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中的无产阶级革命思想探析
2022-05-30潘子檬刘鑫
潘子檬 刘鑫
摘 要:《共产党宣言》是重要的马克思主义文献,蕴含着丰富的无产阶级革命思想。无产阶级从自在阶级发展为自为阶级与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出现,构成了无产阶级革命的主体力量。无产阶级革命发生与发展的必然逻辑与合理性,则蕴含在消灭资本主义制度的合理性、消灭民族对立的根源与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三方面。通过对马克思、恩格斯在这本著作中相关叙述的系统整理与分析,可以深刻认识无产阶级革命成功的因素、条件、必然逻辑与合理性,为进一步推进新时代社会主义改革,解决现存的社会问题提供一定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
关键词: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民族对立;全面发展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2)11-0027-04
《共产党宣言》是一部揭开资本主义社会剥削的秘密、明确无产阶级使命的思想巨著,是一部涉及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之深之广比较突出的经典著作。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我们重温《共产党宣言》,就是要深刻感悟和把握马克思主义真理力量,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追溯马克思主义政党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理论源头,提高全党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解决当代中国实际问题的能力和水平。”[1]在新時代把握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要求我们在认识马克思主义整体性、复杂性的基础上,学习《共产党宣言》中蕴含的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追溯马克思主义政党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理论源头,从中汲取思想养分。在《共产党宣言》所蕴含的丰富思想理论之中,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思想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新时代深化改革的时代背景下,从《共产党宣言》入手,深入挖掘和研究其中的无产阶级革命思想与理论逻辑,对于理解和把握新时代社会主义建设与改革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无产阶级革命的主体力量——无产阶级及其政党
“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2]原始社会末期,随着生产力不断提高带来剩余产品的扩大,社会开始产生最基本的社会分化。因此,剩余产品被谁占有、剩余产品通过怎样的方式被占有,是使社会持续分化为不同阶级的主要因素。占有剩余产品的历史主体借此能够挣脱物质生产的束缚,投身于精神生产,文字随即产生。文字的出现在一定意义上拉开了阶级社会的序幕,使阶级成为一种客观存在,贯穿于社会形态更替的始终。
在阶级社会,不同时代的阶级关系呈现出多样性和复杂性。在资本主义时代,阶级对立日益从复杂走向简单,整个社会分化为两个基本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不可否认,资产阶级曾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使生产力得到空前的发展。正如马克思所说,“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2]但资本主义制度本身越来越不能容纳生产力的不断发展,逐渐成为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阻碍,从而使无产阶级革命成为历史必然。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资产阶级再也不能维持自己的统治,无产阶级也再也不能忍受这种苟延残喘的生活:工人政党不断产生和发展,又不断被资产阶级力量所镇压。在这种斗争过程中,无产阶级逐渐成为组织性更强、纲领更有力量的阶级。在无产阶级革命的主客观条件兼具时,无产阶级革命爆发,无产阶级及其先锋队——共产党成为革命的主体力量。
(一)无产阶级的生存境况及其发展历程
“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2]伴随着社会化大生产和雇佣劳动,在私有制条件下,工人阶级登上历史的舞台。他们是伴随着资产阶级的产生而产生、发展而发展的。雇佣劳动下的劳动状况——劳动异化,使无产阶级的生活境况日益窘迫:他们只有将自己的劳动力作为商品出卖,才能够生存下去;只有当他们的劳动力能够创造出剩余价值时,才能找到工作。劳动者首先是作为劳动的工具,而后才作为人。生存条件变得更加苛刻,即使劳动创造出剩余价值,也不能保证无产阶级能够维持生活。甚至,商品有机构成的提高、劳动日益简单化以及相对剩余人口不断扩大,使无产阶级本身已经沦为商品,同样参与市场竞争。
工人们在工厂里像士兵一样被组织起来,受到极其严厉的管制,受到资本家、工头的监视和奴役,这些本该做自己主人的自由人,此刻已经“自由”得一无所有。在劳动过程中,工人投入越多劳动,他们就产生越多的生产,他们就越被排斥在现实生活之外。资本主义是公开地将人贬低为物的制度,资本家明目张胆地把人和人的劳动力当作商品去交换,把这些“自由人”当成自己盈利的工具。在这种制度下,无产阶级的境遇不如小资产者,不如农民,甚至不如奴隶,因为“单个的奴隶是某一个主人的财产,由于他与主人利害攸关,他的生活不管怎样坏,总还是有保障的,单个的无产者可以说是整个资产者阶级的财产,他的劳动只有在有人需要的时候才能卖掉,因而他的生活是没有保障的。”[2]与此同时,工资成为公平公正的“等价交换”的象征,资本家以这样的方式隐蔽却又“公开”地剥削工人。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表明自己鲜明的阶级立场,“这种专制制度越是公开地把营利宣布为自己的最终目的,它就越是可鄙、可恨和可恶。”[2]
