较劣势。此时具备主动议价能力的低机会成本,以及低替代性带来的高供给水平是围绕着博弈最为合理的供需机制。然而在现实情况下,低机会成本面临着比较劣势,高机会成本面临着比较优势,由于主动的议价能力遭遇了低供给能力,积极的生产面对着有限的偏好选择,此时夜间经济的生产方为了扭转收支不匹配,企业会调整生产的要素禀赋,实施品牌差异化战略,加大品牌核心竞争力,而家庭作为消费者会选择以机会成本为零时的消费模式满足其效用最大化的需求。

假设3:受到市场失灵的影响,政府和家庭之间的博弈实际是围绕着边际成本展开的。当私人边际成本大于社会边际成本时,外部性会导致私人利益大于私人成本且小于社会成本,此时无谓损失是由于产出过剩导致,社会福利损失引发的帕累托改进可以采取减少产量提高价格的干预方式;当社会边际成本大于私人边际成本时,外部性会导致社会利益小于社会成本且大于私人成本,此时亏损是由于价格过高导致,社会福利损失引发的帕累托改进可以采取降低价格提高产出的干预方式(见表5、表6):

表5 夜间经济业态内政府与家庭博弈参数设置表

表6 夜间经济政府与家庭的博弈矩阵

分析:外部性的影响是导致私人边际成本和社会边际成本之间存在矛盾的主要原因。此时价格的作用机制难以在私人边际成本和社会边际成本之间通过简单的横向加总获得,从价格和数量为调节杠杆,在私人边际成本和社会边际成本之间容易形成围绕着无谓损失在内的福利亏损。当负外部性发生时,政府通过以税收为主导的干预措施可以减少家庭的福利亏损;当正外部性发生时,家庭从政府转移性支付当中获得的福利会产生溢出效应将福利影响辐射到代际之间和他人之间。此时,私人成本与社会成本之间无法通过简单横向加总获得的价格调节模式,但可以通过补偿和代偿的方式在跨期交易的过程中加强政策的平抑效果。

三、启示与政策建议

现下围绕着成本耗损所带来的资源配置扭曲,在成本大于收益的现状下,夜间经济力图通过利率的调节机制得以发展,明显超越了其自身的规模承载力,导致外部问题对它的倾轧现象明显,业态成本与收益之间无法从效率的改善来满足公平的对接,造成夜间经济的生存空间在转型期内收益规模呈现边际效益递减的趋势。所谓利率的调节机制,是指在国民经济运行过程中,个人、家庭、企业、政府以及对外贸易在基期与远期交易之间基于时间价值和时间成本,通过利率作为调节杠杆实现以投资为媒介手段的产能扩大。由于利率的调节杠杆充分考虑到了资本权益在时间跨度过程中的合理分配,因此通常情况下对于吸收社会闲散资金、实现扩大再生产、产生规模化剩余,其调节机制都参与其中。但由于规模化资本的虚拟流动会产生风险、容易形成泡沫,利率的调节机制在对经济体产生作用的过程中必须要以充足的储蓄水平作为风险保障,显然夜间经济的发展目前还未能形成与产能扩大化有着收支相匹配的能力,那么既然利率的调节机制并不符合其发展的需要。如何在同期内实现福利分配的改善,关键就在于让夜间经济的发展重新回归到通过储蓄来实施有效调节的状态当中。当然储蓄的调节机制必然伴随着夜间经济的发展规模,只能与其在有限激励机制下的收益范围相一致,但对利率调解下收支不匹配的内控发展而言,虽然业态规模有限,但却可以平抑业态自身的发展泡沫,应该看到未来夜间经济的发展在个人、企业、第三方组织、政府甚至是外贸投资的推动下,由生态、文化、历史、技术和资本所带来的共享模式可以从长期推动夜间经济适时发展,形成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对接,此时利率的作用机制将重新回到业态当中,但这必然脱离不了政府对其公共服务均等化的建设和改善,当前通过政府财政对交通、教育、卫生、医疗、公共危机治理以及生态环境的投入改善,势必会为夜间经济新一轮规模效益的获取提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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