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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侧视角下普惠金融发展的国际比较

2022-05-30孟娜娜蔺鹏

海南金融 2022年7期
关键词:数字金融金融科技普惠金融

孟娜娜 蔺鹏

摘   要:本文利用世界银行发布的《Global Findex Database》数据,立足需求端视角就我国普惠金融发展状况开展国际比较。研究发现:一是我国正规金融机构账户的覆盖率水平、业务使用情况总体发展趋势向好,与经济发展水平呈现出较好的“适应性”特点,且均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和全球平均水平。二是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等弱势群体的功能性“金融排斥”依然存在,“信贷约束”尤为显著。三是金融科技运用驱动的数字金融有效地提高了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的可获得性、实际使用效用和满意度。研究结论对于了解我国普惠金融发展现状,促进普惠金融稳健可持续发展,发挥服务实体经济功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普惠金融;金融科技;世界银行;数字金融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22.07.007

中图分类号:F8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031(2022)07-0058-14

一、引言

普惠金融(Inclusive Finance)由世界银行在2005年的国际小额贷款年会上首次提出,旨在推动世界各国(地区)构建一个能够为社会各阶层和群体提供机会平等、获取便利、价格合理、安全可靠的金融服务,以缓解金融不平等,提高金融福利,促进金融包容性发展。2015年12月,国务院发布首个发展普惠金融的国家级战略《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以下简称《规划》)指出普惠金融应该“立足机会平等要求和商业可持续原则,以可负担的成本为有金融服务需求的社会各阶层和群体提供适当、有效的金融服务”。

为有效推进普惠金融发展,2016年我国正式启动普惠金融改革试点建设工作。截至2020年底,普惠金融改革试验区建设已经扩至五省七地①,形成了错位发展、各具特色的普惠金融发展格局。《规划》指出普惠金融发展重点在于“增强所有市场主体和广大人民群众对金融服务的获得感”。因此,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落脚点应该与金融需求侧相衔接,有效提高我国居民普惠金融的可获得性,实际使用效用以及满意度。那么,从需求侧视角出发,我国普惠金融发展现状到底如何?与其他国家(地区)以及全球平均水平相比存在哪些差距(或优势)?分析这些问题都将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我国普惠金融发展实际,驱动稳健可持续的金融供给侧改革,有效促进普惠金融发展,发挥服务实体经济的本质功能。

二、普惠金融发展指标的选取

世界银行发布的《全球普惠金融数据库》(Global Findex Database)是国际权威组织发布的最具代表性的普惠金融指标体系。该数据库从需求側出发,构建了包括银行账户、储蓄、借款、应急基金、汇款与支付在内的6项类别,共计131个指标的普惠金融指标体系(见表1)②。

三、世界银行《Global Findex Database》的数据分析

(一)正规金融机构账户覆盖率情况

正规金融机构账户是一国(地区)居民获得正规金融服务的起点,直接反映普惠金融的可获得性,体现了普惠金融服务广度。由表2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正规金融机构账户拥有率为80.23%,较2011年增长了16.41%。从分组数据来看:一方面,除了15~24岁的年轻人,其他组弱势群体①的正规金融机构账户拥有率均低于组内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组内差距逐渐缩小。其中,女性与男性的组内差距先下降后上升。15~24岁年轻人的正规金融机构账户拥有率增长幅度较快,且显著高于25岁以上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未就业与就业群体的组内差距平稳波动。这说明我国普惠金融的覆盖率水平呈现稳步可持续增长的发展趋势。总体而言,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的可获得性持续稳步提高,“金融排斥”问题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有效缓解,但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农村等弱势群体的功能性“金融排斥”①问题依然显著存在。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正规金融机构账户拥有率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高收入国家之间,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7.45%,低于高收入国家13.46%。从分组数据来看:我国受教育程度、性别、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组内差距均显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这说明我国普惠金融的覆盖率水平与社会经济发展水平②相比,呈现了较好的“适应性”特点,这将有助于普惠金融更好地发挥服务实体经济功能,促进实体经济稳健、可持续包容性发展。“健全具有高度适应性、竞争力、普惠性的现代金融体系”是我国“十四五”规划期间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

国内外分组数据比较均显示,如何立足机会平等要求和商业可持续原则,以可负担的成本降低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农村等弱势群体在内的功能性“金融排斥”,更高效的为有金融服务需求的社会各阶层和群体提供适当、有效的金融服务?这一问题已经成为正规金融机构亟待解决的一项技术性难题。此外,我国15~24岁年轻人极高的普惠金融覆盖率水平从侧面反映了新兴群体旺盛的普惠金融需求,且该需求并不仅局限于基础的普惠金融需求。正规金融机构应主动寻求数字普惠金融的业务应用、商业模式、流程技术等方面创新,积极满足新兴群体多元化、数字化、便捷化的普惠金融需求。