此外,无产阶级的队伍也从其他阶级中得到补充。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由于资本不足或工艺落后,无法与现代大工厂的机器化生产竞争,再加上资本过分集中、资源垄断和生产社会化程度的普遍提高等原因,中间等级的下层,如小工业家、小商人和小食利者,手工业者和农民,从原有的社会地位跌落到最底层的无产阶级中去,成为新的无产阶级。
因此,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无产阶级队伍日益壮大是一种根植于社会制度的必然趋势。社会中的大多数人均为无产者,同时也是赤贫者。绝大多数人的贫困与少数人的财富积累之间的尖锐对立,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使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合理成为必然结果,也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必然依据。
(二)无产阶级从自在阶级到自为阶级
在资本主义早期,工人并没有足够的知识去认识自己受剥削、受压迫的根源是资本主义制度。有的工人认为是个别资本家的道德问题,认为是个别资本家的贪婪和冷血导致自己悲惨的处境;有的工人认为是生产工具本身的问题,认为机器的使用不仅增加了工人的劳动强度,而且可以部分替代工人工作,使许多工人失业,这使得工人们“不仅仅攻击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而且攻击生产工具”的现象时常发生[2]。还有的工人认为是国际市场日益扩大所带来的外来商品夺去了自己的饭碗,因为外来商品的出现挤压了国内商品的销售市场,商品需求的下降不仅会直接影响到“商业工人”,还会间接对“产业工人”产生影响。因此,最初工人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往往是自发的,斗争方式往往是原始的。他们普遍向往中世纪时工人、匠人、行会师傅的那种受人尊敬的地位。在这一发展阶段的工人斗争是分散的,还没有团结起来形成一个阶级,也没有科学的社会理论做指导,不可能开展独立的政治运动。
另外,在资本主义制度刚刚兴起时,工人发动的罢工运动,并不是由于工人认清了自身阶级地位而联合起来抗争的结果,而是受资产阶级革命的影响,是资产阶级发动起来共同反对封建统治的结果。资产阶级利用无产阶级的力量推翻封建专制制度,但同时,无产阶级作为资产阶级的助手,在革命过程中受到了教育,组织能力和知识水平都得到了提高。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无产阶级逐渐抛弃了他们“同盟者”的身份,開始重新审视自己与资产阶级的关系。在这个过程中,无产阶级越来越清晰自己的阶级地位,越来越紧密团结。其客观因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在世界历史条件下,各国工人所面临的剥削和压迫越来越趋于一致,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也越来越趋于一致,这使得“单个工人和单个资产者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具有两个阶级的冲突的性质。”[2]二是科技的不断发展提供了便利的交通,使最初的地方性斗争上升为全国性斗争,进而汇合成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使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进行斗争成为可能。
当然,工人运动的发展历程由自发的单打独斗上升到有组织的阶级运动,其中不可缺少的因素是无产阶级自身的觉醒,这主要表现为无产阶级政党的形成与无产阶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无产阶级政党是无产阶级先锋队,能领导无产阶级进行有组织的斗争,提高斗争水平,争取斗争胜利。无产阶级组织成为政党的事实表明,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标志着无产阶级从自发的斗争到自觉的斗争,由自在的阶级变为自为的阶级。此外,工人的阶级意识和阶级觉悟不断提高,集中表现为工人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无产阶级受教育程度不断提高主要有三方面的因素:第一,无产阶级在追随资产阶级参加反封建的斗争及其他的斗争过程中受到了教育和锻炼,学会了政治斗争的策略和方法,从实践中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第二,中产阶级中的许多人具有一定的知识水平,他们“降落”到无产阶级的队伍中,“也给无产阶级带去了大量的教育因素。”[2]第三,资产阶级中的一些有识之士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中看到了社会的发展前景,看到了无产阶级的革命性和先进性,这促使其转变阶级立场,从而开始教育无产阶级,支持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
在这个过程中,无产阶级实现了由自在阶级向自为阶级的转变,他们有了鲜明的阶级意识,从而可以进一步组织为有科学理论做指导的无产阶级政党。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先锋队,其行动最坚决、最彻底,其革命理论最科学、最全面,在无产阶级革命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无产阶级革命的先锋队——共产党
纵观世界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史,无产者逐渐失去其民族性,成为世界范围内联合起来的阶级,是一种历史的必然趋势。除德国的正义者同盟,世界各地建立了众多的工人阶级政党,如英国的宪章派、美国的土地改革派。共产党是工人阶级政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2]共产党人与其他工人阶级政党一样,都是无产阶级政党,他们同其他工人阶级政党一样,拥有同样的阶级利益,有着共同的斗争对象——这就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
