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F-β1、TNF-α、IL-4、IL-6 在早期胚胎停育中的意义

金力荣，杨麦青，徐洪波，魏燕妮

（1.昌邑市人民医院产科，山东 昌邑 261300；2.昌邑市人民医院病理科，山东 昌邑 261300；3.潍坊市人民医院病理科，山东 潍坊 261041；4.昌邑市人民医院输血科，山东 昌邑 261300；5.潍坊护理职业学院健康管理系，山东 潍坊 261041）

早期胚胎停育（early embryonic arrest）又称为稽留流产，是自然流产中的一种，是妇产科常见病，占所有临床妊娠的15%[1，2]。近年来，随着饮食、生活习惯的改变和电离辐射、环境异常等原因，早期胚胎停育的发病率逐渐升高，影响了广大育龄女性的身心健康。早期胚胎停育发病机制非常复杂，目前尚不清楚[3，4]。寻求新的用于早期诊断和有效的干预治疗的生物分子对于早期胚胎停育的研究和临床治疗意义重大。妊娠是机体同种移植中的特例，机体会通过免疫调节使母体对胚胎形成免疫耐受，而这个过程与机体细胞产生的多种细胞因子有关[5]。研究认为[6，7]，自身免疫系统的紊乱在流产过程中有重要的作用。转化生长因子β（TGF-β）包括3 种亚型：TGF-β1、TGF-β2、TGF-β3，这3 种亚基生物学效应基本相同，其中TGF-β1 作用最强。TGF-β1 是一种分子量为25 kD 的细胞因子，具有多种生物学功能，参与调节细胞分化、炎症反应及免疫应答等[8，9]。辅助性T细胞分泌细胞因子的平衡是维持机体免疫功能的前提。辅助性T 细胞分为Th0、Th1、Th2，Th1 细胞主要分泌TNF-α、Interleukin（IL-2）、Interferon-γ 等，负责细胞免疫；Th2 细胞主要分泌Interleukin（IL-4）、Interleukin（IL-5）、Interleukin（IL-6）等，负责体液免疫[10，11]。TNF-α 有157 个氨基酸，是炎症的中枢调节因子，对肿瘤和病毒具有抑制作用[12，13]。IL-4、IL-6介导体液免疫，是维持体内免疫平衡的典型细胞因子[13-16]。TGF-β1 在胚胎停育中的研究有过相关报道，但TGF-β1 联合TNF-α、IL-4、IL-6 在早期胚胎停育中的报道甚少。为此，本实验通过检测早期胚胎停育患者血清中TGF-β1 表达水平的变化及与TNF-α、IL-4、IL-6 表达之间的关系，探究TGF-β1、TNF-α、IL-4、IL-6 在早期胚胎停育过程中的作用。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18 年1 月-2021 年8 月在昌邑市人民医院产科就诊并经过临床诊断的35 例早期胚胎停育患者作为观察组，均经彩超确诊为宫内妊娠，胚胎停止发育。另选同期35 例健康产妇作为对照组，彩超提示孕囊内见胚芽组织、心管搏动。两组年龄、停经天数、孕周、孕囊大小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纳入标准：①月经周期规律；②血常规、凝血功能正常；③经血液及彩超检查排除染色体、解剖异常。排除标准：①无高血压病、糖尿病、免疫性疾病；②显性遗传病史。所有受试者均由两名产科医师明确诊断，均对本研究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表1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

表1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

1.2 方法 所有受试者保证清晨空腹，抽取清晨空腹静脉血5 ml，放入非抗凝试管中，以3000 r/min 离心10 min 后取血清做好标记，放入-80 ℃冰箱。检测TGF-β1、TNF-α、IL-4、IL-6 的表达水平时，自冰箱内取出血清，冰上解冻，然后2000 r/min，离心15 min，取上清液，严格按照说明书用双抗体夹心ABCELISA 法检测。试剂盒购买于武汉赛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使用美国全自动酶联检测仪450 nm 读取OD 值，将OD 值代入标准曲线及标准公式计算出样品浓度。

1.3 观察指标 比较两组血清TGF-β1、TNF-α、IL-4、IL-6 的表达水平；分析早期胚胎停育患者血清TGF-β1、TNF-α、IL-4、IL-6 表达与临床指标的关系及血清TGF-β1 与TNF-α、IL-4、IL-6 表达的关系。

1.4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17.0 处理本实验数据，计量资料用（）表示，组间比较采取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行X2检验，相关关系采用Pearson 相关性分析，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TGF-β1、TNF-α、IL-4、IL-6 表达水平比较观察组血清TGF-β1、IL-4、IL-6 表达水平低于对照组，血清TNF-α 表达水平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TGF-β1、TNF-α、IL-4、IL-6 水平比较（）

