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发展
2022-07-01李智慧徐小凡
何 静 , 王 凯, 李智慧, 徐小凡
(1.湖南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81;2. 四川旅游学院 旅游文化产业学院, 四川 成都 610100 )
0 引言
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产业重心由第一、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移倾斜,产业结构高级化和经济“服务化”的发展趋势日渐凸显[1-2].作为助推中国产业转型升级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现代服务业代表,旅游业在扩内需、促增长、调结构等方面的积极作用不容小觑[3].旅游业在蓬勃发展的过程中通过业务关联、链条延伸以不断强化与其他产业之间的联系,已成为产业结构高级化过程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产业部门和主攻方向[4].然而,传统的旅游经济粗放增长模式已难以为继,迫切需要提升旅游效率,实现由规模速度型增长模式向质量效率型模式转变.而产业结构高级化是经济增长的内在动因,其发展有助于促进第三产业的发展,提高经济“服务化”程度,增强生产性服务业对旅游经济发展的贡献[5],加强旅游发展要素供给和资源配置,从而促进旅游效率的改善提升.由此可见,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之间存在耦合协调发展的基础,协调好二者之间的动态关系,并将其适配发展和良性协同纳入推动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框架下具有较好的现实和理论意义.
鉴于当前旅游业发展面临着诸如结构性减速、产业效率低下等现实发展困境,学界已有较多学者对产业结构调整与旅游业发展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研究主要涉及三个方面:
(1)旅游业发展对产业结构变迁的单向作用.其中,一部分学者认为旅游业可从供需两侧通过经济效应、收入效应、要素产出效应等传导机制以影响产业结构的变迁[6-8];另一部分学者提出随着消费水平和可支配收入的提高,旅游需求受到刺激,市场将逐步引导资源要素在旅游产业部门内部或关联产业部门之间实现优化配置,旅游业正以强劲的产业辐射带动效应重塑和优化产业结构[4,9];吴雪飞等[10]实证了城镇化、市场化是旅游业显著推进产业结构变迁的重要渠道,且旅游业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边际促进效应大于其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边际促进效应;柴寿升等[11]认为旅游供求和旅游投资则是旅游发展推动产业结构高级化的主要因素.由此可见,目前关于旅游业是否驱动了产业结构变迁这一学术讨论尚未达成共识,以消费需求导向的旅游业对于产业结构变迁的作用往往被低估和忽视.
(2)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业发展的单向影响.产业结构变动在早期学术探讨中就一直被认为是经济增长的动力源泉[12],旅游业作为极具敏感性的综合产业,其发展势必受到产业结构变迁的影响.旅游学界主要将产业结构作为旅游系统的众多影响因素之一来进行分析[13].在效率目标导向下,有关旅游效率影响因素的探析成为研究热点,以刘佳等[14]、游诗咏等[15]、韩瑛等[16]为代表的学者均在研究中证实了产业结构对旅游效率的影响;郭向阳等[17]还通过空间杜宾模型细致分析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对旅游效率的正向空间效应.此外,虽有研究直接探讨了产业结构对旅游业影响,但并不多见.如赵磊等[18]发现产业结构高级化能够正向调节旅游业经济增长效应;祝晔等[19]指出产业结构高级化对旅游经济呈现微弱上升的正向影响.
