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数字乡村建设中的农村老年“数字鸿沟”探析
2022-07-12吴梦萧
吴梦萧
(安徽大学 社会与政治学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1 西部数字乡村建设中老人的数字化困境
随着5G、 大数据、 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应用, 互联网发展取得了长足进步, “互联网+”已成为社会发展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 截至2021年12月, 我国网民规模为10.32亿人, 互联网普及率达73%, 农村互联网普及率为5.6%[1], 庞大的网民规模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用户基础。 在乡村振兴发展战略的驱动下, 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中办发〔2019〕31号)提出, 数字乡村建设既是农村现代化的重要内容, 也是乡村振兴的发展方向。 通过大数据让农村人民能迅速便捷的获取信息, 全面推进数字乡村建设。[2]中央政府把数字乡村建设看成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战略, 并认为提升主体学习和运用数字技术以及网络技术的能力, 是实现数字乡村发展和实现乡村振兴目标的关键。[3]数字乡村是乡村振兴发展的新引擎, 是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的助推器。
数字乡村建设强调发挥信息化的支撑作用, 农村信息基础设施的安置和农民的数字能力决定着乡村数字化的横向与纵向扩展深度。 《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同时指出:“信息鸿沟是当前阻碍乡村振兴战略落实与数字中国战略实施的关键因素, 因而需要着力推进信息化产业对传统农业的转型, 使信息技术成为提升乡村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驱动力。”[2]而农村地区还存在乡村信息基础设施的零碎化、 信息资源投入的低度化、 村民信息获取能力和消费能力的弱态化困境[4], 在数字乡村建设中信息鸿沟差距进一步拉大, 尤其是在西部农村地区, 老年群体对数字化时代的融入面临着极大的困难和障碍。
CNNIC报告显示, 我国农村网民规模达 3.09亿人, 仅占整体网民的27.6%。 农村人口是非网民的主要组成部分, 在3.82亿非网民中, 有 54.9% 是农村人口。 而在农村地区 , 老年群体又是非网民群体的主力军, 我国农村60岁及以上非网民群体占非网民总体的比例高达39.4%, 较全国60岁及以上人口比例高出20%。 非网民群体不能接入网络, 无法充分享受数字化服务带来的便利。 西部偏远农村老人在外出、 消费、 就医、 办事等方面使用数字化产品时面临诸多困难。 在人口老龄化不断加快、 数字乡村建设快速发展的背景下, 庞大的农村老年群体数量与其孱弱的数字化接入水平形成了鲜明反差, 很难与其他群体尤其是年轻群体平等共享信息化、 数字化所带来的红利。 因此, 西部农村地区老年人遭遇的“数字鸿沟”问题不容忽视。
2 农村老年群体“数字鸿沟”的历史根源
20世纪90年代, 美国国家国信与信息管理局(NTIA)率先提出了“数字鸿沟”概念。 阿尔文·托夫勒认为:“数字鸿沟是指在全球数字化进程中, 不同国家或地区的不同行业之间由于信息网络技术的应用水平和创新能力差别而形成的信息落差以及财富分配的两极分化趋势。”[5]12一般而言, “数字鸿沟”就是社会分层结构在互联网信息中的延伸和体现, 又称网络社会分层。 “数字鸿沟”于21世纪初在信息贫富分化[6]、 知识分隔[7]、 信息落差[8]等社会问题方面得到我国社会学者关注, 主要面向城乡、 区域和阶层之间的信息不平等现象。