共产党之所以能够成为无产阶级的先锋队,绝不是仅仅因为其与其他工人阶级政党的共性,而是通过其个性,即先进性,彰显自身的生命力。共产党的先进性在于其广阔的胸怀和视野,而不是拘泥于十分有限的空间和时间。一方面,它代表了全世界无产阶级共同的阶级诉求,突破民族国家的狭隘视野,体现了共产党的国际主义胸怀和阶级斗争的原则;另一方面,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为指导,拥有科学的革命纲领,深刻认识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确立了带领无产阶级进行政治革命与社会革命的指南。
共产党的基本纲领可分为最低纲领和最高纲领。最低纲领是实现无产阶级专政。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根源是私有制,因此共产党的近期目标是把无产阶级组织起来,团结成强大的政治力量,通过革命斗争夺取政权——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在最短时间内实现公有制,消灭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基础,在更先进的制度下不断发展生产力。共产党的最高纲领是实现共产主义。同法国革命推翻了封建政权赖以存在的封建所有制一样,任何革命所推翻的都是原有阶级统治赖以存在的所有制关系。共产主义要做的不是要肉体上消灭资本家,没收个人财产,让每个人都一无所有,而是要消灭产生资本家的私有财产制度本身。从这个意义上说,共产党的最终目的是消灭剥削,实现共产主义,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随着无产阶级队伍的形成和扩大,随着受教育的无产阶级不断提高认识能力和阶级觉悟,无产阶级在共产党的带领下开始了无产阶级革命。在无产阶级革命中,代表先进生产力的无产阶级及其所联合的全体劳动人民,致力于推翻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统治。因此,无产阶级革命是代表绝大多数人的革命,是人类历史进程中最深刻、最彻底的革命。
二、无产阶级革命的逻辑探析
无产阶级革命,是为了消灭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更是为了全人类解放的革命。劳动异化现象揭示了雇佣劳动下工人的劳动状况,揭示了资本剥削的秘密以及资本占有者的偏私观念,揭示了雇佣劳动下的社会现状,而这些是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合理性的最大支撑。无产阶级在上升为统治阶级的基础上,使生产力在生产工具集中于无产阶级手中的条件下得到快速发展,使民族分隔和对立更快地消失,消灭民族剥削和压迫的阶级根源,最终实现的全人类解放,即世界各民族的解放也终将使每个人自由、全面、充分的发展成为可能。
(一)消灭资本主义制度的合理性
从资本的性质和资本占有者的角度来看,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具有合理性。资本的本质是一种社会力量,是全体社会成员的共同创造,因而资本应当归社会所有,而不是被个别资本家所占有;资本表现为社会关系,但这种社会关系被资产阶级私有制所掩盖。而资本的占有者——资产阶级,其个人所得并不是其劳动所得,因为资本家所获得的资本只有靠全社会的力量才能支配。因此,消灭私人占有方式,变私人占有为社会占有,改变资本的所有权,在社会发展逻辑上具有合理性。
资产阶级的阶级偏见使其将资本主义制度看作“永恒的自然规律和理性规律”[2]。资产阶级并不把他们的生产方式看成是暂时的、在特定历史时期的存在,而是认为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带有普遍性,它一旦产生,就意味着在过去是如此,在未来亦是如此。它不承认这种生产方式的发展和变化,以此证明资产阶级统治的合理性和永恒性。但马克思从不断运动、变化、发展的哲学角度,深刻分析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的背后逻辑,认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力固然得到极大的发展,但生产力的发展必然要求生产关系与之相适应,这就决定了资本主义社会下的生产关系也必将随之发生变化。一旦生产关系阻碍社会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那么作为生产关系的社会制度就会崩溃,代表先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劳动者就要推翻现存的上层建筑,促进生产力的解放。因此,社会的一切变化归根到底还是取决于生产力的不断发展。资产阶级用形而上学、凝固不变的眼光将特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特定关系看作是永恒不变的关系,不仅在方法论上不可取,而且对社会生产方式存在片面理解,没有看到社会发展的全貌,也没有正确认识社会发展的动力。
从雇佣劳动本身来讲,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同样具有合理性。在资本主义社会,十分之九的社会成员都处于被雇佣的、无法占有生产资料的境遇下,只有极少数的人占有整个社会的生产资料,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之所以极少数人能够占有整个社会的生产资料,是以整个社会的大多数成员的一无所有为代价的。在资本主义社会与共产主义社会中,工人的地位和劳动方式存在着根本的区别。在资本主义社会,“活的劳动只是增殖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的一种手段。”[2]对于资本来说,人不是人,只是实现资本自身的物或工具,可以说人为财富和资本而存在。在共产主义社会,“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只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一种手段。”[2]工人创造出的财富归社会全体成员共同享有,劳动成为不断丰富和提高人们生活水平的一种手段。财富、资本将为人而存在,为实现人的自由发展而存在。
(二)消灭民族对立的根源