(3)产业结构与旅游业发展的耦合互动关系.随着研究逐步深化,少数学者开始关注到产业结构与旅游业发展存在双向作用,但研究成果极少.麻学锋等[4]以张家界为案例地验证了产业结构与旅游地成长具有长期均衡关系;杨莎莎等[20]指出旅游业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能够相互促进,但具有空间异质性特征;闵冬梅等[21]同样认为产业结构升级与旅游经济发展实现了互促互进;程敏等[22]认为旅游业发展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之间存在着双向格兰杰因果关系,旅游经济增长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冲击影响由负转正,而旅游经济增长尚未显著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
综上所述,已有产业结构变迁与旅游业发展关系的研究成果丰硕,但仍存在一些不足.其一,既有研究明显侧重于旅游业与产业结构变迁之间的单向影响和驱动作用,虽偶有研究涉及二者的互动响应关系,但对二者耦合协调关系的探讨极度匮乏;其二,现有研究虽已关注到产业结构高级化对旅游发展的促进作用较产业结构合理化更为明显这一事实,但对其缺乏专门性和针对性研究,忽视了经济“服务化”背景下产业结构高级化过程所释放的巨大结构红利.这都不利于产业结构和旅游经济之间的适配性调整.在此基础上,本文综合采用Bootstrap-DEA模型、耦合协调模型、空间自相关等方法,以旅游效率来反映旅游经济发展质量,重点揭示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之间的耦合协调发展现状与时空演化规律,弥补二者耦合协调研究的不足,并丰富二者关系的研究内容和研究视角,希望为各省区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提升的双向优化协调,最终为实现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一定的科学理论支撑.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1.1.1 区域产业结构高级化测度
产业结构高级化是指通过产业结构调整实现产业重心由第一向第二和第三产业逐次转移的过程,它强调技术创新,注重科学技术与各产业的融合,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23].借鉴周迪等[24]的研究,利用产业结构层次指数来衡量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公式如下:
(1)
式中:i表示第i产业,Ai表示第i产业占GDP比重.通过对各产业占GDP比重赋予不同权重,可以更全面有效的测度产业结构高级化趋势.
1.1.2 Bootstrap-DEA模型
DEA模型是测度“多投入多产出”相对效率常见的非参数方法.Bootstrap-DEA模型由于通过重复抽样修正了传统DEA模型样本估计结果中所存在的偏差而被广泛应用[25].本文在构建旅游效率指标体系的基础上(见表1),进一步采用Bootstrap-DEA模型来测度旅游效率(TE).劳动力、资本、土地、自然资源是经济学理论认为的主要生产要素,但由于土地要素对旅游发展影响有限且缺乏数据统计,少有研究将其纳入投入指标[26];此外,旅游业固定资产投资虽是较为理想的资本投入指标,但指标统计数据不齐且缺失严重.因此,本文参考游诗咏等[15]、王兆峰等[26]的研究,选取旅行社、A级景区(点)、星级饭店从业人员数表征劳动力要素,采用A级景区(点)、旅行社、星级饭店个数等主要旅游资源和旅游服务要素来衡量资源和资本投入要素;产出指标则用旅游人次和旅游收入进行表示[27].Bootstrap-DEA模型具体步骤参见文献[25].
表1 旅游效率指标体系构建
1.1.3 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协调模型适用于探寻两系统之间基于某种性质的联系而发生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促进以至协同演化的现象和过程[28].为准确测度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状况,本文借助耦合协调模型以反映二者相互依赖、制约程度以及协调状态好坏.参照韩增林等[29]的研究,模型构建如下:
(2)
(3)
T=αTS+βTE,
(4)
式中:D为耦合协调度(D∈[0,1]);C为耦合度(C∈[0,1]);T为两系统耦合协调综合评价指数;TS、TE分别为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与旅游效率;α、β为待定系数(α+β=1).鉴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发展同等重要,借鉴常见的做法设置α=β=0.5[28-29].
1.1.4 空间相关性分析
全局Moran'sI指数能够在全局范围反映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空间自相关状况.I>0表示正向空间自相关,I<0表示负向空间自相关,I=0则表示随机空间分布.局部空间自相关则是反映局部空间关联特征和格局,分为“高-高(H-H)”“低-低(L-L)”“高-低(H-L)”“低-高(L-H)”四种类型[30].
(6)
1.1.5 Kernel核密度估计
Kernel核密度估计是采用平滑核函数作为权重来对随机变量概率密度曲线进行拟合的一种非参数估计方法[31].以此构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度D的密度函数f(D):
(7)
式中:n为观测值数量,即中国30个省区;h为带宽,带宽越小则核密度函数的估计越精准;K(·)为核密度函数;Di为独立同分布观测值.
1.2 数据来源
本文以2001—2019年中国30个省区为研究对象.相关数据分别来源于2002—2020年《中国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区统计年鉴、2002—2018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及其副本、2019年《中国文化和旅游统计年鉴》、2020《中国文化文物和旅游统计年鉴》.