数字下乡推动了农村现代化发展, 但与此不相适应的是, 乡村地区在信息化应用方面的劣势也愈发突出。 国家信息中心信息化研究部于2013年发布的《中国数字鸿沟研究》报告指出, 中国农村在信息技术应用方面的水平与城市相比落后44%。 国家网信办于2019年发布了《数字中国建设发展报告(2018年)》也明确提出, 我国城乡数字发展不平衡。 在此背景下, 农村地区尤其是西部乡村地区的各类“数字鸿沟”问题表现突出。
目前, 我国关于城乡“数字鸿沟”的研究颇多, 区域“数字鸿沟”也有所涉及, 但专门针对西部农村老年群体的数字化研究寥寥无几, 农村老年人作为当代农村社会的主要群体之一, 由于知识水平不高、 年龄大等因素导致其数字化接受能力较弱, 使城乡信息化差距在农村代际群体中更加严峻, 而在我国区域性发展的影响下, 西部地区农村老年人的“数字鸿沟”问题愈发突出。 本文基于林宝[9]、 赵娜等[10]、 武晓立[11]等人对“老年数字鸿沟”的阐述, 借助“文化堕距”概念, 认为“农村老年数字鸿沟”主要指农村老人由于自身、 家庭和社会等方面的数字化薄弱导致其代际数字化应用能力的差距。 农村老年数字鸿沟问题愈发突出, 主要有以下两点原因:
2.1 日益突显的在村村民老龄化趋势
据统计, 2000年-2019年间, 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数量增长率为99.41%, 而全国总人口增长率为 12.67%。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 截止2020年 10月底, 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约达到 2.64亿人, 占总人口的18.7%。 我国老龄人口呈现发展速度快、 规模庞大的特征。 目前, 农村地区人口流动数量巨大, 西部农村的中青年群体大量涌进中部、 东部城市, 农村空心化日趋严重。 而老年人由于年龄大或劳动能力弱无法外出务工成为空巢老人, 他们普遍没有离退休金, 不能支撑城里较高的经济支出, 再加上子女孙辈忙于工作和学习, 老人自身也很难适应城市的生活方式。 因此, 很多老人选择留村生活, 他们日常主要与子女、 亲戚朋友联系, 用于其他事项的活动不多, 因而对数字产品的需求相对于其他群体处于较低水平。 智能产品应用操作的复杂化容易使农村老年人产生抵触和排斥心理, 他们宁愿与同龄人聊天、 下棋、 散步等, 也不愿把时间花费在智能设备的操作学习上。 加之在村人群呈现老龄化的趋势, 老龄人数量所占比例不断上涨, 使得他们成为数字乡村建设的阻力军, 而这些老人又普遍不懂数字化产品, 在数字乡村发展中不能很好地发挥主体作用, 网络代际分层问题突出。
2.2 农村老人孱弱的数字能力日渐显现
数字化、 智能化给生活带来了极大便捷, 但与此同时, 以老年人为主的西部地区农村弱势群体在数字化建设中参与度不高的困境也日渐显现。 他们大都适应了熟人社会和传统的生活习惯, 在接受和使用现代化数字产品上有一定的难度, “现实强关系虚拟弱关系”的问题突出。 农村老年人的数字化困境, 给日常生活带来了极大不便, 如在应用操作方面, 多数老人对智能设备的系统设置、 流程步骤、 注册登录等问题束手无策; 在外出时, 农村老人由于不能及时提供“健康码”而频频受阻; 在消费时, 无论是网上购物交易, 还是移动支付转账, 偏远农村地区的老人在独自使用时问题频发; 在线上办事时, 不少老人在网上交流、 网上预约时感到棘手等。 以上现象都表明西部农村地区老年人智能化的技能严重匮乏。 再加上西部乡村老人对信息的辨识度和认识度相对较低, 担心受骗的心理更进一步促使他们拒绝智能产品。 因此, 面对当下数字乡村建设和数字治理浪潮, 如何解决西部乡村多数老年人面对的信息鸿沟问题, 不断提升农村老人的数字技能和信息素养, 成为西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亟需解决的难题。
3 农村老年群体“数字鸿沟”的现实特征
依据Dewan Riggins等[12]人提出的三级数字鸿沟理论和郭庆光[13]218的接入沟、 技能沟、 内容沟与动机沟四种类型, 接近机会、 数字技能、 数字环境等都是影响“数字鸿沟”产生的重要因素。 西部地区农村老年群体的“数字鸿沟”主要源于老人接近和使用信息设施机会不足以及数字素养水平较低, 进而使这些老人难以紧跟信息技术的更新与乡村数字化建设的步伐。