表2 两组TGF-β1、TNF-α、IL-4、IL-6 水平比较（）

2.2 观察组血清TGF-β1、TNF-α、IL-4、IL-6 的表达与临床指标的关系 观察组血清TGF-β1、TNF-α、IL-4、IL-6 表达水平分别与年龄、停经天数、孕周、孕囊大小无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观察组血清TGF-β1、TNF-α、IL-4、IL-6 与临床指标的关系（n）

2.3 观察组血清TGF-β1 与TNF-α、IL-4、IL-6 表达的关系 TGF-β1 的表达与IL-4（r=0.368）、IL-6（r=0.338）的表达呈正相关，与TNF-α 的表达呈负相关（r=-0.329），见表4、图1。

图1 TGF-β1 与TNF-α、IL-4、IL-6 的相关性

表4 观察组血清TGF-β1 与TNF-α、IL-4、IL-6 表达的关系（n）

3 讨论

早期胚胎停育是一种常见的产科疾病，其致病原因有遗传因素、内分泌紊乱、免疫因素、社会心理因素等。因停止发育的孕囊滞留在宫腔未自然完全排出，可能会引起孕产妇的凝血功能障碍[17]。但早期胚胎停育的发病机制仍不明确，近年来随着发病率的增加，严重影响广大育龄女性的身心健康[1，17，18]。有研究指出[19]，妊娠子宫局部和母体全身免疫系统的功能对于维持正常的妊娠至关重要。

TGF-β1 是TGF-β 亚型的一种，机体多种细胞可以合成，参与细胞生长、代谢的多种生理病理过程。在机体活动中，其作用方式比较复杂，与多种其他细胞因子互相作用，产生的生物学效应也各不相同。有研究证实[20]，TGF-β1 参与正常妊娠成功的关键过程，包括蜕膜化、滋养层细胞的侵袭、血管生成和免疫调节等。由此可见，TGF-β1 对于维持正常的妊娠过程，起着重要的作用。本研究表明，TGFβ1 在早期胚胎停育患者血清中的表达比对照组低，印证了TGF-β1 的减少参与了早期胚胎停育的发生发展。

T 淋巴细胞对于妊娠的作用主要靠辅助性T 细胞，辅助性T 细胞包括Th0、Th1、Th2。Th1 分泌的细胞因子有TNF-α、IL-2、Interferon-γ 等，参与细胞免疫；Th2 分泌的细胞因子有细胞IL-4、IL-5、IL-6 等，参与体液免疫。在妊娠过程中Th2 参与体液免疫主要起保护作用，妊娠的成功需要Th1、Th2 的功能保持动态平衡，任何一方的免疫过度，都会影响到妊娠的结局[10，11]。研究表明，在怀孕期间，TNF-α 能够影响激素的合成、胎盘结构和胚胎发育。TNF-α 水平升高与流产和先兆子痫相关，TNF-α 水平升高能影响胎儿营养的供应，还可能通过改变胎盘免疫调节因子的分泌而影响母婴关系，进而影响母体免疫细胞细胞因子的表达[21，22]。TNF-α 水平的改变会进一步影响IL-4、IL-6 的表达，进而加重免疫紊乱的过程[23]。使用TNF-α 拮抗剂可在妊娠相关疾病中起到一定的临床效果[21]。本研究发现，在早期胚胎停育患者血清中TNF-α 的表达增多，而IL-4、IL-6 的表达水平降低，说明TNF-α、IL-4、IL-6 介入了早期胚胎停育的发展，Th1、Th2 介导参与的免疫平衡被打破。

本研究发现，TGF-β1、TNF-α、IL-4、IL-6 的表达在早期胚胎停育患者中与年龄、停经天数、孕周、孕囊的大小均无关。TGF-β1 的表达与TNF-α、IL-4、IL-6 的表达变化有关，且TGF-β1 的表达与TNF-α的表达呈负相关，与IL-4、IL-6 的表达呈正相关，说明TGF-β1 与Th1、Th2 介导参与的免疫平衡相关；与IL-4、IL-6 可发挥协同作用。但是TGF-β1 是如何引发的Th1、Th2 介导参与的免疫平衡，本研究尚未探究，今后将从该方向进一步研究。

综上所述，TGF-β1、IL-4、IL-6 在早期胚胎停育患者血清中的表达降低，而TNF-α 表达升高，TGF-β1 的表达与TNF-α 的表达呈负相关，与IL-4、IL-6 的表达分别呈正相关。随着分子生物技术的不断提高，TNF-α 拮抗剂可能会有效地应用于早期胚胎停育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