1.借记卡覆盖率情况

借记卡既是银行账户的重要载体,也是支付结算的主要工具。借记卡拥有率情况直接反映了一国(地区)居民基础金融服务的可获得性情况。由表3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借记卡拥有率为66.75%,较2011年增长了25.73%。从分组数据来看:一方面,除了15~24岁的年轻人,其他组弱势群体的借记卡拥有率均低于组内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期间,受教育程度、性别、就业情况等组内差距在逐渐扩大。这说明我国成年人借记卡的覆盖率水平呈现较为显著的稳步增长趋势,进一步体现了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可获得性的持续稳步提高,受教育程度低、女性以及未就业等弱势群体的功能性“金融排斥”问题依然显著存在。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2017年我国成年人借记卡拥有率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高收入国家之间,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7.92个百分点,低于高收入国家16.45个百分点。从分组数据来看:我国受教育程度、就业情况、收入水平、居住地等组内差距均远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这进一步体现了我国居民普惠金融可获得性较高,也反映了正规金融机构对普惠金融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

国内外分组数据比较显示,受教育程度低、未就业、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农村等弱势群体存在较为显著的功能性“金融排斥”问题。此外,农村地区居民借记卡覆盖率水平的显著上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多年来我国农村地区金融增量式改革所取得的成效。

2.信用卡覆盖率情况

作为缓解居民流动性约束、满足居民消费信贷需求的重要载体,信用卡在平滑居民消费、提升居民福利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积极作用。由表4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信用卡拥有率为20.82%,较2011年增长了12.59%。从分组数据来看: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年龄、性别、就业情况、收入水平等组内差距均在逐步扩大。这说明我国成年人信用卡的覆盖率水平呈现较为显著的稳步增长趋势,一定程度地反映社会经济普遍存在的“信贷约束”问题有所缓解,居民信贷可得性(尤其是消费信贷可获得性)持续稳步提高,但受教育程度低、年轻人、女性、未就业、中低及以下收入以及居住地在农村等弱势群体的“信贷约束”问题依然较为突出。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2017年我国成年人信用卡拥有率仅略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1.33%,且大幅低于高收入国家34.80%。从分组数据来看:受教育程度、就业情况、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等组内差距均显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这进一步体现了我国社会居民较好的信贷可得性(尤其是消费信贷可得性),反映了信用卡在满足社会居民基础消费信贷需求方面所发挥的积极作用,但相较整体的普惠金融可获得性而言,我国社会居民信贷可得性明显更低,群体差距较大问题也更为突出。

3.未开立正规金融机构账户的原因

截至2017年末,尽管我国成年人的正规金融机构账户拥有率显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平均水平,但仍有将近2亿的成年人没有开立银行账户。由表5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拥有身份证件比例为98.55%,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资金不足”是影响各类型国家成年人未开立正规金融机构账户的最主要原因,其中我国的占比为60.41%(>50%),与中等收入国家相当,且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其他七类原因占比均显著低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这说明解决低收入导致的贫困问题是促进普惠金融发展的关键因素(Allen et al,2016),且我国社会居民存在普遍、广泛的普惠金融需求,对于正规金融机构的金融服務能力和社会信誉充满信心。

(二)正规金融机构业务使用情况

1.正规金融机构账户使用情况

账户使用情况能够有效地衡量居民通过银行账户获得金融服务的多样性,直接反映普惠金融的实际使用效用情况,体现普惠金融服务的深度,最终决定普惠金融的满意度。由表6可知,除存款、取款以及收到政府转移款项等业务之外,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银行账户其他业务使用占比均呈现一定程度的增长趋势,且支付公共事业账单、借记卡购物、借记卡/信用卡购物三类业务使用占比的增长趋势尤为突出,均超过了10%。同时,我国成年人的银行账户存款使用占比下降幅度较大,且降幅为12.04%。这说明虽然我国普惠金融的实际使用情况总体发展趋势较好,但也呈现出显著的差异化特点,即银行账户不同业务使用占比的发展趋势既有上升,也有下降;既有微弱调整,也有显著变化。这也反映了两个重要的现实问题:一是我国社会居民人均收入与金融素养显著提高,金融意识和金融能力显著增强;二是随着数字普惠金融的快速发展,低准入门槛、高收益率及强流动性等优势的互联网理财给银行负债业务带来极大冲击,并导致一定程度的银行存款“大搬家”现象。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除收到国内汇款(收/发汇)、政府支付款项和政府转移款项外,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正规金融机构其他业务(取款、收到工资和支付公共事业账单等)使用占比均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和全球平均水平。这进一步体现了我国社会居民较高的普惠金融实际使用效用,反映了正规金融机构对普惠金融发展发挥的重要积极作用。同时,国际比较数据也反映出代收代付等各类中间业务已经成为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需求的一项重要内容。