3.1 农村老年群体的信息化可及性不足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数据统计调查, 截至2021年12月, 我国60岁以上的老年网民占网民总数的11.5%, 其中, 农村地区的老年网民数量只占老年网民的少数, 农村老年网民的比例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尤其是西部农村地区的老年人群缺乏接触智能手机、 电脑等信息化设备的时间和机会。 首先, 西部地区农村老年群体大多没有离退休金工资, 只有高龄补贴、 养老保险等为数不多的经济来源, 对智能产品的购买和消费能力不足。 此外, 在村老年人不常走出村庄, 对线上办事、 定位导航、 线上交易等智能化功能需求不大。 使用机会的缺乏使西部农村地区老年人对接入智能设备的兴趣不大。 而拥有智能产品的老人多数将其视为娱乐和通讯工具, 且这种娱乐工具也不是必需品且花费相对较高, 是能够被打牌、 聊天等活动所代替的。 其次, 西部农村高龄老人普遍文化程度低、 生理机能衰退、 家庭和社会支持不充分, 他们陷入没有智能设备可供使用、 缺乏信息接入能力的困境, 在接触和接受新媒体技术以及智能设备的机会和能力方面处于弱势。 对于互联网信息的占有和获得、 利用和驾驭水平普遍不高, 使得西部农村地区的老年群体在信息时代对数字产品的工具性应用相当匮乏。
3.2 农村老年群体数字技能匮乏
杜尔森(Deursen)等[14]发现, 老年人作为特殊群体, 其中一部分人会被数字排斥, 这主要归因于这部分老年人数字技能严重缺乏。 在生活中, 老年人需要具备一定的信息技能和操作能力, 通过学习和实践, 进一步提升自身数字经验, 才能拓展数字融入的广度和深度。 而这些要求在很大程度上难倒了诸多偏远地区的农村老年人。 从新媒体的特性出发, 西部农村地区老年群体若要提升数字素养, 不仅要掌握从数字媒体获取信息的技能, 还应享受新媒体提供的观点表达、 情感交流、 关系建构等多样化服务。 而现阶段, 西部农村老人大多在学习和操作智能设备过程中, 由于诸多原因导致他们遇到各种问题和困难, 如网络设置问题、 应用程序操作困难、 账号注册和登陆问题、 系统设置问题等, 且这些问题对西部地区在村老年人使用智能设备产生了很大的阻碍。 尤其是现阶段外出时普遍要求扫码, 这一项操作就难倒了很多老人, 他们要么没有智能手机, 要么不会操作扫码出示, 尽管别人帮助他们申请并登记好了健康码, 但在独自使用时还是很难顺利操作完成。
3.3 信息技术适老化程度较低
面对当今市场导向的社会发展, 信息化服务和数字产品主要面向“数字原生代”群体(即以“80后”“90后”“00后”为主), 其次是“数字移民”(即以“60后”“70后”为主)群体, 老年人可谓是“数字难民”群体。 格兰诺维特(Granovetter)的“弱关系力量”理论[15]解释了通过不均衡的信息分布影响着新技术扩散的不平衡性。 智能产品和信息技术对老年群体的倾向性较低, 围绕老年群体进行适老化设计的智能手机款式、 种类乏善可陈。 目前, 西部地区在村老人普遍使用的老年机功能比较有限, 仅支持打电话、 发短信等传统功能, 无法满足快速发展的信息化生活要求。 城镇老年群体多数可在家人帮助、 学习辅导等多种渠道中学会基本的数字化操作。 但农村老年群体大多是空巢留守老人, 周围都是同龄人, 他们普遍文化水平低、 对信息的认识度以及接受能力较弱, 在信息的获取手段和能力上通常都存在较大困难。 再加上西部农村地区信息技术相对薄弱, 老年人接触智能设备的渠道和机会贫乏, 进而难以完成智能设备在操作过程中形式多样、 内容繁多的步骤要求, 如在网上预约挂号、 网上购物、 线上自主办理业务等操作流程涉及到多个软件、 多个平台的交叉运用, 这在很大程度上也阻碍了信息设备的接入, 进而拉大了西部农村老年群体与其他群体之间的数字差距。
3.4 乡村社会数字化环境有待提升
