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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校学优生消极完美主义在自尊与焦虑的中介效应

2022-06-16车雨诗王艺桥张瑶萱

中国高等医学教育 2022年3期
关键词:完美主义医学院校消极

车雨诗,王艺桥,张瑶萱

(北京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北京 100029)

随着社会竞争日趋激烈,大学生学业、就业等压力逐渐增加导致大学生心理问题呈逐年上升的趋势[1]。学业、经济、人际交往能力等方面存在困难的学生心理健康状况容易得到关注,但学优生群体往往因优异的成绩、出色的能力等外在表现,使其心理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具有隐蔽性[2]。陈坚的研究结果表明焦虑平均分大于2分的大学生占86.3%,当代大学生焦虑情绪具有较高的普遍性[3]。因此寻找一种可干预焦虑情绪的途径迫在眉睫。

在心理健康评估中,焦虑水平可以被自尊水平所反映,低自尊水平会导致低自我评价、焦虑与回避[4]。有研究结果表示[5],高自尊对焦虑情绪具有重要的缓冲作用。但自尊是个人在先天特质和后天养育环境共同作用下,逐渐形成的稳定的人格特征。因此,通过调节自尊水平干预焦虑问题是有意义的,但也较为困难。

在对大学生自尊的研究中发现,自尊与消极完美主义关系密切,行娜娜的研究结果显示自尊得分与犹豫迟疑、害怕失败、消极完美主义总分之间存在中等负相关[6]。由此可见,自尊可以通过影响完美主义水平影响心理状态,消极完美主义倾向的学生更容易产生焦虑心理[7],其他研究也从数据方面支持消极完美主义与焦虑呈正相关的结论[8-9]。综上所述,自尊影响消极完美主义,低自尊者表现出较高的消极完美主义,同时较高的消极完美主义又表现出较高的焦虑。因此,自尊可能通过影响中介变量消极完美主义影响焦虑。

医学院校的学生除了学业的压力,还要面临接触医生、患者及其家属等人际交往的压力,属于压力较大的群体。本研究将以北京中医药大学学优生为调查对象考察医学院校学优生的焦虑水平,检验消极完美主义对自尊与焦虑的中介作用。基于已有研究及相关理论,提出自尊—消极完美主义—焦虑的中介效应模型。

一、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选取北京中医药大学本科平均学分绩点(grade point average,GPA)排名在班级10%以内的学生为调查对象。采取方便抽样方法,共发放调查问卷200份,最终回收192份,回收率为96.0%;其中有效问卷191份,有效率为95.5%。其中男性37人(19.4%)、女性154人(80.6%),城镇119人(62.3%)、农村67人(35.1%),专业最终统计分为医学专业115人(60.2%)、非医学专业76人(39.8%)。

(二)研究工具。

在心理健康状况测量中,采用的研究工具如下。

1.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该量表为单因子量表,共20个条目,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5。

2.Rosenberg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SES)。该量表为单因子量表,共10个条目,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0。由于该量表的中文版第8题存在争议,在本研究统计分析中,保留与去掉第八题两种情况的统计结论并无差异,所以最终选择保留第八题。

3.消极完美主义量表。采用訾非[10]编制的消极完美主义量表。消极完美主义量表共有犹豫迟疑、害怕失败、过度谨慎和仔细、过度计划和控制、极高目标和标准5个因子,共32个条目,信效度良好,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6。

(三)统计分析。

收集问卷结果并进行数据录入,使用SPSS 20.0和AMOS 24.0进行整理分析。在分析过程中,运用的主要统计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t检验、回归分析以及中介效应分析。以P<0.05为标准,判断结果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

二、结 果

(一)不同性别、专业及地区的焦虑水平差异。

研究结果表明,不同性别在焦虑得分上有统计学差异(t=2.14,P=0.03<0.05)。结果显示,性别对焦虑水平的影响有统计学意义。由男生与女生的均值可以看出,男生焦虑水平高于女生。

以生源地变量为分组,焦虑在不同生源地上的得分无统计学意义(t=-1.81,P=0.07>0.05),不能认为不同生源地的焦虑程度有差异。

结果显示,医学专业与非医学专业在焦虑状况中具有统计学意义(t=2.59,P=0.01<0.05)。由均值可知,在医学院校中非医学专业学生焦虑程度显著高于医学专业学生,见表1。

表1 不同群体学优生焦虑水平比较

(二)自尊、消极完美主义与焦虑的回归分析。

由非标准化结果可以看出,自尊对消极完美主义的非标准化回归系数为-1.55,P<0.001,说明自尊对消极完美主义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消极完美主义对焦虑的非标准化回归系数为0.16,P<0.001,消极完美主义对焦虑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自尊对焦虑的非标准化回归系数为-0.74,P<0.001,自尊对焦虑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见表2。