“工人没有祖国。”[2]从资产阶级的国家性质来看,由于资产阶级在经济上占有的统治地位,他们拥有了管理和掌控国家的权力;而同样作为一个社会群体的工人则有着极不相称的付出和收获,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除了自己的双手以外一无所有。因此,马克思指出,“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2]从无产阶级的社会地位来看,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条件下,生产资料被资本家所垄断,工人创造的大量剩余价值被资本家占有,而自己却只能获得勉强维持自身和家人生存的微薄工资;工人在政治上处于被统治的地位,其政治权利根本得不到保障;维持自身生存的迫切需要也使工人再无其他精力从事精神生产,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主流文化是资产阶级的文化。总之,工人在经济、政治、文化上均处于被剥削的地位。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条件来看,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各国无产阶级的悲惨处境是相同的,他们的阶级利益是一致的,他们的敌人是共同的,他们解放的条件是国际性的,无产阶级只有推翻国际资本主义的统治,才能获得真正的解放。
无产阶级的统治是消灭民族对立的催化剂。无产阶级的统治,即无产阶级专政可以使民族分隔和对立更快地消失。在无产阶级获得统治地位时,资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在这种情况下,世界范围内的无产阶级的联合就成为可能。马克思在1852年给魏德迈的信摘要中曾提道:“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这个专政本身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达到无阶级社会的过渡。”[3]无产阶级专政旨在探索社会管理的新模式,无产阶级专政暂时的强化,目的不是为了使无产阶级专政成为永恒,而是为了通过不断探索使这种管理形式最终失去它的政治含义——使其失去强制性,不再成为镇压的工具。在这种情况下,各国无产阶级的沟通更加便捷、更加成为可能。
消灭剥削制度是消灭民族对立的关键。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条件下,雇佣工人的勞动不可能给自己带来财产,只能给资本家增殖,给剥削者带来财富;剥削者不断雇佣新的劳动力,不断占有工人创造出的剩余价值,并进一步扩大其再生产规模,使资本源源不断地得到增殖。当无产阶级推翻了资本主义制度,就消灭了“人对人的剥削”。人对人的剥削就是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剥削,而阶级剥削和压迫是民族剥削和压迫的根源。可见,消灭了阶级剥削,就消灭了民族剥削。无产阶级不是要消灭民族本身,也不是要泯灭不同民族的界限,而是要消灭民族剥削和压迫的阶级根源,实现各民族的团结。实现全人类的解放,也就实现了民族的解放。这说明,无产阶级的运动与历史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
(三)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
无产阶级由于一贫如洗的经济状况,无产阶级维护的将是绝大多数劳动群众的根本利益,正是因为一无所有,他们才将无所顾忌。无产阶级不仅不会在无产阶级革命中毁灭自身,反而会在革命中解放自身、获得新生。马克思总结道:“无产阶级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2]他们将在革命中,不断巩固团结广大劳动群众,集中所有革命力量结成广泛而坚固的革命统一战线,使整个人类社会永久地从阶级统治中解放出来,建立一个没有阶级压迫的新社会。马克思畅想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这是对未来新社会的高度理论总结。
这种没有阶级的社会之所以会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必然归宿,是因为其必然实现的命运是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逻辑科学思考的基础上。资本主义追逐利益、相互竞争所激发的生产力水平不断提高,而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社会财富不断积累最终极大丰富,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无产阶级通过不断学习探索,精神境界极大提高,最终在物质和精神两方面达到共产主义的新境界。因此,无产阶级革命的必然性力量是来自于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内部规律之中,它深刻根植于现代社会生产力不断发展的必然逻辑之中,也将必然建立一个新社会。
在未来的新社会中,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被剥削、压迫的无产阶级,将失去其作为阶级的性质,成为一个个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真正的人。在崭新的社会制度下,他们可以突破专业职业的界限,不再成为专业化职业发展的工具,不再成为职业的奴隶,而是成为一个可以自由地从事自己喜欢事业的主体。同时,每一个职业不再是人用来维持生活的工具,也不是人为了获取生存资料而出卖劳动力的形式,而真正成为人实现自身社会价值的途径与方式。
在这样的社会里,每个人的才能、智慧都能得到充分和自由的发展,而这种发展不仅不会妨碍到他人和社会的发展,反而能够促进他人和社会的发展。如果说在剥削阶级统治的社会里,少数人的自由发展是以多数人受奴役、受剥削、受压迫为代价的,那么,在新的社会里,由于阶级的消灭,不存在剥削、奴役和压迫,人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人人都能得到自由的发展。
参考文献:
[1]习近平:重温《共产党宣言》深刻感悟和把握马克思主义真理力量[J].紫光阁,2018(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