数字化时代的全面到来, “互联网+”已成为数字乡村发展必不可少的关键部分。 但西部地区的乡村数字化建设还有待提升, 主要表现在乡村社会信息化环境不足。 一是乡村数字化硬件设施不全。 由于缺乏一定的资金、 社会支持, 西部偏远地区还存在村委会与村民之间的沟通还依赖广播喇叭、 公布栏、 口头传达等传统方式, 少数乡村安置了LED显示屏、 通讯户户通等媒介, 但多数偏远地区的村庄数字化设备相对匮乏, 部分村庄甚至存在不通网、 缺少智能设备等困难, 数字乡村发展在硬件上得不到充分支持。 二是乡村数字化软件水平亟需提升。 当前, 农村地区人口以老年人和妇女儿童为主, 中青年群体只占少数, 在信息应用方面存在一定的人才数量缺乏。 而老年群体又普遍存在文化水平较低、 经济能力不足、 信息技术需求不高等问题, 智能设备使用率偏低, 再加上在应用学习操作方面就近可获得的家庭支持、 村委和社会支持相对较少, 没有良好的数字化学习氛围, 从而容易造成老人抵触和拒绝数字化产品的心理。
4 西部农村老年“数字鸿沟”弥合路径
随着乡村数字化的快速推进, 西部地区农村老年群体与数字化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大, 缩小数字不平等成为现实所需。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的实施方案》(国办发〔2020〕45号)指出:“持续推动充分兼顾老年人需要的智慧社会建设, 坚持传统服务方式与智能化服务创新并行, 切实解决老年人在运用智能技术方面遇到的困难。”[16]文件就进一步推动解决老年人在运用智能技术方面遇到的困难, 为老年人提供更周全、 更直接的便利化服务作出指示。 根据西部乡村地区老年群体的时代特殊性, 基于“技能—技术—社会”层面的角度(见图 1)为老年“数字鸿沟”现象提供破解路径, 提升农村老年群体的数字融入水平, 进一步消弭农村老年“数字鸿沟”。
图 1 老年数字鸿沟弥合框架图
4.1 增强老年群体自身的数字融入能力
就西部农村地区老年人自身而言, 提升其应用数字化、 信息化操作能力, 主要从老人的生理、 心理融入和应用成本着手。 其一, 农村老年群体在年龄、 接受能力等方面的限制性, 导致其不能快速接受信息化产品, 容易产生焦虑感。 有研究表明, 通过经验积累和小组培训活动可以降低老年群体的新媒体技术焦虑。 组织开展线上、 线下的培训教程来提升西部地区农村老人对于数字化产品的熟悉程度和操作能力, 敦促他们积极转变观念, 克服守旧观念, 发挥主观能动性认真学习各种信息技术和知识, 减少其由于不会操作信息软件而产生的焦虑和抵触心理, 进而增强农村老年人操作数字设备的信心、 经验。 其二, 进一步降低数字设备的消费成本, 在接触机会上增强农村老年群体的融入能力。 联合运营商如中国移动、 联通、 电信三大通讯公司, 依据西部农村老年群体的经济水平, 通过创新简单的网络架构开设制定老年上网套餐、 老年产品服务等优惠, 以提高农村老年人对数字化服务的拥有率和使用率。 从根源上减少数字产品购买和使用的花费, 缓解农村老人在经济支出上的顾虑, 进一步促进西部农村地区老年群体融入数字生活, 提升农村他们的数字信息可及性, 缩小与数字乡村建设之间的距离并积极参与其中。
4.2 技术赋能促进数字产品适老化发展
数字化产品在开发、 使用方面, 加强技术创新, 从信息技术上提高数字产品的适老化性能, 从源头上为农村老年群体提供简单方便的数字化工具。 第一, 供给技术适老化。 要增强信息化产品及其使用方式的适老性。 企业应深入研究广大西部地区农村老年群体的需求特征, 将农村老人的年龄、 生理健康水平、 文化程度、 经济水平等因素考虑在内, 有针对性地推出符合区域农村老年群体使用习惯的数字产品设置。 此外, 在信息网络建设层面为偏远农村老年弱势群体打造大屏幕、 语音引导版、 大字版、 简洁版、 区域语言版等适老手机APP软件, 为农村老年人提供便利性选择。 第二, 使用技术适老化。 各网络页面、 登录注册、 软件操作等方面提供老年版选项。 在智能终端供给方, 应尽可能预留充足的时间, 并附上导航式操作展示和重复引导, 给老年群体提供熟悉和复习的机会; 在页面显示上, 应尽量用可视化图片或图像来说明文本, 能够随时放大触摸目标; 在数字化操作中, 可创新性地提供语音引导功能, 使老年人在自主操作时能更便捷地理解。 数字产品适老化设计不仅是一种技术创新, 更是在老龄化日趋严重的趋势下为西北部偏远地区农村老年群体融入数字时代提供便捷的方式。