2.正规金融机构储蓄(银行储蓄存款)情况

储蓄业务作为银行传统的基础金融业务,既有助于社会居民平滑消费,又有助于将储蓄资金转化为生产资金,促进国民经济结构调整(杨玲玲和孙海霞,2013)。由表7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正规金融机构有储蓄占比为34.78%,较2011年增长了2.69%。从分组数据来看:一方面,除了15~24岁的年轻人,其他组弱势群体的正规金融机构储蓄占比均低于组内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性别、就业情况、收入水平等组内差距在逐渐扩大。其中,15~24岁年轻人的正规金融机构有储蓄占比稳步快速上升,且反超25岁以上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农村地区群体与全国平均水平差距缩小,且较2011年增长了4.97%。这说明我国社会居民正规金融机构储蓄情况呈现波动性发展趋势。一般而言,银行储蓄受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利率水平以及物价水平等诸多因素影响。近年来,我国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以及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普遍提高,利率水平与物价水平也未显著下调,由此推断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正规金融机构储蓄占比显著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给正规金融机构储蓄存款带来了尤为显著的“挤出效应”。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2017年我国成年人正规金融机构储蓄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和高收入国家之间,比中等收入偏上国家高7.90%,比高收入国家低20.03%,且高于全球平均水平8.10%。从分组数据来看:我国受教育程度、性别、就业、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组内差距均显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

在储蓄目的中,养老问题依然是我国成年人在正规金融机构储蓄的最主要目的,且与2014年相比,我国成年人的养老储蓄与创业储蓄占比均有所下降。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我国成年人的创业储蓄占比均高于发达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养老储蓄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且高于全球平均水平。这反映了两个问题:一是虽然我国社会居民养老的预防性储蓄动机显著降低,但我国社会保障体系与高收入国家的较大差距使得我国社会居民的预防性储蓄依然居高不下。二是随着创新创业政策的相继出台,以及创新创业环境的持续改善,我国社会居民创新创业意愿与规模均大幅提升,使得我国社会居民的创业储蓄呈现快速增长趋势。由此,我国社会居民基于养老和创业的各类金融需求均应得到正规金融机构的充分重视。

3.正规金融机构借款(银行贷款)情况

作为传统的基础金融业务,银行贷款的发展状况直接反映社会居民的信贷可得性,有效衡量社会居民的筹资成本和融资能力,体现普惠金融服务的深度以及满意度。由表8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正规金融机构有借款占比为8.61%,较2014年下降了0.86%,较2011年增长了1.35%。从分组数据来看:一方面,除居住地在农村之外,其他组弱势群体的正规金融机构有借款占比均低于组内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性别、就业情况、收入水平等组内差距在逐渐扩大。其中,15~24岁年轻人与25岁以上群体的组间差距略有缩小,且显著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在居住地组中,农村地区群体的正规金融机构借款占比反超全国平均水平。这说明我国社会经济“信贷排斥”现象普遍存在,受教育程度低、女性、年轻人、未就业、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农村等弱势群体面临更为严重的“信贷约束”,且随着国民经济的持续发展,这一问题并未得到有效缓解。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2017年我国成年人正规金融机构借款占比均低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介于中等收入偏下国家与中等收入国家之间。从分组数据来看:我国受教育程度、性别、年龄、就业、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组内差距均显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这进一步反映了我国银行信贷资源配置不均衡问题突出,大量信贷资源流向了城镇、大中型企业、国有经济、基础设施项目以及优势产业或行业,导致小微企业、农户、低收入者等弱势群体的基础信贷需求很难得到满足。

在借款目的中,创业问题成为我国成年人在正规金融机构借款的最重要目的。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我国成年人在正规金融机构的创业借款占比与健康医疗借款占比均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高收入国家之间。这反映了两个现实问题:一是随着创新创业意愿与规模的大幅提升,我国社会居民的创业贷款意愿强烈且需求旺盛。二是随着我国老年人口的持续增长以及人口结构的调整①,我国社会居民健康医疗贷款需求极大可能呈现逐步上升趋势。

