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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经管”人才培养战略对设计教育的启示

2022-05-30石川孙丽徐艺

美与时代·上 2022年6期
关键词:设计教育设计管理艺术设计

石川 孙丽 徐艺

摘  要:“新经管”人才培养战略对设计教育的启示研究尝试通过历史视角对设计教育进行审视,归结出人工智能时代设计教育或将构成的第三种范式。首先梳理了美院型和理工型两种设计教育在中西方各自的沿革与特征。继而提出设计教育在数据技术革命背景下将由“制”的训练转向“治”的塑造。最后将目光转向安徽财经大学“新经管”人才培养战略对设计教育的启示,认为“新经管”理念将有助于“智能设计管理”人才的培养。

关键词:新经管;艺术设计;设计教育;设计管理

基金项目:本文系安徽财经大学本科质量工程重点项目(acjyzd2021038);安徽省质量工程项目(2020wyxm009);安徽财经大学本科质量工程一般项目(acjyyb2020101);安徽高校人文社科重点项目(SK2019A0515)研究成果。

现代设计教育理论先驱约翰·拉斯金(John Ruskin)在其牛津大学就职演说时宣布的艺术教育计划中,提出将历史和自然并入艺术学科。这被认为是自中世纪综合性大学(university)发端以来,视觉艺术首次正式进入大学课程体系的标志。尽管这一努力最终未能使美术学科在当时的英国确立其在大学中的地位,但却因此影响了美国综合性大学(尤其是哈佛大学)的艺术学科发展,继而被世界效仿。回顾这一历史进程不难发现,艺术设计教育正是在科技进步引发社会变革的背景下,以跨学科融合的方式逐步发展建立的。当下,我国绝大部分高校都设有艺术院系,承担着所在高校的通识教育、人文学科及专业人才培养的教学工作。在数据技术革命如火如荼的今天,“新工科”“新文科”等教育改革战略相继提出,如何在这一历史语境中集百家之长、革学科之新,成为了当代中国设计教育研究的重要问题。

一、西学东渐,和而不同:中西方设计教育的分异

我国的现代设计教育最初藉由西方引入,后逐渐发展形成与西方相异的教育教学体系,理清二者关系,有助于发现我国设计教育现阶段可供优化的空间。现代设计教育的学科特殊性在于它没有世界统一的标准,具有很强的因地制宜特征[1]。这是由于现代设计与地区经济发展同步,各地经济发展差异造成了设计水平的多元化,且形成时间也各不相同,例如德国、美国、日本相继于1919、1930、1950年间形成了各自的设计教育学校。然而,通过对现代设计教育先行国家的发展规律看,也可从中总结相应的结构特征。概而述之,世界范围内的现代设计教育体系主要可归结为两类:第一类是以法国巴黎美术学院“布扎”体系为代表的美院型设计教育体系,第二类是以工艺、技术、市场为导向的理工型设计教育体系。

“布扎”一词源自法文“Beaux-Arts”的音译,其意为“美术”。1819年,原法国国立科学和艺术学院下设的建筑专科学校正式采用“Ecole des Beaux-Arts”作為学校名称,即巴黎美术学院。这所学校被认为是建筑学正规教育的开端[2]。该校建筑教学体系是建立在绘画训练基础之上的,素描、水彩占据了教学时数的核心地位,其目的在于塑造学生的感知力和想象力,以及培养趣味和表达能力。这种绘画与建筑设计的关联性教学模式一直影响至今,手绘(这里泛指绘画、草图)能力至今依然被认为是设计师的基本技能,也是众多设计院系(尤其是美院)课程体系中的基础课部分,此类美院型设计教育体系即“布扎体系”。