4.3 加强多方参与的社会支持体系构建
为弥合我国西部地区农村老年人“数字鸿沟”现象, 我们还应增强家庭、 社区、 社会等多元数字支持体系建立, 为老年群体的数字素养能力提供多渠道帮助。 阿方索·莫利纳(Alfonso Molina)认为, 应通过信息与通信技术的更大范围普及来缩小“数字鸿沟”的差距。[17]85以多方参与的社会支持体系, 增强西部农村老年人的媒介使用技能和信息获取能力与辨别能力, 帮助其克服“数字鸿沟”问题, 更好地融入数字生活。
第一, 建立“家庭—村委”联动的支持体系。 首先, 家庭内的代际互动和信息帮助是缩小农村老年人“数字鸿沟”的重要渠道, 尤其是年轻家庭成员要多与老年人交流沟通, 及时了解老年人在数字应用上遇到的困难并提供帮助。 其次, 要充分利用村委、 亲戚朋友、 邻居等邻近关系帮助周围老年人在数字化方面遇到的困难。 乡村可定期推行志愿者服务项目, 对本村老年人进行“一对一”的数字化问题辅导和帮助工作。 还应鼓励老年人之间互助互学, 相互沟通交流数字化应用心得和技巧。 最后, 加强社会支持体系促进农村老年人“数字鸿沟”困境的破解。 大力倡导并在农村地区建立数字教育体系, 依托社会组织、 老年协会等社会力量, 开设老年人易懂的免费上网培训指导课程; 通过宣传培训、 实际体验等方式, 提高西部农村地区老年人的信息消费参与感。
第二, 建立信息公共服务设施和平台建设。 在数字化硬件设备与软件能力方面双管齐下, 促使西部农村地区老年人有数字化产品使用, 懂数字化应用操作。 落实好《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关于“优化公共服务资源配置, 降低应用成本, 为老百姓提供用得上、 用得起、 用得好的信息服务, 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18]的指示。 一方面, 加大基础设备的投放力度, 设立数字信息基础设施服务区, 并定点设置信息学习培训中心, 为老年人遇到的问题及时提供帮助。 此外, 实现户户都能通网、 家家都能上网, 给偏远农村地区老年人提供接触数字产品的便利机会。 另一方面, 加强信息公共服务平台建设。 村委会应结合现有的信息公布渠道加大力度宣传微信公众号、 宣传网站等新信息技术手段和平台, 为老年人学习信息知识和技能提供多种文化渠道。 此外, 实现信息服务到家门口, 从意识和行为上让西部农村地区老年人转变数字产品离自身很遥远的观念, 促进信息化、 数字化、 智能化在西部乡村地区全面覆盖。
5 结 语
智能化、 数字化的发展, 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更加便捷的方式和手段, 帮助大众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 但是, 网络社会分层逐渐拉大了信息资源的差距, 带来了新的社会不平等, 即“数字鸿沟”问题。 西部地区作为我国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区域, 其农村老年人对信息社会的数字融入能力更加薄弱, 突出表现在日益严重的在村居民的老龄化趋势以及在村老年人数字化能力孱弱。 西部农村地区的老年人在消费、 就医、 外出、 文娱等方面普遍存在着“数字鸿沟”问题, 如数字化接入能力较弱、 数字技能匮乏、 信息产品适老化水平不足、 数字化环境缺失等。 究其原因, 这与西部地区老年群体自身接受水平、 家庭和社会的支持程度、 信息技术的创新水平以及数字化环境等都有很大的关系。 基于此, 应从农村老年群体自身、 增强社会支持层面、 信息技术创新适老化产品发展等为西部农村地区老年群体营造良好数字化环境, 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 促使老年群体更好地融入数字生活, 让老年人在信息时代有更多幸福感和获得感, 进一步推动西部数字乡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