为尽量消除通货膨胀等因素的影响,涉及收入类数据均采用相关指数进行了平减处理,个别缺失数据用插值法插补.
2 实证分析
2.1 区域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时空演进特征
本文对2001—2019年中国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和旅游效率进行测度,并参照国家统计局10∶6∶12∶3分类标准将全国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以及东北地区四大区域[32],以便在全国和区域层面观察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时序演变特征和地区差异(见表2).
表2 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综合得分
2001—2019年中国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的均值始终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2001年为2.226,2019年为2.447,增幅接近10%,表明全国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平均水平在逐步提高,得益于大众旅游和全域旅游的发展,各省区旅游经济发展规模和发展质量均有所提升,强化了经济“服务化”趋势,促进了产业结构高级化进程;东、中、西、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在研究期初分别为2.303、2.178、2.184、2.224,在研究期末分别为2.532、2.423、2.401、2.379,增幅依次为9.9%、11.3%、10.0%、7.0%,演变趋势虽相对复杂,但总体都处于波动上升状态.四大地区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在研究期末呈现出东部>中部>西部>东北部的梯次分布特征.原因在于:以北京、上海、浙江、广东等为代表的东部省区第三产业发达,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领先于其他地区;中部地区具有传承轴的区位优势,能够较为便利地承接东部地区的先进产业转移,因此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提升较快,以四川、云南、贵州、广西等为代表的西部省区经济发展水平不高,仍以传统产业发展为主,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相对缓慢;而东北三省作为传统老工业基地,受困于长期以工业为主导的经济结构,所施行的产业结构升级战略和有关政策都面临巨大的创新约束,由此导致产业结构高级化进程落后于其他地区.
2001—2019年中国平均旅游效率大致呈现出波动上升趋势,2001年为0.211,2019年为0.593,增幅高达180.4%,表明旅游效率在研究期内展现出显著的增高态势;但由于旅游业本身具有综合性、敏感性等行业属性,旅游效率在时序演变上的上下波动特征十分明显.在研究期始末,东部地区的旅游效率初年为0.332,末年为0.618,增幅为86%;中部地区初年为0.169,末年为0.655,增幅为287%;西部地区初年为0.146,末年为0.540,增幅高达269%;东北地区初年为0.132,末年为0.593,增幅为349%.旅游效率在研究期末呈现出中部>东部>东北部>西部的分布格局.上述结果表明中、西部地区发展的弹性空间巨大,其增长潜力在后发优势的加持下得以迸发,旅游效率增幅较大;东部地区旅游市场成熟,发展红利逐渐缩小,旅游增幅较小.相比之下,在生态、资源禀赋等方面都略显不足的东北地区,旅游效率增幅却达到最高.这一方面是得益于冰雪旅游的发展,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东北三省的旅游效率差异较大,平均旅游效率难以完全反映该区域实际的整体旅游效率水平.
2.2 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化特征
根据耦合协调模型所测算的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参照相关研究标准[29-30],以0.2、0.4、0.5、0.6和0.8为分界点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严重失调、中度失调、濒临失调以及勉强耦合协调、良好耦合协调和优质耦合协调6种类型(见表3),分别记为Ⅰ、Ⅱ、Ⅲ、Ⅳ、Ⅴ、Ⅵ,且耦合协调度D值越大表明二者的耦合协调度越高.
表3 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的类型划分
2.2.1 耦合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格局分析
中国30个省区主要表现为中度失调、濒临失调、勉强耦合协调、良好耦合协调和优质耦合协调5种耦合协调类型,为了进一步探究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在演化过程中所存在的时空分异特征,将耦合协调度进行展示(见表4).
表4 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测算结果
(1)时间层面上,2001—2005年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中度失调和濒临失调两种类型单元分别共占总数的40%和30%,这表明全国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在该时间段内处于严重的错配失调状态;2006—2010年勉强耦合协调类型的省区数量与前一阶段相比增加了5个,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有明显上升好转,但失调类型省区数量共占比53%,错配失调状态仍然是该阶段的主要旋律;2011—2015年良好耦合协调类型的省区数量增加最多,失调类型的省区数量占比降至16%;2016—2019年,全国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已基本达到耦合协调状态,且良好耦合协调的省区数量多达21个,二者的耦合协调程度较高.总体而言,产业结构高级化通过技术进步带动旅游业发展模式的创新发展,形成了以技术驱动为主的体验式旅游消费;同时,产业结构高级化发展促进经济迈入“服务化”时代,旅游发展所需的交通、住宿等服务设施更为完善和便捷,旅游效率改善明显,因此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逐步达到系统耦合和深度协同的纵深发展状态.