表2 非标准化回归系数检验

(三)自尊、消极完美主义与学优生焦虑水平关系的模型验证。

以自尊为自变量,消极完美主义为中介变量,焦虑水平为因变量采用bootstrap的方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自尊对消极完美主义的间接效应值为-0.10,且置信区间为(-0.16,-0.05)。其中,自尊对焦虑有显著的直接效应,说明消极完美主义对自尊与焦虑的部分中介效应显著。具体检验结果见表3。

表3 中介效应检验

三、讨论与建议

(一)学优生人群中男生、非医学专业及不同生源地的焦虑问题。

本研究结果发现,男生的焦虑程度显著高于女生。一些导师或临床老师对男生的要求相对较高,在社会文化的影响下,男生表达情绪、处理情绪的难度也较大。因此,在实际的教育、辅导过程中,应尽量避免性别刻板化印象,努力理解学生的处境和需要,倡导性别平等和个性发展。

非医学专业学优生的焦虑程度显著高于医学专业学优生。一方面是与非医学专业学生所获得的资源数量、质量相对不占优势有关,另一方面,在医学院校中,非医学专业学生的价值证明比较困难,就业范围较为宽泛,未来不确定性增加,容易导致焦虑。因此,对于非医学专业的学生,学校有必要给予适当的平衡,有针对性地开设具有专业特色的职业辅导课程、工作坊、实习实践活动等,帮助学生树立专业自信,提升专业能力、竞争力。

根据本研究结果,城镇学优生与农村学优生的焦虑程度可认为无差异,并没有因为成长环境、家庭条件、地域文化的不同形成差异。成绩优异的城镇学生与农村学生都在成长过程中形成了较高的自我要求、自我期待,重视优秀的表现,重视家庭寄予的期望,内化了家长的严格要求。这提示我们在教育、辅导的过程中,重视发掘、运用焦虑的积极意义,帮助学生开发潜能,教会学生正确地认识焦虑,控制合理的焦虑水平,发挥情绪的正面作用,同时结合医学院校专业学习、发展特点,开展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工作。

(二)调整自尊水平。

根据本研究结果,充分认识到自尊对焦虑水平的影响,这与丁凯[11]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自尊是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与接纳,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标志之一。自尊水平高的学生往往自我评价较高,肯定自己的价值,心理调适能力较好;低自尊个体容易对消极信息产生注意偏向和不恰当归因,更易产生焦虑等负面情绪。Cast等人认为自尊是在对自我同一性进行验证的过程中遇到挫折或中断时缓冲焦虑的缓冲器[12]。自尊水平越高,其自尊资源也就越丰富,就能更好地缓冲失败带来的焦虑情绪[5]。因此,高校应从内外环境两方面帮助学生将自尊调整到恰当的水平。对于外环境而言,优化教育评价体系,为学生提供多种实现和提升个人价值的途径,帮助学生学习风险管理、积累成功体验,在群体中营造支持和接纳的氛围,对于保护和调节自尊水平都有积极意义。内环境的调整指的则是教会学生认识自己、悦纳自己,认清自己的能力和局限性,能诚实地面对和表达自己的情绪;能在日常生活中选择有助于体验掌控感的明确目标并以实际行动实现;在人际交往中发展多样的社会支持,能兼顾自己和他人的想法、需要和感受,保护好彼此的边界。除在教育教学过程中设计和实践以上策略外,如果学生的负性情绪或问题反复出现或加重,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或治疗可以期待有帮助,例如通过认知行为治疗,学习和尝试调整行为和思维方式的方法,由此改善自尊问题。

(三)干预消极完美主义。

本研究结果显示,消极完美主义在自尊与焦虑关系中起到了显著的部分中介作用,说明可以尝试通过降低消极完美主义水平来缓解焦虑的问题。消极完美主义通常由个体在不合理的归因、信念和行为中受到消极的强化,设置过高的行为标准和目标。这种习惯短期可能会给学生带来较好的学习成绩与成就,但长期积累会给学生造成痛苦与压力,从而导致焦虑等心理问题。对此,高校应当在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中,应引导学生正确认识消极完美主义的成因、表现、影响,积极进行自我关联和评估,改善完美主义非适应性部分带来的压力;在日常教育教学过程中,应当注意引导学优生正确认识自我,理性看待个人能力,形成合理的自我期待,树立恰当的发展目标,鼓励学优生发展良好的人际关系。依据学生消极完美主义程度的不同,也可经过专业的评估对消极完美主义进行干预,比如,采用“艾利斯理性情绪疗法”可以帮助被辅导者改变不合理认知,从而消除不良情绪[13];还可以通过访谈和文本定性分析发现使用精神分析、意象对话等疗法进行自我剖析与反省[14]降低消极完美主义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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