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斯•米勒文学共同体理论综述
2022-06-12张沈琦
摘要:文学共同体是米勒文论思想的重要转向和代表性主张之一,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理论界对于共同体的重新思考。从米勒著作中提炼文学共同体理论,一方面是对米勒文论思想的补充与完善,另一方面也启发我国相关的文学研究。这一过程需要从文本细读入手,从乡村—土著共同体、现代—非功效共同体、后现代—复数共同体三个维度对希利斯·米勒的文学共同体理论进行考察,并对其理论中具有建构意义的内容加以分析,意在说明米勒在文学共同体理论上实现了解构与建构的双重变奏。
关键词:文学共同体;希利斯·米勒;解构批评;修辞性阅读
中图分类号:I0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2)10-0155-05
希利斯·米勒①的文学共同体是面向他者的共同体,是由作者、文本以及读者(批评家)组成的共同体。作者在写作时,通过对文字的书写与顺序的摆放创造一个虚拟的世界。人们可以彼此从未照面,但被文学营造的世界所吸引并进入其中。作者不仅仅执行记述的功能,还通过文字执行述行功能,让读者信以为真,并对读者的精神与实践活动产生影响。读者(批评家)在阅读时,进入由作者创造的文本空间中进行体验,并通过解构—修辞性阅读,对文学中存在的共同体进行探索,比较文学文本中所蕴藏的共同体形态与共同体理论有怎样的异同,并努力在其中寻找一些共同点。文本作为负载着文学世界的物质载体,具有中介的重要作用。
米勒将文学的范围缩小至世俗之内,对文学的界定更符合纯文学的标准,更加具有普遍性。可以说,选择书籍—翻动书页(身体活动)—进入文本世界(精神活动)—回到现实世界—改变读者思想(精神活动)—改变读者行为(身体活动)构成了这一界定的基本模型,孕育着文学新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预示着文学共同体的到来。
一、乡村—土著共同体
米勒通过对史蒂文斯②的诗歌作品中体现的“土著”特征的分析,结合让-吕克·南希③的共同体理论,提出了“土著共同体”的概念,并在后续的研究中不断完善。米勒指出,土著的概念带有“高贵野人”的含义,是文学中对未开化人的理想概念,象征着没有受到文明腐蚀的人的先天美德[1]。土著与其生活环境紧密相连,不可分割。从人与人的角度来说,土著与周围的人结成了一个集体,并拥有共同的记忆与经验;从人与环境角度来说,土著们一旦离开他们所属的地域,就会有无家可归之感。
共同体产生的前提是主体的确立,也就是“人”的观念的确立。财产与土地是共同体存在的基础,以血缘为纽带的家庭构成了共同体的基本元素。接着,在共同的生产生活中主体之间相互支持相互依赖并相互确证,使得共同体不断巩固与发展。此外,由于共同体具有自我生產的功能,也就是人口的再生产,共同体的形式与本质也不会受到死亡的影响。这意味着共同体的主要功能将由适龄的主体来承担。共同体获得了永久性,不断延续下去。
语言在土著共同体中占有重要位置,起到了中介作用并孕育了它的存在。共同体不是一个物质性的实体,它是一种观念性的存在。主体中具有他者,且他者与主体一样,具有交流的可能性。土语的存在,使每一个成员能够说同一种语言,统一的文化以及相应的社会建构了起来,并构成了历史。
语言作为思想的体现,创造了土著共同体的神话,使共同体得以存在。米勒指出,正是由于语言及土语的存在,孕育了共同体,并将语言牢牢地扎根于土地之上,语言成为了思想的载体,使得每个土著可以互相了解他人,知晓他们心中所想,同胞之间是普遍透明的,敞开的。这样一种亲如一家的情景,使土著共同体具有了神圣色彩。让-吕克·南希指出,共同体是一个神话,一种虚构的叙事。土著共同体假定过去曾经具有,然而现实已经失去的内容,具有将时间空间化并超越的特性,是一种理念上真实的乌托邦。