20世纪初期,以格罗皮乌斯为代表的一批现代主义建筑师意识到艺术的非标准化阻碍了现代设计的标准化需求,因而成立了包豪斯设计学院,同期任教的还包括表现主义、风格派等流派的艺术家,在包豪斯倡导现代主义建筑标准化探索的驱动下,平面、产品、服装等领域的设计教育体系也因此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发展。包豪斯在教学实践中开展了一系列立足于标准化的现代设计教育改革,集体协作、问题意识、注重技艺、形式理性等区别于传统美院式的教学理念逐步确立,包豪斯也因此成为了理工型设计教育的发源地。此后,乌尔姆设计学院的建立进一步推动了设计教育理工化的发展。至此,现代设计教育演化为以艺术为基础和以理工为依托的两大体系。

中国现代设计教育是建立在西方设计教育的基础上逐步发展的,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20世纪初至20世纪40年代的萌芽期,50年代至70年代的成长期,80年代至今的发展期[3]。20世纪初,随着柳士英、杨廷宝、梁思成等先生自海外归来,中国的现代设计教育逐步发轫,“布扎”体系被移植到国内大学。与此同时,陈之佛、庞薰琹、雷圭元诸先生也从海外回国,将工艺美术教育引入国内,进一步推动了中国设计教育的发展[4]。

20世纪80年代后,西方设计行业开始了以围绕市场与技术为导向的转型,设计教育也随之相应调整。传统美院式的设计教育逐渐融入了消费、传播、营销等非设计领域的知识结构,设计教育开始与市场高度契合。中国的设计教育在遵循西方模式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美院和理工院校两大模式的设计教育体系,美院型侧重艺术表达,理工型强调技术理性。与西方相异的是,自1997年国内高校扩招以来,中国的设计教育日趋出现了第三种模式,即综合类高校纷纷开设艺术设计专业,这些专业既缺乏美院的艺术支撑,也没有理工院校的技术积累,尚未形成独具特色的办学理念,而仅仅是作为丰富综合类大学学科而存在的,未能充分发挥设计学科与社会需求间的供需关系。

二、时代之思,应运之辨:“新经管”理念的建构

教育部于2018年提出新工科、新文科建设的创新发展思路,鼓励各学科在新时代背景下打破专业壁垒、相互联动创新,从而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与技术革命。随着时代发展,设计教育观念和技术手段亟需同步跟进,针对设计学科边界与使命的探讨也日趋激烈,大类培养及通识教育在国内许多高校已成为设计基础教学的必修模块,以往纯粹美院型或理工型的纵向教学模式将被跨学科、市场化、产业化的横向模式打破。设计不再仅作为艺术或技术的方法论存在,而是充当了文化战略、市场决策、产业效能的关键要素。在此背景下,设计与企业的关系变地愈加密切,加强与经济、管理等学科的交叉融通,已成为综合类大学设计教育体系创新发展的新趋势。

有关设计与管理二者关系的讨论由来已久,在设计学语境下运用管理学理论和方法进行设计活动的管理,从而实现效能最大化,这已被越来越多的企业广泛重视,学界也就设计与管理二元关系的理论内涵及程序结构在学理上进行了诸多论述。然而,如何将该方法论在设计教育中行之有效的交叉融入,迄今尚未于国内设计教育体系与培养方案中有明确体现。与此同时,数据技术革命席卷而至,学科交叉、理文融合渐趋构成了当下的高校教育图景,各高校纷纷展开积极探索,其中,安徽财经大学于2018年适时提出了“新经管”发展战略。作为一所老牌财经类院校,经济、管理等学科正是其学科特长,所设应用经济学、工商管理、公共管理等学科荣膺2021软科中国最好学科榜单前20%。安财“新经管”战略正是在强调适应新时代、新技术、新变革的背景下,以经管类学科改革优化为途径,综合运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构建的跨学科人才培养发展战略[5],这恰为设计教育提供了新思路。

安徽财经大学“新经管”理念迄今已形成“工+文”“理+文”“文+文”发展新兴专业、交叉专业的思路。在此思路上,学校相应从培养方案修订、实验室建设、科研方向创新、就业路径探索等层级构建了“产学研”一体的战略框架。

