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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一起真好

2022-07-01

中学生天地·高中学习版 2022年6期
关键词:爸爸妈妈

网上有个段子,大意是孩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叫妈妈。要是打电话回家是爸爸接的,孩子首先会说:“我妈呢?帮我叫一下我妈。”刚看到的时候,哈哈大笑,人间真实。

有一天突发奇想,直接打爸爸手机跟爸爸聊了会儿天,请爸爸帮我把留在家里的几本参考书快递过来。爸爸认真地记下了书名,便挂了。后来,妈妈发来微信:“你昨天打电话叫你爸爸帮你寄书啦?他昨天晚饭后都没出去玩,忙着打包。今天一早就跑到快递站去了。”

大多数的爸爸爱得深沉,不易被我们察觉。但他们也许每天都在等,等我们发现的那一刻。

和爸爸一起玩

父亲从不赶我走,还常常指着我不无亲切地叫我“傻小子Q”。他对孩子们的功课和成绩毫无兴趣,一次也没问过,也没辅导过,采取了一种绝对超然的放任自流的态度。他表示赞同的,在我当时看来,几乎都是和玩有关的事情,比如他十分欣赏我对书画有兴趣,对唱歌有兴趣,对参加学生会的社会活动有兴趣。他很爱带我去访朋友、坐茶馆、上澡堂子。走在路上,总是他拄着手杖在前面,我紧紧地跟在后面,他从不拉我的手,也不和我说话。我个子矮,跟在他后面,看见的总是他的腿和脚,还有那双磨歪了后跟的旧皮鞋。就这样,跟着他的脚印,我走了两年多,直到他去了美国。现在,一闭眼,我还能看见那双歪歪的鞋跟。我愿跟着它走到天涯海角,不必担心,不必说话,不必思索,却能知道整个世界。

舒乙(老舍之子)说

傍晚时,父亲更常把我抱上脚踏车前面架着的小藤椅,载我穿过昏黄的暮色和竹林,到萤桥附近的河边钓鱼。我们把电石灯挂在开满姜花的水滨,隔些时在附近用网子一捞,就能捕得不少小虾,再用这些小虾当饵。

我最爱那月光下鱼儿挣扎出水的画面,闪闪如同白银打成的鱼儿,扭转着、拍打着,激起一片水花,仿佛银梭般飞射。

刘墉说

我们说:

印象中,爸爸总是在加班。小学的时候,每次他到家,我都已经睡着了。但爸爸会给我上课,每个周末的晚上,爸爸都会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本我爱的书,给我上生物课、物理课、化学课、地理课……虽然每周只有两个晚上的时间,但我从爸爸那里知道了物体下降时的自由落体加速度、水是由氢和氧组成的……

我躺在床上,爸爸坐在我的床边给我上课。余光里,我总能看到爸爸的头顶,那里的颜色从黑到白,那里的发量从多到少。有一次我忍不住问爸爸:“每天加班累吗?”爸爸惊讶地抬起头,害羞一笑:“还行!”现在,我已经比爸爸高好多了,随时可以看到爸爸日益发白的头发。

——伍六七

初中的时候,我迷上了打网络游戏,老师天天打电话向妈妈告状。爸爸看妈妈没办法,就偷偷下载了账号陪我打游戏。每天在家里等着我放学,我一放学就要我陪他打游戏,周末也不让我出去玩,就要我在家陪他打游戏。看爸爸那么沉迷,还要我陪他,我觉得特别没劲,感觉一个中年人的爱好就这样被我带偏了。后来我就不想打游戏了。

——练着练着就会了

“双面”爸爸

林清玄说

父亲不论什么事总是先为我们着想,至于他自己,倒是很少注意。

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到凤山去开会,开完会他到市场去吃了一碗肉羹,觉得是很少吃到的美味,他马上想到我们。他先去买了一个新锅,再买一大锅肉羹,一路颠簸带回家。

在外人的眼中,我的父亲是粗犷豪放的汉子,只有我们做子女的知道他心里极为细腻的一面。提肉羹回家只是一端,他不管到什么地方,有好的东西一定带回给我们。所以我的童年时代,父亲每次出差回来,总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

周海婴(鲁迅之子)说

父亲鲁迅并不“横眉冷对”,而是十分宽厚慈爱、博大精深。父亲招待客人的时候,会特别在客厅里寻下眼巴巴的我,将手里的糖果递两块给我;我生病的时候,他会亲自给我配药看病。为此,他曾笑言,扯大这个儿子,自己都要成“二十五孝”父亲了。对孩子未来谋生,父亲说:“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这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好父亲,父亲的话闪烁出博大的光泽,为孩子的人生起航把握方向。