土著共同体的存在与灾异和不安息息相关,让人无法安然融入。土著共同体叙述了一个共同体的神话。但正是神话本身让土著共同体面临着不安。神的名字是不能被命名的,因为特殊性在于这个名字[2]。共同体一旦被命名,被神话化并将之公布,那么,共同体就直接面临着被他者随时替代,面临着灾异与入侵的风险。作为主体,他者居高临下,自我会被抽离。作为语言,意味着将要被替代。语言孕育了土著共同体也预示着土著共同体的毁灭:一方面,土著共同体的神话既想让成员们安定无忧,却又创造出了灾异不安;另一方面,当人们怀念土著共同体神话并认为那是我们真正的家园,那就意味着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家园。
米勒通过对威廉斯④《关键词》一书对共同体的界定,认为威廉斯定义的本质在于:“共同身份和特征感”“直接关系的主体”,强调了共同体的情感方面和述行能力[3]。相对于史蒂文斯的土著共同体神话,威廉斯通过对资本主义进行文化批判塑造了与城市对立的乡村维度的土著共同体。米勒认为,威廉斯对于乡村—土著共同体贡献在于:每个人拥有相应的身份并受周围文化环境的影响。处于共同体的人并不是无所事事自由自在的,而是要与一个相对固定的社会职位联系在一起,只有在这个职位中,主体的主体性地位才能得以确认,同时意味着主体将以某种身份与其他主体进行交往。人物的秘密与性格完全体现在身份地位之中。这样,人与共同体中的环境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在文学中,人物的命运品质与环境的性质变化有直接关系,处于同一维度之中[4]。
共同体职能的行使程度,取决于主体与邻居的关系。米勒在转述威廉斯的理论时特意强调了这种关系的温暖、互助与快乐[5]。威廉斯想到了共同体成员们的传统观念与信仰问题,这假定了人的性格等特质是固定的。社会地位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接纳并理解彼此的契机,不存在什么私人的主体性。米勒指出,这种农村的土著共同体本质上是礼俗社会。然而,米勒与威廉斯都敏锐地意识到,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对于乡村—土著共同体早已变成邻居第一阶层第二,无阶级的情况只能存在于神话之中。传统共同体已经不可能,共同体现在只能作为被压迫者团结一致的联盟来对抗他们的领主。
总而言之,米勒的乡村—土著共同体理论主要是建构性的,从形式上说包含了从几个人的小群体形式到民族国家的大形式。米勒通过择取马克思、史蒂文斯与威廉斯理论中关于共同体的片段,通过解构—修辞性阅读对传统的乡村—土著共同体理论进行了重新归纳与阐释。
二、现代—非功效共同体
米勒将乡村—土著共同体视为共同体的传统形式,随着时代的发展共同体理论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产生了现代共同体理论。在米勒看来,现代共同体理论主要集中讨论传统共同体的非功效及其包含的自体免疫逻辑等方面,海德格尔⑤的共在概念以及南希关于共同体理论的研究是打開非功效的共同体理论的一把钥匙。米勒对非功效性的界定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第一,非功效性是功效性的反面,是对共同体功效性的质疑与反拨。乡村—土著共同体中通过成员共同的生产劳动所建构的习俗、公共制度等要素遭到现代社会的质疑与批判,这一过程通过语言来实现;第二,共同体的非功效性要求破坏并拆除构建乡村—土著共同体的诸种要素,这种行动是颠覆性的前所未有的;第三,非功效性不仅是一种状态也是一个过程,其中孕育着新的可能性,重要的是把握好限度,解决真正的文学社会等问题。
随着时代的发展乡村—土著共同体神话作为意识形态的功能逐渐被人们所认识。一方面,随着神话的作用机制被更加清晰地认识,神话原本的力量随之丧失甚至被斥为迷信;另一方面,对神话的研究不仅导致了学术研究的热潮,而且在政治上神话成为满足某种权力欲并达成某些目的的有效手段,如纳粹神话出现并导致了大屠杀。如此一来,自启蒙时代以理性自居的欧洲人面临着这样一个悖论:启蒙理性为什么会导致对共同体神话追捧的热潮?即使是把共同体神话纳入到启蒙理性之中,为什么大屠杀还是发生了?