(2)空间层面上,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东部>中部>东北部>西部的空间布局,区域和省区之间差异显著缩小.北京、天津、上海、广东四省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始终保持良好或优质状态.这些省区具有经济、交通、人才、政治、区位等多种先发优势,特别是作为对外交流的国际窗口,在先进技术引进、管理经验积累等方面始终处于国内领军地位,并且科技投入经费充足,具有较强的创新能力和内外发展动力,产业结构高级化进程较快.与此同时,强大的经济实力既为这些省区的旅游设施更新完善提供了坚实的物质支撑,又刺激了居民在旅游度假方面的消费需求,高度发达的交通运输系统更是连接旅游客源地和目的地的便利桥梁,因而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和旅游效率提升迅速,二者耦合协调态势优良.此外,在东部地区的辐射效应、溢出效应、扩散效应等作用下,中、西部地区产业调整效果明显,产业结构不断升级,尤其是以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等省区为代表的西部地区,在西部大开发等国家战略的倾斜下,优良的旅游资源禀赋得到挖掘,旅游产业发展迅速,产业结构升级加快,旅游投入要素增加,旅游效率得到改善,从而提高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程度.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大部分省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已实现较高水平的耦合协调,但新疆、青海、宁夏、黑龙江4个省区受地处偏远、经济不发达、交通阻塞、技术落后等因素的制约,其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和旅游业发展仍然任重而道远,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程度还有待提高.
2.2.2 耦合协调发展的空间关联特征
(1)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根据公式(5)计算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的全局Moran'sI指数结果(见表5).
表5 耦合协调度的全局Moran's I指数
研究期内,多数年份耦合协调度的全局Moran'sI指数为正,除2002—2004年、2015—2017年、2019年之外,其余年份均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检验,表明各省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并非随机,而具有明显的正向空间自相关特征,地理空间依赖特征显著.这也表明区域内某一省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的变化不仅取决于自身的产业结构高级化进程和旅游业发展状态的影响,还会受到邻省中二者的耦合协调情况的影响.此外,还应该关注到虽有少数年份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的全局Moran'sI指数的显著性还有所欠缺,但这并不能说明在这些年份,二者的耦合协调状态都与其“邻居”无关,可能是因为这种空间相关性局限于少数省区,又或者是由于存在正向集聚和负向集聚的省区相互抵消,使得全局空间自相关的显著性有所削弱,在进行有关研究时,不可因此而忽视区域间可能存在的空间效应.
(2)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全局空间自相关仅反映了中国省域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的整体空间自相关情况.为进一步研究其局部空间关联特征及其时序演变情况,故遴选2001年、2006年、2011年、2016年和2019年为研究剖面,对各省区空间关联类型进行统计,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耦合协调度的局部莫兰散点聚类情况
从整体上看,各省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度具有空间集聚的发展态势,以2016年为临界点,分布在第一和第三象限的省区相对较多,局部地区的空间分布类型主要是“H-H”和“L-L”集聚型;其中,处于“H-H”集聚区的主要是一些东部省区.可见经济发达、对外开放程度高、技术领先的沿海省区,其产业结构更加合理高级,经济“服务化”和“知识密集型”特征明显,第三产业占比较大,且旅游业作为服务业的头部产业,连接了广阔的国内外市场,发育迅速,旅游效率也较高,因此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优良,呈现出显著的强强集聚空间俱乐部趋同特征.而位于“L-L”集聚区的则主要是西部省区,产业类型较为单一,第一产业仍居主导地位,二、三产业发展不足,产业的附加值和技术知识含量不高,其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低.此外,偏远的地理环境和较差的交通可达性桎梏了其旅游效率的持续提升,致使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不高,区域之间的联合发展的动力不足,耦合协调度普遍较低,低集聚的空间俱乐部趋同特征也因此在西部地区表现更为明显.2016—2019年期间,分布在第二、四象限的省区逐渐增加至14个,空间异质性渐趋增强,空间关联结构复杂,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的地区差异持续扩大.