(三)金融科技使用情况

金融科技的广泛应用能够极大地提高普惠金融供给的精准性和“滴灌”效应,拓宽普惠金融服务的广度,延展普惠金融服务的深度,从而进一步有效提升社会居民的普惠金融可获得性、实际使用效用以及满意度。

1.数字支付情况

数字支付情况直接反映我国社会居民数字金融的实际使用情况,进一步体现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的实际使用效用情况。由表9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近一年内办理/收到数字支付占比为67.94%,较2014年增长了52.78%,同比全球平均水平高出了30.00%。从分组数据来看:一方面,除了15~24岁的年轻人,其他组弱势群体的近一年内办理/收到数字支付占比均低于组内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4—2017年,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和居住地等组间差距逐渐缩小。这说明我国社会居民数字支付使用情况呈现稳步可持续增长趋势,数字支付已经成为传统银行支付的重要补充。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数字支付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高收入国家之间,且高于全球平均水平。從分组数据来看:我国受教育程度、性别、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组内差距显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这说明兼具高效率与包容性的支付结算体系已经成为普惠金融稳健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与保障。此外,我国弱势群体的金融科技应用有待进一步提高,且正规金融机构应高度重视新兴群体的多元化数字金融需求。

2.网络(移动)支付结算情况

网络(移动)支付结算情况直接反映了金融科技运用服务普惠金融的深度,体现了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的可获得性和实际使用效用情况。由表10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的近一年内利用网络(移动)支付账单/购物占比为48.78%,较2014年增长了29.29%。从分组数据来看:一方面,除了15~24岁的年轻人,其他组弱势群体近一年内利用网络(移动)支付账单/购物占比均低于组内优势群体和全国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就业情况以及居住地等组内差距逐渐缩小。这说明金融科技驱动的数字金融创新能够缓解金融抑制,降低金融排斥,促进普惠金融可持续发展。

与其他类型国家相比,2017年我国成年人近一年内利用网络(移动)支付账单/购物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水平和高收入国家水平之间。从分组数据来看:我国受教育程度、性别、年龄、就业情况等组内差距均低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这进一步说明我国数字金融发展趋势向好,反映了金融科技驱动的数字金融在促进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的实际使用效用方面发挥的积极作用。

数字金融服务多样性体现金融科技运用服务普惠金融发展的深度,直接决定我国社会居民普惠金融的实际使用效用和满意度情况。由表11可知,2017年我国成年人近一年内利用网络(移动)支付办理国内汇款、支付公共事业账单、办理/收到数字支付、收到工资和收到政府转移/支付款项等各项中间业务的占比均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国家与全球平均水平,这说明我国社会居民对于代收代付、数字支付等中间业务的金融科技应用需求较为强烈。这也与我国商业银行物理网点以及ATM等银行支付基础设施布设不均衡,城乡间银行卡发放和受理环境差距大等现实问题相符合。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世界银行WBG发布的《全球普惠金融指数数据库》,从金融服务需求端视角就我国普惠金融发展现状及其与不同类型国家的差距进行国际比较分析,得出结论:一是我国普惠金融水平呈现稳步提高趋势,且普惠金融的覆盖率水平与实际使用情况与经济发展水平均呈现出较好的“适应性”特点,但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等弱势群体的功能性“金融排斥”依然存在。二是不同金融业务的实际使用情况呈现轻微的波动性特点,包括银行账户不同业务使用占比、社会居民正规金融机构储蓄情况等。此外,小微企业、农户、低收入者等弱势群体“信贷约束”尤为显著。三是数字支付、网络(移动)支付等金融科技应用有助于提高普惠金融供给的精准性和“滴灌”效应,从而进一步有效提高社会居民的普惠金融可获得性、实际使用效用以及满意度。

结合实际,我国普惠金融发展的着力点在于:一是持续推进金融供给侧改革,探索可推广、可复制的普惠金融发展模式,助力普惠金融稳健可持续发展,促进“好金融”“好社会”愿景的实现。二是加强金融科技基础设施建设,助推金融科技赋能,提高金融机构金融科技利用率,加快银行网点智能化转型,促进数字金融长足发展,实现线上线下融合发展,进一步增强金融服务的精准性与普惠化。三是以电子化手段和数字技术为切入点,以各类支付结算终端机为载体,通过ATM布设、便民惠农取款站点、便民惠农POS机等数字金融创新,切实有效地促进农村地区普惠金融发展。四是充分发挥正规金融機构尤其是商业银行在合理、有效配置信贷资源,提高社会居民信贷可得性等方面的积极作用,重视我国社会居民在代收代付等各类中间业务以及养老和创业等方面的普惠金融需求。

(责任编辑:孟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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