海德格尔对于人的独特性的关注引起了米勒的兴趣,米勒认为海德格尔将此在与自身个性相对立,这意味着两者存在缝隙。一方面,我自己拥有最大的存在潜力就是某一天不再存在,活着的最大可能性是死亡;另一方面,这种假定从个体角度来说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我去死这件事与他人无关。但如果从整个人类或者说复数的人角度来说,那么,这种假定本身就具有了普遍性意义。就是这一悖论的存在,构成了非功效共同体的可能性。此外,海德格尔的关于“良知的召唤”这一命题,成为米勒建构非功效共同体又一关键所在。良知来自于自身,基于此在自身的独特性,通过发挥自身的力量提升自己。召唤则是来源于他者的一种述行语,是具有强制意味的,它使我们必须做出接受与拒绝的回应,哪怕不回应也是一种回应。
米勒在评价南希关于非功效共同体的理论时表示,非功效意味着与中断、碎片化和悬置有关的东西,共同体是由独异性的中断所组成的[6]56。米勒将语言转变成了具有打断或悬置文学自身神话的文学[7]。米勒指出正是语言的述行功能既孕育了土著共同体也孕育了非功效的共同体,即反对一切定义和计划,无论是政治的、美学的还是哲学的[6]198。可以说,语言在非功效共同体中发挥了核心作用,造就了非功效共同体又让这一共同体成为不可能。
自体免疫原则的存在加剧了共同体的非功效化。自体免疫是一种牺牲自我毁灭的原则破坏了保持自身完整性的原则[8]。人类生命的神学尊严以及对安全的保证只能在超越现存生命的维度上存在,自体免疫以牺牲自我的方式,维护神话这一目的,也打开了死亡的空间。自体免疫原本指生物机体错误地将免疫系统对抗自身的器官,是借用自生物医学科学领域的术语,属于米勒所说的“词语误用”修辞方式。米勒认为这一原则的关键在于,任何共同体甚至民族国家都内嵌了某种无意识的无可救药的自我毁灭趋势,这种自杀性行为即自体免疫。作为维护乡村—土著共同体的文学也会陷入自体免疫的牢笼,文本本身作为一种被建构的系统,具有相对独立的生态以及运作环境。那么,文本产生之后对他者会产生怎样效果,就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这显然超出了作者所能控制的范围,而要终止这种效果的发生则必须毁灭作品。那么,死亡与崩解之口已经向乡村—土著共同体敞开。
米勒进而指出,我们如果能将土著文化与非功效的共同体结合起来,那将有效地破除全球经济帝国主义所带来的同质化危险。一方面,土著文化本身所具有的不可复制性,可以有效转化为独体存在;另一方面,在非功效的共同体中文学能够对独体进行维护并对同质化力量予以拆解和拒绝。主体的独异性力量是非功效的共同体的关键所在。自维多利亚时代至今的小说中人物做出的选择都或多或少地体现了某些独异性,此外,大众传媒的发展,使独体敞开的渠道更为多样化,有助于使共同体打破原有理论上的壁垒,实现共同体与共同体之间的交叉与协作。米勒敏锐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随即提出了复数的共同体这一前瞻性的理论。
三、后现代—复数的共同体
复数的共同体是米勒前瞻性思想的体现。无论是守正的传统共同体理论家还是创新的现代共同体理论家,他们在理论建构中都对民主与共同体怀有深刻而又天真的展望。米勒试图在网络信息时代大众传媒与全球资本帝国主义发展的语境下,探明共同体发展的最大可能性。米勒指出,土著共同体模式本质上是与外界隔绝而成员们相互联结的,非功效的共同体模式是打破外部隔绝而成员们无甚关联的。这两种共同体模式各有其解决问题的侧重点,不存在优劣之分。那么,有没有一种构想能将这两种模式优势互补,在理论上达到解决实际问题的最佳方案呢?米勒的答案是:将社会看作一个巨大的集合,将以上两种共同体纳入到复数的共同体之中,使之彼此相互交叉相互联系[9]。