培养方案修订方面, 第一学年除了常规设置的专业基础、思政与外语、体育等课程模块之外,经管类课程作为通识选修有机融入培养方案之中。此外,“创新创业与实训”作为“新经管”架构的特色模块突出体现了经管类课程与各学科之间的“新”与“融”(如表1)。

相较于传统经管类课程,“互联网”“大数据”和“创新”是“新经管”人才培养战略中“新”的主要特征。智能化管理在当下已成为企业效能提升的主要途径,可以想见,当智能化管理体系成熟后,必将影响各个领域,设计行业的智能化已成大势所趋。在此契机下,“新经管”模式的设计专业培养方案在第一学年就开始注重塑造学生的智能化管理思维,这将为传统范式下的设计教育提供一种数据技术时代所必需的的全新思维。这一思维将设计的“技”与“艺”更为精准的应用于所需解决的问题当中,能够使学生在设计过程中运用数据思维立足宏观层面进行设计活动,设计的问题意识在此进一步得以提升,从而改善学生“闭门造车”与市场和实际脱节的设计思维。此外,在五、六、七三个学期还分别开设了艺术智能化设计、电子商务、艺术市场管理等交叉课程,进一步增强了学生的设计管理思维。

这一培养模式在产学研实训方面皆取得了显著效果。例如在2021年度的“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中,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某项目团队以“桌面上的新国潮——桌面办公用品审美领潮者”为题,在以设计专业师生为团队主要构成的基础上,引入了财务管理等专业的学生,从而取得设计与经管专业交叉融合的项目成果,也因此取得了好成绩。

三、文化治理,兼容并蓄:设计教育的第三种范式

通过历史视角审视可以看出,我国设计教育目前仍处于20世纪中后期确立的学科范式之中。进入21世纪,时代发展日新月异,传统以“形式”和“功能”为关键词的设计教育体系正面临“治理(governance)”与“经营(management)”视域下的第三种模式革新。

可以预见,在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为代表的技术浪潮时代,设计工作方式必将变革,其发展轨迹可归结为:美术主导的手工劳作-工业支撑的批量生产-数据覆盖的智能管理。前两者分别对应美院体系和理工体系,在第三种轨迹中,人工智能将逐步在设计中替代手工劳作,诸如每秒钟可设计8000张海报的“鹿班AI”(尽管在文化质性方面仍逊于经验丰富的设计师),设计师则转化为侧重综合管理的观念型角色。显然,美术训练和技术理性都已不足以支撑技术变革背景下对设计师的要求,一种新的设计教育体系亟待建立,其核心将从“制”的训练转向“治”的塑造,设计师会从手工劳作和电脑操作中解放,其工作价值核心将围绕国家文化需求、公共文化服务、私人文化消费三个层级展开,从而在兼具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模式下实现国家文化产业在政治、社会、经济层面的需求[6]。要满足这一范式的转换,设计学科必须尽快进行跨专业视野的知识结构扩充,增强与管理学、人工智能等学科的交叉融通,安财“新经管”人才培养战略恰为“智能设计管理”这一时代设计人才需求提供了启发和可操作性。

参考文献:

[1]王受之.世界现代设计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31.

[2]顧大庆.“布扎”,归根到底是一所美术学校[J].时代建筑,2018(6):18-23.

[3]冯健亲.中国现代设计艺术教育漫步[J].装饰,2003(10):88-89.

[4]李翔宇,李铁南. 陈之佛、庞薰琹、雷圭元工艺美术教育研究:探索中国设计教育的发端[J].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报,2021(3):83-88.

[5]安徽财经大学. 安徽财经大学:扎实推进“新经管”,着力念好三字“金”[N].光明日报,2021-10-26(10).

[6]胡惠林.国家文化治理:发展文化产业的新维度[J].学术月刊,2012(5):28-32.

作者简介:

石川,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讲师,南京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建筑遗产学。

孙丽,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

徐艺,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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