2.2.3 耦合协调发展的核密度分析
本文利用Kernel核密度估计进一步考察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的分布位置、分布形态、分布延展性及极化趋势(见图1).
图1 耦合协调度的核密度分析
从分布位置来看,核密度曲线逐渐右移,从偏左分布转为偏右分布,表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状况在不断改善,协同发展状况良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逐渐成为旅游效率增长的重要动力.从分布形态来看,核密度曲线主峰高度经历了“下降-上升-下降”的变化过程,峰宽经历了“先缩小后增宽”的变化过程,总体表现为峰值上升波宽缩窄,暗含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发展区域差异有所增大.从分布延展性来看,2001年、2006年、2011年核密度曲线的右拖尾现象明显,2016年和2019年右拖尾逐渐延展收敛,表明全国范围内区域旅游合作加强,虽存在个别省区的耦合协调度领先发展情况,但极值现象有所缓和.从极化趋势来看,核密度曲线从微弱双峰格局朝着单峰演化发展,单峰格局近年来渐趋增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发展的两极分化状况得到一定改善.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本文基于中国30个省区2001—2019年的面板数据,在测算各省区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和旅游效率的基础上,对二者的耦合协调发展状态进行了科学测度,并进一步探究其在空间上的演化分布特征.主要有以下结论:
(1)研究期内,中国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总指数始终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增幅接近10%.四大地区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均处于波动上升状态,在研究期末呈现出东部>中部>西部>东北部的分布特征;中国省域旅游效率上升趋势和上下波动特征十分明显,呈现出中部>东部>东北部>西部的分布格局.
(2)时间层面上,中国各省区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状态由以中度失调和濒临失调两种类型为主,逐渐转为良好耦合协调状态,二者的耦合协调程度较高.空间层面上,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东部>中部>东北部>西部的空间布局,区域和省区之间差异显著缩小.
(3)研究期内,多数年份的耦合协调度莫兰指数均为正值,各省区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的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具有明显的正向空间自相关特征.局域空间分布类型以“H-H”集聚和“L-L”集聚为主,位于“L-L”集聚区的则主要是西部省区,“H-L”集聚型和“L-H”集聚型的省区逐渐增加,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异质性渐强.
(4)中国产业结构高级化与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的核密度曲线逐渐偏右分布,耦合协调发展水平提升明显,主峰峰值上升波宽缩窄且曲线右拖尾逐渐延展收敛,耦合协调发展的区域差异虽有增加但极值现象得到缓解,曲线单峰演化趋势渐强,耦合协调发展的两极分化情况改善.
3.2 建议
本文通过对中国30个省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与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发展进行研究,发现二者的耦合协调水平虽然在逐步优化提高,但区域非均衡特征明显,且区域异质性在逐渐增强.针对当前现状,提出如下建议:
(1)对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较好的东部省区,应当积极探索各产业部门与旅游业融合发展的新路径和新机制,持续推动经济服务化发展,在产业结构高级化的过程中充分发挥对旅游效率的正向调节作用,并通过示范、辐射、扩散、溢出等效应带动周边低耦合协调省区的发展,强化空间集聚态势.
(2)对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旅游效率耦合协调度欠缺且增速缓慢的西部地区,需要强化产业基础设施和发展环境的建设,加大人力、物力投入;此外,还要积极发挥学习效应,吸收和借鉴东部地区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方面的宝贵经验,并立足于自身旅游资源特色,优化旅游要素投入组合,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和旅游效率的共同提升,从而缩小二者耦合协调状态的地区差异,改善在空间上的非均衡状态.
(3)旅游效率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二者息息相关,旅游业是各省区产业结构调整优化过程中重要且可行的产业选择,而产业结构高级化促进旅游资源要素向更高效率的部门或地区流动,推动产业关联融合.因此,既要重视旅游业作为必要的产业载体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优化作用,又要有效发挥产业结构高级化对旅游效率提升的结构效应,进而提升增强二者的耦合协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