那么,复数的共同体是怎样运行的呢?米勒将两种共同体共同安置在福柯⑥所言的社会装置之中,使之发挥效力——这一效力包含功效性与非功效性两个方面。文学是这种装置的创造者也作为装置内部的某个组成部分发挥相应的作用。在福柯看来,装置是某一社会在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对社会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的整合,是一种比喻的修辞手法。这类似于马克思关于国家机器的论述,但略有区别。福柯认为装置有三点特质:首先,它是异质性的结合例如政治法律等;其次,这些异质元素相互存在联系;最后,主要功能是响应应急之需[10]。阿甘本⑦在福柯的论述上更进一步:首先,装置本质上是在诸如政治法律等元件中建立网络;其次,权力关系是装置战略功能的来源;最后,装置是权力与知识关系共同作用的结果[11]。装置的原初目的是为了让共同体社会运作得更加完美,但在实际的运行中,装置一定程度上又阻碍了共同体发展的可能性。米勒发现在文本中呈现的复数的共同体,一般采用后现代叙事方法组成具有碎片化特点的装置,其中蕴藏着自体免疫逻辑极易导致共同体的焚毁。此外,复数的共同体模式所包含的装置既连接着共同体成员们也形成了相应的阻隔。这种看似难以解决的矛盾,孕育着未来共同体新的机会。米勒在将复数的共同体理论落地时,提出了目前复数的共同体的三种可能。
费什⑧的阐释共同体理论指出了当今社会人们对于自身思想中的假定内容的固执。每一个阐释共同体之间的关系看似是以独异性为基础,但又归属于同一共同体框架之下;共同体内部则看似是以相互联系为基础,实际上每一个成员有具有无法替代的独异性。这一模式的意义在于,这种复数共同体之间的矛盾似乎是可调和的,又是不可调和的。调和之处在于,阐释对象就在那里客观存在;不可调和之处在于,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意识中的阐释对象是客观的,具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德里达⑨在对身边的共同体们的拒绝中承认了复数共同体的客观存在。米勒认为德里达的过人之处在于,要让自身暴露在绝对的他者中,避免共同体自体免疫的发生,并积极寻找在形形色色的共同体中如何保持自我并建构与他者真正的伦理关系[12]。这意味着我们在当今的大众传媒以及全球资本帝国主义语境之中保持清醒头脑的重要性。
德勒兹与加塔利⑩对社会与语言的根茎式思考引起了米勒的注意。两位作者对于根茎的思考不仅拒绝了传统的主客二分,而且在抗拒中心彰显混沌这方面与德里达、南希等人极为相似。两人注意到了语言在复数共同体社会的重要性并将根茎与共同体联系起来,强调了语言作为异质性的存在在建构球茎与延伸的流等方面的作用。这样,在《千高原》中形成了某种独特的空间状态:球茎与延伸的流成为了共同体的代名词,这些根茎纵横交错,如同复数的共同体在社会空间中交集延伸。但米勒对两位作者回避根茎的本质含义,在理论建构中无法破除根茎之外隐藏着某一母体颇有微词。
总之,米勒在福柯的装置理论的基础上,对复数的共同体发展的几种状态与可能性进行了阅读与探索。虽然复数的共同体有着显而易见的诸种矛盾,但这对于我们认识当下不断发展中的共同体理论与现实,展望未来即将到来的民主状态大有裨益。正如乔纳森·卡勒·在《文学理论》中所说:“哪一种视角也无法成功地把另一种全部包含进去,所以你必须在二者之间不断地变换自己的位置[13]。
结语
希利斯·米勒通过对多位共同体理论家进行解构—修辞性阅读,既实现了在原有理论的分析与拆解之上进行理论建构,形成了三種共同体理论:乡村—土著共同体、现代—非功效的共同体,后现代—复数的共同体。这些共同体都是由语言所创造的,并存在于第三种共同体组成的装置或者空间中。米勒在进行解构—修辞性阅读时不仅注意到其他理论家们在进行共同体理论论述的整体思想,并且十分注重在所引的相关片段中找到与其理论具有异质性的地方,在其基础上进一步的探索与建构。不仅如此,米勒在进行理论分析时还加入了自身的相关体验,特别注意理论中具有永恒意义的内容,通过将历时的理论共时化的方式,保证在理论拆解与建构时不与社会现实彻底脱钩。可以说,在理论上实现了解构与建构的双重变奏。
注释:
①J.希利斯·米勒(J.HILLIS MILLER,1928—2021):哈佛博士。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欧美文学及比较文学研究的杰出学者,解构主义耶鲁批评派的重要代表人物。
②华莱士·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美国著名现代诗人,1879年10月2日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雷丁市。1955年,他获得了普利策诗歌奖。代表作有《冰激凌皇帝》等。
③让-吕克·南希(JEAN-LUC NANCY,1940—2021):法国当代哲学家,斯特拉斯堡大学哲学系荣休教授。他的哲学研究推进了当代法国思想,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④雷蒙·威廉斯(RAYMOND HENRY WILLIAMS,1921—1988):20世纪中叶英语世界最重要的马克思主义文化批评家,文化研究的重要奠基人之一。
⑤马丁·海德格尔(德语:MARTIN HEIDEGGER,1889—1976):德国著名哲学家。20世纪存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之一。著有《存在与时间》等名著。
⑥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1926—1984):法国哲学家、社会思想家和“思想系统的历史学家”,法兰西学院思想体系史教授。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索邦大学。他对文学评论及其理论、哲学(尤其在法语国家中)、批评理论、历史学、科学史(尤其医学史)、批评教育学和知识社会学有很大的影响。著有《疯癫与文明》《性史》《规训与惩罚》《临床医学的诞生》《知识考古学》《词与物》等。
⑦吉奥乔·阿甘本(GIORGIO AGAMBEN,1942—):当代哲学家,意大利维罗纳大学美学教授,并于巴黎国际哲学学院教授哲学。著有《例外状态》《王国与荣耀》等。
⑧斯坦利·费什斯坦利·费什(STANLEY FISH,1936—)是当代读者反应批评的重要理论家。
⑨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1930-2004):法国哲学家,20世纪下半期最重要的法国思想家之一,西方解构主义的代表人物。著有《论文字学》《声音与现象》《书写与差异》等。
⑩吉尔·路易·勒内·德勒兹(GILLES LOUIS RENE DELEUZE,1925—1995),法国作家、哲学家,后现代主义的主要代表人之一。皮埃尔-菲利克斯-加塔利(PIERRE-FéLIX GUATTARI,1930—1992)是一位法国激进分子、机构心理治疗师和哲学家。德勒兹和加塔利合作写有哲学名著《反俄狄浦斯》和《千高原》。
乔纳森·卡勒:美国著名学者、理论家。在欧陆结构主义和解构主义被引入美国学界,并迅速获得普及的过程中,乔纳森·卡勒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传道人之一。他的两部力作——《结构主义诗学》和《论解构》,对欧陆结构主义的理论和方法作了准确的梳理和解释。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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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沈琦(1996—),男,汉族,吉林白城人,单位为吉林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为文艺美学、文学理论。
(责任编辑: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