我们说:

爸爸很少跟妈妈生气,但有一次爸爸因为我,凶妈妈了。那是和亲戚们一起吃年夜饭,饭桌上妈妈总拿我跟表弟比,说表弟这学期期末考试考得好,进步很大。我有点难过,我知道自己这个学期退步了,但我不想妈妈这样在外面说我。回到家,门刚关上,爸爸就很严肃地对妈妈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女儿跟别人比?我女儿全世界最好,谁也比不上!”后来,我特别努力,我不想辜负爸爸的“打抱不平”。

——风向标

我的爸爸是渔民,每个月都会有二十多天在海上捕鱼。在我小时候,妈妈总是责怪爸爸,回家就这么两三天,还总是自己出去玩,不陪孩子。我现在能理解爸爸,孤独的海上生活,好不容易回来,也想和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感受人间烟火。

我每次看爸爸的背影都会流泪。那么高大的爸爸,背着塞得鼓鼓囊囊的帆布袋,走在熙攘的街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我总是偷偷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那是我小时候就算我凶他又抽烟害我难受,却仍旧笑嘻嘻地把我放在他肩上,让我看得比别人更远的爸爸。

——海边的姑娘

跟爸爸学的那些品质

父亲一生认真做人、认真做事,连当群众演员,也是认真到可爱的程度。这大概首先与他愿意是分不开的。我想——“认真”二字,之所以成为父亲性格的主要特点,也许更因为他是一位建筑工人,几乎一辈子都是一位建筑工人,而且是一位优秀的获得过无数张奖状的建筑工人。正是那每一砖每一瓦,日復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十几年、几十年地培养成了一种认认真真的责任感,一种对未来之大厦矗立的高度的可敬的责任感。他们的认真乃因为这正是他们的愉悦。

梁晓声说

父亲对什么都感兴趣,而且对什么事,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往往滔滔不绝地讲给我们听。拿小事来说,一九三六年我们举家从上海搬到美国去住之后,不再有佣人,家务样样自己做。父亲对擦皮鞋很起劲,他站在路上仔细观察擦皮鞋的黑人小童怎样把皮鞋擦得发亮,然后教我们怎样在鞋上抹油,用条软布“噼噼啪啪”地擦,他的手势就像街口的小童一样,擦出来的鞋和小童擦出的一样光亮,他得意得不得了。

父亲在压力之下,也能保持他的幽默感。父亲的书房叫作“有不为斋”,朋友问是什么意思,他的答案是:“我始终背不来总理遗嘱,在三分钟静默的时候不免东想西想。我从未说过一句讨好人的话。我不今天说月亮是方的,一个礼拜之后说月亮是圆的,因为我的记忆很不错。”

林太乙(林语堂之女)说

我们说: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爸爸从工厂里辞职了,因为他的好朋友叫他一起创业。妈妈非常不同意,但爸爸为了帮助好朋友,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创业大军。创业是很辛苦的,但是他们很努力,所以事业渐渐有了起色。但好景不长,爸爸的朋友把爸爸赶了出来,那段时间我和妈妈都很气愤,让爸爸去找朋友算账,但爸爸没有。中年失业的爸爸白天去工厂里干零活,晚上去学校里一边给别人看门,一边学习手艺。日子虽然苦了一些,但我在爸爸身上看到了很多力量。

——烟雨

爸爸是一名退伍军人,他曾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是我崇拜的英雄。小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太严格了,同学们的新鞋子都没断过,但我的鞋子总要穿到破才能换;吃饭必须“光盘”,不然爸爸就会在我边上不断说他曾经的艰苦经历;我问爸爸为什么一定要读书,爸爸告诉我,为了报效祖国,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要义无反顾地冲到最前面……小时候觉得这些大道理对我没什么用,但其实潜移默化中已经进入了我的思维模式里,我现在做事情常常也会想到更远的未来,而不会为了眼前的一些小安逸而停下来。

——苏亦名

男人本刚,为父则柔。“爸爸不累”是很多爸爸的口头禅。我们的成长岁月,是爸爸守护着我们慢慢长大,而他们却慢慢变老的一段旅程。爸爸的爱,能帮助我们抵抗人生的艰难,能让我们感受到沉默的力量。下次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说一句:“和爸爸一起真好。”7F9E0F00-D760-4A55-89FB-5238CE45D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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